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近到乔嘉觉得他应该能听出来Nora的声音。 她身子僵住,不敢乱动。 男人温热的唇贴在她脸颊一侧,像是故意的,在她耳边清淡道: “好好吃饭。” 耳边传来颤栗感。 他声音极小,乔嘉不确定电话里面的Nora有没有听到。 她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然后听到了身后始作俑者传来的浅笑声。 第9章 DiamondDust09摘下…… 她电话挂的突然,估计对面的人也会觉得奇怪。 可乔嘉这时候也无心去想Nora的想法。 她抬头往前面看过去。 徐清霁这时候已经坐在原位,重新拿起筷子,品尝着桌上的晚餐。 他没问打电话的人 是谁,乔嘉也就没有主动说。 半分钟后。 徐清霁视线落在她锁骨处的红痕上,“那里怎么了,过敏?” 乔嘉也跟着低头看过去,“不是,只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徐清霁:“菜的味道怎么样?” 乔嘉认真的品尝,然后给出评价,“比我这几天在这里吃的饭都要好吃。” 徐清霁轻笑:“看来评价不错。” 只是,这顿饭若这么干巴巴的吃难免有些浪费。 “我车上还有瓶好酒,有没有兴趣喝一点?”他建议性地问道。 乔嘉点头:“可以。” 于是,徐清霁走出去从车里拿了一瓶红酒回来。 “朋友之前送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他重新返回来,身上夹杂着些许凛冽的寒气进屋。 乔嘉注意到细节,默默把屋内空调调高一些。 徐清霁动作利索地打开红酒。 酒液被倒入高脚杯内,徐清霁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缓缓道: “去年我还收到了通知,说是高中那边组织了同学聚会,你去了吗?” 乔嘉摇头:“没去。” 不过她倒是在群里,看见他们讨论的热烈。 听说徐清霁给母校捐了很大一笔钱,还专门重新修建了一栋楼,高中的那帮同学问他什么时候回国,也好跟老同学们一起聚聚。 当时徐清霁没怎么回复,只说等有空的时候再回去。 “我给学校捐了一笔钱,校长专门打电话来感谢,我就跟他闲聊了几句,后来——” “嗯?” “他还提到了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 “……” “是你。校长知道我关照你,所以问你近况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边含着浅笑,像是很随意的跟她闲聊。 乔嘉抿了一小口红酒,想到高中的时候,徐清霁的确对自己帮助很多。 她中途有了麻烦,也是徐清霁直接帮她解决的。 那时候乔嘉认为自己还算是低调,不像徐清霁这般,是学校里面有名的风云人物。 但不知为何,她有一段时间很频繁的被人针对。 被扔在桌下的课本,淋湿的桌布,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 她不确定这敌意是不是来自于喜欢徐清霁的那些女生,只不过那段时间她跟徐清霁因为补习的关系确实走的很近。 后来,这事儿被徐清霁知道了。 他没去找那些女生的麻烦,却是直接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没多久,徐清霁就从校长办公室里面走出来。 校长得知这件事情勃然大怒。 学校最严令禁止的就是校园暴力,只要有一点苗头,就要及时制止。 后来,针对乔嘉的那几个女生,很快就被揪了出来,进行了深刻教育,也不敢再找她的麻烦。 想到过去那些事情,乔嘉小声道: “你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多,我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 徐清霁喝的比她快,此刻已经多喝了好几杯,薄唇泛出湿润颜色。 略微上挑的眼尾,心情颇为不错的注视着她。 乔嘉此刻低头,没注意到徐清霁的视线。 那是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 她只听到对面传来男人温润好听的声音: “你如今在伦敦,认识的人不多,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随着屋内温度升高,乔嘉感觉脸颊温度也越发滚烫。 徐清霁今日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跟她也聊了很多。 他聊这些年他在伦敦的产业,也聊这边的天气和美食,偶尔也会吐槽令他不爽的事情。 