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停住，然后扔下柠檬挞，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凌芸很晚才回到家。 林知聿坐在床的一侧，翻动着手里的案宗。 等沈凌芸迅速地洗漱好，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他才出声：“周五我妈生日，你记得抽出时间。” 林知聿很久都没听见回答，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有在听吗？” “嗯。” 沈凌芸这才冷漠地应了一声。 林知聿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此刻都成了蚂蚁，不断地在噬咬他的心。 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他却能很明显地感知到，两个人的心此刻隔得很远很远。 …… 周五下班，林知聿特意发了信息给沈凌芸。 “记得准时到。” “好。”沈凌芸的信息姗姗来迟。 见她答应，林知聿才打车去了林母家。 林家是个单亲家庭，林母一个人撑起了全家。 “你二姨和表弟来了。”林母往林知聿身后看去，脸上浮出失望的神色，“凌芸没来？” 林知聿没回答，沉默地进了门。 林二姨听见动静，立即一推身边的儿子：“陆安，去打声招呼，你嫂子是大成的合伙人，你找工作还要靠你嫂子呢。” 陆安磨蹭地过来，立即嚷嚷道：“表哥一个人回来的！” 林二姨瞬间拔高音量：“不会是吵架了吧，也是，结婚五年两人还没有孩子是容易有矛盾，我给你的药，你按时吃了没？” 林知聿闻言，眉头随即皱起，正想开口，却被林母给拦住了。 “不说了，边吃边等。”林母警告地一瞥林知聿。 林知聿只得将那话往下咽。 饭桌上，他无数次期待着，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可直到亲戚们离开，沈凌芸都没有出现。 林母拧着眉头看林知聿：“你和凌芸去看医生了吗？怎么她还没怀上？” 林知聿无奈至极：“怀孕哪有这么简单？” 林母却不依不饶：“下周和她一起去见我给你约的医生，你要知道，没有孩子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 林知聿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压住般窒息。 他出了门，便给沈凌芸打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你在哪？”林知聿捏着手机，声音疲惫。 对面一阵沉默，好一会才说：“不好意思，我在忙。待会过来。” 林知聿只觉得荒唐。 “你不用来了。”他径直挂断了电话，深吸口气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没一会儿，手机又是一震。 林知聿打开微信界面，却是周霄发来的链接。 他一点开的，视频内容是沈凌芸接受采访的花絮。 “听说沈律师结婚已有五年，那么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会是什么呢？” 沈凌芸思考片刻，不再犹豫。 “是合同。” “哈哈，沈律师真会说笑，婚姻怎么会是合同呢？” 沈凌芸却依然严肃。 “当激情退却，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可不就是合同吗？” 她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现在只可惜，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 周霄的信息来的又快又急。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截止婚姻吗？” 周霄还在怒骂沈凌芸。 林知聿点开视频，底下有几条评论格外显眼。 林知聿慢慢滑动屏幕，神色逐渐暗淡。 沈凌芸这天依旧回来得很晚，她进屋时林知聿并没睡着。 他沉默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感觉到身边陷下重量。 沈凌芸就这么睡着了。 林知聿再次睁开眼，小心地转过身来，目光流连在她的侧脸上。 难以入眠。 到了周末，林知聿独自去见了林母给他约的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着化验单，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的情况，要孩子不容易。” 林知聿心一沉：“为什么？” 医生叹一声气：“你之前车祸，伤了根本，要让女人怀孕不太容易。” 林知聿心更加沉了下去，一年前，他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身体受损。 “如果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呢？” 医生诧异地抬头，如实相告：“那你得和太太商量，试管或许有几率。” 林知聿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脑子里不停闪过林母的话。 ——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两的感情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林知聿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向坚强的他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给沈凌芸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知聿嗓音难以抑制地喑哑起来：“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林知聿说着，话一顿，眼神直直地望向前方。 沈凌芸就站在不远处，旁边是一个男人牵着孩子。 这一瞬，林知聿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妈妈！”清脆的孩子声音突然从电话那边传来。 林知聿就看见前方的沈凌芸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而话筒里，她的声音竟还是那般毫无波动：“有事就说。” “好，那我们当面说。” 林知聿挂断电话，攥紧电话向两人走去。 沈凌芸下意识一回头，也愣住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向林知聿介绍道：“这是我当事人，徐毅清。” 林知聿却没理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白T恤，俊逸干净，神情淡然。 林知聿礼貌地扬起微笑：“你好，我是林知聿，我是沈凌芸的先生。” 他伸出去的手，却被尴尬地撂在了空中。 徐毅清往后一步，躲在了沈凌芸身后。 他的孩子也躲到沈凌芸的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看着林知聿。 沈凌芸随即皱起眉，挡住身后两人，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你到底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忙。” 这荒谬的场面让林知聿都不知此刻该有什么反应。 最后，他只是强撑着说：“我要单独和你说。” “那你回家，我先送他们回去。”沈凌芸也不在意，牵起小孩的手就走。 林知聿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送别的男人回家。 晚上，林知聿一直等在客厅。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他拿出手机拨打沈凌芸的电话，无人接听。 沈凌芸一夜未归。 林知聿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强撑着来到法院，便收到了新的卷宗。 他翻开卷宗，第一页赫然写着诉讼人的名字，徐毅清。 案件性质是——家暴离婚案。 离婚案不稀奇。 沈凌芸是辩护律师他也知道。 但想到昨天看见场景，林知聿便无法不在意。 “确定立案，联系原告，明天按时到庭。” 林知聿简单布置完任务后，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拨通这个电话。 “沈凌芸，徐毅清的案子在我手上，麻烦大成那边换个律师跟进。” 他正常通知，谁知电话那头沈凌芸的语气瞬间加重：“你是故意把这个案子要到手上的？” 林知聿一愣，难言的荒唐感袭上心头。 他亦加重语气：“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 半响，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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