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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倪? 柳太妃忽略了李善慈这个破绽。 更低估了霍慎之。 第489章 霍慎之:做我眼替我看,做我耳代我听 屋中 “谁?你说谁?”柳太t?妃心知肚明。 霍慎之只静静看着她,手中的佛珠转动不停。 柳太妃在这样的注视下,心惊胆寒:“你是说云姒么,云姒不是自己走的吗?” “太妃,本王素来不喜跟人多费口舌。”霍慎之声音骤起,在这方寸之间,充满寒意。 柳太妃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云姒走之前,还留下来书信。素霜,取来书信!” 书信呈到霍慎之跟前,柳太妃声音颤抖:“她自己尚且知道与你之前的差别,知道你们永无可能。你若是还执意去找回,今后你们的事情公之于众,你一个男子倒是无事,你可想过,云姒会挨多少唾骂,云家的人又该如何?” “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就应该放开手,饶了她。如今你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今后多少人的名声生死!” “如今,她与你诀别的信已经在你手里,你就放过她。好好娶了善慈,善待她!” 柳太妃自认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霍慎之也见到云姒的诀别书了,应该死心了。 他的这个劫难,也应该过去了…… 然而—— “太妃下次找厉害些笔墨师父,这字,学得不像。” 他打开香炉,将信扔了进去。 什么期期艾艾的诀别信,更是不像云姒的口气。 柳太妃一张脸全然成了紫青,嘴唇不断颤抖着,不知是因为被揭穿的难堪还是因为霍慎之不听劝告的愤怒。 “太妃?你现在,又跟先前那样,连一声母妃你都不叫了。我的话,你也全然听不进去了!” 霍慎之并不在乎柳太妃的情绪,那无波无澜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你们怎么逼她离开的。” “你说什么?”柳太妃甚至有些崩溃。 她做的局,就算不是天底下十全十美的存在,可是也不应该叫人一眼看破。 “没有人逼她,是她自己要走的!这样的不伦之事,放在一个姑娘家身上,难道她不会害怕吗,何必我们逼她!” 转动的佛珠骤然一停。 一旁的霍影窥见一二,看着柳太妃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悯——用手指头想,都知道是这样的把戏了! “霍影。”霍慎之嗓音平冷淡漠:“将竹苑所有下人拉下去。” 柳太妃心中一惊:“你要做什么?” “将太妃安置在此处,是希望你手不用伸太长。你非不然,先插手婚事,后逼她离去,再出手段,令我误会她食言。” “我身边只需要助力,不需要阻碍。” 言语之间,霍影已经吩咐了人将竹苑所有人,包括太妃身边的素霜,都给抓了起来。 “阿九,素霜陪伴在我身边多年,你不能……” ‘啪嗒!’ 碧绿的佛珠跌下炉鼎,火星飞溅而起。 柳太妃瞳孔一缩,伸手就要去接。 当初她远上灵隐寺,求见主持,主持说霍慎之身上杀孽极重。 太妃思及霍慎之每逢征战,皆是屠城、灭族、绝种…… 那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的重重凶狠雷霆手段,她特地求了佛珠,希望能保佑他平安之余,压着他的屠戮之念…… 此刻! 霍慎之骤然起身,眉眼之中满是血腥屠戮:“杀!” 柳太妃以为他是要将人送走。 却不知,如此所作所为,是彻底地惹怒了霍慎之。 “你是想要我的命么!”柳太妃失声痛呼。 霍慎之冷酷至极:“您年纪大了,总有决断不周之处。去了这一批,儿臣自当会为您选来新的人。太妃放心,儿臣会挑选自己手下的人来服侍。” “你这是变相的监视囚禁。”柳太妃脸上的血色退尽。 霍慎之没有反驳:“今后,不管儿臣在何处,太妃身边的人,都是儿臣的眼睛,耳朵。代儿臣看,替儿臣听。这次的谎言,不会再有第二次。” 柳太妃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心中存在最后一点希望。 以为霍慎之是吓唬吓唬她…… 可是出去,看见满院的血腥。 她才知道,如今的霍慎之羽翼丰满,手段狠辣。 绝不是当初那个会听自己话,哪怕是听一句意见的阿九了…… 忽然之间,柳太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最后,重重地倒在了门口。 - “带朱厌出去,寻她踪迹,万事以她安危为先。” 霍影接到命令,立即转身出去。 王叔匆匆过来禀告:“太妃……太妃晕过去了,已经找大夫去看了。” 看着霍慎之脸上冷漠如常,王叔斗胆问:“王爷,是不是惩罚太过?太妃只是个女流之辈,年纪又大了,其实说到底,出发点都是好的。” “本王不觉得好,谁说好都不好。若是不能一次就叫本王母妃长记性,她便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将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你跟随在本王身边,凡事问两句也应当。但也应知,将她安排去竹苑,已经是在提醒她了。” 王叔恍然。 是柳太妃不听劝,才引来了今天自家主子的雷霆之怒。 火没烧到他头上,他却在这里充当王府圣母,实在不应该。 “老奴知道了。” 王叔退下之际,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把陆鹤叫来。” - 京郊 “已经第五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大夫说你一切正常,可为何还是不醒?” 霍临烨站在云姒床前,看着如同睡着了一样的云姒。 烈风轻声道:“或许,真的如同陆鹤所说,吃了那个药,就能好。” 陆鹤站在门口,眼中亦是有担忧。 “楚王若是舍不得,那不如让我将我师父带走,送去云家。云家为了我师父,肯定是什么都舍得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给的药方,其中一味,便是紫河车,且还是要四个月的。陆鹤,你是在逼着本王去杀自己的孩子!” 陆鹤却不以为然:“在别的权贵家中,主母若没生育,苏韵柔这样连贱妾都不如的,更不能先怀孕。即便是怀孕了,也不应该留,这是礼法。礼法不可废。如今王爷念着我师父,又要顾惜一个贱妾的孩子,多情了!” 霍临烨紧闭双眸,冷笑连连:“本王问你,究竟,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第490章 邪医,霍临烨放血割肉 陆鹤不说话。 只静静的看着霍临烨,眼中显出嘲讽的笑:“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就不算人命。我实在是不懂,苏韵柔一个贱妾,道义礼法皆不允许她这样的先主母一步生育,楚王你有什么不能做的?为了苏韵柔肚子里面的孩子,连道义礼法都不顾。” 霍临烨眼中低压积蓄:“你若是要婴儿胎盘,本王可以寻。可你只要四个月大小的婴儿胎盘,除非破腹取子,否则不可能寻到。四月的胎儿已然成形,虎毒尚且不食子。连婴孩都不放过的,何以为人!” 这个道理,陆鹤怎么可能不知? “楚王说错了,不是我非要四月胎盘,而是我原先的师父写的霸道药方上需要。楚王为了我现在的师父云姒,非要试试,如今又反悔,既然不能做到,那就不应该答应,何必为难我?” 霍临烨转过头去。 如今反悔,是因为他这几日满城地去寻有没有哪家不要孩儿,四月落胎地。 可世间之事哪里能这么巧合,这次更是天作弄一般,他越是想要找,就越没有。 他张了张口,放弃了解释。 让别人理解,难比登天。 “王爷,人来了!” 烈风人还没有到门口,声音已经先到。 他扛着个人,到了屋中,才将他放下来。 年过半百的老爷子,脚好不容易沾地,扶着墙,无声地呕了两下。 陆鹤敛眉瞧着那老爷子,忽而觉得有些眼熟:“韩仲景?” 若是邪医韩仲景,那他可是过百岁了,如何看着才过半百年纪,如此年轻! 烈风看了陆鹤一眼:“不错,我家王爷可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他命我寻来早已归隐,当年有医术方面的泰山北斗,韩仲景。” 陆鹤没有半分嫉妒,此刻忽然放心不少。 有韩仲景在,师父的醒来又多了机会。 只是—— “韩大夫,如何了?”霍临烨的呼吸,不自觉的都放慢了。 “楚王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我看你毒已入筋脉,等入肺腑,怕是神仙难救。”韩仲景捏着漆黑的胡须。 是了,霍临烨分不出精力去找淮王夺解药,这几日,伤,病,毒,全部都是硬抗。 他此刻却没将这话听进去:“解药在哪我知道,她……” 韩仲景随着霍临烨目光看过去:“这位姑娘脉象正常,身体之中也无血瘀。