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理智,让你被人这般威胁。” 舒晚摇了下头,脸上一片清明,似乎什么都看得清楚一般:“我就算不答应嫁给他,也会因为姐姐的心脏,被他掌控的。” 宋斯越浓眉渐渐皱起:“晚晚,池砚舟不是什么好人,你和他在一起,会受到伤害的。” 关于这一点,舒晚自然是清楚的:“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会想办法求他放过我的。” 宋斯越听到她要去求别的男人,神色暗沉下来。 如果他还是顾氏的总裁,还能和池砚舟抗衡,解救晚晚出困局。 可他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帮不了晚晚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她来照顾。 他忽然想到了季司寒,那个男人现在权势滔天到无人能及,如果他出面,一定能帮晚晚。 他捏紧双拳,犹豫片刻后,还是向舒晚开了口:“晚晚,季司寒现在是季家、连家掌权人,也是顾氏的股东,池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出面……” 舒晚顿了一下,出声打断他:“斯越,你是要我去找季司寒吗?” 宋斯越沉默半晌,才轻轻滚动喉结:“只有他,才能对付池砚舟。” 舒晚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静静看着他:“斯越,我和他之间,从他不要我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去找他。” 宋斯越同样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眼里分辨出些许情绪,可是此刻的她,却很平静。 他们彼此沉默着时,门外忽然传来小悠的声音:“宋先生,周院长来啦。” 阿兰刚从医院下完班,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就提着医药箱来为顾景深做例行检查。 本来检查时间是定在后天的,但她明天要去国外参加一场医术研讨会,便提前来了。 她朝小悠笑着点了下头后,一路越过客厅,走进餐厅。 刚想开口和顾景深打声招呼,就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人。 她骤然怔在原地,手中的医药箱,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睁大乌黑的瞳孔,怔怔看着舒晚。 她张了张红唇,想说些什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还是舒晚起身,笑着走到她面前,柔柔唤了她一声:“周医生,好久不见。” 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舒晚?” 舒晚勾起嘴角,笑着点了下头,“我是舒晚。” 得到肯定的答案,阿兰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她拉着舒晚,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震惊的问:“你不是已经……怎么会?” 舒晚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活下来的经过后,感激道:“周医生,谢谢你当年对我的照顾。” 阿兰送过她药,还救活过她,临终前也是拼尽全力,用最好的医药,来减轻她的痛苦。 这份恩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以后阿兰有要帮忙的地方,她一定也会拼尽全力相帮。 第二百七十九章 用一生去照顾他 阿兰见她感谢自己,心里越发愧疚,当年的事情,她还在介怀。 可当着顾景深的面,即便有很多事情想告诉她,也没急着开这个口。 她和舒晚短暂叙旧后,就去给顾景深做腿部检查,主要就是检查萎缩情况。 他腿部神经已经坏死,很难再站起来,现在主要是保持腿部不要过于萎缩。 她检查完后,舒晚就迫不及待拉着她问:“周医生,他的腿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她刚想说实话,坐在轮椅上的人,却单手握拳,假装咳嗽一声,再用眼神暗示她不要说。 阿兰拧了下眉头,不明白顾景深为什么要隐瞒舒晚,犹豫片刻后,对舒晚道:“你问他吧。” 她不愿意再做这种帮人隐瞒病情的事情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交给患者来面对吧。 舒晚回头看了眼宋斯越,见他眼神闪躲,便知道他之前是在骗自己。 她没有拆穿宋斯越,只是看着阿兰道:“周医生,还有得治吗?” 阿兰还是看着顾景深,直到他点了头,这才实话实说:“治不了。” 很残酷的答案,让舒晚脸色泛白,心里的愧疚感,也就越发沉重。 宋斯越见她这样,连忙出声安抚:“晚晚,你别担心,我已经习惯坐在轮椅上,这样也很好。” 舒晚闻言,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般,向他承诺道:“斯越,不管你在轮椅上坐多久,我这一生都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阿兰听到这句承诺,微微皱了下眉,舒小姐要用一生去照顾宋斯越,那季总怎么办? 宋斯越怔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晚晚想要照顾他,无非是对他过于愧疚。 明知道愧疚不等同于爱,可他又自私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这种矛盾心里,困着他,让他再次被阴暗笼罩,陷入无止境的黑洞中,无法自拔。 最终他松开紧握成拳的手,选择了一言不发,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就让他自私一次吧。 