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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她正好可以决定去不去英国。 池砚舟是池柏麟的儿子,他要带走自己儿子是无须经过舒晚的,只不过为了儿子的遗言,这才请她来,想着通知她一声,毕竟遗言是对她说的,她点头更好,她不点头,就强行带走,谁知道她竟然是季司寒即将要娶进门的妻子,这就有些棘手了…… 池柏麟将情况告诉了池夫人,要她做个决定,“要不就让初宜葬进池家公墓,承认她这个儿媳妇,要不就和季氏的总裁夫人作对,强行带走砚舟,你觉得呢?” 听到舒晚是季氏总裁的未婚妻,池夫人半天才缓过神来,“你说她是季司寒的未婚妻?” 池柏麟不耐烦的,点了下头,“我也以为她没什么来头,可她偏巧就是季司寒的未婚妻。” 池夫人擦着眼泪的手,轻微发颤,“你知道她和初宜是谁的女儿吗?” 池柏麟哪里会关心这些事情,“管她们是谁的女儿,跟我又没关系……” 跟你确实是没关系,跟她却有关系,不然儿子那么喜欢初宜,她又怎会不让初宜进门呢。 原以为舒小姐什么也不知道,背景也没有,就不必担心,没想到她竟然攀了那么高的枝。 难道有些秘密,真的瞒不住? 池夫人害怕的,抱紧躺在长格子里冷冰冰的尸体,浑身都在发抖。 池柏麟还以为她是太过伤心导致的,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抚着儿子的尸体低声哀泣…… 院长室,杉杉和阿兰坐在旁边,盯着舒晚,没吭声,只偶尔对视一眼。 舒晚则是捏着手机,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季司寒的电话,很快四个小时过去。 时间一到,舒晚迅速给他打电话,响了两声,那边立即接了,“晚晚……” 听到他的声音,慌了一天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又有些委屈,“季司寒,你骗了我,等你回来,我不嫁给你了。” 她说的是气话,男人是听得懂的,边下飞机,边安抚她,“晚晚,你别担心,最多两天时间。” 舒晚怎么会不担心,声音都在发颤,“凯西太阴险了,连池砚舟都被他逼死了,我怕你……” 带着一行人,疾步行走的男人,清冷高贵的脸上,透着几分睥睨与傲然,“我不是池砚舟。” 他不是池砚舟,他有的是办法,让凯西捧着孩子拱手相让,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男人心里有十成的把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两天后,我带孩子回来见你,在家乖乖等我。” 又是这句话,仿佛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永远留在家里等他:“也对,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挂断电话,呆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垂下脑袋…… 季司寒感觉到她生气了,连忙想回拨过去,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 他缓缓抬起头…… 第六百七十三章 要葬进池家公墓,那就无字碑 舒晚挂了电话,片刻后,又收到季司寒的消息: [晚晚,你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我是怕你有危险,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我向你保证,两天后一定回来,你别生气,好吗?] 舒晚的指腹,摩挲着手机背面,盯着消息,沉思几秒,低头打字: [好,我在家等你。] 她确实帮不上忙,跟着他去英国,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软肋,还是别去了,免得拖他的后腿。 对自己有着清醒认知的舒晚,看到季司寒回复了消息,这才放下手机。 她打算去找池砚舟父母时,乔治进了院长室,将一个U盘交到她手里。 “这是我在凯西家庭影院里找到的,里面是你姐姐留给池的视频,你还没见过你的姐姐,拿去看看吧……” 乔治眼眶还是红的,显然一直在哭,特别是在看完这个视频之后,哭得更是难受。 听到是姐姐的视频,舒晚心脏泛疼,接过U盘的手,跟着轻微发颤。 阿兰借了电脑给她,而后和杉杉一起离开院长室,留出一个空间给她。 舒晚将U盘插进电脑里,点开视频,电脑屏幕上,立即浮现姐姐的脸庞。 这个时候的初宜,已经处于病态,肤色暗黄,肌肉萎缩,没有相片里那么美。 但纵然是病了,她也维持着端庄优雅的气质,遥遥望着镜头,浅笑悠然的模样,很美。 是化过妆的,精心打扮过的,就连衣服也挑选过,大概是想留下最美好的状态给池砚舟。 就像当年她知道自己快要离世时,也总是靠化妆掩盖,就想留下最美好的时刻给爱的人。 