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想来是在下医术不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天,霍临烨将能够找的大夫,都找过了。 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韩大夫,你看看这个药方,若是给她吃下去,她醒来的几率,能够多少?” 霍临烨忽而想起陆鹤给的那个药方。 韩仲景打开,看见第一味药,便是一笑。 霍临烨问:“人身上的东西,当真能治病么?” 韩仲景微微一笑:“那t?要看什么人了,就像是乞丐,成天吃的都是腌臜物,吃乞丐的肉自然没有大补的效果。可是楚王你这样的权贵,便是山珍海味,各类补品调养身体,自然有某种药效,人血,更是滋补。” 陆鹤走进来:“我师父说了,人血没有什么药用价值。” 韩仲景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大笑话,眼底闪过一抹诡异,随后哈哈嘲讽:“你师父喝过人血,吃过人肉,告诉你这些都没用?人的头发都能做药,有些动物的粪便也是一味药,怎么,你哪来的师父随口就来?” 陆鹤一时愣住。 韩仲景继续道:“成人吃许多东西才能滋补壮大自身,幼儿只吃母乳,就能茁壮。只因母亲吃了山珍海味,全在身体之中综合成精华,给孩子吃下。母亲要是吃一些毒物杂物,孩子也不会长得好。” “同样,若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贵重补品滋养的身体,这种人身上的一口肉,一口血,给病人吃了,便如同母体供给孩子活下去的奶水。” 霍临烨眉头一蹙:“此话倒是本王第一次听,只是,人肉也有滋补大用?” “王爷当然是第一次听,若是谁都宣传人的血肉是药,那穷人从小就会被抓去当成‘活人参’养着,等时机到了,就能炖汤了。人吃人,为了吃人开始贩卖人,这世道,就乱了。有些东西不是不能吃,也不是吃了没用,而是老祖宗为了维持天道伦理,防止种族相残,传下来的所谓的‘真理’。(注释:人物邪医韩仲景个人观点,勿当真)” 陆鹤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精神样貌跟自身年纪如此不符合,又说出这么一番言论,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冷战。 传闻这老家伙痴迷医术到走火入魔的程度,才隐世的,他又不会治天花,更不能接断肢! 论医术,他只信云姒! 韩仲景将陆鹤这死也不信的样子看在眼里,暂且没说什么。 倒是霍临烨问:“韩大夫,我应该如何做?” 韩仲景捏着药方不屑:“这药方不错,可是还不是最好的,待我随后给楚王殿下一张更好的,小小胎盘能有多少价值?到时候先给这姑娘吃下,看看效果。只是,楚王殿下,可要提前解毒啊!” 霍临烨听他话中暗示,豁然知道了些许。 韩仲景不是普通的大夫,丝毫不走寻常路,只怕这新一张的药方,比陆鹤前师父给的这一张,还要过头…… “人的血肉真的也是药吗?”烈风看着自家王爷跟着离开,方才又被韩仲景说得有些懵,忍不住想要找个人行家求证确认。 陆鹤拧眉,要是云姒还醒着,他也想要问问。 可是现在…… “我又没吃过,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苏韵柔,当初她喝我师父血,吃我师父肉,是什么感觉,第二天有没有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力能扛鼎,一个打十个!真是离谱,真是服了,居然来问我?我问你才对!” 烈风真是没想到,自己板正的问个问题,还能被陆鹤给喷一顿,还被他别了一眼? 怎么会有这种人? 真是服了! 都给他喷懵了! 陆鹤缓过气来,走到了云姒床边跪坐下:“师父,早些醒来吧。若是没有嫁错人,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霍临烨不遵礼法,让一个妾室怀孕在先,如今又有诸多借口,实在不是良配。 若是没有嫁给过霍临烨,那他们能有云姒这样的主母,也是幸运至极…… 陆鹤看着云姒,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491章 归心,九爷找到云姒 “那老头给了什么药方?”陆鹤看霍临烨回来,便问道。 霍临烨神色之中带了几分松快,也没有怪罪陆鹤的不敬,只道:“九皇叔派人寻你,你去吧。” 陆鹤眼眸一闪,即刻就转身。 “王爷,陆鹤不会把云姒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吧?