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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实非常好,看得出,吴老保养有道!”曾毅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道:“但也有一句话,月有阴晴圆缺,其实身体也一样,它也有自己的兴替运转规律。就拿吴老来说吧,如果我没有摸错的话,您应该是刚刚大病得愈,而且这个病,年年都要困扰您!” 吴老脸上的笑容就稍微凝滞了一下,心中极为震惊,这个曾毅,似乎有些道行啊,这个事情,也不是瞎蒙能蒙到的! 乔老本来正在懊恼呢,想着自己这次实在是太托大了,过于相信这个曾毅的医术水平,竟然拿自己的心爱的麻子坑去当筹码,没赚到老吴头的潘谷松梵,反倒是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麻子坑给输掉了,这输得可着实冤枉啊。 谁知一听,曾毅还有下文,乔老顿时又来了精神,道:“小曾啊,你坐下嘛,慢慢地讲,细细地讲!关乎到老吴头的身体健康,可是不能马虎啊,该讲到的,就一定要讲透!讲得好,老吴头还有奖励呢!哈哈!” 尤振亚使劲憋着,想笑不敢笑,心道这真是六月的帐——还得快! 吴老倒是不受乔老的挤兑,而是看着曾毅,问道:“那你就讲讲,我为什么是大病得愈,又是得了什么大病!” “肝咳!”曾毅说了两字,道:“入春之后必发咳嗽,迁延不愈,痛及两肋,痰中带血!” 这一下,尤振亚的脸立时就白了,痰中带血,这不会是癌症吧!如此重大的坏消息,竟然被自己听到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就连乔老,脸色也是立刻就凝重了起来,心道老吴头不会是得了什么难缠的重病吧。 吴老倒是一笑,道:“大家这个样子干什么,又不是大病,就是个咳嗽嘛!小曾,你接着讲,什么叫做肝咳,为什么入春之后才会发作?” 众人听吴老这么讲,心里只是稍稍松了口气,是不是大病,这不是自己说了算,得曾毅这位专业大夫说了才算!不过,吴老这么讲,就算是承认被曾毅说中了! “一般来讲,肺是最容易引起咳嗽的,但《黄帝内经》有云:‘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曾毅看着吴老,道:“肝咳,就是因为肝脏受病,而引起的咳嗽。” 吴老点头,并不插话,等着曾毅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入春之后才会发作。 “关于咳嗽的原因,《黄帝内经》也有解释,原文是‘人与天地相参,故五脏各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者为泄为痛!’。” 曾毅念完这句,稍微解释了一下,道:“五脏所主的时令,便是‘治时’,具体为‘肝主春,心主夏,脾主长夏,肺主秋,肾主冬’。春天是肝脏的时令,五脏在自己的治时内,比较容易受病,受病之后,轻微的就是咳嗽,严重的就是泄泻腹痛。一般五脏在治时内受病引起的咳嗽,比较难以治疗,会迁延很久,甚至等到治时过去,才能痊愈。” 其他人听了个稀里糊涂,但吴老却是一下就明白了,他此时才觉得曾毅是个有真能耐的人。 每年春天,吴老都会患上咳嗽,前后有七八年之久了,每次一咳就是一两个月,期间也没少让保健组的专家给治,但效果总是难如人意,有时候吃了那些所谓的特效药,咳嗽似乎是好了,但一不注意,就会再次复发,咳得反而是更甚之前了。 次数多了之后,吴老自己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咳嗽期间自己吃不吃药,只要是捱到入夏,那这个咳嗽就自己停止了,但来年春天,又会再次复发。 吴老以前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曾毅一讲,他就全都明白了。难怪咳嗽中还有“百日咳”,春夏秋春各三月,一个时令,不就刚好有百日之数吗? “你坐过来一些!”吴老朝曾毅招招手,道:“肝咳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你具体讲讲我这个咳嗽吧,它是因为什么而起,又要怎么来治?” 乔老此时端起杯子,滋滋地喝水,他看曾毅没有往别的方向提,就知道吴老头的病不是很严重,只是有点麻烦罢了。一时心中大定,心道吴宝玉的那块潘谷松梵,看来是没得跑了,老吴头这个样子,明显已经被曾毅给拿住了,好!太好了!给老乔我长脸了! “吴老这个肝咳,是因为木气太盛所致!”曾毅就又搬了椅子过去,道:“吴老体内肝气比较旺盛,再遇春天木气当令,木气更盛,木气旺极则化为了火,木火刑克肺金,就导致了咳嗽,而且咳中带血。要治这个病,应该以治肝为本,治肺为标。清肝润肺,标本兼治,这个咳嗽才能快速痊愈,只治肺的话,就犹如是扬汤止沸,如此周转复始下去了。” 妙啊!着实是妙! 吴老心中疑惑尽去,难怪那些大夫总是治不好自己的咳嗽,正如曾毅所说,他们只知道治肺,西医们认为咳嗽就是呼吸道的事情,与肝何事! 岂不知,自己这个肝咳,就像是锅子里的水烧开了,水之所以开,是因为下面的肝火在烧!而自己医疗组的那些西医大夫,看到水咕嘟咕嘟作响,就认为这是水开了导致的,于是扬汤止沸,水不响了,这咳嗽就停了,但下面的火依旧在熊熊燃烧,过不了多久,这水就又要咕嘟了。 扬汤止沸,怎能比得上釜底抽薪呢! 这曾毅果然是技高一筹!就连自己这个不懂医的人,听完了这番解释,也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去下手治疗了! “小伙子,讲得好啊!”吴老很是开心,拍了曾毅一下,笑道:“讲得真好!” “真讲得好?”乔老此时开了腔,问道。 吴老微微点头,道:“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小曾,今天让我刮目相看了!” “老吴头,别给我转移话题!”乔老看着吴老,一伸手,道:“快把奖励拿出来吧,不能让小曾白讲吧!” “是!”吴老哈哈一笑,就在身上摸了起来,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今天出来什么也没有带,只好把兜里的那两颗玉制太极球拿出来,笑道:“来,小曾,这两个石头蛋子,就送给你玩了,别嫌寒酸!” 