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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座没出息啊! 踏仙君在心里长叹一声。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木栅小窗边有一个白乎乎的身影一晃而过。他心知有异,立即抢过去,但那东西跑得极快,他只来得及瞧见一盏被白尾巴托着的小蓝灯,并未看清它的全貌,它就已经消失在了草丛里。 唯窗子的木栅栏缝隙间,塞了一张卷好的翠绿荷叶。 ……年糕怪!! 踏仙君脑中灵光乍现,陡地激起了两天前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奇遇回忆。 他立刻抬手把年糕精留下的荷叶抽出来,借着窗外洒进的阳光抹平一看,不禁大喜,可大喜之后又旋即大怒。 踏仙君怒极自骂道:“墨微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嘲讽本座!” 只见在那张荷叶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帝君好!我是只拼客帝君人格的年糕精,我从村里偷偷跑出来给帝君报信。这是心想事成盒,里头有一片世外仙境,开启咒诀是墨宗师人格定的,叫做‘送黄金实在太愚蠢’,我只能帮您到这里了!加油!!!您能行! 踏仙君虽然不知道“拼客”是什么意思,感觉是这个妖没有学好凡人官话,言语中还夹杂着妖族词藻,但他以自己机智的头脑融会贯通,联系上下文,便明白了对方一定是在夸赞自己。 这只年糕很好!很识时务!他打算事成之后,封它为南屏山一品大员! 踏仙君这样想完,顿了顿,为了办成大事,压下被另一个自己鄙夷的屈辱,咬牙切齿地对那木盒念道—— “送黄金,实在太愚蠢。” 一道金光闪过,厨房里的踏仙君消失了。 他也进到了心想事成盒里。 第347章 番外《争宠(五)》 踏仙君进去的时候, 糕霸天正坐在墨燃建了一大半的山水田园里, 嗒嗒迈着小短腿儿追蝴蝶。 听到声音, 它一下子扭过头, 由于刹得太快,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站住了, 糕霸天伸出小爪爪整顿自己脑瓜上的荷叶, 嚷道:“哎、哎哎哎——小骚年,你、你总算又来啦, 我可无、无无聊死喽!” 踏仙君盯着它,只看了片刻,下了个结论:好憨一只年糕门卫。 就把目光转开去了。 接着,他便用那一双犀利的眼眸将这处居所来来回回打量了个彻底。 世外仙境还没竣工,不过也只差一点点了。踏仙君完全能领略到它的雅致精美,飞扬着晶莹光点的花田, 栖坐在花蕊间弹琴吹笛的小妖,金色的流水莲池,古藤缠绕而生的树屋, 院子里的贝壳夏榻…… 踏仙君越看脸色越阴森。 他懂楚晚宁, 楚晚宁看上去严肃正经,其实很有一颗好奇之心, 对于此类稀奇古怪不属于凡尘的居处,楚晚宁定然是喜欢的。 唯一导致楚晚宁不喜欢的可能,那就只有—— 他转头, 瞪向糕霸天。 薄唇一启一扣,森森然问道:“此地售价可贵?” 糕霸天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的性情已然大变,有些迷茫地:“傻、傻傻傻……” 踏仙君长眉拧皱,忽然一把将之举起,扼于掌中。 “咿——” “你骂谁傻?” 糕霸天手里捉蝴蝶的网兜都掉了,在踏仙君的扼杀下两眼翻白,颤抖着小腿儿凄凄惨惨地把自己并不标准的官话给憋标准了:“啥、啥情况?” 踏仙君:“…………” 原来是误会一场。踏仙君冷哼一声,五指略松,把小妖怪丢回了地上。糕霸天摸着自己的脖子,重重吐了口气,抬头瞅着这人明显布着阴霾的脸,忽然觉过了味儿来。 嗷?!这不是墨宗师啊! 他们年糕村都知道墨燃性情会每隔三日切换一次,它是被流放久了,所以居然把这码子事儿给忘了。眼前这位气场凶神恶煞,暴戾恣睢,哪里是前两天和蔼可亲温柔善良的墨宗师,分明是…… “啊!!!”糕霸天发出一声惨叫,爬起来就准备逃,“救命啊!!他来啦!!!他带着不归来啦!!!” 竟都吓得不口吃了。 糕霸天两只软乎乎的年糕腿奋力地迈着,闭眼卖力跑了半天,眯开一条缝隙往外看时,才发觉自己居然还待在原处。 “……”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踏仙君已施法变出了一道灵力笼子,状似滚轮水车,它在里头和仓鼠似的跑了半天,竟哪儿也没有去成。 糕霸天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回头,窘迫而惊恐地。 “弟、弟弟……” “你找死吗!”踏仙君勃然大怒,“谁是你弟弟?” “帝、帝君好!” 踏仙君再次:“…………” 为了苟活,糕霸天很快屈从在了踏仙君的淫威之下。它向帝君事无巨细地讲述了心想事成盒相关的所有事情,并且告知了他那个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此地花费不、不不不贵,便宜!” 踏仙君陷入了沉默。 不贵,不浪费,又有心意。 对方送了这样的礼物,自己如何比得过? ……妈的,幸好被他提早发现了,不然晚宁生辰就在眼前,墨宗师若真的打了这张牌,那他可就输定了。 踏仙君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自己必须趁时候还早,把这场子拆了重盖! 他英俊的脸上闪动着模糊阴影,一边盯着墨宗师搭建的山水居所,一边听着糕霸天的叨叨。 糕霸天解释道:“外、外头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和我换材料,别看则里很漂亮,其四现在这些建材也不四最好的啦,您前两天送来换物件的,都四一些不太兹钱的。” “哦?是吗?”踏仙君道,“但这花海看起来很值钱。” “那四赠赠赠品啦。” 踏仙君又指着池塘:“这池子看起来也不便宜。” “那四用您送来的最好的东西换的。” 踏仙君竖起耳朵:“最好的东西?” “四啊。” “什么东西?他给得起的,本座也一样给得起,你尽管说。” 糕霸天闻言,小眼发亮:“赠滴吗?……那,那那那我们喜欢次楚仙君做的焦炭!” “……” 他错了。 这世上有一样东西,确实是他近乎偏执,注定给不起的。 那就是楚晚宁做的菜。 墨宗师在这方面和他不一样,那个人格没有经历过前世巫山殿的活死人岁月,没有在那窒闷的寂寞里,如此疯魔地思念过那些并不可口、但蒸腾着人间热气的菜肴。所以墨宗师对楚晚宁的手艺,从来不是一种病态的占有。 相反的,墨宗师一直很想让师尊的厨艺被更多人,或者山林精怪所认可,这样楚晚宁就会很高兴,晚宁高兴了他也高兴。 所以他听到糕霸天喜欢吃楚晚宁做的焦炭,其实是非常愿意分享给它的。 但踏仙君不一样。 踏仙君就像饿了十年穷了十年的人,报复性地霸占着楚晚宁所有的烹调食物,哪怕再难吃,他也会如饥似渴地咽下去,吃得胃疼了,也死活不愿意和别人同享。最夸张的是有一次楚晚宁闲来无事包了五张竹扁的抄手,原本想着是放起来慢慢吃的,够吃半个月。 结果踏仙君知道自己第二天就要切回另一个状态了,为了不便宜另一个自己,他居然真的就在子时来临之前硬生生地把半个月的抄手都吃了下去。 然后害墨宗师在床上躺了三天。 所以听到糕霸天居然垂涎于此,踏仙君立刻怒道:“你想都别想!楚晚宁做的焦炭也只有本座可以吃!” 糕霸天含泪望着他。 “哭也没用!” 糕霸天凄惨地拿小爪爪揩眼睛:“呜呜呜……” 帝君果然是坏、坏东西! 既然焦炭不能拿来置换,踏仙君就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你告诉本座,除了焦炭之外,还有什么拿给你,能换到更精巧值钱的妖族器具?” 糕霸天抽噎着,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帝、帝君可以先自己摸索,尝四着换一次看看……” 踏仙君皱眉:“墨宗师也是这样试过来的?” “嗯。”糕霸天委屈巴巴地点头,“您前两日就是用自己的衣服,换了则块花田。” “这样……原来他脱了衣服……”踏仙君喃喃着,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觉得不能输给自己。 于是他也除下了自己的外袍,递给了糕霸天。 “这是本座的衣裳,你好好瞧瞧,看能换些什么?” 糕霸天举着衣服左右上下来回看了半天,半天没说话。