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大门随即开启,门外的人在一瞬间鱼贯而入,保安将人们拦在安全距离之外,各大媒体的记者纷纷将话筒伸向中间的许盼。 “许小姐,请问您如何鉴赏袁天敬大师的新作《天潭》?” 许盼今天穿了一套粉紫色西装,齐肩的栗色短发懒懒地垂在两肩,巴掌大的小脸被墨镜遮去了一半,红唇勾起端庄的弧度。 随着许盼的声音,镜头从她身上转移至身后展览墙上的画作。 袁天敬擅长水墨画,《天潭》也是一副水墨作品,所谓“天潭”,就是枯山荒野,周围土地皲裂,寸草不生,没有生气,不远处却有一泉清冽的潭水,不过一口井大小,那就是“天潭”。 “袁老的作品向来是我的心头好,他的创作意境是我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高度,每次要鉴赏他的画作,我都怕我解读得太过狭隘,限制了格局。” 她面对镜头,声音清隽:“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收藏家,至于鉴赏,就留给那些名人诗者去做吧。” 躲过了记者采访,许盼退让一步,“大家都是来欣赏袁老的新作的,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展馆内还有许多其他大师的作品,大家自行观赏。” 随后领着身后的工作人员后退一步,保安也随之退散,游客的记者开始在展厅内分散开,多数人围到了《天潭》跟前,各自谈论着什么。 美术馆外的大道上,一辆古斯特停在了路边。 副驾驶的车窗未降下来,窗外的光景是一片暗色,美术馆里外聚集了许多人,独有门下那抹粉紫色的倩影更吸睛。 “梁总,您来这里做什么?”驾驶座上,助理方奕问。 身侧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形容俊逸,颌面清晰流畅,一身商务西装,身上还有些舟车劳顿的霜雪湿气,眼底还显出疲色。 梁随没有回头,眼下倦色渐重,目光直直地盯着美术馆的方向,“没事,走吧。” 视线收回,方奕松开刹车,车子流入主道。 上午的展会来了很多人,还是有不少媒体记者拉着许盼采访,实在推脱不掉,她也只能妥协作罢。 “没事的许小姐,我们只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扎着马尾辫的小记者柔声细语。 许盼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镜,点了点头,“开始吧。” 小记者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有几分腼腆,放不太开。 “许小姐,这次展会主要是为了展示袁天敬老先生的新画作,为何袁老没有参加我们这次展会?您有邀请过他吗?” 许盼姿态大气优雅,谈吐清晰:“袁老年纪大了,出行不方便,而且考虑到今天展会现场会有很多人,为了避免冲撞到老人家,之前也和他沟通过了,这次就不需要动身参加展会,之后会安排上门采访。” 小记者一直盯着许盼瞧,眼里有几分明媚的赏心悦目,“好的许小姐,天方美术馆开放至今不过半年,馆内就收藏了不少名家作品,这次还能直接收藏袁老的新作,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的?” 周围人潮涌动,不少目光向这边投来。 “是花了些功夫,细节就不多聊了。” 和记者打了会儿太极,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终于摆脱了记者。 展会要开一整天,许盼没耐心守在这里,工作交给展会的负责人,下午便被袁天敬叫到了家里去。 袁天敬已经有八十岁,身体还算硬朗。其实许盼邀请过他,只是他说不喜爱出现在公众眼前,撒了个娇就拒绝了。 “盼丫头,你快来,这小子长进了。” 许盼进门和做饭阿姨打了声招呼,走过去,放下包,爷孙俩正坐在地毯上下象棋。 袁峥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露齿笑道:“爷爷,跟您下了这么多年象棋了,再不长进,我怎么好意思说是您孙子。” 趁着他说话的功夫,许盼已坐到两人身边。 “您叫我也没用呀爷爷,我又不会下象棋。” 闻言,袁天敬枯老的手指捏着棋子,抬头“切”了一声:“你这丫头,我让你学会了陪我下棋你也不学,还好意思说。” 许盼俯身从茶几上拿了颗橘子,一边剥皮,一边打趣,“有袁峥陪您不就行啦?” 