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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 手术室外面,再次陷入绝望的季司寒,看到医生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狼狈不堪的,僵在原地。 “季总,麻烦你签字。” 签下这个字,就代表舒晚病情严重到,连老医生都救不了了,季司寒哪有勇气去签这个字,猩红的眼睛里,充斥着的,皆是生不如死。 “老医生,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放弃,你一定要想办法,再一次救活她!” 听到外面请求的声音,老医生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这么多并发症,怎么救啊,就算再来十个他,也很难救过来…… 保温箱里的婴儿,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快要死了,不停的哭,声嘶力竭的哭声,让李院长和医生、护士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医生,虽然我的医术不如你,但是麻烦你,再努努力,救回季太太!” 老医生瞥了眼李院长,又看了眼林医生,以及手术室里其他想要救活患者的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年轻血液感染,在放弃的一瞬间,又重新燃起希望。 “所有人,继续抢救!” “是!” 这一声‘是’,集结所有医生、护士的力量,震耳欲聋到,让被拦住手术室外面的家属都感动到了…… 季家的兄弟姐妹,遍布全国各地,却也在最快的时间里,赶了过来,而商衍撑着枪伤,在两个哥哥陪同下,从邻国赶了过来的。 两边的晚辈,抵达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二个小时,老医生精疲力尽到,握着手术刀的手指,都跟着发颤。 他没有力气,再进行下去,便当场指导李院长、林医生,让他们接替他,继续做手术,好在两个医生,天赋异禀,老医生指哪,就能准确打哪。 老医生一边指导一边感叹,这个患者是真命大,遇到医学界的四个翘楚,虽然李院长、林医生比何医生差一点,但在处理并发症问题上面,丝毫不逊色。 经过所有医生的努力,患者慢慢恢复正常体征,血压下去,急性功能衰竭停止,脑出血也扼住了,其他并发症也消散,只是经历过全部难关的患者,陷入了深度昏迷…… 老医生知道,这是极限了,患者的身体,也不适合再抢救下去,便在医生们失望的目光下,强撑着身子,从椅子上起身…… 收了无数次病危通知书的季司寒,抑制住发颤的手指,抬着双暗红的眼睛,望着神情沉重的老医生,拨开门口的医生,提步走出来…… “我不想听到那个字!!!” 男人声嘶力竭,暴吼出来的嗓音,响彻整个走廊,震得季家人、商家人、初家人都露出同情的神色。 “moore,真的没救了吗?” 商尧上前一步,难以接受的,问着老医生moore。 “深度昏迷,跟没救,并无区别。” 听到老医生的话,季司寒彻底沉下去的眼睛,骤然燃起希望,一把擒住老医生的手臂,低下苍白的脸庞,激动的说: “只是昏迷,那就还有得救,你快去救她,只要救活她,我愿意把所有的财产,全部都给你!” 望着疯狂的季司寒,老医生在静默几秒后,给出了一个绝望的答案: “季先生,您的妻子,陷入深度昏迷,等于是没救了,除非发生奇迹,但这个奇迹,几乎为零。” 那样抢救过来的人,哪来的奇迹? 被当头浇了盆冷水的男人,眼底希冀褪去,抓着老医生的手,也缓缓从手臂上滑了下来。 他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迈动着麻木的身子,在医生护士们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进手术室。 视线在触及到浑身被插满管子的舒晚时,压抑在眼眶里的水雾,瞬间不受控的,往下滚落下来。 向来强大的男人,面对没救了的妻子,就像被抽去骨髓一般,浑身无力的,双膝跪在手术台前。 舒晚,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被困住,是不是回家的路上,雾气太大,害你看不清路,那我去接你,好不好?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你再救救妹妹 摇摇欲坠的男人,抓起舒晚冷冰冰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指尖都是鲜血,放上去,迅速染红一张煞白的脸。 季司寒垂下眼睫,视线一点点划过血淋淋的身体,开那么多刀,流那么血,又被插那么多根管子,她应该快疼死了吧? 