九爷的双腿还没有好,云姒对他可是有大用的。”烈风看人走了,才问。 霍临烨沉了沉眉眼:“他陆家的前程,他的命,都在本王手中,他不敢。” “这么看来,陆鹤也不是多忠心……对了王爷,韩医仙给的药方,是什么?”烈风好奇得很。 霍临烨打开药方,声淡如水:“本王的血肉为佐,配合玄蛇蛇蜕,熬煮三天,成一勺,喂给她,催她醒来。” 烈风才看见上面的用量,瞬间变了脸。 “王爷,你身上有伤,还有中了毒。那韩大夫医术本就邪乎,死的活的香的臭的,都拿来试着做药,早前更是传闻他拿活人炼药,当真是学医学疯魔了。被无数学医大夫的骂得受不了,才选择隐世。这次咱们是没办法了,才请他来,且不说有没有用,这么多的血肉,不死都残。云姒不是说过吗,人血根本就没有药用价值。” 霍临烨镇定地将药方收起来。 都是他欠她的,能试的,他总要试试。 “今夜就去,将本王那四哥给绑了,解药换解药,他惜命,绝不会不给本王解药。” 烈风看自家王爷是打定主意了,想要说用他的血肉吧,可是想想,邪医韩仲景要的,不是他这种从小将就着吃喝长成的血肉。 怎么会有人,用血肉做药? 烈风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云姒赶紧醒过来。 - 九王府 天色暗了,陆鹤赶着回来,累得满身是汗。 刚踏进门,黑沉沉的书房里,一身黑的朱厌,两只眼睛散着清幽绿光。 忽然,朱厌纵身越到陆鹤脚下盘桓。 陆鹤吓了一跳:“九爷!” 昏暗里,霍慎之眼眸微敛,分明的指节一下下地叩在桌案上:“她在哪?” 陆鹤的心一梗,眼中出现少有的慌乱。 想要矢口否认,才张开嘴,就听见朱厌在自己脚下发出阵阵低吼。 他随九爷阵前行医,跟朱厌更是熟悉得很,如何不懂它的意思? 陆鹤眼睛一闭,放弃了挣扎:“京郊,霍临烨那里,师父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好了,可还是迟迟醒不来,不知什么原因。” 风从窗户吹进来,霍慎之垂在桌案前的衣袖猎猎作响。 他的声音,也越发的冷:“你不想她的踪迹被寻,瞒着所有人,也瞒着本王?” 陆鹤重重跪在地上。 书房里,唯有霍慎之身边的桌案上,有一点亮光。 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停了敲动。 朱厌已经纵身出去了。 陆鹤知道,它跟着外面的霍影,去寻云姒了。 他知道躲不过九爷的双眼,知道没必要在隐瞒,放弃了挣扎。 “当时九爷才走,王叔就说李善慈在王府自杀了。我跟师父去,而后,李善慈救了回来,期间太妃找师父说了什么我不知。等我们回去,天色暗了,师父就说要走,离开京城。随后李善慈来了,说了什么,没叫人听见,之后,师父就走了。” “等到深夜,楚王带了满脸满头是血的师父来,我之后才知,楚王抓的那些个奸细之中,有厉害的。是那些奸细混进了京城,为了要挟楚王放人,他们特地去抓云姒。” 陆鹤把话说完了,喉咙梗了梗,在地上重重叩头,久久不起。 黑暗之中看不清霍慎之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又冷又沉:“你是个遵从道义礼法的,本王从来都欣赏你。若是本王与你说,要颠覆皇权,谋朝篡位,你跟不跟,还守不守所谓的道义礼法?” 陆鹤抬起头,义无反顾:“跟!一日是九王府的人,一辈子都是。陆鹤愿以鄙薄之身,为九爷效绵薄之力!” “那你的道义礼法呢?”黑暗之中,再次传来声音。 陆鹤掷地有声:“道义礼法在天下大局面前,分文不值。” 等他说完,才意识到九爷为什么这么问。 “九爷,你……” “本王要云姒,要定了。” 陆鹤是他的身边人,霍慎之早就留意到他已经窥见自己心意。 风里,他声音清晰。 陆鹤重重地喘息了两声,想要说道义礼法,可是九爷刚才才变着法地让他自己说,道义礼法为了局面可改,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 现在再把道义礼法拿出来说,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如今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留在王府。” 陆鹤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九爷,我还能继续留下?” 他虽然有万千种理由瞒住云姒的事,可是说到底,还是不忠。 “你跟随在本王身侧数年,本王行军作战,可从不讲道义礼法,亦是不会动妇人之仁。你的第二条路,离开王府。” 陆鹤猛然抬头,看着黑暗之中的身影缓缓朝自己靠近。 