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十厘米可乐罐_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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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处长的台词倒背如流了。新的一天开始了。陈家驹跟在孙平安身后，双手合十，一路祈祷着。 “你搁这儿做礼拜呢？求神拜佛去庙里。” “不是，组长，我在祈祷今天一定要有案子啊！” 孙平安翻了个白眼：“祈祷有个毛线用啊！” “我都想好了，今天要是还没有案子，咱俩就去冰城刑警支队找案子去。” 陈家驹眼睛一亮，是啊！特案组没案子，难道刑警支队还能没案子吗？敲门，进屋。孙平安正要开口，方处就将一个资料夹推到了孙平安面前。 “3天。” “是，保证完成任务。”孙平安立正敬礼，拿起资料夹，带着陈家驹转身就走。一回到办公室，孙平安和陈家驹就迫不及待的将资料夹打开了。定睛一看，俩人都傻眼了。窨井碎尸案！昨天下午，专门清理窨井的工人，在富源小区清理窨井时，发现了很多煮熟的肉块。当时几名工人还觉着谁家那么有钱，煮好的肉就全都倒掉了。却没想到捞出来了一只被煮变形了的人脚。几名工人差点没被吓死，连忙打电话报了警。刑警、法医到达现场后，清理了一整条阴沟，折腾到半夜，才没有再捞出来一块尸块。在省城发生这种大案，肯定要尽快破案，消弭影响。所以这案子就被连夜送到了特案处。省法医鉴定中心。孙平安和陈家驹正往里走，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从一间尸检室里脚步踉跄的跑了出来。都来不及冲进厕所，就在走廊中哇哇一顿狂吐。带路的法医苦着脸道：“第7个了。” “这位是我们鉴定中心首席法医袁向明袁首席的助手，我们袁首席非大案不出手。” 陈家驹问道：“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属于大案了？” 法医摇头道：“案子不大，主要是太恶心了，其他法医吐得站都站不稳，实在没办法，才把首席法医给请过来的。” 尸检室门再次开启，一名60岁出头，穿着白大褂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小张，没事吧？” “我没……事！”中年女法医话都没说完，似乎是闻到了尸检室门开涌出的臭味，一把推开厕所门冲了进去。紧接着，厕所中就传来了男人的惊呼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孙平安抬头看了一眼厕所上挂着的标识——男厕！ “袁老师，这位是省厅特案处的……” 小老头向着孙平安伸出右手。 “孙平安，我师姐在这行干了一辈子，第一次被人恶心吐了，一世英名，全都栽在你手上了。” “你师姐是……” “李素英。” 孙平安恍然大悟，李奶奶啊！就是在寒城的时候，带他去了法医鉴定中心，想要用番茄意面和炒鸭血作弄他，结果一对师徒全都被他给恶心吐了的那位老太太。小老头带着孙平安和陈家驹去了更衣室，递了两件白大褂，两套一次性防护服，以及两个专业的防毒面具过来。 “我不需要这个。”孙平安穿上白大褂和一次性防护服，却拒绝佩戴防毒面具。陈家驹拿着防毒面具，不知道是戴还是不戴。 “你戴上吧！没受过专业训练，你撑不住的。”孙平安道。陈家驹这才佩戴上了防毒面具。而后三人离开了更衣室，进入了那间已经令整个法医鉴定中心所有法医都闻风色变的尸检室。第621章残忍的凶手差不多20平米的单独尸检室，地面上铺了一层塑料布，一块块红烧猪蹄大小的尸块，整齐的在上面排列。其中最大的是两只被煮到变形的人脚，骨头清晰，但皮肉已经有一部分被煮脱骨了。略小一些的，是一双人手，同样有一部分被煮脱骨了。空气中弥散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味。这是尸体浸泡在脏水中，开始腐烂变质散发出来的臭味。咋形容呢？去菜市场买一块新鲜猪肉，存放于一个坛子中，将坛子蒙上一层塑料布，放在35度以上的室外两天两夜。再掀开塑料布，那股味道和现在空气中的味道基本上就是一样了。 “已经发现的尸块，一共有1137块，没有头部。” “女性，年龄在28岁到30岁之间。” “经过化验，死亡时间在2到3天前。” “在尸块中检测到了尿素和磷酸钠成分。”袁向明介绍当前已掌握的情况。对非法医专业的人，法医一般只会给出结论，而不会像电影电视剧里那样，详细的解释每一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因为对方没有掌握专业的知识，解释了，对方也听不懂。所以，何必要浪费那个时间呢！孙平安立刻做出判断道：“死者服用了安眠类的药物。” 安眠类药物主要成分有很多。之前安眠药主要成分是苯二氮，比如说地西泮片，只不过这种成分有耐受性和戒断症，逐渐被淘汰掉。现在市面上常见的安眠类药物，主要成分就是尿素和磷酸钠。袁向明并没有感到吃惊，显然他之前就了解过孙平安的大致情况，闻言点头道：“要知道确切死因，首先要将尸块拼起来。” “既然你懂医学，肯定知道人体结构，一起？” “好的。” 孙平安答应下来，扭头看向穿得就像进入生化间的陈家驹。 “家驹，你负责将尸块搬到尸检台上。” 