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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得自在,所以自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 早年,其实父子二人关系还算是缓和,没有那么僵硬。 只不过徐清霁十七那年,家里面出了挺大的一件事情。 徐立轩是老固执,封建思想很重。 徐清霁大逆不道,过年那天差点把老子打了,搞得父子二人关系直降冰点。 文檀自打生完孩子,身体一直不好。 她病殃殃的,夫妻二人关系也就一般。 本来她跟徐立轩当年就是门当户对的婚姻。 徐立轩早年也有性格,一开始是不愿意,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劝的,答应跟文檀结婚。 可就算是勉强,婚姻照样不幸福。 他身份地位不一般,自然少不了各种场合。 文檀以往对他外面的那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太多。 可她还是想不开。 趁着徐立轩洗澡的时候,掏开了他口袋,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当晚,好好的年夜饭,就这么打破了。 夫妻二人吵闹大声,没注意到二楼走廊处的那道修长身影。 文檀身体弱,一推就倒,徐立轩也是个火爆脾气。 他吵着要走,文檀不让,推搡间,她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徐立轩愣了下,皱眉,想到自己这些年受到她娘家人的制衡,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怨气,怎么都觉得心有不甘。 他还没转身要走,整个人就被掐住脖子推到墙壁上。 徐立轩忽然觉得呼吸不顺畅。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高出他一头的儿子,他才意识到,他的儿子,竟然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徐清霁眯眸看他。 “你去哪儿?” 徐立轩拍打他手臂,“混蛋,我是你老子,放开我。” 徐清霁又重复:“我妈摔了,你要去哪儿?” 父子二人冲突之际,徐立轩又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如今已经打不过自己儿子了。 徐清霁从小就是被重点培养的好孩子。 各种补习班,学校年级第一,课外学习格斗术,多方面全面发展。 徐立轩一直把儿子当做自己的骄傲。 所以他才没想到,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儿子,竟然敢对他动手。 他被徐清霁压制在地上,很清晰地听见他对自己说: “爸,你别的事情,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能欺负我妈。” “你要是敢打她,我不会放过你。” 后来还是文檀起身,让徐清霁赶紧放手。 徐清霁起身后,毫不闪躲地对视上徐立轩的目光。 徐立轩心里面很是憋气,脸色涨红,脖颈爆出青筋,怒吼道: “你这个逆子,你知不知道你有错?” 徐清霁:“我知道,但是你也有错。” 所以。 为了赎罪,当天晚上徐清霁跪在地上,让徐立轩拿高尔夫球杆,狠抽在后背上,算是大逆不道的惩戒。 好在他年轻身体好,养了一阵子,后来也就养好了。 只是那段时间,文檀为他留了很多眼泪。 这些年,徐立轩其实心里面也想跟徐清霁和好,只是拉不下来这个脸。 如今徐清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王阿姨都跟着开心。 见她在身边不断忙碌着,徐清霁温声道: “别忙了,王姨,坐下来一起吃。” “不用不用,我那边锅里面还煲着汤呢,一会儿等你吃完饺子,正好喝点。”王阿姨打量着徐清霁,越看越喜欢,好歹徐清霁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都算是自己半个儿子了,她忍不住感慨,“我就瞧着清霁越来越帅了,怪不得你这不在京市,外面那些小姑娘还天天张罗着要你消息呢。” 徐清霁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放在碗里,笑着问道: “真的假的。” 王阿姨:“真的,不信你问问你妈妈,好多人都想着跟咱家攀上点关系呢,不止是因为家境,就因为咱家清霁,这模样,实在是太招女孩子喜欢了。” 徐清霁低头笑,“您抬举我了。” 