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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目眦欲裂,拼命摇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嗤——" 刀刃划破皮肤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一道、两道、三道…… 柳如烟亲手将自己精心保养的脸,划得血肉模糊。 "这才刚开始呢。"我微笑着看向沈奕辰,"你说对吧,主人?" 他浑身颤抖,却在契约的控制下,缓缓点头:"是……她罪有应得。"柳如烟彻底崩溃,瘫在地上如烂泥一般。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宣布最后的审判——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 "就锁在这栋别墅里,日日重复今天的'游戏'。" "直到......" 我转身离开,白虎紧随其后,房门在背后重重关闭。 "——我玩腻为止。" 五年后,我站在荒废的别墅前,枯叶在脚下发出碎裂的脆响。 "族长,要进去看看吗?" 新任管家递来钥匙,我摆摆手,妖力震开了锈蚀的大门。 霉味混合着腐臭扑面而来。大厅中央,两个不成人形的生物被铁链拴着,听到声响立刻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沈奕辰的左眼已经腐烂成黑洞,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是他第五十二次试图掐死柳如烟时,被契约反噬的结果。 他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额头在地板上磨出了森森白骨。 柳如烟的情况更糟。她引以为傲的脸蛋如今布满溃烂的疮口,曾经价值千金的美甲变成了锋利的爪子,正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稀疏的头皮。 看到我的身影,她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吼: "放过我……把我的脸还给我……" 我轻笑出声,看来即使神志崩溃,她依然记得最在意的容貌。 "族长!"秘书匆匆跑来,"国际妖联发来邀请函,请您出席下月的和平峰会。" 我最后看了眼阴暗的囚室。 沈奕辰突然挣扎着爬来,腐烂的嘴唇蠕动着似在求饶,而柳如烟正用指甲在墙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救命"。 "把这里..."我转身走向阳光灿烂的庭院,"改建成幼狐游乐园吧。" 站在狐族新建的云端大厦顶层,我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 曾经被沈奕辰夺走的商业帝国,如今已经成为横跨人妖两界的庞大财团。 落地窗倒映出我修长的身影——剪裁考究的西装,利落的短发,还有脖颈间若隐若现的妖纹。 "父亲!"两只雪白的幼狐撞开办公室门,叼着成绩单扑进我怀里。 这是我在孤儿院收养的双胞胎,正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手心。 秘书捧着平板电脑走来:"族长,今天又有三个家族请求联姻。" 她偷瞄着我冷峻的侧脸,"包括狼族的少主..." "推掉。"我揉了揉小狐狸的耳朵,"去准备飞行符咒,今晚带孩子们去看极光。" 暮色渐沉时,白虎驮着兴奋的小家伙们在云间穿梭。我俯瞰着万家灯火,指尖燃起一簇狐火。 