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心疼一个人,不是心里疼一下,而是想要代她受过,代她痛。 如果可以,这些事情,都放到他的身上吧,他愿意受所有的罪,只要不折磨他的晚晚,什么都可以,去死都行。 季司寒低下沉重疲倦的脸庞,抱着舒晚的手,埋进手术台,高大挺拔身子,弯曲下来的姿势,就像一个跪在地上赎罪的信徒。 手术室外面,哪怕隔得远,也能一眼看见,高高在上的男人,肩膀抖动的程度,竟连带着全身都在发颤。 谁也无法去揣测,那个男人此刻是不是在哭,但大家都知道,他生不如死,何谓生不如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世间最苦。 为人丈夫,同一时间,经历妻子、孩子的生死难关,没人知道在这近二十多个小时里,丈夫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这样的他,又怎么不苦呢? 还在月子里的杉杉,哭到撕心裂肺,若不是季凉川扶着,已经栽倒在地,旁边的季若希,听到杉杉的哭声,伸手抓紧她的手指,无声给予着力量。 季家人同情舒晚的遭遇,心疼季司寒的无助,也在得知自家爷爷做过的事情后,感到心寒。 明明知道舒晚是季司寒的命,老爷子还是要去掉季司寒的命,这样的爷爷,世间少有,做孙子、孙女的,又怎会不心寒? 他们都是没季司寒那么有用,若是有用的话,季司寒今日的下场,便是他们的下场,但这于季司寒来说,生来何其可悲啊。 比起季家人心疼季司寒,商家心疼的,只有舒晚,特别是商衍,明明前些时日,他们还在机场相遇,还拥抱,还说让他给孩子取名字,这才过去多久,再见妹妹,竟然是这般鲜血淋漓的样子。 胸口中了枪伤的商衍,简直难以置信,抓着商邢、商随的手,让他扶着自己走进手术室,离得近了,更是看得清。 在触及到海藻般齐腰柔长的头发,都被剃光了时,商衍的眼睛,一下红了,他查过的,妹妹爱美,可现在,爱美的她,连头发都没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到处都是,到处都是血啊。 而且,爷爷身边无所不能的老医生还说,妹妹深度昏迷,等于没救了,那可是他刚认不久的妹妹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商衍不信,伸出颤抖的手,去抓商尧的手臂:“爷爷,moore以前用中医救活过昏迷不醒的五爷,你让moore再帮帮忙,让他再救救妹妹……” 旁边的moore,没等商尧回话,就先开了口:“三少爷,五爷当时只是脑出血昏迷过去,好救,可你妹妹并发症太多了,情况不一样……” moore说不行,那就必然是不行的,商尧知道他从不说假话,便没有回答商衍的话,只死死盯着已然失去所有意识的舒晚…… 见商尧这样,商衍便知道医生已经尽力了,拽着商尧衣服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凝望着舒晚的眼睛,不禁悲从心来。 商衍难过,两兄弟也难过,商尧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白发人还没走,黑发人就先躺在手术台,这是极其不好的事情。 更何况商尧活下来,也是为了找个机会,弥补在暗场的过错,谁知道外孙女不给他这个机会…… 商尧很难过,拄着拐杖,转过身,不愿意留在这里,闻着外孙女的血腥味,看着生不似生、死不似死的外孙女…… 门外的初时,看见商尧走了之后,视线再次移动到舒晚身上,在看到舒晚境况的时候,初时就在感叹,初衡的女儿,还真是命运多舛,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像上次沉海那样幸运? 他这么想着时,由远极近的眸子,收到陆宸希身上,那身高与季司寒差不多的小子,早在季司寒进手术室的时候,就跟了进去。 但是他似乎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靠近舒晚,便只能像尊雕塑般,伫立在距离手术台不远的地方。 初时没进去,看不见陆宸希的神色,只瞧见那道背影,摇晃过好几次,若不是旁边的初谨言扶着,陆宸希该会被吓到昏过去吧? 只不过是凭借一个摇晃的背影,初时便看出了陆宸希的心思,只是这份心思,怕是要永远藏在心里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他打了季司寒 毕竟再爱,谁能爱得过舒晚的丈夫,陆宸希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那又怎么样,他清醒沉沦,又甘之如饴,管得着吗? 只是看到这样的舒晚,陆宸希又无比悔恨,早知道她会变成这样,那么那日她问他,临死前用唇语说的话是什么,他就该告诉她!该大大方方告诉她! 陆宸希痛恨自己懦弱,也痛恨自己克己守礼,但比起心疼舒晚,这些都不算什么,顶多是一份小遗憾,完全微不足道。 