他低头咬了口饺子。 发现是黄花鱼馅的,味道还挺好吃。 一想到伦敦那边,乔嘉吃着那中餐馆饺子,肯定要在心里面偷摸比较一番。 不想还好,一想,徐清霁忍不住带笑。 文檀见他笑,“这次回来心情还不错,是不是伦敦那边事业好?” 徐清霁:“嗯,近几年发展都不错。” 文檀:“那就好,只不过你早晚也要回来,不如早点转移一部分回来。” 徐清霁:“这个不着急,之后有时间再说。” 徐立轩抬头看了他一眼,“早点回来,这边人际关系也重要,现在我们为你打点着,以后老了,还是要靠你自己。” 徐清霁没说话,继续吃饺子。 文檀像是想起来什么。 “对了,上次雯雯还问你消息呢,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名字,徐清霁脸色冷淡下来。 “她问我做什么。” 文檀欲言又止,“兴许是关心你。” 徐清霁:“我跟她没关系,下次她再瞎打听,您就说我忙着。” 徐立轩听他这说话语气就不开心。 他如今是翅膀硬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面,谁都知道他在伦敦混的风生水起。 可是他这边也要有人来继承,来主持大局,徐立轩就他一个儿子,不指望徐清霁还能指望谁。 徐立轩:“雯雯是我跟你妈妈给你挑的结婚对象,人家关心你,你倒拿乔上了。” 徐清霁听这话,放下筷子。 他目光淡淡,对视上徐立轩,“结婚对象吗,谁承认了?” 徐立轩被他噎住。 徐清霁这视线,好似那年过年一般。 毫不闪躲,又异常坚定。 徐清霁轻笑: “我不答应的事儿,谁都没资格管我。” “您要是想要个结婚机器,大可以换个人,要不然——” 他语气微顿,又开始轻风细雨地说些气人的话,“您出去再生一个也成,我看您现在身体也不错,挺硬朗的。” 徐立轩被他气的差点心梗,还是文檀扶住他,“好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吵架,别生气,吃饭吧。” 徐立轩如今上岁数了,脾气已经好很多了。 他有时候也觉得是报应,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生出来的儿子,总是能知道怎么样最气他。 偏偏他还是自己血浓于水的儿子。 吃过饭后,徐清霁上楼休息。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刚晚上八点钟,估计伦敦那边也就中午。 乔嘉今天休息,估 计这时候正吃着饺子呢。 徐清霁想了会儿,指尖挪到她对话框上,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徐清霁: 几秒后。 乔嘉: 徐清霁: 乔嘉打开盖子,看着里面个大饱满的饺子,没蘸醋就尝了一个,味道竟然还不错。 乔嘉: 徐清霁: 乔嘉: 徐清霁: 乔嘉: 徐清霁盯着屏幕看,忽然觉得心情好了点。 大概是平时接触那些难搞的人太多了。 他有时候就觉得乔嘉特别好养活,吃什么都好吃,做什么都认真。 像一株野草,到哪儿都能肆意生长。 徐清霁: 乔嘉: 徐清霁: 乔嘉: 徐清霁: 乔嘉: 徐清霁: 这话说完,乔嘉就没回复了,估计是在那边专心吃饺子。 徐清霁一个人躺在床上,也没打算出去。 听说他回来,京市的那帮哥们不少有联络他的。 但徐清霁今晚没打算出去,毕竟是第一天到家。 只是他一个人在卧室,又难免无聊。 他在房间躺了会儿,也没什么困意,又看了眼手机,发现一个小时过去了,乔嘉还没回他。 徐清霁等了会儿,后来还是给乔嘉打过去电话了。 他起身,坐在床边,点了根烟。 等待她接听的过程中,手指在烟上轻微的弹动了下烟灰。 就在电话快要挂断之际,乔嘉接起了电话。 她声音匆忙,听起来是小跑过来的。 “喂。”乔嘉拿起手机,顺势坐在了床上。 徐清霁轻笑: “在忙?” 乔嘉:“吃完饭去洗了个澡,差点就没听见你的电话。” 徐清霁:“今天休息?” 乔嘉:“对。” 她算着京市那边的时间,琢磨着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钟了。 只不过他那边听着很安静,不像是出去的样子。 “你今晚没出去?”乔嘉好奇问道。 “没,在家待着。”徐清霁唇间呼出一口烟气,“第一天回来,不想让我妈担心。” 乔嘉知道他在京市的朋友多,他乍一回去,肯定很多人要叫他见面。 听着乔嘉试探口吻,徐清霁低笑出声,“这就担心上了?” 乔嘉:“……没。” 她本来是想下午再睡个回笼觉,但徐清霁的电话忽然打来,也只得推迟午觉计划。 她躺在床上,耳边是男人沉缓磁性的声音: “想没想我。” 伦敦今日不算是什么好天气。 窗帘打开,外面依旧是阴沉沉。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脸色莫名有点烧,“……想了。” 之后,徐清霁又开始在电话里面勾惹她。 