就在踏仙君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它犹豫地从衣服后面探出半个顶着荷叶的脑袋。 “帝君,换、换森么不是我一个人定的,四有规矩的,如果换粗来的东西不合您的心意,能不能不要再掐我脖子……” “废话少说,到底能换什么?!” 糕霸天声若蚊吟:“……存、存天然,无污、污染的……洗,洗吊水……” 踏仙君以为自己听错了:“洗脚水?” “四……四洗吊水……”糕霸天看上去快哭了,磕磕巴巴地说完,“三日一洗,连续三月,存天然草本精华滋养,您、您将比现在更叼,更强,更威武雄壮……” 踏仙君僵了须臾后,面如锅底,暴怒道:“……你是想死吗?!” “呜呜呜不!我不想!!!”糕霸天摇头大哭起来。 “凭什么他的能换花海,我的换的是洗吊水!我看起来需要这种东西吗?啊??!” “呜呜呜您不需要!!!” “再想想别的!能不能换别的!” “不能……” 对上踏仙君骇人的眼神,糕霸天一迭声哭喊道:“不四我能决定的,我们妖族也是有规矩的!” “何种规矩不可更改?你如此荒唐,信不信本座杀了你!” “你撒了我也没用,还四去了我的引导!” “你……!” 踏仙君一噎,压住了几欲喷薄的愤怒。 “好好好,算了算了!”大事面前,忍一时海阔天空。 他还指着这只年糕击败对手墨宗师呢。 于是他咽下了满肚子脏话,强自心平气和,却实则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你立刻告诉本座,究竟要拿什么过来,才能换到——”他指了一下已经搭得差不多了的那片田园,“比这些更好的材料?” 糕霸天哽咽着:“我、我不能嗦……” 踏仙君青筋暴跳破功了,怒道:“再不说本座可真剁了你!” “呜呜呜呜呜!!!” 没有办法。 为了不被敲扁做成桂花糖年糕端出去吃掉,糕霸天只好一屁股坐在树桩上,抽抽噎噎地,开始给踏仙君透露置换的窍门。 它用白胖胖的小短手在兜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树皮小簿,委委屈屈地递到了踏仙君的手里,哪里还有半点在墨宗师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踏仙君也不客气,接了簿子,哗哗翻了两页。 “花妖歌姬……这个不好,保不准对楚晚宁抛媚眼。” “绝顶厨娘……也没意思,本座的手艺比厨子好得多,用不着别人出手。” 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半天,踏仙君忽然被其中一段吸引了注意。 “漫天花雨——一片云彩,获得之后会飘在田园院子上空,不停地往下撒花瓣。” 品味清奇的踏仙君读完击节称赞:“好,这个好,这个怎么换?” 糕霸天弱弱伸出爪子,给他翻了个页。 只见背后写着: 兑换条件,活人。 踏仙君蓦地睁大眼睛:“活人?活祭?” “……不要想、想得那么血腥呀。”糕霸天嗡嗡地说着,“就是抓、抓过来,关在盒子里……关进来,就下花雨,放粗去,花雨就,就停了。很文、文明!” “那为什么要把人关进来?” 糕霸天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戳着自己软乎乎的小爪指:“因为盒子里没有其他人的似后,我们村的年糕其实四可以随四来窜门走动的,抓、抓他们过来,好让大家参观。” “你们妖,参观人?” 糕霸天继续不好意思地搓手手:“四、四啊。”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座岂会做此等荒唐之事!” 糕霸天:“您也可以不换这些的,这些拿活人换的东西,都是最高级的,但您也可以换差一级的……” “等等。” 踏仙君一听到最高级,抬手打断了它的话,“活人换的都是最好的?” “对、对啊。” 踏仙君啪地一下干脆地合上了树皮簿子,义正辞严地抱臂道: “你说罢,抓谁?” . 楚晚宁觉得墨燃这几天很反常。 首先是宗师状态下的墨燃,半夜不睡觉,裸着身子趴在地上按着狗头。 然后是帝君状态下的墨燃,把自己神神秘秘地关在小厨房里半天不出来,说是要做馅饼,可等到午膳时间了,居然连面粉都还没发,问他这么久在做什么,竟回答说是在思考人生。 