曾毅急忙起身推辞,道:“这是吴老心爱的东西,我怎么能收,绝对不能收!” “收着吧!”乔老笑着一点头,示意曾毅收下就是了,“不就是两个石头蛋子吗,老首长送你,你收着就是了!何况你也不白收,一会不得开药方吗,权当是老首长付给你的诊资。” 吴老吹胡子瞪眼,什么石头蛋子,我老吴就是那么客气一说,你老乔可就不厚道了,踩着梯子就上。这两颗太极球,可是用上好的和田仔玉打磨成的,周身毫无瑕疵,玉石本身倒是值不了几个钱,但这二三十年年下来,经过我老吴的随身盘玩,这玉已经是饱含灵气了,是块熟玉。 不过既然拿出来了,吴老也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道:“收着!难道你想让我言而无信!” 曾毅看吴老这么说,也就不好推辞了,把那两颗太极球接过来,道:“多谢吴老的厚赐!无功受禄,惭愧,惭愧!” “小小年纪,倒是学会了文绉绉这一套!”乔老笑骂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吴老,右手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很有节奏地敲击着,道:“老吴头,那块潘谷松梵,你看是不是抽空给小吴打声招呼,我好让一舟登门去取啊!” 吴老把眼睛一瞪,这刚把自己贴身的太极球诳走,又伸手来讨宝墨,这老乔可是越来越不厚道了,他道:“放心!赖不了你的!就不劳你大驾来取了,我让宝玉那小子亲自给你送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乔老也是一拱手,笑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呐!” 吴老虽然脸上是有忍痛割爱之色,其实心中并没有当回事,太极球、潘谷松梵,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句“让宝玉亲自给你送过去”。吴老的情况,有点类似当年南江省的老省委书记顾铮,也就是顾明夫的父亲、顾迪的爷爷,虽说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但在京城朝中无人啊! 而乔家则刚好相反,乔家经营的重心,主要是放在京城、天子脚下! 吴老这次来参加老干部团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想通过这个机会,给儿子吴宝玉牵根线。他刚才提了让吴宝玉到乔府亲自去送那块赌输掉的松梵,乔文德并没有拒绝,吴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今天他还有一件意外的收获,那就是解决了多年的老毛病,这个肝咳,困扰了吴老七八年之久,每年他最怕的就是过春天,难熬得厉害。 秦一舟此时拿来纸笔,放在曾毅面前,笑了笑,然后站在一旁,等着曾毅开药方。秦一舟跟在乔文德身边很多年了,见多识广,心想吴老之前说什么“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怕也是故意露个口,好把这个“赌”局做下去吧! 尤振亚着实松了口气,可算是和平解决了,自己这个见证人,也不用很为难了。 曾毅提起笔,很快写出一个方子,上面只有两味药,写好之后,曾毅拿起纸,递给吴老,道:“这个方子,叫做黛蛤散,功效是清肝利肺、降逆除烦。” 吴老一看,哈哈大笑,道:“我送你两颗石球,你就给我开出两味药,你小子的诊资,倒是着实昂贵啊!” “兵不在多,而在精!药不在多,中病即可!”曾毅笑了笑,道:“眼下吴老咳嗽已经停止,所以无需治疗,这个方子回去抓好备在家里,明年入春之日,连服十天,每天一剂,这个肝咳应该就不会复发了。” “好,好!”吴老笑着把方子一收,道:“今天我老吴虽说输了东西,但输得很值嘛,这多年的老毛病,可算是弄明白了!” 这一番下来,时间也过去了不少,曾毅就起身告辞,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两位老首长了,早点休息!” 尤振亚也跟着告辞,他的见证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出了门,尤振亚朝曾毅伸出根大拇指,悄声道:“小曾啊,能从老首长的手里赢来心爱之物,你可是头一个啊。要知道刚才我可是着实为你捏了把汗呢!” 曾毅笑道:“侥幸过关而已!要不是秘书长在一旁压阵,我怕是早就慌了手脚,还不定捅出什么篓子呢!”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尤振亚主动示好,曾毅也不能不领情。 尤振亚就笑了起来,曾毅是个聪明人啊,他拍了拍曾毅肩膀,道:“回去早点睡,养足了精力,才能确保保健工作万无一失!” “那我就下去了!有什么情况,秘书长喊一声!” 曾毅辞别尤振亚,抬脚进了电梯。 第三四八章 莫困医 第二天吃过早饭,车队再次启程。 从梅州市上高速的时候,还能看到收费站外面停了两辆梅州市的警车,另外还有一辆黑色的车子,是从饭店一直跟了过来,等车队驶入高速之后,这三辆车子前后跟了一段路程,然后从一个收费站集体下了高速。 曾毅看得很明白,这是梅州市派来的车子,如果不能亲眼看到老干部团离开了梅州地界,这些领导怕是始终都要悬着一颗心,生怕下面给自己捅出什么篓子来。 车子往前再走半个小时,放在司机手边的对讲机发出了讯号:“洞四,洞四,我是洞幺,靠右行驶,前方两公里处收费站下!” “洞四收到!” 司机回答了一句,就打开右灯,开始变道减速。 出了收费站,沿着一条县级柏油路往前走了不到三公里,保健组的大巴车就拐进路边一间汽修厂的大院。 进了院子,省厅副厅长带了几个人上车,对邵海波道:“邵院长,请马上带领保健组的同志下车,相关设备也一起带走,我们要换车!” 邵海波平时很少参加这种保健任务,像这种临时换车的事,还是头一次碰到,他微微一滞,才赶紧吩咐大家带着设备下车,副厅长亲自动手,带人帮忙把一些比较沉重的设备搬了下去。 曾毅刚下车,就看到原先给老干部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已经驶出了汽修厂,曾毅的目光很敏锐,他看到车上还坐了十多个人,其中七八个都是老干部的模样,但绝对不是乔老吴老他们几位。 