他说她很乖,还询问她那晚的感受。 乔嘉不知道话题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里,她一开始接电话的时候,还觉得聊天内容挺单纯的,结果聊着聊着,就越来越不堪入耳了。 可偏偏,徐清霁说起这种话题,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语气自然,十分得心应手。 任谁看到他那张清贵斯文的脸庞,都想不到,这人说起调情的话,完全令人招架不住。 他不提还好,一提,那晚的记忆就又涌了上来。 乔嘉喉咙干涩,听的面红耳赤,及时制止他: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觉。” 徐清霁指间的那根烟早就抽完了。 他解开衬衫扣子,倚靠在床边,一双长腿搁置的轻松。 “这就要让我睡觉了?” 他还以为,乔嘉会跟他打电话,多查岗一阵。 看来,她对他实在是放心。 乔嘉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 “你那边是晚上,我这还是大白天呢。” “哪有大白天的就……” 徐清霁被她忽然逗笑,睫毛低垂着,情绪比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多了。 “谁说白天就不能聊这些了?” “……” 徐清霁安静了会儿,似是存心要逗她。 他喉咙微滚,能想到乔嘉此刻的模样。 她洗完澡,浑身散发着热气,还有着栀子花香气的沐浴乳味道。 徐清霁捏捏眉心,喊她名字。 “乔嘉。” “嗯?” 她本以为徐清霁是有什么正经事要跟她说,结果徐清霁却是声音缓缓,问她—— “玩过phonesex吗?” 乔嘉先是一顿,然后脸蛋像是着火,火急火燎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结果她把电话挂断之后,手机里就再也没有动静。 乔嘉这下子按捺不住了。 她重新拿起手机,指尖试探性的在屏幕上戳着。 终于。 十分钟后,她给徐清霁发过去消息: 这人明显就是还没睡,所以回复的很快。 不久。 手机里传来几条语音。 乔嘉点开语音,放在耳边听着。 此时,徐清霁的声音不再带着揶揄,反而多了几分温柔味道。 “刚才故意逗你的,我在京市这几天应该会比较忙,如果有事情找我的话,随时发消息。” “明天有人约我出去谈事情,先睡了。” “晚安。” 乔嘉把语音听完,然后在手机上回他。 回复完消息后,她盯着屏幕又看了一会儿。 她此刻终于该承认一个事实。 她的确是有些想他了。 …… …… 徐清霁在京市的这段时间,比在洛杉矶工作还要忙。 不回去还好,一回去就要应付各种人情世故的酒局和应酬。 许久没见的亲戚,京市圈子里面的哥们,家里面需要他出面交际的人脉。 徐清霁喝醉的时候,到家都是司机扶他进去的。 乔嘉一般收不到他消息,就知道他应该是喝醉了。 徐清霁接连宿醉了好几场,实在是有些应付不来,想着赶紧回伦敦那边。 伦敦那边清净,最起码没有京市这么多的人情世故。 可他好久不回来,文檀实在想念他,好说歹说,又把他留下来硬待了几日。 他迟迟没回来,乔嘉也从来不催他。 倒是梁竹,提前给乔嘉打来了电话。 “乔嘉,圣诞节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乔嘉笑道: “好啊,去哪儿?” 本来有关系颇好的同事约她,一起去参加party,但乔嘉还是拒绝了。 她知道梁竹圣诞节这日肯定要约她,所以把档期专门空给她。 梁竹约她在伦敦的一个英式复古的老牌酒馆见面。 那家酒馆的老板跟梁竹关系不错,平时经常聚在一起喝酒。 满墙的漫画风格和很难淘到的稀有艺术品装饰在背景墙。 风格混搭高级,酒馆内常驻的乐队萨克斯手是个年轻奶爸,手臂上是刚出手的婴儿画像。 这家老牌酒馆平时人就多,今日更是热闹。 只不过店内位置有限,只限时开放给有预约的客人。 透过酒馆内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外漫天飞扬的雪花。 今日外面下了雪,酒馆内的气氛却是炸裂沸腾。 窗前站着的酒保kelvin是典型的英式帅哥,身穿西装黑色领结,动作灵活地在给客人们调酒。 梁竹今天也格外开心。 她穿着一身裹胸红裙,身材惹眼性感,波浪大卷垂至腰间。 她伸手,把刚调好的那杯鸡尾酒递给乔嘉。 伏特加基底搭配Dolin干味美思,水果的清香和草本香气融为一体,口 感丰富,浓郁又清爽。 这边几乎被梁竹包场了。 来的人都是她邀请的朋友。 林峰喝着杯中的酒,跟旁边的陈豫闲聊,“徐清霁差不多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吧。” 陈豫点头:“差不多。” “我还以为他不会待的那么久,估计是京市那边绊住他了。”