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她。 没多久她们就到了吴府,罗云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字。 她是识字的,却不是一开始就认识字,为了替她父亲和男人伸冤,跟一个状师学了一阵子,如今也能识得不少字了。 吴府。 苏九月已经进了门,她不敢多看,急忙收敛了视线跟在苏九月身后走了进去。 今儿是大力守门,他笑着上前行了礼,“夫人回来了!夫人辛苦!” 苏九月噙着笑点了下头,对着他问道:“阿奎在否?” 大力急忙应声,“在的,夫人,奴才这就给您叫阿奎哥去。” 苏九月微微颔首,“成,你让他待会儿到正院来见我。” 大力应了下来,用余光看了一眼跟在苏九月身后的女人,估摸着夫人要见阿奎哥应当是跟这个女人有关。 苏九月一路领着罗云去了正房,看到兰草就喊她帮自个儿倒两杯水过来。 兰草一看到罗云顿时心里的警钟就敲响了,唯恐是夫人带回来跟她抢活儿做的。 她端了两杯茶水过来给夫人一杯,又给了罗云一杯,才笑着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刚一离开苏九月的视线,她就急匆匆的朝着梅子的屋子跑了过去。 “梅子姐!” 梅子刚说回屋歇会儿,才坐下没两分钟兰草就冲了进来,瞧着她这一脸着急、气喘吁吁的模样,她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的了?出什么事儿了?” 兰草摇了摇头,径直问道:“梅子姐,夫人带回来的那人是谁?” 梅子一脸莫名其妙,“带回来浆洗衣裳的。” 兰草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当夫人对我不满意,要换了我呢!” 梅子安慰道:“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你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上,那就是夫人的人,换谁都不可能换了你。整天瞎想,当丫鬟的争风吃醋,回头当心真惹恼了夫人。” 兰草也明白自个儿有错,梅子说了她两句她也不气,老老实实地道:“是我的错,梅子姐教训的是,日后我再也不敢了。” 梅子笑了起来,“我一个吃闲饭的都不怕被撵走,你有同我说话的功夫不如赶紧去厨房看看,今儿的饭菜好了没,待会儿大人回来了可就要开饭了。” “是嘞!那我先走了!”兰草刚一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苏九月那边儿阿奎已经到了,苏九月将罗云交给了他,“她叫罗云,日后咱们府上浆洗的活儿就交给她了,你看着给她安排个住处。” 阿奎应了下来,苏九月又对着罗云说道:“你日后若是遇上什么事儿,尽管去找阿奎就是,她都能帮你解决的。” 罗云老老实实应了下来,才跟在阿奎身后离开了正院。 苏九月见着吴锡元还没回来,就拿出自个儿的针线笸箩做起了针线活。 天儿马上就要冷了,锡元的冬衣也得准备起来,虽说府上的下人们也会做针线活儿,但锡元穿得衣裳她还是想自个儿亲手给他做。 今日吴锡元比平日稍稍晚了半个时辰才回来,“今儿怎的回来这样晚?” “那个邹展有了些新线索,就比平日晚了一会儿。” 苏九月将手上的活儿收了起来,对着吴锡元说道:“让兰草摆饭吧。” 吴锡元应了一声,见苏九月出门跟兰草交代了一声又走了回来,才对着她问道:“九月,听闻你今儿带了个新的下人回府?” 苏九月点了点头,“正是我前几日在路边儿碰上的一个妇人,那日她没钱吃饭,我替她付了钱,今儿她来给我还钱了。她日子着实艰难,也无依无靠的,我就将她带回来了。” 吴锡元才不在乎她买几个下人,便是她再多买两个府上也依然能养得起,他就是担心有人会利用他媳妇儿的心善,给他们家安插眼线。 陶然前脚进家门,后脚就有这么个身世可怜的下人,他不多想实在不可能。 但瞧着苏九月说得情真意切,他也没同她说这些,待明日让阿奎和阿兴两兄弟好好查查就知道了,没必要扫他媳妇儿的兴。 “我家九月就是心善,天儿马上冷了,有人帮着洗衣裳也好。”吴锡元如是说道。 苏九月冲着他一笑,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罗云被阿奎安排跟做饭厨娘周婶儿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周婶儿还在厨房收拾着,屋子里暂时只有她一个人。 她本来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家当就只有昨儿米家给她的那一百个大钱儿,还被她用了十个大钱,如今只剩下九十个了。 但吴家给安排的屋子里被褥都一应俱全,她只管住着就好。 