小姨（姨侄年下1v1）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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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我……我想喝酒，哥你能陪我吗？” 罗邵阳皱了皱眉，在程邑耳边亲了亲，“等做完再去吧好不好，我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程邑……” 程邑坐起身，“小茉最近心情不好，我去陪陪她，你先睡，等你下次回来我们再做。” 程邑穿好衣服，整理自己仪表，打开门走了出去。程邑睁开眼，他又梦见了往事。挺好的，他喜欢做梦，梦里罗邵阳会出现。但醒过来他总是会难受的不行，现实如此残酷，曾经心心念念都是他的人如今再也不在了。程邑坐起身，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但罗邵阳不在了以后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凌晨一点多睡的，才两个多小时又醒了。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谢和的。还有谢和发来的短信，他点开看了眼。谢和：程总，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程邑放下手机没去管，头疼的不行，他很想继续将梦做下去，拿起床头柜上的小药瓶。打开，倒立。药瓶空了。程邑愣在床上，手指一松，药瓶跌落在地。 “咚咚咚”的药瓶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第12章：下雪 “你最近安眠药吃的太多，有了依耐性，”医生坐在程邑对面，说，“这样下去不会对你的病情有好转。” 程邑转头看着窗外，下雪了，罗邵阳最喜欢下雪，每年一到下雪他就激动的不行，雪下的厚了会拉着他去院子里堆雪人。不过……他觉得很幼稚，每次都以工作忙而拒绝。程邑垂眸，他拒绝了罗邵阳太多太多的要求。 “不吃我就睡不着，”程邑说，“只有睡着了才能梦到他，梅医生，您给我开安眠药吧，拜托了。” 最后医生给他开了三天的量。程邑站在医院门口望着漫天大雪，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晚，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白玉瓷，将它掏出来放在手心里。 “邵阳，下雪了，等雪下的厚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 到程茉家的时候雪已经很厚了，程邑站在她家楼下，看着旁边一块干净的雪地没有犹豫走了过去。程茉站在阳台上给孩子凉衣服，随意伸头往下看了眼。这一眼让她愣住。楼下，程邑脱下羽绒服胡乱放在了一边，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挽起袖子卖力的滚着雪球。程邑手法一看就很生疏，似乎想堆雪人，又不知道堆成什么样的，滚了一个雪球又觉得小了，重复往雪球上加雪。 “怎么了？”丈夫看她半天没反应走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有些吃惊，“那是你哥？” “嗯。”程茉点头。丈夫看了一会儿，被程邑笨拙的手法弄笑了，“堆雪人吗？看不出你哥还有这样的爱好。” 程茉没说话，她当然知道程邑根本不喜欢堆雪人，小时候她哭着撒娇着让程邑陪她堆雪人，程邑总是冷着一张脸，说她幼稚。爱堆雪人的不是程邑，是罗邵阳。 “他这样光着手等会儿手会很疼的。”丈夫说，“我给他送副手套去，顺便抱着儿子下去玩会儿雪。” “别，”程茉拉住了丈夫，眼神看着程邑在费力堆了一个很丑的雪人，“你别去打扰他。” 此刻的程邑，一定不想被打扰。程邑进到程茉家时毛衣已经被雪浸湿了，双手红通通的，但是情绪很高涨，脸上还带有似有若无的微笑。孩子脖子上戴着一个长命锁，程邑抱着孩子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这个长命锁。自从程茉告诉程邑这个长命锁是罗邵阳送的后，每回程邑来必要对着这个锁看半天。今天程茉不敢多留程邑，他衣服都湿透了，生怕他会感冒，丈夫的衣服他又不穿，吃完了饭程茉就赶着程邑回家。 “我等会再走，”程邑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那个歪歪扭扭不像样的雪人，眼里有着淡淡笑意，“让邵阳多看一会儿。” 程茉差点没忍住眼泪，转过身捂住了嘴。其实程茉也后悔过，在得知罗邵阳死后，看见程邑一天比一天思恋罗邵阳，她很后悔。后悔那么多年自己为什么要和罗邵阳对着来，后悔自己带着偏见，没有认真去观看自己哥哥的心意。如果她早些放下偏见，放下罗邵阳是个男人，如果没有他程邑就会和女人结婚这样的偏见，去认真审视罗邵阳这个人。不得不说，罗邵阳是个很好的人。好几年前，她被初恋男友骗钱骗感情，那段时间她伤心的不行，程邑不放心她，住在了程邑家里好几个月。一开始罗邵阳似乎不太高兴她住了那么久，但他看得出来自己心情不好，也不和她吵，整日静悄悄的。后来有一次他知道了这件事，为了给她出气，罗邵阳找人揍了那个渣男一顿。甚至在后来得知她要结婚，罗邵阳还送了她一套房子，很大，两百多平，楼盘的位置环境都特别好，当时程茉收到这个礼物一脸懵，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收。 “你可别以为我对你好啊，”当时的罗邵阳仰着头，一副高傲的样子，“我只是不想看见如果未来你老公惹你生气伤心了，你又跑到程邑这儿一住就是好几个月，这里是我和程邑的家，你以后要跑往你自己家跑。” 后来她问了程邑自己该不该收，程邑想了想，笑了，“收下吧，你要是不收，他有的折腾。” 当时的她没注意到，后来她才后知后觉，程邑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都是无奈和宠溺。如果她早些发觉，是不是，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第13章：思慕电视剧《唐太宗传》在年底开播了，这是罗邵阳最后一部作品，他饰演的是男主唐太宗李世民。罗邵阳一直是电影咖，从来没有演过电视剧。当初知道罗邵阳接了电视剧，还是这种七十多集的大型古装剧，程邑是很吃惊的。现在想来，这大概是罗邵阳特意为粉丝们留下的最后的礼物。他的去世消息程邑尊重罗邵阳的遗愿没有放出来，世上知道他不在的没有几个。或许是程邑的私心，又或许是程邑自欺欺人。他觉得，罗邵阳还活的好好的，他只不过出门拍戏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程邑每晚八点准时守候在电视前，两集剧情放完是十点。他又连接上网络，点开罗邵阳的电影，一部一部重复观看。剧情放了什么程邑其实不太记得，他只去看罗邵阳的脸了，但电影里的罗邵阳都不够真实。那都是罗邵阳披着他自己的脸在扮演别人。不是他自己。程邑有时候又突然悲伤的很，找虐似的将周飞言拍摄的那段视频投影到墙上。整面墙都是罗邵阳脆弱又痛苦的脸。 “程邑，程邑！” 罗邵阳在喊他。 “在呢，”程邑闭着眼睛，想象着罗邵阳就在他身边，“邵阳，我在你身边。” “我好想你啊程邑，太疼了程邑，你抱抱我好不好？” 程邑抬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流出。谢和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门没有反应，给程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永远都是忙音。他知道自己被拉黑了。只是不甘心，觉得程邑可能会有一天再把自己放出来。谢和有些想不明白，明明程邑对他挺好的，等合约到期后他签到元硕来。可自己合约到期了却又迟迟不见程邑来问，忍了几个月，他的事业停滞不前，没有经纪公司他一个人寸步难行。谢和只好低头，前往元硕想要问个明白。去元硕连程邑的面都没见着，是程邑的秘书拦着他，说是元硕不打算签他了。谢和不明白为什么，太突然了。之前说要签他的是程邑，不签他的又是程邑。为什么？谢和怎么也要个答案。 “程邑！”谢和继续敲门，“程总你在吗，我是谢和！” 里头半天没有回应，谢和也有些不太确定程邑到底在不在家，这几个月时间里他一直去元硕堵人未果，秘书最严也不肯泄露程邑到底在哪儿。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打听到程邑的家。这里是别墅区，他敲门太久惹来了隔壁的张望，他到底是个明星，谢和压低帽檐，转身欲走。一转身看见一个女人身穿白色羽绒服正推开院门，谢和认识她，金牌经纪人苗云。苗云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谢和，微微一愣又很快反应，她冲谢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径直往里走。