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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宫、护军、栾城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实封八百户。 从前到后,依次是:寄禄官、职事官、勋、爵、食邑、食实封。 这还好,才六个,有的结衔至少十个,看得人实在头疼。 赵松年自己也头疼,但他还是极详细地把这些事情掰碎说给陆安听。 陆安听得也很认真,她虽是汉语言文学的,但对宋的官职了解不深,如今正好把这部分短板补上。 等说完之后,赵松年感觉自己快撒手人寰了,酒水一饮,大叫三声:“烦烦烦!” 又道:“不如谶纬!不如谶纬!” 陆安笑道:“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董仲舒之言,郎君竟信这个?” 赵松年哈哈一笑,道:“自是信的。” 他道:“汉宣帝年间,有人观天象,言汉家天下二百一十年时便会迎来终结。汉初至哀帝元年,正二百一十年,天命啊,实在玄妙。” 又道:“还有那‘井水溢,灭灶烟,灌玉堂,流金门’的谶言,井水属阴,灶烟属阳,玉堂和金门又是帝王之所,那井水溢出,去了玉堂,岂非是窃取皇权?后来王莽果真篡汉了。他又是当朝太皇太后的侄子,为外戚,正属阴。” “还有汉哀帝年间,有一谶言:汉家历运中衰,当再受命。王莽篡汉后,就是光武中兴,岂不是正应这‘再受命’之言?” 赵松年说得兴致勃勃,陆安便也听得饶有兴味。区别在于,前者是真信,后者权当故事在听。 正在此时,亭外传来清笑声,赵松年面色如常,只看过去,问:“谁来了?” 亭外便是一声回应:“赵郎约我下棋,久久不见,我来寻你,你却在这儿与人大谈谶言,倒还问我是谁?” 有人走近,便见是那知州张晱,正扬眉瞧着他们。 赵松年这才想起来自己有约的事,全怪他一看那首小诗就昏了神。这要是夏日,手边有扇,他都要执扇遮脸了。但此刻只能捧起热酒,咳嗽一声:“州尊恕罪,不如来吃酒?” * 房州知州落座落得毫不客气,先看陆安:“九郎对谶言感兴趣?” 陆安“唔”了一声,委婉道:“听赵官人谈及,倒着实有趣。” 意思就是:我其实没有感兴趣,只是恰好赵提学说到了,我听着有点有意思,就继续听下去了。 房州知州放下心来。 他对谶言不是很信,只觉得这些话是牵强附会,可九郎十七八岁,正是对世间万物好奇之事,万一道路一歪,跑去研究神学研究天象研究谶言了,那大薪文坛怎么办!大薪政坛又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官家一定会把没有阻止九郎的他扔油锅里涮一千遍一千遍的! 便开玩笑般试图把话题岔开:“赵郎既然如此爱谶言,可有谶言送给九郎?” 赵松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谶言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啊,得有契机。” 房州知州笑道:“听闻晋穆侯二子,长子名仇,次子名成师。晋国便有大夫对此作出谶言:太子名仇,仇者,仇敌也;幼子名成师,与成就大事音同,二子之名含义与其地位相悖,只怕晋国日后当有祸乱。后来晋穆侯之弟趁兄薨而篡位,四年后,太子仇率领党徒夺回君位,当为复仇。而太子仇去世,其子继位后,便有大臣欲弑君而迎成师——既然如此,不如赵郎以九郎之名作一谶言如何?” 正好,可以让九郎看看谶言这种东西有多不靠谱。 不曾想,赵松年冷笑一声,脱口而出:“女安天下,若陆九思为女子,当安天下,这个谶言如何?张电光啊张电光,你不就是瞧不起谶纬之学,想让我说个荒谬话来证实谶言之错么?那我就如你所愿。” 这回,轮到房州知州尴尬了。 这这这……他好像把人惹毛了。 好在,九郎人好,替他打圆场:“二位官人不是要下棋么,如今月色正好,不若就着月色手谈一局,也是雅事。” 房州知州忙道:“我正带了棋了,这便去取!” 转身就走,火烧屁股般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他走之后,尴尬的人成了赵松年。毕竟他刚把人家好好一个郎君说成女子……“先生,我方才……” “无事,我知郎君是口不择言了。”九郎十分大度,完全不介意这事,还说:“我的确对这谶纬之学有些兴趣,不知郎君还愿不愿意说?” 说到这个,赵松年就不尴尬了,当即口若悬河地说出来,一直说到房州知州拿着棋盘回来才不舍地住嘴。 “来!”