阿奎还让人给她送了饭菜过来,来人还告诉她明日可以跟着府上的下人们一同用膳。 居然管吃还管住?罗云心中十分吃惊,只觉得自个儿是占了吴家的大便宜了。 吃过饭她将碗筷清洗了干净,拿回了屋子,她初来乍到不敢乱走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外头天儿已经慢慢有些黑了,厨娘周婶儿才回来了。 她刚一走进来,罗云立刻就站了起来,她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就见周婶儿已经笑了起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叫什么来着?罗……罗……” 半天也没想起来罗云的名字。 “罗云。”罗云自个儿说道。 周婶儿一拍手,笑着说道:“对!就是罗云!瞧我这记性呀!” 第1012章 生发丸 罗云只是在一旁尴尬的笑着,她本就不甚健谈,跟不熟的人在一起只觉得十分别扭。 周婶儿看出了她的拘谨,就同她说道:“你初来乍到的不知道,咱们吴府的两位大人都很平易近人,吴大人虽说平日有些不苟言笑,但心也是好的。前几个月我家小孙子生了病,还是吴大人做主让给我预支了半个月的薪水……” 罗云听着周婶儿絮絮叨叨地说着吴家多么的好,心里也有些心安了,至少吴家管吃管住给的工钱也不少,在她下次去告状之前就住在这儿吧!等到了时候她会提前走的,绝对不会因此连累到吴家。 另外她还有一点十分好奇,瞧着周婶儿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应当也不会隐瞒,就张了张嘴,问道:“周婶儿,能否问一句,咱们府上的吴大人是什么官儿啊?” 周婶儿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知道,就一脸自豪地说道:“这你都不知道?!咱们大人是通政使!三品大员!恐怕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家中人口这么简单的三品大员了,咱俩这活儿属实清闲。” 周婶儿只顾着说话,都没注意到罗云在听到她说通政使的那一瞬间脸色巨变。 等她说完了话,一转头才看到了罗云脸色并不是很好,就关切地问了一句,“罗云姑娘,你怎的了?” 罗云摇了摇头,“没事儿。” 吴大人居然就是通政使,罗云再联想到她一连告状十次,都没见到皇上一次,她心里十分矛盾。 要说她是恨通政使的,可是听着周婶儿的话,这家的两位大人都是好人,那么通政使大人怎么会对自家的案子视而不见呢? 莫非是被奸人给隐瞒了?根本没有被通政使大人看到? 罗云在心中琢磨着,一旁的周婶儿还自顾自地说道:“你是你运气好,咱们大人升官才不足一月,倒是让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跟着沾光了。我家街坊邻居得知我如今在通政使吴大人府上做工,那一个个羡慕的呀……” 罗云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通政使大人换人了呀!真是多亏了这个话多的婶子了。 周婶儿原本就是个话多的人,但从前都是她一个人住一屋,根本没人同她说话。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她说了许久许久,久到罗云都打哈欠了,她才适可而止。 翌日一早,罗云早早就起了,她昨儿并没有睡好,琢磨了一个晚上,她心里算是想明白了。 这次进了吴家,对她而言兴许是个机会。 她想要申冤,却一直伸冤无门,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便是被吴大人和吴夫人厌弃,她也必须这么做。 她爹跟她男人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她决定给自个儿一点时间,这阵子就好生报答苏大人,替他们家做事。 她去正院拿了脏衣裳,又将换下来被褥都拿去洗了。洗完了衣裳,还将整个吴家三进院子都清扫了个干净。 大力看了十分惊讶,跑去跟阿奎说了一声。 原本这些活儿都是他们换着做的,如今被这女子做了,给她们省了不少事儿,但咱也不能欺负人啊! 阿奎又去跟罗云苦口婆心说了一通,罗云不扫地了,又拿着帕子将院子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 这回阿奎再寻过去,罗云直接就给他跪了下来,“大哥,您就让我做吧,我不做事儿心里实在不踏实。” 阿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由着她去了。 . 吴锡元下了早朝之后,就坐着马车去了通政司,如今王启英天天儿跟他顺路,也正好蹭一下他家马车。 “你昨儿不是说查到邹展的下落了吗?”王启英问道。 吴锡元微微颔首,“嗯,是有点儿线索,但线索不大明确,还得顺藤摸瓜下去才知道。” 王启英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锡元啊,你最近有没有掉头发?我昨儿一洗头,头发大把的掉,你说是不是最近用脑子太多了?” 吴锡元沉默不语,王启英又接着说道:“怪不得我瞧着内阁的那些老大人都发量堪忧,我可不想步了他们的后尘啊!” 吴锡元看着他摸着自个儿发顶的头发,一脸的纠结,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从自个儿马车的暗格中掏了掏,最后抠抠搜搜地摸出两个被纸包起来的团子递了过去。 王启英看了一眼,立刻被两颗团子吸引了视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九月给的,说是吃了对头发好。” 王启英对自个儿妹子那可是盲目信任,直接接了过去,打开其中一个,拿着黑乎乎的团子一口就吃了下去。 “芝麻?” 吴锡元点了点头,“有芝麻,还有别的,是她做的,配方我也不大清楚。” 王启英的视线暗戳戳地朝着吴锡元马车的暗格飘去,一边儿瞅着还一边儿问道:“锡元啊,你那儿还有吗?” 吴锡元立刻就提高了警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了!” 王启英才不信,“我自个儿瞅瞅?” “不行。”吴锡元板着一张脸,一脸坚决。 王启英一听这话全都懂了,对着吴锡元说道:“锡元啊,咱能大方点儿不?这团子吃完了,你回去告诉九月一声,九月不就又做给你吃了?而你英子哥的头发,可是真的一去就不复返了啊!” 吴锡元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从自个儿的小暗格里掏出最后五个团子都给了他。 “这回真没了!” 他倒也不是心疼王启英的头发,他只是担心王启英因着这事儿去烦他媳妇儿,他媳妇儿这阵子都够忙了。 王启英又收获了五颗小团子,立刻又干掉了一个,吴锡元担心他一天吃完,急忙叮嘱他每日最多两个,不要多吃。 王启英捧着自个儿剩下的小团子,乐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满口答应。 吴锡元见他正高兴着,便又说道:“吃也吃了,不然待会儿邹展那线索交给你去查?” 王启英:“……” 好好一孩子,怎的才来京城没两年就学坏了? 第1013章 打头阵 王启英看了看手上的小团子,纠结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将这几个小团子还回去。但是一想到自个儿的头发,最后还是一咬牙决定接下这个差事。 “成!” 吴锡元看着他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模样,轻声笑了起来,“义兄不必如此,左右这个案子都是要落在咱们兄弟二人肩上的。” 王启英脸上的神色一僵,随后就随着肩膀一起垮了下来,“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通政司,王启英先跳下马车,随后十分自然的回过身,伸手去扶吴锡元。 吴锡元显然也已经习惯他这样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吴锡元扶着王启英的手踩在凳子上下了马车,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怪道人家王大人能升官发财,瞧瞧人家多有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 吴锡元回到自己的案几旁边,将其中一个卷宗找了出来,拿给王启英看。 “义兄,你瞧这个。” 王启英最近才刚刚被贬了官,虽说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的对他动了怒,但总得给皇上一个把官职升回去的理由啊! 他顺手接过了吴锡元递过来的卷宗,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以后,才说道:“邹展最后一次出现在芙蓉馆?可有目击证人?” 吴锡元微微颔首,“芙蓉馆里有个叫蝴蝶的女子说见过这人,在七月初十那日,比起从翰林院失踪的那天,还要再晚上五日。邹展去芙蓉馆点的那个女子叫做豆蔻,不知义兄觉得耳熟否?” 王启英点了点头,“耳熟,那是相当耳熟。” 豆蔻啊,他曾经还去芙蓉馆见过一回,为这他夫人差点将他耳朵给拧下来。 不过也值了,好歹见到了这个被静王和田祭酒双双见过的女人。 