说完,林峰还往乔嘉那边看去一眼。 陈豫:“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陪陪父母,也正常。” 林峰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梁竹在不远处玩嗨了的声音。 他撇唇,对陈豫说道: “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跑调都跑成什么了。” 陈豫神情很纵容,“她开心就好。” 跟梁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旁边的乔嘉。 她坐在吧台旁边,手里面拿着一杯鸡尾酒,特别安静地坐在原处。 林峰不想让她一个人坐在那边太孤单了,正想拿着酒过去找她聊天,就听见门口那边传来动静。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代表着新客人的进入。 复古装修的门口旁,摆放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 而刚进来的那人,正在跟老板寒暄着。 他单手插兜,西装外套搭在手肘间,指尖闲散地夹着一根烟。 林峰一看那身影,忍不住笑了。 “呦,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乔嘉闻声,回头往门口那边。 大概是有几分默契在。 她回头瞬间,门口那人正好往她这边看来。 越过人群。 二人就这样对视上。 乔嘉起身,心跳莫名加快许多。 她朝思暮想了一个多月的人,终于回来了。 第19章 SnowGrains07热吻 徐清霁跟老板寒暄没多久,就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进酒馆时间不长,发丝上还有着未完全消融的雪花痕迹。 林峰看他,笑问:“舍得回来了?” 徐清霁:“我妈身体不好,在那边多照顾了她几日。” 林峰:“阿姨最近恢复好点了没?” 徐清霁:“还行,调养着。” 林峰:“那就成。” 说完,徐清霁视线往她这边扫过来。 乔嘉坐在吧台前,手中的鸡尾酒没喝多少。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色包身裙,脸上画着淡妆,长发微卷,温柔地披拂在肩后。 她声音微微发哑,对他说道: “回来了。” 徐清霁轻笑,然后顺势坐在她旁边。 他把手中的外套搭在椅子上,让酒保帮他调一杯酒。 “最近工作累不累?”嘈杂的环境下,他温润的嗓音像是潺潺溪水流入乔嘉耳边。 乔嘉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还好。” 徐清霁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蹭了下她脸颊,“就一个多月不见,怎么跟我生疏了?” 乔嘉抬头看他: “那天裴景山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嗯?” “他说,有八卦媒体偷拍照片,本来都发到网上了,他还没出手,就有人替他拦下了。” “他问我,那个人是不是你。” 恰好要的那杯酒已经被制作好了,放到徐清霁面前。 徐清霁随意地喝了口,“是我。” 乔嘉眨动睫毛,“还真的是你。” 徐清霁睨她: “你不知道照片上的另外一个女主角是谁?” 乔嘉:“……” 徐清霁:“那天恰好看见了,花了点钱,找人就撤下来了,你不是娱乐圈的人,最好别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而且对你工作也不利。” 乔嘉:“那回只是裴景山在拍摄,谁也没想到忽然会有人偷拍。” “我知道。”徐清霁当然清楚乔嘉不会随意对别人有好感,她的一颗心应该完全放在他身上才对。 而且他出手管这事儿,跟裴景山也没什么关系。 裴景山的绯闻早就多了去了,他只是不愿意让乔嘉参与到这种漩涡里面去。 他身边的人,跟别人扯上关系,那算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这事儿,裴景山还专门给他打电话感谢。 徐清霁表面上是帮了裴景山的忙,其实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私心。 二人有一阵子没见面,乔嘉打量着他眉眼,发现他似乎是瘦了些。 “怎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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