舒晚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拿起手机,朝他笑了一下:“斯越,在此之前,我还要去解决一个人,等我处理完,就带杉杉来见你。” 她说完这句话,就打算回去找池砚舟谈判,阿兰见她要走,连忙也提着医药箱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走出别墅后,舒晚对她道:“周医生,我打车回去,等有时间,我再去医院找你。” 阿兰按住她拿手机的手,笑着说:“舒小姐,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舒晚似乎知道自己坐进她的车里后,她会说什么一般,忙摇头拒绝:“不了,我还是打车吧。” 阿兰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强求,而是柔声问她:“舒小姐,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话?” 舒晚在手机上打完车后,抬头看向阿兰:“如果是与他有关的,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阿兰见她这么抗拒,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厚着脸皮道:“舒小姐,其实季总……” “周医生。” 舒晚打断她:“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就别再提他了。” 第二百八十章 他们都在说他爱她 阿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也对,这栋别墅,没人能轻易进出,除非季总亲自带人过来。 只是没想到两人见过面,舒小姐还是那么抗拒季总,是因为还没有解除误会吗? 阿兰犹豫片刻后,再次鼓起勇气对舒晚道:“舒小姐,季总很爱你,他在你去世后……” “阿兰。” 舒晚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让阿兰骤然停顿下来。 “你是第四个,在我回国之后,告诉我,他很爱我的人。” 池砚舟、杉杉、斯越、阿兰,所有人都在对她说这么一句话。 他们似乎以为只要让她知道,季司寒爱她,她就会义无反顾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她? 有没有想过在她眼里的季司寒是怎么样的? 她像是再也无法抑制情绪般,红着眼睛看向阿兰。 “阿兰,他爱我,会在分开之后,M.L.Z.L.逼我跪着给他倒酒吗?” “爱我,会用五个亿的支票,砸在我的脸上,对我说这是五年来的服务费吗?” “爱我,会说我是一个被玩烂的货色吗?” “爱我,会搂着他未婚妻的腰,对我说,你算什么东西吗?” “爱我,会在明知道我有心脏病的情况下,狠狠扇我一巴掌吗?” “爱我,会连我的电话号码也不保存吗?” “爱我,会在临死前,还和宁婉睡在一起吗?” 舒晚一口气说完后,捏紧双拳,问她:“阿兰,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爱?” 阿兰被问懵了,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为季总说话。 这些事情,除了后面三件,可以解释之外,其他的,她都不知情。 她虽然无法做到与舒晚感同身受,可同样作为女人,却能从她话语间感觉到她的绝望。 “阿兰,忽冷忽热的冷暴力也好,还是打我也好,都不重要了,因为……” 舒晚抬起头,眸子里的湿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与平静。 “我对他已经死心了,所以求你们,别再跟我提他了。” 她说完这句话,抬起手,朝那辆奔赴过来的网约车,招了招手。 拉开车门之前,她对阿兰笑着道:“周医生,我仍旧把你当朋友,我们下次再见。” 阿兰也就只能扯起嘴角,回以一笑:“好,再见。” 看着那辆车离去后,阿兰沉沉叹了口气,站在原地静默许久,才转身开车离开。 她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季司寒的私人庄园,她想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园里的佣人,都守在客厅,盯着吧台上的人,生怕他一个喝多,人就没了。 阿兰进来,看见的,就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单手夹着酒杯,仰头喝酒。 吧台上面,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看起来足足有十几瓶,而他手里还捏着药。 阿兰见状,连忙冲过去,夺走他手里的药,看到是安眠药时,脸色骤然一白。 “季总,这个药,你吃了没有?” 安眠药加酒,这是不想活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她不会在意的 季司寒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看起来很迷离,神智却很清醒。 他知道来的人是阿兰,也知道她会阻止自己,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喝着红酒。 阿兰一把夺走酒杯,冷着脸对他道:“季总,你再这样下去,洗胃都救不了你。” 季司寒仍旧一言未发,似乎不屑于说话,修长的手指,去勾另外一个酒杯。 阿兰见他这样固执,一双秀眉,皱成了一团:“季总,舒小姐还活着,你应该振作起来,重新将她追回来,而不是像从前那样靠酗酒度日,这不是我认识的季总。” 曾经的他,多么高高在上,清冷矜贵到,仿若天上不可触摸的谪仙。 可现在的他,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一双眼睛黯淡到,似乎看不到一点希望。 