更蹊跷的是,踏仙君因为三日才能出现一次,平日里是最喜欢缠着他的,虽然偶尔白天会下山闲逛,搞些他自己的小秘密,但晚饭前必然会来,而且手里总提一坛子好酒或是一匣子点心,别别扭扭不尴不尬地递给他。 但今天不一样。两人中午没吃着馅饼,草草煮了点挂面,然后踏仙君一抹嘴就说自己有事要出趟门。 楚晚宁问:“晚上要吃什么?我来做吧。” 踏仙君踌躇片刻,看样子是在进行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居然一反常态地说:“不了,本座今晚很迟才会回来,你不用等,早点睡吧。” 楚晚宁不由地睁大了凤眼。 这是…… 七年之痒吗? 可七年好像还没到,或者说已经过了吧? ——就是这样,楚晚宁完全忘了自己的生辰日快到了。 不过其实对从前的楚晚宁而言,生辰日并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东西。孩提时和怀罪在无悲寺,最初几年,怀罪还会特意在这一天送他些小什玩,小糕点什么的,他每一次都很高兴,抱着木头小剑或是塞着一嘴香甜的点心,望着和尚,灿笑着说谢谢师尊,师尊待我真好。 怀罪那时的眼神似乎是被刺到了什么痛处。 但楚晚宁当时,并不知道怀罪究竟是因何而痛。 再后来,从某一年起,怀罪忽然就不给他过生辰了,当然点心、什物这些还是常常会有,和尚会从宽大飘逸的袖子中变戏法般地拿出来,却不一定拘泥在生辰日那一天。 楚晚宁想,大概是自己长大了,长大的人就不会每年都过生辰。 他问怀罪是不是这样,怀罪怔了一会儿,看着禅院里终年翠碧的苍天巨柏,半晌,摸了摸楚晚宁的头,说,是啊,晚宁已经很大了,再过不了几年,就要弱冠了…… 怀罪那时候没有看他的眼睛,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望着薄暮的残阳。 天边的一缕鲜红倒影在和尚眼里。 像血。 楚晚宁没来由得觉得怀罪的神情很复杂,他涉世未深,有许多词藻他只在书上见过,但从未能从生命中找到具体的表征。而那一刻,他仿佛意识到怀罪脸上的笼着的,一半像是他读到过的“残忍”,一半又是“伤心”。 他不知道提及自己弱冠,师父为何会流露出这般表情,但他就是觉得心头发堵,替怀罪的难过而难过。 他站起来,而怀罪仍坐在他旁边,他就大着胆子,摸了摸怀罪的光头,笨拙地哄眼前的大和尚。 “师尊,不要不开心,等我弱冠了,我给你过生辰。” 怀罪僵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垂下头去。 楚晚宁没有瞧清他当时笼在阴影里的脸。 半晌怀罪沙哑着笑道:“长大的人都不过这日子的……小孩子才过。”顿了顿,在楚晚宁未及说出更多话时,霍然起身。 宽大的僧袍和袈裟在晚风里飘摆,当时和尚的身影是那么高大,他站起来,便遮去了落在楚晚宁身上的所有斜阳血色。 “不早了,为师有些事要外出一趟,你……你好生晚习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再后来,之后的漫长二十余年,楚晚宁再也没有得到过一句“生辰喜乐”,从来无人祝他又渡一岁,愿他余生安康。 直到归隐南屏。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有了自己的人生安稳,有墨燃会真心实意地念着他的生辰,想把过去那些岁月都补上。只可惜这份牵挂终是晚了太多,楚晚宁已在过去的孤独里,习惯了被人遗忘。 也习惯了遗忘自己。 完全不记得还有“生辰”这回事的玉衡长老,在小院里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墨燃这是怎么了? 是最近自己有什么让他不高兴的地方吗? 还是外头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然怎么无论是宗师墨燃还是帝君墨燃,这几天都这么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之前解释过好多遍滴东西,今天有涉及到所以再写一遍嗷~就是男子弱冠照理是20,但之前因为墨燃赐表字的原因,我把这个世界里的男子弱冠时间设定在了15,但是正常的古代岁数是20,20,20!不要混淆误会嗷~~啵啵!比心! 