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 老李渊也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小子好的大傲气,好大的胆子。 砰! 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老李渊冷声道:“大胆萧锐,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御史,却敢公报私仇,迫害得宰相封德彝家破人亡,你可知罪?” 萧锐摇头,“不知!封德彝结党营私,借宰相身份大肆敛财。其子封言道为虎作伥,欺压百姓,逼良为娼,残害百姓无数,其罪罄竹难书,百姓苦封家父子久矣。萧锐为民除害,为国除奸,一片公心,不曾公报私仇。” “好一副伶牙俐齿的狡辩,来人,给我拿了!” “皇爷爷息怒,锐哥哥他第一次做官,不懂事,您看在孙女面上,饶过他一次吧!”襄城扑通一下跪倒恳求。 萧锐却凛然不惧,上前拉起哭诉的襄城,朗声说道:“太上皇息怒,您说萧锐有罪,萧锐认罪就是,稍后就去刑部投案。此事跟襄城无关,不如先让她去休息?” 老李渊从萧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眼神,里面充满了自信。不见一丝一毫的谦卑、敬畏,这是从未见过的,这天下,还没有见过哪个人不敬畏皇权的。这一刻,老李渊越发感兴趣了。 挥了挥手,召来老王,“去,送襄城去偏殿休息,小心伺候。” 挥退了别人,就剩下老李渊和萧锐二人,老爷子走下台阶,打量片刻,点了点头说道:“萧时文生了个好儿子,你小子胆子倒大。襄城好意来救你,你却要支开她?说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想跟我一个无用的老头子聊些什么。” 额……这话,萧锐立刻明白,之前在外面的话,被人家知道了,这大明宫里,遍地密探。 整理了一下思绪,萧锐镇定说道:“现如今,大唐百废待兴,内忧外患。不久前罗艺造反被拿下,大唐北境只余下朔方的梁师都一个跳梁小丑,因此外患不足为虑。倒是内忧严重,太上皇留下的老臣不愿交出手中权柄,陛下手下新贵想要上位掌权,新旧之争愈演愈烈。” “哼!好大的胆子,敢当着老夫的面前谈论朝纲?非议帝王?”李渊佯怒。 萧锐拉住了老李渊的胳膊,嘴角微弯,压低了声音说道:“封德彝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就是裴寂、傅奕、王硅……打一批拉一批,这些人最终要么归顺,要么被灭,留下的,只能是自己人。” “你这是在找死,就凭你一个小娃娃?”老李渊恨声道。 从老李渊的眼神和语气里,萧锐感觉到了无边的恨意。 第四十一章 老李渊的条件 壮着胆子,萧锐凑近了,在老李渊的耳边小声说了句:“攘外必先安内,若不尽早把朝堂拧成一股绳,如何早日灭了突厥颉利,洗刷去年的渭水之耻?是吧,皇爷爷?” 嗯??? 听到这句话,老李渊重新打量萧锐,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自信眼神,老爷子知道,好小子,怕是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特别是最后那句皇爷爷,意思很明显,我是自己人,您的孙女婿,能有什么坏心眼? “哈哈哈哈……”老李渊的笑声穿透整个大明宫,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的笑声了,大唐何时出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 “你小子,初生牛犊吗?难道就不怕我一时恼怒,杀了你?虽然我跟你爹萧瑀关系不错,你娘是我的亲表妹,但你小子太狂了。” 萧锐愣了一下:“啊?您不说我都忘了,从我娘这里论,我该叫您表舅?那我跟襄城岂不是……差辈了?” 李渊的母亲独孤氏,娘家侄女嫁给了萧瑀,所以萧瑀的夫人、也就是萧锐的母亲,是李渊的舅家表妹。 啪!老李渊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混账! 这个年代不讲究这些,反倒是更倾向于亲上加亲,别说这种辈分的差距,哪怕是将自己女儿嫁给好兄弟之类的,在这种年代,都能被传为美谈。其实也反映了古时候女子的社会地位,确实比较低。 