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事,猴子则一如既往的逗逼,仿佛没有发生过那天的事。 黄杰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南街的事忙的他焦头烂额,和毛毛刚开始一样,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上了。 不过,我们相信黄杰肯定可以处理好的。 那几天里,我没事就去医院看望猪肉荣。猪肉荣的身体着实强悍,也就一个礼拜吧,他就出院了,回屠宰场休养。出院的时候,总算见了黄杰一面,他也来接猪肉荣出院。猪肉荣挺高兴,拉着他的手,问他一些南街的事,黄杰一一作答,就是一切都好、步入正轨。 猪肉荣很欣慰,说他没看错人,希望黄杰好好干,继续带着他的那帮老兄们赚钱,他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黄杰说放心吧荣哥,不会辜负你的。 回到屠宰场,我和黄杰要扶着猪肉荣进主屋,猪肉荣却摆摆手,自个往猪栏那边走过去。他不在这几天,也有人喂猪,所以猪们都活蹦乱跳的。那些猪看见猪肉荣回来,竟然也高兴的嗷嗷直叫。真的,这动物是高兴的叫,还是愤怒的叫,都能听出来的。 猪肉荣满意地看着他的猪,我发现猪肉荣对猪比对南街的兴趣更大。 我说:“干爹,都好好的呢,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还需要休息呢。” “所以我才来这啊。” 猪肉荣一边说一边蹲子,抓起地上那堆膏状的草药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招呼我和黄杰也吃。我赶紧摆手,说不吃,干爹我们不吃。 而黄杰的脸都绿了,这一幕又唤起他心中曾经的阴影,简直连看都不敢看,赶紧把头给扭过去了。看猪肉荣吃的津津有味,我就逗黄杰,悄悄跟他说,你再去吃点啊,回味一下当年的味道。 黄杰看了看我,说道:“侄子,怎么和叔说话呢?” 哎呀,差点没把我给气死啊,关键是我还反驳不了,从辈分上来说他们都是我的叔,王瑶还是我的姨。其他人还好点,不是老拿这个开玩笑,最可气的就是猴子,没事就侄子长侄子短的,动不动就让我去给他跑腿:侄子,给我买包辣条去。 或是晚上洗脚的时候:侄子,给我倒了洗脚水去。 我稍微骂他两句,他就在旁边抹眼泪,说我不孝、大逆不道。 连带着郑午现在也开始叫我侄子了,有次还问我:侄子,你有没有恨的人?跟我说,我做梦梦死他。 我说你给我把猴子梦死。 郑午说这个不敢乱说,他让我抱着虔诚之心面对他的特异功能,然后又拿大军的事给我举例子,说大军就是他做梦梦死的。 大军确定是死了,但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应该和我想的差不多,找了个跟班去顶缸了吧。在东城这个地方,跟班替老大抗人命案子的行情价是30-50万的酬劳,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干的,就算自己享受不上了,也可以给自己的家人享用。如果实在没人愿意干了,还可以抽签,抽到死签的替老大去死,老大帮你照顾一家老小。 反正出来混啊,就是特别危险。 这些天里,我们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宗门里。因为黄杰整天忙的根本不沾宗门的边,三宗老大的位子自然又落到我的头上。从一宗到七宗,再到三宗,一开始还挺兴奋的,现在已经习惯了。坦白说,我感觉我胃口也有点大了,不满足于只当几个宗门的老大了,我现在也很想掌管一条街道。等到拿下北街之后,如果我提出要当老大,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反对的。 相比南街老大,三宗老大要清闲多了,基本没什么事,或者说有事也轮不到我出马,下面的人分分钟就给办了。刘明俊还是管高级宗门一阶的事,有一点你再怎么不服也得承认,这人只要一当了老大啊,甭管他长得有多难看,就立马有姑娘投怀送抱了。 这不,还没几天呢,就发现刘明俊和一个同年级的小姑娘勾搭上了。 那姑娘我见过几次,虽然也没怎么打交道,感觉还是挺温婉的,小鸟依人的感觉,走哪都抱着刘明俊的胳膊不撒手。刘明俊也很享受,走哪也带着他的女朋友,整天浓情蜜意的搞二人世界,都不怎么来找我玩了。 唉,男大不中留啊。 刘明俊都有女朋友了,马杰自然急的要死,我利用手中资源,给他介绍了好几个。这些姑娘也挺好看的,而且因为马杰在三宗混的也不错,这些姑娘也愿意和马杰处处,但马杰就是不来电,拒绝了一个又一个。 我就有点着急,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啊? 马杰支支吾吾地说,想要莫小花那样的。我当时就乐了,原来那次“相亲”失败之后,马杰还惦记着莫小花呢。我摇摇头,说你换个人吧,莫小花我真没把握帮你说通。 马杰说也没非要莫小花,就是想要莫小花那样的,不光是长得好看,性格也得开朗。我说小白菜行不行?马杰说不行,小白菜长得不好看。 我乐了,说你长什么样吧,还嫌人家长得不好看。 和马杰这么一唠,莫小花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我的大脑里。自从那次去医院看她,被小白菜呛了一回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莫小花了。我倒是听说莫小花出院了,也回来进修了,但因为后面一直忙,而莫小花也基本不出来,所以虽说在一个年级,却一次都没有见过。 以前我们在走廊上聊天打闹,莫小花也会出来跟我们一起玩,现在见不上她人了,说实话也有点想念,她毕竟帮我挨过一刀呢,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是吧。 思来想去,在一次下课期间,我还是去找了莫小花。 当然,我没直接去,我先去找的马杰。 和马杰聊了一会儿,才假装不经意地去莫小花那边。莫小花还和小白菜在一起坐着,我走过去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嘿,好久不见啊。” 莫小花有点羞涩,冲我点了点头,但是并未说话,感觉她伤好了以后,整个人变得腼腆了许多。小白菜倒是一如既往的嘴快:“左飞,你可算是又把我家小花给想起来啦,知道她被你打进冷宫多久了吗?” 我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就没让她入过宫,谈何打入冷宫啊? 不过我才不跟小白菜别嘴,继续问莫小花:身子好了吧? 莫小花点了点头,还是不大敢看我。 我说既然好了,就多出来透透气吧,大家都挺想你的。这也是真的,莫小花和我们玩的那段时间,人缘是真的不错,大家都挺喜欢她的,所以她后来被贾阳捅的时候,大家才更加的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弄死贾阳。 莫小花又点了点头,还是没和我说话。 她都不说话,我也没办法了,只好简单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提起莫小花,竟然又想起马晓茹了,也不知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电话,也不知道她现在转到哪个宗门去了。 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大家也全身心地投入到备考之中。 当然我说的大家,也就是我和猴子,我俩的底子都不错,最后几天更是努力学习,把之前落下的功课好好弥补一下,晚上熄了灯都要拿个小手电看书做题。 我认真学习,是为了应付我爸,我爸答应我另拜宗门,条件之一就是不能落下学习,所以我得好好完成任务。而猴子,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当家主需要知识储备,需要用到物理和化学? ——好吧我瞎说的。 至于马杰和郑午这种学渣,则是该干啥还干啥,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没有学习二字,就等着考试的时候有人给他们传答案。无论去了哪个宗门,到快考试的时候,大家也基本上都混出来了,要个答案什么的简直轻而易举。 以前学习的一员里还有黄杰,不过他已经有段日子没回来了,估计也没空参加什么期末考试了。自从他做了南街老大,旷课啊什么的根本没人敢管,就是督察长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距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和猴子学的也越来越勤奋,进修学、下课学、吃饭学、走路学,上厕所都要背背单词。这天下午二节课后,我正做着一道数学题,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王瑶。 我勒个去,王瑶有日子没给我打电话了,我都以为她把我给忘了呢。 “喂?”我赶紧接起来,还做个毛的题啊? “侄子,你赶紧过来吧,莫小花找我单挑来了,你要是来的迟了,我可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啊。”说完,王瑶就把电话挂了。 我彻底懵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撒腿就往外跑。我去,这都什么事啊,莫小花不是说不纠缠了吗,怎么又跑去找王瑶单挑了啊? 天地良心,这次我可真没和她说林可儿的事。 对对,我想起来了,莫小花跟我说过,王瑶在病房陪她的时候,把我俩的故事通通告诉她了,不管是林可儿还是上官婷,她都知道! 这么看来,她是想步这两位“前辈”的后尘啊! 431 你叫一声姨,我就告诉你 这莫小花,脑子可真是秀逗了! 我出了门就打车,打了车就往一宗赶。 车上,我又给柳依娜打电话,说你一定要拉住她俩,可别真让她们打起来了!柳依娜说,我的飞哥啊,你怎么又给王瑶找上麻烦了?我说真没有,这次是王瑶自己找的麻烦。柳依娜说不管怎么样吧,你还是赶紧过来,你知道王瑶生起气来,我们可没一个人能拦得住她! 我说好好好,反正你们尽量拦吧。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赶到一宗,开了车门就往里面跑,司机在后面大喊,你还没给钱呢!我只好返回来给他钱,才又重新往进修塔那边跑,急的我两条腿都不知怎么迈了。 二节课后下课时间挺长的,所以我赶过来的时候,一宗还处于下课时间。 我奔上楼,走廊里人不少,显然都在看热闹,王瑶她们练功室门口那边人最多,还不时有谩骂声、助威声传过来,显然已经打起来了。 我更急了,她俩要打起来,莫小花不是死翘翘了吗?赶紧说让开让开,然后往前挤。 有人骂我,说挤什么挤,就你想看热闹啊?我也是哭笑不得,离开一宗一年了,都有人不认识我啦。不过旁边很快就有人提醒他,说你疯啦,这可是飞哥。先前那人才认出我来,赶紧给我道歉。我说没事没事,给我让让路吧。 接着就有人帮我吆喝,飞哥来了,都赶紧让让,前面的人才纷纷让起路来。 我跑过去的时候,还能听见旁边不断地说,这个就是飞哥,飞哥的故事听说过吧?王瑶就是飞哥的女朋友等等,不绝于耳。 跑着跑着,还有人把我胳膊拉住了。我扭头一看,竟然是阳泽城。阳泽城激动地说,飞哥好久不见啦!我说是是是,咱们一会儿好好唠唠,我先过去看看王瑶怎么样了。 说着,我就把他甩开,继续往前跑。 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女生在地上滚成一团,旁边的人都在助威、叫好、谩骂。我的脑子一冲,也没有多想,奔过去就把她俩拽开了。 “你俩够了!”我大喊。 喊完我就傻了,这俩女生都看着我。这俩女生打的挺狠,都是蓬头垢面的,头发散成一团,脸上、脖子上也都有血道子,服也扯破了不少,不过还好没有走光。但她们不是王瑶,也不是莫小花,而是两个我压根就不认识的女生。 我正看着她俩发呆,她俩也看着我发呆,头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情儿还挺多啊?” 我抬头一看,正是王瑶。 我赶紧站起来,王瑶切了一声,调头就走。我赶紧追过去拉住她胳膊:那不是我情儿,我还以为是你和莫小花呢,赶紧上来拉架来了。 王瑶又切,说要是她,能和莫小花一起在地上滚?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要是王瑶和莫小花打,肯定是莫小花躺着,王瑶站着。因为我突然搅局,那俩女生也不打了,整个走廊的人也都看着我和王瑶。我赶紧摆摆手说,你们继续、继续,便拉着王瑶走到一边没人的角落去了。 一过去,我就赶紧拨拉王瑶的头发、掰着她脑袋前前后后的看。 “干嘛呀你?”王瑶把我推开了。 我嘿嘿一笑,说看你有没有受伤。王瑶说呸,就一个莫小花,能把她给伤着?我说没伤着就好,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才赶紧跑过来的。 