保健组刚把设备搬下来,就有十个左右的人上了车,车子随后紧随第一辆大巴也出了汽修厂,朝着高速入口方向驶去。 曾毅笑了笑,心道这肯定是尤振亚昨天挨了批评之后想出来的补救措施,这下可有热闹看了,这南江省的境内,竟然同时出现了两支老干部团! “新准备的车子在这边!” 顺着副厅长所指的方向看去,汽修厂修理车间的卷闸门缓缓打开,里面藏着一辆新的大巴车,令人意外的是,这辆大巴挂的不是南江省牌照,而是外省的牌照。 “大家抓紧时间上车吧!” 邵海波一声吩咐,大家又开始把设备往车上搬。 刚把设备弄上车,车下有人在喊:“小曾!小曾!” 曾毅隔着窗户一看,竟然是副秘书长尤振亚,就快速下了车,道:“秘书长,有什么指示?” 尤振亚背着个手,脸上笑意盎然,道:“小曾,你准备一下,等会出发的时候,你坐0号车!” 0号车就是老干部团乘坐的大巴,按照规定,如果没有保健方面的问题,保健组不能过去打扰老干部。 看曾毅有些迟疑,尤振亚就多解释了一句,道:“这是老首长们集体要求的!好了,你快去准备吧,我就在那边等你,别让老首长们等急了!” 曾毅就没办法推阻了,应了一声,上车去取药箱子,怕保健组的成员多想,他还解释了一下,道:“有位老首长吃完饭后嗳气,我过去看看!” 保健组除了曾毅外,其余都是西医大夫,嗳气其实就是打饱嗝,在西医上,目前还没有一种药是专治打饱嗝的,其他人就是去了,也将面对无计可施的局面,所以曾毅这么一说,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看着曾毅下车跟着尤振亚去了0号车。 “秘书长,这是怎么回事?”曾毅跟在尤振亚的身后,悄声问道。 尤振亚脸上挂着微笑,道:“你不要多想!刚才在路上,吴老把你昨晚给他把脉的事情讲了讲,其他老首长都很感兴趣,一致提议叫你过来!” 曾毅“唔”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还以为是乔老点的名呢! “小曾,这回你可是给咱们南江省露脸了!”尤振亚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面子,老首长的身边,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保健大夫,非但少不了,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权威专家,可现在老首长们竟然迫不及待要把曾毅叫过来,这说明老首长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权威们治不好的顽疾。 吴老的肝咳,已然被曾毅解决了,要是其他老首长的顽疾,再被曾毅治好一个两个,那南江省这次的接待工作,就堪称完美了,南江保健系统的工作能力,也将是全国闻名!作为接待的总负责人,尤振亚脸上岂能无光? 再者,自己昨天还给两位老首长当了一次见证人,放眼整个南江省,能有这等荣幸的,怕是也只有自己了吧。 尤振亚现在越看曾毅,就越觉得欢喜,这可是南江省的一大宝贝啊,他小声嘱咐道:“一会见了老首长,一定要把握好度的问题,过犹不及嘛!老首长都喜欢听实话,你诊出什么,就讲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讲了!” 曾毅点点头,道:“是,我心里有数!” 尤振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点到为止,他对曾毅还是很放心的,就昨天晚上那个局面,自己都觉得手足无措,最后也让曾毅处理得很圆满。 两人朝0号车走去,尤振亚的一只脚刚踏上车门阶梯,身后曾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只好先收回脚,站住脚等一下曾毅。 拿出电话,曾毅一看是唐浩然打来的,就知道是为什么事来的,当下赶紧接起,一本正经地道:“你好,我是曾毅!” 唐浩然可不是刚出道的嫩瓜蛋子,一听曾毅开口的这个腔调,就知道曾毅现在不方便接自己的电话,于是低声道:“那我待会再打过来吧!” “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再来问我了!上次我就讲过了,事情已经在办理流程之中了,如果有结果出来,伟才同志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曾毅笑了笑,道:“放心吧!一两天内,结果就该出来了!” 唐浩然心中底定,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老干部团应该马上要到博阳市,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搅曾主任了,那我就等安心等着消息了!” “好,就这样吧!”曾毅就挂了电话。 尤振亚感觉这个电话是来打听消息的,但刚才他走在前面,也没看到是谁,不过,他也没有去问曾毅,而是道:“小曾,事情要有个轻重缓急啊!” 曾毅笑了笑,就当着尤振亚的面,把手机给关机了,道:“管委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出发之前我已经交代过了,可就是有人,不分大小事,非得找你请示汇报!” 尤振亚微微颔首,也不说什么,迈步上了大巴车,道:“各位老首长,我把小曾同志给领过来了!小曾是我们南江省保健系统内的一名优秀专家,虽然年轻,但业务能力却是非常强,多次受到省委领导的好评……” “好了,小尤你就不必再介绍了!”吴老一摆手,打断了尤振亚这套毫无新意的介绍,笑吟吟道:“刚才我已经帮小曾宣传过了!” 曾毅发现吴老的手里,又多了两枚绿色的玉制太极球,不过一看就是新的,球身泛着很厉害的生光,但材质很好,丝毫不亚于昨天那两枚和田玉,这肯定是吴老的秘书,或者是尤振亚连夜给淘弄来的。 吴老看了看曾毅,道:“小曾,多的话我也不讲了,今天把你的真本事全都拿出来,让这帮孤陋寡闻的老家伙们,都好好长一长见识!” 吴老敢这么讲,曾毅哪敢这么接,笑了笑,站在那里没动。 好在此时有老干部开口了,爽声笑道:“好像那个输掉宝贝疙瘩的人,是老吴你自己吧!” 