阿兰再次夺走他的酒杯,对他道:“季总,你为了舒小姐这样颓废下去,她是看不见的,她现在看见的,只是你曾经对她忽冷忽热的冷暴力,还有她临死前误以为你和宁婉睡在一起。” 季司寒手指一顿,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阿兰:“我没和宁婉睡过。” 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舒晚,别的女人,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去睡? 阿兰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她没有睡过,但这些事情,舒小姐不知道啊,她对你还存在很大的误解,你不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你呢。” 季司寒勾起薄唇,轻轻嗤笑一声:“她不会在意的……” 也就是他解释过,舒小姐仍旧选择不原谅? 可是舒小姐问的那些话,分明就是没有说清楚啊。 阿兰看着季司寒,觉得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只怕连话也不会说。 她再次沉沉叹了口气,问他:“季总,你告诉我,你和舒小姐分开之后,为什么还要去羞辱她?” 记忆中的季司寒,是从不会对别人做一些不礼貌的事情的。 可舒晚却告诉她,季总曾逼她跪着倒酒,还说她是什么玩烂的货色,以及用支票羞辱她。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在分开之后,还闹成这样? 阿兰的话,无疑又是在他的心脏上插一把刀。 过往那些回忆,毫无防备的,再一次钻进脑海里,疼得他鲜血淋漓。 为什么要去羞辱她?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失了控,发了疯。 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就足够让她远离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所以告诉阿兰,又能怎么样?能让她放弃宋斯越,重新回到他身边吗? 季司寒轻笑一声,那个男人可是宋斯越,是从小照顾她,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宋斯越。 而他只拥有她五年,却因为吃醋,经常对她冷暴力,分开之后,还那样伤害过她。 是个人也知道该选宋斯越,而不是他…… 阿兰见他不打算开口的样子,有些着急:“季总,我只有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才能再去找舒小姐,和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什么也不说,我都没办法为你说话。” 因为她的过错,害两个相爱的人到死都没见上一面。 现在见上面了,却因为数不清的误会,而分道扬镳。 她不希望两人是这样的结果,至少要将这些误会和舒小姐说清楚。 最终舒小姐原不原谅季总,那就交给舒小姐来做决定,她不强求。 但是季总不愿意提及过往,舒小姐也在抗拒季总,这让阿兰有心无力。 第二百八十二章 怎么办,我好想她 季司寒暗红的眼睛,微微颤了颤,似在纠结,却在犹豫几秒后恢复淡漠。 他单手捏着酒杯,淡漠疏离的眼睛,淡淡看着阿兰:“别去找她,也别去打扰她……” 既然已经选择成全她和宋斯越,那就放手,别让她为难…… 阿兰怔住,不可置信的,问他:“季总,你放弃了吗?”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能爱一个女人爱到这种地步。 季司寒是第一个,他爱舒晚,爱到愿意付出生命,愿意舍弃一切。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选择放手? 季司寒没再回应阿兰说的话,只是仰头一杯杯灌着红酒。 也不知道喝得太急,还是怎么了,精致立体的脸庞,骤然浮现一抹惨白。 他放下手中酒杯,修长的手指,扶着吧台,弯下腰,对着下面的垃圾桶,吐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滑落,滴滴砸在地上,很快染红了垃圾桶,以及干净的地板…… 阿兰看到那满地的血,吓到惊呼出声:“季总,你胃出血了,快来人,扶他去医院!!!” 男人却毫不在意的,抬起手指,一把拭掉唇角的鲜血后,对冲过来的佣人道:“别过来。” 佣人被他呵住,不敢再向前,男人这才收起冰冷的视线,重新端起酒杯,继续灌酒。 阿兰被他气到脸色发青,拿出手机立即给苏青打电话,让他过来将人拖去医院急救。 苏青就住在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吧台上无数个空酒瓶,以及地上的鲜血时。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跟阿兰一样。 他快速走过去,一边扶季司寒,一边劝他:“季总,别喝了,跟我去医院,先把胃治好……” 季司寒却推开他,单手捂着疼到绞痛的胃,也不肯配合他们,似乎就是想在今天喝死过去。 阿兰见自家表哥都拿他没办法,也就不再劝他了,转身走出庄园。 从车里的医药箱取来一支镇定剂后,趁季司寒不注意,一针扎在他的手臂上。 男人这才缓缓闭上浓密的眼睫,高大挺拔的身子,也不受控的,往后倒去…… 苏青接住他后,和阿兰一起,将他送进了医院急诊…… 忙活到后半夜,季司寒才有所好转,只是醒来后又到处找烟…… 阿兰和苏青拼命阻止,他却靠在病床上,红着眼睛对他们说:“怎么办,我好想她……” 只要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全是舒晚的身影,怎么也挥不去。 烟酒能麻痹一时的神经,也能缓解他心中的一丝疼痛…… 可他们却残忍到,不让他去碰,这叫他该如何是好? 