她从姐姐开口唤池砚舟的名字开始,就知道姐姐很爱池砚舟,那份爱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舒晚紧紧盯着姐姐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微笑的神态,都是那么的亲近。 就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只是隔着屏幕望着,都那么令人熟悉…… 她没有感受过血缘关系,直到看到初宜的刹那,就知道什么是亲人。 初宜云淡风轻的解释,还有那句真的背叛过池砚舟,都让舒晚哭到泣不成声。 她坚信姐姐没有背叛过,却没想到是被人陷害了。 姐姐这一生,终究是比她过得还要苦的。 可是,姐姐却比她要坚强太多…… 那么明目张胆的爱一个人,自信张扬的去追求一个人,都是她不敢的。 姐姐爱得潇洒,走得也干脆,那样明媚的人,却带着遗憾永远离开了。 她伸出手,触了触屏幕,仿佛透过冰冷的屏幕,摸到了姐姐的脸庞一般,唇角都勾起了弧度。 “姐姐,你后悔吗?后悔爱上池砚舟吗?” 回应她的,是视频结尾,初宜的那句—— “砚舟,对不起,我爱你。” 到死都是爱着池砚舟的,又怎么会后悔呢…… 舒晚放下手,一遍遍点着重播,一遍遍盯着姐姐看,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里。 直到乔治敲门进来,她才擦干脸上的泪水,“怎么了?” 乔治扶着门,有些疲惫的说:“池的父母商量好了,你去休息室找他们吧。” 舒晚点了下头,起身去旁边洗手间,洗了把脸,按了按哭肿的眼睛,这才转身去休息室。 做好决定的池太太和池先生,看到她进来,直接谈正事:“既然砚舟的遗愿是要和初宜葬在一起,那就将你姐姐的坟也迁进池家公墓吧。” 舒晚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同意了:“那我姐姐是以什么名义进池家公墓?” 池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地说:“没有名义,无字碑。” 若不是因为舒晚是季司寒的未婚妻,他们不可能会妥协的。 现在让初宜葬进公墓,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想着给她名分,门都没有。 舒晚听明白了,神色暗了下来,“池先生,池太太,要不是池砚舟留下了遗愿,要和我姐姐葬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他们葬在一起的,你们觉得是我姐姐害了池砚舟一生,我觉得是池砚舟和凯西害了我姐姐的一生,你们要是让她无字碑葬在池家公墓,我是不会同意的。” 池先生和池太太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硬,池先生起身想对舒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却被池太太按了下来。 第六百七十四章 池太太要让凯西陪葬 池太太保持着贵妇该有的修养,客客气气的,向舒晚解释: “舒小姐,初宜早些年追砚舟,我就对她说过,不会让她进家门的,是她说不让进家门也没关系,能陪在砚舟身边就好,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会接受身份不对等的儿媳妇的,所以没法给她名义。” 舒晚上下打量了池太太一眼,发现她始终不敢正眼看自己,觉得很蹊跷,“池太太,你是不是认识我?” 池太太攥着丈夫的手,微微颤了颤,却故作镇定的,扯了下嘴角,“我常年在英国生活,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舒晚正想这么问,池太太就起了身,直视着她,“舒小姐,我的意思表达清楚了,是你姐姐自己不要名分跟着砚舟的,她生前都不要这个名分,想必死后也不会在意的。” 姐姐生前的时候,池太太就对姐姐说过,不让她进家门,那说明池太太不喜欢姐姐,不喜欢的话,池太太现在说的这些话,舒晚自然会持怀疑态度。 “池太太,我姐姐生前是追过你儿子,但也不是完全单向付出,池砚舟也很爱我姐姐,爱到可以为了她去死,你不要因为你自己的偏见,在我姐姐离世之后,就故意编排她。” 被舒晚看穿心思的池太太,脸色变了变,方才鼓起勇气的直视,也在顷刻间垂落下眼眸。 她这副示弱的样子,害池先生以为自己夫人被欺负,很生气的,起身对舒晚道:“舒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舒晚再次叹了口气,“池先生,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为我姐姐这一生的付出,博一个名分罢了。” 旁边站了许久未吭声的乔治,也在这个时候发了声,“初宜一直想嫁给池,而池也想娶他,是池太太您不同意,棒打过鸳鸯,他们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就成全他们吧。” 