两人擦肩而过时，谢和喊住了她，“等等。” 苗云停住脚，侧头看着他。 “你是来找程总吗？” 问完谢和觉得这是一句废话，这是程邑的家来这儿当然是找程邑。谢和立马又说道，“我也找他有事，一直找不到人，能麻烦你……” 短短几句话苗云就知道了里面的意思，她抬眼看着谢和，说，“是程总让我来找他。” 一句话，就让谢和明白了。程邑在家，但是程邑就是故意不理会他。 “为什么。”谢和还是很想问。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苗云走上台阶，“又何必说的太明白。” 苗云输入密码开了门，将谢和隔绝在外。大白天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紧闭，苗云打开灯，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人，她放下包，轻车熟路去了二楼。二楼某间房间门口，苗云轻轻扣响门，“程总，是我。” 好半天，程邑才轻轻嗯了一句。苗云推开门，这是一间小小的影音室，房间里没有开灯，整面墙的投影仪上在播放着什么。 “邵阳！”屏幕里，有人在欢呼，“加油！加油！” 这是罗邵阳参加的某个综艺，罗邵阳很少参加综艺，除非为了电影的宣传才会配合上综艺。这个综艺也是为了宣传某部电影。在综艺里，罗邵阳穿着一身运动服，吊着威亚奋力的往杆子上爬，镜头给到他全脸，他额头、毕竟、鬓角都是汗珠，眼神却犀利的看着头顶上的杆子。咬着牙爬到了杆子顶，顺利摘下气球。苗云走过去坐在程邑身边，陪着程邑一起看。她带罗邵阳十一年，自然是很了解罗邵阳，她知道罗邵阳非常恐高，这个游戏环节开始之前罗邵阳甚至双腿都在发抖。但是在镜头前，他举着气球对着镜头挥舞，笑的眉眼弯弯。苗云还记得，当时录完这个综艺罗邵阳就发烧了，他说自己爬杆的时候一点都不敢往下看，只能抬着头看着杆子顶，心里太过紧张，录完后放松了下来身体就没抗住。那场发烧来势汹汹，一度烧到了快四十度，后面几天的活动全都叫停。苗云心疼他，想让他回去休息几天。罗邵阳却摇摇头，“不回去，我怕程邑担心我。” 苗云倒是很吃惊，罗邵阳是个整天把程邑挂在嘴上的人，恨不得所有的工作能当天完成绝不拖到第二天，就为了能挤出时间回家看程邑。这次给他时间了他却不肯回去。平时一有点小痛小灾的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让程邑知道。 “你就作吧，”苗云说，“大好的机会，正好你生病了，让程总照顾照顾你不是很好？” 罗邵阳没说话，躺在床上虚弱得很。后来他烧的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喊着程邑的名字。苗云是个急脾气的，当场掏出手机，“我来给程总打电话。” “别！”罗邵阳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打，求你了，苗姐。” 罗邵阳的手心滚烫，在苗云手腕上犹如火一般，苗云不解，“为什么啊？” 罗邵阳又闭上眼睛，嘴里只说着，“别打，别打。” “好好好，我不打。”苗云认栽，收好手机，“你别担心，睡一觉吧。” 罗邵阳似乎没听见，低低呢喃着，“不能让程邑知道……我怕他，知道了也不会关心我……这让我，如何自处呢。” 综艺结束后，投影仪上的画面自动暂停，苗云听见程邑说，“跟我说说这些年，邵阳是怎么过的年三十。” 程邑的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苗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程邑头发长长了不少，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胡子也像是很久没有剃过，整个人憔悴又颓丧。作为为数不多知道罗邵阳去世的人，苗云突然觉得难受。第14章：我爱你罗邵阳和程邑在一起的第一个年，那时候罗邵阳刚入行才几个月，是个彻彻底底的新人，工作也不多，过了小年就没了工作安排。那时他还没有和程邑同居，他还住在老妈留下的房子里，琢磨着过年是去程邑家呢，还是让程邑过来。算了，程邑还有个妹妹，还是他过去吧。过年对他的意义不单单是过年这么简单。罗邵阳花了一天时间去逛了商场，给程邑和程茉都买了礼物，他不会给女孩子选礼物，程茉从小又娇生惯养是个大小姐，为了让程茉喜欢，罗邵阳花了他为数不多的存款的一半给程茉买了一条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