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说出这么一大篇来。 他轻嗤一声,垂眸看着她,语气有点冷,“……你就这么看我的?” 见状,孟臾嗫喏抿唇,她下意识检讨自己是不是反应过激,太过杯弓蛇影,可转念想,实在怪不得她神经过敏,明明是他行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何况,她的叛逃已经彻底惹恼了他,若是因为她的到来给邵启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岂非罪过? 谢鹤逸不再看她,一言不发地走进去,孟臾只好跟了上去。 每逢中秋节前后,溪和镇家家户户都延续有做桂花酒的传统,不管是黄酒还是白酒与丹桂都十分相宜。“永无乡”店里是采用黄酒做基底酿制的,黄酒本就甜,加了冰糖桂花更是甜到有些发齁,可孟臾就好这口。 邵启冬见架上还有剩下的,于是安排服务员给孟臾上了一小瓶,还多加了一道时令菜,桂花糖芋头。 他亲自送来二楼他们的桌边,孟臾仰起脸,说:“谢谢启冬哥。” 邵启冬又笑了,他气质本就带了些与世无争的淡然,笑起来的时候更显温润清雅。孟臾听他周到妥帖的安顿道:“不着急啊,徐老师还没到,到了也没关系,可以晚点再上台的。好好招呼一下你哥哥,替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离开后,孟臾觑了眼谢鹤逸漠然的脸色,有点担心。她得想办法找补,主动倾身给他斟酒:“你尝尝这个桂花酒,是本地特产,没什么度数的。” 谢鹤逸没驳她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示好,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是他的口味,香甜馥郁,尽管加了冰中和,却依旧腻到让人不适。 可令孟臾意外的是,终究是谢鹤逸作出了让步,当天他虽然一直在镇上待到晚上才离开,却没有强制性带她回去。此后一连几天,他都是白天过来,深夜才赶回南江,次日再周而复始。有时候还赶得及陪她吃一顿饭,任由孟臾带他去街巷深处的苍蝇馆子,但凡口味清淡的菜式都没怎么见他挑剔过,有时候到达时已是傍晚时分,河道两岸次第亮起的红灯笼赏心悦目,他就坐在露天青竹桌椅上静静等她做完手头的事儿,再送她回到住处。 是看威压不起作用,打算怀柔吗? 孟臾不确定,但若是谢鹤逸这边暂时偃旗息鼓,她就要尽快下定决心去见闵筱柔了,再拖下去也没意义。 那天,孟臾在扇庄忙得晚了些,还没走出来就看到了谢鹤逸的背影。 他侧着脸,站在门前的青石板路上,眉眼之间神色消沉,目光落在河道漂浮的清灯桨影上,手指里一点猩红明明灭灭。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烟雾一路升腾着漫上夜色之下的檐角。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 孟臾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 谢鹤逸随手在廊柱旁边的垃圾桶盖上熄灭还没燃到一半的烟卷,往前走了两步,唇角含着薄笑,“想来就来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深秋的寒夜里,孟臾拢了拢身上宽大的羊毛披肩,“你吃饭了吗?” “没。”谢鹤逸不以为意地随口答,见孟臾皱眉啧了下,加了句,“没时间。” 听着像玩笑话,孟臾却知道是事实,南江到溪和镇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她当初一路开车过来,再清楚不过,也就是说,他每天往返至少要四个小时。 孟臾沉吟片刻,“现在能吃饭的地方基本都关门了,要不然……你跟我回去,我煮碗面给你吃吧。” 谢鹤逸愣了下,淡声笑问:“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我还会开车……”孟臾收住洋洋得意的自曝,恨不能撕烂自己的嘴,却听他轻嘲道:“这个就不用显摆了,你上高速被拍到的监控视频,后来我看过。” 回到住处,邵爷爷和林奶奶已经歇下了。孟臾去厨房轻手轻脚煮了碗最简单的清汤面,端出来时,看见谢鹤逸正坐在她房间那把圈椅里闭目养神,右手支在扶手上抵着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 孟臾把面条碗无声放在桌子上,弯腰凑近他问:“不舒服吗?” 谢鹤逸摇头否认,低声说:“……有点累。” 眸光相接,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冷感沉香气仿若近在咫尺。 似乎是因为隔着镜片,她看不太真切他眼底布满的各种复杂情绪到底是什么,但能确定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汹涌幽深。