乔治将池太太当年棒打鸳鸯的事情说出来,让她有些不高兴。 这种豪门圈子里的秘闻,大家心里清楚就好,摆在明面上来说,真是让人难堪。 池太太在心里嗤了乔治一声‘粗鄙’后,还是不同意的,摇了摇头,“她又没为砚舟留下过一儿半子的,让她进池家公墓,真的不合适……” 那个女人生的女儿,还是不要进池家公墓的好,否则她怕是要日夜不得安宁。 乔治冷哼一声,“初宜早就给池生了个女儿,都六岁了,怎么不合适?” 乔治说这话之前,舒晚给他使了个眼色,不过乔治没看见,就脱口而出了。 池太太和池先生,纷纷愣了一下,“砚舟有个女儿?” 乔治冷声道:“本来还有个儿子的,要不是你们不同意初宜进门,那个儿子也不会没了。” 池和初宜谈谈了六年,池砚舟的父母,总是不同意。 若是早点同意,初宜早就生孩子了,两人后来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事。 池先生着急的问,“那个孩子在哪?” 就连池太太也一改态度,软下声音,要乔治带她去见孩子。 她就池砚舟这么一个儿子,还以为儿子死了,沈家这一脉就到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孙女。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虽然那个孩子是初宜生的,但至少也算留下了一个血脉给她…… 乔治回道:“那个孩子被凯西带走了,你们去找凯西要去吧。” 池太太一听又是凯西,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混蛋害死了我的儿子,还带走我的孙女,我池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咬牙切齿说完,又指着池先生歇斯底里怒吼:“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次不让凯西给我儿子陪葬,我就让你们池家在英国混不下去!” 池家当年被季家逼去英国,是谁不顾季家权势,伸出援助之手的,是沈家! 沈家对池家是仁至义尽,池家是怎么待她的? 竟然纵容她的未婚夫留下私生子,到头来这个该死的私生子,还害死了她的儿子! 这口怨气,她忍不了,她一要那个混蛋给砚舟陪葬!!! 池太太吼完之后,有些站立不稳,舒晚伸手扶了她一把。 池太太的身子立即僵了下来,宁愿去扶墙,也不肯让舒晚碰她。 舒晚总觉得她有点害怕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待在一旁,暗自观察着她。 第六百七十五章 姐姐,我和季司寒要结婚了 池太太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明显,连忙抬手整理了下衣袖,不着痕迹的,看向舒晚。 “舒小姐,既然你姐姐为我儿子生了个女儿,那就让她以砚舟妻子的名义,葬进池家公墓吧。” 她松了口的同时,也提出要求,“不过那个孩子,以后得交给我来抚养。” 乔治见池太太要孩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透露太多了,连忙找补回来:“池的遗言,是让舒小姐照顾孩子。” 池砚舟的父母,向来以利益为重,池听话的时候,就培养他做继承人,不听话的时候,宁愿将继承权交给可操控的傀儡侄子,也不给池,这对夫妻对待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个孙女? 舒晚也明白这个道理,迅速接话道:“这个遗言是签了协议的,他让我来照顾。” 池太太被他们气笑了,这是什么道理,孩子的爷爷奶奶还健在,哪有让小姨子来照顾的? 不过池太太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保证道:“舒小姐,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孩子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给她最好的爱,让她上最好的贵族学校,我沈家,他池家,会将她捧成小公主。” 这话或许来自于真心,毕竟池太太还是很爱池砚舟的,但舒晚总觉得池太太好像有很多秘密,似乎与她们姐妹俩有关,如果有仇的话,池太太真的会善待果果吗? 舒晚不太相信池太太,想着哪怕是要上国际法庭,也要争取将姐姐的孩子留在身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带回果果。 她觉得池先生失去了一个儿子,另外一个儿子,哪怕是不讨喜的私生子,池先生估计也不会对凯西下狠手了,所以跟他多说,等于是浪费口舌。 池太太似乎是来自于英国的沈家,据说也是一大世家,池先生一直捧着池太太,不敢得罪她,说明沈家比池家要更有来头,有池太太对凯西的仇恨加持,要回果果也会更容易些。 