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句道谢,划清与他所有的关系。 季凉川的剑眉,微微皱了皱,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还是等她走出这段噩梦,再跟她说吧。 “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点事情。” 季凉川放下这句话,起身往外走去,却看见季司寒双手环胸、杵立在病房外。 “去哪?” 季凉川捏了捏双拳,遵劲有力的手臂上,青筋骤然暴出来。 “找沈宴,找那个老男人!” 他要让他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季凉川提步就走,季司寒却伸手拦住他。 “那个男人,我已经让人送去了警局,至于沈宴,交给我。” 他还得还时亦清白呢,不如就将这些账,一并算了吧。 “交给你?” 沈宴的事情,与二哥无关,他为什么要插手? “明天一早,记得看新闻。” 季司寒没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 季凉川想问清楚些,却见他抬起修长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留在这里,陪乔小姐。” 女人遭遇这种事情,是需要人陪的,除了舒晚,季凉川在,更好。 季司寒没管季凉川同不同意,留下苏泰保护舒晚后,转身朝阿兰走去。 “人在哪?” “医院顶楼。” 阿兰知晓来龙去脉后,立即派救护车将沈宴拉到医院,简单治疗后,把人秘密关进了顶楼。 “法医呢?” 阿兰一边拿出顶楼的贵宾卡,刷开电梯,一边毕恭毕敬的回: “也在顶楼。” 法医今晚不值班的,却被阿兰一个电话,叫来了医院,刚进院长室,人就被她给控制住了。 “监控处理了?” “已经处理好了。” 季司寒这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到苏青面前。 苏青立即会意,拿出随身携带的密封带,撕开外包装,从里面取出一副干净的手套,放到他的掌心。 电梯门开,高大挺拔的男人,带着一群人,一边慢条斯理戴着手套,一边往独立密封的病房里走去……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咬死不承认 病房门推开的瞬间,沈宴看见一袭黑色西装的季司寒,戴着白色手套,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身姿挺拔,身形修长,立体深邃的五官,仿若雕刻出来的,精致俊朗到,没有一丝瑕疵,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更是压迫感十足。 每次看到这样的季司寒,沈宴心里都会感觉到畏惧,那抹畏惧不是做贼心虚带来的,而是季司寒的眼睛,会给人带来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与之对视一眼,就会让人感到害怕。 此刻的沈宴,便是这样的感受,体内催情香的作用已然褪去,唯余下对杉杉的愧疚,以及懊恼。 如果他慢慢来,不撕破脸皮的话,杉杉或许会沉沦在他的温柔外表之下,那么他想要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发生了,但现在却被他自己搞砸了,甚至还引来季司寒的报复。 是的,到现在,沈宴还觉得季司寒会出现在这里,是来帮杉杉讨个公道的,丝毫没有往时亦那件事上怀疑,也就以为季司寒只不过是来教训自己几句罢了。 却没想到季司寒进来后,抬手一挥,两个壮汉,忽然上前压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一把扔到地上。 被拖到地上的沈宴,想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壮汉用皮鞋,狠狠踩住了后背。 踩下去的瞬间,整个人往地上倒去,起都起不来,他只能趴在地上,昂着头,看向逆光而行的男人。 “季总,这是我和杉杉的事情,要找我算账,也是杉杉亲自来,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已然在沙发上坐下的男人,抬起修长双腿,慵懒交叠在一起后,垂下眸子,一边把玩着白色手套,一边不冷不淡的,轻启薄唇。 “沈医生,你和乔小姐的事情,稍后再说,我们先算另外一笔账。” “什么账?!” 沈宴不解的,抬头看着季司寒,记忆中,他可没得罪过季司寒,除了用宋斯越讽刺过他之外,但那次季司寒已经逼他下跪道了歉,事情已经揭过去,难不成季司寒就那么记仇,一次反击不够,还要为了这件事再对付他一次? 