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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最近帮小蕾,你心里不舒服。处理结果出来以后,我就不会再联系了,我答应你”。 男人不懂女人心,女人不愿说出心底话。 “没关系,你不要乱想,我只是想回老家了,爷爷打电话总咳嗽,想回去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现在腿也好了,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都结束了,才有点空时间”。 她把对秦院长和吴教授的说辞,又对秦屹伦说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些理由是无法让人怀疑的,“那我明天开车送你回去吧,带爷爷去医院检查完再回来”,秦屹伦将她抱在怀里。 他们已经相处几个月,秦屹伦经常会拥抱或者亲吻,每次莫离除了有些害羞都是很甜蜜。可今天却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距离,明明是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啊。 很多时候,我们会觉得最近的人,却有着最远的距离。 第83章 “不用了,我明天的车票都买好了”莫离闷闷说道。 秦屹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小离”,只喊了她一声,没有说别的话。他心里是有愧疚的,必须承认小蕾的归来对他是有震动的,但是他并没有想过放弃莫离。 莫离不想让他担忧、分心,还故作乐观笑着说道“我先回去,后面检查结果出来就马上告诉你好吧,你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啊”。又接着说道“你先处理好那边的事,我没关系”。 他将莫离抱得更紧了,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珍惜这个懂事又善良的女孩子。 如果每对情侣都珍惜当下,不要把希望全部寄托给不可测的未来,会不会少很多别离? 第二天早上,吴教授和秦院长已经站在客厅等候了,秦屹伦帮她提箱子下楼。“秦叔叔,吴阿姨,谢谢你们的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手下”。 莫离知道秦家不缺钱,所以特意在网上买的手绢,然后绣的图案。秦院长手绢上面绣的竹子,吴教授手绢绣的蝴蝶兰。 秦家父母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不算贵重却格外用心,“好孩子,谢谢你了。有需要帮忙就找我们,记住,我们是你家人”吴教授慈爱归拢莫离耳边碎发。 秦院长也很郑重收起手绢,“小莫,照顾好自己,回去也好好陪陪爷爷”虽然话语依然还是有些官方,但是莫离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关心。 “走吧,等会儿要堵车了”秦屹伦将行李箱装后备箱,虽不忍心也不得不打断这样依依不舍的告别场面。 吴教授埋怨儿子,“就不知道你整天忙什么?坐火车那么辛苦,都不知道送小莫回老家”。她是不愿意儿子帮贺家的,不管是与公与私。 “阿姨,一个人开车回来我也不放心,火车还是很方便的”莫离劝说着。 “你这孩子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都不知道这小子是哪辈子修的福气”吴教授实在忍不住吐槽自己儿子,这也是莫离善良,要换做她,早就闹起来。 火车站送站口,莫离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正打算说再见,就被扯进怀抱。“照顾好自己,我空了去看你”秦屹伦深情说道。 或许在家还没有很强烈感觉,但车站这类地方,总是会渲染离别感。 “好,你也保重”她环抱着他的腰,眼睛有些湿润。 秦屹伦亲吻着她的唇,“等我处理好就去接你,好吗?”车站里已经在开始检票了,莫离拉着行李箱慢慢向进站口走去,两个人挥手言别。眼里都是不舍,秦屹伦一直在检票口目送,直到人群挡住视线也没有离开。 “你回去吧,我已经上车了”直到收到她发来的微信,才独自回到车上。 但他并没有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而是放下椅背在车里发呆。几个月时间不长不短,真的就能代替追求贺蕾的那些年了吗? 第84章 其实他自己都很惊讶,刚开始的确是抱着负责任、也不反感她的态度,后面是慢慢真心喜欢。如果没有莫离,这次贺蕾回来,恐怕他还会像曾经那样跟在后面追。 是莫离给了他真正的爱情,那个女孩是身心完全属于自己的。 或许这片刻独处时间,是给他思考、正视内心的机会,坚定态度才能不在面对贺蕾时迷失。30年的人生,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全身心爱的感觉。 这种感情没有任何杂质,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就像至亲家人一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陪在爸妈身边,一起出去散心……是莫离给了他这一切。 刚回老家,莫离就不断给爷爷做思想工作去医院检查,一直咳嗽也不是事。莫爷爷最终还是妥协了,去医院的路上都在打退堂鼓“乖乖,我真没事,去医院花那钱干嘛?没病都检查出来病了”。说完又开始咳,整张脸都因为剧烈咳嗽红了。 莫离一边给爷爷拍背顺气,一边劝解“检查用不了多少钱,就当是买个安心吧”。 在检查室外面等爷爷的时候,莫离握着手机发呆。他在干吗呢?他和贺蕾在一起吗?回来这几天,她陪爷爷很少和他联系。 秦屹伦好像也很忙,好几次给她打电话都是晚上,偶尔还能听见电话那头觥筹交错的声音。他还真是用心为贺家,甚至都不知道今天莫离带爷爷来医院。 他没想起问,她也没有主动说,似乎是故意在跟他较劲。 而秦屹伦是打算这两周处理完,也算是为贺蕾最后做点事,就可以去接小离回来,顺便请求爷爷同意将宝贝孙女嫁给他。 两人之间,一个人忘了问,一个人不愿意说。 莫离本想给他发消息,但看到聊天记录最后的回复是自己昨晚发的“晚安”,瞬间就打消念头了。女人还是有些矫情的,哪怕事实是自己更喜欢对方,却还是在意这些小细节。 