舒晚一番分析下来后,也就直接对池太太道:“池太太,孩子由谁抚养的事情,我们往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要从凯西手里夺回孩子,您觉得呢?” 池太太见她当下没有松口,也就知道舒晚是不想将孩子交给自己抚养,不过她说得没错,现在不是争夺抚养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去给砚舟办丧事、再夺回孩子、最后让凯西陪葬!!! 池太太眼里流露出来的阴狠,悉数落进舒晚眼里,心下打了个寒颤,却没再多说什么。 池先生打算在国内火化完池砚舟的遗体,就运送骨灰回英国。 为了同一时间合葬,池先生让舒晚迁出初宜的骨灰后,跟他们一起乘坐池家专机回英国。 听到池家人邀请舒晚单独乘坐专机,苏青立即拒绝:“不行,等我家总裁回来,再一起运送。” 池家上一代和季家可是有仇的,苏青怎么可能会让总裁夫人和池家人单独在一起? 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季总回来估计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这个险,他可不能犯。 苏青执意不肯,池家人又要同一时间合葬两人,双方又言语争执一番。 最后舒晚提议,让池家人先回英国办丧事,等办完丧事,季司寒差不多就回来了。 两边定好具体合葬时间后,舒晚就去请专人来迁坟,在迁移之前,她不舍的,摸了摸墓碑。 “姐姐,池家认你为媳,也同意你葬进池家公墓,和姐夫一起合葬。” 她想初宜到死都爱池砚舟,应该是愿意的,不然她不会让姐姐迁走。 “姐姐,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和季司寒要结婚了。” “还有,谢谢你,姐姐……” 是她的姐姐,把生的希望给了她,才让她有机会活下来和季司寒重逢,否则她到死也不知道季司寒是爱着她的。 只是姐姐将心脏给了她,遗憾的人,就变成了她自己…… 她们姐妹俩从来没见过面,姐姐却在冥冥之中,为她付出过生命。 这份恩情,她会弥补到果果身上,若不然,一定要让她下一辈子来还。 舒晚盯着墓碑看了许久后,让专人迁出骨灰盒。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姐姐重见天日,往后,她再也不用孤零零的,躺在这个冰冷又陌生的地方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我许诺过你,就一定会回来 她捧着骨灰盒,摩挲了几下:“姐姐,我以后会经常去英国看望你的。” 她说完,将黑色方布,盖在骨灰盒上面。 杉杉为她打了伞,两人将初宜的骨灰,迎回舒晚自己的别墅里…… 忙完这一切,两天时间正好过去,期间,季司寒每隔一个小时,向她报一次平安。 她也就没那么担心,疲惫的,躺在床上,沉沉睡了一觉后,伸手向枕头后面摸手机。 昨晚,季司寒发消息告诉过她,果果已经被他要回来了。 而他的专机,将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十五分达到A市机场……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快下机了,这才翻开通话记录,给他打电话,是关机。 她以为他还没下机,也就先起来洗漱一番,收拾完自己,又打包了几套衣服。 她做好去英国的准备后,重新拿起手机,见他还没给自己回电话,心沉了下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季司寒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能接通的,对方却没接听…… 嘟嘟嘟断线的声音,一次次传来,让舒晚骤然惶恐不安起来。 她快速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让苏青开车,带她去机场…… 坐在车上,她一直给季司寒打,对方却一直没有接听。 舒晚的心,慌张到砰砰跳个不停,直觉告诉她,季司寒出事了! 平时她给他打电话也好、发信息也好,他都会第一时间接听、回复的,这次却没有。 她捏着手机的手心,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水,浑身却犹如跌至寒潭,冷到止不住发颤…… 车子停在机场,不等苏青开车门,舒晚就迅速下车,发了疯一样,快速奔向接机口。 一趟趟航班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却一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舒晚的脸,一点点泛白。 她放下打个不停的手机,靠着冰凉的墙壁,双手环胸,环抱住自己,这才找到一丝安全感。 站在旁边的苏青,打不通季司寒的电话,就给季总带去的保镖打电话,一样没人接听…… 这次就连苏青都觉得季总怕是出事了,连忙走到隐蔽处,给阿泽打电话,对方也没接…… 不应该啊,要个孩子而已,这点小事,季总不可能搞不定啊? 