幽蓝火焰中,隐约可见某栋别墅里两个疯狂撕咬的身影。 "爹爹快看!"幼狐突然指着远处绚丽的极光,"像不像你的尾巴?" 我大笑着一把捞起调皮的小家伙,九条狐尾在夜空中舒展开来,比极光更耀眼。 这一世—— 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 而是让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 九尾天狐。 《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 作者:我想吃肉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总章节数:435 第1章 老三 天黑得像几百年没擦过的锅底,乌云翻滚,一点星月光亮也没有。 远山黑黢黢的,冷风阵阵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 山脚下的村镇有些零散的橘黄色的光透出,与村镇隔着一、二里的一处院落也隐隐透出一点豆大的火光。 张仙姑捏着一把瓜子儿倚在门框上慢慢地嗑着,边吐瓜子皮儿边说:“老三,你摆弄这些做什么?屋顶不是才修过?” “老三”是个十二、三岁的修长少年,正将斧头、雕刀、短刀、细锯等物一样一样地摆在陋庭中一张粗糙的石桌上,取了一盆水,抄了一把淋在磨刀石上,边磨边说:“给花姐做几根簪子,头先她拿她家小郎几本本子书给我看……” 张仙姑瓜子儿也不嗑了,门框也不倚了,跳过来走到“老三”跟前说:“你且住住手!” “老三”却并不停手,只抬头看了张仙姑一眼。张仙姑急道:“你又忘了!你是个小郎!是个小郎!” “老三”道:“我记得的。她帮我,送我东西,我总得有点回礼的,不能光收人东西不还的!” 张仙姑骂道:“短命鬼!一处不说一处不行!你要记住!你是个小郎,越来越大了,不能再跟年轻小娘一处玩儿了!花姐有男人的!怎么好再收你个小郎的东西?还是簪子!仔细露了馅儿!将你两个一道沉了塘!”一面絮絮叨叨,对“老三”说了许多“男女大妨”“还会给花姐惹事”的话。 “老三”只管一样一样磨好家什,又将一块挑选好的木头破开,眼见得就是在做簪子了,将张仙姑急得不行!正要再说什么,“老三”却将手下的家什一放,说:“有人过来了。” 张仙姑嗤了一声:“少给我混说!三更半夜的,天这般黑,眼瞅要下雨,你爹又城里去了,谁会来咱家?”话虽如此,她还是拿起扫帚将满地的瓜子皮儿扫了一扫,又理理衣裳,心里嘀咕:这时节,怕不是真的有事儿找我?那可是一注大买卖了! 他们家是跳大神的,张仙姑自己个儿就是与村里妇人讲个鬼怪故事烧点香灰念个咒掺进点符水混点钱,“老三”他爹朱神汉干的多些,凡唱祷词、做法事、请神、送神,有个庙会上扮神鬼杂耍、与邻村“斗法”等事,都是他来张罗。“老三”小小年纪就身兼父母之长,不出意外将来也是干的装神弄鬼的营生。 这样的人家,村里人除非有事,是不会愿意与之交往的,故尔他们家住得就离村里略远些。三更半夜天要下雨还跑到神婆家里,要么是想害人,要么是有不能明说的话要求鬼神。可不是一笔大买卖?! 张仙姑理好了衣襟,问道:“我怎么没听着声音?你别是听错了吧?还是你爹回来了?” “老三”却皱了皱眉,直起身来,拧身一跃,跳到了屋顶上,凝目看去,只见一点灯笼光远远地晃过来,他跳下了房顶:“是有人来,没错的,是村儿里的人,看步子提灯的是朱六,他旁边不有一个人,他们喝醉了酒。” “你又知道了!”张仙姑嗔了一句,又吩咐,“快把你那些东西收起来,别坏了我的事儿。真要是他,必不是好事!” “老三”也不与她争辩,真个动手将家什拢到一处,说:“娘,他们不好,别帮着他们害人。” 张仙姑道:“我倒是想!我要是有那个咒死人的能耐,还在这里混?!边屋里呆着去!” “老三”抱着东西去了边屋,又点了盏灯,慢慢地削着木头。