现在的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请求上苍,让他代替她受过,这样他们夫妻俩就能团团圆圆、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 反正谁也不会在意他陆宸希是生是死,但舒晚不一样,她是很多人的希望:季司寒,乔杉杉,池念初,刚出生的儿子,还有很多关心她的人…… 陆宸希在心里求着上天,用自己换舒晚时,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裹着雨水,从车上下来,仓促的步子,些微有些凌乱,却走得很快…… 当宋斯越来到医院的时候,舒晚已经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季司寒抓着她的手,守在旁边,寸步不离。 医生把话说绝了,所有人都觉得舒晚不可能醒过来了,大家在监护室外面守了一天一夜后,挨个离去,只有季司寒不信。 他觉得舒晚只是迷路了,等她找到路,就会回家了,等她回家的男人,派苏青、苏泰满世界找名医,他坚信为零的奇迹,总有一天会实现。 若是不实现,那就按说好的来,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无论如何,舒晚都会在路上等他的,不差这么点时间。 宋斯越没有看见血淋淋的舒晚,只透过ICU的玻璃,看见面色苍白的季司寒,正抓着舒晚的手,紧紧凝着病床上的人。 他接到季语冰的消息时,人还在国外复查腿部,连查都来不及查,就着急忙慌赶过来,没想到却被告知舒晚陷入重度昏迷,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他以为不往来、不联系,只要曾经爱过的人,安好就好,谁能想到断绝往来后,她的结果,还是这般不好。 宋斯越有时候在想,若是当年没有拒绝舒晚,而是狠下心,跟她继续结婚,舒晚是否就不用经历那么多苦难了? 有些后悔的宋斯越,找人开了监护室的门,再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季司寒面前。 他没有看季司寒一眼,微红的视线,始终凝着那张毫无血色,又瘦到只有巴掌大小的脸…… 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卸下一切隐忍与克制,伸出细长手指,抚向舒晚的脸庞…… 指尖还没碰到那张思念至骨髓的容颜,就被一道极大的掌风推开。 “别碰她!” 她是他的,谁也不能碰! 季司寒眼睛里充斥出来的占有欲,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像宋斯越碰一下,舒晚就会跟他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举动惹怒到了宋斯越,他收拢手指,紧握成拳,上去就给了季司寒一拳! “我把她让给你,是让你照顾好她,结果呢!” 宋斯越一手揪住季司寒的衣领,一手指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舒晚。 “这就是你的照顾?!” 浑身充斥着寒冷气息的季司寒,顺着宋斯越的手指,看向舒晚。 “你说得没错,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她,但是……” 季司寒昂起矜贵的下巴,抬着双睥睨不屑的眼睛,死死盯着微怒的宋斯越。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 一句冷冰冰的反问,问住了宋斯越。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呢? 在一起的时候,拖着不娶,不在一起的时候,不敢去娶。 现在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又有什么资格、立场,去谴责她的丈夫? 他们顾家的内乱,顾家的股份,他父母的仇,都是舒晚丈夫解决的。 若不是有人处理干净,跟着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还不是乱糟糟一片。 宋斯越想到这些,认命的,放下了拳头。 季司寒应该还他一拳的,却甘愿受了这一拳。 只因宋斯越说得没错,他没照顾好舒晚,才会害她变成这样。 宋斯越松开了季司寒,两个高大的男人,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他们立在病床前,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时间一点点过去,宋斯越才开口。 “我会去找医生,让舒晚醒过来。” 