赵松年恶狠狠对房州知州道:“你方才侮我之爱,我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房州知州把自己珍藏的乌木花梨白檀棋枰搬到亭中石桌上,再在对角四个座子上摆好棋子,这才坐在赵松年对面,笑道:“赵郎莫要小瞧某之棋艺,说不准是我将郎君杀得片甲不留呢?” 而陆安坐在二人中间,认认真真看着这盘棋,她前些时候刚看了古围棋的知识,正好验证一番,毕竟万一真到需要破誓的时候,至少不能连古围棋都不会下,那就人设崩塌了。 身为现代人,可是最知道塌房的可怕之处。 第97章 古围棋下法和现代不同, 现代是空枰开局,黑先白后,古围棋却要先落星位, 而后下棋人再执白先行。 陆安比较庆幸自己穿越的是和宋相似的大薪,而不是宋朝以前。因为宋朝的棋盘至少已经发展到和现代相似,都是十九乘十九的规模,但宋朝以前, 唐制是十八道——也有十六道, 汉制是十七道——听闻还有十一道的……如果是这样,陆安保证自己绝对老老实实,不去碰围棋相关。 现在还好,现在陆安看房州知州和赵提学下棋, 十之八九都能看懂,而且, 她发现……自己下棋能力在古代好像还不赖? 何止还不赖。 张晱和赵松年感觉自己快下不下去了。 陆安确实没有说话, 观棋不语十分君子, 可问题是, 他们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陆九思已然先一步把目光落在他们的下一步棋上了。 这还怎么下嘛! “不行了不行了!”赵松年将棋子往盒子里一扔,似嗔还怨:“九思, 你这样我们根本没办法下棋。往后下棋时还是不找你来了。” 今天晚上好像注定要把三个人轮流尴尬个遍, 陆安咳嗽一声, 道:“要不,我背过身去?”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房州知州哭笑不得。他道:“不若来聊些什么吧。九思, 你是打算直接去汴京, 还是先游学一些时日?” 陆安回道:“我想先游学,见一见其他州府的风光。” 房州知州诧道:“但如此你就无法留下来过年了, 你族中……” 陆安告诉他:“家祖十分支持某出门行走。” 房州知州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言。 赵松年接过话题:“先生去游学一定要避开京东路和京东西路,那边……正在闹事。” 闹事,很委婉的说辞,但陆安听懂了——那边有民众在起义。 陆安如今没有太多的信息来源,她只能适当表露疑惑:“闹事?那边发生了什么?” 赵松年含糊道:“先帝在位时曾下过旨意,命京东路与京东西路实行保马法,京东路以十年为限,京东西路以十五年为限……” 所谓保马法,全称为保甲养马法。 保甲法属于民兵制度的一种,规定当一个家庭有两个人以上,那就必须选出一个人做保丁,保丁需要自己准备弓箭,自己训练武艺,保内发生案件,也得保丁自己负责举报和追捕,平日里朝廷不给工资和军粮,保丁正常耕种,当朝廷要打仗时,保丁就得应召入伍。 每十家,是一个“保”,或者一个“甲”,因此称为保甲。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朝廷要求各保甲户领养牧监的马在自家饲养,一户一匹,富户可养二匹,这就是保马法。 明面上规定得很好,比如不准强制民户养马,且养马户可减免部分税赋;比如定了年限,只需要养十年/十五年就可以了;还比如,朝廷会给你发养马钱,一匹给钱十千,民户可以随意使用自己养的马耕地驮载,只要不把马养死,就不需要赔钱。 但实际操作,这就是个抢钱的勾当。 说是自愿,其实是强制摊派。 说是减免部分税赋,实际上没有任何优待。 说是发了养马钱,实际上一匹马的饲养费用至少需要三十亩地,钱十千远远够不上养马的花销,且不到当时马价的十分之一。 说是只需要养十年/十五年就可以了,实际上,消息发到地方,京东路变成了以八年为限,京东西路以十二年为限。 这还不够,地方长官肯定要表明自己有政绩,自己治下百姓很擅长养马,好的,京东路又变成六年为限,京东西路变成十年为限。 但是地方长官还不是最下面的官员,他们之下还有官呢。 这些官也要表现啊!好的,京东路民户养马,五年为限,京东西路民户养马,七年为限。 层层加码。 五年,马才刚从小马驹养成年没多久,百姓光养马了,没时间享受到驱马耕地驮载的好处,就得把马还回去。 而且,除此之外,官府是能无偿征用这些马的。征用了之后,马受伤死亡,是养马户赔钱,征用后不还也是常有之事。 就这样,百姓不起义谁起义? 封建社会? 哈? 陆安对此,只能用沉默来压制胃里的恶心感。 并且听着赵松年和房州知州一边跟她科普这些事,一边极力委婉找补: 虽然这些钱最后是收给皇帝用的。 