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先在他屋歇着吧。” “午饭给他带素包和米粥,包子要小,一口就能吃下去,”沈轻从箱子里翻出套松垮的棉质睡衣,装袋扔给宋鹜,低头拉上箱链,“衣服帮他换上,裤子让他自己穿,我晚上不过去了。” “额……”宋鹜站在门口瞧他,尴尬开口:“那什么,我没陪床的习惯,我晚上还想回来睡……” “让他一个人待着,”沈轻起身,过去提起一兜包袱往对面门走,“既然他喜欢安静,就让他安静个够。” 宋鹜“哦”了声,摇头晃脑地啧了声,抱着衣袋走人。 沈轻提着她妈的行李,进去对面屋。 沈静正蹲在地上,收拾着箱子里的东西。 黑箱是沈轻的,她的教材和一些办公小物件,书籍试卷文件夹,坐垫靠背护颈,保温杯咖啡杯,用惯了的几支钢笔,一厚叠优秀教师的奖状奖杯……这些要包在大被单里,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三个人的行李,只有她的最齐全。 见人来,她回了下头。 沈轻把包袱放门边,从兜里掏出她手机,过去递给她。 “充电线没找到,”沈轻说,“给你买了根新的。” 啪的一声!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清脆响亮! 像是早有预料,递手机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房间安静得可怖,沈轻偏着头,伸舌拱了拱麻痛发辣的半边脸。 沈静立在他身前,怒目瞪着他,浑身战粟。 “我让你喜欢他,是让你和他做兄弟!兄弟!!”她厉声呵斥:“没让你爱上他!” “下午你炖个老母鸡,要清淡少油少盐,”他清清嗓,“把那鱼也做了吧,控干油,放三四块就行,晚上给他带过去。” 啪的又是一巴掌! 冰冷颤抖的手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恨不得将他撕碎! 皙白的脸上,一团团红血丝如花苞开放般晕开绽放,下一秒,就要渗透出皮肉。 “明天上午民政局,”他低头吐了口血沫,说,“他爸会在那里等你,等他出了院,你跟我们一块儿走。” 女人简直怒不可遏,举巴掌又要扇他! “十年的枕边人,他究竟是什么样,你最清楚,”沈轻抬手抹了下嘴角,回头看她,“妈,你别再自欺欺……” 啪! 又是一巴掌! “沈轻,”女人咬紧了牙,眼泪簌簌掉着,“我是不是没有教好你?” “对不起。”他伸手替她擦了下眼,张臂过去抱她。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沈轻踉跄了几步,后腿撞到柜角,骨骼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给我出去,出去。”努力去平静的声音发着颤,女人别过头,不住地落泪擦眼。 沈轻没再说话,低头咳了几声,把手机和兜里的一百块一块儿撂柜子上,推门离开。 吹了一夜的寒风,头发上不知道盖过了多少层冰雪,短短几个小时,情爱割舍,大悲大痛,释然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心力早已耗尽,他上楼的每一步都在绷着劲儿,自知等着自己的又将是一场大病,又怎么好再去往他哥身上凑? 两边脸火辣辣的疼,沈轻却已没力气再去感受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去开门,沉晕昏眩的脑袋,在走到离门口还有一步时,彻底失去意识。 砰! 人体倒地的声音。 . 病房里,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刚刚停止了无休止的震动。 江箫趴在床上,烦躁地左右来回转动着脑袋。 鼻梁骨折了,连正脸趴枕头都不行,打哈欠都得分一小段一小段的打,偶尔进来个护士来给打针,鼻子又开始塞,只能用嘴呼吸。 病房里暖气太足,空气都跟颗粒状似的,闷得不行,嘴直接吸气又嫌膈应,不知道是不是某人特地交代过,进他屋里看病上药的医生护士都特别安静,没人多闲话,这让安静趴了一夜又零一上午的秃头男,简直无聊透顶。 秃头男掏手机做了会儿卷子,碰上老妖孽打电话,对方问什么时候回校,他的爱车修好了,要接他和沈轻去兜风,顺嘴开了几句他俩的玩笑。 怕这人跑去骚扰沈轻给人添堵,江箫没打算隐瞒,简单说明了情况,跟人坦白说分手了,以后都注意点儿嘴德。 