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了自己的衣服，将褶皱抚平。 这下她又变成了那个没有弱点的沈凌芸了。 “怎么，你能搞定你妈了？”沈凌芸气息近在咫尺，“你确定你和我离婚，你妈知道了，不会跑过来求我复婚吗？” 林知聿一愣，深深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轻轻一推。 “离开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婚前财产。” 林知聿站在高处，借着地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凌芸扶住楼梯，才停住踉跄。 她瞳孔微张，整张脸上皆是错愕。 林知聿板着脸，眼睛里是满满的认真。 “不需要我和你科普什么是婚前财产吧。” “不需要！”沈凌芸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便接上了这句话。 她仿佛是自嘲地叹了口气，没再犹豫，转身离开。 林知聿手搭在楼梯上借力站稳，才没让自己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 离开的那瞬间，沈凌芸身形微微一顿。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去酒店睡。” 林知聿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她离开前为什么留下这么一句话。 她向来是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 为什么在离婚期间，突然提了一句自己的去处。 是为了向自己证明，她没有去别人家吗？ 林知聿神情恍惚，转身向家中走去。 直到林知聿站在书房门口，他的神色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知聿没退出律所的时候，这间书房里也有他的一张桌子。 那个时候，他们俩面对面地坐着，偶尔彼此对视一眼。 哪怕手中工作再忙，也觉得生活是甜蜜的。 林知聿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往里面看去。 原先他的那张书桌已经被人征用，摆上了杂乱的卷宗。 林知聿视线扫去，最后落在了书房一角。 一个棕色的皮箱。 林知聿蹲下来，手指轻触皮箱，却摸到了一手的灰尘。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有他们青春期的照片，前后桌亲密的距离。 有他们初确定心意的照片，眼睛里流露出不自知的暧昧。 有他们结婚的照片，西装革履，相视一笑，是旁人无法插入的幸福。 林知聿身体一松，彻底瘫倒在地。 他眼眶通红，手指一张张地轻触过去，回忆也一张张地苏醒。 林知聿再也忍不住，抱住照片，哽咽出声。 他的悲伤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经久不散。 …… 翌日下午。 林知聿抱着最后一箱行李走向菜鸟驿站，脖颈处浮出细细的汗珠。 他将行李重重地放在地上，再起身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腰身。 菜鸟驿站的工作人员打趣道：“还这么年轻，体力这么虚可不好。” 林知聿尴尬地一笑。 工作人员拿过一沓快递单子，递过来：“你最后再确认一番，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装车走了。” 林知聿仔细地对照了地址和数量，最后点头归还单子。 工作人员将大包小包的物流件搬上车，一溜烟地便消失不见。 林知聿轻快地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脸上是运动后自然浮现的红晕。 林知聿正准备转身回家，裤兜里的手机却猛烈地震动起来。 林知聿用两只手指夹出手机，屏幕上赫然两个字。 妈妈。 林知聿深深地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林母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简单地发号施令：“回家，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 说完，林母便将电话一挂。 林知聿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到林母的耳朵里，就会像是点燃了炸药的引线。 但这一道关卡，他必须要过。 林知聿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往林母家赶去。 按下门铃的那瞬间，林知聿还抱有幻想，也许林母生气的不是这件事。 但给林知聿开门的居然是沈凌芸。 她穿着常服，很难得的，头发居然是柔和地披散下来。 林知聿有几年没见过她如此生活化的模样了，一时间两人居然都愣在了原地。 林母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还不进来，在门口做什么。” 林知聿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子进了房间。 沈凌芸合上门，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林母坐在沙发上，眼神止不住地打量着两人。 “说吧，离婚这事，是谁的想法？” 林知聿深吸一口气，直面林母的眼神，坦然说道：“是我的。” 沈凌芸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一边。 林母脸上立刻涨红起来，她几步凑上来，举起手便要打下来。 林知聿大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沈凌芸插过来，身体直直地立在林知聿的身前。 林母的这一巴掌，落在了沈凌芸的下巴处。 林知聿立刻推开沈凌芸，大惊失色：“妈！” 林母措手不及，也直愣愣地看着沈凌芸。 沈凌芸微微侧了侧脸，语气并不算太好。 “妈，再生气，也不能打人。” 林母尴尬地将手藏在身后，眼神一转，反而有了新借口。 “你看凌芸对你多上心，你还和她闹什么性子？不准离！” 林知聿无力地看向林母。 “妈，这婚非离不可。” 沈凌芸猛地看向一边的林知聿，脸色微沉。 林母瞪大了眼睛，反问一句：“非离不可？” 林知聿没再做声，但是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母一下松下劲来，竟是要往地上倒去。 “妈！” 林知聿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去，大喊一声就要上前扶住。 沈凌芸大步上前，将林母稳稳地接到地上。 可此刻，林母已然晕厥过去。 林知聿无助地摇晃着林母的肩。 沈凌芸空出手来，迅速拨打了120. 几句话便将现场的情况和地址说的清清楚楚。 待挂掉电话后，沈凌芸才昂头看向林知聿。 “救护车很快就来，不要担心。” 林知聿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凌芸皱起眉头，用力抓住林知聿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冷静下来，还记得我说的吗？凡事有我，现在也一样。” 林知聿感觉到她掌心的热度顺着皮肤接触的地方正逐步入侵。 他原本混乱的脑子，在这瞬间，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林知聿看向沈凌芸，努力地深呼吸。 很快，救护车赶到，将林母送往医院。 在等待医生看诊的时间里，林知聿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呆坐在医院走廊里，无法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护士再次叫林知聿进病房的时候，走廊里已空无一人了。 林知聿急忙推开病房的门，却看见林母和医生有说有笑的。 他的心终于归位。 林知聿虚弱地扶着门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林母听见声响，才转过头来，看见林知聿时，脸瞬间沉了下去。 医生叹了口气，收好手里的病历本，看向林知聿。 “这是您的儿子？” 林母没说话，固执地将头偏向一边。 林知聿着急地向医生询问：“我妈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刚要说话，便被林母截胡。 她眼睛一蹬，像个机关枪一样说话：“还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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