吴锡元知道王启英曾经查过豆蔻的事情,这才决定让王启英主要负责这个案子。 听到王启英这话,吴锡元笑了起来,“如此就去再好不过了,义兄不然再去问问这个豆蔻?” 他这话才刚说完,王启英就隐隐觉得自个儿耳根子疼了起来。 他原先去芙蓉馆他媳妇儿就很生气,眼下他夫人还有了身子,若是他再去,万一气得他夫人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想到可能的后果,他急忙摇了摇头,“不行,我是正经人,不能去那种地方。” 吴锡元:“……” 他无奈地道:“是让你去查案的,又不是让你做别的。” 王启英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到了一茬,用胳膊肘碰了碰吴锡元,说道:“锡元,咱俩去都不太合适,这个案子还得让别人打头阵。” 吴锡元看向了他,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依你看,这打头阵的人该是谁比较合适呢?” 王启英冲着吴锡元挤了挤眼睛,“邹展不是还有个夫人吗?如今她兄长死得蹊跷,夫君还没有下落,你说她急不急?若是让她知道芙蓉馆的人兴许知道她夫君的下落,你说她会不会去呢?” 吴锡元摸着下巴,忽然觉得王启英这个主意也确实不错。虽说利用妇女有些为人所不齿,但将案子查清楚,帮她找到夫君,总比她日后无依无靠的好。 他收了手,对着王启英说道:“咱们不宜出面,让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邹夫人,派人保护好她。” “是。” . 邹夫人唐氏得知自己丈夫在七月初十那一日居然还去过芙蓉馆,连日来的担忧、惊恐和委屈都化作愤怒呈现在了脸上。 “此话当真?!”她咬牙切齿地问她身边儿伺候的小丫鬟。 小丫鬟点了点头,“夫人,奴婢也是在外头听来的,外头人都在传,说……” 她支支吾吾不敢接着说下去,却被唐氏瞪了一眼,“说什么了?!” 小丫鬟这才低着头小声说道:“他们说咱们大人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还是个风流胚子。还说大人经常去芙蓉馆点一个叫豆蔻的妓子,那豆蔻还跟人说咱们大人花样可多了……” 邹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直接开口打断了她,“你都是在哪儿听到的这些荤话?!将那人喊来让我亲自问问!” 小丫鬟听了她这话,却说道:“夫人,他们哪儿有胆子在您面前说这些荤话?这些都是奴婢今儿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听来的,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总归是有咱们家大人的消息了。” 邹夫人黑着一张脸思索了许久,才对着她说道:“走,咱们去芙蓉馆问问去。” 她家中原本就这么一个丫鬟和一个守门的老奴,也没有可以使唤的人,如今她也只好自个儿去问问了。 主仆二人来到了芙蓉馆门前,两人心中都有些忐忑,毕竟正经姑娘家谁来过这种地儿啊? 小丫鬟扯了扯邹夫人的袖子,看了一眼芙蓉馆的牌匾,小声地问道:“夫人,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邹夫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着她说道:“必须得去,咱们不去找大人,日后就只有咱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大人留下的那点薄产你觉得靠着我们两个女流之辈能守得住吗?” 小丫鬟也叹了口气,夫人说得也是实话,事已至此,她们两人便是不想进去找人也得进去了。 “夫人您说得对,咱们还是进去吧。” 邹夫人微微颔首,率先迈出了步子。 走到芙蓉馆门前的时候,她们就被人拦了下来,“这位夫人,我们这儿不接女客。” 邹夫人直接眸子一瞪,“都是开门迎客的,为甚不接女客?我今儿还就非得进去了!” 守门的人一看这架势估摸又是哪家正房找来了,他们这儿每隔几日总要演上这么一出,他们也都看习惯了。 便对着邹夫人说道:“这位夫人,敢问您相公姓甚名谁?我们进去帮您找找就是,您何苦自个儿进去?还惹一肚子气。” 小丫鬟一听不用进去了还很高兴,可邹夫人却直接白了这人一眼,拿腔捏调地说道:“谁说我是来找我相公的?男人来这地儿不是常有的事儿么?我来找一个姑娘,从前儿她与我有恩,如今我有了好前途,自然得来看看这位妹妹。” 第1014章 你见过我男人吗 守门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也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就问邹夫人,“你来找的那姑娘叫什么?” “豆蔻。” 