眼前的男人,曾用屠城、灭族、绝种这种狠辣的方式作战。血腥残忍且不遵天理,却达到了震慑四野,威慑那些个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的作用。 乃至于到现在,他只要活一天,大周之外的强大邻国,便没有胆量来犯。 大周的子民,便能安享太平。 曾经多少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官,抱着颗圣母心t?,指责霍慎之泯灭人性。 陆鹤当时都觉得那些文官脑子有问题,真是事儿不犯在自己头上,站着说话不腰疼,更是没有一丁点远见的鼠目寸光之辈。 “当时你跟随本王,见过多少违逆你口中道义之事,大事你尚且清楚。” 陆鹤的身子仿佛被什么击中,晃了晃,愣着仰起逐渐清醒的脑袋:“是啊,对啊……小事儿上,我怎么就拎不清了呢。当年文官的嘴王爷能平,更是将六朝都未能收复的十六州重新归入大周国土,我应信王爷的,礼法凭什么不能改?‘人心中的大山’,如何不能移?”(注释:成见是人心中的大山) 只是他愚蠢,他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不出办法,所以就开始悲天悯人。 当事人都没有选择退缩,他倒是先退了…… “九爷,陆鹤要留在王府。今后,与王爷一条心。” 黑暗里,霍慎之唇边勾起微末弧度。 霍影此刻在外敲了敲门,方才进来:“主子,云姒找到了,楚王在淮王府,方便我们去,将人接回!” 第492章 九爷见到云姒 云姒在一个漫长的梦里。 梦里,她看见原主繁花似锦的一生。 父母疼爱,兄长宠爱。 从一出生,就站在别人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所拥有的,他人一生都只能仰望羡慕。 “而你呢?” 云姒在光亮之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漫长人生二十余年,无人疼,无人爱,事事惊,时时苦,走过百劫千难,受了多少人白眼。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你敢,只因无牵无挂,死了也没人为你哭一场。” “来到这里,爱人都没有过,就开始经历‘婚姻之苦’。你享受过原主的红利吗?没有!从到这具身体开始,挣扎出牢笼的是你自己,走出这杀人不见血的后院还是你自己!” “回回死里逃生,能活到现在,有几分是因为原身带来的好处?” “非但没有,你还要费尽心思叫她的家人相信你改过自新,现在又要为了她的家族牺牲自己的情爱。便是重回西洲,得到的,也不可能再是原身从前的一切。苦,你受了,云氏嫡女的荣耀利益,你半点没尝,便要肩负起这个身份的责任。” “凭什么呢?” 很快,云姒眼前开始同时出现自己上辈子经历的种种,跟原身所经历的一切。 人生不能攀比,比较一开始,初心就会开始在嫉妒不甘或是傲慢自得之间摆动。 “云姒?” 昏黄的房中,霍慎之的手抚过云姒浮现不甘的脸,她开始痛苦起来。 “主子,属下找到那邪医韩仲景了,就在外面,是不是带进来?还是先把云姒带回九王府?” 霍慎之起身,看着云姒,淡淡道:“让她留在这里。” “什么?”霍影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主子,你是说,叫她留在这里?可这是楚王的地方。” “是谁的地方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叫她安然无恙。她若醒了,将她带去王府尚可。若是不醒,带去王府,势必要为她找寻救治之法。” “武宗帝找人盯得紧,接下来的日子,皇宫之中的人进出王府要筹备大婚,有风吹草动,惊动皇帝,便是害了她,更会连累她的声名。” 便是为了大局考虑,也不能将云姒带去王府。 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孤女,而是西洲贵族。 叫人知道她现在成了这样是因为那些细作,有心人煽动几句,难免引起大周跟西洲的龃龉。 没必要的麻烦,不需要生。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韩仲景,霍慎之抬了抬手:“松绑。” 韩仲景当然识得眼前人,刚才的那股嚣张霸道,全然没了。 可是被绑来,还是心有怨怼:“九爷,您若是有事儿,没必要找人直接绑架老朽吧?” “你给楚王的那个方子呢?”霍慎之敛眉,声淡如水。 惹怒了眼前的人,他可不会跟自己讲什么道理。韩仲景有气不敢发,老老实实地将方子递过去。 