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么回来了还不让人安生?” “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沈静在边上劝着,“你也别太责怪他了,他们年轻人都挺注重隐私的,小箫朋友多,认识几个性格怪一点的也没什么,你也别光往那处想,他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你逼太紧了孩子也烦。” “他自己不上心,我替他多惦记着,那小子还不领情,” 江纪封冷哼一声,转头又跟沈轻说,“你哥他去谁家了,中午他表叔叔要来,让他回家来吃饭。” “不去,不找,不知道。”沈轻面色凉凉,端着稀饭和碟子,转身走人。 “沈轻,”沈静皱眉,“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砰地一声,沈轻关上了门,没再回话。 “这孩子!”茶几桌上,沈静埋怨了句,转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对面。 一个儿子离家出走,另一个儿子脑子不正常,江纪封心里也烦乱的紧,不过还是冲对面的女人笑了笑,温声安抚:“没事,吃饭吧。” 卧室里,沈轻坐在书桌前嚼着腊肠,顺手开了抽屉,把昨下午十块钱买的礼物袋攥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名烟留着给他哥送人情,打火机回校赏赐给胡皓。 他爸赶走了他哥,他哥不回他消息,没人抱着他睡觉,今天心里不高兴。 饭后,江纪封出门去公园锻炼,沈静敲门叫人去厨房刷碗,她得为中午的客人准备炖肉做菜。 给手机充上了电,沈轻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跟着他妈去厨房帮忙。 “身上还有钱吗?”沈静在垃圾桶边上剥着葱,回头问了句。 挤了点儿洗洁精在油盘子上,皙白修长的手指在起泡的黄色油渍里来回搓着,沈轻低头冲了下水,“嗯”了声。 “北边那个便利店已经开了,旁边我记得是家麻辣香锅店,”沈静回菜板上切菜,交代着,“快中午的时候,你收拾完了屋子就出去吧,你爸给的钱省着点花,晚上大概七点左右他们就走了,你到时候再回来。” “嗯。” “要能联系上你哥,就赶紧联系,”沈静看他一眼,“你哥在你爸他们亲戚族群里什么地位你也知道,去年他不在,已经够让人家背地里笑话的了,今年回了家还不上桌见亲戚,你爸面子上更过不去。” “嗯。” “待会儿下楼的时候,看看楼下咱家那自行车还有气儿吗,”沈静说,“要没气了记得打个气。” “你要骑车?”沈轻抬头看她一眼。 “期末我们班有个学生考试带了手机,被逮住了不上交,和监考老师起了冲突,第二天也没来,”沈静说,“我明天去做个家访。” “打电话不就行了么?” “那孩子平时挺乖的,”沈静说,“学习也好,我得过去看看,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哦。” “记得打气。”沈静去冰箱里拿肉。 沈轻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转回头,低头清着盘子。 忽然,沈轻叫了她一声:“妈。” 沈静脊背僵了一下。 沈轻话少,从前基本就是个哑巴,母子俩人说话,这人除了嗯嗯哦哦,就是简短的几个字,很少主动称呼她。 很多时候,他不叫她。她总感觉这只是那个男人的儿子,甚至就是那个强迫她的男人。 很多时候,她厌恶他。 “怎么了?”声音和缓了些,沈静关上冰箱,站在他的背对面,低头洗着肉。 “我平时也挺,”沈轻顿了下,“学习好。” 空气静了静,随即,菜刀咔咔有节奏地剁在菜板上。 没得到回应,沈轻装好盘子,洗手离开。 “我知道,”沈静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略带嗔怨的哼了声,“别嘚瑟。” 嘴角淡淡漾开一抹弧,在润白的颊边旋成一个微小的笑涡。 “嗯。” 十点半出门,天气还算好,沈轻刚下楼,正撞上去他家亲戚的电动三轮车朝这边行驶。 低头掩面,扣上黑帽子,沈轻将衣链一拉到头,下巴抵在领口,装作透明人,和那笑声讨论略带兴奋的一家四口身边擦肩而过。 