第348章 番外《争宠(六)》 未时。 距楚晚宁生辰, 还有四个时辰。 踏仙君稳稳落在孤月夜掌门书房的房梁上, 忍不住在心里大声为自己喝彩。时间这么紧, 世上也只有他才能于天地间这般来去自如。毕竟御剑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无法短时往来于五湖四海,但他不一样, 他会空间传送术。 踏仙君可太为自己骄傲了。 “漫天花雨云彩, 需要捕作到‘艾斯艾斯啊’级别的人类——姜, 姜姜姜夜岑姜藏门,才能兑换。”糕霸天的话犹在耳边。 而自己当时非常警惕且严肃地问:“什么叫‘艾斯艾斯啊’级别?” “则也四妖语。”糕霸天道, “就四嗦,非仓难捕到,四被我们妖族标为增稀人类的人。” 难捕捉? 踏仙君在心里冷哼一声。 那要看是谁出马,对他而言,捕捉姜夜沉也不算难事。 他从描金漆朱的梁上俯瞰下去,姜夜沉喜静, 厌憎与人接触过甚,因此房内没有任何侍童,只他孤身一人, 坐在窗边执卷观书。 姜曦自战后受了重伤, 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他原本是个身形修颀,气势威严的男子, 但病榻上缠绵数月,整个人消瘦得很是厉害,如今他风骨仍在, 但容貌却苍白得厉害,未免就有些积威不足,显出些病态的颓美来。 不过美则美矣,踏仙君审美虽没毛病,他知道姜夜沉是个难得的大美人,但那又怎样,他人生中见识过的美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得他学会了怜香惜玉。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踏仙君瞄了一会儿姜夜沉,最终找准了一个角度,掏出自己怀里的盒子,咔哒一下将木盒打开—— “去吧,心想事成盒!” 说着就气势如虹地往下一扔,直突突地朝着姜曦的后脑瓜子砸了过去。 在他的想象里,盒子接触到姜曦脑袋的一瞬间,姜曦就该发出一道白光,然后“嗖”的一声迅速被盒子吸收进去,盖子“砰”地一声迅速关上,盒子震动挣扎,最后止于平静。 然后他就收复了艾斯艾斯啊级别的姜夜沉,可以获得云彩了。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木盒即将触碰到姜曦的一瞬间,看似病恹恹的姜掌门竟忽然瞬影而掠,掌门身上宽大的青金色衣裳流动着丝缎柔光,顷刻闪到书房正中央。 完美闪避! 心想事成盒“啪嗒”掉在地上,姜曦盯着它看了一眼,阴森森地抬起头:“阁下何——” “人”还没说出口,踏仙君已跃下房梁,抬掌一挥,召出一道猩红色灵力锁链,朝着姜曦直掠过去。 姜曦神情一变,展袖后掠,避过第二次攻击。 踏仙君冷笑道:“好,一二不过三,第三下我看你还能逃?” 所谓一二不过三,其实是踏仙君欺负人姜掌门大病初愈,姜曦上辈子是和他交手过的,在他手下也走了不少招,最后才被暴力降制。但此刻姜曦一来猝不及防,二来没有杀气,三来身子还非常虚弱。 如此情况下,果然无法躲过踏仙君第三次攻击。 当猩红锁链再一次袭来时,姜曦本可闪开,但他喉间涌上一阵甜意,竟是刚才闪得太快,以至于病气上涌,忍不住垂首呛咳。 高手过招,一差即败。 姜夜沉瞬时被锁链牢牢束住,失去重心,蓦地摔倒在地。 他喘息着,抬起那双杏眼,狠狠地瞪将过去,却在看到踏仙君的脸时一怔:“……是你?” 踏仙君抚掌笑道:“放心,本座不杀——” 话还没说全,就听得姜曦怒道:“谁遣你来羞辱于我?” 踏仙君奇道:“本座怎么就羞辱你了?” 姜曦挣不开绳索,气得脸色发青:“薛蒙派你来的?” 踏仙君更奇怪了:“和薛蒙什么关系,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他为什么要羞辱你?” 姜曦却咬着薄薄的嘴唇不说话了,几缕微乱的额发,垂在他冰玉般苍白的脸庞上,一双杏眼在书房角落偏暗的光影中,发狠地盯着他。 “……啧,等等。”踏仙君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本座怎么忽然觉得,你眼睛长得有点熟悉啊?