宋斯越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能缅怀过去,也不能思念舒晚,对于两个分开的人来说,平时不联系,危难时候,及时伸出手,帮对方一把,才是最好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自会有天来收 宋斯越克制守礼,拿捏有度,在知道舒晚已经不爱他的情况下,还是坚定的,默默爱着对方,这份人品是很珍贵的。 正因为过于珍贵,季司寒才会抬起头,望向那道正直的背影,好看的浓眉,微微皱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也跟着涌现一丝复杂的情绪。 ICU的门,即将合并的时候,清冷淡漠的嗓音,传进宋斯越耳中—— “多谢。” 宋斯越顿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坐在病床前的男人,在外人面前,高傲如他,在舒晚面前,卑微如他M.L.Z.L.,必然是爱到极致,这句多谢才会说得如此诚恳吧…… 宋斯越到处托关系找医生,找到就带来医院,但每个医生看过舒晚的情况,都是跟老医生说法一样,醒过来的几率,不太可能。 陆宸希找来的医生,也是这样,包括商家人、季家人、初家人,找来的,亦然如此,商尧见医生都说醒不来,便将气撒到季老爷子身上。 他等季老爷子出院后,挑了个时机,打算开车撞死季振东,反正他也不打算活下去,拉一个老不死的垫背,也挺好的。 但商尧还没来得及猛踩油门,就看见刚从医院出来的季振东,所坐的林肯车,被一辆大货车,撞翻了。 事故挺大的,大货车几乎是碾压而过,车头都扁了,商尧看见后,惊讶了一瞬,随即感叹季司寒那句话说得没错—— 天理不容的人,自会有天来收。 季司寒得知老爷子出车祸的消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更没去参加葬礼,他的所有心思,只放到一件事情上,那就是找医生救舒晚…… 但每找一次医生,燃起来的希望,就要被医生的答案,碾碎一次,偏偏这个时候,保温箱里的婴儿,又不行了。 日夜守在ICU的男人,每天都会接到一份病危通知书,起初的时候,签字的手,还会发抖,到最后,已经麻木……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看一眼孩子,连是男是女,都没有关心,眼睛里能装下的,就只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舒晚…… 他每天都在亲自照顾舒晚,只要是能做的,都不假手于他人,哪怕是累到好几次栽倒在监护室,他仍旧不肯让任何人碰舒晚,就连杉杉,也是不允许的。 季司寒固执、偏执,谁也劝不动他,只能随他,只是大家,每次看到季司寒一会儿收婴儿的病危通知书,一会儿又要照顾舒晚时,不免感到心疼…… 经常来ICU的陆宸希,还以为季司寒的爱,跟自己差不多,可亲眼看到憔悴不堪,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照顾舒晚的男人,便知道相差甚远…… 就连宋斯越,也不再责怪季司寒,每次都是站在ICU门口,静静看着自己爱着的人,被另外一个更爱她的人,细心照顾着……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眨眼就过去,庆幸的是,一张张病危通知书下的婴儿,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可以离开保温箱,像正常婴儿一样活着了…… 杉杉抱着孩子,来见季司寒和舒晚,婴儿比刚取来的时候,要大不少,显然经过两个月治疗与喂养,他才会长大…… “你抱抱看?” 杉杉抱着孩子,递到季司寒手边,低眉的男人,却始终没有伸出手,若是舒晚没事,或许就抱了,但此刻,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什么时候醒来 见季司寒不愿意抱孩子,杉杉便猜到,季司寒兴许是在怪孩子害了晚晚,这才不想跟自己的儿子亲近,也就不强迫他了。 杉杉抱起宝宝,放到舒晚旁边,再抓起舒晚的手,放到宝宝的小肚子上,大概是母子连心吧,舒晚的手,放上去那一刻,宝宝就哭了…… 听到婴儿啼哭声,季司寒的眼睛,也忍不住泛了红,修长的手指,不受控的,伸了出去,再放在宝宝的小手上…… 还在哇哇大哭的宝宝,触碰到男人的手,慢慢停止了哭泣,再睁着双饱含泪水又干净剔透的大眼睛,一边好奇盯着季司寒,一边用很小很小的手指,抓住季司寒的小拇指…… 宝宝的五根手指头,只够抓住季司寒的小拇指,在抓住的那一瞬间,季司寒便是宝宝的全部,而季司寒则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他哭到泣不成声,哭到一遍遍问舒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你再不醒过来,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旁边的杉杉,也跟着泪流不止,已经两个月了,舒晚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像死去了一般,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第三个月,苏青、苏泰终于找到一位老中医,对方专治昏迷不醒的,只不过年纪有点大了,又退休定居在国外,是苏青、苏泰走街串巷、到处拜访,这才寻到对方地址。 