这会儿张仙姑也听到了一点说话的声音,心道:老三这耳朵是灵,眼睛也是尖的,他说是朱六,就是朱六,那可不是个好人,得仔细应付。 一家人关门进了院子,张仙姑拉着花姐的手一边打量一边说:“哎哟,花姐花姐啊!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来,先洗把脸,咱们先吃点儿东西!我早间才买的鱼!哎!你现在能吃不?” 祝缨道:“大姐已还俗了。” 张仙姑高兴:“那好!哎……衣裳……这儿没你的衣裳……先穿我的行不?新做的,预备端午穿的,我还没上身儿呢,过两天咱们再做新的,还有你这头发,我给你找个头巾……” 祝大说:“你先叫她歇歇行不行?现在人都来了,你有多少话说不得?老三啊,东西都放下,你这一身,也不像话!” 祝缨道:“那我们去换衣服。” 拉着花姐到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三两下把僧衣换了下来。那边张仙姑急匆匆翻出了自己的衣服,她与花姐的向量不同,这些日子她吃得好,年纪也到了,略有点发福,花姐则比她略高一些。好在做衣裳有放量,两下扯平,花姐穿着她的衣服倒也合身。 花姐却有些推辞:“这不是家常衣裳,我在家不用穿这样的。干娘拿平常穿的给我就成。” 张仙姑道:“害!要有那些个合体的,我还用做新的吗?我胖了,穿不了都扔了。” 祝缨道:“你先穿,明天找裁缝给你们俩都做新的,快着些吧,还有正事儿呢。” 张仙姑道:“我去给你们烧水、做饭。”跑去干活,又觉得晚饭准备得不够,要去坊里再买点现成的饼子。 屋里,祝缨把骨灰坛子放到书桌上,花姐道:“我还没有拜见干爹。” 祝缨道:“你先换衣服。”花姐没有换衣服,说:“干娘这衣裳,我还是不穿了吧,你有在家的穿的给我两件旧的先穿两天。别劝我,知道你们热心,既不把我当外人,以后都要过日子的,不兴这么弄。” 祝缨就翻了一件自己的布袍子给她换下了缁衣,鞋子也没有新的,花姐道:“这个不碍的,我自己也能做。既还了俗,我这头发也得蓄起来了,正好在家把针线做起来。头发长出来了,再弄别的。只可惜去了不了生药铺子啦……” 祝缨道:“咱先安顿下来,那些个都不急,总会有办法的。” 一时出去,张仙姑饼子也买来了、饭也摆正房堂屋里了,祝大也转过神来,清清嗓子,说:“吃啥?先去上个香。”花姐有点茫然,张仙姑道:“是呢!应该的!”推花姐进了西屋,点了个灯,花姐看到许多牌位先吃一惊,就着灯光看时,依稀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眼圈儿就红了,转身要说话,张仙姑把灯放到供桌上,道:“来。” 祝缨去把骨灰坛子也抱了过来,放在于妙妙牌位的旁边,说:“这也受一炷香火吧。明天我拿去报恩寺里,给点钱,叫他们给葬了。回来再弄个牌位。” 花姐看着边的牌位是半新的,也有烟火熏燎的浅浅痕迹,知道不是新供,郑重拜了。祝缨又把坛子搬回自己的屋里,张仙姑道:“你拿的什么?”祝缨道:“好东西。别问,洗手吃饭。” 花姐又拜了一回祝大,叫一声:“义父。” 祝大捋着须,受了这一头,心里痛快了不少,说:“吃饭吧。吃完饭看怎么安排你。” 祝缨道:“大姐已经落户了,自落一户。我预备着等休沐日,在家里请些见证,叫大家知道大姐回来了。爹娘认她做干女儿,也算有家了。” 祝大刚坐下拿起筷子,闻言饭也不吃了,道:“什么?没落咱家?” 张仙姑道:“也行!老三既然这么干,就有她的道理。” 祝缨道:“我有安排。” 祝大想问,被张仙姑桌子底下踩了一脚,闭嘴了。晚上吃完晚饭,花姐自然与祝缨住在一起,花姐先安放行李,她没有带铺盖,祝缨道:“没事儿,用我的。我这儿铺盖也多的。” 又要筹划新铺盖、衣服、新床之类。花姐道:“那太破费啦。”点了个灯在书桌上,要开始写写算算,看要花多少钱,又要置办什么东西。祝缨道:“这是必得办的。