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过的话就算了不用负一点责任。” “我知道怎么做。” 梁喑丢下笔,站起身拿起自己大衣。 红蕊连忙道:“您一会还有个会。” “推迟。” 沈栖那个性子看似软绵绵的,其实出了事儿只会自己扛。 有时候梁喑也觉得很无奈,沈栖脑子里装的报恩比喜欢还多,他可以不眠不休瞒着他做实验但却学不会依赖他,他甚至觉得沈栖心里是不是始终装着离婚两个字。 - 傍晚的风带着凛冽的冷意,被打了一拳的林封彻底撕掉了那层隐忍退让的外衣,用赤红的双眼疯狂地盯着沈栖。 这能怪他吗? 沈栖长了张清高冷淡的脸又有着淡漠的性子,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唯独对他乖软温柔,会笑意盈盈叫他林哥,找到资料会第一时间发给他,有难题解决了也会第一时间教他,一点儿私也不藏,这样的偏向能怪他多想吗? 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对男的动心,可沈栖那么乖得对他,他的信念逐渐就坍塌了。 他纠结过痛苦过,甚至听从爷爷的话冷落过,但最后还是发现根本忘不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沈栖已经跟梁喑结婚了,嫉妒、愤恨甚至是怨恨,他纠结了这么多年,居然换来一句沈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你是天才,学什么都快,还有徐令知,我呢?我给他写了十几封自荐信,换来什么?他说祝我找到更合适的老师,摆明了就是瞧不起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沈栖过于畏疼,手骨上的疼痛让他有些烦躁。 “林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在今天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是有分寸的,事实是我想错了。” “我能怎么样?” 所有人都觉得沈栖是天才,而他只是跟在沈栖旁边的那个“资质平平的同学”,一个可怜的陪衬。 所以沈栖在找他翻译一个希腊语原文资料的时候,他鬼使神差打开了他的论文初稿。 论文发表之前他也不是没犹豫过,但那篇论文价值太高了,他舍不得就那么埋没在电脑里,恰好那段时间沈栖出了事,和他说以后想用L这个代号来发论文。 林封当时以为沈栖喜欢他,起L这个代号也是因为他姓林的缘故,L也就是他,既然要用L要用他的名字,那他发了和沈栖发了有什么不同? “我没去领奖,也没公开自己身份,你还觉得不够吗?” 沈栖被他的反问弄愣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气笑了,语气瞬间变得毒辣尖锐。 “林封,你跟你爷爷一样不要脸,都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吗?你真以为我是在乎那篇论文,我写得出一篇就能写得出第二篇,我要的是L的名字,你没资格用它。” 他头一回骂人,忽然觉得很爽。 怪不得梁喑总要骂人。 林封一时怔住,继而恼羞成怒道:“不然呢?你不在乎为什么要这个节骨眼找我?是,我承认了,可这也是因为要申请交换,你有徐令知的推荐信,有梁喑,什么都有,我呢?我只能靠自己来拼。” 沈栖抬高下颌,满眼的清高倨傲。 “我会把那篇论文发出来,我帮你指导过的记录也会一并发出来,我没占过你便宜也没让你为我代过一笔。我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污蔑的软柿子,以前不计较是我信任你,即便闹僵了也想好聚好散,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不能为了你受委屈,你不值得我牺牲。还有,L的名字,还给我。” 有那么一瞬间,林封觉得沈栖变了,强势、骄傲,像…… 像梁喑。 …… 沈栖从实验室后面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梁喑。 他穿着惯常穿的那件黑色大衣,里头搭着规整的手工西装,宽肩长腿优雅迷人。 沈栖静静地和他对视,从看到论坛那些流言再到和林封打了一架,愤怒、生气,不平,可看到梁喑的这一瞬间,他却只剩了委屈。 梁喑站在原地没动,朝他伸出手。 沈栖眼睛微红,快步跑过去直接把头埋在他怀里。 梁喑身体僵了一下,先是看了眼四周环境,然后才无奈提醒他,“这么抱我,不怕别人看见么?” “我……”沈栖在他怀里蹭了蹭,话到舌尖时心脏也随之鼓动。 他在心里想了好半天,磕磕绊绊地说:“梁先生,我们……公开好不好?” 第52章 择木而栖(二) “嗯?”梁喑怀疑自己没听清,揉着人后脖颈把他从怀里带出来一点,“说什么?” 沈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以往不想公开是不想离婚后有麻烦,也不想花时间和别人解释这种私事,更不想在梁喑强大的影响下生活,但现在流言波及到了他的名声,自己就不能任由别人骂他,他也不要受这种气。 “您……您不愿意吗?”沈栖忽然有些忐忑,抓着他大衣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尽管他知道梁喑喜欢他,很疼他,可说出这句话还是不免紧张。 就像一场比赛,即便再胜券在握,也还是会在公布结果的一瞬间提心吊胆。 梁喑还是不说话,就那么低头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眸沉得几乎要把他溺进去。 