吴老也不生气,扭头笑道:“老徐头,你也别幸灾乐祸,要不咱们两个打个赌,就赌你手上的那块表!” 姓徐的老干部当时一瞪眼,道:“老吴你不厚道啊!这块手表,可是当年我在朝鲜战场上,从一个美国鬼子军官的手里缴获来的,后来总司令亲手奖给我的,是我的命根子,不赌,坚决不赌!” 吴老又看着其他几位老干部,道:“老徐头这岁数越大,胆子反而是越来越小了,完全没有当年上阵杀敌的气魄嘛!我看这‘徐大炮’的外号,也得改一改了,廉颇老矣啊!” 众人哈哈大笑,不接这个话茬。 老徐头被一激,气呼呼把手表摘了下来,道:“好好好,我就跟你赌这一把!我说老吴头,你的这张嘴,我算是服了!” 说完,姓徐的老干部瞪眼瞅着曾毅,道:“小伙子,你把能耐都施展出来,说得准,我这块表就是你的了;说不准,那对不住了,老吴头珍藏的那瓶老茅台,我可就笑纳了!” 尤振亚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笑,不敢开口插话,心里却道徐老的这块手表,怕是保不住了,这曾毅一搭脉,可是没病也能找出个病来的啊,吴老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老怎么还能再上这当呢! 曾毅此时好容易有了接话的机会,笑道:“这块手表是徐老的心爱之物,意义非凡,我看这个赌就不打了吧!” 徐老倒是一瞪眼,道:“听小娃娃你口气倒是不小!怎么着,你料定我就一定会输?”徐老一点也不糊涂,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会不管曾毅说什么,自己一概都说不准,这块手表你绝对是拿不走的,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输赢的问题!”曾毅笑了笑,道:“东坡先生说过一句话:吾求病愈而已,岂能以脉困医,自误己病哉!” 吴老眼神一亮,好一个“但求病愈”啊!这小子真是太鬼了,昨天不讲这个,今天却拿出来讲,这其中的原因,吴老心里一琢磨,也就清楚了,怕就是因为自己昨天说了那句“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将中医诋毁为江湖骗术,这小子才故意要让自己输一局,以替中医正名! 想到这里,吴老笑着微微颔首,这年头,能有如此胆色,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啊! 曾毅继续说道:“中医诊病,靠的是望、闻、问、切四法,这个切脉,只是排在第四位。人命大于天,医家之所以要设下这四法,目的就是要让医者都能做到体察入微、小心仔细,不可因为自己的疏失而延误了病情。如果不看病人气色荣华、不辨病人五音声息、不问病人缘由症候,单凭切脉就下定论,这是一种极不负责的表现,也不是医者该做的事情。” 尤振亚也是暗暗点头,此子了得啊,轻而易举,就化解了眼前这个局面。 “我是南江省的保健医生,今天很荣幸能过来为各位老首长的健康服务,请各位老首长多多担待,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曾毅笑了笑,道:“治病的事情,我从来是不敢马虎的。如果今天只是嬉戏的话,那我自然是盼着这赌注越大越好,老首长们的心爱之物,可都是宝贝,万金难换!何况输了,我也不用付出什么,可以说是有赚无赔嘛!” 车内静了有三秒钟,徐老哈哈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手表重新戴好,道:“老吴,你看看,人家小娃娃都比你懂得道理。来来来,小伙子,我是要看病的,你快帮我瞧瞧!”徐老舍不得自己的手表,一看有台阶下,就赶紧下了。 曾毅走过去,把药箱子一放,笑道:“好,我帮徐老看看!” 吴老笑着,也没有再说什么,如果曾毅今天真应了这个赌局,他心里才更有想法呢。曾毅拒绝了赌局,又讲了这番不能“以脉困医”的话,吴老反倒是高看一眼,这说明曾毅这小伙子的医德医风,是很值得信赖的,人品也很端正,并没有任何投机取巧、投其所好的私心在内。 “来,你帮我仔细摸摸脉!” 徐老虽然说了自己是诚心看病的,但说完这句,却是不再多说任何有关病情的话,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丝考证的想法,他觉得吴老的话,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一个年轻的娃娃,怎么可能做到断脉如神呢! 曾毅也明白徐老的心思,当下细细品脉,也不多问一句。 吴老转过头,跟乔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微微笑着,心道这个老徐啊,人家不好意思夺你所爱,你竟然还拿捏起来了。 过了有几分钟,曾毅收了脉诊,道:“徐老这个病,怕是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外伤引起的!” 徐老心中微微讶异,有点水平啊,说得有些挨着边了,他道:“你仔细说说。” “这个病,白天不发作,晚上发作,虽然是不痛不痒,但也十分苦恼!”曾毅看着徐老,“不知道对不对?” 徐老更加震惊,自己的苦恼,竟然全被这小子说中了,不过他脸上表情丝毫不变,只是点点头,淡淡说道:“你再往下讲!” 曾毅苦笑,自己已经讲得这么细了,这徐老怎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吧,他就道:“徐老每晚睡着之后,眼泪必定会自流不止,直到天明醒来,流泪才会自行停止。” “着啊!”徐老一拍大腿,惊道:“小娃娃你有几分本事!” 就连已经见识过曾毅医术的吴老,也觉得有些震惊,这比昨天诊出自己有肝咳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曾毅是怎么摸出来的。 “应该是老首长以前受过伤,伤到了眼部神经!”曾毅又道。 徐老感慨道:“是啊,以前打仗的时候,让鬼子的弹片给炸中了脸部,命是保住了,但弹片取出来后,就多了这么个毛病,看了很多大夫,谁也没有办法!”