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莫名有些不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固执的坚守,难道她所努力追求的自我只是叶公好龙吗? 谢鹤逸眉心终于还是没忍住攒起,眸子里笑意明显,“看什么?” 她浑身发烫,头抵在他肩上,两只手酥软地攀着他,“……喜欢看。” “那就别走了,天天让你看。”他声线低沉平稳,顶弄她的节奏加快。 她喘息愈发粗重起来,神志却清醒,“不行。” 谢鹤逸并不在意,轻声笑起来,震动随即传导至两人结合处,大概是想让她将这种感觉深深刻入骨髓,水淋淋的撞击声不断加强,孟臾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里只有他的影像在不断的回放,她趴在他的肩膀,重重咬了下,在他吃痛的轻嘶声中留下一圈明显的牙印——以前她偶尔也会咬他,但都有分寸,或害怕或抵抗或警告,这次则完全不同,更像是也要给他留下些什么,让他疼,让他记住这种又痛又痛快的感觉。 次日,小雪,谢鹤逸带孟臾到灵慈寺还愿。 她已经将近一整年没过来了,心境大不相同。 这里周围植物繁茂,空气比市区更清冷,从山门走进来这一路,他们两人并肩共撑一把伞。 他举着伞的手很稳,遮住了她的整个身体,而他的半边身体则暴露在外。 孟臾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更加依偎靠近他,空荡静寂的山道阶梯上除了她和他没有其他任何人,让她产生他们在相依为命的错觉,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滚烫。 孟臾穿得很厚,羽绒服帽子手套裹得严实,还不觉得有什么,进殿时,才发现谢鹤逸灰色大衣上已经满是雪色,融化后留下一层浮薄而萧瑟的水汽。 她伸手给他拍掉,轻声细语问:“冷不冷?” “还好。”谢鹤逸低声答完,替她整理下散乱的鬓发,就去一旁找和融法师。 殿内菩萨金身巍巍,檀香沉沉,朱红色的长案上花果清供按照时令摆上了盛放的水仙花,香气袭人,两侧墙上烛火摇曳,排满了昼夜不息的长明灯。 谢鹤逸从后殿出来,孟臾默声起身,径直取来香烛交到他手中。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凭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所需。 钟楼梵钟叩鸣,一百零八声响彻山寺庙宇,不绝如缕传至殿内。 佛说,众生皆苦,能在钟声里暂时息苦。 孟臾将眸光定在谢鹤逸整齐的鬓角上,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他双手合十,双眸轻阖,跪坐佛前,不知所求为何? 最后一声钟鸣落下,谢鹤逸睁开眼睛,从明黄色蒲团上起身,握住她的手,垂眸低声说:“孟臾,你曾经问过我把你当什么,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我的妹妹,我的爱人,以后,我还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她八岁时,就被宿命送到他身边。冥冥之中,他们受业力牵引,缠缚,历经百千劫数,时至今日,最初挡灾一说的真假不论,他已全然接受。 他看着她长大,从小荷才露尖尖角到亭亭玉立的菡萏,说不清何时,竟生出了采撷的念头——他不再伪饰,直面内心深处龌龊的不堪,将过往漫长岁月中难以启齿的复杂情愫和罪孽在菩萨前彻底剖白,虔诚地向她皈依。 一切水到渠成,孟臾微笑着望向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点点头,“我愿意。” 看着她眸中盛满的水光和瞬间红透的眼眶,满目皆慈悲,这一刻,谢鹤逸只觉内心达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来,神佛前不是他所求的终点,她的怀抱才是。 0087 囚鹤 冷锋过境,孟臾在牛津第一年的冬天,初雪早早降临,哥特式尖塔建筑边缘的残雪将消未消。 闹钟响,她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先在跑步机上锻炼了半小时,然后找角度拍了张运动后大汗淋漓的照片给谢鹤逸发过去。 以往天气好的时候,孟臾会出去户外沿着湖边跑几圈,顺便喂野鸭子,入冬以后基本都在室内。 这间公寓是谢鹤逸买的,平时有佣人会固定频率过来做整理和清洁。 异地恋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她像是一只风筝,不管飘到多远的地方,那根线都牢牢攥在他的手里。 