一听豆蔻的名字两人同时一愣,豆蔻可是他们芙蓉馆里的头牌,怎的如今男的点女的也点? 邹夫人见他们还不为所动,干脆取出十两银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左右你们不都是要银子的吗?男的见和女的有甚区别?我们两个女流之辈也惹不出什么乱子,您就让我们见见豆蔻妹妹吧。” 眼瞅着这女人也没瞎胡闹,同他们说话也十分客气,两人也有些犹豫了。 最后还是其中一人说道:“这事儿我们也做不了主,你们在这儿候着,我进去问问。” 他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对着邹夫人说道:“你们随我来!” 看着邹夫人进了芙蓉馆的大门,暗处一直盯着她的人才跑去报信儿了。 而邹夫人迈过了这道门槛儿,里头豁然开朗。 如今正是白天,里头的人并不算多,但也有人左拥右抱着喝花酒。 邹夫人一想到自个儿男人先前儿也是这么左拥右抱的,她的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冒。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在此地不能发火。 等她找到了自个儿男人,定然一巴掌打死他,好叫他知道自个儿姓甚名谁! 话说豆蔻也迷糊着呢,她在京城声名鹊起也才不过两年时间,从前儿自个儿都穷得叮当响,她也实在想不起来自个儿何时帮过什么人。 “罢了,等人来了就知晓了。”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豆蔻姑娘,人带来了。”门外有声音传了进来。 豆蔻应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邹夫人冲着领路人道了声谢,让小丫鬟在外头等候着,自个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房子四处都挂着粉色的薄纱,邹夫人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却也没有多看,此时她的眼中只有坐在梳妆台上边儿上的一个女子。 邹夫人走了上去,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豆蔻吓了一跳,还在想自个儿从前到底是帮了她多大的忙,居然能让她行如此大礼。 “你这是……” 豆蔻的话都没说完,邹夫人就开口了,“还请姑娘救我!” 豆蔻的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她这两年确实帮着办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警惕性也高了许多,这女人突然来求她,搞不好是有什么来头。 她语气冷淡地问道:“救你?如何救你?” 邹夫人听她语气不怎么热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对着豆蔻再次磕了个头,“姑娘,我不为难你,就是想问你一句,你可见过我男人?” 豆蔻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夫人,您这就是说笑了。这儿是芙蓉馆,我每日要见多少男人?谁知道哪个是你男人?即便是他,又能怎样?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他要来,妈妈们也不能将他撵出去啊?” 邹夫人却道:“姑娘放心,我绝无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我男人失踪已经有个把月,我担心他出了意外,后半辈子实在没了着落。万般无奈之下,才只能来找你了。” 豆蔻听得一愣,就顺势问了一嘴,“你男人是谁啊?” “邹展。”邹夫人急忙说道。 . 芙蓉馆门前。 邹夫人才刚进去,后脚田林嘉就来了。 门口倒是没拦着他,瞧着他穿金戴银的模样,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只是年岁有些小。 不过小也没关系,多的是一些大家族送了童子鸡过来提前学习学习,谁知道这位是不是也是被送来长见识的。 “这位爷,头一次来吧?瞧着您面生的很!” 田林嘉捏着鼻子在鼻头扇了扇风,“大婶儿,你身上的脂粉味熏的我只想打喷嚏,不然你换个人来同我说话?” 赵妈妈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但想着有钱的就是大爷,到底将这口气忍了下去,“成!