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的东西,还掏钱买了两分钱的水果糖。 果糖扔进嘴里,浓浓的糖精的味道,年代的味道更浓了。 售货员很少碰见这么大方的客人了,她还以为这个客人得缠磨很久呢!这两款护肤品虽然不算贵,但在县城里的销量却不是很好,一天能卖得掉一盒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这个客人的穿着,跟百货商店里其他客人相比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售货员抬抬眼皮,不远处有个很英俊的男人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客人,穿着打扮比城里人还精神,顿时明白了,她不禁皱了皱眉。 售货员抓紧机会说:“小妹呀,你可别光会疼男人。自己都不收掇收掇,倒是把他收掇得人模狗样儿的。” 叶青水笑了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她想说不是对象,但想何必跟不相干的人解释。 谢庭玉听到这句话不禁摸了摸鼻子,手上拎着布和一套衣服,心里有点热。 叶青水走过来把他手上提的东西接了过来,“你去张援朝那里坐坐还是跟我一块去看周老师?” 谢庭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和你一块去。” 他问叶青水,“你刚刚怎么看了那么久,都想要?” 谢庭玉问这句话问得很自然,在他眼里,都买下也没有什么问题。他想起妹妹那琳琅满目的梳妆柜,再看看叶青水屋子里那孤零零的一片镜子一把梳子,同样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相距太悬殊了。 叶青水愣了愣,没想到谢庭玉会这么问。 她解释道:“看女星的海报很漂亮,看迷眼了。”叶青水顿了顿,感慨地道:“城里人可真会打扮。” 谢庭玉纠结了一会,才轻声说:“你也好看。” 你比较好看。 谢庭玉挺含蓄的,面皮薄,这种程度的话已经能要了他的命了。他还没有说出来,但脸却已经很热、心也跳得有点快了,掌心也热得发汗。这回腰疼腿痛脑壳痛、唯独心里还是快活的。 叶青水愣了愣,觉得谢庭玉还怪客气的。 她对他说:“谢谢。” 谢庭玉白皙的面皮微微发红,他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等会你快点下来,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叶青水来到周家,周恪正好卖完包子回来。 他手里拿着叶青水做的糯米鸡,方块型的,荷叶一瓣瓣打开,糯米拌着荷叶的清香,板栗清甜软糯,鸡肉香喷喷地泛着油花,一口咬下去极富层次感,酱香诱人,米粒吸饱了热腾腾的水汽,又香又软。 叶青水摸了摸周恪的脑袋,她说:“周老师帮我做的那个找水仪,拿了一笔奖金。我和周老师一人一半,恪儿仔细收好,等爷爷回来给他。” 周恪知道他们在弄找水仪的事情,这段时间城里的用水也宽裕多了,基本没断过水了,周恪舒舒服服地洗了好多次澡。后来还有记者找来问他爷爷是不是叫周存仁。 但最后都被爷爷赶跑了。 周恪没要叶青水的钱,他吃饱了满足地说:“姐姐,爷爷肯定不会要的。” “要是恪儿收了,他回头保准得骂我。” 叶青水说:“这不一样,这是国家对知识分子的尊重。这是你爷爷用智慧做出来的东西,它用途可大了,解决了用水问题、还让农民赶上了秋种,这些钱该他的。” “你先拿着吧,给爷爷买点营养品吃,他年纪大了还那么辛苦,恪儿也看不过去吧?爷爷可是唯一的爷爷了。” 周恪听完沉默了,他哑着嗓子说:“不了,不要,你拿回去吧。” 叶青水把钱塞到了他们家的柜子里,转身就跑下楼消失了。 周恪捏着这厚厚的一沓大团结,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抽噎地抹起眼泪来。 …… 叶青水跑到楼下,很卖劲地踩起单车来。 她还盼着谢庭玉再吹吹小曲,让她听听,但回去的路上,谢庭玉没有再吹小曲了。 她没有什么话要和谢庭玉说,而谢庭玉也没有主动开口。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安静得不可思议。 单车准备骑到家了,叶青水跳下了车,她看见有两个年轻人守在她家门口像是等人。 走近了才发现一个是何芳、另外一个是叶青水也叫不上名字的男知青。 何芳终于等到人了,眼前一亮,然而却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亲密地走在一起。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羡慕、嫉妒、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浓稠得化不开。 他的脸庞微微浸着阳光,轮廓深邃,眉骨俊秀,高大的身躯年轻而有朝气。 她多喜欢这个男人啊!他有着卓越的学识、谦良的品质,连精神也是那么崇高、他一直有个为祖国洒热血的松枝绿梦想,她为了他,放弃了城里的工作追随他下乡。但是他到头来却娶了个哪哪都不好的乡下妻子。 何芳正欲开口,只见—— 谢庭玉从车座走了下来,一把揽起叶青水,一脸冷淡的歉意:“你们等一会。” 叶青水浑身僵硬地被他揽在胸膛前,跟伶仃瘦弱的小鸡似的,挣不开。 谢庭玉的衣服上有一股皂荚的极淡清香,混着他额间的汗水,散发着一股年轻男人的气息,清醇干冽。叶青水感受到他胸腔咚咚的跳动,温温发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她的身上。 叶青水浑身崩得紧紧的,脸颊被他身上的热意染得红了、心里犯了嘀咕这个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疯,叶青水被他用力地揽着进了屋子。 他啪地关掉了老旧的门,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哑哑”声。 叶青水刚想开口劈头盖脸地骂他:“你做什么?” 但是才抬头就她愣住了,此刻的谢庭玉满头的汗水,脸色比起平时来说白了一分,嘴唇也褪去了红润。他大口地喘着气,身形微颤。 叶青水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后半路他再没有吹口琴,为什么他在周家楼下催她快点下来、甚至买完衣服支唤她去买护肤品……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滋味很糟糕,让她有一种愤怒的感觉。 “你为什么骗我?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很好吗?” 如果是上辈子的叶青水,那个小心翼翼的叶青水,早就能透过一点蛛丝马迹看出他的不对劲,他忍了一路、那么久了,她都没有发现、一点点都没有发现。叶青水很自责。 叶青水摸着他有点发凉的指尖,“止痛药,等等,我给你找。” 谢庭玉皱起眉头,喉结滚了滚,望着叶青水有点艰难地、口气仍旧要维持淡定地说:“你……你后面,好像流血了。” 谢庭玉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用力地咳嗽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你后面。” 叶青水用手摸了摸,湿湿的,她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去厕所脱下裤子看了看,看到那片红褐色她脑袋晕得很。她的初潮来了! 难怪踩单车的时候总感觉不太得劲,脚酸酸的。 同时她的脸红得像蒸霞。 叶青水面庞发热地穿上裤子,跑回屋子取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月事带和干净裤子换了上来。 她饱含歉意地和何芳说:“你等等,谢庭玉现在没法和你说话。” 何芳就这样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搂搂抱抱地回了屋子,然后看着他们俩光天化日地……在屋子里厮混。 她等了很久,才礼貌地上前敲了敲门:“你们有空吗?” 屋子里,叶青水没办法直视谢庭玉了,多一眼都没法看。但见他虚弱可怜的模样,她又硬着头皮给他倒水、喂药。 她闷闷哼哼地说,“为什么今天偏偏想进城呢,等养好伤不好吗?” 谢庭玉喝了一口热水,淡淡地说:“哪里知道山路这么颠簸。” 叶青水摸着他湿透了的背,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种感觉有些复杂。一面是镇定和冷静,但一面却是拧得紧紧的,好难受。 她不高兴,“颠簸你也不吭声?” 谢庭玉吞了止痛药,含糊地说:“没有什么用,说了就能不颠?更何况这是我自己想要去的。” 窗子在叶青水的脑袋后,逆着光,谢庭玉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清润润的眼眸里像浸着雾似的,水濛濛的。 他的声音有点喑哑,被这种眼神看得心都软了。 谢庭玉摸了摸她长得坠到腰边的辫子,声音轻地似没有一般,“水丫帮我用布做一套衣服好不好?”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何芳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你们有空吗?” 叶青水心里正是毛躁的时候,她抿着唇拧着眉头,不说话。 谢庭玉应了一声,“有点忙,有事吗?” 何芳在门外,听到这样轻淡又沙哑的声音,心已经被戳得稀巴烂了,她的脸绷了绷才能忍住没有变声。她死死地攥住拳头。 “我能进来吗?” 谢庭玉想了想,“不太方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一同而来一样被晾在屋外的男知青摸了摸鼻子,扯住了何芳,他涨红了脸说:“这、这……谢知青真是……不正经。” 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对着屋子投去又是探究又是抗拒的眼神,他说:“别、打扰人家了。” 何芳大声地说:“冬梅让你给家里回个信,你很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叔叔阿姨他们都担心你。” 屋子里的谢庭玉漠不关心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他把目光收回来,重新看向叶青水。 叶青水恨不得把布扔到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她说:“不好。” 那块布颜色一看就是给女人做衣服的,让她帮他妹妹买护肤品不够,还让她亲手做一套衣服,想得美! 压榨劳动力也不是这样压榨的,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使唤她! 叶青水气得脸都憋红了,“我不舒服,没心情做。” 作者有话要说: 男知青:噫,白日宣那个啥,不正经! 平生君:老流氓!还摸辫子! 玉哥一言难尽:我、怎么了? 第036章 叶青水想起上辈子谢庭玉支唤她做的那些活,把她里里外外支唤个够,心里就来气。 现在和以前看上去区别好像也不大。但是这辈子要不是看在谢庭玉伤了的份上,她会愿意伺候他? 谢庭玉不太明白原来还好声好气的小姑娘,怎么就突然翻了脸了。 他揪了揪手里的辫子,扯着她的手拉到了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布料落在了叶青水的怀里,沉沉的,一共三块布。哔叽布料色泽光鲜亮丽,料子也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的确良布料可以相比的。叶青水摸了摸还摸到了一片雪白的棉布、深黑的绸布。 的确良火爆的原因之一是凉快轻薄,但并不是很值钱的料子。虽然哔叽也不算是,但是哔叽是用可以来做学生服和军装的料子,价格比的确良贵上不少。黑色的绸布、哔叽和白色的棉布…… 叶青水瞟了一眼,真是阔绰。买布跟不要钱似的。 谢庭玉双目注视着她,头一次放缓了语气,语气轻软:“水丫帮帮我,我哪里懂做衣服。” 他顺手把那套蓝色的长袖衣服递给她,“这是给你买的。” 叶青水有点惊讶,没有想到这件衣服竟然是给她买的,原来她在百货商店的时候没有自作多情。 不过她摸了把衣服仍是推拒了:“我平时要喂猪干农活的,我穿那么好的衣服做什么……” 谢庭玉目光滑过她纤细的身躯,单薄却日渐窈窕。春天的时候还是一团孩子似的稚气,现在已经有些一点女人模糊的影子。 她总是穿着暗沉破旧的衣裳,站在一群穿着打扮朴素却得体的年轻姑娘里头,渺小而又普通,沉默的时候像灰扑扑的影子,不惹人注意。跟那些城市里来的女知青比起来,宛如两个世界的人。 年轻女孩爱打扮、爱做新衣服,她不爱。 谢庭玉也没见过叶青水穿过一套合身的衣服,她总是穿着要么宽敞肥大、要么逼仄短小的旧衣服。她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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