沈宴想不通时,阿兰带着法医走了进来,在看到法医的那一刻,沈宴眼底所有的疑惑,霎时一片清明,原来季司寒说的算账,是算时亦手术失误的账…… “郑医生,你的主谋已经招了,只要你现在把实情说出来,你乱写尸检报告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不配合,那么……” 季司寒停顿一下后,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冷冷扫向立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法医。 “吊销你的医生执照,毁掉你的职业生涯,让你永远在医术界抬不起头,然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季司寒说这些话时,漫不经心的,似乎在说一件举足无轻的小事,唇角,更是染上一抹嗜血笑意。 “郑医生,这些我都能做到,你信吗?” 在他面前,郑医生哪里还敢谈信不信啊,季司寒是个什么样的冷血性子,整个医院,谁能不知,谁能不晓? 郑医生有些架不住的,看向被人踩在地上的沈宴,见他那么狼狈,以为他是真的招了,郑医生顿时开了口。 “我……” “郑医生,你不要被逼供两句,就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沈宴一句话斩断郑医生想说的话,深邃晦暗的眼睛,暗示郑医生看看旁边的录音设备。 接触到沈宴递过来的视线,郑医生这才明白过来,季司寒是在诈自己,沈宴根本没招。 他们俩,只要咬死不承认,季司寒就拿不到证据,拿不到证据,自己就能相安无事。 想到这里,郑医生立即稳住心神,鼓起勇气,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季、季总,我……我没有乱写过什么尸检报告,我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这件事连总裁都亲自出手了,说明总裁是帮着时医生的,如果总裁想帮时医生翻身,那么就只能曝光两人做过的事情,虽然总裁说会既往不咎,但曝光的时候,势必会提及到收买法医等字眼。 只要提到这些字眼,那当时替国际专家尸检的他,照样会在医术界混不下去,还会被所有医学者唾弃,与其被所有人鄙夷,还不如被总裁一人报复,郑医生思绪清晰起来后,咬死不承认。 “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过,不知道季总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压力给到郑医生 郑医生嘴硬的程度,连阿兰都佩服起来。 “郑医生,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尸检完之后,我又派詹医生去做了一次检查,与你的报告有些不同。” 郑医生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侧过头,看向双手环胸,背靠在墙壁上的阿兰。 “你还派詹医生做过尸检?” 阿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点了头。 “我怀疑患者血管有问题,就又派他去重新检测了一次,没想到还真是血管的问题。” 听到血管两个字,郑医生瞬间慌了。 “你、你既然已经检测到血管有问题,为什么没有立即找我麻烦,又为什么没有拿詹医生的报告、去堵死者学生们的嘴?” 阿兰抬起下巴,朝地上的沈宴,昂了昂。 “这不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逮出来嘛。” 这话就连沈宴都听懵了,阿兰这是什么意思? 阿兰提起步伐,走到沈宴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那会儿你和杉杉还没断,我和季总看在杉杉的面子上,自然不会动你,现在嘛,时机自然是到了……” 阿兰说完,起身面向郑医生。 “你应该知道季总的性子,机会只给一次,至于招不招,都看你自己。” 郑医生分辨不清阿兰说的话,是真是假,有些心慌意乱的,看向沈宴。 “沈医生,你当时不是跟我说,血管里的问题,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为什么周院长会知道?” 沈宴也是懵了,不明所以的,看看阿兰,又看看季司寒。 “难道你们……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自然。” 阿兰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根据时亦做大血管修补手术,导致病人出事,这才推测出是血管有问题,拿血管诈一诈郑医生罢了,没成想竟然真是沈宴向时亦隐瞒了患者的病情。 沈宴倒是没想到,季司寒跟阿兰,居然早已察觉出问题,或者说是季司寒察觉出问题,却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甚至没有打草惊蛇,还等杉杉跟自己分了手,这才开始行动。 季司寒这么做,是怕他拿杉杉做威胁,不好对付他,又怕连累杉杉,这才没有急着处理自己吧。 “发给杉杉的照片、录音,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沈宴问的是季司寒,语气里的畏惧,已然转换成愤恨。 如果季司寒一开始就察觉出问题,那么他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必然会步步算计自己。 难怪他刚想跟杉杉发生关系时,就有陌生号码发照片来揭穿他,原来都是季司寒算计好的! “季司寒,你可真是阴险呐!” 莫名被扣上‘阴险’帽子的季司寒,抬起清冷嗜血的眼眸,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沈宴怔了一下,季司寒向来敢作敢当的,这次却没承认,难道真不是他干的。 不是他干的,那就一定是季凉川,反正这两兄弟一直联合起来,捉弄他、欺负他! 要是没有他们的存在,他跟杉杉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何至于落得撕破脸的地步? 他将一切缘由、仇恨转移到两兄弟头上时,已经不耐烦的季司寒,再次冷冷开了口: “沈宴,你把怎么陷害时医生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就放你回国,否则,你永远待在这里,别想走出这扇门。” 沈宴回过神来后,不服气的,冷嗤一声。 “你以为A市是你家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司寒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深不见底的神色。 他直起一米九的身子,一步步走到沈宴面前。 高大挺拔的身躯,压下来时,沈宴下意识眨了下眼睫。 季司寒抬起修长的手指,一把抓起沈宴的下巴,让他昂起头。 “沈医生,你可能不知道,在A市,我确实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居高临下的动作,鄙夷不屑的语气,压迫感十足的眼神,都让沈宴心生愤恨。 凭什么姓季的,都要高高在上,就因为比他出生好一点,就能对他无所顾忌吗? “我M.L.Z.L.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承认的。” “很好。” 季司寒轻点了下头后,一把甩开他的下巴,转而看向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郑医生。 “你呢?” 压力给到郑医生,他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沈宴的脑回路 方才周院长说詹医生重新做过尸检时,他因为心慌质问了沈医生,等于是间接承认了。 现在季司寒再次问向他,不过是想让他交代清楚整个事件的过程,有了详细的过程,才好立案曝光。 如果他跟沈宴一样咬死不承认的话,就拿刚刚周院长引诱到的录音放出去,也足以压死他一个小小的法医。 现在配合的话,或许季总还能网开一面,毕竟他只是一个帮凶,并不是主谋,季总要对付的是沈宴,不是他。 郑医生在心里权衡清楚利弊后,向季司寒提出要求: “季总,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你必定会拿录音、录像来帮时医生翻身,那我的职业生涯,肯定会因此被毁,我可以冒风险告诉您实情,但您要想办法将我摘除出去。” 至少要向外界保护好他的身份,这样就算在国内混不下去,国外也是有条路可以走的。 郑医生是很后悔拿沈宴那笔钱的,但若不是缺钱,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医德的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先为自己谋取后路了。 至于沈宴,捆绑着蚂蚱的绳子都断了,他可管不着别人如何。 沈宴见郑医生提出这种条件,握着双拳,死死瞪着他。 郑医生却连看都没看他,直直盯着季司寒。 “季总,这个条件,您接受吗?” 季司寒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是第一个跟我谈条件的人。” 郑医生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季司寒不答应,他却点了头。 “可以。” 郑医生这才松口气,将沈宴怎么收买他、以及教他怎么写报告的事情,系数交代清楚。 有了郑医生的招供,沈宴这边,只要从他嘴里撬出为什么要隐瞒患者的病情就可以了…… 季司寒回到沙发上,再次架起修长的双腿,慵慵懒懒的,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沈宴。 “郑医生不仅把事情说清楚了,还拿出转账记录做证据,你再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了。” “那你就拿着郑医生对我的指控,去告我吧。” 