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以为皇帝宿在贵妃处,第二天齐齐上门来闹,年幼的明秀小太子还趁乱往龙袍上抹了好几把鼻涕。 皇帝心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赶紧掏出来一套压箱底的平民人家衣服,打扮打扮出了宫,带了几个侍卫下江南。 下江南干吗? ——去投奔他有吃有喝高枕安卧的小皇弟。 _ 明德早上打开门,一抬头看见他哥,满脸哀怨的倚墙站着,活脱脱一个饱受家庭暴力的可怜男人样。明德一看便笑了,拿袖子掩在口边轻轻的咳了几声,轻声缓气的问:“皇上不在京城坐镇,千里南下所为何事?” 年轻的小皇帝期期艾艾:“明德,我……” 明德肃然道:“君臣有别,皇上请保持距离。” 天子于是知道犯了错,赶紧改口:“朕……” 明德飞快的打断了:“近期扬州有人起兵造反?” 天子一愣:“……没有。” “有贪官污吏封城锁地?” “……没有。” “有水患灾患瘟疫横行?” “……没有。” “可有任何急事要事?” “……没有……” 明德微笑起来,仿佛春花秾艳繁复盛开,紧接着脸色一板,寒光照人:“——那皇上白龙鱼服下江南,难道就是为了游山玩水拙政废国?” 可怜的皇帝被结结实实冻在原地,半晌无限委屈:“……朕就是想念皇弟,情不自禁、度日如年……” 可惜哀兵政策无效,明德脸上的表情变换好几次,紧接着由愤到怒、由青到白,然后神奇的变了一身凄惨,袖口一振,柔弱不堪的在眼角轻轻点拭,仿佛真的抽泣起来一般:“……皇上竟然因为不肖臣弟而荒废朝政,臣弟愧对祖宗愧对天下……臣弟不能为皇上分担而为憾事,万万不料此身已为家国累赘,简直教臣以何面目面对天下人!皇上!臣愿请死以谢天下!求皇上将臣杖杀!将遗骨置于御书房内!臣愿我天朝千秋万代永世福泽连绵不绝……” 可怜的皇帝石化在了原地,一阵萧瑟寒风吹过,卷起枯叶两三片。 “……明……明德……你……你要把遗骨放在御书房做什么……” 明德淡淡的看他一眼:“好天天监督着你鞠躬尽瘁为国为民。” 皇帝只觉得脆弱的小心肝嘎嘣一声全碎了。 明德恭恭敬敬让开一条路,通向大门外:“陛下请。” 年轻的天子被老婆儿子和弟弟同时抛弃了,凄惨的抹了把眼泪,转身回京城。就在这时明德一抬眼看向他带来的侍卫,只看了一眼,突而顿住了,然后轻飘飘的道:“慢着。” 皇帝立刻转过来,就像一条满眼期待的小狗,刹那间明德看见了他身后那条其实不存在的摇来摇去的尾巴。 明德慢吞吞的返身往大门里走:“……大老远的来,不好一下子就走,留着住几天吧……” 皇帝不用回去面对老婆儿子和小妾们的脸色了,立刻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跟了上去。结果堂堂皇帝白龙鱼服,只分配了一间小厢房住着,搞得皇帝很郁悴;大晚上的抱着个枕头去敲明德的门,可怜巴巴的表示,想和弟弟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 明德却不愿意和他哥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直接丢了一个枕头出来,冷冷的道:“再不睡觉就送你回京城!” 他哥伤心的抽抽鼻子,乖乖回去睡觉了。 _ 卧房里红烛高悬,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一壶酒、两个瓷杯,明德一个人独酌到后半夜,只听窗外风急,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他起身去关了窗,却不再回转,只在窗前站了良久,默然道:“还要我请你出来不成?” 李骥慢慢的从暗处踏出来,只一身布衣,闲散随意而气势不减,一如当日号令三军的堂堂天子。他走到桌前兀自一坐,笑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区区一张人皮面具罢了。” “我一路跟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不对。宫中秘制的人皮面具,也就你能当儿戏一般了。” 明德不言不语,走到桌前斟了一杯酒,刚举到唇边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李骥把他细瘦的五个手指满把抓在掌心,继而俯过身,就着明德刚刚沾唇的地方,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明德习惯性的要刺他两句,李骥打断了他:“明德,你是能看透所有的人皮面具呢,还是你仅仅只……” ……仅仅只认得出来我? 明德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一口否认,李骥笑着抱过他,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这么好的时候,别说煞风景的话。明德,我很想你……你想过我没有?” 明德想推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脚都使不上力,就像是喝醉了一般,一股窃然的暖意从心底升上来,让他板不下脸来真正抗拒什么。 “你看,我都禁欲成和尚了……” 李骥亲吻着明德的唇角,轻缓的诱哄他张开牙关。果然明德迷迷糊糊的想说这是你自找的,但是刚一开口,就被结结实实的攻略了城池。 唇齿间纠缠的热度急剧上升,等明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放倒在了床上。男人粗糙的手掌在细嫩的大腿内侧摩挲着,唇齿流连留下酥软的甜美快感。 