王瑶又呸了一声,说你快拉倒吧,你不就是想知道莫小花怎么样了吗? 其实我看王瑶没事,还真想知道莫小花怎么样了,但我又不傻,不可能当着王瑶的面说,我俩现在虽然分手了,但我知道她还喜欢我么,我不可能给她生气的机会。我就说,我真不关心莫小花怎样了,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不问,她也会告诉我的。 果然,王瑶说,你真不想知道莫小花怎么样了? 我说我真不想知道,但你如果想告诉我,那就顺便说一说吧。 王瑶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王瑶还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美的让我心醉,我觉得现在这个气氛挺适合接吻了。 王瑶好像也感受到这个气氛了,赶紧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我说不想。 “不想拉倒,我回去进修,我警告你,不许跟着我啊。” 王瑶说走就走,这女的太狠心了,我赶紧把她拦住:“好好好,你说说莫小花怎么样了?” “你叫一声姨,我就告诉你。” “……”妈的,说了半天竟然在这等着我! 王瑶跟猴子他们都一样,都一样! “哎,我和猪肉荣是平辈,你叫我一声姨不吃亏吧?” “……”我不想搭理她,掉头就走,士可杀不可辱啊有没有! “哎,你不想知道莫小花怎么样啦?” “不想啦。”我摆摆手,“我来这就是确定一下你有没有事,你没事我就放心啦,别人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我说起谎来也是不打草稿,王瑶怎么可能有事,这里可是东街的东城一宗啊,莫小花就是死上一百次,王瑶都不可能掉一根头发。 “好了好了。”王瑶说:“你去宗门门口吧,她应该刚走不远。” 我一回头,王瑶已经进练功室了。 我撒腿就跑,我确实想看看莫小花被王瑶打成什么惨样了,我只希望不要太惨就行。 下了楼,冲出宗门,果然看见莫小花在前面不远处。 我叫了一声,莫小花回头看了一下我,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又赶紧捂着脸就往前跑。我赶紧跑过去,三两步就追上她了,莫小花还捂着脸往前跑。 我抓住她胳膊,一下就给她甩开了。 再看她脸,除了嘴角处有点肿,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看着她的嘴,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莫小花气的把我的手甩开了:“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笑?” 我一边笑一边说:“妹子,你可知足吧,瞧这情况,王瑶也就揍了你一拳吧?” 莫小花点点头,说她去找王瑶单挑,王瑶不愿意,她拉着要打,王瑶就打了她一拳,结果一拳就把她放倒了。然后王瑶说她不行,还是回去再练练吧。莫小花也羞愧难当,站起来就捂着嘴巴走了。 现在想来,我俩本来能遇上的,但估计走廊人太多,谁也没看见谁。 “我已经很辛苦的在练习格斗技巧了,但还是打不过她!”莫小花一脸难过。 我说你可拉倒吧,你知道她什么身份吗,她可是东街老大啊,手底下掌管着上百号的社会,你觉得你打的过她吗?她只打了你一拳,而且这一拳也不怎么重,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不好?以前林可儿和上官婷,被她打的才叫一个惨!再说了,你被贾阳捅刀的时候,王瑶可是不吃不喝的照顾了你一个晚上吧,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啊? 莫小花委屈地说:“我也记得王瑶姐的恩呢,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可我总觉得不和她单挑一回,追过你的人生就不完整似的。你看,林可儿和上官都打过了,我不能坏了这个规矩吧?” “……”我真是哭笑不得,对莫小花的理论无语凝咽。 “你还真无聊啊。”我说。 “反正现在完整了。”莫小花把头歪到一边,“都怪你,当初没事给我写什么情书!” “天地良心,我真是帮何勇写的,不小心署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不小心啦,想过别人的感受没有?”说着说着,莫小花竟然掉下泪来。 “我天,你别哭啊。”我赶紧去给她擦眼泪,手伸出去一半又缩回来了,一方面我得克制着自己,一方面这里可是东街,随便叫谁瞧了去,分分钟都能传到王厉耳朵里,我还怕王厉出来找我算账呢。 “我没哭。”莫小花自己擦了擦泪,“真烦啊,我也想喜欢别人,可就是做不到啊。我也想像林可儿、上官婷那样另拜宗门,可是我爸肯定不会同意的。啊啊啊烦死了,左飞要不你另拜宗门吧,别整天在我眼前晃悠了。” 我点点头:“好,我另拜宗门。” “啊?”莫小花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 “你也知道,我念过一宗、七宗,都是呆了半年。在三宗也一样,寒假以后就走了。”我都想好了,等我们拿下北街,我做了北街的老大,我可以去北街念书嘛,边完成学业边管理北街,那滋味肯定特别棒。 莫小花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会另拜宗门。 半晌,她才说道:“走吧,走了,就眼不见心不乱了。”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我也承认莫小花很好,可我心里现在只能放得下王瑶了。 “回去吧。”我说。 我刚迈开一步,莫小花突然整个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紧接着将嘴巴靠了过来。我一看她的两排牙齿,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这妮子想咬我肩膀!冬天穿的挺厚,她还把我的领口扯开,让我的肩膀裸露出来,才狠狠一口咬过来。 但是她还没咬,整个就愣住了,因为肩膀上已经有了一个牙印。 我无奈地笑笑:“上官婷咬过。”虽然日子过去挺久了,但这个牙印依旧清晰可见,可见上官婷当时下口多狠,那姑娘纯粹就是属狗的。 我就纳闷了,女生怎么都喜欢咬肩膀啊,很有成就感吗? 莫小花不服气,又去扯我另外一边肩膀,然后再一次愣住了,那里也有一个牙印。 “王瑶咬过的。”我再次无奈的笑笑。 没错,我左右两边肩膀都被咬过了,就今年夏天的时候。 莫小花叹了口气,我把她的手推开,把自己领子整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属狗啊?” “想做个记号啊,证明自己来过么,就跟到此一游差不多。” “啊?”我再次被莫小花的理论弄无语了。 “我不管,我也得咬一下。”莫小花露出坚毅的神色。 “得了。”我把两边肩膀都扯开了:“自个选个位置吧,你看看哪儿合适?” 432 北街老大牛志奎 莫小花看看王瑶咬过的地方,又看看上官婷咬过的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把嘴靠过来,在上官婷的牙印旁边下了口。我看她动作挺轻柔的,还以为她舍不得咬我,但是当她的牙齿触碰到我的肩膀时,我还是“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我差点没叫出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娘们一个比一个下嘴都狠! 咬了十来秒钟,莫小花才把嘴松开了,我看看旁边的肩膀,已经咬的血呼啦擦,莫小花赶紧拿出纸巾帮我垫着,问我疼不疼?我哭笑不得,说明知道我疼,还咬的那么狠啊?莫小花说那没办法,这样你才能记得清楚。我说你为啥要在上官婷的旁边咬呢? 莫小花看了一眼王瑶的牙印,说王瑶姐的位置谁敢抢啊? 这句话带着双关语,我也不戳破,只是嘿嘿的笑。 回宗门的时候,我们没有坐车,而是沿路步行走了回去,从东街走到南街,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我们聊天,从儿时聊到现在,从学业聊到梦想,谁也没觉得累,大概因为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之后,我们便进入了全身心备考的阶段,整个三宗也没有什么能激起波澜的事了。对了,忘了说说韩幽幽,她自从被毁容、回孤儿院休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宗门。 伤肯定是好了,但疤也肯定是留下了,这也是她不回来的原因。习惯了自己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乍一下整成这样肯定适应不了。据赵明明说,韩幽幽整天在网上搜索国内的整容医院哪家强。赵明明还说,黄杰去找过韩幽幽好几次,跟她说不用在意自己的脸,他会一直一直对她好的。 但是韩幽幽说:“你对不对我好,是你的事;我漂不漂亮,是我的事,我可不想好像被你同情似的。”不得不说,韩幽幽说的还是蛮有道理。韩幽幽还说,她现在就等着黄杰赚钱,好能让她去做去疤去痕的整容手术。 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但黄杰现在已经是南街最强,韩幽幽应该不会再做其他考虑了。 当然,只是应该,韩幽幽这姑娘,谁说的清楚呢?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黄杰终于回来宗门了。他回来那天,我们都挺高兴,当天晚上就在宿舍好好喝了一顿。我问他,南街的事你搞定啦? 黄杰说搞定了,现在民心所向、团结一致,谁都不敢不听他的。我心里琢磨着,不会又是靠暴力搞定的吧?不过黄杰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是没问题了,谁也不会再碎嘴问其他的。 然后我又问猴子,现在东街、西街、南街都平了,可以对北街发动总攻了吧?猴子说必须的啊,等考完试以后,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来,商量商量怎么弄这个北街。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的烂醉,算是提前庆功了吧,因为现在的北街如同我们的囊中之物,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难度。后来才知道,我们还真是低估了北街,也更没有想到,北街会是我们最难拿下的一条街道。 最后两天的时间,黄杰让我给他讲了一天的课,让猴子给他讲了一天的课。 我就骂他,说你这临时抱佛脚,真把自己当神童了啊?黄杰说你不是也才抱了十几天而已,五十步笑百步啊。我说那我也比你强啊,我考进全班前二十、全年级前一百没问题。黄杰说他也可以,我说你快去一边吧,我还真就不信了。 黄杰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侄子,要不咱俩赌五块钱?” 猴子跳出来说:“我也要赌,我押黄杰赢!侄子,你这次输定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彻底惊了,黄杰整整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一直抱着各科书本在啃,用很快的速度把所有笔记和功课过了一遍。只能说,我很敬佩他的用功程度,但我真不相信他能考进全班前二十、全年级前一百。 郑午和马杰更不能理解,他们说既然咱们能搞到答案,为什么还要这样煞费苦心?再说那些东西学了有什么用啊,以后进了社会哪一条能用的到? 最后一天晚上,黄杰凌晨四点才睡,只睡了三个小时,七点就起来洗涮吃饭,和我们一起去考试,看着精神奕奕的,让人相当敬佩他的身体素质,这程度简直都快赶上猪肉荣了! 然后我又坏坏的想,是不是黄杰吃过那草药的缘故?当然我不敢说,我怕黄杰又管我叫侄子,现在我有把柄在他们手里,都不敢随便吐槽了。 考试如期进行,一共进行了两天。考完以后,我自觉发挥稳定,成绩应该还不错,猴子和黄杰也都是一脸淡然的表情,我的心里就有点虚,这个赌不会是要输了吧?不过成绩没那么快下来,考完试就直接放寒假了,至少也得一个礼拜以后才能知道成绩,所以现在面对的不是赌约的问题,而是北街的问题了。 猴子说过,等考完试以后,大家就聚在一起,商量下北街的问题,趁着寒假期间,拿下北街。刚放假第一天,斌子就给我打电话,说他这次回来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这次轮到我忙了。斌子哈哈一笑,说那就没办法了,等来年暑假再见吧。仔细想想,我俩已经快一年没见啦,上次暑假就是这样,他忙着没有回来。 现在也就隔三差五地打个电话,然后各忙各的。 寒假之后的第三天,我、猴子、黄杰、王瑶、毛毛、郑午聚到了一起。 马杰没在,我让他回家过年去了。