熟悉的四人组合,每年见了都会感到陌生的面孔,笑声被抛在身后,沈轻低头往前走着,觉得刚才在心里说“他家亲戚”不太对。 应该是他爸家的亲戚。 他妈就是个做饭的,他就是个避嫌的。 匆忙逃离的步子忽地一停。 沈轻回头,看了一眼他家八楼主卧的阳台—— 他爸刚回来不久,换了衣服,正趴在那里伸展着懒腰晒太阳,笑声和底下马上要进楼的四个人一一打着招呼。 从前不觉得这有什么,今年许是他哥的原因,他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哪里? 指尖触碰到兜里的东西,沈轻突然转回头,掏出手机打开他的暂停更新的小说。 去便利店,拿了瓶矿泉水,拒绝女店员的搭话,沈轻拖着等候区的高凳,将自己藏在不引人注意的阴影里,低头倒回第一章 ,去看他自己写下的文字: 第一次听说他的那天,是我妈要去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 男人雇的出租来接我们,车子经过村头…… 眯眼仔细盯着手机屏,手指转动着矿泉水的瓶盖。 松动,拧开。 宋鹜蹲在地上,守着一堆被砸烂的手机零件,仰头灌下口水,回头瞧了眼躺在床上蒙头装死的混蛋。 昨晚上砸得那一下把他吓了个半死,还以为这回真要寻短见,撒丫子跑上门来敲问怎么回事儿,被江箫一嗓子“滚”给吼了回去,臭不要脸的喜怒无常,早上又把他喊了上来,让他立马给他把手机修好。 “自以为是的死混蛋!”宋鹜朝他骂:“拿人不当人!就你摔成的这个样子!我他妈怎么给你修!” 江箫正烦着,没理他。抱被子翻了个身,放空混沌一片的脑子。 在家跟电子设备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线路坏了这么多回,听说连电脑主机都炸过,宋鹜手上要没点儿真本事,都不配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 “操,您牛!”宋鹜手心里攥着芯片,低头拨弄着地上碎片,却连全尸都拼凑不起来,他啧了声,说:“我看啊,您也甭修了,您瞧瞧,屏都碎成渣了,屏液都漏成这个德行了,主板也裂了两道缝,您还修啥修啊!您老人家这不就是奔着要去买新的才照死了砸的吗!” “滚。”裹被窝里的人说。 “你才滚,”宋鹜把芯片拍桌上,拿笤帚扫着门后那堆碎片垃圾,道:“我家对面就是中国移动,你要真有急事就赶紧起来自己去买。” “你去买。” “哥,”宋鹜被气笑了:“咱能要点脸吗?” “没现金。” “我借你。” “我不借钱。” “我给你。” “不需要。” “我看你是不要脸!” 江箫突然掀被子坐起了身,盯他。 猛地来这么一下病中垂死惊坐起,宋鹜条件发射拖着簸箕往后撤了撤。 “手机拿来。”江箫下床朝人张手。 “你要干嘛?”宋鹜往后退了一步,掏手机给他。 江箫低头打开微信,怼在人脸上面部解锁,然后设置添加账号,登号,先扫了眼消息,然后给人转了五千过去,再切换账号,点了收款。 “先买这个价位的,”江箫吩咐着:“能走关系还价就还价,便宜几百也是钱。” “我靠!”宋鹜瞪他一眼,伸手就要夺手机。 江箫没立刻给,去桌上开电脑,下载了个微信,扫码登号,然后撤了在对方手机上添加的账号。 他跟曾盛豪不一样,他个穷光蛋没人家有钱任性,再烦,再乱,再不想接收外界的消息,也得时刻关注着。 他合作的有品牌方,回校后还要给去年那个小孩当一周的家教,对方家长随时都有可能联系他,学校每次开学都有不少事,导员也可能给他打电话,都得随时待命。 不过现在还是烦,微信消息暂时屏蔽,江箫今天不打算下床也不打算吃饭,把手机扔给宋鹜,抱着电脑瘫回床上,准备当一天的废人。 宋鹜挥胳膊朝他一顿乱比划,一脸不痛快地摔门出去倒垃圾,顺便把桌上的芯片也带了走。 江箫仰靠在床头,点了个钢琴曲,调大声,然后打开浏览器。 回家前天他上网查资料,东点西点一通,不知道怎么就点到了一个贴吧,是个考研上岸的吧主分享的答题技巧,他看完了还没来得及保存,就被别的事耽误了,现在只能从浏览记录里找。 手指点了点。 浏览记录为空。 江箫盯着那一片空白,闭眼搓搓脑门。 忘了是什么时候清空的记录,喝了回酒,把脑子都喝傻了。 忍下烦躁,江箫又开始恢复浏览记录。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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