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在外面,直到看见权望宸又带着一身事后的气息出来。 谁能想象他当时的心情?嫉妒像淤积的毒水,痛苦如割肉的钝刀。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下了决心,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确实更想等到洞房花烛的那天。”谢图南用另一只手抚摸上苍殊的侧脸,低头贴上苍殊的额头,鼻尖相抵呼吸相闻,他喟叹地:“可我好像等不及了。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他郑重且珍重地、又带着一份小心翼翼地,亲了亲苍殊的嘴唇,然后问:“你想抱我吗?” 苍殊表示,谁说正经老古板没有风情的?这不就很会么。这种认真、真诚,如何不勾人? “你觉得呢?”苍殊笑意盎然地反问,同时猛地就将怀里的人抱着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往床榻走去。 他将人放到床上,俯身欺近,不用再多言什么,用一个深吻作为这场欢事开始的信号。 谢图南历来是抵抗不了来自苍殊的亲热的,而大概是因为知道今天终于要做到那一步了,便更是没了抗力,不过是开胃的亲吻和爱抚,就已经头晕脑胀,被自己燥热的体温蒸得浑身发软。 腿间的欲望更是迅速抬头,被苍殊握在手中挑逗着,亢奋又可怜地不断从铃口溢出液体来,果然是青涩纯情的初哥身体。 “嗯,嗯……” 谢图南羞耻地压抑着声音,也压抑着想要动一动让苍殊弄得更厉害些的渴望。他的教养和性格让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放浪形骸,连这种时候都想要维持住体面。他也不知道苍殊喜欢另一半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但想到权望宸、郁执卿那样的人,他觉得应该也不是骚浪得没边的类型…吧? 苍殊的手指深入臀缝触碰到滑腻的菊穴口,谢图南身体一颤,紧跟着便是僵硬和肌肉紧绷。 “润滑也自己做了啊。”苍殊陈述到。 谢图南羞赧,觉得苍殊大可不必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苍殊稍抬起身,用另一只手解开谢图南的浴袍,虽说这件松垮的浴袍早约等于没穿,但腰带缠在身上还是不舒服的,也多少有点碍手碍脚。 谢图南则看着上方的苍殊,忍着羞耻和生涩抬起双臂,敞开的浴袍从身侧滑落露出他赤条条的身体,他一手攀上苍殊的后背,一手勾住苍殊的脖子,做出索吻的情态来——他已经是在尽己所能地表现出主动了,只为了不想在床上也像根木头似的,让恋人感到食之无味。 苍殊自是回应着与谢图南吻得湿热缠绵,而下面那只手也已经探入了因灌肠而浅浅扩张过的肉穴,一根手指,再加一根手指,对于第一次被进入的谢图南来说,这已经有些负担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根属于苍殊的手指是如何在他体内动作的,两根手指一并一张,蠕动弯曲,将他紧闭的肠道撑开,按揉,搔刮。细小的动静因为在羞耻的地方所以被无限放大,让谢图南头皮发麻,整个下体僵硬着不敢动。 诚然对于做下面那个他没有一丝不愿,只要对象是这个人,对方是什么属性他都甘愿配合。但在遇到苍殊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上面那个的,可能还是没完全转变心态吧,总觉得很怪很怪,也格外羞耻。 “放松。”苍殊安慰着。 而比起言语,当然更不会落下实际的抚慰。亲吻从唇瓣一路向下,咬了咬喉结,再吻到胸口,又沿着浅浅的腹肌线条亲到肚脐上方,再顺着腰线吻到腰侧。 “嗯…别,痒……”谢图南的气息紊乱了,打定主意满足苍殊的他却到这里便忍不住告饶。 苍殊早发现了,谢图南腰部相当敏感,毕竟以前虽然都止乎礼了,但也没少摸摸抱抱呢。 