这种快感累积得太过迅速,明德感觉到自己下身的器官被握住了。他哼了一声,颤抖的手抓住李骥的手臂。 “可以吗?”李骥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德确定如果自己说不要,今晚他们两个都不会好受。 他咬起牙,“……快点!” 话音刚落一阵风暴般的快感席卷了他,男人有力的臂膀完全压制了他有可能的挣扎,他只能被动的承受那种刺激和愉悦。就快要喷发的时候李骥突而停了手,亲吻着明德带着一点泪迹的眼睫,然后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用指关节侵入了禁区。 在高潮处被迫停下的痛苦混合着快感,仿佛鞭子一样鞭笞着身体。明德弓起身,喘息着呻吟:“……别……别停下……” 李骥轻而易举的把它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笑了起来:“好。” 紧接着他一把把明德抱了起来,重重的把自己插了进去。身体向下所产生的重力迫使他们结合得更深,闪电般的快感让脑海里一片空白,明德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软了下去,仅仅靠李骥横在他腰间的手来勉强支撑。 喘息连接着不成语调,房间里只听见红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劈啪声,和身体交合时发出的淫靡的水声。烛影在床榻间摇曳,恍惚他们彼此合为一体,亲密相惜从未分离。 “……下一次放我进门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热香汤熏得明德昏昏欲睡,李骥轻声唤了他几次都不醒,于是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尖儿舔舐了一下,明德猛地一个激灵:“不要乱动!” 可惜因为高潮过后的沙哑,这声音更像是诱惑的欲拒还迎。 李骥笑了起来:“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踏进你这个府邸的门,既然这样不如索性一次把帐结清……” 明德还没反应过来把帐结清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身后一只手很不规矩的按在了腿间。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放开……” 与之相对的是刹那间被彻底贯穿,刚刚被蹂躏完的穴口没有一点抵触的顺从的接纳了巨物,明德喘息了一声,被李骥堵在了喉咙里。 “……京城的冬天越来越冷了……” 说话的声音慢悠悠的,一点也没有自己正在点火燎原的自觉。 借着水流的润滑和撩拨,感觉益发的鲜明,明德几乎站不稳:“你还啰唆什么?混蛋!……” “我在为我以后的福利着想。”李骥慢悠悠的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连呼吸间的气流都缠绵在一起,“说罢明德,我要是来这温暖湿润的江南过冬,这每连个落脚的都没有,可怎么是好呢……” “关……关我什么事!……” 体内的巨物突而狠狠动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仿佛电流一样蜿蜒而上,接着戈然而止。明德难以抑制的呻吟了一声,仿佛哭泣一般。 李骥不无得意的低声问:“关你的事没有?” 明德抽噎一声,喘息着大骂:“你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小人!落井下石!……啊……” 李骥缓慢的抽动着,轻声笑问:“继续啊。” 明德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强忍欲望的呻吟,在烟雾弥漫的水声中撩人心魄。李骥抓住明德的一只手,仅仅托着他让他勉强站住,但是随着动作和抽插的频率越来越急,积累的快感就越发让人难以站稳。 “行、行了……我答应你……行了……” 李骥喘息着逼问:“答应什么?” “每年冬天……啊……” 登顶的快感爆裂开来,水声中明德彻底的软了下去,耳朵里嗡嗡的几乎什么都听不见。李骥亲吻着他的额角,心满意足的笑了:“……嗯,每年冬天都来,记着这可是你邀请我的啊。” 明德想反驳,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刚张口就被密密实实的堵住了。 李骥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愉悦:“……答应过的事就不能反悔哦。” _ 夏过秋至,寒霜初降,明黄色的仪仗来了又去,终年不变的皇恩浩荡。那座大宅子里始终是热热闹闹的,春花开满庭院,夏荷铺满池塘,最冷的时节里始终都有一个爱他如珠如宝的人执手相伴,度过最寒冷最寂寥的时光。 然而他看不到的京城,那九重深深宫墙里,始终是春夏所达不到的地方。那个男人屈指算着,一天一天的等待天气转寒,在最阳光明媚的季节里苦苦的等待着世人都避之不及的腊月寒冬。 须臾间时光如梭,刹那便是岁月经年。花间红棂几度春秋,恍然间已经春花过尽,冰消雪融。 世间一场大梦,发梢三尺秋霜。 和顺十三年,乾万帝李骥从深宫九重间消失了。 有人说太上皇殡天,有人说他已经成仙;史书上记载不详,只道是为尊者讳,匆匆记下了几笔生平。 乾万帝及冠即位,一生勇慨,战功煊赫,当流芳后世。 除此寥寥几句话,便再无其他。 明德打开门,李骥站在石阶下,向他伸出手,恍若是多年前初见。 “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明德抬起手,指尖相触的刹那间被抱在怀里,仿佛他还是那个可以任性而娇纵的孩子,一切肆无忌惮都有那个男人的爱当作靠山。 然而其实已经过去了经年。 “……那个时候你说你爱我……现在你还爱我吗?” 李骥的笑声沉实得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我一直都爱你。” 在他肩窝里,明德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叹息的声音散落在风声中,“……我也是,……” _ 史书记:和顺十三年,帝沉疴退位,太子明秀登基,改清和年号。太子体弱而性情狞厉,言笑晏晏而喜怒不显。十四岁北伐,御驾亲征,杀伐决断不下其祖,天下叹服。然吏治残暴、御下过严,史为诟病。 又及:清和五年,国师不知所踪。 完 《不熟》作者:我不想坑 文案 奶奶去世时,程夕第一次见陆玄南。 那个吊儿郎当的男生挑着好看的桃花眼,“小哭包,哥哥给你糖吃。” 三年后,她考上华大,再见陆玄南,他是学校里众星捧月的天子骄子。 而她,是需要靠助学贷款的贫困生。 第一天入学,他便叮嘱,“在学校和我装不熟,知道吗。” 程夕右手抓着衣角,没说话。 毕业前夕,有人对程夕表白,被陆玄南撞见。 程夕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影,心跳加速,她点头答应对方,“好。” 陆玄南拽过她胳膊,力道很大,眼神散着危险的气息,“老子的人。” ……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羽,陆玄南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温柔只为你。 立意:努力与梦想 第一章 陆玄南是你什么人? 程夕坐校车到华大时,临近正午,太阳像火盆一样在头顶烤。 她坐在靠前位置,待大家都下车后,垫脚从行李架上拿过包,有点重,鼓起来的黑色背包显得她身形瘦弱且单薄。 一起从车站来的同学大都有亲人陪同,那一张张意气风发的面孔朝气十足,写满对未来的憧憬。 迎接新生的学长看她一个人大包小包的,问她,“同学,你没有亲人送你来学校?” 程夕看向庄严充满文化气息的大门,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小声道,“有人来接我。” “有什么需要可以喊学长学姐来帮你。” “好。” 校门口除了校车,还停了不少私家车。 程夕看看四周同学,又打量自己脚上沾着泥土的帆布鞋,神色晦暗。 手机铃声响起,她松开行李箱,动作缓慢从前面斜跨的小包里拿出手机,眼睛看了屏幕几秒,接过。 听筒里传来一个磁性慵懒的声音,“到了吗?” “到了。” “穿什么颜色衣服,我让我同学过来接你。” 程夕再次看向大门,额头不知何时冒着细密的汗珠,她伸手擦了擦,因口渴声音带着点哑,“不用,我有学长帮忙。” “我同学已经去校门口找你,快告诉我你穿什么颜色衣服。” 程夕听出到他语气里的不耐,眼神再次暗下来,“绿色T恤,黑色运动裤,黑鞋,身边推着一个红色行李箱。”说到这里她打量一眼四周环境,再次开口,“学校正门口,旁边有棵树。” “站在原地等着。” 耳边声音消失,程夕收回手机。 今天新生第一天入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热闹的像赶集。 细风拂过脸颊,稍稍吹散她喉口间的燥热。 头顶的树叶簌簌作响,草随风摆动,地面树影斑驳,像是撒了一层鱼鳞。 “程夕?” 头顶压来阴影,程夕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面前两步距离处站着一个男生。 男生高高瘦瘦,眉目清冷。 程夕打量男生几眼,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是。” 男生拿过她放在身边行李箱,“陆玄南叫我来接你,身上包给我。” “包我自己背就好,谢谢。” 男生没有理会程夕的拒绝,他直接拿过程夕背包,迈步向前,看上去走得并不快,但比它矮上大半个头的程夕跟在他身边有些吃力。 校园里道路两边全都是各系迎接新生的棚子,学姐学长很是热情,每个来报道的新生身边都跟有学姐学长忙前忙后。 自从跟在高高瘦瘦的男生身边后,程夕便感觉四周传来不少目光,隐约中她听到各种议论声。 “这不是金融系男神许远吗?平时不是很高冷,稀奇,今天身边竟然有个妹子。” “真羡慕他身边女生,不过那女生看上去土土长得也一般,应该不会是女朋友什么的吧。” “这新生妹子什么来历?竟然连学校里有名的高冷男神许远都出动帮她搬行李。” “听说他现在和外语系的系花传绯闻,两人男才女貌倒是登对。” “外语系系花?你说林禾音?她不是校草陆玄南女朋友吗?” …… 许远直接带程夕来到艺术系登记,登记完又带她办了入学手续,最后送她到寝室。 新生入学,女寝不限异性入内。 程夕寝室在五楼,四人寝的宿舍,有两个床铺已经铺好,一个女生和母亲正在打扫卫生,程夕选了靠门后的空床位。 许远放下行礼后离开,程夕追到门口送他,有些局促道,“今天谢谢你,刚好到中午,我请你吃饭。” 许远:“不用,送你是我还陆玄南人情,与你无关。” 陆玄南,听到这三个字,程夕轻垂眼睑,“你看到他,能不能帮我对他说声谢谢。” 许远探究看她一眼,“陆玄南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 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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