但他没过问乔嘉的感情生活,也没谈过自己的。 可当乔嘉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徐清霁的视线还是打量过去。 乔嘉本想去拿手机,却被男人直接覆盖住。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搭在她手背上,强势且温柔地制止她去看手机。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忙了。” 肌肤触碰的瞬间,丝丝电流经过。 可她来不及躲,只感觉被他大掌完全笼罩住。 乔嘉略微错愕看他,“……什么?” 徐清霁:“跟你无关的事情,不需要浪费时间。” 乔嘉听出来他话中似有所指,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徐清霁喝光杯子里面最后一口酒,“Nora找你,是想让你帮什么忙?” 乔嘉睫毛抬起,正好对上对面男人的视线。 徐清霁挑唇,“该不会跟你吃顿饭的功夫,你就要把我卖了吧。” 乔嘉嘟囔:“怎么可能……” 大抵是因为今晚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姿态要放松许多,没有刚见面时候的疏离冷漠。 其实乔嘉也没太搞懂徐清霁态度的转变。 这几日,他好像对她格外好。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思索太多,徐清霁便起身道: “我借用下你这儿的卫生间。” “好。”乔嘉本欲给他带路,但起身的时候过于着急,竟然不小心被桌腿绊倒。 身前的人,眼疾手快的扶稳她,然后顺势把她带到怀里面。 乔嘉栽在他怀里,手掌被迫搭在他肩上。 男人比她要高上许多,扑在他怀里面竟然莫名有些安心气息。 他这几年工作虽忙,但一直很注重身材管理。 所以就算是隔着薄薄一层衬衫,也能感受到他衣物下的好身材。 乔嘉扑的很急,骤然撞过去的瞬间,身前男人稳稳地接住了她。 他从胸膛处闷出几声笑,“我还以为今晚是我喝的比较多,难不成是你醉了?” 乔嘉窘迫极了,急忙想从他怀里面挣脱出来。 不料,手腕位置却被男人轻松且用力的束缚住。 徐清霁垂眸望着怀里的女人。 这些年,她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面,徐清霁一度差点忘记初恋这码事儿。 但若说真的忘记—— 倒也不算是。 徐清霁一直好奇的是,乔嘉到底有什么本事,能直接跟他说不再联系。 那段时间,她分明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徐清霁知道她心思,也享受着她的喜欢。 要不是她拙劣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暗恋戏码,估计徐清霁也不会注意到她。 可偏偏,他就是注意到她。 他自认为自己对乔嘉算是还不错,给她补习,给她带零食,还陪她去无聊的图书馆。 放在以前,这是徐清霁根本就不会做的事情。 结果他来伦敦的第一年,乔嘉就给他打电话,说是以后不要联络。 当时她说的什么借口,徐清霁也差不多忘记了。 大概就是一些莫名其妙且冠冕堂皇的废话。 他当时很生气,气到直接拉黑了乔嘉。 但不过几日,徐清霁又给她拉回来了。 等他点开乔嘉的朋友圈时,发现她那边一点没变。 甚至于,她可能都没发现他拉黑了她。 后来,徐清霁就把她晾在那,再也没找过她。 要不是她忽然来伦敦,徐清霁也想不起来被甩的这回事儿。 这些年,他就算是想谈恋爱,也根本不找乔嘉这个类型的。 一想到他费劲巴力的做一些无用功,结果到最后全成泡沫,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就算是找再漂亮、身材再好的女人,也没当初的那个劲头了。 甚至于,他对那些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根本也没什么欲望,还不如金钱和权利来的快感让他爽快。 徐清霁一直把那个阶段的自己,归类于十八岁荷尔蒙过分的分泌。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劲头了。 那个暑假,他初次尝到禁果味道,也食髓知味,几乎是不知疲倦。 每一个深夜,卧室里面都能传出少女难耐婉转的低吟哭泣声。 徐清霁这几年忙着创立公司,忙着赚钱,从心底里面不愿去想当初的那点破事儿。 可有时候就是事与愿违,偶有几次,他在梦里还能梦到暑假的那种香艳场面。 但每每醒来,徐清霁都会脸色很不好看。 