敏感也并不仅仅是觉得痒,看谢图南脸红眼湿的反应就知道了,是有性快感的。 不过虽然早知道谢图南腰部是弱点,但这时坦诚相对了苍殊才发现谢图南腰部右边还有两颗红痣,一颗在腰部曲线最凹陷处,一处在靠近胯部人鱼线起始的地方。 殷红的朱砂痣点在谢图南素白的身体上,突然就增色了几分妖冶妩媚,倒是给这个正经人添了几分“不正经”的风情。 苍殊消受了这份风情,在两颗红痣上都亲了亲,还留下了吻痕,紫红的草莓印覆盖了小小的朱砂痣,被疼爱过的痕迹留在这具身体上比原先还要色情。 玩够了,苍殊又返回到胸前,抟着谢图南软软的、薄薄的胸肌揉捏,捻着那浅棕色的乳粒搓弄拨动,很快,连乳晕都被他玩得充血扩大。 谢图南的胸部没那么敏感,但因为玩弄着这里的是苍殊,混着那层下流的含义,便让他觉得这里像过电一样酥麻了起来,乳头勃起得像小石子。当皮肤纤薄神经丰富的乳头被含进湿热的口腔时,本来就脸热非常的谢图南顿时感觉像有热浪在他脑袋里轰隆腾起,烧得他发烫! “唔嗯!唔…殊,嗯……”谢图南忍不住捂脸,而脸上的温度竟然比手心还高。 谢图南忽然有些惊恐了,这还只是前戏而已,自己就有些扛不住了,接下来怎么办?他还说要满足苍殊呢,自己这样的生手真的能做好吗? 然而谢图南似乎忧虑得有些远了,这不,苍殊这才开始开发谢图南待会儿真正要承受鱼水之欢的地方呢。 他插在谢图南体内的手指之前都故意绕过了被他找到的那一点,此时,猝不及防地,在谢图南因为乳头被他弄得快感连连的时候,那两根手指便一下抵住那处软肉不轻不重地一阵来回揉压—— “嗯嗯唔?!!”谢图南受激得身体都猛然一弹,感觉心跳都停了半拍。所幸他的手本来就搭在脸上的,要不是及时捂住了嘴,这一下怕不是都要破声淫叫出来,那他得臊死了! 更可怕的是针对后穴的刺激并非一次结束,而是连续不断的进攻,或轻或重,或长或短,或强烈得要叫人瞬间升天,或绵密得如同温水浸骨,弄得谢图南欲仙欲死。 他上面的胸乳在被苍殊的手指、唇舌挑逗着,他下面的肉穴在被苍殊的手指奸淫着,谢图南告诫自己不要太放荡不堪,却浑不自觉他已经迷乱地扭动起了身体。 明明是第一次,熟悉却又陌生的快感就来得这么理所当然,来得这么势头凶猛。先不说后面怎样,反正前面的阴茎是昂首挺胸感觉已经到了喷发的边缘。 可苍殊甚至都还没正式进入他呢! 谢图南忍着快感连连摇头, 声音求到:“嗯,够,够了,已经,唔嗯,要……先,嗯啊,先停一停,好,好不好,殊…嗯啊,我,我想,想要你,唔嗯,进来,嗯……” 他羞耻极了,还要亲口求着人进入他。 可也欢喜极了,这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好啊。”苍殊笑着停了手。 临门一脚突然刹车,不上不下的感觉钓得谢图南难受皱眉,但他是可以忍耐的,他还不想这么快射精,他想和苍殊一起。 苍殊使坏,牵着谢图南的手摸到他的肉棒。“看我家老二都被你勾引成这样了,得负责啊谢先生。” 他故意这样,让谢图南知道,自己在因为他而兴奋。 谢图南不出所料的高兴,胸腔被愉悦填满,神色间都多了几分自信的光彩。他在苍殊眼里不是一块毫无滋味的木头,苍殊也在渴望他的身体,渴望与他结合。此时此刻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吗? “好。”谢图南既羞且喜地应到,他用微微发软的手臂攀附住苍殊的身体,抱住这个人,多么想和这个人融为一体。“我负责。” “还请你…用这个——”谢图南一只手还握着苍殊的大兄弟呢。多臊人啊,这根肉棒待会儿就要插入他了。“进入…我。尽情,舒服起来……” 谢图南实在没说过这种话,说得磕磕绊绊,羞得脸上着火。 苍殊笑得开心,低头亲了亲谢图南的眼尾。“承蒙邀请,不胜欢喜。” 骚话说够了,就不磨蹭了,苍殊提了提枪,分开谢图南的双腿,顶入滑腻的臀缝,抵上颤动的后穴褶皱。那小穴被突来的客人吓到,一缩,像张小嘴对着苍殊的龟头一嘬,色情且又可怜可爱。 苍殊亲吻着谢图南,手上也淫弄着谢图南的腰、胸和阴茎,让他放松放软,然后才温柔地一点点进入那只被两根手指扩张过的窄紧甬道。