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声,沈栖的勇气一点点沉下去,抓着他大衣的手指几乎绷出白痕,疼痛从骨节里渗透出来。 “要是、要是你觉得现在时机不好那……”沈栖咽了咽唾沫,刚一开口就被人用力按进了怀里。 那双大手握着他的腰背寸寸收紧,几乎要把他揉碎了,也掐断了他剩下的半句话。 梁喑声音很沉,隔着胸腔都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想清楚了?公开了就不能反悔,我能封锁住婚礼,但没有神到可以公开之后再隐瞒回去。沈栖,不要为难我,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一次。” 沈栖埋头在他颈窝里,轻声说:“我是你正经娶回家的先生,才不是小三。” 梁喑活了二十七岁,从没对谁动过心。 上学时看同学为了爱情要死要活只觉得幼稚可笑,却不知道他也会因为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变得沉不住气,双手无法自控的狠狠揉着他的脊背,手背上青筋凸起。 “疼……” 梁喑感觉怀里的人哆嗦了一下,当即把人拽出来,“怎么了?” 沈栖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没什么。” “手伸出来。”梁喑看他眼神闪躲,低声命令:“听话。” 沈栖感觉他语气一瞬间沉了下去,怕他再生气,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把手递给他。 关节红肿,手背发青,一条皮肉外翻的淋漓血痕触目惊心地横亘着。 “怎么伤的?”梁喑嗓音压抑,带着克制的冷厉,“谁打你?论坛上那些人?” 沈栖瑟缩了下,想抽回手又被他握着手腕带了回去,被放大了十数倍的疼痛呛得他眼睛微红,勉强忍住了抽气的冲动和他承认错误:“不是,是我打人了。” “你……”梁喑一股子火气强行压下去,足足几秒钟才又开口:“下午还有课么?” 沈栖怔怔地看着他,有些茫然地问他:“您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让人欺负了我还不知道,还是怪你知道把自己弄伤?” 梁喑握着他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却又没办法责怪。 他肯动手是会保护自己,这是好事,可受了伤他也看不下去,一来二去只能怪自己没护好他。 “下午没课的话,要不要跟我回公司,商量一下怎么公开我们的关系。” 冷风卷着雪珠子往领口里灌,沈栖仰着头看梁喑温和的表情,却只觉得眼睛发呛,泪珠子控制不住往下掉。 梁喑一见他眼泪心就慌了,放轻了动作握他手腕低声哄。 “怎么了?手疼?还是不愿意去公司?都好,不愿意去就回家。” “别哭,宝宝,听话别哭。” 沈栖轻轻摇头,但眼泪却不断往外掉。 他手疼,但更难受的是心。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毫无底线地宠他爱他,一切以他高兴为准。 没有责备、没有埋怨,只有完完全全的包容退让。 沈栖嘴唇动了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打颤。 梁喑重新把人拥进怀里安抚,“好好,不要紧,交给我处理。” 沈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放肆地将眼泪全浸在他衬衫上。 除了因为论坛的委屈之外,他还忍不住想梁喑到底有多喜欢自己。 他明明那么霸道,对待别人不留情面,能动手绝不会动口,却为了他一再修改底线。 小时候他也打过一次架,整只手都是血口子,回家看到爸妈时没忍住哭了出来,最后只换来了指责与拷问。 他只打过两次架,都是被逼急了才会动手,可两次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对待。 沈栖不是个爱动手的人,却踹过也咬过梁喑,虽然也都是被他逼狠了,可他心里很清楚梁喑不会还手,也不会碰他一指头。 刚结婚时,他怕梁喑怕得要命,现在这种底气也是他一点一滴惯出来的。 宝宝、宠爱、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幼稚”他渴望了十八年,终于从梁喑身上找到了。 年少不可得的偏宠,在猝不及防时降临,强势收拢,温柔退让。 沈栖眼泪掉得凶,快把梁喑心都要烫软了,心肝脾肺肾凝结在一块,没办法地跟他叹气。 “你再哭下去我会觉得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才要跟我公开,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要肿了。” 梁喑用袖子给他擦擦眼泪,看着红透了的眼睛心更软了,“嗯?大点儿声。” 沈栖嗓子还残存着几分没收拢的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跟您去公司。” 梁喑车上有应急药物,沈栖乖乖把手放在他膝盖上等他处理伤口,手背上血迹虽然已经凝固,但碘伏滴上去的时候还是疼得他一缩手。 他太怕疼了,仅仅消毒就已经让他觉得像在撕裂皮肉。 “忍着点儿。”梁喑看他脸都白了,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地发抖,活像下一秒就会疼得昏过去。 “能不能不要、不要弄了。”沈栖抽着气,和他打商量:“贴上创可贴就可以了,我伤口不严重,只是看着有点吓人,真的。” “不行。”