聚会的地点定在南街,张大贵的那家会所,顶层的有间小型的会议室,宽大的落地窗户,几乎能俯瞰整个东城。 我去的有点晚,他们都已经到了,门口站着不少人,都是王瑶、毛毛、黄杰带来的人。他们现在身份非同小可,走到哪都要有人跟着。我进去以后,大家正坐在落地窗前,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 “生活不错啊。” 我也走过去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王瑶,王瑶冲我淡淡的笑了笑,有礼貌,也很有距离。 “开始吧?”我说。 大家都坐正了,猴子掏出一叠照片,和一叠搁在桌上:“这就是北街老大,大名牛志奎,外号老牛。” 王瑶、毛毛都认识他,所以并没有兴趣,也就我和黄杰、郑午拿着照片再看。黄杰虽然做了南街老大,但到现在还没和老牛见过面。 照片上,老牛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干瘦干瘦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脖子上戴着一条大金链子。十张照片里,至少有八张在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猴子的资料挺全,除了老牛姿态各异的照片以外,各项信息也收集的比较全。 从照片上看,老牛确实是个暴发户,开宝马、抽雪茄,搂的姑娘都是十八九岁的,在夜店画大浓妆的那种。北街是东城经济发展最快的城区,那边的老百姓一大半都是拆迁户,据说是百万富翁遍地走,反正人人都挺有钱的,各种娱乐场所也比其他城区丰富许多,反正老牛在那边活的是挺滋润。 除此之外,老牛的年龄、性别、民族、老婆、孩子,就连身份证号、银行卡号,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小学在哪念的,中级宗门在哪念的,高级宗门什么时候辍的学,第一场成名架始于何处,朋友有谁、敌人有谁,和谁关系好、和谁关系坏,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看着这些,我是整个目瞪口呆,猴子简直把老牛的祖坟都挖出来了。 王瑶和毛毛都对老牛的评价不高,此人极度贪婪、相当爱钱,干什么都要和钱挂上钩。王瑶、毛毛和他有过几次接触,对此人深恶痛觉,就一句话:钻进钱眼子里了。 不过猴子也说了,其实这和环境有着很大关系,因为北街这个地方经济发展较快,当地居民一夜暴富,被钱财蒙蔽了双眼,做事都唯利是图、唯钱是图,有钱就是亲爹,没钱靠边站着。大环境就是如此,所以老牛也是如此。 总之就一句话,北街这地方有钱,当地人也有钱,“急功近利、肤浅虚浮”是这里的标签。 他们在瞎侃的时候,我就仔细地将老牛的照片和资料看了一遍。 看完以后就一个感觉,这人也不怎么样啊,势力和其他街道差不多,都是百八十号社会而已。只要毛毛、王瑶、黄杰一起上,分分钟就剿灭他了。 但是越容易成功的事,就越要小心翼翼。猴子说,想用最小的成本换来最大的利益。 按理来说,黄杰出任南街老大之后,要摆一桌酒宴,邀请其他三条街的老大过来聚聚的。一般来说,参加这种聚会不会带太多人,也就的几个兄而已。 猴子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在这个酒宴上把老牛拿下,北街群龙无首,就会陷入一片混乱,归拢起北街来就更容易一些。 我一听就激动了,正准备说我要当北街老大,结果另外一个人先喊了出来。 “哈哈,我要当北街老大!” 433连当姨的都想非礼 我一下愣住,看向郑午。 郑午一脸兴高采烈:“你们看啊,王瑶是东银河老大,毛毛是西银河老大,黄杰是南银河老大,猴子以后是东城城主,那我就捞个北银河老大当当呗?我想当老大已经很久啦!” 几人都没说话,反而看向了我,他们好像也想着让我做北银河老大。 郑午也看向我:“左飞,你不会是要和我抢吧?” 我笑呵呵说,我当宗门老大就行,街道我可管不了。心里虽然不是这么想的,但说出来就是这样了,我总不能说我也想当北银河老大吧,那不是和郑午找架吵吗? 郑午大力点头,说:“嗯嗯嗯,左飞当宗门老大就行,北银河不是有个十一宗吗,把那个宗门再划给他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是个宗门老大啊。罢了,天生就这命,没办法。 记得刚从老家出来的时候,我还给斌子吹过牛,说我以后能当宗门老大,现在转眼间就成三所宗门的老大了,也算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期望,实在不该再贪心不足了。而且吧,大家当老大也和我当老大没什么区别,我不管去哪个城区也一样跟着沾光啊。 猴子却一把勾住郑午的脖子,问道:“兄啊,我问你个事,你是愿意当东城第一的金牌跟班呢,还是愿意当区区一条北银河的老大?” 郑午的眼睛一下亮了:“我要当东城第一金牌跟班,打遍东城无敌手!” “这不就结啦!” 猴子拍拍郑午的肩膀:“男儿志在四方,不要把眼睛放在一条小小的街道上,不要像王瑶、毛毛他们一样没出息,你要做征服整个东城的男人,千万别陷在区区一条北银河上面!” 郑午大力点头,拍着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要做东城第一金牌跟班!” 然后又看着我说:“左飞啊,你去做北银河老大吧,虽然你现在能力暂时还不足,只能做个宗门老大,但是经过锻炼,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胜任的!” 猴子冲我眨了眨眼,大家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也悄悄地笑了笑,说道:“午哥,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我啊。” “那必须的啊。” 就这样,北银河老大的位子就内定为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北银河还没拿下,就已经在考虑这个事了,还真是有点搞笑,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大家的信心。 不出几天,黄杰便向另外三条街道的老出请帖,在张大贵的会所里宴请他们,吃饭、洗浴、娱乐一条龙。 这天晚上,我们便在会所里面提前埋伏了二十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待一举将牛志奎拿下。我和猴子、郑午作为黄杰身边的兄,在会所门口迎接各位老大的到来。 晚间七点半,南街华灯初上,距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已经隐约有一丝年味儿了,很多店铺都张灯结彩的,挂着大大的喜字和灯笼。寒风依然萧索,可大家的心却火烫火烫的,一想到今晚就要拿下牛志奎,大家都兴奋不已。 “其实根本不用安排那二十个人,我一个人就能把老牛给搞定了。”郑午又在咧咧了。不过他这次没吹牛,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各老大来参加这种晚宴最多就带四五个人,以郑午现在的实力,干掉老牛绝对是没问题的。 不过就算如此,安排人手还是很有必要的,小心翼翼一向都是猴子的作风,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动手。 “行,一会儿干老牛的头功就给你了。”猴子冲郑午说。 “没问题。”郑午挺起胸膛,一说打架他就特别高兴,“我一拳就能把老牛的满口牙打掉。”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大奔穿过夜色驶了过来,稳当当停在了会所的门口、我们的面前。一个又高又壮、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率先下车,从副驾驶绕到后排拉开车门,用手挡着车沿,一双皮鞋先从车里踏出来,同样身穿西装的毛毛终于走了下来。 郑午在后面说:“靠,这小子排场倒大。” 毛毛的皮鞋闪亮亮的,竟然比我的还亮,差点把我的眼睛给晃瞎了。 “哈哈,杰哥,恭喜上位呀。”毛毛走过来,握住了黄杰的手,客气的就像第一次见面似的。 黄杰同样握着毛毛的手:“毛毛哥,您太客气了。快请进,郑午,带毛毛去包间。” “好嘞,毛毛哥这边请。”郑午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先进去了啊。”毛毛露出温和的笑容,冲黄杰摆了摆手,跟着郑午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郑午出来了,说当老大就是威风,刚才和毛毛说话,毛毛都不咋搭理他了。猴子说没事,等你以后做了东城第一金牌打手,比他可威风多了。 郑午说是是是。然后一脸兴奋,更加期待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奥迪A6驶了过来,这次是王瑶到了。 王瑶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成熟中带着一丝妩媚,我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和王瑶一起来的还有成哥等人,王瑶一下车,也是客客气气地说:“杰哥,恭喜啊。” 黄杰也笑着:“王瑶姐,你太客气了,先进去吧。左飞,带路。” “好的,王瑶姐这边请。”我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瑶和成哥等人通过旋转门鱼贯而入,进来后穿过一段富丽堂皇的走廊,周围基本上就没外人了,不过我还是演到底,不断地说王瑶姐这边请、王瑶姐这边走。 进了电梯,我又问:“王瑶姐,最近生意怎么样?” 王瑶板着脸说:“叫什么姐,叫姨!” 成哥他们都“噗哧”一声笑了,看来我认猪肉荣当干爹的事已经传开了。这事我是没什么可后悔的,但他们老是笑话我就没意思啦。 我冲王瑶亮了一下拳头,王瑶直接往我肚子上抡了一拳。 “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姨。” 电梯门打开,王瑶头一个走了出去,我擦擦眼角因为疼痛挤出来的泪,正要跟着出去,成哥突然拉了我一下,接着将一个字条塞进我的手里,便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成哥给我字条干嘛,难道是王瑶有话和我说?想到这个,我的心里还蛮激动的,王瑶也真是的,就算再有难以启齿的话,给我发个短信就好嘛,竟然还搞传字条这一套。出了电梯,我赶紧把字条摊开一看,上面就几个字:莫小花的账记下了。 一看落款,我的脑子就嗡一声响,竟然是王厉。看来莫小花上次在东银河咬我,到底还是被王厉的人给看见了。妈的,在牢里还这么不安份。我把字条一揉,更加坚定了要做北银河老大的想法。等我做了北银河老大,看看王厉还能拿我怎么样。 “左飞你干嘛呢?”王瑶在前面催我了。 “来了来了。” 我赶紧追过去,将他们几个引到了包间的门口。 包间的名字叫云水轩。云水轩并不大,只能容纳两张桌子,却装修的异常富丽堂皇,如入皇宫大殿之感,要多土豪有多土豪。一张桌子坐四个老大,一张桌子坐其他跟班。相邻的另外两个包间,则埋伏着我们的人手。到时候摔杯为号,马上就涌进来了。其实凭良心说,云水轩里这些人就足够收拾牛志奎了,但猴子总需要万无一失的计划。 毛毛已经在包间里了,看见王瑶进来,便热烈的打招呼。 “哈哈,王瑶来了。” “毛毛,好久不见啊。” 两人亲切地握了握手,就跟两国人会晤似的。问完了好,王瑶又回头走过来,让我带她去洗手间。我说包间里就有,王瑶瞪我一眼,说就想去上外面的,怎么着? 我说没怎么,赶紧带王瑶就走,绕了两个口子才到了卫生间。王瑶进去以后,我在公共的洗手池那里等她。等的时候,我才突然恍然大悟,王瑶这是给我俩单独相处的机会呐。 唉,瞧我笨的,还让人家去上包间里的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王瑶出来了,弯下腰洗手。 看着她的背影,我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砰”的一下,王瑶直接回身,一记肘击干在我胸口上,直接把我给撂倒在地了。 “你干嘛?!”王瑶恶狠狠的,一脚踩在我脸上,她那高跟鞋子,那鞋跟像锥子似的,能把我脸给扎一个口子。 我赶紧摆手、求饶,王瑶才把脚收回去了。 我站起来就使劲搓脸,委屈地说:“我情不自禁,忍不住了么。”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动手动脚的。”王瑶咬牙切齿。 我真是无语,王瑶让我带她来外面的洗手间,还以为这是个暧昧的表现,结果完全是我多想了啊,看来男生和女生有时候想的是不一样。我揉着脸,再送王瑶回包间,走路上王瑶还骂我,说我不知廉耻,连当姨的都想非礼,缺少母爱是怎么着? 我也不敢回嘴,随便她怎么骂吧。 返回包间,毛毛就招呼王瑶过去和他玩儿牌,两人迅速上手,单挑炸金花,身边的兄各自助威呐喊。