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根本无所觉,只是急不可耐地、疯狂地吻他。 不同于刚才温存而有分寸的吻,像是天地间轰然降临一场摧枯拉朽的暴雨,他们互相吮吻舔舐过彼此每一寸肌肤,她不想再输,气势汹汹地缠上去,粗重的喘息声、绵延的呻吟声、口水的痴缠声,拉开了一场最原始的男女之战,野性的,对抗的,咄咄逼人的。 拆套子的包装时,孟臾依然不准谢鹤逸开灯,“老人家睡觉很轻的,万一看我没关灯过来怎么办?” 谢鹤逸没坚持,但不知为何,动作明显很别扭,孟臾问:“怎么这么生疏啊,这几个月……没找别人?” 谢鹤逸本就心烦地不行,此刻竟然被她激得显而易见地有些情绪失控。 他的语气差到极点:“再胡说,操死你。” 孟臾立刻暴躁回呛,“死了正好,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谢鹤逸不再呵斥她闭嘴,而是默不作声地凑近,拎着她跪趴在床头,用绝对压制的姿态直接从后面抵了进去,被贯穿的那一刻,像是被火山口的岩浆浇灌,前所未有的灼热和滚烫将她填满,孟臾闭上眼,咬着唇压抑住了溢出口的吟叫。 快感和濒死的窒息感如此强烈,孟臾不由得呈现蜷缩的姿势抵御。 谢鹤逸见她后背整个弓了起来,以为她可能是被他弄疼了,低声问:“还好吗?” 孟臾侧眸看他,嘲弄地轻笑:“二公子这就不行了?我早说过,发烧会影响状态。” 这次,谢鹤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撞击力度一次比一次强,一次比一次深,孟臾知道他没安好心,他要驾驭她,要她投降,要她的欲望赤裸裸袒露出来,要她隐藏在心底的对他的渴望无所遁形。 正常人都无法对抗本能,好比咳嗽,好比欲望,她亦是如此。 孟臾在一阵螺旋式上升的快感中高潮,肉体得到了久违的巨大满足。这不同于以往被动的服从与承受,在心理上,更像是主动地遵循了本心。 灌满后,谢鹤逸还嫌不够,正面又来一次。 大约是因为发着烧,加上暴烈的情事刺激,他的额头一层薄汗,鬓角濡湿,连眉睫都是水光淋漓的,眸光更像是蒙着一层雾气。 鬼使神差地,孟臾突然抬起手,轻轻摸了下他低垂的薄薄的眼皮,问:“谢鹤逸,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0051 美人计 别人或许看不出异样,可多年的朝夕相处,孟臾实在太熟悉他了,刚才进屋时乍然地裹足不前,不过是几步路的移动过程竟然撞到桌角,拆安全套包装时无端失手的动作……这些回想起来都很不正常。 谢鹤逸却窥见她语气中的关切来。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好的将领没理由放过这个反败为胜的漏洞,他轻笑了下,却没急着答话,而是开始收尾,他猛然抓住孟臾的双肩,加重力道挺动着腰身,不断狂热和激烈地抽插。 连脚背都绷紧,她表情迷乱,难以抑制地颤声呻吟着,身体背叛了意志,她痛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放弃注定一败涂地的抵抗,放任自己在欲海中沉沦起伏。偶尔找回清醒的间隙,她又忍不住咬牙瞪他,但这种肉体的欢愉实在让人沉醉,肾上腺素的飙升带来的生理性的快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知为何,孟臾笃信,谢鹤逸绝无可能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神色镇定地仿佛一位性冷淡患者。 他是沉溺的,是享受的,甚至是成瘾的。 终究,这场打仗一样相互厮杀的情事还是以谢鹤逸喜欢的方式推至巅峰。 他们像是耗尽了体力,浑身的精气神被抽干一样,累到极点。孟臾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深埋进自己体内残余的跳动。 良久,欲海重归寂静,粗重的喘息逐渐平复,谢鹤逸的警惕性和对她的堤防将至最低时,孟臾突然灵巧侧翻了下,将他压到身下,跨坐在他的腰上。 黑暗中,谢鹤逸脸色微变,孟臾忙俯身趴在他身前,用自身的体重阻挡,以期杜绝他要变换体位的可能性。 接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个剪刀手,几乎要杵到谢鹤逸的鼻尖处,一本正经问:“这是几?” 谢鹤逸不再动,任由她压着,抬手握住她的手在身侧按下,“……别犯二。” 孟臾气哼哼地压低声音冲他嚷:“是我多管闲事!”顿了顿,她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笑吟吟地端详打量着他,调侃问:“谢鹤逸,你戴眼镜……该不会是为了在我面前拗造型耍帅吧?