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即便是最简单的词汇和例句, 也被他精心编辑, 小心地改掉所有压抑伤害他们的内容, 尽力帮助他们树立完整的自我认知和自尊自爱。 即使并没有什么亚雌和雌虫与他互动。 而此刻, 塞拉被心痛和自责的情绪裹挟着,极致的焦虑让他无处宣泄。他身后的触手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所有空间,恐怖的漆黑将灯光都吞噬干净, 只剩下雄虫崽面前的手环还发着微弱的光。 雌虫和亚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他们就像埃德温一样被蒙在鼓里,究其一生,他们都无法从被设定好的命运里解脱出来,而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在等死,像是夏蝉在十七年暗无天日的等待后被捂死在盛夏,他们短暂可悲的生命没有出路,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们中的许多虫费尽心力地想要逃出这泥淖,阿克斯,埃德温,伊洛特,克里森......他们每一个都耀眼如斯,可每一个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拖向深渊,终其一生如同牵线木偶,只是设计者手中微不足道的装饰品。 是谁这么恶毒,设计了这一切?到底是谁编纂了亚雌和雌虫的基因,让生命从一开始就沦为工具和玩偶?这是罪恶滔天的反人类、反生命的罪行! 塞拉一双琥珀瞳流露出极为深刻的恨意。 他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即便那发生在几千年前,即便他或许永远不会真正得到一个答案,但他一定不会放弃。 他怎么才能救埃德温? 一滴眼泪落下来,被雄虫崽赌气般地擦掉。他在朦胧的泪眼中打下一段文字: ...... 塞拉凭借着心中郁愤,写下了这段对于雌虫和亚雌来说过于激进的内容。这些言论对于深受教廷洗脑和雄虫压迫的雌虫和亚雌来说,无异于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若是换了塞拉更冷静的时刻,他绝不会在现在就发出如此激进的声音。 克里森的信息捕捉系统不一定全无漏洞,如果推送机制让深受教廷荼毒的雌虫活亚雌看到这段内容,说不定会上报教廷和雄虫,到时候他们手环里的证据会被系统自动销毁,不会对其他虫造成什么损失,可他们自己一定会因为叨扰雄虫的举动遭到处罚。 塞拉应该更加稳重,可是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宣泄口。他想染更多雌虫、亚雌知道,他没有放弃对信息素匮乏症的研究,他想让那些亚雌、雌虫知道,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会看到希望。 他想让埃德温、和所有处于埃德温境遇的雌虫和亚雌知道,现在不是放弃希望的时候。 文字是很好的宣泄情绪的出口,在发送了这段日记般的文字之后,塞拉渐渐平静下来,他收起大部分触须,只留下两条触须穿过墙壁,去隔壁套房陪伴埃德温,而他自己慢慢走向了工作台。 又是一夜无眠。 *** 次日,塞拉顶着黑眼圈打了个哈欠,从沉浸的工作状态里清醒过来,游魂儿似的飘出工作室,准备去小厨房准备早餐。 他的触须反馈,埃德温陷入了被动昏睡。他日渐虚弱,而这让塞拉更加揪心,恨不得顺应埃德温的所有要求,而当他不能这么做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憎恨自己。 他本该给埃德温他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却拒绝埃德温,让他难过。 塞拉垂头丧气,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地挥舞触须,将想要帮忙的机器人小安都怼到一边。他想着一会儿要去给埃德温道歉,为他昨晚因为自己无能而产生的失态。 早餐很快准备好,埃德温却还没有清醒的意思。塞拉让机器人对饭菜进行锁鲜和保温,自己眼巴巴站在医疗舱前等待埃德温醒来。 可这时,他的手环却在持续不断地发出微光。塞拉顶着两个黑眼圈,低头看了它好一会儿,才想起了昨晚自己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发过的内容。 他心里一毛,立刻想要删除过分暴露自己情绪的内容。他现在虽然像幼崽一样又菜又爱哭,还无法控制情绪,可是他本质还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成年人,他哪里好意思在公共环境里撒泼,展示他的一时脆弱和埃德温的虚弱? 