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双眼睁得浑圆。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8 “这一次,我没有多加阻挠,你上一世的遗憾,我今生替你圆了!你再怨不得我了。” 我蹲下,看着他那双从不对我柔情的眼,竟然生出了不知是爱意还是愧意。一时间,我也分辨不清。我又道: “你自觉自己才华横溢,定能高中,你忽略了我对那个家矜矜业业付出的所有,你觉得你终生寻觅的不可得之人,若是能在你春风得意之时锦上添花,那你便死也值当了,可命运跟你开了个玩笑,你没高中,心尖人也不是真的爱你,你便生了悔恨之心。我说的对吗?” 我字字珠玑,说的杜知裴酒醒了大半,他适才起身,大声叫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昨儿………!!” 他准备抱住我,却被赶来寻我的谢遇一把推开:“妹夫这是做甚!” 他低下头,发出一声怒吼:“你可知,你娶的,原是我的原配,是我前世的原配!!!是我白头偕老的妻?” 真是可笑,什么白头偕老,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谢遇不知他说的是什么胡话,只道是他在耍酒疯,给了些银钱,打发人送他回杜府。 彼时姜兰已经将那还未成型的孩子打了下来,杜知裴一时间丧母又丧子,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姜兰回娘家调养些许日子,待身体好了些,自顾自写了一封和离书,强用那杜知裴的手按了手印。 并将那所剩无几的嫁妆一一搬走。 杜知裴实现了真正的人财两空。遭受如此重大变故,他精神已经失常。 我遇上他时,他只疯疯癫癫,口中喃喃自语叫着我的小名。这些无厘头的话让谢遇起了疑心。 他找到姜兰,问其中缘由,姜兰添油加醋说我不守妇德,同那杜知裴暗中苟合。若非如此,怎地几次三番都去寻那厮去? 当夜,谢遇便坐在床头沉思,许久开了口道:“你与那杜知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在他身旁坐下:“你若想听,我便细细说与你听,若是你厌弃了我,我自拿了休书,去那救济所了此残生!” 他握住我的手道:“夫人多虑,我曾说过,夫人品行,在我这里是一等一的好,这是真话。”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接着又道:“只是我不知夫人遭遇为何,竟让你那妹妹三番五次坏你名声,我自是忍不下的。” 我敞开心扉,与他彻夜深谈,一五一十,告知他其中原委。听完后他不是嫌弃我,也信我那荒缪之言,他紧紧抱住了我。 “娘子,是他有眼无珠,合该他落得如此下场!以后,有我在,断不会让这事重演。” 他抬了手,起誓。 我拉下他的手道:“夫君,誓言是靠不住的,杜知裴说的上世,今世,来世,爱的都是姜兰,可是,他食言了。” 他放下手来,深情款款道:“是了,所谓天命,是人做出来的,不是等来的,杜知裴便是最好的例子。” 不久,姜兰为了攀上李家,竟委身为李家长子妾侍,这事传到父亲耳中,他全然抬不起头来了。 当即为了姜家,他同姜兰断绝了父女关系。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 姜兰仗着与我相像,竟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做了许多有辱门风的怪异之事,陛下听闻后,将那姜兰眉心之间刺了字,以便同我区分。 她再也不能打着我的名头搞什么幺蛾子了,便开始散布流言,说我是重生得妖女,索性我日日布施,她说的胡话被百姓一一当做风言风语。 再见到她时,她已经被李家公子厌弃,被丢在城外的庄子上自生自灭。 不久便去了。 你看,天命,哪里有什么天命,不过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一言一行积累出来的,一生一世坚持下来的。 这才是天命! (完) 繁花盛意难平 ----------------- 故事会_平台:阳光故事会 ----------------- 入宫仅三年,陆依霜便被那位禁欲的当朝天子占有了九百九十九次。 又一次承欢后,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身旁熟睡的男人,带着一身吻痕下了龙床,小声吹了声口哨。 很快,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前。 “想好了?” 夜隐的声音比夜色还凉。 她拢紧单薄的寝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想好了,我的愿望是,离开皇宫。” 夜隐声音很淡:“你的名字登记在册,想出去绝非易事,除非……假死,改头换面。” “好。” 陆依霜点头。假死也好,改头换面也罢,总归只要能离开这皇宫,怎样都好。 “半月后,我来接你。” 黑影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依霜望着天边那弯残月,长舒一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 她本就不该是这深宫之人,进来也只是一个意外。 