房间面积不大,他们离得很近,谢鹤逸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孟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揽住腰,一个天旋地转,转瞬之间就压在了床上。不知为何,他的唇烫得厉害,带着十成十的情欲,不断贪婪地向她索取。 孟臾拼命推开他,但这具被他激活的身体像是重新找到发号施令的统帅,根本不再听她的使唤,酥麻酸痒的快感密密匝匝席卷而来,直到,他的手轻车熟路探入,啪嗒一声解开她的文胸,一路向下流连不去,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她无法忍受再次轻易沦为他的某种工具,但很明显,谢鹤逸已经被情欲冲昏了头,钳制她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了,她不再做徒劳地抵抗,有气无力道:“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我已经很久不吃避孕药了,这里也没有安全套……” “你打算还像以前那样吗?”孟臾盯着他问。 0049 二公子 有欲望就有弱点,孟臾是懂得怎么败他兴致的。 就好像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谢鹤逸的腰腹还紧紧抵在她身上,原本炽热的氛围温度却陡然下降。他突然意识到,无论他想做什么,孟臾都会跟他唱反调,这就是她制定的策略和战术。 明明她的身体已经给出积极的回应信号,他完全可以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继续下去,不管不顾攻城略地,他能做到,但他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孟臾犹嫌不够,“你拿我当什么?床伴?玩物还是……你谢二公子的通房丫头?” 她像是有些委屈,抑制不住地哽了下,“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谢鹤逸眼见她扑闪的睫毛蓦地染上薄薄的水汽,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起来,他勉强提了几口气,压下胸腹间一阵阵烦躁的热,“如果你跟我较劲是为了这个……” “不是较劲!”孟臾与他对视,又激动起来,凛然强调道:“有些错,你得认!” 她越恼怒,他越平静,低声道:“……是我错。” 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火灼烧后残余的灰烬,孟臾听出其中显而易见的疲惫倦怠来,尚未来得及细想,她便遵循本心,冷静地不买账道:“你……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你只是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你就是这样的人!虚伪,表里不一,道貌岸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顺她意认错反倒成了他别有用心的手段。 谢鹤逸无语,脸色几息之间变了又变,他不再争辩,而是含笑接下这话,“……这么了解我?” 孟臾批判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外界一切都极度轻蔑,仿佛任何人都不该得到他的解释,任何事物都不配他入眼上心似的。孟臾很想大声吵嚷出来,又顾忌不能吵醒堂屋里已经休息的两位老人,只能将火气压在喉咙。她从他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可怜的,无能为力的,有些受不了似的把脸朝一边扭去,不再看他。 谢鹤逸的手滑到她耳后,轻柔地上下摩挲她烧得几乎烫手的耳廓,一针见血道:“孟臾,就算你生活的全部不是我,你的身体对我也没有需求吗?” 孟臾无法否认这个问题的答案,恶狠狠道:“有需求又怎么样?我不愿意,难道你还要……强奸我吗?” “你——”谢鹤逸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收紧,几乎要恼羞成怒,他脸上游刃有余的温存和轻笑终于全部收起来。看吧,她就是这么有恃无恐,知道你根本下不去手。良久,孟臾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他几乎是在用气音说:“早晚被你气死……” 低到几不可闻,不像是说给她听的,倒更像是自嘲。 孟臾侧着脸不看他,冷眼定在台灯昏黄的光,“这就受不了了?那正好,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可能!”谢鹤逸扣住孟臾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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