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系列－缘牵。暮暮_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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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相较教廷，在某些方面的要求稍微松散一点。比如说教廷不接受患者自行提供药材，也不支持指定牧师。而魔导院不会拒绝患者自带药材，甚至自带配方都行，只要你愿意自己承担后果, 至于指定治疗师, 那就要看对方有没有空了。波尔菲便是自带配方来的，但由于他带来的配方是失传手稿, 所以多了研究这一环。药剂的研究阶段需要花费大量的药材、人力，还需要许多低级魔兽试验是否存在毒性，在让患者本人使用药剂之前, 也会做好副作用预估。当然，获得患者本人的状态数据，是医疗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红发的少女坐在病床上, 局促不安地看着站自己病房里的人。一个是她这两天已经稍微熟悉一些的治疗师姐姐，一个是没有见过面的眼镜叔叔，还有一个看上去还是学生的小哥哥。这三个人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 当着她这个患者的面展开了讨论。准确的说只有治疗师姐姐和眼镜叔叔在讨论, 黑发的小哥哥的嘴巴没有动过一下, 只是认真在听而已。不过她只看出了他们在讨论自己的病情, 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她读过许多魔法书，知道他们布置了隔音屏障，不让她听到讨论的内容。什么病情讨论不能让患者听到？是她的病没得治了？会危及生命？少女想上前去问问他们，但是又怕打断他们讨论会耽误自己的治疗，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和自己年龄差距不大，而且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维尔利特身上。她挥动双手，试图在维尔利特的视野中弄出点动静让他看见。少女的位置正好在克莱恩背后，而克莱恩又挡住了治疗师的视线，这两人不可能发觉她的动静。而维尔利特则是正好是侧身对着病床的，如果不是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现余光中有东西在晃动，可能少女挥断手都不会引起维尔利特的注意。维尔利特看到了吸引自己目光的东西，那是病床上的白枕头，而挥动它的少女在和他视线对上时，本就为了使力而憋红的脸，顿时涨得更红。她呜咽一声，低下了头，尴尬地想钻进被子里去。维尔利特和克莱恩说了一声，迈步走出隔音屏障的范围，来到她床边，压低声音道：“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到，”他看了眼床头空着的杯子，“是想喝水吗？” “不是，我只是想问一下……小哥哥我的病是不是很难治？” “叫我维尔利特就好，那位戴眼镜的叔叔是斯诺特最好的炼金术师，他会负责研制你爸爸送来的药剂手稿。等药剂成功做出来，你就能恢复健康了。” “好，那维尔利特哥哥也可以叫我梅娜……我的病会花很多钱吗？”梅娜攥紧了床单，紧张地问道。 “研发药剂的成本如果全都算在你爸爸身上的话，会花很多钱。但是他将手稿的所有权转让给了魔导院，研发成本就是魔导院来负责，而他的条件是研发成功的后，药剂要免费供给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那是不是爸爸就不用出钱了？” “还是要的，比如你的住院费和后续一系列的诊疗费用，依然是你爸爸出钱。不过不用担心，他已经有份稳定安全的新工作了，完全养得起你。” “那就好，爸爸还说今天会来看我，现在都下午了……” “他一定会来的。” “嗯，我相信他！维尔利特哥哥，谢谢你来理我。你回去继续和叔叔阿姨讨论吧，我自己看会书就好。”梅娜说着拍了拍枕头边那一摞书。维尔利特笑着点头，回到了隔音屏障里，发现他们的讨论已经跳了话题，现在都在谈治疗方案了。他只是略懂治疗魔法，但好在有炼金术知识辅助，足够让他理解克莱恩和治疗师的讨论内容。体检报告上显示，初步诊断的结果和主教诊断一致，都是先天性魔力枯竭症。而关于梅娜为什么平平安安活到了12岁，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头绪。克莱恩准备把库房里的“探寻者伯伦朗”调来，给她再检测一次。两人的讨论已经从梅娜的体检报告，转到了能不能使用“探寻者伯伦朗”。 “探寻者伯伦朗”在运作的时候，会先抽出检测者体内的魔力，再用新的元素粒子填充。在这一运作过程中，能够获得被检测者魔力循环的详细动态，由此可了解到少女的病症，是否完全符合先天性魔力枯竭症。治疗师担心的便是这仪器会不会在运作过程中，影响到梅娜现在相对稳定的身体状态。如果经历一次抽取、灌输魔力和元素粒子，是否会让她的小源问题加重。梅娜在治疗师眼中就像个瓷娃娃一样，好像一丁点外界影响，都会导致她身体情况下降。所以治疗师觉得，应该对其进行保守治疗。虽然她暂时想不明白，为什么梅娜已经12岁了，小源还没崩溃，但不妨碍她坚持让梅娜的身体维持现状。等医疗组记录足够的观察数据后，药剂也该完成了。这时再让她的身体状态出现变动，这段医疗数据就是持续的、完整的，也是最好的。而且她认为，先天性枯竭症是没有先例能活到12岁的，梅娜还活着不止是个奇迹，还是个珍贵的活教材，是能让人类的医学领域在先天疾病上，迈出重大一步的宝贝。如果能在梅娜稳定的状态下治愈好枯竭症，他们便能知晓治愈该病的药剂配比的大概阈值。届时药剂能进行批量生产了，将是多少同病症患者的希望啊！克莱恩对此持反对意见，他认为药剂手稿本就是失传再启用，古代人类与现在的人类之间本就存在体质差异，药剂必然要进行改良。既然手稿的提供者是为了治疗梅娜的先天性魔力衰竭症，那么就应该先了解梅娜的具体情况，拿到更准确的数据才能定下改良方向。 “探索者伯伦朗”虽然有加重病症的风险，但比起配出一支支不合适的药剂给梅娜喝下，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用准确数据，缩小适用范围，梅娜也能少喝点药，减少药性累积。降低她的身体产生更高的耐药性的可能，以免到了最后该药剂无法根治她的病。两人各执己见，一人从医学领域出发，一人从炼金领域出发，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考量。一个想借机攻克医学上的难关之一，一个以梅娜为中心，决定先治愈患者再谈其他。两人僵持不下，维尔利特听到后来都有点麻木了，在他看来这两人的想法完全是可以共存的。 “两位阁下，我说个建议，你们听听看行不行？” 克莱恩自然是同意的，他之前都想把这药剂手稿丢给维尔利特做，也是相信他能做出点成果的。治疗师和维尔利特不熟，唯一知道关于他的事，也只有他是阿卡兰德的学生而已。她本来想说他不懂医疗的事，但考虑到阿卡兰德给魔导院各部门都打过招呼，治疗师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两位阁下的想法其实可以一起进行的。治疗师阁下想要收集梅娜的病情数据，但是现在能使用的只有她过去两次在教廷的诊断结果、在家中的大致生活情况，以及现在进入魔导院疗养后的数据。 “但梅娜和普通的先天性魔力枯竭症患者不同，她安安稳稳地活到了12岁。这意味着从她身上采集的数据，不会适用于普通患者的治疗，她应该属于特殊患者一类。 “如果您想在药剂完成之前，尽量多收集她稳定状态下的数据，大概率是没有多少参考性的。因为从病历资料上来看，她稳定了12年，本就是平稳的异常数据。您这两天收集到的数据，大概率会和您收集一个月，甚至半年、一年里收集到的数据相差无几。 “而克莱恩阁下使用‘探寻者伯伦朗’进行检测，根据仪器的运作原理，您还有可能收集到梅娜小源变化的数据。以此推论普通病患的身体变化频率，这样条件下诞生的治疗方案和药剂，反而更贴合大部分患者们。” 这条新思路令治疗师一愣，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钻了牛角尖。梅娜的身体稳定了12年，中途还经历了一次启蒙冥想打开了“开关”，搬过家更换了居住地，又回到德尼亚，接触了不同地区的地脉，竟然还如此稳定。这种情况下，怎么看也不像会因为住进了魔导院，小源就突然出现变化。她的身体数据只要采集最开始这两天的，反而还能发觉一丁点变动，等她在这住上一周，数据可能就稳定下来了，再往后便毫无参考价值。治疗师沉默片刻，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因为病人的病情稳定，而觉得遗憾。” 克莱恩立即问道：“所以你同意了吗？” “同意，维尔利特的想法很好，我哪能不同意呢？您的想法也是，我们接了委托，本就该优先考虑委托人的需求。只是您使用仪器的时候，我需要时刻监控梅娜的身体状态，如果发现小源上的‘破口’在扩大，检测就立即停止，可以吗？” “当然，我使用仪器只是为了获得更准确的数据，不是为了谋杀病人。” 维尔利特已经习惯了克莱恩的情商，他平静地拍了拍克莱恩的手臂，“……您这话可别当着病人和他家属说。” 这本书之前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