陈家驹没有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家驹！”孙平安大声叫道。陈家驹一把捂住防毒面具，转身就冲了出去。得！又废了一个。对此，孙平安并不奇怪，这股子味道，以及这么多人体尸块，对感官的冲击力那是相当大的。甭说陈家驹这个刚离开警校的菜鸟了，就算是老刑警，老法医，恐怕都很难撑得住。孙平安只能充当起搬运工，毕竟袁向明已经60多岁，总不能让一位小老头来回弯腰吧！等到尸块被搬到尸检台上，接下来就是拼尸体了。孙平安可是拥有数个伪神级外科技能，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恐怕就连做了一辈子法医的袁老都要甘拜下风。更何况孙平安还拥有“画家”技能，妥妥的大师级。而想要画一副人物画，对人体骨骼，肌肉状态，也是要有非常深的了解的。刚开始的时候，是袁老和孙平安俩人各拼各的。但是很快，袁老就发现，孙平安拼尸体的速度极快。基本上拿起一块尸块，仔细辨别一下，就能够知道这块尸块是人体的哪个位置。于是，袁老退居二线，充当起孙平安的助手来。一个半小时后，一副无头女尸出现在了尸检台上。虽然没有头，但依然能够判断出，死者的身高在170上下，误差不超过3厘米。身材比例极好。头部缺失，内脏缺失。身上除了切割痕迹外，并没有发现致死伤痕。 “我推测，死者大概率是死于窒息。” 袁老眉头一扬，问道：“为什么不是攻击头部导致死亡呢？” “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有预谋的杀人，更是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情况。” “无论选择的作案地点是哪里，都要考虑到事后对尸体，以及现场的处理。” “毕竟没有一个凶手杀人，是为了同归于尽，一命抵一命的。” “既然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肯定要考虑清楚。” “所以凶手才给被害人服用了安眠类的药物，就是要让被害人失去反抗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弄的那么血腥。” “攻击头部，会形成血液溅射痕迹，血液一旦沾染到了墙壁、编织物上，就很难彻底消除掉痕迹。” “而且，被害人窒息而亡，对凶手来说，视觉和精神冲击力是最小的。” “服用了安眠药的被害人，只要用塑料袋蒙住脑袋，堵住口鼻，就能够悄无声息的死去。” 袁老赞许的点了点头。 “继续。” 孙平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尸体。 “死者的手掌手指被削掉了一层皮肉，又经过煮这一程序，还被切成了小块，这说明，凶手不希望警方发现死者究竟是谁。” “或者说，凶手不希望警方在短时间内发现死者的身份。” 孙平安拿起几块尸块，看了一眼骨头截面。 “截面光滑平整，凶手用的不是斧头斩骨刀，而应该是切骨的工具，比如说家用的切割机，装修用的切割机，或者是菜市场牛羊肉摊上都有的切骨机。” “装修用的切割机噪音比较大，菜市场人多眼杂，只有家用的小型切割机，噪音低，而且不易被人发现。” “当然，这仅仅是初步的推测。” “至于死者的身份……”孙平安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头，就没有面部特征。手上的外部皮肉没了，指纹掌纹就都没有了。光凭身高和身材，想要判断出死者是谁，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能做DNA了。”袁老点头道。由于DNA具有相对稳定性，当DNA溶液加热到沸点时，其氢键断裂，双螺旋解体。但若将其缓慢冷却，分离的单链就可部分得以重聚，恢复双螺旋结构，所以煮熟后还能提取DNA。所以，煮熟的肉，同样可以提取出DNA来。但这也并不代表一定能确认死者身份，毕竟提取出来的DNA，也要有目标进行比对才行。对不上号也没用啊！袁老选择了一块熟度较低的尸块，送去检测。本来这活儿都是助手去做的，可袁老的助手……废了。所以就只能他老人家亲自跑一趟了。孙平安看着尸检台上拼凑出的无头女尸，抱着一丝希望，脱下手套，用手拿起了一块尸块。果然，和孙平安所想的一样。人体组织，同样也属于一个人的物品。既然是物品，自然就可以通过追踪雷达确认身份。出现在孙平安头脑当中的，除了一个名字之外，还有一张大头像。死者身份……确认了。第622章两个于秋卉孙平安和袁老打了个招呼，带着陈家驹返回了省厅特案组办公室。陈家驹离开了法医鉴定中心，萎顿的精神缓和了不少，之前苍白的面色也有了点血色。 “组长，特案组接手的都是这种类型的案子吗？”陈家驹声音沙哑的问道。孙平安一边开电脑，一边回答道：“差不多吧！反正全省各市刑警支队有麻烦的案子，基本上都会往咱们特案处送。” “你想想看，让那些老刑警都感觉头疼，感觉麻烦的案子，能是小案子吗？” 各市刑警支队都是憋着劲儿做出成绩来，虽然大家都是同一个系统，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想被其他城市的同行给比下去。若不是令他们感觉到特别麻烦的案子，他们自己就处理了，怎么可能往省厅递？那不是显得他们很无能吗？ “所以，你要尽快适应，总不能见一次尸体就吐一次吧！” 