他又不真的是个孩子,或者是个小说家。对于雌虫和亚雌如今的思想水平和接受程度来说,任何创作和艺术形式对他们而言可能都太超前了,至少塞拉是这样认为的。 可当他打开自己的手环,却破天荒地看到无数涌现的回复,和他一直想要鼓励的雌虫、亚雌互动,纷纷出现在了他那篇帖子下面。 评论量仍然在飞速增长,往日那些沉默寡言,仿佛不会表达的乖顺人偶的雌虫和亚雌,此刻正在迅速且疯狂地跟帖。 塞拉困倦的眼眸在惊讶之中睁大了。 第33章 起初, 映入塞拉眼帘的是一些年长雌虫和亚雌的警告: ...... 诸如此类的留言层出不穷,这并不让塞拉意外,大多数受过教育的雌虫和亚雌一定会受到教廷的荼毒,他们普遍地位比较高,至少见识过雄虫,对雄虫的敬畏已经将他们驯化了。 可是与此同时,塞拉却收到了更多简洁、质朴的留言: 或许是因为塞拉发布的内容里有太多尖锐的新鲜成分,又或许是塞拉虫崽的身份引发了广泛的共鸣,那些缄默不语的雌虫和亚雌生来头一回打开了话匣子,他们开始尝试着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那些声音微小、愚昧、无足轻重,但是他们的回复数量飞快地增长着,逐渐织成一张庞大的蛛网。 自从手环普及以来,这是第一次又一个现象级的帖子出现。无论是从回复数量还是浏览数来看,都让塞拉感到惊叹。 他没有因为那些质疑的声音生气,也没有澄清自己的身份,而是任凭这些亚雌和雌虫误会他是一个贵族家叛逆的小雌虫。 因为他心里清楚,哪怕是质疑的声音,也至少是雌虫和亚雌第一次发出声音,企图让其他同胞倾听。哪怕是愚昧的声音,也是一种从无到有的进步。 而塞拉更不会用自己的雄虫幼崽的身份去博取更多不属于他的关注。诚然,他亮出身份后立刻会得到一致的认同,可是那些认同真的能帮助雌虫和亚雌觉醒吗?认同一个雄虫崽和认同教廷的雄虫,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而觉醒需要雌虫和亚雌首先认可自己的身份,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不是再找一个神来拜。 塞拉意识到,或许他昨晚无所适从的情感宣泄,为他指出了另一条路。他一直受自己的思想局限,认为过早地引入一些引导性的文字或者艺术会刺激这些被洗脑的雌虫和亚雌,让他们作出过激的举动,可是没想到的是,效果比他想象的好很多。 他总想着教那些雌虫和亚雌过多的哲学知识,或者教他们建立正确的观念,可是他忘了,其实艺术和情感才是所有生命共同的语言。 雌虫和亚雌并非雄虫口中那些没有情感的工具,即便雄虫无底线的压榨他们,他们的心仍然是温热的,或许一段真诚的话,一首歌,一幅画,比连篇累牍的说教更深入人心。 他打消了删除昨晚发泄情绪的内容的想法。埃德温垂在医疗舱一边的手指轻轻弹动,眉心蹙起,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搂抱着缠绕在他胸前的精神触须,像是寻找孩子的不安地年轻母亲。 塞拉心软如水。他悄悄爬上医疗舱,用小手揉开了埃德温的眉心。 “少雄主,对不起,昨晚我——” “雌父,对不起,我——” 一大一小两只虫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两两相望。塞拉悄悄把自己挤进埃德温的怀里,红着苹果脸打断他们过分柔软的对视: “是我的错啦,雌父,我昨晚不该凶你,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是对我自己生气。我答应过,要给你找到治愈信息素匮乏症的方法,但是我现在还没能做到,一直眼睁睁看你受苦...是我太没用了,还乱发火。” “少雄主没错。” 埃德温远没有塞拉那么能言善辩,他只是抱住瘦了两圈但仍然胖乎乎的虫崽,面露柔情和怜惜,还有说不出的愧疚: “少雄主已经很好、很好了。比任何虫都好。” 雄虫崽黏在他的怀里,嗅闻着他清冷干净的味道,小声说道: “雌父,你再坚持坚持,好吗?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能给你注射雄父的信息素,他的精神力溃散,已经失去了标记你的能力,用了他的信息素,你的身体会对他的信息素上瘾,那很痛苦,而且没有解药...即便你可以忍受那种痛苦,可是我却不能忍受在你受了那么多苦之后,仍然会失去你。” “我没有放弃,雌父也不要放弃,好不好?雌父你看,有许多雌虫和亚雌都在受信息素匮乏的苦楚,他们还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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