三年前,她还是相府最不受宠的庶女。 她的嫡姐陆青仪是相府千娇百宠的明珠,与当时还是六皇子的轩辕翊两情相悦。 偏偏陆父认为四皇子更有潜力登上皇位,强行拆散鸳鸯,将陆青仪嫁与四皇子。 谁曾想最后登基的竟是轩辕翊。 帝王震怒,丞相被贬。 为了平息圣怒,父亲把她这个不受宠的庶女送进宫当贴身宫女,任由他折磨。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轩辕翊时的场景。 年轻俊朗的帝王一袭玄色龙袍,眼神阴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陆依霜:“陆家的女儿?” 轩辕翊果真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鞭刑、罚跪、寒冬里跪碎瓷片……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直到那夜,他醉酒,错把她当成陆青仪,强要了她。 这一错,就是三年。 她夜夜承欢,实在承受不住,本想着熬到年岁出宫,可今日去领出宫牌时,却被拦下了。 “陛下有令,不放。” 太监尖细的嗓音刺得她耳膜生疼。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或许都逃不出这座金笼了。 好在一年前,她无意中救了一个重伤的黑衣人。 后来才知道,他是杀手榜第一的夜隐。 “我欠你一条命,许你一个愿望。” 他曾说。 如今,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离开这里! 她转身,却在回殿的刹那,对上了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睛。 轩辕翊不知何时醒了,站在廊下,眸色沉沉:“方才,去哪儿了?” “奴婢有些渴,去喝了口水。” 她强自镇定地撒谎。 轩辕翊的眼神陡然转冷:“滚回来。” 她顺从地回到龙床上,却被他一把掐住下巴:“记住,没有朕的允许,不许离开半步。” “是。” 他满意地松开手,将她按进怀里。 她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数着更漏等待天明。 翌日清晨,陆依霜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轩辕翊嗤笑一声:“没出息,要了几次就站不住了,坐朕的轿撵回去。” “奴婢不敢……” 话音未落,轩辕翊便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殿外的龙辇。 “陛下!这不合规矩……” 她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襟。 “闭嘴。” 他冷声打断,直接将她塞进轿辇。 轿辇行至浣衣局时,轩辕翊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陆依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靛蓝宫装的少女正在晾晒锦缎。 这个叫绿萝的宫女,眉眼间竟有三分像嫡姐。 “那个宫女,让她今晚侍寝。” 轩辕翊淡淡道。 太监总管李公公立马会意,派人告知绿萝。 绿萝欣喜若狂,高兴了一整天,衣服翻来覆去试了个遍,甚至还来来回回沐浴了好几次,就等着夜幕降临。 陆依霜却并不在意,昨夜轩辕翊要得太狠了,她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格外沉重,发热得难受。 到了当值时间,李公公见她久久没过去,便来找她。 “李公公,我身子不适,麻烦帮我告假。” 她躺在床上,无力地开口。 李公公心疼得不行,连忙应声:“你好好休息,陛下那边奴才帮你去说。” 不一会儿,院子里再次回归平静。 陆依霜烧得浑身滚烫,喝了药也不见好。 晚上,她意识模糊之际,绿萝却红着眼睛跑了回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陆依霜,你故意的是不是?!好不容易陛下看上我,我龙床都没上,你就在这里装发烧,他瞬间紧张得不行,丢下我,转头便要来看你!” “这些年陛下后宫空悬,唯独你一个人能侍寝,难不成你还想独占陛下吗?” 陆依霜烧得头晕眼花,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轩辕翊怎会来看她? “我发烧是真的……” 可绿萝根本不相信,发泄似的胡乱扑打着陆依霜。 “你个惯会勾引人的贱人、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张勾引人的脸撕烂!” 陆依霜本就难受得紧,此刻面对莫须有的指控,更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我都要离开了,还勾引他做什么?” “离开?”