霍慎之才看见上面的“药材”是“人血”“人肉”时,不由冷嗤:“本王是个行外人,尚且知晓‘对症下药’四个字,楚王要救的人得了什么病,用得了这么血腥的方子?” 韩仲景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心虚,旋即解释道:“那姑娘的情况特别,明明身上没有一丁点问题了,可是就是醒不来。九爷您身边的军医陆鹤给了他一张用四月胎盘为药引的方子,想来楚王是不想伤害无辜,就找到了我头上。为了要那姑娘活命,说是什么办法都愿意试一试。” 一旁的霍影忍不住道:“那就是你自己也不知她病在哪里,就这么给了一个方子,想要瞎猫碰死耗子?” 韩仲景莫名瞪了霍影一眼,又不敢太造次,解释:“这是楚王自己要试的,万一能叫她醒来呢?” “哦?”霍慎之唇边净是讽刺:“是你自己吃过,当真有奇效,还是你只想要借助楚王这金尊玉贵的身体,试试这方子的效果,成全你用人做药的研究?” 一语言中,韩仲景腿都给吓软了。 “九……九爷……”完了完了。 霍慎之将药方折起,递给身边的霍影:“人遍地都是,可在锦衣玉食奇珍药草之下长大的,却少之又少,你又不敢绑了这类权贵出生的研究。就算是要你自己抓一个从小养,你也没有这么巨额的银两供那些奇珍药草。正好,楚王找到了你,你就用他的身体,试试你的新想法。” 也正是如此,韩仲景没有离开,想看个究竟,霍影才这么轻易的找到了他。 韩仲景人麻了,张着嘴半天开不了口。 凡事有因果,把锅推给楚王,谁叫他自己找上门的。 韩仲景悄悄看了一眼霍慎之,还是不要自作聪明…… “九爷,饶命啊!”还是求饶吧! “你个老家伙!”霍影都被韩仲景气笑了。 要是他家主子思虑不全,可不得中了他的圈套,割肉放血做无用功了? “本王问你,那姑娘到底如何,怎么才能治?”霍慎之凝目看着他。 韩仲景是个医痴,痴到把人当药来炼,叫世人都不理解。 他抓着活命机会,道:“跟被勾了魂一样,哪哪都好好的,就是醒不来……医术对她或许没用,或者求神拜佛……” 霍慎之的脸色并不好看。 韩仲景快要吓死了。 他还是喜欢跟楚王交谈。 “……试试,万一呢。”他憋出最后的字。 霍慎之凝视着韩仲景。 他不信神佛。 可现在,已经没有大夫能给云姒治了。 他手指骨节发白,冷声道:“你自己去同跟楚王解释,那药方无用,是你私心,叫他不必试。” 韩仲景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这个机会,他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冤大头送上门,还没有等他守到冤大头割肉放血等他去取了来自己做研究,计划就破碎了。 霍慎之已然远去,霍影重新回来,站在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的韩仲景跟前:“我家主子说了,若你能有办法叫那姑娘醒过来,我家主子愿奉他的血肉,为你添力。” “当真!”韩仲景猛然抬起头。 可能是因为身份功业的加持,韩仲景觉得霍慎之的血肉,更令他向往。 “让里面的姑娘醒来。”霍影提醒他。 韩仲景连连点头:“我这就去敲楚王府的门!” 韩仲景的药不知有没有用,不清楚病症,入口的东西,霍慎之不会叫云姒吃。 第493章 霍慎之下跪 夜里起了狂风,霍影带着人,悄无声息地进来。 烛火下,云姒面容带着挣扎,似乎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主子,玄嗔师父到了。” 国师小有本事,可惜贪慕红尘,如今已死,国师唯一的弟子玄嗔,便是灵隐寺中为霍慎之请佛珠的主持。 “倒是不知,九爷也信神佛了?”玄嗔淡淡含笑。 他年纪约莫跟霍慎之一般,只通身一股超脱世俗之气,在红尘,又非红尘。 “人在无路可走时,便会开始求助神佛。”霍慎之从没有觉得在什么事上是不能杀出血路的,今时今日,倒觉得从前太过武断。 玄嗔含笑上前,才看了一眼云姒的面相,笑容消失:“我师父说对了一半。” 外面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幽黄的灯火下,霍慎之眉心一动,看向玄嗔:“大国师可说了不少。” 玄嗔看过云姒八字,眉头锁得更深:“妖星灾星是假,此人是凤凰命,八字深解,却是死凤凰。便是早该亡之人,可现在却还活着。面相跟八字,丝毫不相符。面相上,是鳏寡孤独相,嘶……” 玄嗔倒吸了一口气,转身吩咐小沙弥拿了东西进来。 看着龟壳里面落下的铜钱,玄嗔的面色越发不对。 “如何?”霍慎之至此,对神佛一事,还是不信。 玄嗔骤然抬眼,昏暗光线下,他身上的气场陡然转变,目光带着几分难以探究的神秘:“九爷可是想要救她?”t? 