我找个小姑娘来陪你说话。” 她走了开来,田林嘉这才好奇地四处打量。 他确实是头一次来这里,他是来找他爹的,若是他爹今儿再不回去,他娘只怕要发飙了。 到时候他们父子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没多久,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她身上清清爽爽的,也没那些奇奇怪怪的脂粉味儿。 田林嘉这才放松了许多,对着面色十分不自然的小姑娘问道:“姑娘,你能带我去找豆蔻吗?” 小姑娘还是头一次接客,原本就不大乐意,但一听田林嘉这话,又是个找豆蔻的,她的心底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豆蔻姐姐正在接客,你随我来。” 田林嘉一听到她在接客,心里顿时就想到了他爹。 “无妨,你带我过去看看,我爹是此间的老熟人了,到时候若是豆蔻不方便见客,那我在一旁等等也无妨。” 若是赵妈妈在定然不会让他去见豆蔻的,可这小丫头也没甚经验,就领着田林嘉过去了。 到了豆蔻的门前,她轻轻敲了敲门,“豆蔻姐姐,来客人了。” 豆蔻自然不会因着一个女人就影响自个儿赚钱,便对着邹夫人说道:“你男人是来过我这儿,但他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邹夫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又接着问道:“他没同你说些什么吗?拜托了,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没了法子……” 豆蔻有些烦了,“我真的不知道,夫人请回吧!”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起身拉开门送客。 一开门正好就看到了站在外头的田林嘉。 田林嘉今年十二岁,比起豆蔻还要低大半头呢!十足的毛头小子。 豆蔻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也愣在了原地,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能来两个正常人?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邹夫人又追了上来,扯着她的衣袖问道:“豆蔻姑娘,我可以给你银子,拜托了,你好好想想,我男人临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去了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邹展哪儿去了!!”豆蔻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求求您再好好想想。” “不知道!” …… “邹展?”一旁的田林嘉弱弱地插了一句话。 第1015章 我似乎听到过 邹夫人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了他,问道:“怎么?这位小公子听说过我男人?” 田林嘉露出来若有所思的神色,“前两日似乎听我爹说起来着。” 邹夫人立刻松开了扯着豆蔻袖子的手,看向了田林嘉,“小公子,你爹是谁?知道我男人的下落??” 田林嘉的神色复杂极了,他纠结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或许……是知道的吧?” 邹夫人眼睛一亮,“小公子能否带我去见见您父亲?若是真能找到我男人,我家便是倾家荡产也一定会酬谢您!” 田林嘉急忙摆了摆手,“倾家荡产什么的大可不必,若是能帮得上你们也好,就怕让你空欢喜了。” 邹夫人急忙摇头,“不会不会,无论最后能不能找到我夫君,我都承小公子这份情。” 田林嘉这才说道:“可是我爹不在府上啊,我来找豆蔻姑娘,就是想问问豆蔻姑娘知不知道我爹的下落?我爹就是田祭酒。” 豆蔻听了也是一阵无语,芙蓉馆开门接客是为了做皮肉生意的,不是什么情报部门!怎的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寻人? 今儿她必须得知会赵妈妈一声,日后若是再有来寻人的,就叫门口拦下来。 “不知道!”她没什么耐心了。 田林嘉撇了撇嘴,“行吧,若是我爹待会儿来了,还请姑娘告知他一声,让他早些回府,我娘马上要动怒了。” 豆蔻刚想拒绝,田林嘉便掏出了十两银子,“麻烦姑娘了。” 豆蔻看着他递到手边儿的银子,到了嘴边儿的话也被她咽了下去,“好说,好说。” 田林嘉依依不舍的将银子递了出去,这还是他的压岁钱呢!