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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孟臾点头应声,这么多年她对流程早就驾轻就熟。谢鹤逸每次来寺里,都会去和融法师的禅房枯坐半晌,有时可能会问些什么,有时就单纯坐着听对方讲经解谶,什么也不说。 今日灵慈寺照例是不对香客开放的。 院内除了三两位身穿灰蓝棉袍的僧人在洒扫,再无他人,孟臾曲着腿坐在花坛边上晒太阳发呆。 寺里东南角的两株百年树龄的白梅树正盛放,空气中幽香浮动。 日光晴好,沿着枝叶温柔地描上浅金色的边,若是再过一个月来,另外那株白玉兰也该缀满枝头了。 她突然想起,真正称得上第一次和谢鹤逸有交流也是在一个玉兰花开的春日里。 那天学校开运动会,运动量空前大,她回来时,谢鹤逸正坐在餐桌前吃饭,已经吃得七七八八,问过她还没吃,便让李嫂叫人给她做了碗面。 孟臾饿得很了,但还记得之前学的规矩,进食的速度控制得应该没让他觉得失礼。 谢鹤逸坐在对面,懒散地支着头看她吃饭,眉眼里没什么情绪,像一尊神像。 “想家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话声温和从容,仿佛清泉一样,从山顶顺其自然地流下来。 孟臾下意识想点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想。” 谢鹤逸突然就笑了,孟臾垂下眼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吃面条。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谢鹤逸才第一次注意到她,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丫头,还没学会七情不上脸,却要在他面前摆弄,不肯说实话。 后来,谢鹤逸回谢园的次数频繁起来,孟臾和他相处多了,也渐渐摸出一些门道来,他和谢晚虞一脉相承的菩萨相,不怎么生气,也不怎么高兴,喜不是喜,怒不是怒,三分心思揉碎了洒出来,让人看不出本来面貌。 实践经验多了,孟臾知道只要她用心小意地讨好着,谢鹤逸就会觉得受用。 他喜欢听琵琶,她便去学。他有所示意,她就献出自己的身体。这样,即便身世零落,命途多舛,她依然衣食无忧尤有依凭,能相安无事地活下去。 “孟臾——” 不知何时,谢鹤逸从禅房出来,站在殿前的台阶上叫她。 他总是这样,在人前喜欢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象是不带半分狎昵的正人君子。可真要论起他给自己起外号,有些词语香艳到她事后光是想想都觉得脸红羞臊。 孟臾回过神,连忙起身,拍拍身上沾惹的泥土,边一路小跑着跳上台阶,兴冲冲地问:“要回去了吗?” “怎么,不喜欢待在这里吗?”谢鹤逸没回答她的问题。 孟臾双掌合十于胸前,阖目小声念了句菩萨莫怪,才实话实说道,有点无聊。 谢鹤逸不以为忤,嗤笑一声,揽过她的肩膀,向后院膳房走,“陪我去吃点东西。” 孟臾不再多说,顺从地挽起他的手臂,“嗯,刚好我也饿了。” 膳房的僧人现煮了两碗面端出来,浇头是现成的,马蹄冬笋香菇木耳煮在一起,吃着无比鲜甜,面条是碱面,也足够劲道。 孟臾刚吃两口,就听见谢鹤逸问:“初四我要回北京,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一时之间,孟臾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从前谢晚虞还在世时,几乎每年春节都会带着她走亲访友,谢鹤逸的父母大约只当是老太太怜贫惜弱,何况这么多年就算养只小猫小狗也该处出感情来了,但这几年,谢鹤逸再也没让她去过。 今年是怎么了?突然间旧事重提,用的竟然还是问句。 谢鹤逸真想做成的事,何时见他问过对方的意见? 孟臾停住筷子,抬眸问:“……一定要去吗?” 她的抗拒表现得如此明显,谢鹤逸怎么可能不懂,但他没勉强,只是淡淡道:“不想去就不去吧。” 孟臾不作声,算是默认。 她见他收回视线,敛眉低目,看不出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 好像是因为被推荐了,人突然多了些 会努力保持更新的 鞠躬感谢抬爱 0007 四玉糕 谢鹤逸去北京后,孟臾便立刻离开谢园,回到学校宿舍住。 她也终于找到机会单独约见梁颂年,关掉手机,两人站在空旷无人的学校操场露天阶梯。 寒风扫过,吹得不远处网球场边的广告牌猎猎作响。 孟臾抬手将鬓边垂落的碎发拢回耳后。 这几天冷静下来,孟臾通盘考虑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梁颂年在日内瓦当交换学者那一年,遇到了她妈妈闵筱柔,并且发现他们存在关系网的共同交集,这才起了要给自己传话的念头。 