这个病困扰徐老很久了,正如曾毅所说,不痛不痒,但却是十分苦恼,每天早上醒来,一脸的泪水,枕头被子湿了一大片,在湿枕头上睡觉,试问这睡眠质量又怎么能好! “这是个老伤了,不怎么好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曾毅坐在那里想了半晌,道:“这样吧,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先帮老首长扎几针,看看效果,然后再开个方子,回头抓药调理一下,应该会有些效果的。” “还等什么中午,现在就扎吧!”徐老倒是挺着急。 此时尤振亚小声提醒道:“徐老,咱们的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 徐老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车上晃动,不好行针,他只得笑道:“也罢,也罢!那就先让小曾,帮其他几位瞧瞧吧!这趟回南江,真是不虚此行啊,碰着了小曾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其他几位老干部,此时哪还会再怀疑曾毅的水平,笑着彼此对视一番,就有人先伸出了胳膊,道:“小曾,来,他们不好意思,你就先给我瞧瞧吧,我这个情况呢,是……” 在汽修厂停了有半个小时,车队重新上路,警卫组的那两辆依维柯此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辆型号各异的车子,有轿车,也有越野,还有皮卡,甚至有一辆冷藏式的小货车。 车队从收费站上了高速之后,调了个头,行进的方向,不再是事先定好的北原市,而是又朝梅州市去了。 第三四九章 带病 车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穿过梅州,就去了距离梅州很近的另外一座城市,而伪装的老干部团,估计此时已经到达了北原市。 上午行进期间,曾毅就一直待在零号车上,为老干部们诊病。 老干部们大多都是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难以治愈的伤,后来又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大搞现代化建设,等日子好过了,人也老了,以前的一些小毛病,也就变成了大毛病,时时发作,痛苦异常。 在车上待久了,曾毅发现这些老干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触。在正式的场合之中,老干部总是一脸肃杀之气、威风凛凛、爱憎分明,让人觉得老干部不通人情世故、难以亲近;但到了私底下,其实这些老干部跟普通的老人并无任何区别,慈祥和蔼、平易近人,反而最喜欢开一些玩笑。 另外,在老干部的身上,还有着如今早已消失不见的诸多优良品质,比如朴素:为了这次重走长征路的活动,老干部来南江之前,都是人人自备了两双老式的解放胶鞋、一只军用水壶,水壶上面斑斑驳驳,唯有那颗红星,依旧褶褶生辉。 曾毅在机关也干了一段时间了,很清楚现在的市价行情,别说是市长这一级别的领导出行,就是下面的县长、乃至乡长,如果参加这种户外活动,所有装备都肯定要用最顶级的,冲锋衣、登山鞋,样样不能少,而且全都是新的,一身行头就得万把块,一拨领导出去一趟,几十万就没有了!越往下走,越到基层,这股风气就越盛。 记得前些年有新闻报道,说是某地一位实权的局长,每天都穿着老式中山装,挎着绿色帆布军包,蹬着解放鞋走路去上班,这位局长在人前的朴素程度,远远超过了眼前的这些老干部。可后来这位局长遭人举报,组织上前去调查,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仅从这位局长家里搜出的现金,就有好几千万之巨,其它珠宝玉器古董之类的东西,都没敢计算。 这样的朴素,是一种伪装,是可耻的作秀。 而老干部团这些老领导的朴素,却没有丝毫作秀的成分,是切切实实的身体力行。曾毅在帮老干部检查身体的时候,撩开外面这身崭新鲜亮的外套,却发现里面老干部贴身穿着的背心,都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老干部也是人,也要讲体面,但只要自己面子上能过得去,又不至于让下面的人难堪,也就行了。这跟那位局长“人前廉洁,人后腐败;嘴上反腐、手下捞钱”式的朴素,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中午吃饭的时候,曾毅帮几位需要行针的老干部做了针灸治疗,然后约好晚上休息的时候再针一次,下午就返回了保健组的大巴。 这一点,让尤振亚极为欣赏,要知道能跟这么多老干部亲近,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就是省领导想见老干部,那也要等待召见呢,而眼下老干部很欣赏曾毅,也没有赶人,曾毅却主动回到了自己该待的位置,像这样能够把握住分寸深浅、又懂得进退的年轻干部,实在是很难得了。如果换了是其他人,怕是就要赖在零号车,赶都赶不走了! 晚上曾毅帮徐老做完针灸,从徐老的房间走出来,就碰到了尤振亚。 “小曾,治疗进行得如何?”尤振亚关切问道。 “很顺利!”曾毅笑了笑,道:“据徐老自己说,他能感觉到面部比以前舒服了很多,但具体的效果,还要看晚上睡觉时有没有变化。” 尤振亚微微颔首,徐老这个睡觉流泪的毛病,是因为外伤所致,又耽搁了很多年,怕是要见效,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对曾毅道:“让徐老好好休息吧!你到我房间来一趟,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 曾毅道:“这不好吧……” 尤振亚笑道:“是商量行程之中的保健工作,你现在对老首长们的身体情况最了解,帮着斟酌一下,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曾毅一听是这个,就跟着尤振亚去了楼下。 “随便坐!”尤振亚进门之后,指了指那两张沙发椅,道:“你是喝茶,还是饮料?” “我不渴,就不喝了!”曾毅笑着客气。 