被萧锐这么一捣乱,老李渊差点忘了要说什么,再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了,于是示意萧锐旁边坐下。 看到老爷子消气,萧锐大方说道:“我自幼习武,能感觉到,刚才您虽然生气,却没有杀气,所以不怕的。而且军国大事,不是儿女情长可以左右,襄城不懂,但我相信,为了大唐的强大,您一定不是叫我来受罚,不过是给裴寂等人吃个定心丸,做做样子。” “好小子,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你真的只有十七岁?”老李渊点头赞道,此时再看萧锐,越发的顺眼了,心道二郎有福,得遇良才。 萧锐笑了笑没说话。 老李渊感叹道:“什么旧臣新锐?从我退位那时起,他们就应该清楚,这天下,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 玄武门的事,老李渊是怪李二的,但更多是是怪他心狠手辣兄弟相残,甚至连建成和元吉的家小都屠灭了,这是一个老父亲最难以接受的。至于皇位更迭,虽然当时难以接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李渊渐渐的放下,也就看开了。 特别是去年渭水河畔,被颉利打到长安城外,大唐被迫结下了城下之盟,那种耻辱,一国之君的感受,比臣民更加清楚,奇耻大辱! 追忆了一下玄武门之事,老李渊没有多跟这个后辈说闲话,转而考问道:“二郎赞你文武全才,你小子的那首诗我看了,确实不错。可今日你小子,却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也能记得渭水之耻?那依你看,大唐何时能洗刷耻辱?” 萧锐沉吟道:“如今是贞观元年下半年,今年整合内部,明年打掉梁师都,再用两年时间厉兵秣马。大唐初立,有的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兵将,只差一场大战的国力开支,如无意外,贞观四年就能雪耻。” 贞观四年?精准到某年? 你小子还真敢说。老李渊现在相信了,这小子是真的不会做官,这种军国大事,谁敢说个精确的数字?都是含糊过去说个大概。 “如无意外?你是指什么意外?” 萧锐狡黠道:“比如说,旱灾、蝗灾、洪涝啦,您袒护老臣之类的。” 嗯? “恐怕最后一个才是你的真话。回去跟二郎说,大唐既然已经交给了他,放手去做。如果不能为大唐雪耻,我死不瞑目。”老李渊隔空看向了太极殿方向。 沉默片刻,进而说道:“裴寂跟随我多年,于大唐立国有功,若是可以,留他一个善终吧,总不能让人说我李氏滥杀忠臣。人老了,能说上话的越来越少咯。” 萧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老李渊笑着问道:“听说你小子有着一手绝顶医术,能一眼断人生死寿限?那你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还有几年活头儿?” 啊?这个…… 萧锐看了一下,有些为难。 “杀头都不怕,找你看病却吞吞吐吐?” 萧锐仔细打量,然后小心翼翼的转头观察四周,李渊笑道:“放心吧,四周没人。放心说吧,老夫已经六十啦,什么没见过?没什么忌讳。不会怪罪你的。” “真的?”萧锐不确定,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您戎马一生,身体本来是不错的,但经历过大喜大悲,有伤本源。特别是最近一年来,过度沉迷酒色,身体被掏空,长此以往,恐怕……” 噗…… 什么叫沉迷酒色,身体被掏空?混账小子,你胡说些什么?老李渊恼羞成怒,气得拧住了萧锐的耳朵大声训斥。 萧锐:…… 不是您说的,没什么忌讳,不会怪我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被萧锐揭穿了老底,老李渊老脸一红,没想到这小子眼光这么毒,连这都能看得出来? 确实这一年来,有些纵情声色了,因为丧子之痛,还有被囚禁的抑郁,老李渊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放纵之上,所以这一年来,皇帝又多了好几个兄弟姐妹,这种事,谁敢这么大肆宣扬? “疼疼疼,别拧了。这大明宫采光不好,于健康不利。您如果不嫌弃,可以去我那农庄住上一段时间,美食美酒应有尽有。约上三五老友,钓鱼下棋,修身养性,保证延年益寿。”