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轩辕翊一袭明黄龙袍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得可怕:“陆依霜,你要去哪?” 陆依霜猛地清醒过来,后背渗出涔涔冷汗。 她强撑着支起身子,声音虚弱得发颤:“奴婢病糊涂了,才会胡言乱语……方才是觉得自己病得太重,命不久矣要离开了……” 轩辕翊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冷笑一声:“朕看你中气足得很。” 说完,便拂袖离去。 殿门刚关上,绿萝就再次冲了过来。 “叫你勾引陛下!我打死你!” 她一把揪住陆依霜的头发,狠狠往床柱上撞去。 陆依霜本就高烧未退,被撞得头晕目眩。 她想反抗,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绿萝的巴掌如雨点般落下,指甲在她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你以为陛下真在乎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绿萝一脚踹在她心口。 剧痛袭来,陆依霜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院子里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陛下!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陆依霜强撑着爬起来,透过窗棂看到绿萝被按在刑凳上,两个太监正轮番打着板子。 她的臀部已经血肉模糊,哭喊声越来越弱。 轩辕翊负手而立,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察觉到视线,他转头看向窗边的陆依霜,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没用的东西。” 他大步走进殿内,“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上报?” 陆依霜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奴婢知错。” 轩辕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陆家送来给朕发泄的玩意儿,除了朕,谁都不能动你。” “是。” 陆依霜轻声应道,心里一片冰凉。 果然,他只是不想失去发泄怒火的工具罢了。 见她并无大碍,轩辕翊抬脚离开,只扔下一句:“跟上来,给朕磨墨。” 陆依霜跟着去了御书房,小心翼翼地磨着墨。 未曾想手上的伤口裂开,鲜血一滴滴落入砚台,将墨汁染成暗红色。 “啪!” 轩辕翊拧了拧眉,有些愠怒,拿起一旁的药膏砸在她额头上。 “滚下去!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 药膏盒子在陆依霜额头留下一道红痕,又滚落在地。 她默默捡起来,听见轩辕翊冷声道:“这两日不必来御前伺候,中秋宫宴由你筹备,若再出差错,朕要你的命!” “诺。” 陆依霜捂着红肿的额头,垂眸退下。 草草抹了药膏处理好伤口后,她便去开始筹备宫宴。 李公公却跟了过来,欲言又止道:“姑娘别难过,陛下这是心疼你手受伤,才特意让你来筹备这些的,他若是真的生气,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你?” 陆依霜摇摇头,轻声道:“公公说笑了。” 轩辕翊向来恨她,又怎么可能会心疼她? 不过是嫌她碍眼又笨手笨脚罢了。 见她不愿相信,李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日后,中秋宫宴如期举行。 一众官员携着妻子入席,陆青仪和四王爷也来了。 二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牵着,亲密融洽得人人艳羡。 落座后,四王爷还体贴地为陆青仪整理裙摆,琴瑟和鸣的样子,完整地落入所有人眼中。 “皇上驾到!” 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无数人起身行礼。 陆依霜跟在轩辕翊身后,他明明面无表情,神色自若。 可她却隐隐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下方的陆青仪二人身上。 他在嫉妒,却不露声色。 宴席有序进行中,轩辕翊周身的气势却越来越压抑。 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拽入怀中。 轩辕翊的唇狠狠压下来,带着惩罚性的啃咬。 陆依霜惊慌失措,直到听见衣帛撕裂的声音才猛然醒悟他要做什么。 “陛下……不要在这里……” 她颤抖着哀求。 轩辕翊掐着她的腰,故意发狠地作弄着:“朕宠幸谁,在哪宠幸,轮不到你置喙。” 陆依霜余光瞥见陆青仪脸色煞白,死死攥着帕子。 这才知道,他不过是吃了陆青仪的醋, 于是,便也想要陆青仪吃醋罢了。 可她呢? 