尤振亚就顺手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曾毅一瓶,然后招呼他坐下,笑着道:“今天辛苦了,我看老领导很高兴,对咱们这次的保健工作,也相当满意!” “份内职责而已,都是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曾毅说到。 尤振亚笑着点燃一只烟,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沉思了片刻,道:“明天的安排,我打算是去博阳市,如此行程就比前面两天要远一些,所以你们保健组的同志,要提前拿出一些方案,比如,在菜谱上要做什么调整,可以减缓老首长们的疲劳;在行进期间,多长时间休息一次比较合适,这些都要有考虑,然后给出一些专业的建议。另外,还要做好充分的预案,确保万无一失!” 曾毅就明白尤振亚的意思了,白天自己在电话里暗示唐浩然,说是老干部团在一两天内会到达博阳,曾毅这个预计,是根据之前的行程来估算的,博阳市紧靠着北原市,如果老干部团到达北原市,那么前往博阳的概率就非常大。 谁知因为老干部的不满,尤振亚临时改变了计划,打了曾毅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正准备向唐浩然解释这件事呢,尤振亚却提出明天前往博阳市,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明啊! “博阳市我去过,那里的几个红色景点都搞得不错,我看一定不会让老首长和秘书长失望的!”曾毅笑着,道:“我回去就跟保健组的同志一起研究,争取今天晚上就把方案拿出来。” “好!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尤振亚呵呵笑着。 从内心讲,尤振亚也不希望搞什么突然袭击,下面要是捅出什么篓子,到时候最难堪的,一定是自己这个负责接待和制定行程的人。 白天曾毅接电话的时候,尤振亚就在当场,虽然没看到是谁的电话,但尤振亚一琢磨,也就心中明了了。下面这些市里,能跟曾毅有牵连的,无非就是龙山、博阳、白阳三个地方,白阳不在长征路线上,就首先被排除了;曾毅在南云县工作过,但最后却是被龙山市的一二把手联手施压,给免了职的,所以龙山市即便要探听消息,也不好意思把电话打到曾毅这里的;剩下就是博阳了,唐浩然跟曾毅的私交向来不错,能让曾毅做出明确暗示的,也就只有唐浩然了。 既然曾毅暗示了唐浩然,那唐浩然肯定就会在博阳市做出一番的部署安排,与其去那些毫无准备的市,还不如就去博阳,一来老首长可以玩得开心,安全也有保证;二来还可以送曾毅一个大人情。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尤振亚看得非常明白,像曾毅这种手眼通天、既会做人又会做事的年轻干部,不是谁想压制,就能压得住的,要不是有资历浅这个短板制约着,曾毅早就一飞冲天了,自己提前烧一烧曾毅这个冷灶,多做一些人情出去,绝对是不会错的。 把手里的这支烟吸完,尤振亚道:“好,你就抓紧时间去准备吧,既要考虑充分,还要吸取这两天的不足和教训。” 曾毅就起身告辞,道:“我们一定认真总结,充分考虑!”曾毅明白,尤振亚的意思,是明天别再让唐浩然搞出什么迎来送往的戏码,免得到时候又让他为难。 尤振亚就摆了摆手,道:“方案拿出来后,就立刻送过来,我会一直等着的!” 回到房间,曾毅把尤振亚的意思对邵海波讲了讲,邵海波立刻召集保健组的成员开会,商议措施和方案。 等把方案交给尤振亚,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曾毅想起忘了告诉唐浩然一声,刚把手机打开,唐浩然的电话就第一时间打了进来。 “我说曾毅啊,你这电话终于是打通了!”唐浩然抱怨了一句,道:“老首长们现在到哪里了?北原市那边已经乱了套,听说他们今天接到的老干部团,竟然是假的,现在其他几个有可能会被老首长走到的地市,全都是人心惶惶。” 曾毅笑了笑,道:“老首长是来弘扬红色文化的,又不是来打仗的,至于这么紧张吗?” 唐浩然心道曾毅这话说得轻巧,老首长们喜怒无常,万一有什么不该看的,让老首长给看到了,不该听的,传到了老首长的耳朵里,那下面的这些领导就是平时敢得再好,也要跟着倒霉了,他道:“说正题吧,不然我这觉都睡不踏实!” “情况还是那个情况!”曾毅把声音放低,“老首长们不喜欢迎来送往!” 唐浩然就明白了,道:“没有别的情况了?” “没了!”曾毅说到。 唐浩然也不多问,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电话里笑道:“你这么一说,我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好了,时间不早,你也快去休息吧,等这次的任务完成,一定要到博阳来,好好地玩上几天!”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再说吧!哈哈!”曾毅笑了笑,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徐老不请自来,突然莅临保健组的饭桌,让保健组的人集体受宠若惊,慌乱无措。 好在邵海波反应快,急忙带领大家鼓掌,道:“老首长莅临保健组检查工作,是对我们保健系统的厚爱,同志们都是备受鼓舞!” 其他人急忙点头称是,纷纷附和。 “不要搞得这么隆重嘛!”徐老朗声一笑,摆摆手,道:“我今天过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向南江省保健组的专家们道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极度纳闷,一番左盼右顾之中,就都看向了曾毅,这两天去老首长那边执行过保健任务的,好像只有曾毅。 “我个人有一个很多年的老毛病了,昨天在小曾同志的治疗下,已经大大见好!”徐老显得很开心,说出谜底,就在曾毅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小曾啊,你很不错,有两下子!” 曾毅笑道:“徐老,这可不全是我个人的功劳,昨天就是换了其他同志去,也肯定都有办法,说不定治疗的效果更好!” 徐老哈哈一笑,也不让曾毅为难,道:“有小曾个人的功劳,也有集体的功劳!