萧锐是一片好心,对于这个胸怀宽广的老人家,感官很好,所以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老李渊松开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萧锐,“哦?换个地方被囚?” “被囚?怎么敢?大唐是您建立的,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谁敢囚禁您?太上皇,萧锐虽然年幼无知,但也知陛下孝心,您避居大明宫不出,非是被囚,而是心结未去的——自囚。” 哈哈哈哈,自囚?你一个黄口小儿,懂得个什么帝王心术?老李渊以笑声掩盖了自己的情绪,眼角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丝泪花。 “来人,请襄城过来,把这狂妄无知的小子领走。” “喂,怎么聊着聊着生气了?我那里真的不错的。” “小子,想让老夫走出去,你说了不算的。回去吧,自己想一个被罚的理由,免得人家说我不体恤老臣。”老李渊笑着赶出了萧锐二人。 当日,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不满萧锐狂妄,因此推迟他跟襄城的婚期,搁置再议。 此消息一出,裴寂为首的老臣们,弹冠相庆,总算有人为我们撑腰了。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萧锐已经在太极殿小书房内,跟皇帝再次计划,下一位倒霉鬼是谁了。 第四十二章 裴寂的对策 短短几天的时间,又一批官员落马,自三品到七品不等,一时间整个官场风声鹤唳。不少人看到萧锐这个煞星,都是绕着走的。 这天,御史台里,萧锐正在跟老魏喝茶,手下徐御史送来一份状子,脸色十分的为难。 “怎么,看你这脸色,是又有难啃的硬骨头了?拿来我瞧瞧。” 人家六处自己人处理问题,魏征这个御史台主官不便插手,所以看都没看,自顾自的喝茶。 “嗯?河间郡王、现任礼部尚书李孝恭?”萧锐微微惊讶,听到这话,魏征喝茶的手也颤抖了一下,心说你可想好,别像个二愣子一样谁都整。 徐御史小声提醒道:“大人,河间郡王是皇室宗亲,而且并非是……” 他想说并非是太上皇旧臣,但看到旁边魏征在,不敢说出口,因为魏征以前是太子建成的首席谋臣。 萧锐没有理会,静静的看完那张状纸,抬头白了徐御史一眼:“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御史台大张旗鼓是为了什么?专门针对守旧的老臣?清洗朝堂吗?御史台不是党争的棋子!” 不是党争?那您最近下令整的人,为什么那么有倾向性?说出去谁信啊? “有人递状纸,我们就要按规矩去认真的摸排查勘,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朝堂贵胄,唐律面前,人人平等。状纸所言,可查清了?” 徐御史摇头:“没有,河间郡王身份特殊,我们不敢轻易去查。” 萧锐气得拍案而起,“糊涂!御史台正告天下,不畏强权,要为天下百姓申冤做主。而你倒好,接状纸却要看人下菜碟?如此做派如何服众?还有何颜出门面对百姓?” 徐御史大气不敢出,萧锐懒得再教育,丢回状纸,冷声说道:“三天之内,查清楚一切,办不好的话,离开六处。” 徐御史走后,魏征沉声道:“萧锐,是不是考虑一下?李孝恭不是一般人,皇室宗亲不说,大唐立国,拥护陛下,他是立下大功的。” 萧锐冷静下来默默的喝了口茶,叹息说道:“河间郡王的功绩、忠心,我素来敬佩。但功是功过是过,无论是谁欺压百姓,都是在挖大唐的墙角。” “行了,别生这么大的气,个人德行不一,谁都有糊涂犯错的时候。”魏征劝道。 萧锐吐槽说:“我不是为河间郡王生气,那是陛下的事。我是生气六处的一帮魂淡,别人认为我萧锐是党争的棋子也就罢了,他们也这么认为?御史台只能像你冷面老魏一样,是大唐铁面无私的御史台,是朝廷的一面镜子。” “这帮货色却自甘堕落,功勋就不查了吗?行了老魏,改日再喝茶,我得回六处去整整这帮笨蛋。” 萧锐气冲冲的走了,魏征却略显担忧,李孝恭可不是随意能动的。萧锐现在已经得罪死了旧臣,若是动了李孝恭,那就连新锐勋贵也得罪了,以后怎么在大唐官场立足? 想到这里,魏征召来手下,密切关注李孝恭的案子,他隐隐察觉到,似乎有阴谋的气息。 老魏不愧是大唐顶级谋臣,做过太子建成的智囊,就是不一样。此时此刻,宰相裴寂府上,听着心腹的汇报,裴寂阴鸷笑道:“萧锐?我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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