难道是回来的路上,被凯西暗算了? 苏青迅速联系英国那边的人,那边却说季总已经起飞了。 苏青又去调了专机的信息,看到那趟专机早就停下来了,里面的人却一直没下来。 他觉得疑惑极了,直接亮了身份后,带着舒晚进了机场里面,直接来到那辆专机面前。 他们刚打算冲上去找人,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牵着一个抱着玩偶的小女孩,出现在机舱门口。 似乎刚睡醒一般,眼神都是迷离的,绝美无暇的脸,很白,近乎透明,身子也有些站立不稳。 夜色太暗,看不太清他的神色,舒晚只知道,在看到季司寒的那一刻,眼泪忽然脱涌而出。 她站在原地,远远看着那道身影,漫长等待的时间,就像隔了一个世纪般,让她觉得煎熬。 她第一次,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一把抱住季司寒,“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男人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一些,却没有表露出来,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将舒晚圈进怀里。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低声道:“我许诺过你,两天后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别担心。” 他答应过她,两天后回来,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回国,哪怕那个人的手段无比狠辣! 舒晚抱着他,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雪松香,紧绷着的心弦,缓缓放松下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她说完,想从他怀里抬起头,却被他的大手,按住了后脑勺,他不让她抬头,为什么? 季司寒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膛口后,暗哑着嗓音道:“你的外甥女太闹腾,大概是太吵,没听到你的电话……” 呆站在旁边的果果,抬起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六百七十七章 厚重大衣下在滴血 他提到果果,舒晚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果果身上。 看到原先胖乎乎的奶娃娃,突然变瘦了,心下一疼。 她连忙松开季司寒,蹲下身子,捧起果果小小的脸。 “果果,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见到自己的小姨,果果张了张粉嫩的小唇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瞧见果果低垂着脑袋,玩着手里玩偶,一言不发的模样,舒晚心里难受极了。 果果一定是被凯西逼着玩开枪游戏,又亲眼目睹生父死亡,受到刺激,才会变得沉默寡言吧? 季司寒强撑着发颤的身子,向舒晚解释:“她受了创伤,有应激反应,之后要看心理医生。” 凯西逼死池砚舟之后,对孩子也变得残忍起来,这几天将哭闹不已的果果,关进小黑屋里,还用一个小牢笼锁着她,只给她一点点吃喝,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孩子只怕撑不过三天。 听到果果的遭遇,舒晚心疼死了,她将瘦了一圈的果果,紧紧抱进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着她,“果果,以后跟小姨生活,小姨会照顾好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果果纤长密卷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却还是没有开口回应小姨,内心世界似乎彻底崩塌了一般,从一个活泼开朗、小嘴甜甜的胖娃娃,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木偶娃娃。 看着这样的果果,舒晚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无比心疼的,抱起果果,在起身时,刚好看见季司寒忽然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大衣。 她狐疑的,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心下一慌,问他怎么了? 