我正看着美呢,猴子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出来。 “你快点,老牛刚打了电话,马上就到了。”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就往会所的门口赶。 一想到今晚就能干掉老牛,不出几天自己便能上位北银河老大,激动的我全身都跟着冒出热汗来。 434 牛志奎 片刻,我便跑到了会所门口。 “来了没有?”我赶紧问。 “来了来了,那就是老牛的车。”猴子指着不远处开过来的一辆宝马X5。 我赶紧站在黄杰后面,翘首以盼的望着那辆车。 不一会儿,那辆宝马便停在会所门口。车子的后门打开,一双高跟鞋先踏了下来,紧接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走了下来。女人二十多岁,胸大、翘、妆浓,裙子短的都快包不住了,两条腿也又长又直,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这寒冬腊月的,还真是委屈她啦。不过,这种女人一般出门就坐车,下车就进房,大概也不会觉得多冷。 女人下来以后,便把手往车里一伸,接着一个中年男人也跟着下来。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风,嘴上叼着一根老粗的雪茄,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来,正是北银河的老大牛志奎。 牛志奎下来以后,又一个妆容妖艳的女人跟着下车。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搀着牛志奎的胳膊,这俩女的都高,至少有一米七,又穿着高跟鞋,比牛志奎还高出半个头去。牛志奎又摊开胳膊,搂住她俩的肩膀,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别人赴宴都带保镖,牛志奎倒好,带了两个情儿,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不过司机应该是个男的,司机现在去停车了,估计一会儿过来。牛志奎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 “黄杰啊,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牛哥,您太客气了。”黄杰也满面堆笑。 牛志奎脖子上挂着一条大粗金链,一双手上戴着六个金戒指,全身上下就透着俩字。 有钱! 猴子的喉咙动了两下,眼睛一直盯着牛志奎脖子上的金链。 我用胳膊扛了他一下:你给我收敛着点啊,别跟人家借钱。猴子郁闷地说,你咋知道我想干嘛呢?我说你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我俩正小声聊天,牛志奎已经把手伸出来,准备和黄杰握手。 黄杰也伸出手去,两只手快要挨上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也不知从哪传来的,震得人耳膜都疼。牛志奎的眼睛却瞪大了,紧接着身体也慢慢瘫倒在地。 “快趴下!”猴子喊了一声,紧接着拉了我一把。 我和猴子一起倒地,黄杰和郑午也趴下了,紧接着一连串“哒哒哒”的声音,我们身后会所的玻璃门便整个都碎掉了。 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微冲放枪的声音,也就是我们俗称的MP5!当时我们都懵了,我、黄杰、郑午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微冲。 而猴子从小就接触这个,所以比我们都要理智许多。 不知放了几枪,枪声终于停了,猴子又喊:“快进去!” 便就地一滚,直接进了玻璃门的里面。我们有学有样,也跟着一滚,因为门上玻璃都被打碎了,所以直接就滚进了门里。满地都是玻璃渣子,还好这是冬天,我们也穿的厚,只有手上沾了点玻璃而已。门里本来站着几个迎宾,见此情景早都尖叫着吓跑了。 我们滚到门里以后,迅速往旁边的墙边一靠,总算找着掩体了。 “是刚才宝马车的司机。” 猴子靠着墙,说:“司机用一把改造过的海帕手枪,就是他一颗子弹干在老牛的后心,一枪就把老牛的命给要了;拿微冲的是副驾驶的男的,刚才一阵扫射,把老牛旁边那俩女的也干死了。目标虽然不是咱们,但是如果咱们躲的不及时,还是有很大几率误伤咱们的。” 我见过枪,也见过开枪,但这么近距离的枪战还是第一次见到,吓得我整个后背发凉、双脚发麻,脑子都有点晕晕的。黄杰应该好一点,眉头紧紧地皱着,郑午则一脸迷茫,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猴子侧耳倾听了一下,说道:“宝马开走了,没事了。” 说完,他便站起来,又朝着外面走去。黄杰第二个站起来,也跟着猴子走了出去。我虽然害怕,双腿也软,但还是不甘示弱,也跟着站了起来。郑午也爬起来,匆匆忙忙就往外跑。 门外,牛志奎和那两个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牛志奎还好一些,只有一枪中在后心,而那两个女人几乎被打成筛子,各自挨了五六枪,看着跟马蜂窝似的。此刻,已经围过来不少市民,指着这三具尸体窃窃私语。 黄杰还想走近些看看,猴子拦住了他:“别破坏现场,一会儿影响巡查人员办案。” 这时候,王瑶和毛毛听见枪声,也跟着跑了下来,看着路面上的三具尸体都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王瑶问我怎么回事,我就给她说了一下经过,王瑶皱着眉说,这么恶劣的枪战,可是第一次发生在东城这块土地之上。 东城并不是没发生过枪战,但这样公然在闹市街头开枪,还一次干掉三个人的,还真是第一次。东城,在范围内,还算是治安比较不错的一个城市了。 这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枪战,是不是要拉开东城走向更加黑暗的序幕? 无人知晓。 十分钟后,巡查人员赶到现场,经过一系列的现场勘察之后,三具尸体也被法医给带走了,而我们几个事件的见证人自然也被带到巡查组织问话。 之前猴子就告诉我们,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做任何隐瞒。所以做笔录的时候,我就表现的非常坦诚,将整个过程描述的十分详细。 问完话,出了巡查局,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我们并没回去休息,而是重新返回会所,在会所顶层的会议室里聚在了一起。因为这事很大条,推不到明天去,不光是巡查人员着急,我们也着急啊。 坐下来后,大家都看着猴子。 “你们看我干嘛?”猴子一脸迷茫。 “不是你干的?”我问。 干掉牛志奎,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而猴子一向出其不意,且神神秘秘,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而现在牛志奎死了,他反而是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猴子指着自己说道:“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么蠢的在闹市街头干掉他,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开枪干掉他。” 猴子断然否认,我们当然会相信他。郑午说:“甭管是谁干掉的,反正牛志奎是死了,咱们可以继续计划了啊,下一步占领北银河就可以了吧?” 猴子摇摇头:“不,事情没那么简单。” 接着,猴子说了一下他的想法。猴子认为,牛志奎既然是被他的手下干掉的,那就说明北银河那边已经有人反了,而且谋划了不是一天两天,幕后主使这么肆无忌惮的干掉牛志奎,恐怕现在已经登上了北银河老大之位,掌握了整个北银河的能量和人马。 而他选择在闹市开枪干死牛志奎,无外乎两种原因:第一,北银河那边无从下手,所以只能在南银河下手,会所门口是最佳下手地点,那时的牛志奎毫无防范之心;第二,此人丧心病狂、心狠手辣,根本不把巡查人员放在眼里,就是要公然开枪把牛志奎打死! “如果是第一种原因还好些,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此人就相当难对付了。” 听完猴子的分析,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管他难对付不难对付,直接一起冲到北银河干掉他呗?”郑午拍着桌子说道。 猴子摇摇头:“对方可是有枪啊,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郑午说:“咱们搞不来枪吗?” 猴子说:“当然能搞的来。可是那样的话,风险就太大了,一场枪战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咱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底子,贸然行动都不知道能不能赢,而且咱们如果也动枪,肯定会成为巡查人员的眼中钉,再行动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了。” “那怎么办?”大家都看着猴子。 猴子站起来,在桌前踱了两步,说道:“先等着吧,看看北银河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了。如果改朝换代,总要透出风声来,就跟东银河、西银河、南银河一样,新任老大迟早要跟咱们打交道的嘛。到时候摸清他的底细,再制定下一步行动的计划!不过,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从这场枪战来看,我感觉幕后那人不好对付,起码要比牛志奎难对付多了。” “呵,他再难对付,终究也还是个人,抵得过咱们这么多人么?”王瑶轻笑一声。 “就是说啊。”毛毛搓着手,眼睛发起亮来。 “之前还觉得牛志奎太好对付,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现在看来更好玩的来了啊。”黄杰嘿嘿笑着。 我也吐了口气,看来自己这北银河老大,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手啦。 谈完事,大家便散了,各回各的住处,等候消息即可。 出了会所,大家各自乘车离去,我也准备打个车回家,一辆奥迪停在我面前,王瑶按下车窗的玻璃问我:“要不要送你回家?” “要。”我一下就激动了,和王瑶相处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而且因为刚才开会,王瑶先让成哥他们回去了,现在奥迪车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她开着车。 单独相处啊! “你叫声姨,我就让你上车。”王瑶笑嘻嘻说。 435 林可儿意外现身 “……”又来了! 我当然不会就范,士可杀不可辱嘛,说那就算啦,不坐你的车了。便调头就走,心想王瑶肯定主动来追我,毕竟我家还远着呢。结果王瑶根本没追,一脚油门就开走了,把我心酸的够呛,如果是以前,她肯定送我。 没办法,只好自己打车,结果这大晚上的,竟然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我走了十几分钟,都快被风吹成个傻逼了,脚也冻的梆梆的,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苦,得赶紧当上北银河老大,以后也要自己买个车子,买玛莎拉蒂,买兰博基尼,秒杀他们的奥迪和大奔! 正哆哆嗦嗦走着呢,一辆车子又驶了过来,和我并排慢慢开着,车窗放下来,又显出王瑶那张美丽的脸来。 “叫姨。” “……姨。”在寒冷面前,我把尊严抛却,不由自主地就叫出来了。 “乖,上车。”王瑶乐了。 车子停下,我赶紧拉开车门坐了。妈的,有空调真是好啊,温暖如春啊,舒服的我都快哭出来了,头发上、睫毛上的冰碴子也化成水流下来。 开了一段,手脚终于恢复了知觉,然后我就开始数落王瑶,说你可真狠心呐,真就让我一个人走那么远。“嗤”的一声,王瑶把车停到路边,身子一倾就靠过来,吓得我赶紧大叫:“我错了我不敢了你别打我。” 结果王瑶根本没搭理我,而是把身子弓到后面,从后排拿了个医药箱过来。 “伸出手来。” 我把手伸出来,上面还沾着一些玻璃渣子。之前在会所门口的地上滚,手上沾了不少玻璃渣子,大块的已经被我挑了,剩下些嵌进肉里的小的实在没办法,准备回家再慢慢处理。王瑶打开医药箱,里面有镊子、棉花、纱布、消毒液等等。王瑶拿出一个镊子,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钳着我手上的玻璃。 车子里暖风开的很足,烘的人身上很舒服。 “哎,你刚才没管我,是不是去买医药箱了啊?”我注意到那个医药箱是新的。 “是啊,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这个点还开门的药店可不多了,你算是运气比较好。”王瑶低着头,她的头发干净、柔顺、黑亮,还有好闻的清香味,让我心里暖暖的。 王瑶把玻璃挑干净,又帮我消过毒,接着缠好绷带。 “还疼么?” “不疼了。”我现在心里美的真是,把我两只手剁了都心甘情愿了。 帮我处理好伤,王瑶便接着开车,一直开进我家小区,开到我家楼下。 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不如晚上就在我家睡吧。我怕王瑶不同意,还补充了一句,说咱们各睡各的,有两个卧室呢。 王瑶笑了笑,说不用了,她还是回去吧,开车很快的。 我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她,只好扬扬手,说谢啦,便开了车门下车。 王瑶也冲我摆摆手,将车子掉了头开走了。我目送着王瑶的车子,直到看着车子开出小区,越来越远,才返身准备上楼。 刚打开单元门,就瞥见旁边有一个影子闪过。我一回头,只看见一个女生的背影,但我还是全身热血喷张起来,大叫:“林可儿、林可儿!”我连忙追过去,但是已经找不到了。我又跑了十几米,依旧看不见那个身影,但我很确定就是林可儿,我和她在中级宗门就坐过同门,在一宗又相处了那么久,我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我站在小区里,呼哧呼哧地喘气,来回、前后、四周、左右地看着,可就是看不到林可儿的身影了。可想而知,林可儿在我家楼下等我,估计是有话想和我说,但是恰好看见王瑶送我回来,又急匆匆地跑走了。 原来王瑶说的是真的,林可儿真的还在东城! 我本来想给王瑶打个电话告诉她的,但后来想想如果跟她说了,她铁定会再返回来,非把小区翻个底朝天不可!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别再折腾她了。回到家,我爸我妈已经睡了,我也悄悄摸回自己的卧室睡了。 躺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林可儿。 慢慢的,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我想起上次王瑶大哭、崩溃的时候说过,林可儿没有离开,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监视着我们、观察着我们!当时我觉得王瑶是神经错乱,才瞎说一气,现在想想,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林可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今天晚上只是无意中被我发现踪迹,其他时间都…… 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浑身都冒凉气。后来又觉得不可能不可能,林可儿没那么的,王瑶是“做贼心虚”才会那么想。以我和林可儿相处的经验,这个女生虽说肚子里的小九九挺多的,但还不至于阴暗到做出跟踪别人的事来。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醒了,我爸难得的周末放假在家。我一边吃早餐一边和我爸聊天,我爸看见我双手都包着绷带,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昨天不小心摔倒,按在玻璃渣子上了。我爸说我不稳重,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跤。 聊了一会儿,我爸又问我:“过了年还另拜宗门不?” 我愣了一下:“好好问这个干嘛?” 我爸说我自从来到东城,每隔半年就转一次学,从一宗到七宗再到三宗,他已经习惯了,以为我还会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哈哈一笑,说现在还不知道呢,想另拜宗门的时候再和你说。我爸说没那么容易,还是要看看我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如何。我说行,保证不会让你老人家失望。我爸又问我今年回不回老家过年,我说还不知道呢,这边的朋友都要找我玩。 我爸就跟我说,新朋友要顾,老朋友也要顾。我说我知道了。 其实是因为回趟老家,就得至少一天的车程,而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攻打北银河,怕到时赶不过来,所以才决定不回老家的,不然我早就奔回去和斌子他们一起玩了。 接下来就是等猴子的消息,但是一连好几天都没什么消息,我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每天就是打电脑玩游戏。刚开始还到外面散散步,后来就彻底懒了,连楼都懒得下了。我爸看着我头疼,说我再这样下去要发霉了,让我出去找王瑶玩玩,还说没见过我这么当男朋友的,放假了都不找对象玩,再这样下去,王瑶把我甩了都活该云云。 我爸这话,真是戳中我的伤心事了,他以为我就不想去找王瑶玩啊?是因为王瑶现在根本就不会和我玩好吧。有意思的一点是,现在两边家长都以为我们还好好的,实际上我们已经是分手的状态了。 我爸怎么说我,我都不搭理他,继续在家发霉。有一天,我爸就强迫我给王瑶打电话,邀请王瑶来我家吃饭。父亲之命,哪能不从,我就喜滋滋地给王瑶打了个电话,说我爸叫你来我家吃饭呢。如果是我邀请,王瑶肯定不来,但是我爸邀请,那王瑶就必须得来了。 王瑶中午才来,我爸和我妈早晨就到超市购买了各种各样的菜,然后叮叮当当地在厨房忙活起来,都没见他俩这么对待过我。只能说这人要是长得好看啊,必然会被世界温柔以待,王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敢说我爸我妈对她好,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临近中午,王瑶来了,我爸我妈还在厨房忙着,由我招待她。我一边给她拿拖鞋,一边说你好福气啊,我爸我妈双双下厨给你做饭。王瑶也怪不好意思的,张罗着也要进厨房帮忙,但是被我爸我妈给赶出来了。我说你就踏实坐着吧,我爸看我整天不和你联系,也不出去找你玩,他心里着急啊,怕咱俩分手,给咱俩创造机会呢。 王瑶低声说你就笨,你就不会假装去找我,然后到外面遛遛弯再回来? 我说如果不是真的找你,我根本懒得下楼一步。王瑶无语了,有点生气的说那你就在家发霉吧。气氛一下尴尬起来,我赶紧转移话题,把那天晚上看到林可儿背影的事和她说了。 王瑶果然大吃一惊,再三问我是不是看清楚了,我说我真的看清楚了,绝对是林可儿没错,其他人不会跑那么快! 王瑶就搓着手,坐立不安的样子,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儿一直都在咱们身边,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林可儿是王瑶心中唯一的软肋,一说起她,王瑶就有点不对了。 其实也能理解,她一向都是以“讲义气”“大姐大”而闻名的,从来都是帮自家姐妹伸张正义,乍一下突然落个“抢姐妹男人”的名声,确实让她受不了,这事堪称她整个生命中的“唯一污点”。 我说你也别乱想了,或许林可儿只是恰好来找我,本来是想和我说说话,看见你送我回来才跑掉的。王瑶抓着头发,说不是的,肯定不是,可儿一直都在咱们身边,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咱们! 我心说得了,再这么下去就成恐怖片了,非把王瑶整崩溃不可,就赶紧转移话题。 我问王瑶,北银河的事还没消息? 王瑶说没有,都这么多天了,北银河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具体是谁当了老大,也没消息传出来,感觉北银河就跟封闭了似的,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436 王瑶出了心理问题 我又问王瑶,那天开枪杀掉牛志奎那俩人呢? 王瑶说跑了,当天就跑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车子也被警备队扣掉了。我有点震惊,王瑶他们打听不出来就算了,警备队竟然也束手无策,北银河背后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王瑶说不知道呢,等猴子的消息吧,或许他能有什么收获。 我们这里面,猴子是公认能力最强的一个,身份特殊、背景神秘,做事不走常规,大家没辙的时候一般都是指望猴子,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我说好吧,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王瑶神神秘秘地问我,左飞你特别想当北银河老大啊?我笑着说可不是嘛,这样才能配得上你嘛。 王瑶伸手打了我一下,我爸正好端着菜出来,看到这幕又回去了,说你们继续、继续。我哭笑不得地说,继续什么啊,让她继续打我啊? 我爸说对,你就欠揍,就该让王瑶多打几回。你听听,这像是亲爹说出来的话吗? 王瑶乐了,说叔叔我不打他,您快出来吧。 然后王瑶便站起来去帮忙端菜,我就慢了一步而已,又被我爸骂了一顿,说我没眼色、不机灵,比起王瑶来差远了。我气的呼呼直喘,说到底谁是你亲儿子啊? 王瑶好长时间没来我家了,我爸我妈真把她当个宝贝,不停地给她夹菜,问这问那。王瑶的嘴也甜,把我爸我妈哄的高兴。我妈就拉着王瑶的手说,闺女啊,你俩一到年龄啊,就赶紧嫁过来,咱家不愁吃、不愁穿…… “啊!”王瑶突然叫了一声,一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惊讶地问,把我爸我妈也都吓了一跳。 王瑶面色发白,指着窗户说道:“林……林可儿!” 我的心里一跳,赶紧看向窗户,哪有什么林可儿,王瑶哆哆嗦嗦地说:“走了,闪了一下,就走了!” 我走到窗边,仔细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什么林可儿,返回来说王瑶你看错啦,外面没有林可儿。王瑶摇着头说不可能,她真的看见林可儿了。 我爸我妈都挺惊讶,好奇地问我林可儿是谁。我说没事,是我们一个同门,王瑶看错了。王瑶摇摇头,说她没看错。我爸我妈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说我带王瑶进里面休息一下,便把王瑶带进我的卧室,关上了门。 王瑶拉着我的手说:“左飞,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可儿了。” 我认真地说:“王瑶,我家是六楼。” “……”王瑶无话可说了。 我安抚了她半天,王瑶终于接受了自己“看错了”的这个事实。 “可能是阿姨叫我嫁进你家,我心里一虚,就产生幻觉了吧……毕竟这本来是可儿应该享受的福气……”王瑶揉着自己的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看着王瑶这样,我也挺心疼的。我琢磨着得尽快找到林可儿啦,否则这样下去非把王瑶折磨成精神病不可,这是王瑶心里最大、最大的一块心病了。我希望找到林可儿,三个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最好是林可儿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么到时候对我们三个都好,是吧。 王瑶的脸色恢复正常后,我才又把王瑶带出去了。王瑶跟我爸我妈道了个歉,说刚才不小心看错了,还以为她一个同门在窗户外面。我爸和我妈对视了一眼,说没事,继续吃饭吧。吃过饭后,王瑶要走,我把她送下楼,看着她开车离开,才又返回家里。 不用说,我爸我妈都在等着我了,开口就问:“左飞,怎么回事?” 王瑶刚才表现的确实有点失态,就跟犯了精神病似的,也难怪我爸我妈会疑心了。而我爸我妈又是聪明人,想骗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我也担心他们乱想。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我和王瑶、林可儿三人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了。 其实这事,放在哪都是个挺普通的三角恋,顶多是我起初花心一点,吃着碗里的的瞧着锅里的,叫旁人听了,会给我打上“渣男”的称号。但事情能到现在这步,还是王瑶和林可儿性格迥异的缘故,一个把姐妹情谊看的比天还大,一个性子倔强固执的叫人害怕。 我爸我妈听完以后,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看着我爸,我妈也看着我爸。