阴茎虽然比两根手指粗不少,但只要别太粗暴,弹性十足的小穴可谓潜力无限,在充分的润滑中顺顺利利地就吃下了整根肉棒。 这一刻,结合的心理快感高于一切。谢图南异常满足。 下一秒,慢慢动起来的肉棒会告诉他什么叫肉欲的狂欢。 谢图南感觉自己像一片浮萍被浪潮拍打着,沉浮颠簸,这快感让他无措,每一下都妙至毫巅再狠狠落下,有一种近乎失重的恐惧和不安,又无法抵抗甚至沉溺其中,随波逐流潮起潮落。 “嗯…唔嗯,唔……”谢图南早已经是呼吸凌乱,喘息着,压抑地呻吟着。 这是再激烈没有的运动了,他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着,呼出的气体都是滚烫的,热汗涔涔,打湿了头发,连纤长的睫毛都要睁不开。 下身被不断地顶撞着,那肉穴已经被操得无比服帖,温顺且得趣地舒展开每一条肉褶,让那敏感的肠肉一寸不落地被肉棒反复临幸,尤其是那最要命的一点,总是得到最多的光顾,简直要让人快活得死去。 苍殊挺动着腰胯,忽深忽浅,忽快忽慢,慢的时候温柔又磨人,快的时候仿佛开了小马达,啪啪啪把谢图南努力忍耐的呻吟都撞得支离破碎。 他温柔归温柔,但欺负人也是真的欺负人,明知道谢图南面皮薄又是第一次,这一边压着人猛操一边还要摸着人家敏感的腰部撩拨骚扰,非要让人家意乱情迷承受不住地叫出来不可。 可谢图南也是真的能忍,愣是忍得咬牙切齿眉头大皱,看得苍殊好笑又无奈,也真是不怕憋坏了。他觉得他有必要让这人真正放松下来享受情爱的滋味。 他低头亲了亲谢图南的唇角,再含住对方的唇,顶入舌头示意对方放松牙关让他进去。谢图南配合张嘴,当时便泄露出一声婉转到近乎甜腻的声音,所幸头晕脑胀的谢图南还来不及反应这些呻吟就都被苍殊尽数吞没,他渴望苍殊的吻,很难说有没有注意到自己接连泄露出多少呻吟于他们交缠的唇舌之间。 在谢图南呼吸不畅之前,苍殊结束了这个吻,在谢图南耳边引导到:“虽然你努力忍耐的样子怪可爱的,但我还是更想听你叫出来。不用害羞,我想听你舒服的声音。” “……”谢图南被苍殊一句“可爱”的形容弄得羞臊。他看着苍殊的眼睛确认自己的“放浪”在这个人看来不是丢脸的事情。“你…喜欢,那样的吗?” 倒称不上多喜欢,不过看谢图南实在太为难自己。“嗯,喜欢。” 苍殊喜欢的话——谢图南心想,虽然有点心理障碍,不过他会努力克服的。“那…你不要笑我。真的,很羞人……” 光是说这话他就已经耳根发热。 “我笑什么,你在床上的任何模样都只会让我热血沸腾好吧。放开点儿,反正节操迟早是要掉的。”这家伙,上一秒还温柔引导,这一秒就嬉皮笑脸耍流氓了。 虽然谢图南有点哭笑不得,但他觉得苍殊怎样他都喜欢,而苍殊喜欢的他都想无条件满足。“……好。” 苍殊咧嘴一笑给谢图南脸蛋上来了个大啾咪,然后继续压着谢图南的大腿往里狠狠一操,就对着前列腺那地方一路顶到深处,本身他们说话这点儿功夫谢图南体内的快感都还蓄着没下去呢,这一顶简直火花带闪电长虹贯日直冲大脑,谢图南忍不住上身一挺,脑袋也难耐地歪向一侧,汗湿的头发勾勒出他的下颌线条,腮帮紧绷愣是习惯性地又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死死咬住,只从喉头鼻腔溢出颤抖的嗯唔之音。 然后才是后知后觉,他心头“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尝试着松开牙关张开嘴。 而这嘴一旦张开,那呻吟便是再也挡不住了。肉棒抽插,肠肉被细细密密地碾过、捣开,黏腻的润滑液和先前操出的肠液被来回摩擦得咕叽直响,苍殊每一下都操得他灵魂发颤,会发出舒服的声音本就是自然而然情不自禁的事情。 “嗯,嗯啊,啊,嗯,嗯,啊,哈啊……” 谢图南都被自己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 舒服,可谢图南不想只顾自己舒服,他怕自己的叫床太单调,想着苍殊既然喜欢床上放得开的,那自己也要努力多表现一下,至少,可以试着多说一些能撩拨恋人情欲的话。 “嗯,嗯,殊,啊,里,里面,嗯…很,很舒服……” “嗯啊,要,要被…操,坏,啊,要坏掉,了,嗯,嗯……” “啊,哈啊,还,想要更多……” 好吧,谢图南豁出去的大胆撩拨也就这样了,堪称含蓄,可这样的骚话对于谢图南来说已经算是尺度超大,他羞耻得已经不敢去看苍殊了,只知道他的恋人好像操他操得更用力,便觉得对方是喜欢的吧,他做到了,有些开心。 当谢图南迎来今夜的第二次高潮、苍殊第一次射精时,谢图南如愿以偿地和苍殊一起登顶了。整颗心都是满满的,情难自禁地倾吐出他内心最真挚最深沉的爱语:“我爱你……苍殊…” 苍殊笑了笑,爱怜地亲了亲身下还在间歇抽搐的人。 谢图南深觉自己的贪心不足,在心里有些失落地叹息着,又尽量振奋地想到,希望以后有一天,能得到一句“我也爱你”吧,那他真是,别无所求了。 念及谢图南是初夜,就不做得太狠了,做了三次,第三次还是谢图南舍不得这么结束明明已经受不住了却还欲语还休地缠着苍殊要,最后可不就是自讨苦处,累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浑身酸软别说起身,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了。 自然是老一套的事后流程,苍殊抱着人去浴室清洗。还有另一间卧室那就省了换床单的功夫,液也深了就少折腾了,将人抱到干净的次卧安置好,掖好被子,稍微恢复了几分力气的谢图南便勾住了苍殊将要撤开的手指。 他恋恋不舍,却又不忍让苍殊困扰。 不曾想,这人会对他粲然一笑,道:“今晚我不走,陪你。我只是关个灯。” 谢图南的双眼便倏地亮了起来,盛满了惊喜。“要和我一起睡吗?”他拉开了被子。 “陪睡就不行了,躺在被窝里还不让睡觉那可就太残忍了,我就坐着陪你一晚。” 谢图南心疼,如此他宁愿苍殊回去睡觉了。“算了,你还是……” 苍殊打断,表达他的不以为意:“没事儿,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值当点儿特殊待遇,熬个夜而已,这个点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确实。谢图南心道,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那就别关灯了,我开灯不影响睡眠,你要是黑漆漆的可能就无聊了。” 谢图南没说他也撑着熬一夜,想也知道苍殊不会同意,推来推去的就没意思了。而且他自己知道自己,他现在还能撑着眼皮说话就已经是靠着大毅力了,他就算想陪着熬,待会儿跟苍殊说话说着说着一个闪神说不定就睡过去了。 谢图南不跟苍殊客气,苍殊也不跟他客气,就开着灯吧,不然干坐着熬夜确实为难人了,关灯玩手机则伤眼。 如此这般,谢图南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苍殊坐在另半边床上半躺着,一手刷着手机打发时间,或思考思考严潇尔的事情。 而另一只手,自然是和谢图南十指相扣,传递着他的存在陪伴熟睡的谢图南入梦了。 “晚安。” … 第二天,纵然谢图南再想多和苍殊相处,也不忍缠着跟他鏖战半夜又熬了半夜的苍殊,于是通宵困顿的苍殊被一晚上等在小区外面的赵知秋接走回家。 身体不适起不来的谢图南也再给自己放假一天,躺在床上一边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一边回想着昨天一天发生的事,一向表情木讷的脸上可谓异彩连连。 而另一头,补觉半天在下午醒来的严潇尔,从睡眠状态醒过神来后,他最后的记忆开始跟眼前的情景连接上——上一秒还在小树林面对顾司君的枪口和射出的子弹,这一刻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刚刚睡醒,这样断片的经历他已经习以为常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他的体感里,中间是缺失了几秒钟还是几小时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没有区别,对他来说,被顾司君拿枪“射击”就是刚刚、不考虑他转醒以及愣神的这几秒的话可以说就是在上一秒才发生的事! 