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白了就觉得这世上大部分事,大部分人,都不值挂在心上。” “但有些事,有些人,”他睁开眼睛,听旁边擦啦擦啦翻塑料袋的声音,“值得挂在心上一辈子。” “你说得太对了,周行知,”黎佳腮帮子鼓得像仓鼠,用信徒般崇敬的目光仰视他,“我就是听了太多的杂音,被太多杂事儿影响,才走了这么多弯路,随便什么人说我两句我都要难过好几天,该干的事一件都没干,看到好看的包我就买,都没想过要攒攒钱,你看我现在,想干啥都干不成,连生个病的风险都对抗不了,前半辈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一直原地打转,都没好好问问我自己,我到底要啥。” “但我现在想通了!”她黏糊糊的手拍拍他的胳膊肘,“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那么几件,最重要的人就那么几个,别的都不重要,你就是想通了这点才这么厉害的。” “我现在就,”她废九牛二虎之力把嘴里的切糕咽下去,专注地望着周行知的眼睛,在他浅棕色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神采飞扬的脸,“就好好画画,甭管人家让我画啥,我都画,我发现能赚不少钱呢,然后写书嘛……我昨晚上先写了一篇文章发给《月辉》杂志的编辑了,关于我这段时间在西北的所见所闻,包括你上次带我去的地方,还有昨天咱们去的你建的学校,等我赚钱的路子稳定了我就辞职,专心写作,画画,然后来这儿帮你。” 她说完了,发现周行知呆愣愣地看她,傻了吧唧的,但想来每个人能 get 到的“重要”不一样,对她而言重要的大事,在他看来可能就像顾俊说的,“没营养的小儿画”吧。 “反正我肯定会来帮你的,”她激动得脸都红了,自恋地甩一甩头发,“别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再看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嘴,她一直觉得他金色的眼睛里像有碎玻璃,阳光一照,随着眼珠的转动像星星揉碎了一样璀璨。 “怎么了?”她问,看到他盛满破碎星光的眼睛一点点靠近,她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他察觉了,停住,浅淡的睫毛眨一眨,近得仿佛轻扫过她的脸颊。 “嘴上,米粒子。”他粗粗的手笨拙地翘起兰花指,从她脸上捏下来一粒糯米,给她展示一下,“好了没了。”从她头顶上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把米粒包进去。 “走吧,吃好了就下车吧。” “我发现你眼睛挺好看的。”黎佳点点头,边下车边日常夸夸。 “不骂我二转子了?也不嫌我又脏又臭了?”他不屑地笑着把车锁了。 “瞎讲八讲,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二转子,这我可是敢拍胸脯的!脏啊臭啊的,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以前是不是不讲卫生?”她抱着包下车,笑嘻嘻地抬手遮挡阳光,“但我现在看你可顺眼多了,女大十八变,我看男大也十八变!” “哈哈!你这夸人的功夫用你老公身上,他不得爱死你。”他笑着抬起胳膊虚虚地揽一下她的腰,让她走前面,“是个男人都扛不住。” “他?”黎佳哼一声,“夸他骂他都一个表情,就盯着你看,夸完了骂完了他就把头转过去了,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想要什么也从来不说,有一次他生日我忘了,他也不说,就跟个死人似的往书房一坐就是大半夜,就是不回房睡觉,我想来想去不对劲啊,哎呦!这才想起来没给他过生日!” 她无助地对周行知挥一挥手机,“快凌晨两点啊,给他在美团上订蛋糕,还好上海够卷,真叫我找着了一家蛋糕店,好赖的先给他买一个吧,买回来了,吃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吃完了叉子一扔回房间睡觉去了。” “哎呀……你说跟这种人过日子,有时候我真的……” 黎佳低头爬山,再抬头看一眼明媚阳光下青翠的松柏,无奈苦笑,“就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他觉得幸福,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为了维护一个安定团结的家而忍耐我的存在。” “但他对我女儿不这样,”她笑着回头,等周行知跟上来,“那个宝贝呦,宝宝长,宝宝短,她刚生出来那会儿,我妈来医院帮忙,叫他到楼下超市买个盆子去,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一回头,他趴在小床边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小东西看呢,我妈说他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反正当时是昏睡不醒,”黎佳背对周行知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校门,“这辈子都想象不到老东西笑得口水都流出来是什么样子。” “哈哈,”周行知看着脚下的路,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切!”黎佳回头白他一眼,“男人就知道帮男人说话。” “这倒是,我承认,”周行知眯着眼,站在原地喘一口气,“总归是男人之间比较能互相理解。” “老婆会跟别人跑,但女儿永远是他的,他有安全感,才敢放心大胆地爱。” 他一次跨上两级台阶,几步走到黎佳旁边,笑嘻嘻地从侧面看她的脸,“你女儿是跟你像啊。” “那是!我生的!”黎佳洋洋得意地挑眉,听到几串急促又轻快的脚步声从身后跑上来,像马群似的,下意识觉得不安全,紧张地回头。 “老师!”“老师好!”是几个男孩子,嘻嘻哈哈的,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黎佳看他们手,是捏着白面馒头的。 “早饭?”她试探着笑着问,可现在都快十点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午饭了。 “早饭,”周行知先一步回答,“这几个娃娃住得远,出门六七点,到这差不多八九点吧。” “哈,跟我也差不多了,”黎佳看一眼他们脚上破烂得露脚趾的球鞋,却突然不想再像以往那样表示同情,“我上班也五点半起床,到单位要两个小时。” 不过他们好像对自己的艰苦并无所谓,倒是对她的脸更感兴趣,笑嘻嘻地盯着她看个没完,“老师你真好看!”说完几个人一阵爆鸣的哄笑,黑红的脸上大白牙格外醒目。 “滚滚滚!滚!”周行知随便挑了一个踹一脚,他们几个就马蜂一样哄得一下跑没了影。 “啧,男孩儿就是讨人嫌。”黎佳再一次下了定论,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个定论也有些偏颇,那一天她不光画画了,周行知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把破吉他,黎佳唱歌五音不全,但弹很简单的谱子还是可以的,弹吉他的时候男孩子们就很专注地围着她,看她的指法,脸上再没有欠揍的笑,眼神都变得清澈了,满是崇拜。 他们还让她教,她弹一段,他们学着弹一段,学得有快有慢,这是黎佳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每个孩子都不一样,领会的速度不一样,有的孩子学会了以后会反复巩固,但有的就会很急躁,急着要往后学,抓耳挠腮的,包括专注度也不一样,有的小男孩很容易就被蝴蝶苍蝇什么的勾走了注意力,但有的就一直坐她身边,认真听认真看。 但无论如何,男孩子们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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