在这个家里,我爸是绝对的一家之主,我们犹豫不决的事都是我爸决定,而他的建议也往往一针见血。 我爸也是沉思了好久,才说道:“那个林可儿,长得漂亮吗?” 我:“……” 我妈:“……” 我妈打了他一下:“你能正经点吗?” 我爸说怎么不正经了,这个问题很重要的好不好,严重决定了我要站在谁的那边!我妈又打了他一下,说你少废话,必须站在王瑶这边,林可儿长的再漂亮也不行!我爸说你之所以选择王瑶,是因为你先入为主了,一开始见的就是王瑶,所以你才很喜欢王瑶。但万一你见过林可儿之后,又很喜欢林可儿怎么办呢?我们要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我妈说人有感情,所以才意气用事,如果干什么都很理智,那跟冷冰冰的机器人还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就相中王瑶了,你赶紧给出出主意,看看怎么帮王瑶解开心结! 我爸没搭理我妈,继续问我,林可儿长得漂亮吗? 我也是无语了,眼见着我爸和我妈越吵越凶,我想起王瑶空间里有林可儿的照片,便用手机打开了给他们看。两人看后都沉默了,我妈说:“是挺漂亮的哈。” 我无力地把头垂下去了。 我爸说:“怎么样,现在改主意没?” 我妈说:“不改,还是王瑶……不过,这个可儿也可以啊,一起娶回家多好?” 我又无力地把头垂下去了——这才是亲妈啊。 我爸又问我选谁,我比我妈可坚定多了,直接就说王瑶。我妈把照片放到我面前,问我不考虑考虑?我看着林可儿精致的脸,心里还真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说:“就王瑶!” 我爸一拍桌子,说好,既然如此,就给你提个建议。 我赶紧洗耳恭听,我爸说,他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可以带王瑶过去看看,帮她做一下心理疏导。我赶紧摆手,说算了吧,叫王瑶去看心理医生,她还不杀了我啊?不行不行,算了算了。 我爸说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小的话王瑶自己就能化解,大的话就会发展越来越严重,出现严重的幻听和幻视,到时候再治疗可就晚了,反正你多观察着点王瑶,可别让她真出了什么问题。 我说我知道啦。想到那么强大的王瑶竟然能也出现心理问题,也让我心里感觉挺难受的,希望她只是偶然吧,别常常发作就好。 偶然的幻听和幻视,肯定谁都有过,记得我小时候,无意中连着三天都捡到了钱,那之后就跟走火入魔似的,走哪都觉得地上有钱,过了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 不出几天,王瑶也叫我去她家吃了次饭,当然也是她爸的邀请。 吃饭的时候,我就不停地观察王瑶,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还好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正常。王红军见我一直看王瑶,还以为我特别痴迷她闺女,开心的他乐呵呵的,还让我好好学习,早点毕业了迎娶王瑶。两边家长都是一条心啊,就是王瑶过不了这道坎儿。 距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猴子终于再次把我们召集到一起了。 还是张大贵的会所顶层,我、猴子、黄杰、王瑶、毛毛、郑午,六方会谈。 大家到齐了以后,猴子将一本册子丢在桌上。 我一下就激动了,看来这是那个老大的资料了啊,我就知道猴子出马一个顶仨!人家可是有个情报系统,影子啊,多牛逼,黑暗势力家族才有的配置啊!一心想当北银河老大的我当然最心急了,第一个就把那册子拿起来看。 一翻开,我就愣住了,竟然是一页页的白纸,其他人也都看见了,迷茫地看着猴子。 猴子叹了口气:“一无所获啊,此人藏的极深,根本就没有露过面,大部分北银河的都没有见过他。而且他似乎铁了心要做隐士,在背后操纵一切,也不跟其他三个城区有任何来往,到现在也没和王瑶、毛毛、黄杰联系过。” 王瑶、毛毛、黄杰三人都点头,表示猴子说的没错。 王瑶说她曾经派成哥到北银河当地去拜访,却碰了个钉子,人家连面都没露,就让跟班把他打发走了。毛毛和黄杰也说有过类似经历,对方根本没有来往的意思,还说以后禁止其他城区的术士到北银河去。 郑午一听就火了,骂道,妈的,架子倒不小,咱们联合起来,血洗北银河算了! 自从大军放言要血洗三宗之后,郑午就学会这个词了,动不动就血洗、血洗的。 大家都看着郑午,郑午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对方有枪,而且不知道有多少枪,不适合贸然进攻,你们别这样看我好吧?” “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 猴子接着说道:“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也是个少年,和咱们差不多的年纪。” 437 决定另拜宗门到十一宗 众人大吃一惊,震惊程度不亚于核弹爆炸,北银河老大竟然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震惊完了,大家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我们接连拿下东银河、西银河和南银河,猪肉荣对我们赞不绝口,知晓内情的,也说我们是少年英雄。才19的年纪,就已经做了一条街道、一个分城区的老大,这事不敢说绝后,但肯定是空前的。我们虽然心里也明白,猴子在这其中起了很大作用,但我们有时还是忍不住为现在的成绩而飘飘然,觉得自己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少年。 而现在,这个北街少年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我们的骄傲。 原来,还有一个完全不逊于我们的少年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们拿下东银河、西银河、南银河是凭着多人之力。那他呢?是孤军奋战,还是也有一个小组?是智谋过人,还是人脉通天,或是背景雄厚?一个个谜团在我们心中形成,我们对这个少年实在太好奇了,好奇中夹杂着许多的期待,期待中也带有一点点的恐惧。 期待,是很想和这样的一个对手交手;恐惧,则是因为我们从未和这样的对手交过手。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在以往的对手里,无论对方多么强大,起码我们知道他是谁,性格如何,有什么弱点,怎么才能对付他。而现在,我们对此人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干掉了牛志奎,还敢在闹市街头公然开枪,而且还是阳电子炮和粒子光束能量枪一起上,完全不考虑后果。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王瑶皱了皱眉:“你确定他是个少年?” “确定。”猴子说:“这是我唯一得到的情报,绝对不会有错。” 猴子肯定的东西,大家就不会再怀疑,这是猴子长久以来建立的威信。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影子也不是万能的,这世上也有影子探查不到的东西。 “那怎么办?”我问。 猴子摸了摸手指,又将手放在那本空白的册子上,说道:“首先,我不同意强攻,有多少人也不行,因为我们对他一无所知,而且他们还有枪,强攻是最愚蠢的行为。所以……” 我的声音一沉:“再次从头开始?” 猴子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潜进十一宗,边上堂边打听北银河的情况。这一次,咱们不用拿下十一宗了,经历过东银河、西银河、南银河的事以后,咱们要是再收拢十一宗,很容易会引起那个北银河少年的注意。以他的谨慎程度,戳穿咱们是分分钟的事,那咱们到时候可就危险了。所以,咱们老老实实上堂就好,也可以稍微游手好闲,看看有无办法接近北银河势力的权力中心,一定要摸清楚那里的情况,更要摸清楚那个少年的身份,才好下手。” 说到这,猴子叹了口气:“我也以为这次可以顺顺利利拿下北银河、完成任务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再麻烦大家,真是对不起了。”然后他站起来,冲我们鞠了一躬。 “喂,你干什么啊!”“太见外了是不是!”众人纷纷拉他、拦他,当然还有骂他的:“滚你妈的,跟我们面前装什么呢?”“丫的再乱,敲你个孙子了啊!” 当然,骂人的里面肯定有我了。我不光骂,我还踹了他一脚,一点都没留情,是狠狠的踹哟。 “矫情不矫情啊你!”这次终于轮到我来说这句话了。 猴子抬起头来嘿嘿的笑:“我逗你们玩的。” 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红了,他还经常说我矫情,我看他也没冷血到哪里去嘛,只能说每个人矫情的点都不一样罢了。大家都看到他眼睛红了,不过谁也没说什么。 我说:“从头再来倒无所谓,我们也不在乎这个。我就是想问问,一年之前,就是咱们还在东银河的时候,陈叔曾经告诉过我,你哥已经占据了某座城市的半壁江山。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他还没拿下整个城市吗?” 大家也纷纷附和,说是啊,你哥还没拿下西城? 猴子说:“照理来说,以我哥的能力,他现在铁定已经拿下整个城市了。可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家父和陈叔也没打电话通知我,那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完成任务。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万一他也遇上了一个相当强劲的对手呢?” 大家都点头,表示很有可能。郑午说:“是是是,肯定有十个贾阳缠上他了,哈哈!”在郑午的印象里,三宗的贾阳就够强了,那时真是折腾的我们死去活来的。 我继续问:“就算你哥还没拿下那座城,咱们还有时间,可我还记得陈叔说过,你们规定的是19岁之前,谁完成任务谁就能当家主。我想知道,你还有多久就满19岁了?” 虽说我们过了年就算19岁,但猴子家里这么大的事,肯定还是要按具体按生日来算的。我们认识猴子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个放心,我的生日在十二月,咱们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呢。”猴子乐呵呵地说。 “那你哥呢?” 猴子不笑了:“他和我同一天生日,都是在中午生的,相差只隔一个小时。” 我们面面相觑,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不过我第一个反应过来,哈哈笑道:“原来你是12月生的,我比你要大半年,叫哥、叫哥!” 猴子幽幽地瞥了我一眼:“侄子,你说啥呢?” “……”我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这便是又败了啊。 猴子一带头叫我侄子,众人又纷纷跟着叫起我侄子来。我捂着耳朵,甭管他们说什么都当没听见。等他们调侃完了,才把耳朵给放下来。 我说你们无聊不啊,一个梗要玩多久,谈点正事行不行啊? 猴子便说:“意思就是说,甭管我哥完成任务没有,咱们还是要稳,不能急功冒进,大家都是来帮我的,我不可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更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我决定,大家还是从十一宗做起,不过这次在学校要低调一点,当别人的跟班也没关系,看看哪个术士和北街有关系的,可以和他套近乎,慢慢靠近北银河、查探北银河的底细。大致战略就是这样,具体的等去了宗门再说,大家要是没意见,就回去准备另拜宗门吧。” 就这样,另拜宗门的战略再次制定下来,三打一的梦想则破灭了。 正好,第二天,三宗的成绩单就下来了,我考在全班第十三名,全年级第七十九名。 坦白说,这还是因为我一整个学期都没怎么学,最后半个月才发奋图强的结果!如果我一开始就好好学,全班第一,年级前十不敢说,全班前三、年级前二十总是没问题的! 嘿嘿,哥就是这么自信! 我把成绩单给我爸看,我爸皱着眉说这应该不是你真实水平啊?我说爸,这就是我真实水平,主要是你太高看我,老觉得我有多聪明,其实我可笨可笨了,再加上搞对象,能有这个成绩就不错了。 我爸点头,说倒也是这个理儿。我说爸,我想转到十一宗。我爸嗯了一声,说我算是看出来啦,你准备把东银河、西银河、南银河、北银河都转一圈! 我说是的,通过这种方式,我也能顺带了解整个东城啊,以后说不定还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呢。