对方一开始不相信,以为他在恶作剧,霍晔说他都问过了沈轻,沈轻说他爸没发现,转眼不过两天时间,他这颗心才刚放下来,哪能又出了岔子? 江箫不想跟人细讲,拍了病房的视频给他,骂了句“傻逼!” 霍晔那边安静了七八分钟,接着就带着幺鸡老二刘可欣的大军们来讨伐他! 挺有意思的,一群人还没明白真相,却全都选择站在沈轻那边,一致认为是他辜负了他。 也许是那几个人要和他关系更好一些,这么说只是对沈轻的客气,也许是因为霍晔曾经问的那句“被勉强的人会最先放手”,貌似现在又在他身上得到了验证,又也许是他无法解释这一系列发生的种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比不过沈轻十年的辛苦等待。 人都只信眼见为实,而那些在背后的坚忍难熬,内心苦苦地挣扎,反复的自我怀疑自我折磨,还有那些失意后仰望过的落寞黑夜,那些无人体会却在他身上重复上演了无数遍的绝望瞬间,因为看不见摸不到,所以不重要,所以最致命。 沈轻没放手前,江箫觉得没人能理解他,沈轻说释怀后,他觉得这世上,只有那一个人最懂他。 关了机,病房重回安宁,江箫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沈轻变了,沈轻很好,之后会变得更好,而他不知道以后的自己,还会不会配得上他。 挺搞笑的,他原先瞧不上他,现在却在思考自己“配不配”的问题。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平等的,抛去情浓时的那些甜言蜜语,抛去带着明显情感偏向的男友滤镜,单看那样一个认真努力过生活的人,那人就很美好。 活着,和你。 在连他都对生命和未来感到无望的时候,那人还在坚持,他曾经在席间高谈阔论,自以为那人再平凡不过的理想,沈轻却执着地将其做到了极致。 自愧不如,无法入梦,江箫贴脸蹭了蹭枕头,睁眼轻叹一声。 “嘿!大爷!饿了没!”宋鹜从后头推门进来,吆喝了声,“二十块钱的小素包!热乎的!” “谢了。”江箫搓了下耳朵,坐起身,伸手去接食,却先被人往怀里塞了个衣袋。 “衣服自己换,裤子我帮你穿,”宋鹜立在他跟前,一脸认真:“他说的!” 绵滑的布料,隔着袋子摸就知道是他常穿的那套,比身上干糙如纸的病号服舒服不知多少倍。 江箫甩人一句“滚”,抱着东西巴巴地跑去卫生间赶紧换上。 换完衣服,里头还有个给他遮光头的帽子。 深棕色毛绒小熊帽,耷拉着两边绒软的小围脖,一捏就可以竖起耳朵的那种。 江箫盯着那玩意儿拧了半天眉,忍不住一脚踹出门,朝人喊,“宋鹜!你是不是有毛病!” “哥,”宋鹜在床边替他晾着饭,舔脸笑着,“最近超火的一款,戴上我瞅瞅呗!” “滚!要戴你自己戴!”要不是手腕不方便,他准把这东西摔到对方脸上! 如此有损他王霸之气的幼稚毛绒玩具!简直就是对他人格和尊严的双重侮辱! 江箫不想理他,一屁股坐上床,去拿手机给沈轻发消息。他要他那顶深色酒红的棒球帽。 “诶,你干嘛啊,”宋鹜瞧他一眼,啧了声,“跟你弟告状啊?” “你闪开我不想跟你说话。”江箫虚踹他一脚。 分手了,说话难免要客气上几分,江箫编辑了条“你晚上过来的时候,麻烦给拿个帽子,谢了”,正要点发送,头顶挺合时宜的说了句,他晚上不过来了。 手指一顿,江箫抬头看他一眼。 宋鹜朝他耸了耸肩,递给他一个迷你小包子。 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他“哦”了声,然后低头删除消息,重新关机。 接过包子,细细嚼着,食不知味。 宋鹜从兜里掏出手机,拖凳子坐他床边,低头开始打游戏,随口安慰着:“大爷别伤心,我陪你。” 江箫瞥他一眼,“你这是陪我?” “他说你喜欢安静,让你安静个够。” 江箫:“……” 沈轻,好小子! 手机不能玩,睡觉睡不着,床边还有个打游戏消遣不理他的混蛋,脑子出血的时候灌进了风,最近不太好使,江箫想回忆原先学过的知识点,也是一动细想就脑仁疼,左右脑跟报废了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于是突然变成白痴的秃头怪,就这么在病房里待着,趴了躺,躺了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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