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从修驴蹄开始_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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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人疼。 “你看看你，这一会儿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李玉低着头，也不说话。简隋英伸手揉了一把李玉乱蓬蓬的头发，脸上表情有些无奈。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可是碰上李玉，他还真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能怎么办呢，世界上就是会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你的心尖儿上，喜怒哀乐都是牵绊。 “头疼吗？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吗？” 简隋英问的关切，李玉摇摇头，双手交握在一起，指节因有力而有些泛白。按理来说，简隋英这会儿应该带李玉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段时间，李玉时好时坏的记忆真是给他弄怕了，如今好不容易想起来，不去查一下他真放不下心来。可是看着李玉这红通通的眼圈儿，简隋英最终还是决定先带他回家。他从休息室里找了一副墨镜给李玉戴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大多数人都吃完饭在工位上休息。刚才在简隋英办公室里闹出来的动静着实有些大，所以俩人一出来，公司里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就停了，所有人都克制地不再说话。简隋英知道，这事儿估计得在公司传好几天，他暗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带着李玉匆匆离开。两个人开车直接回了家。到家之后简隋英才想起来还有午饭没解决，他也不想让李玉再忙活，干脆把冰箱里冻着的饺子下了一锅。李玉换了衣服过来过来想接手，却被简隋英赶出了厨房。他从冰箱里翻出来个冰袋塞到李玉手里，让他裹上个毛巾敷敷眼睛。屋里慢慢升腾起流动的热气，李玉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简隋英没做他想，可是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屋里安静地像是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似的，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地从厨房出来，结果就看到李玉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对面展柜里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塞给他的冰袋就那么握在手里，冰袋表面化出一层水珠，冻得他手指通红。简隋英皱着眉，走过去把完全没起到用处的冰袋拿过来丢到一边。李玉一愣，抬头看见简隋英，嘴唇微微一动，又垂下眼，“简哥。” 简隋英深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李玉对面的茶几上，“来，咱俩聊聊。” 李玉听见这话，僵涩的手指微微一颤。 “你，都想起来了？” “……嗯。” 简隋英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你看啊，这都是些个八百年前的破事儿了。宝贝儿，咱不能总惦记着吧？我都不在乎了，这事儿也早该翻篇儿……” “你不在乎了吗？” “当然。”简隋英怕李玉不信，连忙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干嘛还……” “骗人。” 李玉声音都是哑的，他盯着简隋英，眼珠一动不动。 “操，老子骗你干吗？” 李玉喉结鼓动了一下，墨黑的眼底像是深不见底的沼泽，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可是上次你说，那些事儿就算我忘了你也不会忘，我永远没有资格跟你提以前。” “我靠，我什么时候……”简隋英拔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哑口无言。操，这话他还真说过。简隋英想起来，李玉磕到脑袋的那天晚上，他俩都喝多了，因为之前他瞒着李玉大晚上出去玩儿的事儿一直没有掰扯清楚，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那天晚上彻底爆发，他俩吵的不可开交，简隋英酒气上头，说了不少的浑话。当时李玉厉声喝问他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是不是特别怀念以前没人管、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的日子。简隋英听了心里又委屈又窝火，心想我这几年在外头什么都不敢沾、什么都不敢碰的，怎么你李玉能说出了这么没良心的话。气头上，简隋英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吼得比李玉声音还大，“你他妈跟我喊什么，我以前怎么了？我以前哪儿对不起你李玉？你今天是想跟我翻旧账还是怎么着，以前的那些事儿你忘了我也不会忘，老子一没骗你感情、二没坑你钱，我他妈对不起谁了我！” 其实这话说出口之后简隋英就有点儿后悔了，可是他的脾气向来服软不服硬，何况还有酒劲儿顶着，就更不可能先开口道歉了。后来他俩还吵了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是那点儿怨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等两个人抱在一起亲的难分难舍的时候，谁还记得吵架时候都说过什么。简隋英是真的没想到，李玉这回恢复了个彻底，居然连那天晚上的事儿都想起来了。他脸色讪然，磕磕巴巴解释道，“不是，你干嘛呀李玉，生气吵架时候说的话哪儿能当真。