我爸摇头苦笑,说实在不知道你小子搞什么鬼,不过看在你成绩尚可的份上,就答应你吧,不过…… 不等他说完,我就主动提了出来:约法三章是吧?我记得清楚呐。 然后我给他背了一遍:不能耽误学习、不得始乱终弃,不准惹是生非。 我爸说行,记下来就行,等着吧,我给你办手续。 我妈听说我要另拜宗门,又跟我爸闹了一场,说他都把我给宠坏了,等哪天我在外面惹了事,看他怎么收场!我爸乐呵呵说,他老左的儿子会惹事?再说了就算惹事,他老左也能给帮忙摆平啊。 我爸敢这么说,不是他居官自傲,而是一来他相信我,觉得我不会惹事,二来他觉得就算我惹了事,那也是逼不得已的。怎么说呢,我爸确实宠我,觉得我就是个好孩子。 我也觉得我是个好孩子。 让我没想到的是,黄杰居然也考的不错,全班第十七名,全年级第八十八名——还他妈是个吉祥数呢。总之,我这赌是输了,黄杰和猴子都给我打电话要钱,我说等见了面再给吧。黄杰答应了,猴子那个不要脸的竟然不答应,非要让我给他从网上转过去,还给我发了他的银行卡号。 我就骂他,说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网上转账转五块钱的。 猴子说不行,一定要让我转,还说我不是东西,想赖账。 尼玛,我能忍吗?我只好给他转了五块钱。 既然决定了要另拜宗门到十一宗,那就没必要在东城等着打北银河了,还有十几天的放假时间,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可以回老家找斌子他们玩了。决定启程之后,我立刻就给斌子打了个电话,我说兄啊,我要回去啦,咱俩终于能见面了。 斌子说:你快回来吧,我被人给打了。 438 帮斌子报仇 当时我就大吃一惊,斌子在老家还能被打,这不是天方夜谭吧?我说你别逗我了,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回去的。斌子沉着声说是真的,你回来就知道了。 我回去那天已经大年中级宗门一阶,我爸开车带着我和我妈回去走亲戚。 在亲戚家吃完午饭,我就出去找斌子了,在建设路口见的面,一见他我就惊了,一只眼睛青肿,嘴角还有淤血的痕迹,一只胳膊还吊在。距离我俩打电话已经好几天过去了,可想而知前几天他应该比这还要惨。 我强忍着笑,握着斌子的手说,兄,谁把你打成这样啦? 不是我想笑,实在是我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已经完全不把这点小伤当回事了,换个高雅点的说法就是阈值已经变高了。果然,我一问完,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斌子惊讶地说你咋还笑呢?我说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啦,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你挨打! 这是真的,斌子什么时候挨过打啊,我只见过他打别人,那身板、那肌肉,还有那一大堆的兄,谁敢和他过不去? 实际上直到现在,我都不觉得他是被打了,估计是骑摩托车摔的? 接下来,斌子就给我讲了讲他的经历。他说前几天,也就腊月二十八吧,他和一个妹子出去约会,约完以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段小巷子的时候,突然被人套上了麻袋,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我还是强忍着笑:“这么说,你是被偷袭的了?” “那可不?”斌子一拍:“要不是偷袭,谁他妈敢打我啊?现在就比较腻歪了,不知道是谁打的我,想报仇都没地儿找去!” 斌子一脸苦闷,那可真是苦闷他妈开门,苦闷到家了。 我就问斌子,近日有没有和谁结仇?斌子说太多啦,仇人一大堆。 我也是无语了,斌子的仇人是挺多的,想找个目标都找不出来。我就让斌子把那天的被打的过程又给我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我反复推敲、斟酌,最后问他:“你那天是跟谁约的会?” 斌子说你无聊不无聊啊?我说不无聊,我真的需要知道,这可能是分析出真凶的关键之处。斌子说那不可能,他和这个女生关系很好,这个女生不会害他的。 我说不一定是她叫的人,也可能是她的追求者叫的人啊。 斌子一拍,说妈呀,左飞你现在可太聪明了,还真有这个可能啊。 我经过这么多历练,分析个这还叫个事?我嘿嘿一笑,又问斌子到底和谁约的会。斌子不好意思地说,你认识的呀,小欣。 我愣了一下,说你俩好上啦?斌子说怎么可能,就是太寂寞了,和她玩玩而已。 说起小欣,大家可能有点忘了,就是我们那伙人里比较骚的一个女生。以前就说过她,第一个寒假帮我约过王宝成,还趁着我喝多了想勾引我。后来放暑假,她又想约我,被我给拒绝了,还被她在网上骂了一顿。斌子说她看我爸当了负责人,所以才想跟我好的。 就是这么个女生,上谁的床都不奇怪。斌子是我们这伙的老大,肯定更能随便玩她了。实际上我觉得,斌子肯定不是第一次玩她,早以前我就觉得他俩行为暧昧,宗门里传出过不少他俩好过的消息。在游手好闲圈里,这种事真挺常见的,尤其是斌子这种大混子,投怀送抱的就更多了。斌子也是来者不拒,到现在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我又问斌子,你能把你俩约会的细节跟我说说么? 斌子说靠,你想干嘛?我说让你说你就说呗,我跟这分析案情呢,你还想报仇不了?赶紧说,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不能漏。斌子又给我详细地说了一遍,就是说他俩先看的电影,在电影包厢里做了一回那事,做完以后就各回各家了,在路上他就挨了打。 我又问他,中间没注意有人盯你? 斌子说没有啊,他根本没注意那些,谁能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敢有人动他!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肯定出在小欣身上,估计是哪个爱慕者看见斌子和她在一起,吃醋、光火,明着又干不过斌子,只好用这种卑鄙下作的手段。斌子也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就给小欣打了电话,问她最近有没有人追她。 小欣说没有啊,还腻歪地说斌哥,我只跟你一个人好。 斌子挂了电话,我说你这么问肯定不行,咱们还是换个其他法子吧,把这个偷袭你的人给钓出来。斌子问我怎么钓,我就把我的计划说了说。斌子拍着我说行啊左飞,一年没见长大能耐啦!我也挺高兴,感觉自己经过历练,确实成长了不少。 之后,我俩又聊了一会儿其他,分别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 斌子现在跟一个社会上的老大混,已经成为那伙人里的头马,很受他们老大的器重,让他管了不少场子。斌子得知我们已经拿下三条街道,正要朝最后一条街道进攻,准备拿下整个城市的时候,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们发展太快了,快到难以想象。”斌子说。 “主要还是因为有猴子。”我说。 “是啊,黑四代么,总比常人厉害些。”斌子点点头。第一次寒假,我就把猴子的事和他说过了。 聊完天,我俩又去游戏厅玩了会儿,一起吃了个晚饭,喝了顿小酒,跟他说,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便各回各家了。 这几天还有不少亲戚要走,所以我们还住在以前老家的房子里。我们虽然在东城住,但这个房子也定时定点有保姆过来打扫,所以都不用收拾,直接住下就行。 第二天,斌子就把我们这伙人都叫到一起玩了,我也再次见到了小欣。小欣还是老样子,和那个调笑,和这个暧昧,跟人勾手啊、亲脸啊什么的如同家常便饭。 估计大家身边也有这种女生,有时候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就为了看感觉“混”的好一点,这么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是让人无语。 现在我知道斌子和她上过床了,其他人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估计应该也是不少。因为上次暑假和小欣闹翻了,所以她这次都不怎么理我,看见我也是翻个白眼就过去了。后来我们又去唱歌,斌子又喧着让我和小欣合唱一首,我大大方方地答应了,小欣还露出点意外的表情。我俩合唱了一首经典的情歌长岛之雪,之间深情对视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小欣这个女生,比一般女生可好哄多了,稍微给她点甜头就可以了。 合唱完了,我俩的关系便近了一步,在包间里便咬起耳朵来,后来回家更是在网上热聊。聊的差不多了,我就约她去看电影,小欣立马就同意了。 和小欣在电影院门口见的面,见面以后没着急看电影,而是先把票给订上了,然后又一起去吃了个饭。在大街上,小欣就搂我胳膊,我也没拒绝,只是悄悄打量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盯上我,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 之后又去看电影,选的那种小包厢,只有一张沙发的那种。 来这地方的一般都是情侣,可以边看电影边干那种事。小欣看我把她约到这里,还以为我有所图谋,进去以后就趴我怀里了。我在外面还能演戏,在里面哪能干这种事?而且小欣这种女的,黏上可就不好甩了。所以我就不断地拒绝她,让她好好看电影。 小欣就有点生气,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好久不见,约你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顺便为上次暑假的事跟你道歉,我不是有意要骂你的,希望别破坏了咱们的关系。小欣有些失望地说就这?我说就这啊,你还想怎么样?小欣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看电影。我也没搭理她,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心里琢磨着完事以后应该也有人偷袭我了吧? 过了一会儿,小欣问我,觉得她好不好。我说好啊,挺好的,大家都喜欢你。小欣又问,那她当我女朋友行不行。我赶紧说不行,我有女朋友啦。小欣不依不饶,又靠在我怀里,说当不了女朋友,当情人也行啊。我哭笑不得,赶紧把她推开,说不行不行,我女朋友特凶,要是让她知道我有情人,非把咱俩撕了不可。 一整场电影下来,我俩就是在这样在拒绝和被拒绝的的过程中度过的,到最后我愣是没看明白电影到底演了个什么。不是我定力好,要是换个女生,上官婷啊莫小花什么的,要是这么黏我,就算我不就范,也得做些越轨的动作。 但是小欣,我实在觉得她恶心。 好不容易看完电影,我赶紧和小欣分开了,说咱们有机会再一起玩哈,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回家。走在路上,我不时打量着左右,经过一段无人小巷的时候,后面突然一阵劲风响起。 用余光一瞟,奔过来四五个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麻袋。 439 你俩就是一对烂人 我心里一乐,总算是钓出来啦! 可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这些人之前怎么没有露出一点行踪呢,如果他们确实跟着我和小欣的话,势必会被我有所察觉的啊,感觉他们是刚刚才盯上我的一样。 当然,我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回头一脚就将那抓麻袋的踹飞了,紧接着左右两边的墙上又跳下十几个人来,正是斌子和我们中级宗门的那伙人。之前就和斌子商量好了,对方要动手的话肯定是在这里,所以就让斌子他们埋伏在两边的墙后面。 此时,大家一阵乱吼、一哄而上,那几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接坐倒在地了任由我们的人群殴了。众人一番大脚就踹,斌子也打的起劲,一边踹一边骂:“还敢偷袭我?弄不死你们这帮孙子!” 这帮人自然连连求饶,不断说着我错了斌哥、我错了斌哥。斌子抓住之前那个拿麻袋的,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耳光,问他:“前两天偷袭我的是不是你们?” 那人哪敢不认,连连说是。一想到就是他们偷袭斌子,把斌子打成那个鸟样,我的火也从心底冒出来了,随便从旁边捡了半截砖头,冲就朝那家伙脑袋盖了一砖,直接给他呼了个大血窟窿,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就流下来了。 