所以那种惊惧还非常清晰。 随之而来的就是——你说被自己喜欢的人拿枪指着、甚至也真的开枪了,就对着他的脑袋!你说那是什么感觉?你说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而对方朝他开枪,还是为了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男人! 严潇尔简直想发疯! 按理说、以平时的他来说,他这会儿也绝对在发疯了,整个房间都该跟狂风过境一样,他还会出去找别人的不痛快。如果,如果那人是另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他摸不着碰不到的副人格,他一定、一定,恨不能将这个肉中刺、这个害他不幸的元凶碎尸万段!甚至出离理智地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然而严潇尔少有的沉默了。 他坐在床边,寂静得像一道快被窗外夕阳余晖抹去的影子。 第三百二十章开窍了 苍殊回到严家后并没有说马上补觉,还做了些事,比如说,在严潇尔的房间里装上了一个摄像头——因为想到这次自己被唤醒时的情形,他觉得很有必要看看严潇尔的反应。 固然有赵知秋或者白墨可以转述,但一来赵知秋优先听命于严潇尔可能不告诉他;二来这俩助手可能自己也看不到严潇尔的“第一反应”;三么,比起转述他想看到一些更细节的东西。 然后苍殊就头大了。 看到了那个安安静静堪称落寞可怜的严潇尔,这可比看到一个暴跳如雷骂骂咧咧的严潇尔更让他感到棘手。 要命,这孩子这回是真被伤到了。 谁说没心没肺肤浅浮躁的纨绔就真的不会伤心呢。嗐。 喜忧参半吧,苍殊琢磨着。打击能让浮躁的严潇尔沉淀沉淀,但对他的敌意肯定会更加严重且更加深刻了,以及顾司君这么一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为严潇尔的动力,希望不是这么容易被动摇的白月光。 白不白月光这个还有待求证,但前面一条——严潇尔对他的敌意、仇视,却已经不仅是“可想见的”了,而是已经实打实地展示了出来。 就看他这次上号啊,距离他上次沉睡,中间足足隔了近一个月呢。 因为严潇尔不想让他出现。 虽说严潇尔一直都巴不得他消失,但这样沉下心来并落到实处的对抗还是首次。 严潇尔要存心不合作,听命于他的忠犬赵知秋肯定不会强制性地将他催眠;加之念在他这次遭受了严重的心灵创伤,严铭温他们也就纵容了严潇尔“一时”的任性违约,大抵也是觉得苍殊能体谅。 至于说是“一时”的,因为诸人都很清楚,要是这样就能杜绝苍殊的出现,那早没那么多事儿了。 除此之外,为了防止出门被苍殊的“姘头”盯上恐吓,严潇尔这段时间愣是一次门也没有出过了,堪称浪子回头般的乖巧。 要不是还有严樨文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内鬼二五仔,苍殊真不知道他这次上号都能再拖延多久! 不过白墨也没忘邀功,还是他去找的严樨文呢。因为严樨文先前也默许了这段时间就给严潇尔自我疗愈去吧,那反正见不到苍殊、严潇尔也不要他再授课,他闲来无事就干脆出国了,适逢他的工作室出了点小问题,正好能转移下注意力。 这些人一忙起来感觉不到时间,最着急的还要属白墨,这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见不到苍殊,他是日渐焦虑,生怕这么下去会出问题,就像久了不用的手机真的就会再也开不了机。 于是他联系上了浪在国外不回来的严樨文。 至于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去把严潇尔吓一跳?当然是因为他这个寄人篱下的身份大概有且仅有一次这么做的机会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急着出头了。 