待他爹回来了,一定要让他双倍偿还! 邹夫人见着田林嘉要走,急忙跟了上去,“小公子!我能否同您一起回去等着?” 她怕田林嘉一走就将此事儿彻底遗忘了,田林嘉拧着眉头道:“你方才也听到了,我爹如今还不知道在何处呢!你便是同我回去,我爹也不定今日能回来。” 邹夫人却道:“无妨,我在你们家门口候着也成,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田林嘉应了下来,“也罢,那你便随我回去吧!” 王启英派去在芙蓉馆门外蹲守的人看着邹夫人跟在田林嘉身后走了出来,也有些奇怪,不明白这两人怎么接上头了,但还是按着王启英的命令跟了上去。 田林嘉自幼学习待客之道,自然不可能真的让邹夫人在自家门口候着,就请邹夫人去他们府里等候。 邹夫人心中焦急万分,田林嘉却自顾自的跑去玩了,可是才刚走了一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跑了回去。 “这位夫人!我想起来了!前两日同我爹说话的那个男人似乎就叫邹展!如今正住在我们家西院里,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人。” 邹夫人原本还以为要等田大人回来了才能得知她夫君下落,却没想到一切来得丝毫不费功夫。 “是不是的小公子带我去瞧瞧就知道了,还请小公子代为引荐!”邹夫人对着田林嘉福了福身子,一脸地央求。 田林嘉一口应下,“没问题!” 他带着邹夫人来到了西院外头,走进去就看到自家客人正在院子里饮茶作画,便对着他作了个揖说道:“邹叔叔,外头有人找您。” 邹展停下手中的笔诧异地回头看着田家小子,“来者何人?” 田林嘉对着他神秘兮兮一笑,“待会儿您见了就知道了。” 邹展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瞧见田林嘉跑到院子门口,冲着外头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邹展的视线当中。 邹展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们千防万防,谁能料到自家有个拖后腿的? 邹夫人走进门来,一眼就认识院子里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男人,原本的莲步轻移太慢,她直接用小跑的。 跑到邹展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没什么事儿,才语带哭腔地说道:“老爷,您怎的这阵子都不回家?莫非是出什么事儿了,来此处避祸的?” 邹展叹了口气,“夫人,说来话长,确实是出了事儿,朝中大事夫人还是莫要多问了。” 邹夫人找到了人,一颗悬着的心到底放了下来,“那……大人要在田府待多久?” 邹展摇了摇头,“说不准,在案子了结之前应当都要住在此处了。” 他担心邹夫人离开田家会坏事儿,干脆就将她也一并留在了田府,“既然你找了过来,便一起住在田家吧。” 邹夫人有些犹豫,“田大人能允许吗?” “应当可以,回头我跟他好生说说。” 田林嘉在一旁疯狂点头,“可以可以,我爹一定会应允呢。” 邹展看了一眼这个二傻子,只觉得心累的很。 偏偏田林嘉还一脸骄傲,“得亏我今儿碰上邹夫人了,不然你们夫妇二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邹展:“……” 我可谢谢你了,他压根就不想见好不。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田祭酒可算是从外头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今儿她原本是想去趟小豆蔻那儿,小豆蔻跟他说了自家儿子留的话,他也没敢久留,就十万火急地赶回来了。 刚走到门房,就听闻今儿小少爷带回来了个女人,送去了西院。 田祭酒吓得一身冷汗,又火急火燎地去了西院。 他去的时候邹展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他刚行了一礼就对上了邹展那冷飕飕的视线。 如今天儿分明已经冷了,田祭酒的后背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王爷,今儿……林嘉带回来的女人是谁?”他到底鼓足勇气问了一句,想知道自个儿儿子闯的祸还有没有法子弥补。 邹展看了他一眼,“是邹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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