我还打算把这三间厢房拿木板隔开,南一间我住、北一间你住,街坊邻居来串门儿,看咱们俩住在一间,不定得有什么风言风语,不好。” 花姐道:“不怕的。” 祝缨道:“那不行。过日子就要有过日子的样子。我还预备请一些同僚、里正之类,再有金大哥他们,一同来吃一席酒。将事情定下来,你就安心在这里蓄发。你想学医,咱们也有时间商量怎么学。” 花姐道:“好。” 两人这几天经历的事也挺多,很快同床睡了。祝缨睡得很快,花姐睡不着,她除了写的那些个铺盖、衣服之类的花销预备,又在盘算了一下自己还有的余钱,也算好了等会儿要给张仙姑多少钱算作食宿费。也不能白吃白住,琢磨着自己能帮张仙姑做多少家务之类。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起得都很早,祝缨给祝大抓了一把钱,让他去多买些早点。张仙姑就发现,祝缨今天的样子格外精神,说:“噫!你今天更好看了!花姐找回来了,美的吧?” 祝缨笑道:“对啊!” 那是花姐早起,自己不用梳妆,就给祝缨理整了一回,细节之处比祝缨、张仙姑更精致。连衣服、腰带的褶子都比别的好看。起身之后,她本来不管铺盖的,花姐抬手就给她叠好了。 祝大买了饭来,花姐见张仙姑又另准备了吃食,问道:“大理寺没有会食?”祝大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张仙姑道:“她趁钱养家,你还想饿她怎地?老三正长个儿,容易饿,加一顿。” 花姐就记下了。 祝缨心情不错,抱着骨灰坛子揣着肉饼就出门,先去报恩寺,拿钱把骨灰坛子给寄存了,再去大理寺应卯。 ———————————— 大理寺今天议论最多的是一件事:龚案结了,有一波审判以及最后一波抄家。京兆府门前那破烂义仆的事儿提的人就很少了。 鲍评事小声说:“这回结案,还能再记一回功么?” 胡琏道:“已记一回、升一回啦,少。你们还是老实一点,最后抄家不要出错才好。小祝,你可当心呐,放出去的短工、奴婢都要看清楚了,别再弄个沽名钓誉的‘义仆’出来。到时候再返回来看你的旧账就不好了。” 祝缨道:“放心。我看仆人做甚?都是先点看了犯官家眷要紧人犯,再干别的。” 大家对升官的事觉惋惜,但是抄家就能分一点钱,也是乐见其成的。有人开始说吃酒的事了,不明说发财,只直接说:“此案一结,咱们可以轻松一下了,怎么样?一处吃个酒?” 祝缨就抢先说:“巧了,我家里有一件喜事,也想请诸位做个见证。” 大家都问什么事。祝缨道:“我是外乡人,有个远房的姐姐一道上京,不幸失散了,昨天终于找到啦!” 所有人都说恭喜。祝缨道:“她父母都死了,原本有丈夫婆婆的,不幸也亡故了,怕在家乡受欺负才上京的。不幸路上又失散了。家父家母被吓着了,说,不如收做义女,不能再叫她出事了。” 大家都说是好事,这个热闹是一定要凑的。 祝缨又说:“有一件事,见了她不许取笑——她上京之后为免麻烦,剃发为尼的,现才还的俗。” 左主簿“哦”了一声,说:“怪不得总听说你往尼庵里跑!原来是为了这个!怎么不早说?咱们也能帮你找一找,总比你京城熟!” 祝缨笑道:“当时都忙呢。如今大案要结了,咱们正好聚一聚?” 王司直道:“那得择个吉日。” 祝缨道:“定了日子就请你们,就在我家,搭棚子,从外面叫酒菜,你们喜欢的哪家?”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十分热闹,直到郑熹等回来。 郑熹连夜把龚逆结词整理了出来,朝上就向皇帝奏报了。皇帝下敕,经政事堂等处,正式昭告天下。现在文书还在政事堂,郑熹回来就让大理寺准备:“务必有始有终。” 不多会儿,政事堂就签完了,还文书给大理寺,让会同禁军等做最后的执行。 龚劼夫妇二人是死罪,其余同党或死、或流、或罢职,也有抄家的,也有罚钱的。龚劼最终被定了大罪十条、小罪五十六条,罗列的罪名十分壮观。按照惯例,龚劼的死刑执行的时候是“自尽”。 