有没有人告诉他,到底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将她从心里剥离出去…… 阿兰和苏青征在原地,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难受到这种地步。 两兄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此刻的季总很无力。 最终还是在药物的驱使下,让他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季总才不会那么痛苦…… 阿兰拉着苏青退出病房后,问了些有关于两人之前发生的事情。 苏青为人忠诚,很少有人能从他嘴里打听到有关于季总的私事。 现在见自家总裁为了个女人这样,也就毫无保留的,悉数告诉了阿兰。 他希望阿兰能去找舒小姐说说情,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他家总裁真的会死。 阿兰听完后,朝苏青点了下头:“现在太晚了,舒小姐应该睡了,我明天再去找她说清楚。” 第二百八十三章 如果我不答应呢 舒晚这边,刚进别墅,就看到客厅被砸了个稀巴烂。 屋子里的女佣们,瑟瑟发抖的,立在一旁,不敢吭声。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水果刀。 舒晚看到他手里的刀,有些害怕,却还是鼓足勇气,朝他走过去。 “我……回来了。” 池砚舟缓缓抬起头,乌黑深邃的眼眸,死死凝着她。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盯着她,似乎在盯着什么将死的猎物。 舒晚被他盯到心里发毛,攥紧的手心,冒着细密的汗水。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抬起眼眸看向池砚舟…… “池先生,我们聊聊吧。” “好啊。” 池砚舟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朝她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这个笑容,与方才那个眼神,都让舒晚心里瘆得慌。 她没有坐在他旁边,而是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池先生,我不能和你回英国了。” “可以。” 池砚舟点了下头,似乎早就猜到她的决定,对此不以为意。 舒晚知道可以两个字后面,必定会像之前那样抛出条件,也就没有急着回话。 两人对峙半晌,最终还是池砚舟漫不经心开了口:“之前说好的,去英国,就不用做初宜的替身,留下来,就要做她的替身,你想好了?” 舒晚静默几秒后,大着胆子反问他:“如果我不答应呢?”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对于池砚舟来说,做不做替身,根本不重要。 因为在他眼里,她就是初宜,他想怎么掌控她,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只不过之前提出这种去留的条件,就是以此为要挟,逼她跟他回英国罢了。 只是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宋斯越身边,也就不可能跟着他回英国了。 而且不仅不能跟他回英国,还要和他离婚,但是要拿什么筹码和池砚舟谈判呢? 舒晚想了想,不如将这个问题抛给池砚舟,先看看他想要的是什么? 池砚舟单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她:“不答应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季司寒用什么挽留的你?” 她是被季司寒从机场带走的,回来就拒绝跟他回英国,必定是用什么打动了她? 舒晚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能挽留下我的,必然是对我很重要的。” 她没有告诉池砚舟,宋斯越还活着,是怕暴露他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危险。 她不愿意给出实际的答案,池砚舟也就觉得没什么谈的必要了。 他拿着水果刀起身就走,舒晚连忙叫住他:“等一下……” 池砚舟止住步子,回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肯说了?” 舒晚摇了摇头,对他道:“池先生,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不如换一个条件吧?” 池砚舟闻言,挑了下眉:“可我只对这件事感兴趣……” 舒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含糊其辞道:“你觉得他来找我,能用什么挽留我?” 池砚舟见她嘴巴这么严实,倒是忽然来了兴趣:“你爱他?”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给你个选择 舒晚沉默下来,没回他的话,一双淡漠的眼睛,却没什么情绪,让池砚舟有些琢磨不透。 他顿了几秒后,无所谓的说:“你不回答的话,那就留在我身边,继续做初宜的替身吧……” 舒晚捏了捏紧握成拳的手心,仍旧不答反问:“所以,池先生,我们能离婚吗?” 池砚舟听到她这么说,以为她承认了,忍不住嗤了一声:“你这性格,可一点也不像你姐姐,要是她,被伤害过,是死也不会回头的,你倒好,那个瘟神随便哄几句,你就重新回归他的怀抱。” 舒晚默不作声的,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根本就不像我姐姐,这一点,你心里是很清楚的,可你却还是强行把我当成她……” 池砚舟神色一窒,没接她的话,舒晚却继续往下说:“池先生,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你把我当成姐姐,不止是因为这颗心脏,还是为了减轻对姐姐的罪恶感。” 