她身为一个女子,他可有想过,她在这种地方上她,她会有多难堪。 满朝文武齐刷刷背过身去,连乐师都停下了演奏。 偌大的宫殿瞬间寂静,只剩下衣料撕裂声和她的啜泣。 当轩辕翊终于餍足,衣冠整齐地起身时,陆依霜早已衣衫破碎,狼狈不堪。 她像块破布般从龙椅上滑落,轩辕翊却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向殿外。 宫人们依旧背对着她,仿佛刚才那场欢爱从未发生过。 陆依霜蜷缩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在轩辕翊眼里,她连人都算不上。 宫宴散去,陆依霜拖着承欢过的身子往回走,双腿发软。 突然,背后一股大力袭来…… “啊!” 她整个人栽进冰冷的湖水里,呛了满口腥涩的湖水。 她拼命挣扎,手指刚碰到岸边的石头,就被人狠狠按回水中! “唔……救……” 水灌进鼻腔,视线逐渐模糊。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恍惚看到岸上站着一个人影…… 是陆青仪。 再次醒来时,陆依霜发现自己躺在厢房里。 喉咙火辣辣的疼,每呼吸一下都像刀割。 “醒了?” 陆青仪端坐在床边,一袭华贵的锦缎襦裙,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以为陛下宠幸你几次,你就能飞上枝头了?他不过是拿你泄愤罢了!等他原谅我,自然会接我入宫,到时候,你连跪着伺候的资格都没有!” 陆依霜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根本不想争宠,可还没开口,陆青仪突然抬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陆青仪竟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一秒,她眼泪瞬间落下,楚楚可怜地看向门口:“妹妹……我只是关心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陆依霜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已被踹开。 轩辕翊阴沉着脸走进来,目光冰冷地扫过她:“你是不是活腻了?” 陆依霜慌忙跪下:“陛下,奴婢没有……” 她知道,哪怕他还在怪陆青仪改嫁,可她始终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此刻不接她入宫,不过是因为他刚登基,不能强抢臣妻。 等根基稳固,终有一日会将陆青仪接进宫里。 “闭嘴!” 轩辕翊厉声打断,转头对陆青仪道,“你先回去。” 陆青仪故作犹豫:“陛下,妹妹她……” “你放心,朕自会让她十倍奉还。” 轩辕翊冷冷道。 陆青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假惺惺道:“会不会……太狠了?” 轩辕翊没理她,直接挥手:“动手。”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一把扯住陆依霜的头发,将她拖下床,狠狠扇了十个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陆依霜的脸瞬间红肿一片,嘴角渗出血丝,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后,她瘫软在地上,耳边只剩下轩辕翊牵着陆青仪离开的脚步声。 …… 第二日,陆依霜依旧强撑着去御前伺候。 她低着头,将茶水递给轩辕翊。 轩辕翊扫了一眼她红肿的脸,眉头一皱,突然抬手…… “哗!” 茶水泼在地上! “丑死了。” 他冷冷道,“肿成这样,一点都不像她,滚回去,别碍朕的眼!” 陆依霜跪地谢恩:“奴婢知错,这就告退。” 刚走出殿门,李公公追了上来:“姑娘留步。” 他塞来一个小瓷瓶:“这是去痕膏,陛下赏的,老奴就这么一罐,姑娘可要好生用着。” 陆依霜心头一暖:“多谢公公。” 殿内,轩辕翊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 “陛下这是何苦呢?” 李公公忍不住问,“若是心疼陆姑娘,大可光明正大地赏……” “多嘴!” 轩辕翊猛地摔了奏折,“朕的事轮得到你管?” 李公公连忙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奴才知错,求陛下饶恕。” …… 陆依霜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对着铜镜抹了药膏。 进贡的药膏效果很好,不过一两天,她脸上的伤就好了许多。 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她整理着些许要带走的东西,将一些不实用的首饰换成了银钱。 直到这日,太后召见皇帝、陆青仪及四王爷。 陆依霜也被轩辕翊带过去了。 午膳后,太后苦口婆心地劝:“皇帝后宫空悬三年,如今也是时候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了。” 