反正尸体已经被烧了,至于詹医生做的尸检报告,不过是阿兰用来诈郑医生的谎话罢了。 他就不信,自己死活不承认,就凭郑医生的指控,能轻而易举的,告倒他? 但显然,季司寒并不想走法律的途径。 “沈医生,你以为我将你关在这里,是为了去告你吗?” 沈宴心下一沉,微眯着眼睛,看向坐在光里的男人。 “那你是为了什么?” 季司寒没回话,只朝旁边的苏青,勾了勾手指。 苏青很快从军统靴里,取出一把小刀,放进他的掌心。 季司寒用戴着手套的手,拨了拨锋利的刀口。 “听说医生的手,是很珍贵的,如果挑断你的手筋,你会怎么样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着嗜血般的残忍,叫沈宴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 “你动用私刑逼出来的话,在法庭上是不算数的。”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郑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季总的意思是,他不走法院,只是向医学界曝光你做过的事情而已,所以他是不是动用私刑逼出来的事实,根本就不重要。” 郑医生焦急说完后,语重心长的,劝着沈宴: “沈医生呐,你别再硬撑了,季总只是想还时医生一个清白,你交代清楚,他就会放你回国的,这样你在国外,还能凭借医术有一席之地,要是手被毁了,你就永远也做不了外科专家了!” “那我的诺贝尔医学奖怎么办?!” 沈宴一声怒吼,让郑医生怔在原地。 “那是时医生的研究成果,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沈宴咬牙切齿的,瞪着郑医生。 “我帮他做过实验的,也帮他准备过药材,也提出过问题所在,以及解决方案,怎么就跟我没关系?” “可是,你只是帮忙啊,并不是你研发出来的啊……” 如果帮忙都能拿诺贝尔医学奖的话,那他岂不是能帮詹医生拿个尸检奖,郑医生完全不能理解沈宴的脑回路。 “帮忙又怎么了,我想得到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 沙发上的季司寒,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后,微微倾身,凝向满眼愤恨、满目不甘的沈宴。 “你想拿到医学奖是吗?” “做医生的,谁不想拿医学奖?!”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他在运筹帷幄 沈宴坦然承认自己的野心,倒是让季司寒轻轻勾了下唇角。 “虽然你很想拿到医学奖,但很抱歉,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得到什么。” 这样残忍的话,气得沈宴面目赤红。 “凭什么?!” 季司寒将手里的小刀,放到阳光下,刀面瞬间泛出刺眼的光。 “就凭你的生死,你的前途,都在我的手里。” 那刀折射出来的光,刺进沈宴眼里,叫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沈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割了一刀。 等他睁开眼睛时,只看到鲜红的血,从肌肤里喷涌而出…… 而割他手腕的人,看见这些血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压根不将生命放在眼里。 沈宴以为季司寒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会动真格的,顿时吓到了…… 郑医生也吓坏了,连连往后退,却被堵在门口的保镖,一下推了回去。 季司寒慢条斯理的,接过苏青递来的湿巾后,当着沈宴的面,将刀面擦干净。 “沈医生,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要是还不说,那我只能一刀接着一刀割下去,直到你肯说为止。”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沈宴意识到,季司寒这句话,绝不是说出来吓唬他的。 这个男人,不仅心思深沉,还什么都敢做,是他眼拙了,没有看出季司寒竟是这种狠人。 “我说出来,你会放我回国吗?” 季司寒冷笑,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朝他点头。 沈宴已然看不清季司寒脸上的笑容,有着什么样的含义了,只盯着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腕犹豫不决。 季司寒耐心是真耗尽了,手中的刀尖,对准沈宴的手腕,就要将里面的经脉挑出来,吓得沈宴立即求饶。 “别挑我的手筋,我说,我都说出来……” 他的手,还要做手术的,绝对不能被毁了! 