他没想到的是,再见到乔嘉,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又袭来了。 她洗完澡,不施粉黛,换了一件米色长款毛衣,看起来温柔又居家。 可大概是由于刚才动作幅度过大的原因,颊边还垂落着一绺碎发,遮挡住微微泛粉的脸颊。 徐清霁 揽着她,能些许感受到她身体的弧度曲线。 男人结实的手臂搭在她腰侧附近,青筋隐匿在冷白色肌肤下,看起来极具力量感。 徐清霁眸色清淡地看她,能察觉到有些躁动的情绪隐隐攀升。 乔嘉抬眸观察着徐清霁脸上表情,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流逝,他眸色好像越发清冷。 她本打算说几句话,后背却在幅度瞬间,不小心碰到了墙壁的开关。 “啪”的一声。 屋内瞬间黑了下来。 乔嘉没办法再去窥察他的表情,放在他肩上的指尖忍不住轻微扭紧。 黑暗氛围下。 男人温和清冷的声音便越发清晰地传到她耳内: “乔嘉,你心跳好快。” 纵使那么多年过去,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依旧是如此游刃有余。 在这种极度暧昧的氛围下,成年男女,似乎只用一点小火苗就可以瞬间点燃。 乔嘉胸脯微微用力地起伏着,感受到空气有些稀薄。 她想,就算是此刻那么危险,她跟徐清霁也不至于点火就着—— 可就在她这念头刚冒出来之际,唇上便覆盖上温热的吻。 薄荷香气中混杂些许红酒味道。 老情人见面,干柴烈火。 似乎早该如此。 纵使多年不见,纵使对彼此的身体已经陌生,可熟悉的步骤,稍微习惯下,便能找回当初的感觉。 徐清霁气息稍微沉重了些,膝盖挤进她双腿之间,直接把她压在墙角,亲的肆意又猛烈。 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碍事,他蹙眉,直接把眼镜摘下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动作间,这个吻依旧是没停止。 轻佻的舌勾弄着她的舌,几乎是不给她留一点余地,侵犯的很不留情面,他吻得极深,一如当年模样,喜欢把她吻到喘不过气来。 乔嘉感觉这个吻更像是狂风骤雨,她深处其中,完全无法抗拒。 熟悉的气息,猛烈地向她侵袭而来。 她似乎还在刚才的晚餐中没脱身而出,只感觉唇瓣和舌尖都有些生疼,但又被亲的有些舒服。 徐清霁的吻技不错,单手托住她下巴,居高临下地吻她,气息越发灼热。 待他手掌逐渐把毛衣下摆往上推开,皮肤触碰到男人指尖的凉意,乔嘉才感觉真的有些过火了。 她用力推开徐清霁,声音很是不稳: “……你喝多了。” 第10章 DiamondDust10血气…… 徐清霁身子微微后倾,呼吸略微紊乱。 他指尖还放在细嫩的腰部肌肤上,似眷恋着那触感,有些不舍得退出。 但听到乔嘉那么说,徐清霁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他安静须臾,然后低笑出声: “今晚的确是有些醉了。” 他松开乔嘉,然后顺手打开了身后的灯。 屋内骤亮,乔嘉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眸子。 徐清霁看她两秒,准备越过她去卫生间。 然而,就在他侧身之际,乔嘉拉住他衣角。 动作很轻,却足以令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他垂下睫毛,看向面前女人。 刚才的那个吻有些激烈。 她本就晶莹水润的唇此刻看起来越发红润,像是被肆意噬咬一番的成果。 她深呼吸一口气,有些执拗地想要个答案: “为什么亲我。” 这话问出去之后,没有立刻得到男人的回答。 乔嘉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出口。 或许—— 这样的成年人戏码对于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可她还是固执,就像是当年那个不管不顾喜欢他的自己。 徐清霁单手插兜,随意地靠在桌边。 乔嘉等不到他的回答,犹豫着抬眸看过去。 他此刻没戴眼镜,五官精致,轮廓清晰分明,眼尾氤氲着一抹几乎快要消散掉的慵懒情欲。 在她打量过来的时候,徐清霁也在打量着她。 他下颌微抬,胸口微微燥热。 他想,不过是亲下,怎么就一副委屈模样。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乔嘉还是这样。 但他其实还是吃这一套。 徐清霁没打算刻意忽略她的问题,却又趁机抛出问题: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要联系了?” 乔嘉猛然怔住。 这问题对于她来说,像是烫手山芋。 