轩辕翊把玩着茶盏:“社稷未稳,儿臣无心后宫。” 闻言,太后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摇头叹气。 三年来,他没少拿这件事来搪塞她,她也无可奈何。 他究竟是为了谁才这样,太后心里也有数,于是便将矛头转向陆青仪。 “四王妃啊,你与四王爷也该要个孩子了。” “咔嚓……” 轩辕翊手中的茶盏突然碎裂,鲜血顺着手掌滴落。 他一把拉过正在奉茶的陆依霜,将她按在腿上:“给朕包扎。” 血腥味扑面而来,陆依霜突然一阵反胃。 “呕……” 她慌忙跪地请罪,太后却惊喜道:“这是有喜了?快传太医!” 轩辕翊脸色阴沉得可怕,陆青仪更是委屈地红了眼眶。 诊脉确认后,陆依霜如坠冰窟。 她竟当真怀了轩辕翊的孩子! “她身子不适,朕带她回去休息。” 轩辕翊冷着脸将她拽走。 回到寝殿,一碗漆黑的堕胎药递到陆依霜面前。 “喝了。” 陆依霜颤抖着接过碗,在宫女的钳制下,被迫灌了下去。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蜷缩在地上,双腿间鲜血淋漓,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轩辕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一定是错觉吧? 他怎么会心疼她呢? 他心疼的,从来只有陆青仪啊…… 直到太医诊脉确认胎儿已落,轩辕翊才带着众人离开。 殿门刚关上,陆青仪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把门锁上。” 她冷冷吩咐。 陆依霜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青仪已经一脚狠狠踹在她腹部! “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陆依霜疼得弓起身子,冷汗浸透了衣衫。 “贱人!” 陆青仪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竟敢怀上陛下的孩子!” “我没有……” 陆依霜虚弱地摇头,眼泪混着冷汗滑落,“嫡姐……我……身不由己……” 陆青仪充耳不闻,对身旁的婢女厉声道:“给我打!打到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孩子!”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剧痛中,陆依霜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陆依霜颤抖着手摸向平坦的小腹,泪水无声滑落。 这样也好…… 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走了反倒干净。 一连数日,陆依霜都未去御前伺候。 轩辕翊竟也未曾过问,仿佛她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直到这天,轩辕翊突然踏入她的院子。 他目光扫过桌案上密密麻麻的 “走” 字,脸色骤然阴沉。 “你想走?” 他一把抓起宣纸,狠狠撕碎,“陆依霜,你做梦!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把你抓回来!” 陆依霜怔住。 他明明还爱着陆青仪,明明再过不久就能将她接回宫中,为什么……还要困着自己? 她垂下眼睫,低声道:“奴婢不敢。” 轩辕翊盯着她惨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子,眉头紧皱:“既休息好了,从今日起,日夜在朕身边伺候。” 接下来的日子,轩辕翊又开始对吃食不满意起来。 凡圾鄼棱廔封襅箨阷墧猹一顮尣柊仙 御膳房送来各种滋补药膳,他却只尝一口就扔给陆依霜:“难吃,赏你了。” 陆依霜只能被迫在他注视下,一口口咽下那些珍馐。 而她的身子,也不知不觉,养好了起来。 秋狩这日,轩辕翊非要带陆依霜同行。 猎场上,陆青仪与四王爷并辔而行,他眸色骤冷,一把将陆依霜拽上马背。 “啊!” 陆依霜吓得惊叫。 “闭嘴!” 他扣住陆依霜的腰,在耳边冷声道,“你和陆青仪不是姐妹吗?她可不像你这般胆小。再叫一声,朕就把你扔下去让马踩死!” 陆依霜死死咬住嘴唇,闭着眼不敢再看。 轩辕翊冷哼一声,带着陆依霜猎了不少猎物。 突然,林中窜出数十名黑衣人! “保护陛下!” 侍卫们拔刀相迎。 混乱中,陆依霜和陆青仪被掳走。 再醒来时,已身处悬崖边。 绑匪狞笑着将刀架在陆依霜和陆青仪脖子上:“轩辕翊!你杀我全家,今日我也要让你痛失最爱的两个女人!” 轩辕翊冷冷盯着他,竟笑出声来:“最爱的两个女人?” “陆青仪已嫁为人妇,朕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倒是陆依霜,入宫那刻起,就注定是朕的人。” “把她还给我,陆青仪……随你处置。” 陆依霜瞳孔骤缩。 他……选了她?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他明明知道,绑匪要杀的,是他最爱之人。 