梁喑手里握着碘伏与棉签,给了他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 “梁先生……” “撒娇也不行,手拿过来。” 沈栖轻轻咬了下牙,把手放回他膝盖上。 梁喑尽量把动作放轻,但包扎完还是发现他额头上冷汗密布,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无奈地想,这么怕疼还敢跟人打架。 “以后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等我自己发现,我再全能也有顾不上的时候。” 沈栖眼里发酸,闷闷“嗯”了一声。 这次走的是公司正门,员工们一路问好和小心又大胆的打量视线让沈栖有点不知所措。 进了电梯他才松口气,梁喑的侧影映照在轿厢壁上,黑色大衣布料挺括,侧脸线条锋利,怎么看都是一股高不可攀的精英气质,却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学校,为他解决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栖猝不及防和他在反光里对视,下意识收回视线。 红蕊在办公室里放了几份半江月送来的点心和牛乳茶。 梁喑脱掉大衣随手扔在衣架上,又顺手把沈栖的羽绒服脱了,“饿了就吃一点。” 沈栖知道这些是他特地给自己准备的,忍着羞赧轻轻点头。 红蕊见怪不怪,说:“我已经跟陈校长那边沟通好了,帖子全部删除,由他们发布澄清公告,我们这边公开婚姻状况,另外会对帖子里发言激烈带有主观臆测和侮辱言论的学生提起诉讼,公司法务部……很兴奋,他们很久没活儿干了,保证会拿出毕生所学逐字研究。” 梁喑说:“做得好了奖金翻倍。” 红蕊:“好的,现在他们可以更兴奋了。” 沈栖觉得他可能被梁喑带坏了,因为他也有点兴奋了。 红蕊见两人都没有异议,又继续说:“初步的计划是公布婚礼现场的照片,我已经联络了沈家,对外就说梁先生是在一场活动上对小少爷一见钟情,双方互有好感决定结婚。因为顾及小少爷年纪小还需要上学,也怕被人打扰,所以梁先生决定压下婚礼消息,等到毕业了再公开。” 沈栖猛地呛了一口,梁喑边给他递茶边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栖心里微动,心想哪有这么浪漫。 第一次见面他明明就一脸冷冰冰地吓唬自己,拿蜂蜜水当酒来吓唬他,还说不肯喝就灌一整桌的酒。 “过来。”梁喑看着沈栖几乎写在脸上的想法,朝他勾勾手指,等人靠近了才在他小腹上一点,“忘了?” 沈栖愣了一瞬,低头看着他的手指又看看小腹,慢半拍的回忆起他曾经的话,耳朵一下子烧起来。 红蕊看沈栖脸颊通红,莫名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帮他确认一下我是不是一见钟情。”梁喑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说:“你继续。” 红蕊看着沈栖乖巧害羞的样子,猜测是不太习惯公开讨论这种事情,了然道:“至于实验室的问题,有手续有流程他们也不敢当面指责徐教授和沈栖,这个倒是不用放在心上。我比较担心的是论文的问题,虽然您瞧不上林封,也不打算用他,但他依然是L……” 梁喑冷道:“他算个屁。” 红蕊深吸一口气,很想认同这句话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办法说出沈栖就是比L厉害,能够一举反击,扭转这个“沾光”的说法。 “那个……”沈栖咬着吸管,慢吞吞举起一只手:“其实……L可能是我。” ??? 梁喑眉头倏地皱紧,锋利眸光刀一样看向沈栖。 红蕊的手机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捡都没顾上捡,“什么?你说什么?” 沈栖被她吓了一跳,捧着牛乳茶在心里思忖片刻,把自己和林封的事简要说了,“L的名字也是我起的。” 一室寂静。 足足三分钟都没人吭声,沈栖有点紧张,“你们……是不是不相信?” 第53章 择木而栖(三) 梁喑眸光几不可察地一缩,呼吸短暂地停了两秒钟。 他一直知道沈栖和林封之间的关系好但不知道竟好到这种程度,一同吃一同住,形影不离不藏秘密,青梅竹马还不够甚至还约好了未来余生。 梁喑没把林封放在眼里过,但亲口听沈栖诉说两人的过去还有这个指向性非常明显的L,还是让他心里无法自控地蹦了两颗火星子。 他都把林封写进人生里去了,不喜欢他写什么写! 梁喑肝火烧得胸口发紧,轻吸了口气,松开青筋鼓胀的手慢慢收回去尽量优雅地放在膝盖上,让自己看起来大度又温柔。 “我信。” 沈栖本来也怕梁喑不高兴,毕竟前两次的血泪教训警告过他,梁喑一听见林封的名字就很容易失控,所以话也说得小心翼翼,挑挑拣拣省略掉了很多细节,语速也放得很慢,没想到梁喑不仅没有生气还很温柔。 沈栖有些意外地看他。 梁喑捏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一下一下地转,但面上温和不减,甚至连嗓音都比平时要更深情许多,“当时为什么想用代号来发?L有什么重要的含义么?” 沈栖指尖轻颤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不想把自己被绑架前后那一连串的糟心破事儿告诉他心烦。 红蕊胆战心惊地去看梁喑,发现他把那婚戒都要转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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