老中医已经很久不接诊病人了,听到对方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更是害怕自己会治不好,便拒绝了。 季司寒知道后,也不管这位老中医到底能不能救回舒晚,但求一线生机的他,抽了三天时间,专程飞到国外,携带重金,三求四请,把老中医请回A市。 老中医看过舒晚的情况后,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醒过来,只说自己尽力一试,试的法子,跟之前商尧带来的老医生一样,中西医结合。 季司寒也怕老中医试不好,便舔着脸,找商尧借老医生moore,老医生只好又来了趟医院,躲在暗处,观察完老中医的扎针手法后,认可点头。 季司寒这才放心把舒晚交给老中医,不过无论是老中医,还是moore,都是说醒过来的几率渺茫,唯一不同的是,moore选择放弃,老中医愿意再试。 只要医生不放弃,那么季司寒就愿意去赌,因为命运,总是不能让他如愿,他只能靠自己,与天抗争,改变命运。 老中医赵大夫,每天都会来医院为舒晚治疗,效果不是很大,杉杉有些着急,开始信神拜佛。 她去了趟寺庙,向神佛许了愿,又请了两道平安符,一道放在宝宝床里,一道放到舒晚枕头底下。 放好后,杉杉握紧舒晚的手,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晚晚,还记得吗,你以前经历生死的时候,我在一个寺庙里,求佛祖让你活过来,那次很灵验,三年后,你就回来了,这次我又去了,我希望神佛继续眷顾你,让你快点醒过来。” 听到杉杉说的话,伫立在旁边,仿若一座冰雕的男人,神色微微动容:“那个寺庙在哪里?” 杉杉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季司寒那张连日来消瘦到轮廓极其立体的脸庞:“你……要去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跪遍漫天神佛 季司寒没有接话,只轻点了下头,于现在的季司寒来说,只要能让舒晚醒过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杉杉有些难以置信的,却没有多作犹豫,直接告诉季司寒地址,拿到地址的男人,立即赶去寺庙。 听说詹台寺,从山脚一路到山顶寺庙,一跪一磕头,所求皆能灵验,从来不信佛的男人,换作从前,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 西装革履的季司寒,放下所有尊严,卸掉全部高傲,一步一个台阶,一阶跪一次,一阶磕一次,跪到膝盖疼痛不已,磕到额头出血,也没有放弃。 直到跪到山顶,跪到佛祖面前,男人才倒在蒲团上面,仰起毫无血色的容颜,双手合十,在漫天神佛注视下,万千香火缭绕间,缓缓闭上眼睛…… 他,季司寒…… 一求,舒晚醒来。 二求,孩子健康。 三求,母子长寿。 其他,别无所求。 若神佛能如他所愿,那么他愿捐献所有钱财。 若神佛不屑钱财,那么他愿以命换命。 季司寒带着这个愿望,跪遍庙里的神佛。 有僧人看到他的虔诚,取来祈愿带,递给他,让他把想要救的人,写在上面,挂在树上最高的地方,神佛就能看见了。 季司寒表达完感谢,接过祈愿带,提笔在上面写下祈求的愿望,再撑着双膝发酸发软的腿,登上梯子,将祈愿带挂在最高的地方。 他绑好带子,打算下来时,透过斑驳树枝,看见有一条比较老旧的祈愿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庙里风大,只在眼前晃了一眼,祈愿带随风扬起…… 季司寒下了梯子,立在树下,翻遍周围祈愿带,这才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带子,长身玉立的男人,用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条祈愿带,从上往下看着…… 一愿,杉杉平安 二愿,斯越健康 三愿,季司寒幸福。 看到上面娟秀好看的字体,以及熟悉的名字,季司寒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写的。 他看着祈愿带上,最后一行写着时间的小字,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红了。 原来那么早以前,舒晚就为他祈福过,放在了心尖尖上,她才会希望他幸福吧? 