南江省保健系统能够打破常规,敢于启用像小曾这样优秀的年轻专家,是有魄力、有担当的;这也说明南江省保健系统这个集体,是有水平、是务实的!大家都是好样的嘛!” 保健组的专家,顿时都觉得脸上有光,平时大家也没少执行任务,但像徐老这样亲自到保健组道谢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呢。 徐老讲了几句勉励的话之后,也没有多待,回老干部团那边去了。 大家再次入座,接着吃早饭,心道曾毅运气真好,去治个打嗝,竟然还顺手把徐老的老毛病给治了,这下可在老首长那里挂了号,以后不发达都难啊! 正在胡思乱想呢,又有两位老干部联袂而来,还是同一件事,老首长身上的老毛病,在曾毅的治疗下,已经见好了。 这一下,就把保健组的所有专家都给镇住了,之前大家心里还有些小小的不服气,但现在这种念头却完全打消了。 老首长身上的毛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治的话,早就治好了,连中央保健委的大权威、大专家都束手无策,如果换了是自己去,大家都自问绝不可能比大权威还更有办法,但曾毅去了就有办法,不仅能治,而且还有奇效,短短一天就见效果,这可不是一般大夫能做到的! 看来曾毅以前能被方南国看重,绝不是什么偶然和幸运,他是有真本事的。 最重要的是,曾毅不居功自傲,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功劳,大家谁也没有出力,但在老首长面前,曾毅一再替大家说话,这份心胸,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试问换了自己,是否能把这个功劳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呢! 在国内的医学界,可不是你水平高、造诣深,地位就一定会高的,大人物随口一句评价,就能让你少奋斗几十年,现在有了三位老首长的亲口称赞,这趟回去之后,大家就等着升职吧! 车队下午到达博阳,在参观了一处著名的红色景点之后,就结束了当天的行程。 第二天,车队从博阳出发,往下一站一站走,没有再返回北原市,根据尤振亚的安排,北原市被放在了行程的最后。 每天休息的时候,曾毅就去给几位需要针灸治疗的老干部进行治疗,按照他的计划,等老干部返回京城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再进行针灸了,只要按照自己的办法进行后续调理,这些老毛病就会逐渐好转痊愈。 曾毅给出的办法,也都很简单,不需要天天吃药,有点类似于用豆子“磨”劳伦性子的,都是以食疗、疗养为主,药物只是辅助。 老干部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器官衰老,要想一点毛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一味地加强用药,只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是白折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减轻痛苦的前提下,让老干部在带病之中延年益寿。 当年的长征路线,其艰苦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其中很大一部分路程,都位于雪山草地之间,人烟稀少、鸟兽绝迹,这些客观条件,既便是过去了几十年,也照样是存在的。 虽然南江省政府一直都在努力,也出台了很多优惠政策,但一没有人,二没有路,三来地形偏僻,第四气候恶劣多变,面对这样的客观事实,就是大罗金仙再世,怕是也难有什么好的办法。 随着行程的进展,车队慢慢驶出了经济发达的地市,开始进入这些偏远的地区。 按照事先的计划,今天是要重走当年的一个高山路段,这也是本次行程之中,唯一一个未经任何开发的纯野外地点。 车队从当地城里穿过的时候,车外的情况看起来还挺繁华的,但出城之后,视线之内全是高山峻岭,立刻就变得非常萧条。 地势也在不断地增高,保健组的大夫早早拿出预案,在零号车上准备了一些氧气枕,另外还让每位老首长在出发之前,都服了两颗预防高原反应的药物。警卫组的人,更是做好各种应急准备,带上了卫星电话、定位仪之类的设备,另外还准备了担架和小型自供电设备。 再往前面走,通信随时可能会遇到障碍,而一旦进入山区,很多以前非常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比如遭遇突发事件,外面的支援一时很难到位,这就需要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车队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等拐入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后,路一下就变得异常难走,好在距离目标位置已经不远了。 指挥车此时发来消息:车队靠边,大家步行前进! 第三五零章 状况 下车之后,迎面就是一股干冷的寒风! 邵海波皱眉看了看群山尽头处的雪峰顶,回身大声吩咐道:“同志们,情况特殊,今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把能带的设备,都尽量带上!” 保健组的人也看到外面的情况了,没有多讲任何话,当下就按照事先早就定好的安排,开始行动,年轻的扛设备,年纪大一点的提医药箱!保健组的年轻人,其实就曾毅和邵海波两个,曾毅还好说,但邵海波许久不锻炼了,扛设备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能走多远!平地里估计走不出一里地,邵海波都要腰酸腿软了,何况今天还是高原爬山。 警卫组的领导大概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个行程,考验最大的不是警卫,而是保健工作,于是特例派了两名结实健壮的战士过来,帮忙扛设备,好歹减轻了一些保健组的负担。 收拾妥当,大家开始前进。 