所以,他扯了谎,舍了她,只为护住陆青仪…… 绑匪果不其然狂笑:“好!那我就带着她一起死,让你痛苦一辈子!” 话音未落,绑匪猛地松开陆青仪,拽着陆依霜纵身跳下悬崖! 坠落的那一瞬,陆依霜恍惚看见轩辕翊目眦欲裂的神情。 他似乎在喊什么…… 可她再也听不清了。 陆依霜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从悬崖坠落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剧痛席卷全身,她在黑暗中沉浮,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 “姑娘可算醒了!” 尖细的嗓音刺入耳膜,陆依霜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公公那张满是褶子的脸。 “您要是再不醒,陛下怕是要杀光太医院的人了。” 李公公擦着额头的汗,“陛下派人找了一天一夜,总算在河下游找到您……” 陆依霜怔住了。 陛下? 轩辕翊? 不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死路的么……他怎么会…… 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大步走入。 轩辕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是她熟悉的冰冷。 “没死就好。” 他冷笑,“朕还等着继续折磨你呢。” 陆依霜垂下眼睫。 果然,他救她回来,不过是为了继续折磨罢了。 “奴婢知道了。” 她轻声应答。 接下来的日子,轩辕翊每日都会来查看她的伤势,确认她还活着后就离开,从不多说一句话。 这天,陆青仪突然来访。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她笑容温柔,亲手扶着陆依霜下床走动,“姐姐特意求了陛下,来看望你呢。” 陆依霜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妹妹这是什么话?” 陆青仪委屈地眨眼,“姐姐关心妹妹,不是天经地义吗?” 正说着,轩辕翊走了进来。 陆青仪突然跪倒在地,梨花带雨地哭诉:“陛下,您送我的定情玉佩不见了!那可是您当年说要娶我的信物啊!” 陆依霜心头一跳。 “怎么回事?” 轩辕翊皱眉。 “今日我只见过妹妹……” 陆青仪意有所指地看向陆依霜,“除了她偷窃,不会有别人……” 陆依霜脸色一变:“我没有!” 可很快,宫人就在她的枕头下找到了那枚玉佩…… 已经摔得粉碎。 “妹妹!” 陆青仪哭得更加伤心,“这玉佩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和陛下曾经订过亲……所以才……” 轩辕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陆依霜身上:“是你做的?” 陆依霜跪伏在地,声音平静:“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请陛下明察。” 轩辕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正要开口,两个宫女突然跪地作证: “奴婢亲眼看见陆二小姐摔碎玉佩!” “她还说恨不得让四王妃去死……” 听到最后那句话,轩辕翊的脸色瞬间阴沉:“这就是你说的,绝无非分之想?朕看是这阵子朕对你太好,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来人,将她拖出去,打!” 陆依霜被按在长凳上,板子重重落下时,她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每打一板,轩辕翊便冷声问一句:“认不认错?” 每一次,她都咬牙回答:“奴婢……不认。” 轩辕翊眸色越来越沉,最终拂袖而去:“打到她认错为止!” 二十板下去,陆依霜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陆青仪趁机凑到她耳边,得意地低语:“看到了吗?就算我嫁了人,他心里也只有我。不然为何后宫空悬?为何打掉你的孩子?就连碰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和我有几分像罢了。” 她阴冷一笑:“再敢痴心妄想,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依霜疼得意识模糊,却轻轻勾了勾唇角。 不用她动手。 很快,她就会 “死” 得彻彻底底,尸骨无存。 陆依霜从昏迷中醒来时,后背的伤火辣辣地疼。 李公公端着药碗站在床边,见她醒了,连忙上前扶她。 “姑娘可算醒了。” 李公公叹了口气,将药碗递给她,“您何苦跟陛下置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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