池砚舟闻言,骤然冷笑出声:“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罪恶感。” “是吗?” 舒晚反问一句后,淡淡道:“姐姐为了逃离你,不惜提前结束生命,说明你带给她的伤害,比死还要来得痛苦,你把我当成她,无非就是为了过去做些弥补,可是池先生,无论你怎么做,姐姐终究是不会回来了,你又何必用一个虚拟的假象来欺骗你自己呢?” 池砚舟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周身被阴暗笼罩,让他看起来极其阴森可怖。 舒晚看到他这样,便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戳穿了他的心思,揭露了他的面目。 虽然很害怕他会因此恼羞成怒,却还是壮着胆子,继续用话语引着他走进自己的思路里:“池先生,姐姐临终前的遗愿,是将我救活,而不是让我活下来之后代替她,如果你真的想对她做些弥补,就放过我吧……” 池砚舟立在原地,冷冷看着舒晚:“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离婚吗?” 舒晚见他明白自己的用意,也就没再拿姐姐作为筹码,只道:“那池先生愿意放过我吗?” 池砚舟冷嗤一声:“你不觉得你在过河拆桥吗?” 舒晚闻言,有些难堪的,低垂下眼睫。 虽然她是被迫嫁给池砚舟的,但池砚舟说得也对。 她达成了回国的目的,现在又反悔,确实是在过河拆桥。 她无话可说的样子,让池砚舟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后,将手里的水果刀,扔到舒晚面前。 “我之前说过,要想我放过你,那就学你姐姐……” “现在我只给你一个选择,是要离婚,还是把她的心脏还给我,你自己选……” 舒晚脸色一白,抬起眼眸,怔怔看向池砚舟。 “我把心脏还给你,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我姐姐的存在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那也总比你带着她的心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好……” 他微微弯下腰,用那双冷厉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舒晚。 “舒小姐,我一向都是得不到就毁掉——” 舒晚听得心惊肉跳,脑子却在飞速运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紧张的神色,渐渐稳定下来。 她低垂下微卷的眼睫,看了眼茶几上那把锋利的刀,又看了眼始终居高临下的池砚舟…… 犹豫一分钟后,舒晚抬起纤细的手指,拿起那把水果刀,对准心脏方向,猛然刺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 求你,放过我好吗 就在那把刀快要刺进胸口时,一只欣长的手,骤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夺走水果刀,朝她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把小刀,怎么可能剜得了心……” 池砚舟转身,去厨房取了把菜刀,扔到她面前:“用这把。” 舒晚这次没听他的话,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打量着池砚舟。 “其实,你根本舍不得挖出姐姐的心脏。” 他之前说过,她现在拥有初宜的心脏,他不可能会让她死。 他现在这么做,无非就是在试探她罢了…… 像是被她猜中了心思一般,池砚舟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你非离不可?” 舒晚轻轻点了下头:“池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你和我结婚,本身就是不对的,你爱的人是我的姐姐,却娶了她的妹妹,虽然是以她的名义,可人终究不是她。” 舒晚的话,让池砚舟阴暗黑沉的眼底,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却仍旧紧抿着薄唇,没有开口。 舒晚低下头,沉吟几秒后,对他道:“池先生,求你,放过我好吗?” 池砚舟皱起眉头,这一刻,坐在沙发上的舒晚,仿佛在朦胧之间,变成了初宜的模样。 “砚舟,我求你,放过我吧……” 她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着他时,说的也是同一句话。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似乎抬起脚,狠狠给了她一脚…… 记忆有点久远了,只记得那一脚,害她失去了肚子里不足五月的孩子。 想到初宜当时悲痛欲绝的模样,池砚舟的心脏,骤然痛到窒息。 他攥紧手指,指甲一点点深陷肌肤里,扣出血来,才遏制住那歇斯底里的痛楚。 他惨白着一张脸,看向与初宜有几分相似的舒晚,终是松了口。 “离婚可以,但你要留在我身边。” 舒晚说得没错,即便是以这种方式娶了初宜,人终究不是她,又有什么意义? 但舒晚拥有的那颗心脏,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所以即便不以婚姻名义捆绑,她也要留在他身边。 舒晚知道这是池砚舟做出的最后妥协,放了她婚姻自由,但无法对姐姐这颗心脏放手。 只是,她抬起头,壮着胆子问池砚舟:“留在你身边,你还会把我当成姐姐吗?” 池砚舟眼底情绪褪去,恢复漫不经心:“你以后叫我姐夫,以她妹妹的名义,留在我身边。” 冠以姐夫之名,池砚舟也就不会把她当姐姐的替身了,他们也就从夫妻关系,变成亲戚关系。 对于她来说,能从池砚舟这里争取到这样的结果,已是难得,舒晚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谈妥后,池砚舟当着她的面,给英国那边打了个电话,离婚事宜,很快就办好了。 