地点就放在大理寺狱,应该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一同来监刑。皇帝偏偏让文武百官都在大理寺狱外站着,等着,等着里面二人自裁,验过尸首,抬出来。两列官员排成长长的队伍,几个狱吏抬着两具尸体从他们中间缓缓走这,慢慢送了出去,装进一口薄皮小棺里,也不知道葬到了哪里。 在这之后,就是例行的抄家、罚没、处置余党了。 祝缨又忙了好几天,才算把分配给自己的活计办完。这一回抄家依旧轮不到她来做账,她现在也做不了这么精细的账。然而外快又捞了不少,粗粗算了一下,除了补贴家用、改建房屋、置办衣物、请酒之类,还能再余一笔私房钱。 她存私房钱是从小的习惯,又果断给自己多留了一笔钱。并且想,自家名下置一份薄产,再以花姐的名义也置一份产业。 她先去寻了金良等熟人,向他们说了要认个姐姐请酒的事情。金良和金大娘子一则以喜、一则以忧,金大娘子道:“三郎,我们固然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人,可这姐姐……没听说过呀!究竟怎么回事儿?没叫人给哄了吧?” 金良倒是想明白:“哦!是她!可她的来历……不错,也确实不宜再做你妻子,认做姐姐,也是看顾了她。” 祝缨正色道:“她是很好的人。她比我强时,我也是这个话,如今她落了难,我还是这个话。可没打过个十年再娶个什么名门千金的主意!” 金良道:“成!你拿定主意就好。”回去才跟金大娘子说了花姐的来历。金大娘子想了一下,说:“这样的来历、这样的波折,硬要说是患难夫妻也有些不妥,他能这样照顾人家,已算是有良心啦。” 金良听妻子这么说自己兄弟又不乐意了,说:“他两个也是半路夫妻!跟你说过了,本来是个寡妇,要叫族人给吃了,三郎这才帮忙的。你怎么知道她心里不是想着原来的丈夫,并不乐意跟三郎呢?” 金大娘子一想,点头道:“也是。过两天我先去看看,祝家大娘子可是个热心肠,不能叫她吃亏了。” 祝缨又去找了木匠之类,拿木板把厢房给间开,两边都有门、装了锁,又打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妆台、一个盆架,又把布置做了调整。两间卧房就都满满当当的,两人共用中间一间做书写、诵读之用。 祝大悄悄向张仙姑抱怨:“这是租的房子,这么花力气哩!”张仙姑道:“等赁着了新房子,都拆了带走,你怕它怎的?万一赁不到更合意的,咱们还住这里呢。”祝大才不说话了。 张仙姑又去找祝缨商量:“那个王妈妈的牌儿,你该写啦。”又问花姐:“那个王妈妈叫啥名哩?” 花姐道:“听她说过,娘家姓夏。” 祝缨也就拖了个空白的牌位来写,张仙姑道:“幸亏我去年买得多!花姐,你来瞧瞧,写得还行不?花姐?” 花姐看着这母女二人,尤其是祝缨,问道:“三郎……王妈妈……不!我真是育婴堂抱来的么?干娘?” 她本没往这上面想的,祝缨说的她也没有怀疑。至于坊间传言就精彩了一点,甚至也有女人说,这王婆子为个抱来搪塞丈夫的孤儿做到这一步,实在不至于,保不齐是亲生的,但是没有证据。花姐就疑心上了,但是出于不给祝缨找麻烦的心理,也只能先烂在心里。 给恩人立牌位是应该的,放在于妙妙一处供奉、还特意保留骨灰之类,就稍稍有点过了。以她对祝缨的了解,这姑娘心地不坏,但是所有的周到都是对“自己人”的,王妈妈离“自己人”还差了一点。除非…… 祝缨道:“别问她,她也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没有证据的。连珍珠也是,都是自述。纵她不是亲生,对你也是恩同再造的,你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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