季司寒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一声,“风大,大概是感冒了……” 他说完,朝站在旁边发着愣的苏青,昂了昂下巴,“你去抱孩子。” 舒晚想说她来抱,果果却挣扎着从她身上下来,主动展开双臂,要苏青抱。 如果说之前的果果,就已经足够听话了,现在的她,就更是听话到小心翼翼。 她似乎怕他们会抛弃她一般,不敢给他们添一丁点麻烦,才会将察言观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舒晚怔怔望着抓着玩偶、趴在苏青肩膀上、乖到不像话的果果,一时之间,内心五味杂陈。 季司寒牵起她的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晚晚,我们回家吧。” 触到那只宽厚的手,冰凉到没有任何温度,舒晚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看向脸色泛白的男人。 “你怎么了?” 他的皮肤是很白,却是有血色的那种健康白,此刻的他,白到近乎透明,连薄唇都是白的。 她绝对不相信这是感冒引起的,“司寒,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别瞒着我,也别骗我。” 季司寒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幽幽散发着疲倦的光,却仍旧耐着性子,微垂下头。 “真的只是感冒,不信你摸摸看。” 舒晚踮起脚尖,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确实有些高,“有没有吃感冒药?” 男人轻点了下头,唇角挂着浅淡笑意,“季太太,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很爱我?” 她的眼底流露出来的爱意,没有一丝避讳,“很爱,所以季先生,你要好好的。” 季司寒原是打趣她,想让她放松放松,却在听到她的答案后,神色怔怔窒了一下。 是啊,他好好的,她才会好好的,他们之间,谁也离不开谁,他一定要信守承诺。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瓣后,攥紧那只柔荑小手,牵着她,步下飞机。 清冷高贵、娇柔纤细的两道背影,在机场昏暗灯光倒映下,拖曳成长长的倒影…… 阿泽带着一群医生,从机舱走出来,皱着眉头,望着季司寒…… 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看见红色液体,顺着厚重大衣,滴滴滚落下来…… 阿泽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颤抖着手,取出一支,点燃,放进口中,深深吸了一口。 他很少抽烟的,也很少会发抖,这次在看到夜先生受那么重的伤后,却控制不住想抽。 第六百七十八章 是姜先生做的 季司寒拉开车门,扶着舒晚坐进车里,继而咬着牙,弯下腰,在她旁边坐下。 男人轻靠在车椅上时,散落下来的碎发,都跟着颤了颤…… 坐在前头的苏青,见他疼成这样,抱着果果的手,下意识用力。 方才季司寒面向舒晚时,正好背对着自己,他也就看得一清二楚。 那件昂贵的白衬衣,上面在渗血,一片接着一片,像花一样盛开。 他吓得差点尖叫出声,男人背过去的手指,却朝他迅速打了个手势…… 在舒小姐面前,季总似乎从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连让她担心都不允许。 苏青没法去言说,季总对舒小姐的爱到底有多深,只叫司机开快一点,再快一点…… 纵使男人疼到额头上冒细汗,也是先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几天没见,怪想她的。 舒晚几次抬头去看他,都被他按住脑袋,不让她抬头,想伸手圈住他的腰,男人也不让。 她觉得很奇怪,“司寒,你……” 她刚强行从他怀里抬起头,就见他低头压了下来,冰凉的唇瓣,狠狠封住她的红唇……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在探进口中之前,抬起纤长眼睫,扫向苏青,“捂住孩子的眼睛。” 紧接着垂下长长的睫毛,撬开她的贝齿,卷住她的芳香,疯狂索取着…… 他的吻向来具有侵略性,顷刻间就夺走了她的呼吸,双手也被他扼住,主动权完全在他手里。 舒晚被他吻到缺氧了,半趴在他腿上的身子,也逐渐软了下来,像一滩水似的,无力极了。 她挣扎了两下,男人性感禁欲喉间,发出闷哼声,不是吻带来的低吟,而是疼的…… 原是以吻转移注意力的男人,因这一声闷哼,引起女人的怀疑…… 舒晚睁开眼睛,凝着眼前额间渗出细密汗水的男人,一言未发。 车子停在杉杉别墅门口,舒晚推开车门下车,男人没跟着下来。 他将那张如同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五官,隐匿在阴暗里后,淡声解释。 “晚晚,我今晚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接你。” 若是换作此前,他一定会将她带回庄园,狠狠折腾她,绝对不会让她回杉杉别墅…… 舒晚不动声色点了下头,从苏青手里接过果果后,朝他挥了下手,就转身进了别墅。 目送那道背影进了客厅,男人强撑着的身子,骤然斜靠在车窗上,脸色比方才还要煞白。 苏青连忙叫司机掉头去阿兰医院,却被男人制止住:“不许让阿兰知道。” 阿兰和舒晚已经处成姐妹关系,他稍有风吹草动,阿兰都会告诉舒晚,还是别让她跟着担心。 男人扶着前方座椅的手指,疼到蜷缩成一团,强咬着牙关,才从喉间发出声音—— “庄园有医生,回去。” 阿泽已经带着医生在庄园等待,见苏青扶着人进来,连忙指挥医生去给季司寒止血。 医生剪开男人后背的衬衣,上面已然被刀划到M.L.Z.L.血肉模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口…… 绕是见过季总受过无数次伤的苏青,看到这一幕,还是惊吓到,往后倒退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阿泽,季总这次是以季氏掌权人身份行动的,与夜先生无关。 阿泽却知道他受了伤,而且还提前叫了医生在庄园等候。 这说明季总受伤一事,不是凯西做的,而是S组织。 立在旁边的阿泽,捏着手里未点燃的烟,疯狂转动着,似乎在沉思什么,却又没想出好的办法,只能长叹一口气。 “是姜先生做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不许放她进来 姜先生三个字,其实还挺可怕的,苏青听到,心里都跟着发抖,不过…… “姜先生不是很喜欢季总吗?怎么会突然动手伤他?” 姜先生可怕归可怕,但他对待季总,与对待其他人是不同的。 从来没有罚过季总,还无比信任他,而且季总一成年,就立即将S交给他。 这样的偏爱,连姜先生的一双养子、养女都没有。 阿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述说S现在复杂的局面,只简单解释了几句: “姜先生不让先生去插手池家与王室的事情,先生不听,非要去,也就和姜先生闹了些矛盾……” 苏青皱眉:“他们不是经常闹矛盾吗?况且这次也没以夜先生身份行事,姜先生怕什么?” 阿泽摆了摆手:“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姜先生是答应让他去要孩子的,只是要完孩子,得跟姜先生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怎么说呢,先生去了之后,就要退出组织,然后就被姜先生……” 苏青大概听明白了,有些气愤:“那也不至于把我家总裁伤成这样吧?” 阿泽苦恼的,摁了摁眉心,“不是姜先生伤的……” 苏青想问是谁,门外忽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立即收了声。 他们扶着季司寒上来之前,叮嘱过家里的佣人,不许上楼打扰。 能悄然进入二楼、自由行走的人,必然是从外面潜入进来的外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能瞒过保镖们的耳目,就这么大摇大摆上了楼。 阿泽和苏青对视一眼后,闪身溜进浴室,苏青则是警觉的,摸了把枪,缓缓靠近门口。 他刚做好开枪的姿势,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司寒……” 听到舒晚的声音,苏青和阿泽都愣住了,床上疼到浑身发颤的男人也愣住了。 “不许放她进来……” 他这副样子,只怕会吓到她。 苏青接到指令,也就选择了沉默。 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可是…… 佣人分明告诉过她,季总一回来就进了卧室,没有出来过。 他在卧室,却一声不吭,这让舒晚心里很慌。 她强忍着满腔的不安,抬起手,继续敲门。 “季司寒,我知道你受了伤,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 对于她的敲门声,里面仍旧视若无睹,舒晚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 说好要走一生一世的,他却什么事情都瞒着她,难道他不知道她也会担心的吗? 她有些失落的,放下敲门的手,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待…… 苏青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以为门外的人走了,忙回身,朝季司寒点了下头。 医生们,这才敢加快手下的动作,以极其专业的医术,迅速止血、缝合、上药、止疼。 做完这一切,主刀医生,摘掉手套,吩咐苏青:“这段时间,卧床休息,不能碰水,要忌口。” 