霍慎之颔首:“且说便是。” “一体双凤,此女是凰命。九爷应当知晓‘凤凰涅槃’的典故。死凤凰有命无运,所以早死。” “眼下活着的,原本有运无命。现在却被动成了有命有运者,但这‘命’终究不属于她。凤凰涅槃便是再死重生,期间多少艰难,过不去,便是惨死之局。她天生凄凉孤独,劫难重重,若想要叫她受了这命格,就要找人帮她分担劫难。” 如此高深的话,莫说是一旁守着的霍影,便是连霍慎之都未能听懂。 玄嗔笑了笑:“当然,九爷若是不信,也可以当成一句戏言。命理之事,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嗯……若是我没猜错,半年前,六小姐的性格,就变了吧?” 霍慎之微微扬眉:“确实。” 他查过,以前的那个云姒,与一般女子别无二致。 现在的云姒,什么都敢。 包括那个医药箱,也玄妙得很。 “那便是了,她是她,又不是她。” 这一句,便叫霍慎之全然清楚。 霍影忍不住插嘴:“壳儿是这个壳儿,里面的芯子不是了,所以前一个芯子是死凤凰,有命无运,现在有运无命的,带着她的运,占了这个壳儿的命?便是有运有命,醒不来,是因为原本这幅‘命’不属于她?” 玄嗔笑道:“九爷手下的人,果然个个聪明厉害,正是此意。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富贵双全的,都是靠找补。有些人躲过了天的眼,有些人躲不过。此女命好,躲过了天的眼,遇到了九爷,这‘命’,是她的就是,不是她的,也得是,九爷,你说在下说的可对?” 都是聪明人,玄嗔早就看出九爷定然会帮云姒。 “你只说,如何做。”霍慎之开口了。 跟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多费口舌。 玄嗔道:“以你之命,担她之劫,用你之身,承她之难。” “若是九爷命硬扛得住凤凰涅槃的劫难,那九爷你也能活,只是往后的路,走得不会顺。” 霍慎之忽而轻嗤。 他决定要她这个人开始,不就是一切的开端么? 若云姒能醒能活,那便是天注定他们的命要绑在一起。 “明日入夜,九爷从青鸾山山脚开始,一台阶一叩首,虔诚叩拜到灵隐寺正殿,去一身杀孽戾气。我会在峰顶正殿等候,届时,取九爷身上血。只才登顶便能要人半条命,就别说,还要取血。不知九爷,熬得住否?” “明日入夜,定然赴约。”霍慎之面容微毫不改。 玄嗔含笑,看了云姒一眼。 霍影送了玄嗔离去,回来才道:“玄嗔主持是个世外之人,又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将主子你们的微妙关系多嘴到处说,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属下也会打点好一切。主子,咱们该走了。虽然属下派人去阻拦楚王的路,拖延时间,可是久了,怕是他要起疑。” 霍慎之起身,环视周遭,亲自确定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一切也归在原处,最后看了云姒一眼,方才离开。 - “楚王殿下,总算是回来了。” 韩仲景上前,看了一眼霍临烨的面色。 他脸上有明显的血痕,衣服上也有褶皱,是跟人打了一场。 “你看看,这个药能不能解本王身上的毒。”霍临烨坐下,将药放在了桌上。 韩仲景取了霍临烨指尖血,跟解药微末融合。 一番繁琐的试验观察之后,韩仲景才道:“没错,是解药。” 霍临烨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吃了下去。 “什么时候可以在本王身上取药?” 韩仲景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其实那药方也不一定能够完全保证叫那姑娘醒过来。” 还没有等韩仲景说完,霍临烨便道:“你也说了,不一定,那便是还有机会的,只要还有机会,就值得试试。” 试试? 可别! 韩仲景又不好直接说自己的心思,怕没死在霍慎之手上,先死霍临烨手上了。 他迂回道:“王爷如今这个样子,身体虚弱,身上又有许多的伤,不妨养几日。这解药,不是吃下去,就能完全把身上的毒清干净的,需要时间。否则,达不到最好效果,白出力。” 霍临烨沉吟了一瞬,没有应答。 烈风过来帮霍临烨包扎伤口,韩仲景看见他身上这么多的伤,都有点后悔给他药方了。 不过拖延几日,他应当能找到叫那姑娘醒来的办法,若不能,再说实话不迟。 - 次日夜里起了风,天边一轮银钩散发着清冷光泽,笼罩着偏远少人的青鸾山。 整个青鸾山,从山脚开始,便有庙宇神佛坐镇。 木鱼佛音,环绕山峦。 便是山脚,亦能听见虔诚吟诵。 “主子。”