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美人计对我可没什么用。” 谢鹤逸一怔,旋即失笑,“真是疯了……” 她扬声:“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说罢,孟臾从他身上直起腰,刚想起身下床,却不料,被他一把按下,手掌牢牢扣在她的后脑勺,沉声道:“别动……” 孟臾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成功,她不情不愿地放弃了,伏在他身畔抬眼侧眸望过去,搜索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昏黄灯光亮起,他微微阖着眼,低垂的眸光看起来依然不怎么聚焦的样子。 她正狐疑,就听谢鹤逸像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低声说:“没瞎,老毛病,最近……太忙了,严重了点。” 孟臾知道他以往有时眼压高,但控制地很好,完全没到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她追问:“有多严重?” 他闭眼沉吟了下,言简意赅道:“不戴眼镜看不清东西。” 她问一句:“还有夜盲的症状,是吗?” 他答一句:“嗯。” 这些都只是她推测出来的,孟臾下意识问:“陈医生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谢鹤逸无声笑笑,散漫道:“……这么关心我?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孟臾皱眉不吭声了,尽管她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这些症状是可逆的吗?一直以来,他眼压高是为什么?是病理性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之前,她确实没有探究过这些,就好像似乎是因为他拥有一切,她就默认他能占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资源,而她一无所有,何必多此一举? 可谢鹤逸是不可能主动向她诉说这些的,他只会避重就轻,不光是对她,对任何人都同样。他是受极端强势文化熏陶培养长大的人,哪怕是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将要走至绝境的情况下,让他开口呼病喊痛博取同情都好像难如登天。 以此类推——你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再以此为依据给他的行为加主观的注解,但往更深层次推,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如果能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也许她就能真的甘心了,不必再拖泥带水,甚至玩火自焚。 得到或者放弃,最终总会有一个选项。 其实,细想之下,或许是被有朝一日逃离他这个主题贯穿,她好像从未真正试图走进过谢鹤逸的世界。 谢晚虞在时,她只是被动地跟着他们,就连回北京见他父母都是能免则免,能避则避,遑论其他。一则是因为她身份尴尬,二则也是他有意将她隐于身后。久而久之,形成了天然的心理屏障和固定的反应机制,若不是此刻时移势易,恐怕她依旧无所察觉。 孟臾沉浸在纷繁思绪中,半晌,一言不发。 谢鹤逸呼吸清浅,就这样抱着她,像是睡着了。 孟臾用手贴着他的额头试了下温度,已经降下来许多,狠狠心推醒他,“谢鹤逸,你该走了。” 谢鹤逸精神不济,被吵醒后明显很不耐烦,哑声斥她:“别说话!” 她刚想发作,他将她又抱得紧了些,俯首轻轻吻了下头发,“让我睡一会儿……” 留他过夜这种事,有一回就有第二回,若不想前功尽弃,就得把事情做绝,尽管理智告诉孟臾应该叫醒他,司机肯定就在附近待命,他不受夜深没有交通工具的限制,随时能回南江,可她还是心软了。 次日,谢鹤逸接了裴渊的电话,很早就起床离开。 他们距离非常近,半寐半醒之间,孟臾听到对面说什么调了小朗过来统筹负责,她恍惚记起那人好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跟在谢鹤逸身边办事也有好几年了,主要是安保方面的工作。但她听得不是很真切,也没往深入想,她翻了个身,决定睡醒后去街角买一块鸡蛋麻糍吃。 溪和镇口的主路上,裴渊正等在那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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