我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用脚踩住他的一只胳膊,用砖头使劲砸着他的手,边砸边骂:“以后长点记性,你他妈谁都敢偷袭?!” “啪”连着砸了好几下,那家伙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砸完他一只手,虽说他不断求饶哭嚎,这场面我可见多了,一点都不觉得心软。敢偷袭我兄,就得付出代价嘛。于是又去砸他另一只手,砸了几下之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周围咋一点声音都没了呢? 回头一看,众人都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看到鬼一样。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斌子摇着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地上,被我砸手的那家伙还在哭嚎,他的两只手都血淋淋的,和他一起的几个同伙则都吓傻了。我也突然明白了斌子他们为何发愣的原因,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般心狠手辣的模样。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温柔如小白兔,虽然中级宗门也跟着他们去打架,但我从来都不是主力队员,都是跟在后面吆喝两声、打的差不多了才踹两脚的那种。 坦白说,要不是我和斌子的关系,我根本混不进他们这个小组。 而我在东城经历过一年半的历练之后,早就将打架什么的当成家常便饭,一颗心也变得冷血许多,别说拿砖头砸人手了,就是断人四肢都不在话下。我自己觉得无所谓,而他们却是第一次看到,自然要显得无比惊讶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常年考倒数的学渣突然考进清华北大一样令人吃惊。 我嘿嘿一笑,也不多做解释,斌子不让打就不打了,否则我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帮家伙的。大家正准备离开,我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奔向那人,那人正准备起来,看见我跑过来,又吓得一坐在地上,哭道:“哥呀,我不敢啦!” 我一脚将他踹倒,用脚踩着他头说道:“我怎么没看见你跟踪我?” “我没跟踪啊,是小欣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几个守在这对付你的!” 听完这话,我都吃了一惊,竟然是小欣叫他们打的? “那斌子呢?”我继续问。 “也是小欣让打的。” 斌子走过来蹲抓住那人头发问,你不是瞎说吧?那人连连摇头,说没有瞎说,就是小欣叫他们来的。斌子问为什么,那人说不知道,反正就是小欣让的。 斌子咬着牙,让他们滚,他们赶紧站起来跑了。 大家都围过来,说小欣不是东西,对她那么好,竟然反过来咬一口。有人提议把小欣叫出来问问,如果真是她做的,决定轻饶不了她。斌子没吭声,那人就给小欣打了个电话,以出来玩的名义把她约了出来。我们赶到他们约的地点等着小欣,十几分钟之后小欣来了,看见我们这么多人也是挺吃惊的。 小欣脸色变了变,又笑道:“都在啊!” 大家都没理她,都用那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小欣估计也知道咋回事了,站着那抱着双臂不说话了。有人就问,小欣,是你叫人打斌哥和左飞的?小欣冷冷地说是。 那人又问为什么,小欣说他俩知道为什么。 我直接乐了,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斌子则直接过去踹了小欣一脚,说知道你妈逼,今天给老子说清楚,说不清楚就做好去死的准备吧。小欣被踹的坐倒在地,大家都冷冷地看着她。小欣扫视了我们一圈,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一边哭一边说,行啊斌子,前几天还跟我上床,今天就动手打上我啦! 这种事虽说是公开的秘密,但被小欣说破还是挺让斌子不爽的。 斌子那暴脾气,又要踹小欣,他和毛毛、王厉一样,才不管你啥女不女的,只要作的、贱的一样照打不误。我赶紧把斌子拦住了,就跟小欣说,咱们平时也耍的不错吧?你有什么麻烦,斌子也一直帮你解决,你反过头来找人打我们是什么意思? 小欣仇视地看着我俩,狠狠说道:“我就怨你们看不起我!斌子跟我上床,却不跟我好,我想做他女朋友,他却不同意,说到底还不是嫌我烂?真有意思啊,我能变成这样,还不就是你们这些男人造成的?还有你,左飞,你也别假惺惺的,你更是个伪君子!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瞧不起我?不就你爸当了个负责人吗?一天天的牛逼什么……我早看你不顺眼啦,你俩就是一对烂人,狼狈为奸……” 斌子听的火冒三丈,又要打她,我赶紧把他拦住,说算了,你跟她计较个什么劲儿。然后又让其他人把斌子拉走,斌子一边走还一边骂,各种粗话不绝于口。 小欣则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冲她说了句:“光怨男人也没用,你就不能自爱一点?你不想当烂货,还有谁逼你不成?” 我估计她还能说出一堆歪理,再把责任都推到男人身上,所以压根不给她机会,直接转身追斌子他们去了。大家走在一起,斌子还是气呼呼的,大家都劝他别气了,为那个烂货不值得等等。 唉,这事吧,其实斌子也有错,不能光赖人家小欣,光上人家不跟人家好,放谁身上谁也急啊。不过我也不会说斌子什么的,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后来,估计斌子也想通了,不骂小欣了,变得闷闷不乐。 大家就拉着他去喝了顿酒,喝多了以后,斌子又哭又闹的,要让我们把小欣叫过来。我也是吃了一惊,还以为斌子要跟小欣表白。我去,不是这么想不开吧,那小欣在我们宗门可真是出了名的公交车啊,难不成出来混的以后都得和这种女的走到一起? 我就问斌子要干嘛,但是斌子不说,就是不停地说,你们给我把小欣叫出来! 我们哪里拗得过他,只好给小欣打了个电话。 我跟小欣说,斌子喝多了,想见你,你来一品香饭店门口吧。小欣说怎么,下午不解气,还想揍我一顿?我说不会,斌子估计有其他事和你说,你来吧。 十几分钟后,小欣打了个车来了,打扮的还是挺漂亮的,还戴了个挺可爱的棉布帽子。斌子一看小欣,就踉踉跄跄地朝她奔过去了,小欣赶紧把斌子扶住了,说斌哥,你怎么啦? 斌子一把就将小欣抱住了。 我赶紧把脸扭过去,心里头尽是草泥马呼啸而过,斌子这是要疯啊。 “小欣啊,对不起,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我是真不知道你心里还想的那么多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跟你发生什么了,咱们还是好哥们行不行,这伙人里面离了你不热闹啊……是我不对,我是畜生,你原谅我吧,咱们还在一起玩……”说到最后,斌子竟然还嚎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惊讶地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小欣一脸的错愕。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而来,还把自己拾掇的漂漂亮亮,却遭遇这样的结果…… 正月里的几天,大家还是每天在一起玩,但是小欣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斌子给她打过电话,也让别人给她打过电话。她倒是也接,也跟我们聊,但就是不肯出来,斌子也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月初七的时候,我爸和我妈都要上班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回到东城。 临走的前一天早上,我和斌子去爬山,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刚好出来,我俩坐在山顶促膝长谈了一次,他也承认小欣这个事他做错了,他起初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显然已经覆水难收了。我说行啦,要走的留不住,人生还是往前看。 “再见面,就是暑假了吧?”斌子问我。 “是啊,希望到时候已经帮猴子完成任务了。”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丢向那个即将喷薄而出的朝阳。 440 过几天十一宗见 回到东城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猴子。 不光是联系他,我还去找他,他还住在东银河的烂尾楼里,那地方现在被他拾掇的越来越像个家了,不光自己用板子将四周围了起来,里面还弄上了冰箱和彩电,真尼玛…… “怎么样,我这客厅大吧。”猴子坐在不知从哪淘来的二手沙发上,得意洋洋地摊开手冲我说道。 “大。”我看看左右,也是怪无语的。废话,谁家客厅几千平米啊。 猴子是黑四代,家庭条件不用多说,看他花钱大手大脚就知道了。相比之下,小门小户、穷苦人家出来的黄杰和郑午,那可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这就是区别。习惯了优渥生活的猴子,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也能生存,而且还生活的有滋有味、颇有情调——看门板上的新春对联和角落的几盆仙人掌就知道了,猴子还是蛮讲究生活品质的。 “我这沙发,别看其貌不扬,可是意大利国牌子的,不知是哪个官老爷搬家,贱价处理给废品站,然后又被我闹回来的。真的,这沙发特别棒,全是小牛皮手工制的,你看看这做工,多么的精美啊……” 我相信猴子的眼力,但我对这沙发真不感兴趣。我打断他滔滔不绝的炫耀,问道:“你另拜宗门手续办好没有?” “办好了,难道你的还没办好?左飞你不能这样啊。” “还没,我爸这两天就给我弄。” 就这样,我终于把话题拉回到了主线上。我摸着沙发上的牛皮,确实细腻而温软,想象着那头被杀死的义大利国小牛,随口问道:“不知道黄杰的手续办好没有。” “什么手续?” “另拜宗门手续啊,你不是过了个年,就老年痴呆了吧,咱俩不是正说着另拜宗门的事吗?” “是你痴呆吧?”猴子上下看着我说:“你忘啦?黄杰都当南银河老大了,忙都忙不过来,还跟咱们去北银河干嘛?” 我怔了一下:“那他不去十一宗了?” “肯定不去了啊,这次就我、你、郑午,咱们三个。”其实还有马杰,猴子没算他。 猴子还在开心地摸着他的牛皮沙发,而我的心里却犹如针扎过来,有种无法言喻的疼痛和难过。我知道是我的矫情病又犯了,可我现在确实没法平静啊,我和猴子、黄杰、郑午四个(不算马杰),从一宗到七宗,再到三宗,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现在要去十一宗了,却少了一个人,那心里能不难过吗?期末考试之前的一段时间,黄杰就忙的要死,大家都没怎么好好相处。现在倒好,直接连学都不一起上啦! 想着想着,心里就莫名地酸起来。 当然我没表现出来,我怕猴子说我矫情,因为这事如果细说起来也不是个事——不在一起上堂怎么啦,王瑶和毛毛还没和我们一起上堂呢,也没怎么样啊,不是该见面还见面? 猴子是一点都不难过,又开始显摆他的电视机,说那电视是某牌子的一个经典款,别看小了一点,但是分辨率相当好,画质也很清楚,还从央视一台调到央视十二台,一个个让我看过去。 “看到没有,不比你家的差吧?”猴子得意地拍着电视壳子。 结果一拍,电视没画面了,猴子又拍了好几下,还是没画面,又来来回回的按按钮,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还把收频道的锅子举、放下来。 “电视挺好的。”我由衷地赞美道。 “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修好。”猴子急的抓耳挠腮。 “我饿了。” “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搞吧。”猴子拿过改锥来准备将电视大卸八块。 我一开冰箱门,一股恶臭传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叫了出来。 猴子跑过来,把里面的东西都拽了出来,一拍说道:“妈的,制冷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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