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连证都没跟连巧言扯过一次。 娶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青梅。 对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嫁过一次人,前任丈夫在实地考察的时候被泥石流埋了,留下她和一个一岁大的儿子。 江近贤三番五次登门,对天发誓,终于如愿把这位新寡娶进家门,从此事业扶摇直上。 江淮从小在家就跟个透明人似的。 家里的女主人是凌进的妈,男主人也是凌进的爸。 他白白占了个江姓,逢人似是而非地叫他一声江少,就没了。 除了连惠语每个月抽时间来看他,让他觉得还有点人情味,不然江淮几乎要觉得自己是领养来给凌进冲喜的。 直到他长到十几岁,眉眼长开,整个人锋利又利落,张扬阴戾的气质像一把利剑。 回老宅的时候,他奶奶好像才意识到,这个家里只有他是她宝贝儿子的亲骨肉。 老太太横眉竖眼地斥责江近贤,当着凌进和阮文静的面,骂他不分轻重,净顾着帮别人养便宜儿子。 阮文静受不了这委屈,收拾收拾到大洋彼岸去陪她退休的爸妈,一年都很难回家一次。 直到这个时候,江淮在家里好像才逐渐有了点颜色,起码别人能看得见他了。 江近贤时不时给他打笔钱,极其敷衍地体现了重视。 凌进出去玩,会似是而非地问他要不要一起。 而他就靠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地问他,“嫖娼还是吸毒?” 凌进笑容一僵,阴测测地走了。 0057 57 泥潭(1300珠+ 江淮就这么半不着调地在江家混着,上高中之前唯一交好的朋友是小胖。 江近贤司机的儿子。 只有小胖从小就愿意跟他玩儿。 在他被凌进关在地下室,江近贤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只有一只胖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递来一些吃食。 他咬着铁丝撬锁出来后,套着麻袋把凌进打落三颗牙齿的时候,也是小胖帮他打掩护。 讲到这里,江淮一顿,漫不经心地吐字,说小胖他爸做的饭难吃。 他半路岔开了话题,生硬又拙劣,像是忽然反悔,不想讲了。 林念沉默半晌,装作没发现。 好像这就是故事的结尾。 她像一台生锈的机器,缓慢运作着,消化这个对她来说过于陌生的故事。 从前看书,看到别人说,“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有各的隐晦与皎洁”,到如今,她深以为然。 侧躺着的少女眉眼漂亮,却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清醒,目光沉静。 她像碎纸机一般,吞进一张张写满字的白纸,吐出零散的碎片,没留下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能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泥潭里挣扎的人如蝼蚁,日复一日艰难求生,撞破了头也比不上只手遮天的天之骄子。 如果江淮家庭幸福,生活美满,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散漫冷淡地问她要招租广告,不会骑着摩托车载她在小城里乱晃,更不会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抬眼看同一个月亮。 林念从不感激苦难。 她一直觉得,是什么样的傻逼才能想出“苦难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样的话? 但她此刻不得不承认,命运在某些时刻是有巧合和深意的。 譬如那天她莫名其妙犯起的烟瘾,比如那场奇妙的雨,磅礴又急促,将她的整个世界淋得湿透,一直到如今。 不知道窗外是不是在下雨,有水滴在楼下的塑料雨棚,发出不规律的响声,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 老旧潮湿的筒子楼的年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大,此刻空气中浮动着雨雾的气味,一片沉寂。 两个十几岁的人并肩躺在陈旧逼仄的出租屋里,一前一后,袒露出刺猬柔软洁白的肚皮。 像互相舔舐伤口的兽类,小心翼翼地收起獠牙与利爪,沉默地望着对方的伤口。 “……那你为什么跑出来。” 林念最后问了一句。 还一身伤。 一张厌世脸,张牙舞爪的,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跟他打了一架,我爸把我扔出来了。”江淮吊儿郎当地拖着尾音。 “……噢。” “不问为什么啊?” “懒得问。”林念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江淮顿了两秒,神情隐在黑暗里,看不清,但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的,“把我当讲睡前故事的啊?” 林念闭着眼,“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思量,不需要别人干涉。除了特别蠢的,你暂且不包含在内。” 空气一片静默。 她睫毛轻颤两下,又睁开眼,盯着寂静的光点。 “对我来说,你来自哪里,姓什么都无所谓。” “人在这里,你就是南坪筒子楼里的江淮,不是故事里那些遥远的人。” “我这人精力有限,不在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少女声音清泠泠的,冷静又清醒,咬字清晰,很轻地落在空气中。 江淮静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睁着眼,狭长的眼里瞳孔漆黑,映着落进来的皎洁月光,柔化掉一些锋利的锐气,显出几分平静来。 好半晌,他缓缓启唇。 “那我跟你有关么?” 林念已经快睡着了,半只脚踏进纷乱的梦境里,被他这一句拉回现实,缓了两秒,没好气:“没关!” 江淮散漫地勾起嘴角,哼笑一声,不吵她了。 一夜安眠。 作者有话说: 下榜啦QAQ 求一求大家的猪猪!不知道能不能斗胆破三星 嘿嘿 0058 58 绑带 “我也听说你小姨的事迹了。” 顾淇啧了两声,“现在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带你去酒吧玩儿,被连女士发现的时候,她没揍我已经很礼貌了。” “你要是念念不忘,我现在也可以让她来。”江淮乏味地垂着眼。 “别了。”顾淇摆手,“你是个未成年前去酒吧玩儿都会被小姨教训的人。” “不对啊,你跑出来没跟她说的?” “没。”江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机屏幕上轻叩,“但她应该知道,不然也不会去闹这么一出。何况我还刷了她的卡。” “啊?”顾淇震惊一瞬,接着笑得可欢,“原来你爸断你经济之后,你用的是她的钱啊?” “笑屁。”江淮冷冷地掀起眼皮,“以后都要还的。” 连惠语抠门鬼。 连他小时候借了她五块钱买薯片都要记在账上,让他到时候记得还。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笑。” 江淮懒得理他,抬眼,看林念在飞快的快门声里熟练又利落地摆pose,闪光灯晃得他眼睛疼,她却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少女清瘦,骨架纤细,比例好,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什么千奇百怪的衣服在她身上都显得高级起来。 现在穿着条绑带的黑色短裙,吊带设计,白皙的后背大片裸露,用绳结松松系上。在闪光灯下,好像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江淮盯着她,指尖在腿上轻点两下。 顾淇捧着肚子笑完了,喝口水,跟着他看,“她最近可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易红体质,每次拍她必爆。” 他啧啧感叹,“我这儿好几个甲方点名,她自己的账号都几万粉了。” “挺好。”江淮说,“你没拖她工资吧?” 顾淇:“?” “我是那种人吗?!” “说不准。” 他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把顾淇气得咧嘴。 但真没拖。 林念拍完去卸妆,坐在座位上任小李帮她敷化妆棉,摁亮手机看了眼余额。 嗯,不错。 就算她现在立刻跟顾淇闹翻不干了,也够撑到明年今日了。 “念念啊。”小李欲言又止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把化妆棉轻轻压在她眼睛上。 “老板的那个朋友,是你男朋友吗?” 林念闭着眼猝不及防,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嗽起来。 感觉灌进了气管,她咳得脊背弓起,捂着嘴,眼尾发红,隐隐有了点泪意。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一只手撑在梳妆台上,扯了张纸巾,闭着眼擦眼泪。 “……不是。” 声音还哑得有点难受。 小李没出声,伸了只手沿着脊背轻抚,帮她顺气。 “卸完了吗?” 林念垂着眼把擦泪的纸巾扔进梳妆台下的垃圾桶里,“卸完了就帮我拉一下后背拉链吧,我去换……” 她一抬眼,从镜子里望向身后。 哪里还有小李的影子。 化妆间的门紧闭,少年身姿颀长挺拔,极有压迫感地站在她身后。 江淮垂着眼,神色自若,长指微动,轻松顺着漂亮的脊柱线拉下了短裙的拉链,手指若有似无地勾住了内衣带子。 “那是什么?” 他问。 0059 59 揉乳 “……” 林念沉默两秒,没什么表情,像在疑惑他为什么在这儿。 半晌,她神色自若地喝了口水,很轻地挑起眉毛,从镜子里盯着他,反问着。 “你想是什么?” “我想就可以?” 江淮依旧垂着眼,不轻不重地把问题抛回去。 修长的手指顺着漂亮的脊柱线滑动,落到脊背末尾,勾住黑色短裙的绑带,松松捏住,轻轻往外一扯。 蓦地,后背敞开了。 空调充足的冷气从裙摆和大开的后背灌进来,一片凉意。 林念用手压着锁骨处,以免裙子滑落,起身往更衣室走,不甚在意地接:“看我心情吧。” 本来就是吊带裙,拉链和绑带一开,从后颈到腰窝,大片的白皙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腰肢纤细,流畅的脊柱线一直向下延伸,隐隐可见臀肉起伏。 江淮挑起半边眉毛,长指屈起,在腿侧轻叩两下。 他长腿一迈,伸手压住她光裸的后背,把人推进试衣隔间,然后“咔嗒”一声—— 反手干脆利落地给隔间上了锁。 清瘦的肩胛骨在手掌下微动,好似蝴蝶翩飞,江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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