季司寒在想,若是早点知道,那他当年一定不会放手成全她和宋斯越,他会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可惜,什么都晚了一步…… 许愿树上,红色祈愿带,随风摇曳,许愿树下,身姿绝美,容颜无暇的男人,再次提笔,在那条祈愿带的第三行下面,写下:你安康,我便幸福。 季司寒求佛,不是求一次,只要照顾完舒晚,就会去求,但凡是灵验的寺庙,都会有一道西装革履、手持香烛、跪拜漫天神佛的身影。 额头屡次磕破,膝盖跪出劳损,连医生都劝慰他,不要再这样,否则双腿要废,季司寒仍旧不肯放弃,就是到处祈求神佛,希望他们能够可怜可怜他,让舒晚早点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司寒感动了上苍,还是老中医妙手回春,在初雪来临当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微微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睁开干净清澈又带点茫然的眼睛……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已经过去半年 病床在窗边位置,玻璃窗开了一点点,有微风伴随着雪花袭进来,轻轻吹动白色纱幔,再拂过床头,带来一阵清凉感。 感受到气温变化的舒晚,从天花板移开视线,缓缓放到玻璃窗外,那外面是一片纯净的天空,上面的雪花,似霜瓣一般,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她挪动手指,想要抬起来,接住一片飘进来的雪花,却发现动一下就疼,从指尖位置蔓延开来,肚子,心脏,下半身,还有脑袋,疼到浑身痉挛,眼泪直流…… 病房门口,提着医药箱的赵大夫,推门进来,看见舒晚在哭,霎时怔愣在原地,接着一个健步,冲到舒晚面前,翻眼皮,摸脉搏,确定人真清醒了,这才大喊。 “乔小姐,季太太醒了!” 正在洗手间洗毛巾的杉杉,听到赵大夫激动的声音,迅速冲了出来,在看到舒晚睁着双眼睛望着自己时,杉杉鼻尖一酸,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骤然爆发出来。 “晚晚!” 她哭着跑过去,抓起舒晚的手,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半年了,再不醒过来,别说季司寒坚持不下去,她都要崩溃了,好在老天爷有眼,终于让舒晚醒了过来。 看到杉杉哭成这样,舒晚想要伸出手,帮忙擦擦眼泪,但她实在疼得动不了,只能张张唇瓣,“杉杉……” 顶多是喊一个名字,干涩似刀剐的喉咙,就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旁边赵大夫瞧见,迅速打开医药箱,取出几根银针,扎向手臂。 那几根针下去,舒晚身体上的疼痛,瞬间减轻不少,却仍旧是疼的,特别是身上插着的管子,让人很不舒服。 她挣扎着想要拔掉那些管子,却被赵大夫按住了手:“你才醒过来,还需要治疗,这样才能痊愈,暂且忍忍吧。” 舒晚这才忍着不适,看向杉杉那张哭到梨花带雨的脸庞:“杉杉,我好渴啊,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她没有安慰杉杉,只是给点事情做,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哭着说‘好’的杉杉,在倒完水后,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端着水杯返回来,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水,放进舒晚嘴里,可能是真渴了,连喝好多勺,舒晚才说不要了。 杉杉放下杯子,克制住激动的情绪,重新抓起舒晚的手:“晚晚,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期盼着你能醒过来。” 半年了吗? 难怪杉杉看到自己醒过来,会哭成这样,原来昏迷了半年,舒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杉杉说:“杉杉,对不起啊,我总是叫你费心……” 杉杉摇了下头,再伸出手指,抚向舒晚的短发:“我们之间就别谈费不费心,只要你能醒过来,就算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也许是靠得近了,舒晚看到了杉杉眼尾处的细纹,眼底不禁染上一抹惊诧:“半年时间也不是很长,你怎么还长上鱼尾纹了?” 因为舒晚醒过来,还处在激动状态的杉杉,听到这话,诧异了一下,接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我这个年纪,长鱼尾纹也很正常吧?” 倒是舒晚,醒过来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季司寒吗,怎么会是她的鱼尾纹,好奇怪啊。 