池砚舟放下手机,看向骤然松了口气的舒晚:“还是跟之前一样,晚上十点,必须准时回家。” 刚放松下来的舒晚,听到这句话,神色又紧绷了起来。 她张了张红唇,想说些什么时,池砚舟直接转身离去。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看着那道背影,压在心里的石头,却减轻了不少。 至少现在离了婚,也争取到不做姐姐的替身,往后的事情,再慢慢来吧…… 这一夜,舒晚卸下一身的禁锢与疲惫,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睡了一个特别安稳的觉…… 第二百八十六章 那些迫不得已(一) 翌日清晨,舒晚洗漱完毕,从房里出来,直奔餐厅。 池砚舟正慢条斯理的,切着面包,见她出来,斜睨了她一眼。 “你的车,取回来了。” 舒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在夜场地下室的梅赛德斯。 “谢谢姐夫……” 她这声姐夫,倒是叫得很顺口。 池砚舟没什么表情的,继续翻看着手机上的建筑图。 他不说话,舒晚也就规规矩矩的,低头用着法式西餐。 简单吃了一些,舒晚跟他打了声招呼,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她答应过斯越,等处理完池砚舟的事情,就带杉杉去见他的。 她走出别墅,打算拉开车门时,一辆白色的车,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推开,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阿兰,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走到舒晚面前后,美艳精致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舒小姐,有时间聊聊吗?” 舒晚似乎猜到阿兰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便笑着回绝:“周医生,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改天吧。” 她说完,就想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阿兰却拦下了她。 “舒小姐,我知道你很抗拒季总,但是我来找你,不是强迫你非要回到季总身边,而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你知情,你……可以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舒晚见阿兰几乎用恳求的语气求自己,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就点了头。 阿兰这才松了口气,邀请她上车后,带她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咖啡厅。 里面环境很安逸,舒缓的欧美音乐,轻轻敲打在耳边,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她们在卡座坐下后,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甜点,等上了食物,阿兰才缓缓开口。 “舒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A大门口有个受伤的少年……” 舒晚还以为阿兰会直接替季司寒说好话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么久远的事情。 她倒是记得的,主要当时那位和斯越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只是阿兰怎么会知道那个少年,难道她当时也见过? 舒晚凝着秀眉问阿兰:“你这么问,是认识他吗?” 阿兰点了下头:“我不仅认识,还跟着他做了很多年的事。” 她这么说,舒晚就明白是谁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上次他也提过十年前,在A大,只是当时不想听他说话,就打断了他。 现在阿兰也提起这件事,难道只是想告诉她,当时那个少年就是季司寒吗? 阿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对舒晚道:“其实那个时候,季总就对你动心了。” 舒晚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阿兰却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来: “那个时候出了一件事,季总的儿时玩伴,被他的母亲折磨死了……” “季总反抗了他的母亲,但当时还是学生的他,根本斗不过连家掌权人。” “他没有反抗成功,还被他母亲的人,按在地上,用皮带狠狠抽打了一顿。” 第二百八十七章 那些迫不得已(二) “你在A大门口见到的那个少年,就是刚经历完这样的事情……” “其实从小到大,季总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熬过来的。” “他的母亲,只要是季总在意的,就会不择手段去摧毁,不管是人,还是东西……” “季总也就从小学会了掌控情绪,从不向任何人透露出自己的喜好和心思……” “可是他在十年前,遇见了你,对你动了心,却因为玩伴的惨痛教训不敢靠近。” “后来在夜店门口,又遇见了你,明知道不可以动情的情况下,他还是动了情……” “我表哥说,他毫不犹豫买下你,正是因为在A大门口对你动了心,才会这么做。” “不然,按照季总冷淡寡言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去怜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的……” “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动心的人……” “从没谈过恋爱的他,动了情后,让他不可控制的,想和你在一起。” “表哥跟我说,你们在一起后,季总起初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因为你在睡梦中,一直喊宋斯越的名字,他才开始对你忽冷忽热。” “舒小姐,季总是有精神洁癖的,他却一直容忍着,没舍得放你走,就足以证明他很爱你。” 