季司寒见他胆怯了,这才收回手,慢慢直起身子。 沈宴按住自己的右手腕后,抬起头,望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男人。 “那天主任来找时医生,说诺贝尔医学奖非时医生莫属时,我就起了心思,正好着急动手术的患者,此前跟时医生起过冲突,我便故意以手受伤不方便为由,让时医生来帮我做手术。” “在手术开始前,时医生排查患者身体疾病时,我又隐瞒了患者血管有问题的病情,时医生因为太过于信任我,没有重复排查,手术开始之后,我为了摘除自己的嫌疑,特意阻止他动血管……” 他算无遗漏的,连法医都收买好了,却没想到季司寒跟阿兰,还是怀疑到他的头上。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阿兰的眼睛都红了。 就因为沈宴的一己之私,时亦被泼了一身脏水,连名声都臭了。 而他沈宴却心安理得的,等着拿诺贝尔医学奖! 阿兰有些生气的,冲上前,想要骂沈宴,却被季司寒拦了下来。 “录好了吗?” 季司寒侧头,问站在苏青旁边的男人。 那男人连忙毕恭毕敬点头,“录好了。” 季司寒冷声吩咐,“把沈医生说的这段话,发给林先生的家属,以及教过他的医学生们。” 相信他们收到这条录音,就会来医院闹上一闹,到时院里的管理层,一定会撤回医学奖,并还时亦清白。 另外林先生的家属们,要是得知林先生并非手术失误死亡,而是有人为一己之私蓄意谋害,沈宴怎么跑得了。 将一切运筹帷幄于鼓掌中的男人,再次背靠在沙发上,架起双腿,并抬起睥睨万物的眼睛,冷冷看着沈宴。 “时医生的账算完了,现在该算乔小姐的了……”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一人一巴掌 “杉杉的账,凭什么由你来算?!” 沈宴捂着自己的手腕,昂着头,猩红着眼睛,怒斥着季司寒。 他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录下来,发给林先生的家属和医学生们。 等于是断了他的后路,就算放他回国,他也逃脱不了这些人的谴责。 季司寒已经做得够狠了,现在还要帮乔杉杉算账,他凭什么?! “凭什么?” 看似慵懒的男人,微微偏了下脑袋,继而摊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朝按着沈宴的保镖,勾了勾手指。 两个保镖立即会意,一左一右提起沈宴,扔到季司寒面前,还没等沈宴爬起来,一个巴掌忽然从天而降。 极大的掌劲,仿佛带了一股风,刮过来的时候,脸颊都跟着震动,等风力散去,撕裂般的疼痛感才袭来。 半跪着的沈宴,左边脸瞬间肿了一大片,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手背上,令他惊愕不已的,缓缓抬起了头。 “你……” 季司寒摘掉扇过他的手套,扔进旁边垃圾桶,再接过苏青递来的湿巾擦干净手,这才垂眸扫向跪在地上的人。 “乔小姐是我妻子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你动我的姐姐,那就是动我,你说她的账该不该由我来算?” 沈宴满眼的难以置信,让他盯着季司寒,怔怔看了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 “就算你把乔杉杉当姐姐,你也没有资格打我!” 他还从来没有挨过巴掌,还是被个大男人扇巴掌,这叫他的颜面何存?! “你要算账,那就将我告到法庭上,让法律来惩罚我,凭什么扇我?!” “别急。” 相较于沈宴的气急败坏,季司寒显得不疾不徐。 “法庭会让你上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扇我?” 割他的手腕,都没这个巴掌,让他来得愤怒! 季司寒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替我妻子扇的。” 欺负了她的姐姐,就该受点惩罚。 “一个巴掌而已,季总已经很收敛了。” 要换作从前,季总刀起刀落,不把对方处理干净,都算他做事不够果断。 现在大概是结了婚,有了顾忌,这才没对沈宴下死手,不然还能轮得到他在这里狗吠? 这话是阿兰接的,沈宴听见后,怒斥阿兰。 “周院长,杉杉是你介绍给我的,你不帮我,还跟季司寒蛇鼠一窝!” 阿兰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举办相亲宴,让杉杉认识了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如果她当时没有做这件事,那么杉杉就不会遭受施暴,也不会躺在医院起不来。 想到杉杉浑身的荆棘刺,阿兰心里是又悔又恨,捏着双拳,就朝沈宴冲了过去!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到了沈宴脸上,同样的位置,力道不同,却也扇得沈宴两眼冒金星。 “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至少是个靠谱的男人,却没想到你竟然给杉杉下药,还差点害她被陌生人侵犯!” 