好像有个人和你有点像……” 姜曦身子一僵,立刻把脸转了过去,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踏仙君习惯性地伸手想把他的脸掰回来,但指尖还没碰到姜曦的下巴呢,就忽然想到这样不合适,这个动作有点暧昧,虽然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再观察观察姜夜沉的眼睛,但若要楚晚宁知道了,八成是会不高兴的。 于是他迅速收回了手,还十分夸张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指尖自证清白。 算了,管姜曦像谁呢,反正他对姜夜沉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 抓起来抓起来!把姜曦套麻袋,兑彩云去喽! 这样想着,踏仙君转疑为喜,指尖一抬,指挥着灵力锁链将姜曦横过去,往心想事成盒方向飘。 姜曦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他怒道:“放我下来!” 踏仙君根本不听,他指挥完了锁链,双手抱臂在旁边看好戏似的笑道:“你进去了就放你下来,里头场地宽得很,你放心,本座对你没兴趣,明天你完成了任务,后天本座就放你自由。” “你找死!!!” 姜曦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正欲再骂,却以被锁链押到了木盒前,锁链绕了一截到他身后,往他背上一戳。 “进去吧你。” “你……!”姜曦骂到一半,蓦地整个化作一道光,被瞬起的强力妖气吸纳到了心想事成盒里。 踏仙君十分得意,俯身把木盒拾起,冷哼道:“反抗本座?还不是得乖乖地束手就擒。” 刚说完这话,他忽听得书房外头传来脚步响动,踏仙君一顿。 谁? 来着在门口停下,轻轻的叩了两声,温沉道:“义父,药煎好了,您该喝药了。” 哦……是姜夜沉那便宜干儿子?踏仙君敛去笑容,这可有点麻烦,要让干儿子看到自己绑了他爹,岂不是要和自己打起来? 虽然他很乐于打架,但是楚晚宁生辰在即,还是准备礼物要紧。打不得,还是走为上策。 踏仙君这样想着,在对方还没进来之前,施法打开传送阵,将自己传送到了附近的扬州口岸。 而孤月夜掌门书房外,姜曦的养子敲了半天的门不见回应,皱着眉头犹豫片刻,轻咳一声道:“请恕晚辈冒昧。”抬手吱呀推开了房门。 进门之后,他愕然睁大了那双温温柔柔的眼睛,惊讶道:“义父?” 只瞧见空荡荡的一间屋子,窗前一卷书搁着,批注笔墨未干,而姜曦竟已不知去了何处…… 申时。 距离楚晚宁生辰,还有三个时辰。 踏仙君嫌街巷人太拥挤,于是掠走在扬州城的屋脊之上,一个轻功飞腾,衣袂飘摆,跃上了金粉耀目的文峰塔塔顶,坐在了巍峨的宝顶旁边小憩。 从这里往下去,能看到很远的街市,此时正近傍晚,路上行人如织,不过塔顶高耸矗立,倒是十分清净。 他打了个哈欠,把胳膊枕在脑后,倒在瓦顶上望着天空中渐渐烧起来的云霞——很好,姜曦已经抓到了,盒子里就有了漫天飞舞的飘花,楚晚宁看了一定喜欢。 时候还早,他可以再多抓几个所谓“艾斯艾斯啊”级别的人来。 踏仙君这样想着,伸手进衣襟里,摸出一本旧巴巴的树皮小册子,扉页上几个歪扭的字《人族观察纲目》。他翻开来,眯着眼睛瞧了几张。 “艾斯艾斯啊还挺多的。”踏仙君边看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但这书写的也太不详尽,只标明了哪些是年糕怪想观察的修士,却没有写捉来可以换什么。” 不过随后他又想,没关系,反正糕霸天说了,这些高级别人族能换到的都是好东西,自己有的是精力,抓人关鸡笼而已,这笔买卖不亏。 “姜曦,马芸,璇玑长老……”一个个看过去,忽然看到了自己和楚晚宁也名列其中。 踏仙君原本有些生气,心道这些乱臣贼子,居然敢肖想观察堂堂人界帝君和北斗仙尊,真是天大的胆子!但转念一思考,这簿子上只要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姓名,若是没有他俩,那岂不就成了他俩被人看扁了? 这样一想,踏仙君又不气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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