叮嘱完,又说道:“刚刚在飞机上,由于医药太少,只做了简单处理,导致感染了,晚上怕是会发烧,你们一定要看着点,如果温度太高,第一时间通知我。” 苏青和阿泽点了下头,医生们收拾完毕后,提着医药箱和医疗器材离开。 自动门打开的瞬间,靠在栏杆边上的女人,缓缓回过了头…… 站在门口的医生们,对视上女人的视线时,吓得纷纷止住步子。 季总的专机,刚落地,这个女人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然而季总那会儿疼到昏迷,经过就地紧急抢救才缓过气来。 可是,当他看见她赶过来时,硬是推开他们的手,穿上衣服下飞机。 若非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季总又怎会为了不让她担心,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季总那般小心翼翼对待的人,却因他们开门,被她发现季总的伤,医生们怎能不害怕? 第六百八十章 是不是很疼 纵然只是敞开了一下门,里面浓烈的血腥味,还是铺天盖地的弥漫出来。 闻到这股血腥味,舒晚吓得腿发软,却强撑着身子,推开医生,疾步走进去。 苏青和阿泽正在打扫地上的血迹,看到舒晚冲进来,两人也跟医生一样,吓得止住动作。 “舒、舒小姐?” 她竟然没走? 舒晚莹润的眼睛,越过地上的鲜血,看向趴在床上已然沉睡的男人。 坚挺硬朗的后背,清洗过,上了药,却没有包扎,密密麻麻的刀伤,一览无遗。 他身下的床单,许是还未来得及换,满是鲜血,正滴滴答答的,往地板上滚落。 看到平日里清冷高贵又睥睨天下的男人,此刻虚弱到仿若一个孩子,舒晚彻底慌了。 她摇摇晃晃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摸一摸那些伤口,又怕弄疼他。 她在空中虚虚抚摸一下后,将手放在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上,轻轻的,触了触。 感觉到有人在碰他,即便是在睡梦中,季司寒也倏然睁开幽深眼眸,下意识钳住对方的手。 “司寒,是我。” 他的眼睛是迷离的,耳朵却很清晰,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松开手。 眼底如鹰隼般冷漠的目光,在她脸上聚焦后,也逐渐转变为深情缱绻。 “你没走?” 舒晚见他睁开眼睛,眼泪骤然掉了下来。 “你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走?” 季司寒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他就是怕她担心自己,这才没告诉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察觉到了。 男人强忍着疼痛,伸出骨节分明、莹白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 “乖,别哭…”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却还要反过来安抚她,舒晚的眼泪,更是绷不住。 看到他后背那些伤,她想象不出他在英国这两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却能想象出他到底有多痛。 那种痛,令她心疼到,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弄疼了他。 “是不是很疼?” 她冒着鼻音的哭腔,令季司寒都跟着心疼起来,不是伤口疼,是舍不得她哭才疼。 “用了止疼药,不疼了,你别担心。” 他下飞机到回庄园的路上,确实很疼很疼,现在医生做了伤口处理,也就没那么疼了。 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是在反复受伤、疼痛中走过来的,他又怎会经不住这么一点疼痛? 正因为他过于坚强,过于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舒晚才会为他心疼啊。 她抓紧他的手,哭着说:“你真的好傻,为了我,一次次不要命。” 人人都说季司寒爱她,爱到可以把命给她,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她不希望季司寒这么爱她,因为她好怕,好怕他以后真的会把命给她。 见她哭成这样,季司寒有些手足无措的,抬起修长手指,帮她擦眼泪。 “晚晚,你别哭,我受伤跟你没关系,是S内部出了点事。” 舒晚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不是凯西伤得你吗?” “他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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