严樨文那边他也表示了希望不要把他供出来,严樨文对此无可无不可,目前还用得上这个小朋友。而且他还没搞明白这小子让他看到那段录像的用意呢,还是留在近处观察比较有意思。 “好了,你这回打算怎么应对呢?”严樨文好整以暇地调侃着苍殊的困扰,“我家老三这次对你的怨念可就深了。” 他还没见过那样的严潇尔。 “以及,考虑怎么回报我?这下老三说不定把我也要记恨上了吧。”他已是挟恩图报打蛇上棍的熟手。 苍殊抬手推开了严樨文凑近的脸,视线从屏幕里严潇尔的身影上移开,思考一番,打开设备开始录制他想对严潇尔说的话。 严樨文一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垫着脑袋,歪头看苍殊如何不厌其烦地靠着揣度严潇尔会有的反应而录制出所有他能想到的应答,真是再没有见过比这“两人”交流起来更复杂、更不便的了。 不考虑这人可能抱有的某种目的,只听其这一番话,当真是苦口婆心用心良苦,严樨文真不知严潇尔“遇到”苍殊是幸还是不幸了,要说用心,连他这个亲哥哥都不足这人的百分之一用心。 诚然这两人算是一个人,这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为自己打算的了,但须知,多重人格可不都是和谐友爱的,人格上来说这就是两个人,多的是副人格反噬的例子。 严樨文又歪了歪头,想着,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包藏祸心呢…… 严樨文看着苍殊,一旁的白墨也在不动声色地看着严樨文,他既嫉恨着这人看向苍殊的眼神,又十分不满于严樨文到现在也没点大动静,当他让严樨文看到那段录像只是请对方看段GV吗! 他实在焦急。不是他耐心有限啊,实在是他的时间真心不多,他是因为保送现在才这么空闲,等到了九月他就该去上学了,到时候苍殊哥哥肯定不会再留他在身边帮忙,他哪还有多少接触对方的机会甚至背地里搞东搞西的机会? 严潇尔这么随便一蹉跎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再让严潇尔折腾下去留给他的时间更是不剩多少,要不然这段时间属他最着急呢。当然担心苍殊“开不了机”还是首要原因。 花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录完留言,苍殊刚起身,严樨文便走过来突然圈着胳膊挂在了他的肩上,侧颈相贴,声音带着午后般的慵懒:“有点羡慕了,如果小殊对我能有这一半温柔。” 苍殊把人扒拉开,睨眼,“你也想跟我成为这种关系?” 严樨文笑,“那就不了,我还是喜欢这样摸得着的。”说着他还揩油似的摸了摸苍殊的脸。 不过倏忽间他若有所感,如今严潇尔跟苍殊关系不睦就算了,要是以后关系改善,面对一个永远无法面对面相见的苍殊,到那时,待又如何? 他毫不怀疑苍殊讨人喜欢的本事。 突然有些同情了呢。 而白墨眼睁睁看着严樨文对他的苍殊哥哥各种贴贴,气得浑身冒酸水。虽说是他推波助澜的,但这自损八百的滋味可真是,啧!让人咬牙切齿。 … 苍殊晚上照例地接到了谢图南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谢图南先是惊喜,几乎要喜极而泣,然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虽说以前能不能打通也随缘,但还没有哪次时隔这么久的,关键这次失联的前一天正是他和苍殊的关系迈出实质性一步的“事件点”,他实在是免不了胡思乱想。 一边明知道苍殊不是这样的人,却仍然不受控制地怀疑是不是那一晚对他不满意了,或者后悔了。 一边又担心是不是他给苍殊添了麻烦,让严潇尔或者严家其他人做出了这样的表态。 然后苍殊自然是要解释一番的,跟谢图南没有关系。提了一嘴顾司君,但没有说出细节,毕竟这属于严潇尔的私密,严潇尔为了博取同情会告诉严铭温等人,但他显然不适合随便讲给其他人。 