虽然不少人能看出来这就是皇帝用来捞钱的手段,底下官员只是在给皇帝背锅。 虽然可怜了忘秋先生试图变法让大薪变得更好,但奈何新法一下发到地方,就被恶意地激进执行细节,好处别人拿了,恶名忘秋先生背了。 但是…… 但是吧! 皇帝是无辜的!是受到奸臣蒙骗的!皇帝的心意是好的,他推行保甲养马法是想要给百姓福利,和百姓共赢!都赖奸臣只顾着捞钱,违背皇帝圣意,苛刻百姓,乱国家法度! ——现在先帝两腿一蹬,仙去了,留下柴稷看着京东路和京东西路轰轰烈烈的起义干瞪眼。 你要是留下钱也就算了,问题是,先帝把钱也花光了,只有烂摊子留了下来。 陆安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重了,透过史书看这些事和与这些事共处一个时代,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当然没有心疼柴稷这个锦衣玉食的皇帝,她心疼的是被抢钱的百姓。 但此时此刻,她只能拱手对着二位长辈道谢:“某知晓了,某游学时会避开此二路,以自身性命为重。” 于是再继续闲聊,聊至深夜,索性在赵松年家中住下,一夜无话。 赵家客房的院子里种了会冬季开花的树,陆安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只是清晨起来开了窗后,见地上落满花瓣,一地香雪,便知昨夜刮了狂风。 天地间孤零零一片雪,孤零零一棵树,孤零零的窗后是孤零零的一个穿越者。 随后是敲门声。 侍婢们听到动静,得到准许后鱼贯而入,伺候陆安刷牙洗脸,为她系上外袍。 她看上去好像又不孤零零了。 她的脸上也挂上了友好的笑容,在赵松年家中用过早饭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等待学生们向她交上三年计划。 ——今天正好是第十天,是交计划的截止日期。 “先生!!!” 一群学生涌了过来。 他们有的在计划里写了建议这三年田地里依次种什么作物可以收获利益最大化;有的在计划里详细描述了应该挖几口堰塘来供水、挖堰塘在什么时候挖不会耽误农时;有的还说,只靠种粮食卖粮食百姓难以养活自己,既然村子近河,可以找个地方修个码头,吸引船只停靠,然后再把村子组建成提供食宿的落脚之处,如此便能多挣一份食宿钱了……不过不管是什么计划,其中必然有农业基础设施的打造。 学生们看着陆安,眼中满是期翼。 陆安耐心地看完一份又一份三年计划,很多地方都显出了作者的稚嫩,但让她欣慰的是,基本每一份三年计划里都带了详细的数据支撑。 “你们做的很好。”陆安话音一落,就听到学生们的欢呼声,像是春天来了,窗外有花在开,陆安面上的友好笑容变成了更浅淡却又更真心的笑容。 她说:“接下来我会把你们的计划整理一番,删除和修改后做个整合版,用在我们村子上,三年后我们再看它发展得如何。” “!!!” 学生们一下子就紧张兴奋了起来。 村子……他们是要尝试着去治理村子了吗? 没有人觉得自己只治理村子会显得大材小用,他们已经被陆安筛选得极为务实了,此刻只有一种心情,那就是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做好。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村不治,何以治天下。 陆安把这一沓纸放在一边,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议题给你们,你们可对此畅所欲言。” 有学生好奇:“是什么议题,先生?” 陆安早就把议题写好了,此刻她让出位置,让众人看到桌上白纸上的黑字: 君贵还是民贵。 第98章 儒家历来就不介意谈论君贵民贵, 还有“民贵而君轻”这样的言语,陆安拿出这个议题并非出格。 学生们也很踊跃发表言论。 第一个起身发言的人,瞧那衣着举止, 又是一位高贵门第。 他开口便道:“自是王尊君贵。” “君之贵,乃九五至尊,乃君父,乃君主, 乃牧守天下, 为民做主。”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有国君方能治理国家,立法制律。且自古以来,法律只用来约束臣民, 于君王而言,君王口衔天宪, 朕即国家, 其神圣尊严, 不可侵犯。” “小民无声, 或是无有思想,或是为人代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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