洗完澡以后,孟臾给自己做了一份早餐,她是典型的中国胃,一开始很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渐渐将原本半吊子的厨艺练得有模有样。 她把手机架好,看了一眼时间,想趁这个空当给谢鹤逸打个视频电话。他最近在德国出差,与她基本没时差。却没想到拨过去就被挂断了,大概是在忙,她并未放在心上。 过了几分钟,门口传来了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孟臾坐在餐桌前,歪着头望过去—— 从提前两个月过来适应语言,再入学到现在,他们已经有将近半年没见面了,谢鹤逸像是瘦了点,穿了件深咖色宽松外套,同色系的衬衫,没有系领口那颗纽扣,露出修长的颈项,他没往着急往里面走,而是站在原地笑着叫她的名字,“孟臾——” 她惊喜低呼一声,放下勺子,飞奔冲过去,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笑音黏连,“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刚说完这句,就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他们从门口就这么抱着吻着一路到沙发,彼此都太过渴望对方的气息,恨不得就这样一直贴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 谢鹤逸抱她坐在自己身上,低声道:“实在太想你,想办法申请了一下行程变更。” 孟臾仰头亲了下他的唇,面露难色:“但我今天不能陪你,我要……” 谢鹤逸回应接道:“嗯,知道。要做一场专题报告,你说过的。我陪你……” 孟臾重新拾起理智,忍住要将人按倒在床上拼命亲,直吻到他喘不过气来的冲动,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那你先休息一下,我还要换衣服,化个妆……桌子上有早餐,我做的。你还没吃饭吧,可以尝尝——” 她喋喋不休做着各种琐碎的安排,脚步往衣帽间走,眸光却流连不去。谢鹤逸轻笑着连声说好,背对波光粼粼的湖面窗景,坐在厅内的沙发等她收拾完毕。 报告厅的听众席是半圆形的布局,可容纳接近两百人,他们携手到场时,已经人满为患。 孟臾找负责会务的同学沟通,给谢鹤逸协调要到一个第一排靠边的座位。 她主修艺术史与视觉文化研究,和在国内读本科时的专业对口,今天这场是代表学院做的报告。 谢鹤逸坐在台下,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目不转睛看着孟臾在掌声中走上台,在中间站定。 不似记忆中的甜美可人,她今日挑选了支很显气势的口红,衣着稍微正式,脚下踩一双细高跟鞋,一头长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松松盘成低低的髻堆在脑后,步履轻盈,脊背挺拔,神色一派坦然自若。 英文流利而熟练,听不出有什么口音。偶尔幽默地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引得台下掌声笑声连绵起伏。 一看就是花了功夫准备,私底下练习过许多遍的。 谢鹤逸愈发着迷于她无论逆境顺境都能拼命生长的蓬勃力量感,心中赞许,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但不知为何,又难掩惆怅。短短时间内,她就能做到这样好,而他却自私地将她禁锢多年。 性格使然,他极少会对做过的事后悔,也曾经信誓旦旦地向她夸口说她还不至于让他后悔。 漂亮得体的结束语过后,谢鹤逸率先为孟臾鼓掌,眸光一瞬不停,跟着她往台下走的身影。 后悔吗?是因为潜意识里害怕失去,所以才选了一种最直接也是最错误的方式吗? 明明不用任何形式化的枷锁,只用爱就可以做到的。 年深月久,他用病态的偏执建造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而她却用爱在铁栅栏上浇灌出了花,让他心甘情愿,做她的囚徒。 结束后,孟臾与谢鹤逸一起在学校和附近逛了逛,这边博物馆林立,随便进去都有一堆珍稀藏品,轻易就能消磨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她兴趣在此,又肯下功夫钻研,一路充当他讲解师的角色,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晚上,他们回到伦敦市区,打算找一间剧院看戏。 孟臾定了两张《麦克白》的票,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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