舒晚轻轻拧起眉心,却也没有太在意杉杉变老的事情,只以为她是操劳过度导致的,便转动眼眸,看向病房:“杉杉,斯越呢,怎么不见他?” 不对啊。 舒晚第一个关心的人,不应该是季司寒吗?怎么问的是宋斯越? 杉杉越想越不对劲,“晚晚,你怎么不先问问季司寒去哪了?” 听到这个名字,舒晚心脏疼了一下,可脑子里却没有印象,便微微扬起眼睫,疑惑的问:“季司寒……是谁?” 这话一出,杉杉瞬间怔在原地,就连正在检查身体机能的赵大夫,都跟着停止手头的动作。 杉杉不可置信的,抓紧舒晚的手:“晚晚,你不记得季司寒了吗?” 舒晚有些头疼的,反问杉杉:“我该记得吗?” 该记得吗?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寒冰利刃,从季司寒和舒晚中间,划下一条线,就此斩断两人亲密无间的过往。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杉杉担忧的,竟然不是舒晚,而是季司寒,那个什么都愿意做的男人,要是知道舒晚不记得他了,会不会死啊? 杉杉红肿的眼睛,又浮现泪水,“晚晚,季司寒是你的丈夫,你和他之间,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这才走到一起的,你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 对于杉杉说的事情,舒晚感到很陌生:“杉杉,我才十八岁,还在读书,怎么会嫁人呢,况且,我要嫁,也是嫁给斯越啊。”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我跟你生的吗 杉杉有些绝望的,倒在椅子上:“赵大夫,她这是失忆了吗,怎么记得的事情,是十八岁之前的?” 赵大夫回过神:“不知道,要做检查。” 杉杉立即起身:“我去找医生赶紧安排检查,最好赶走季司寒回来之前治好。” 杉杉是真心疼季司寒了,这才会希望医生们,能赶在季司寒从寺庙回来之前,帮舒晚恢复记忆。 但检查完之后,医生们却告诉她,舒晚是脑出血引起的短暂性失忆,也就是说,舒晚现在记住的,是十八岁之前的事情,之后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结果,杉杉有些发懵:“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医生放下报告,回道:“具体什么时候恢复,要看患者的情况。” 杉杉问:“能不能用药物治疗?” 医生说:“记忆这种事情,药物不行,得靠刺激。” 刺激的话……杉杉想到舒晚拼死生下的宝宝,连忙起身。 这半年来,宝宝都是杉杉带的,就连母乳,也是她跟自己孩子一起喂养的,半点也不假手于他人,正因为她和老七细心照顾,宝宝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 她想着舒晚看到那么可爱的宝宝,一定能恢复记忆,便赶在季司寒回来之前,回家去抱宝宝。 谁知刚走出医院,迎面就遇到了宋斯越:“杉杉,晚晚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杉杉脚步停顿下来,神色有些复杂:“醒是醒过来了……” 听到舒晚醒了,宋斯越黯淡的眸底,骤然亮起一抹光:“太好了,我去看她。” 在宋斯越激动转身时,杉杉抓住了他的手臂:“人是醒过来了,但她失忆了,只记得十八岁之前的事情。” 宋斯越身子一怔,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 “脑出血导致的。” 回完,杉杉又补充了一句:“是短暂性失忆,会再恢复的。” 她的意思是,跟宋斯越当年的情况不一样,同时,也提醒宋斯越,待会见舒晚的时候,不要乘虚而入。 宋斯越很聪明,哪里听不出杉杉话外的意思,只是有些失落…… 从小疼爱他的杉杉姐,在亲眼见证过季司寒怎么爱舒晚之后,心里的天平,竟然也偏向了那个男人。 两个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宋斯越又怎会不难受呢? 他立在原地,静默下来,而后,勾起唇角,淡然一笑:“杉杉姐,你放心,我和她不可能了。” 这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骤然刺痛杉杉的心脏,她想要说声对不起的,宋斯越却推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同样失忆过的宋斯越,是最能感同身受的,必然不会趁失忆的时候,跟舒晚再续前缘,总有一天,会恢复的,届时又要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分离,何必呢? 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宋斯越没有带任何雀跃心理的,走进医院,来到病房,医生还在检测身体机能,舒晚乖乖配合着。 