沈宴本来是很愤怒的,却在听到杉杉差点被陌生人侵犯时,眼底的愤恨,逐渐转变为担忧。 “她怎么了,是不是逃出酒店后出了什么事?!”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我说的话,你也信 沈宴不顾自己手腕上的刀伤,伸手抓住阿兰的裤脚,昂着头,急切地,仰望着居高临下的阿兰。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阿兰现在快要恨死沈宴了,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想也没想,一脚踹开他! “拜你所赐,她今晚差点死在绿化带里!” 沈宴觉得阿兰在骗她,可在看到她眼底满是对自己的怒意时,又感觉她不像撒谎。 “她没事吧?” 他现在还是喜欢杉杉的,只是自我欲望要大于对她的喜欢,所以听到她出事,他还是会很担心的。 “有没有事,也不关你的事了。” 阿兰的面无表情,令沈宴深深皱起了眉。 “周院长,你……” “别叫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陷害时亦,欺负杉杉,沈宴该做的,都做绝了。 “从今往后,医院里,没有你这个人。” 革了他的职后,阿兰转身,面向季司寒。 “季总,我先去看看杉杉。” 季司寒轻点了下头,等阿兰离开后,他才缓缓起身。 身形伟岸的男人,立在沈宴面前时,仿若泰山压顶。 蜷缩在地上的沈宴,看见这样的他,只觉得窒息感扑面而来。 “你……你还要做什么?!” 相较于对杉杉的那一丁点担忧,此时此刻他更怕季司寒对自己二次动手。 他想过像季司寒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是不敢仗着权势来乱的,毕竟名声很重要。 谁知道季司寒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还反而仗着权势胡作非为,真是连名声都不要了。 沈宴想清楚了,等他从这里逃出去后,他要曝光季司寒今日的所作所为,让他成为被舆论攻击的对象! 他要利用一切媒体、一切网络资源,将季司寒拉来垫背! 他这么想着时,俯视着他的男人,一边转身,一边轻启薄唇。 “等林先生的家属来医院闹事,再把他交出去!” “是!” 还在发怔的沈宴,见季司寒带着人,转身就走,顿时急得双目赤红。 “季司寒,你不是答应过,只要我说出来,你就会放我回国的吗?!” 还在低头擦拭着手指的男人,缓缓停下步伐,回头看向被保镖按住的沈宴。 “我说的话,你也信?” “……” 沈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死死盯着季司寒。 “你……” 季司寒见他被自己气到浑身发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沈医生,蓄意谋杀,加上强奸未遂的罪,你逃不了。” 说完,季司寒收回清冷的视线,提步就走。 望着那抹孤傲不可一世的背影,沈宴骤然握紧双拳。 “季司寒,宋斯越的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宋斯越…… 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季司寒心里的禁忌。 每次听到这三个字,他都会下意识心慌。 他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东西,唯有宋斯越,会让他感到畏惧。 不是害怕宋斯越,而是那五年来,听到她在睡梦中喊他的名字,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 季司寒不愿意停下步伐的,脚步却还是放缓了下来,甚至在等沈宴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季总,别告诉夫人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在沈宴开口的一刹那,还是如遭雷击般的,浑身僵硬在原地。 “他得了重度抑郁症,是思念你的妻子,思念成疾造成的……” 沈宴望着那抹动也不敢动的身影,扬起眉眼,放肆地大笑起来。 “季司寒,你代替杉杉来审判我,那谁又替宋斯越来审判你呢?” “你把他最心爱的女人抢走了,过得是心安理得,他却永远活在地狱里!” 沈宴阴沉的嗓音,在背后一声接着一声响起,令季司寒的脸色逐渐泛白。 大概是苏青听不下去了,他转过身,疾步走到沈宴面前,拧起他的衣领,一拳揍晕了他! 像扔鸡仔一样,将晕过去的沈宴扔回到地上后,苏青回到季司寒身边,无比冷静的,安抚着他: “季总,沈宴说的话,不可信,别放在心上!” 季总不欠宋斯越什么,顶多就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要说有点误会矛盾摩擦,也是跟舒晚分手那一年的事情。 