如果说谢图南的电话是意料之中的话,那么顾司君的主动来电就属于是意料之外了。 顾司君前几天刚把家里的事解决,本想跟苍殊联系一下,但一连几天都打不通电话后他便觉出了几分不对来,然后这几天都是,但凡有空就会试着拨打一下苍殊的电话号码,直到此时接通。 他想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更想知道是不是跟他那天的行动有关系。 顾司君属于当事人,所以苍殊没必要隐瞒地肯定了顾司君的猜测。 顾司君听后对此表示抱歉,是他考虑不周给苍殊添了麻烦。然后想了想,决定答应了给严潇尔授课,并言到他最近都很空闲,时间上苍殊安排就好。 苍殊若有所思,顾司君解决了家里的事跟他最近很空闲不知道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因为顾司君对于帮忙授课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于是在结束通话后,苍殊又打开摄像头对他给严潇尔的留言做出了些许调整。 第二天,对自己另一个人格的一切都表示极度抗拒的严潇尔是被严樨文按着看完了录像的。 那些话他不想听,这个人他不想理,但很可惜他耳朵没聋,身不由己不想听也得听,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那一个说话的声音,连想走神都做不到,毕竟那些话也与他息息相关,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就会被吸引。 然后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愤怒,而不屑,而烦躁,而沉默。 等视频放完,“对话”结束,严潇尔想表现出他的脾气来甩脸子走人,也就是拿乔一下,却再一次被他亲爱的二哥按住坐下,他真是忍无可忍正要爆发,对方则已经摆出了一副要跟他说两句正经话的架势。 严潇尔皱眉。他印象里几乎没有严樨文认真跟他对话的样子——毕竟儿时的记忆对他来说早已模糊。 严樨文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手摸了个小玩意儿拿在手里把玩,然后悠悠抬眼看着严潇尔,开口到:“他说到底也是你身上的一个人格,他所说的——完成了你的愿望就会消失的话,你能不能感觉到,究竟是真是假?” “我他妈怎么知道!”但凡跟另一个人格有关的话题严潇尔都没有好气,当然他也是真的不知道。 但旋即,他突然难得聪明地意识到了什么,狐疑地盯着严樨文,然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怎么严樨文,你也喜欢他是吧,怕他消失是吧?” “是比你讨人喜欢一些。”严樨文直言不讳。 白墨侧目,他听得出来严潇尔所说的“喜欢”只是最广义的那种,但严樨文么,怕就不仅是那个意思了。 严潇尔嗤之以鼻,他没一点伤心,反正严樨文这狗东西对这个家里的谁都没多少感情,对方要是突然跟他兄友弟恭起来了他才要警惕呢。 反倒是自觉抓到了严樨文的软肋,他瞬间就趾高气昂了起来,“呵,你们喜欢也没用,没有我他都别想出来!你等着吧,我迟早让他‘死’得渣都……嗷!严樨文!!” 正洋洋得意放狠话的严潇尔突然就被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盖了帽,气得简直想破口大骂! 严樨文还悠悠教育到:“叫二哥。” “操!” 严樨文捏住严潇尔的嘴,嫌弃:“跟谁学的,满嘴脏话。” 严潇尔气得龇牙咧嘴,扑向严樨文就要扭打到一起。可惜他的身体被苍殊锻炼得再好,他本人战五渣也没救,被保持健身还跟着苍殊学了点格斗技巧的严樨文吊打。 虽然严潇尔增长的力气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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