我那不是喝多了吗，酒劲儿上来了，胡言乱语的。” 李玉嘴唇微微抿起，眸色黯淡。从他想起来被刻意遗忘的那些事儿之后，失去的记忆连同碎片化的过去就全部回来了。逐渐具象化的图像如同一条重新扣在一起的锁链，环环紧扣着归位，让他一眼过那几年。他想起来了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给简隋英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想起来了简隋林那些令人作呕的行径、想起来了白新羽口中的“他上赶着追简隋英”，也想起来了在失去简隋英后他的绝望与疯狂。伴随着记忆回笼所带来的是浓烈到时间也无法将其稀释的悔恨。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一切能重来就好了。如果一切重来，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爱上简隋英，保护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他回不到过去，也改变不了曾经的伤害。于是，在这种无尽懊悔的情绪控制之下，自欺欺人的李玉忘掉了一切。客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简隋英这会儿真是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他突然想到之前李玉怎么都想不起这一段记忆时，医生说过不排除心理因素的影响。看着李玉情绪低落的模样，他算是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简隋英叹了一口气，喊了一声“李玉”。李玉身体一颤，却没抬头。简隋英不愿意看他这个样，干脆往前一探身子，伸手把李玉的脸给捧了起来。猝不及防对上简隋英异常严肃的表情，李玉瞳孔一缩，眼底说不清是震动还是茫然。两个人对视了有十几秒钟，简隋英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李玉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他刚想张口说话，就看见简隋英脑袋往后一扬，紧接着对着他脑门儿撞了一下。这一下力道不大，却给李玉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简隋英，一向整齐的刘海翘起来一块，露出微微有些泛红的脑门儿。 “嘶，简哥，你干吗？” “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简隋英哼了一声，伸手撩开李玉额前的头发，把他整张脸都露出来，看着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道，“清醒点儿了没？如果清醒点儿了，就听我说。” 李玉眼神闪烁了一下，抿着嘴唇等他开口。 “李玉，我一直觉得吧，以前那些个破事儿，咱俩心里都明白，过去了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可说道的。但是今天我必须跟你掰扯清楚，省得我一看不着你就自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儿。”简隋英眼神笃定，看得李玉过速的心跳一点点平缓下来，他沉稳道，“我简隋英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别管是过去还是将来，我从来不可能委屈着自己。我说过去了，这事儿在我这儿就是翻篇儿了。你要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介怀，那绝对是糊弄二傻子呢。可是李玉，对我来说，重要的你，是现在。如果说我没打算原谅你，那当初你哥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去广州把你找回来的时候，我就不可能答应他。” 李玉呼吸颤抖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声带又干又涩，“简哥……” 简隋英先他一步把话截住，“你先闭嘴，老实听我把话说完。”他直接用手把李玉的嘴给捏住了，然后看着他瞪大的眼睛笑了一下，“李玉啊，咱俩一起过了也好几年了，我什么心思你还不了解吗？我那么稀罕你，这辈子过不够，下辈子还想跟你在一起。别的都无所谓，就这一点，你不能有任何怀疑。” 简隋英的笑容张扬明亮，看得李玉根本移不开眼。 “不管重来多少回，我都会对你一见钟情。谁让你的模样，完全就是按老子的口味儿长得呢。” 李玉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抱住简隋英。在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愧疚与不安都被一一抚平，横亘在他心头的坚冰缓缓消融，化成一股浇灌心肺的温流。他真的太需要简隋英的肯定了，这像是一种救赎，是他才能给予的安全感。简隋英长舒了一口气，感受到扑进自己脖颈间的温热呼吸，伸手胡乱揉了揉李玉的头发，笑叹一声“傻小子”。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会显得多余。紧贴在一起的胸腔让他们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像是两颗心已经连接在一起，连同他们的整个生命，全部都连接在了一起。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都变得缓慢下来。简隋英侧头亲了李玉一下，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过了有好一会儿，李玉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把脸从简隋英的颈窝里抬起来，眼眶还湿漉漉地，我见犹怜。简隋英笑着亲了李玉一下，李玉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吸了吸鼻子。然后，李玉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他迟疑了一下，哑声问道，“……什么东西糊了？” 简隋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