但那会儿,舒晚跟宋斯越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季总那个时候去找舒小姐,连插足都算不上,何来抢夺一说。 再后来,就是宋斯越殉情追逐,季总救了人,也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想尽办法保护他,鼓励他,活下去。 舒晚回来后,季总也选择了成全,还帮他报了父母家仇,甚至夺回了顾氏,就算欠了宋斯越的,也该还清了。 苏青是见证过三人之间所有恩怨纠葛的人,他并不认为季总有错。 若硬要说有错,那就是季总一开始不应该对舒小姐那么冷漠。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就算宋斯越恢复记忆回来,也没他什么事。 但显然季司寒不是这样想的,宋斯越在舒晚心里有着什么样的份量,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宋斯越……真是因为思念舒晚,思念成疾到患上重度抑郁症,那么他该怎么办…… 重度抑郁症,会死人的,舒晚不会眼睁睁看着宋斯越去死的,她知道了的话,会不会…… 季司寒脑子里乱得很,太阳穴处撕裂般的痛楚,又如约而至的,袭了上来,疼得他面目煞白。 苏青见他在一瞬间汗如雨下,连忙扶住他,“季总,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季司寒抓紧他的手,强忍着炸裂般的痛楚,冷声吩咐:“马上派帝都的人,去问清楚。” 苏青闻言,黑色浓眉,渐渐皱起,“季总,如果问出来,真如沈宴所说的那样,您准备告诉夫人吗?” 凭借宋斯越待夫人的情谊,不说爱情,就单论年少时的亲情,夫人也不会不管他的,那季总该怎么办? 季司寒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思绪无法集中的痛苦,让他没有力气回答苏青的话。 苏青见他这样,满脸担忧的,搀扶着他,“季总,先别管宋斯越的事情了,您先去做个脑部检查吧。” 虽然医生说做完手术后,每隔半年再复查一次,但季总现在这副样子,哪里等得了半年。 季司寒却推开了他的手,“不过是遇到她的事情,有些紧张焦虑罢了,做什么检查。” 苏青还想劝他,就见季司寒骤然发了怒:“我让你派人去问,就立即去问!” 苏青没有办法,只能无奈拿出手机,给帝都那边的人打电话。 季氏的人,做事还挺快的,没过多久,对方就回了电话过来。 证实宋斯越确实患上重度抑郁症后,苏青劝季司寒:“季总,别告诉夫人,她会为难的。” 季司寒却没回答他,只强忍着太阳穴处的疼痛,扶着墙,摇摇晃晃的,往电梯方向走去。 第一千零七十章 为什么都认为他会出轨 住院部,七楼病房。 舒晚拿着棉签,沾着药水,往杉杉手臂上擦去。 可能力气有点大,杉杉疼得嘶了一声,舒晚手一钝,“对不起。” 杉杉想说没事,坐在旁边的季凉川,忽然接过舒晚手里的棉签,“我来。” 舒晚跟杉杉都怔了一下,他却丝毫不在意的,拿起棉签,专心致志的,帮她上药。 他的力道极轻,生怕弄疼了她,看着这样的季凉川,杉杉犹豫几秒后,淡淡开了口。 “季七少,有晚晚在这里陪我,你就先回去吧。” 这话,杉杉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季凉川就是不走,也不多说什么,只坐在旁边默默陪着。 “二嫂的身体不好,还是让她先回去休息吧。” 细心擦药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后,抬眸看向立在一旁的舒晚。 “二嫂,有我在,你放心吧。” 这意思,舒晚要是还听不出来,就有些傻了。 “杉杉,果果一个人在家,我也挺不放心的,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没等杉杉开口,舒晚就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转身走人。 只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下了步伐,望向季凉川。 “老七,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季凉川这才放下手里的棉签。 “等我一会儿。” 杉杉不知道两人要说什么,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向站在走廊上的两人。 舒晚仰起白皙洁净的小脸,望着比她高出很多的季凉川,皱眉开口。 “老七,你现在对杉杉是什么样的心里呢?” 是喜欢,或是爱,还是没玩尽心? 季凉川的眼睫微抬,露出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 “二嫂,我爱她。” 这是他第一次在舒晚面前,直接承认爱杉杉,没有丝毫掩饰。 看着眼前神色诚恳、态度认真的季凉川,舒晚轻微叹了口气。 “我之前跟你说过,杉杉想要一个家的,你能给她一个家吗?” 