阿兰的话,一句句砸在耳畔,让舒晚的脸色,一点点泛白。 他们已经结束了,为什么时隔那么久,还要告诉她这些。 捏着咖啡杯的手,止不住发颤,却又很快控制了下来。 她放下杯子,起身对阿兰道:“周医生,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阿兰却拦住了她:“舒小姐,别再逃避了,就面对这一次吧,面对完,这个坎也就过去了。” 舒晚捏紧双拳,犹豫片刻后,重新坐了下来。 阿兰说得没错,她确实一直在逃避,面对一次又如何? 阿兰见她不再抗拒,也就接着继续往下说: “他和你分开,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大哥在临死前,要他娶宁婉为妻。” “他原本和你在一起之前,就打算遵守遗言,直接娶宁婉的,但那时,身为他大哥女朋友的宁婉,却为了避嫌拒绝了……” “他以为宁婉拒绝,就不用再娶她,可宁婉回国后又反悔了,还拿他大哥的遗言威胁他,季总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得已选择和你分开……” “你们分开之后,季总确实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季总都是误以为你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这才失了控,当然,他逼你下跪倒酒,用支票和言语来羞辱你,都是不对的……” “不过季总这种人,只怕也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所以用的方式方法都是错误的……” “而且他在外人面前,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爱你的情绪,否则被他母亲知道,你就会跟他儿时玩伴一个下场,可他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你,这才会在分开之后,几次三番去找你……” 第二百八十八章 她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 “顾景深的出现,加剧了你们之间的矛盾,在别墅那次,你选择跟着顾景深离开时,他就打算放手的,却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得罪连星若……” “他知道连星若的手段,怕你会被她当场弄死,听到我打的电话后,就立即赶去了商场,当时的情况,他确实可以直接带着你离开,但这个举动,势必会暴露你的存在。” “他不怕为了你,和他母亲对着干,但他不想让你卷进他所在的大染缸里,跟着他一起承受着腥风血雨,而且,那个时候他以为你不爱他,也就更加不想连累你……” “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巴掌会要了你的命……” 阿兰说到这,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有些暗哑: “舒小姐,你即将去世时,打他电话没接,是因为他在美国航天局开封闭式会议。” “还有,他不是没有保存你的手机号,是因为他将你的号码早已铭记于心……” “而且,他从来没有和宁婉睡在一起过,是宁婉自作主张潜进他在休斯顿的住宅。” “舒小姐,他从始至终都没当你是替身,一直以来爱着的人,就只有你!” “够了!” 舒晚骤然打断,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变得猩红。 她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起身就往外走。 阿兰却追过去,将她再次拦了下来。 “舒小姐,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其实不止顾景深为你自杀过,季总也为你自杀过……” “他在你去世后,就在你的坟前割腕自杀了,要不是被人及时救了,只怕早已逝去……” “而且这三年来,每到你的忌日,他就在那只扇过你的手掌、手腕上,狠狠划上一刀。” 舒晚脑海里闪过季司寒那满是疤痕的右手,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她红着眼睛看了眼阿兰,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就往咖啡馆外面走。 阿兰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问道:“舒小姐,你真的不爱季总了吗?” 舒晚止住步子,在原地僵硬许久,才稳住情绪,回过头,看向阿兰:“不爱了……” 阿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向她紧握成拳的双手,叹了口气
相关推荐:
游戏王之冉冉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学姊,你真的很闹事(gl)
碧荷衍生文
失身酒
我在末世养男宠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火影之最强白眼
带着儿子嫁豪门
我有亿万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