无数匪夷所思的际遇往往都是由巧合拉开序幕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梁颂年的讲述和她的猜测基本差不多。 闵筱柔现任男朋友是梁颂年在国外的亲戚,他们聚餐时,说起喜欢的女生,他便翻出孟臾的照片给大家看,就这样闵筱柔才知道原来孟臾改了名字。 孟臾攥紧那枚月牙儿形状的胸针,上下打量梁颂年一眼,很平静地问:“你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你做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吧?” 梁颂年满脸郑重地点头,搞不好即将到手的博士学位也拿不到,甚至还要坐牢。 孟臾神色波澜不惊:“今天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你也最好全都忘掉。以后我们再见面一切照旧。” 梁颂年知道孟臾是在替自己打算,自然无不应允。 小年夜的凌晨,孟臾接到谢鹤逸的电话。 她没有睡前关机的习惯,即便有时会被骚扰电话吵醒,但如果不小心错过谢鹤逸的来电,又不知要生出什么风波。 那会儿她已经睡得有些迷糊,不过是勉强撑着精神应付他。 大概是喝了酒,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喑哑,带着深夜惯有的散漫和疲惫,一字一句摩挲着她的耳道:“睡了吗?” 孟臾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轻声“嗯”了下。 谢鹤逸和父母不同姓,且据她长久以来的观察,他们之间象是有隔阂的样子,每次从北京回来,他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尤其逢年过节,一堆亲戚相聚的场合,即便他永远都是被高高捧起的那个人,孟臾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极端厌倦。 高门世家里的杀气总是要比和气多些,孝子贤孙层层叠叠得数不清,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机锋,是真是假也分不出,想想都觉得累。 问完这句,他一直没作声,她能听到电话那头略显低沉的呼吸声。 孟臾用指甲使劲儿掐了下掌心,疼痛感消解睡意,带来几分清醒,她假模假式地威胁:“好困哦,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谢鹤逸被她逗乐了,呵笑一声,“你尽管试试?” 孟臾不敢,只好胡乱没话找话说:“荣师傅还在吗?你有没有吃四玉糕?” “什么?”谢鹤逸象是没听明白。 那是一种蒸制的带馅料的米糕,咸甜口味都有,一笼四只,看似简单,其实和面、调馅儿、揉团,处处都有门道,荣师傅的独门秘技。每次家宴上都有,孟臾很喜欢吃,若真敞开了吃,她一次能吃一笼,一块都不剩。 但易碎,且现蒸的最好吃,放得越久风味越差。 谢晚虞去世后,她再也没去过北京,很久没吃到了。 “没什么,不重要。”孟臾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他的语气明显软下来,尾音带着撩拨。 或许深夜放大了所有的感观,孟臾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含着暗勾,勾得她脑海中胡思乱想起来,几乎出现了幻觉,透过手机屏朦胧的光线,眼前似乎出现了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全是雾气与清冷,鼻尖仿佛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沉香伴着冷霜的味道。 被子堆成一团被孟臾夹在腿间磨来蹭去,她自然知道谢鹤逸想听什么答案,但又有些不满他深夜打搅自己睡觉,理智与混沌纠葛中,她吝啬地轻声说:“嗯,有一点想。” 对面象是终于从悒郁中开怀,笑骂她一句,“……小气鬼。” 挂掉电话,明明无比困倦,孟臾却再了无睡意,一直失眠到天亮。 那些寂静黑夜中的缱绻温柔,缓慢却盛大的葳蕤生长着,让她无端觉得心慌,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掉进泥淖里去了。 过了初八,学生们有些开始返校,空寂冷清的校园渐渐恢复生气。 孟臾从图书馆回到宿舍时,室友严嘉已经坐在桌前对着电脑,脚边地面上大尺寸的行李箱摊开,全是各种视频拍摄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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