陈家驹苦着脸道：“组长，我也是见过尸体的，就是没见过这种尸体而已。” “而且那味儿实在是太臭了，就连防毒面具都没挡住，所以……” 陈家驹又想到了尸检室里那一块块散发着恶臭的尸块，忍不住干呕了两声。估计之前在法医鉴定中心已经把胃清空了，所以陈家驹只是干呕了几下，连酸水都没吐出来。 “去食堂要点盐和糖，用温水冲泡糖盐水喝下去，你会感觉舒服一些。” 呕吐对胃的伤害较大，喝淡盐水能够有效的缓解胃部的不适，一定程度上补充身体流失的盐分。而糖水能够缓和紧张情绪，舒缓精神。孙平安虽然已经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但中间的步骤还是需要补齐的。要不然最后的报告都没法写。陈家驹回来的时候，孙平安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数个疑似死者的女人资料。 “舒服点了没？”孙平安将筛选出来的疑似死者资料打印出来。 “感觉好多了。”陈家驹点头道。孙平安将资料分出来一部分，递给了陈家驹。 “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挨个打电话，然后再通过手机和对方视频，确保是本人。” 陈家驹不解的问道：“组长，那个无头女尸，又被切块煮过，你是怎么筛选出这些人的？” 孙平安道：“死者皮肤白皙细嫩，说明死者是在室内从事轻体力工作。” “手指关节有轻微变形……” 孙平安抬起右手，食指、中指、拇指摆出来了一个姿势。 “你看到这三根手指，能想到什么？” “握笔！”陈家驹脱口而出道。 “没错，只有长期握笔的人，手指才会有这样轻微的变形。” “所以，死者应该是一名从事文职的文员。” “我们现在已知的死者情况是……” “女性，年龄在28-30之间，身高167-173之间，体重115斤，鞋码36，文员，未生育过……” “通过这些信息，就能够在冰城常住人口中，筛选出符合条件的一批人，只要确定谁失踪了，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死者了。” 陈家驹恍然大悟。通过已知条件进行筛选，最终确定目标，这是警校教过的知识。只不过大多应用于犯罪嫌疑人的锁定，或是办案方向，很少用于死者身份锁定。孙平安和陈家驹开始打电话。很快，孙平安拨打了资料上于秋卉的联系电话。电话只是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喂！你好。”电话中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于秋卉女士吗？” “是的，你哪位？” 对方的回答，把孙平安给整不会了。系统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所以，那个被碎尸的死者，绝对是于秋卉。而现在，于秋卉居然接电话了。这尼玛是啥情况？死而复生？还是…… 鬼？那绝对不可能，孙平安可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这里是省厅特案处，于秋卉女士，我会给你发一个视频申请，请接通，我要确认你的身份。”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身份，可以打110查一下，我叫孙平安，警号是9527。” “好的。” 对方的声音有细微的波动，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听出来。孙平安拿起手机，等了片刻后，按照对方手机号码，进行了视频连接。视频接通，一位画着淡妆的美女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孙平安在看到对方的容貌后，很是愣了一下。因为对方的容貌，和他头脑中追踪雷达提供的照片，一模一样。孙平安先对着手机摄像头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询问了对方家庭情况。对方对答如流，甚至都没有半点犹豫，而她的回答内容，和资料上显示的完全一样。如果对方不是于秋卉，那么她一定非常了解于秋卉。接着，对方按照孙平安的要求，提供了指纹。孙平安通过手机的截屏功能，将指纹画面截图后，结束了通话。将指纹截图从手机里导出，再进入内网人口信息，和于秋卉的指纹进行了对比。结果显示……活着的于秋卉提供的指纹，和内网人口信息中于秋卉的指纹完全重叠。孙平安都感觉自己见鬼了。死者是于秋卉，活着的人也是于秋卉。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于秋卉？这怎么可能？忽然，孙平安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立刻将于秋卉的资料打开，仔细的看了一遍。在家属一栏中，孙平安找到了答案。于秋卉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于春卉。将于春卉的资料调出来，再把二人的资料一比对，就有了惊人的发现。于秋卉和于春卉姐妹俩，生活轨迹，上学轨迹，工作轨迹，是完全一样的。上大学前，姐妹二人都是和父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