给了家之后,能保证,让这个家永远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吗? “我跟她说过的,我会娶她,会给她一个家,但她没有答应我。” 季凉川回过头,透过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信我……” 舒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病房里的杉杉。 “不是她不信你,而是她不敢。” 季凉川不懂。 “为什么不敢?” 舒晚垂下眼眸,沉寂一会儿后,开了口。 “老七,其实我能看出来,杉杉心里是有你的,正因为有你,就更加不敢把未来赌在你的身上。” 听到杉杉心里有他,季凉川张了张薄唇,想要反驳舒晚,却被舒晚柔声打断。 “换作我是杉杉,我也不敢答应嫁给你,知道为什么吗?” 季凉川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搞不懂女人的心思,真的很复杂。 望着身在迷局中、却不知该如何解迷的季凉川,舒晚再次叹了口气。 “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爱的人,有一天会背叛自己。” 季凉川闻言,深邃似繁星的眼睛,染上层层疑惑,舒晚却只是望着他,温柔一笑。 “如果杉杉付诸一切,答应嫁给你,我相信,凭借你现在对她的爱,你们婚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但是在未来的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或者说是某一刻,你遇到更爱的人,那她该怎么办?” “我不会……” “话先别说这么早,你遇到杉杉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抛弃安妍不是吗?” 舒晚的话,让季凉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不过转瞬即逝,很快恢复自然。 “我不爱安妍,没打算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安妍跟杉杉,在我心里,是不同的。” 舒晚点了下头,没有反驳季凉川。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杉杉不答应嫁给你,是怕未来某一天看见你出轨的话,她会发疯的。” 越爱一个人,就越是害怕接近,与其未来被伤害,还不如提前斩断一切不经意的心动,杉杉就是这样想的吧。 舒晚心里很清楚,季凉川不是季司寒,给人的感觉,没那么靠谱,也没那么专一,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哪敢啊。 季凉川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后,有些无力的,倒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会出轨?” 他承认以前是挺混蛋的,但他从来没有出过轨,也没有爱上过谁,直到遇到乔杉杉…… 不,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乔杉杉,所以才会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陪她玩。 谁他妈能想到分手之后,他总是想她,总想去找她,是因为喜欢啊! 但那时已经晚了,他身上贴满了标签,写满了绯闻,再怎么解释,乔杉杉也是不信的,他能怎么办?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有没有,你感觉不到吗 “不是不信你,而是害怕,如果你真的能保证婚后不出轨,那就等过段时间再追杉杉吧,现在别逼她。” 听到这句话,季凉川有些惊诧的,抬起了头。 “二嫂,你把我叫出来,不是劝我别再接近杉杉的吗?” 舒晚温和的脸庞,露出一抹恬静淡雅的笑容。 “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看你自己,只要你真心待杉杉,而杉杉也愿意跟你,那我自然不会阻止。” 季凉川倒是没想到会换来舒晚的理解,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微微勾起。 “谢谢你,二嫂。” 舒晚笑着,摇了下头。 “你进去陪她吧,我去找下你二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季凉川却又叫住了她。 “二嫂,你刚刚说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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