爷孙俩对峙了好几个回合,棋局依旧僵持不下。 三点过,门铃响了起来,袁天敬正吃着许盼剥的橘子,眼下就要赢了,思路随着门铃瞬间被打乱了。 小老头气得不行,开始闹脾气了。 来的人是记者,为了袁天敬的新作品特意来上门采访。 “不采不采,气死我了,马上都快赢了。”小老头甩手不干,坐到沙发上赌气,白花花的胡须跟随呼吸颤了颤。 袁峥也立即直起身来,乖讨地卖笑:“爷爷,您别耍小孩子脾气,人家记者等着您呢,这次是您赢了,孙儿哪下得过您啊?” 袁天敬不听,一旁站着的记者也有些手足无措。 小老头生起气来跟个小孩似的,气鼓鼓的不理人。 许盼又给他塞了个剥好的橘子,柔声劝道:“爷爷,别生气了,您先去采访,结束了我请您吃饭怎么样?” 袁天敬好像就只听得进许盼的话,立马扬起小胡子,脸上也溢出笑容:“真的?” “真的,您快去吧。”许盼跟哄孩子似的。 老人家终于站起来,领着记者往楼上书房走。 记者上楼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许盼才发现是上午采访她的那个小记者,她笑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袁天敬走后,袁峥坐到离许盼不远的地方,抬眸看见她正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梁随好像今天回国了。”他声音清淡,注意着许盼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明显愣了下,手指不知道在划着什么,“嗯。” 袁峥垂下头,指尖来回摩挲,“你还生他的气呢?” 许盼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了下,假装清冷:“我生什么气?” 见她依旧口是心非,袁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爷爷说他晚上可能会过来。” 这下许盼彻底愣住了。 袁天敬和梁随还有许盼的爷爷是多年的好朋友,梁随和许盼的爷爷去世得早,现在只剩下袁天敬身子还硬朗。 许盼和梁随还有袁峥,三个人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也可以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只不过一年前,许盼喜欢上一个玩摇滚的男生,都准备跟人家表白了,却突然发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之后就再也没理过她。后来无意间发现,梁随之前找过他,不知道对人家说了些什么,那男生就对许盼转变了态度。 因为这事,许盼生气了好久,过去一年了也没跟梁随说过几句话。 三个月前,许老太太病情加重,身子越来越弱,她态度强硬,要许盼必须嫁给梁随。 许盼想拒绝,但看奶奶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当即就和梁随领了证。只不过梁随领完证不久便去国外出差了,许盼觉得轻松了许多。 晚上这顿饭,许盼如坐针毡,袁天敬一直扯着她说个不停,三个人在餐厅吃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家。 听说梁随要来,许盼一秒也不想在袁家多待。 刚要起身道别,门铃就响了,袁天敬笑着直起腰板,“应该是梁随那小子来了。” “爷爷……” 也不听许盼唤他,兀自起身去门口迎接。 袁峥在对面坐着看她,散漫地牵动嘴角:“你老公来了。” 门口动静大了,许盼听见梁随清冷磁沉的嗓音:“爷爷,您还亲自接我。” “就这两步路,什么接不接的,快进来坐,盼丫头也在。”小老头在梁随的搀扶下回来了。 许盼没有回头,只是直直地端坐着,看着梁随扶着袁天敬坐下来。 他倒是冷清,目光没往她这看,专注听老人讲话。 “去国外出差这么久,想家了吧?”袁天敬热情地很,梁随此刻神清气爽,姿态悠闲,“嗯,是有点。” 说着话,他突然转移视线看向许盼。 目光猝不及防地交汇,许盼有些不自在地转头看钟。 “哎呀,不过苦了我们盼丫头,刚新婚你就走了,是不是得好好补偿一下?” 梁随神态闲散,有意无意地勾着笑,随着袁天敬的话,此刻的视线一直粘在许盼身上,“爷爷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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