当医生挪动她的脑袋,侧向门口时,舒晚看见了宋斯越,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立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斯越。” 虽然疑惑,记忆中的少年,在短短半年之内,变成了男人模样,甚至沧桑了不少,但还是只需一眼,就能认出她的宋斯越。 “你怎么才来。” 唤完斯越的名字,舒晚又笑着问了一句,干净纯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季司寒的身影,只有宋斯越。 这是宋斯越午夜梦回,常常梦见的美梦,现在梦境成真,该高兴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见斯越看到自己醒来,没有半点喜悦,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舒晚好看的秀眉,轻轻皱起。 “斯越,是不是我的医药费太贵了,给你太多压力了。” 她停顿一下,伸手去拔身上的管子。 “医生,我不治了,我要跟我男朋友回家。” 医生都是季司寒的人,听到舒晚说的话,大家都面面相觑,却也能理解失忆的患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失忆到最爱别人的时候,这让季总怎么办? “你生孩子大出血,怎么能不治了?” 宋斯越走过来,按住她拔管子的手。 而舒晚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难以置信的,扬起瘦弱的脸颊,凝着宋斯越。 “我生过孩子吗?” “嗯。” 看到宋斯越点头,舒晚眼底的疑惑,逐渐消散。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杉杉和医生说她失忆是真的。 她低眉努力回忆生孩子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反而头疼得很,干脆放弃。 她反手抓住宋斯越即将离开的手,仰头问他:“孩子,是我跟你生的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只要你醒过来 宋斯越垂眸,望着舒晚那双只倒映着自己容颜的眼睛,不禁为此,失了神,可他知道她不属于自己了,便压下心底的悸动,忍痛开口:“不是。” 不是她跟宋斯越生的,那就是跟季司寒生的,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完全陌生的人,舒晚有些难以接受:“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怎么分开了?” 杉杉说季司寒是她的丈夫,医生也说季总是她的丈夫,可她最想嫁的人,是宋斯越啊,怎么后来会变成别人呢? 被舒晚抓紧的手指,一点点蜷缩起来,宋斯越在心里挣扎过后,轻轻推开舒晚的手:“是我不爱你了……” 即便知道自己失忆了,也知道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舒晚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难过很难过:“斯越,你说过的,会永远爱我,所以,这个借口,我不信。” 我会永远爱你,但你不会,宋斯越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安慰她:“你遇到比我更爱你的人,等他回来,见到他,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了。” 舒晚看着宋斯越泛红的眼睛,像是想明白什么,缓缓低下了头:“原来是我爱上了别人,我们才分开的。” 宋斯越张了张唇瓣,想要说什么,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苏青、苏泰的搀扶下,摇摇晃晃,从病房外面冲了进来。 杉杉没有通知季司寒,是医生通知的,接到电话的男人,还跪在神佛面前,祈求着上苍,等他听到舒晚醒过来的消息时,双膝已经起不来,只能靠苏青苏泰搀扶,这才撑着回到医院。 医生没有告诉季司寒,舒晚失忆了,只跟他说人醒了,现在亲眼看到舒晚醒了过来,季司寒近半年来,紧绷着的身子,骤然松懈下来,绝望无波的桃花眸,更是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他推开苏青、苏泰的手,扶着门框,直起身子,再忍着膝盖处的剧痛,强撑着,一步步走到舒晚面前。 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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