因为没有现成的路上去,所以行进的速度很慢,大家扛着设备,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山脚下竖了一块石碑:“第X方面红军翻越XX雪山旧址”。 邵海波气喘如牛,扶着石碑上看了一下前方,石碑就在脚下,可真正的雪山好像还远在天边呢。保健组这一路使出了浑身力气在尽力追赶,可跟前面老干部的距离,却是越落越远了。他拧开水壶,猛地灌了几口,顾不上休息,道:“同……同志们,再加把劲,一定要保持和老首长不超过500米的距离!” 曾毅背了两个包,两只手还各提一个药箱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可他身后的那些老专家却不行了,一个个汗流浃背、双腿发软,要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要坐在路边歇息了。 “师兄!”曾毅此时看了看邵海波,道:“往常的参观行程,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今天这个情况,怕是要超过四个小时了……” 邵海波点点头,一边喘气,一边也是面露忧色,照这样的运动量,老干部的身体今天难免要超过负荷,上了岁数的人,一旦过度疲劳,很可能就会引发很多老年性的疾病。这里山高水远的,自己带来的设备也大多是应急性质的,万一出现个什么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得提醒一下尤秘书长啊!”邵海波明白曾毅的意思,稍作思考,就拿出了挂在胸前的通讯器。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了雄厚嘹亮的歌声: “雪皑皑,野茫茫, 高原寒,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 千锤百炼不怕难。 雪山低头迎远客, ……” 雄壮豪迈的歌声,在空旷无人的山野之中,来回激荡,老干部们唱的正是著名的《过雪山草地》。 邵海波这个电话就没法打了,听歌声,老首长此时非但没有一丝的疲惫,反而是正在兴头上呢,自己这个时候去提醒,怕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叹了口气,邵海波把通讯器收起来,道:“加点小心,咱们赶紧追上吧!” 保健组的几位老专家,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不禁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脚下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力气。 曾毅看了一眼前面的老干部队伍,眉头紧锁,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这个情况,可是很不妙啊。 望山跑死马,又走了半个小时,等转过一个山头,保健组的人往下一看,之前山脚下的那块石碑,竟然还能隐约还能看得见! “不行,不能再往里面走了!”邵海波终于下定了决心,摘下胸前的通讯器,再往前走的话,一旦出现问题,想要迅速撤到救护车前都非常困难,自己根本负不起这个责啊。 “零号,零号,我是四号!”邵海波打开了通讯器,呼叫贴身跟随老干部的尤振亚。 通讯器里传来尤振亚的声音,“请讲!” “秘书长,不能再让老首长往里面走了,否则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将无法及时进行处理!”邵海波说到,“我建议立刻返回!” 尤振亚何尝不知道这个,他平时养尊处优,走到现在,也是双腿稀软,全靠一口气在撑着,之前在石碑那里,尤振亚就建议老干部们返回,他觉得这次的活动主要就是一个意义,没必要真到当年那座雪山跟前走一遭。 可这个建议被老干部们驳了回来,老干部看到远处的雪山,就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邵院长,你的考虑很有必要,我会再向老首长建议的!”尤振亚顿了一下,道:“小曾同志呢,你通知他一声,让他尽快赶到我这里来!” 邵海波就猜到尤振亚的意思了,多半是他劝不动老干部,想让曾毅过去再试试,当下邵海波道:“好的,我让他先跟上去!” 放下通讯器,邵海波就对走在前面二十米处的曾毅喊道:“曾毅……” 刚喊出名字,激荡在山谷中的歌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段拖尾的回音,整个山谷一下安静了下去。邵海波吓了一跳,抬头望着前方,心道不会是自己这一嗓子,把老首长给惊到了吧。 保健组的人也被这个突然情况给搞懵了,集体停下步伐,抬头望着前方。 “邵院长!邵院长!” 挂在邵海波胸前的通讯器,此刻发出尖厉急促的叫声,对方甚至连代号都没来得及喊,而是直呼邵海波的职务名称。 “我是邵海波!”邵海波急忙摘下通讯器,“请……” “马上!立刻跟上来!”尤振亚的声音都变了调,“有老首长晕倒了!” 邵海波当时打了个激灵,心就往下开始沉,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他也顾不得跟尤振亚多说,就又大喊了一声:“曾毅……” 眼下保健组人困马乏,能以最快时间冲过去的,也就只有曾毅了,所以邵海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毅了。 曾毅听到邵海波的喊叫,把肩上的两个背包甩掉一个,扔在路边,然后就提着自己的行医箱,甩开膀子朝山上飞快奔了过去,从邵海波那惊慌的喊叫声中,曾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紧急的情况。 邵海波惊魂未定,回头看着那些还没回过神的保健组成员,道:“同志们,有紧急情况发生,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前面去!”说完,邵海波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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