她根本没办法回答。 徐清霁却像是看出来她的挣扎,也不打算再为难她。 他逐步靠近她,“我那天在你这跟你说的话,忘记了?” 趁着乔嘉没说话的功夫,徐清霁又耐心地补充道: “当初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也不用在意,只不过——” 他声音温润,不知道是在故意给乔嘉找台阶下还是为了突破自己这一关。 “过去的事情,你能忘记?” 听到他这话,乔嘉心下用力一颤。 如果真的能忘记,她就不会主动跟领导申请这一次来伦敦出差。 她几乎是抱着那么一点庆幸,想着自己来这边,也许还会有些交集,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自己新的旅程。 看着乔嘉表情动容,徐清霁神色没变,却想起来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一幕。 乔嘉钱包里面还留着那张照片,的确令徐清霁意外。 很久远的照片了。 久远到他差点忘记。 那是他十七岁的时候,来伦敦度假时候拍下的。 徐清霁把照片递给她,告诉她伦敦的雪很漂亮,如果有机会的话,让她也来参观。 其实毕业的那段时间,徐清霁也想过要不要把乔嘉带过来伦敦,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这邀请说出口后,乔嘉很毅然决然的就拒绝了。 徐清霁也不是喜欢为难人的性格,见她不同意,便没有再勉强。 他没想到的是,乔嘉能把这张照片保存了这么久。 但—— 无论这是她的小把戏还是其他,徐清霁都接纳。 不管她如今是后悔还是临时想要找个庇护,徐清霁都可以满足她。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 无论是金钱还是资源,他都可以给予。 因为,他确实对她感兴趣。 徐清霁或许早该承认,这段戛然而止的初恋,让他食髓知味了很久。 近几年他在伦敦忙着工作,忙着赚钱,身边也有不少女人环绕,可他很难提起兴趣。 那段炎炎夏日的记忆,总是似有若无地冲撞到大脑。 高考结束后。 乔嘉家中忽生变故,她没办法再从原来的房子继续居住。 于是,她只得搬出来,寻求更安全的居住地方。 她当时身上没钱,也没有找到临时打工的地方,所以只能租到一处很破旧的出租屋。 那一处租房的人大多鱼龙混杂,一到晚上,各种杂乱的声音纷纷出现。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们聊天喝啤酒说脏话,还有幼儿的啼哭声。 日租房的门锁很破旧,摇摇欲坠地挂在门口处,看起来让人很不放心。 乔嘉把老式沙发推到门口,以保证自己晚上的安全。 这里的卫生条件过于糟糕,所以她甚至不敢脱下衣服睡觉,只是蜷缩到床头一角,想着熬过这个夜晚,明天早点去找工作。 但在这里想要安稳入睡实在是太困难了。 一个小时后,乔嘉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却被床头的手机吵醒。 铃声很突兀的响起,不知道惹恼了附近的谁,还能听到一阵恼人的脏话声。 乔嘉坐起身子,接听了电话,很小声地说道: “喂?” 电话里面,能听到少年清淡倨傲的声线。 “是我。” 乔嘉:“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睡了?” “……还没。” “林峰说明天班级毕业聚会,你去不去?” “聚会?” “嗯。” “我就不去了吧。”乔嘉有些为难地回应着。 “忙?” 乔嘉垂眸,选择实话实说,“找工作。” 徐清霁像是被她忽然逗笑,“刚毕业就忙着找工作,是怕自己成绩出来上不了大学?” 乔嘉心情不好,破罐子破摔地萎靡道: “这也是没准的事情。” 她这话却是让电话那头的人不高兴了。 徐清霁觉得她没良心。 他费劲力气地给她补习半天,结果乔嘉说自己没准考不上大学 。 他简直想捏她脸蛋,就像之前在图书馆一样。 乔嘉偶尔犯困,徐清霁瞥眼瞬间,就看到她托腮在假寐。 然后,他就会伸出冰凉的指尖,故意去捏她脸蛋。 乔嘉往往都是被冰醒,然后怨念地看向他这边。 徐清霁安静两秒,又问她:“缺钱?” “嗯。” “缺多少?” 乔嘉不想多说,惹得对面少年似乎有点生气了。 直到他听到她这边的噪音,忍不住微微蹙眉,“你在哪儿?” “新租的房子里面。” “怎么那么吵。” 乔嘉没想到连徐清霁都能听到她这边的噪音,她其实有点羞耻,不想再继续这个电话了。 然而,徐清霁却是直接问了她的地址。 乔嘉自尊心作祟,不想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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