霍影声音颤了颤。 他从没看过这个男人在先帝之外的人下屈膝过。 便是佛,他也没跪过。 霍慎之抬眼,深邃眼底是望不到头的层层台阶。 风将他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月色拉长他的身影。 风声里,佛音中,满山神佛,看他屈膝。 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第494章 退婚,马上写退婚书! 青鸾山顶,云海日出,金光普照。 玄嗔看着霍慎之,先是有些震惊,随后,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后的很长时间,云姒都觉得,因为她的九哥,她是被神佛护佑着的。有他,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一颗护身佛珠,用了整整三天时间。 受了鲜血反复洗练,佛珠通体呈现一种血液凝固时才有的黑色。 夜幕时分,霍慎之将佛珠佩于云姒脖子上,藏进衣中。 他手背贴着她冰凉的脸颊,温声低语:“你一日不醒,我便再为你寻一日的医治之法。” 霍影就站在屏风后,看着自家主子手心的伤,忽而想起他要自己去带给韩仲景的话。 ——若是能有办法治好她,我家主子愿奉他血肉,为你添力。 其实,主子虽然不信邪医韩仲景离谱得很的那一套。 但为云姒能睁眼,是什么都愿意试试的吧? 之所以说添力,也是想要用自己的血肉先试试看,若有用,再来救云姒…… “走吧。” 霍慎之不便多留,如今他行踪,名下的所有的地方,都在武宗帝的眼皮子下面。 “也是时候,给武宗帝找点事情做做,叫他把心放在别处了。” 霍慎之走到屏风处站定,回头看了云姒最后一眼。 平时怎么监视他都行,这个时候,就算了。 “把李豫叫到京郊外,王府先不回去。等跟李豫交代完,本王还需过来,等着她醒来。最后你再送密信一封去北凉,交给北凉王。”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亲疏,都是靠利益来维持。 他倒是没见过哪个为君者,不为利益动心的。 - 深夜,李善慈还在熟睡之际,被李豫强制让人叫了起来。 看着自家妹妹顶着肿胀不堪的核桃眼,李豫的心狠狠地缩了缩:“你这些日子,是日日哭,夜夜哭么?你看看,你的眼睛都成了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非要瞎了不可!” 李善慈闻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只要一想到慎哥哥,我就情不自禁落泪。哥哥,你未曾体会过,什么叫爱而不得。” 李豫此刻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都怪我,如果那年我没有写那些书信骗你,或者早早地把话跟你说明白,今天这场面,就不会出现了。” 李豫怎么也想不到,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自己的妹妹,会这么无法自拔。 “可是你才见过他一面,怎么就对他这么情根深种了。” 李豫抚摸着李善慈的头,眼中都是自责。 李善慈不断地摇头:“我若是知道为什么,还何必弄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从前只想着,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来了大周。后来到了大周,真的能够看见他时,我就想,如果他是我的,那就好了。后来我都有机会嫁给他了,可是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是一场骗局!” 李善慈再次崩溃了。 她的一颗心,每时每刻都在经历一场千刀万剐。 “你喜欢他,知道他不喜欢你,还有了喜欢的人了,你会不难过吗?哥哥,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不会理解的。” 李豫不懂,可是他听出了不妥:“喜欢的人,九爷有了喜欢的人,是谁?” 李善慈的哭声,忽然停了,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至亲,唯一的至亲。 满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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