果然,打败爱情的都是无数个失望的小细节。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叫家属进去。莫离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但还要安抚道“爷爷,你在这先坐一会儿,我进去一下,晚上回家给你炖蹄花儿汤”。 走进办公室,医生手里拿着莫爷爷的核磁共振影像,表情有些严肃“你是病人家属吗?” “是的,医生。我是他孙女”莫离在毕业答辩时都没有这么紧张,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安的有些抖。 “你爸妈不在吗?有其他家属吗”年前这位医生推推眼镜,继续问道。这个女孩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 往往就是这样的问题,更加使人紧张。“医生,我爸妈都不在了,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他到底怎么了?很严重吗?你直接跟我说吧。” 莫离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虽然已经见惯生离死别,医生还是有些同情这对爷孙,重重叹口气说道“你爷爷检查结果是肺癌晚期 ,可能时间不多了”。 第85章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莫离眼泪完全不受控制,激动的站起来“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我爷爷才做完手术几个月”,随即又带着哭腔接着说道“一定是检查结果出问题,我们再去其他医院重新做检查”。 “你冷静一点,肺癌并不是疑难杂症,检查结果是不会出问题的,作为病人家属当然可以再去复查。”医生还是尽量用平和语气说道“癌症并不是手术可以根治,主要还是靠后面调养和治疗,控制癌细胞。很明显,你爷爷现在已经癌细胞扩散到全身”。 宣判死刑的,原来除了法官还有医生。 肯定是爷爷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是没有戒烟,在偷偷抽烟。生活饮食上面,也没有调养好,他舍不得花钱。 医生说的话,莫离理性上面是知道的,但是感情上无法接受。她的内心全是愧疚,没有照顾好爷爷,才让他扩散。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见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泪流满面的女孩,医生有点动恻隐之心,“先别难过,眼前你应该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 “可以治吗?是不是还要住院?要做手术吗?我们配合治疗,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莫离最后的话语都带着哭腔。 “不建议做手术治疗。第一,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脏器;第二,病人身体情况根本不可能短时间两次手术,就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是不行的”医生专业的分析道。 莫离胡乱擦拭满脸泪痕,她必须振作起来,不然爷爷可怎么办?“医生,那我该怎么办?” 虽然很不想说出那些话,可是作为医生只能如实说道“剩下的日子好好陪陪他吧,做些他喜欢吃的”。 “医……生,我爷爷……大概还有多少……多少时间?”听完医生的话,莫离颤抖着嘴唇问道。因为她也知道,一般只有时间不多以后,医生才会劝解放弃治疗直接回家。 “最多1—3个月”。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莫离只觉得双腿无力。“乖乖,我们回家吧”爷爷见孙女出来,就站起来准备回去。 本来已经忍回去的泪水,又再一次湿满眼眶。“爷爷……”她喊了一声,喉咙就像打结再也说不出话来。 爷爷也强颜欢笑,“走吧,我们回家了”说完就牵起孙女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长长过道,来来往往病人和医护,但似乎整个世界现在只有这爷孙俩。 爷爷牵着莫离,就如同小时候莫离每次被同学欺负说她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也是爷爷牵着她的手回家。 莫离现在多么想乞求上苍睁开眼,给爷爷多些时间,哪怕是减掉她的寿命也愿意。 这个名字也是讽刺,明明叫“莫离”就是莫要离去,不离不弃,可是为什么所有至亲都要离她而去。 或许是以前太小,或许是爷爷填满她的亲情,在父母和奶奶离去时,她还有感情依靠。可想到爷爷的病情,莫离的脚步犹如千斤铁,走的好沉重…… 第86章 后来莫离还很好奇,为什么爷爷从来没问过医生给她说了什么?原来她一进去,爷爷就在门口悄悄听到了。 回到家已经5点多,莫离按部就班的拿出冰箱里的猪脚,去毛、焯水、准备配菜煨汤……一句话都没说,却不停流泪。 正往灶台加柴火的爷爷慢慢说道“爷爷一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怕。就怕我的乖乖一个人,以后被欺负。” 她顿了顿手里切姜片的动作,又继续剥蒜,垂着头不敢抬起来,怕被爷爷看见满脸泪痕。 “爷爷,你说过还要陪我出嫁的,你不能食言”,莫离咬着唇强忍着哭腔。 “对,还要看着我家宝贝穿上婚纱,爷爷不会马上死的”。爷爷话音刚落,莫离就放下手中的蒜,生气说道“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不许提死这个字”。 “好,爷爷当老妖怪,长命百岁好不好。小秦和你联系没?”爷爷试图把话题调开。 点点头,她没有告诉爷爷关于贺蕾的事。 见状爷爷眉开眼笑,“乖乖,刚开始知道秦家的条件,我还担心以后你被欺负,怕人家看轻我们的家庭、看轻你”。 “他们家人对我很好”莫离说的都是真心话,秦家确实待她很好。 爷爷也欣慰,“嗯,从上次秦家父母来我们家,我就看出来他们是真心待你。小秦这孩子也不错,你要好好把握。但是也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就算他是总统,在我心里你也是第一”。 “我不想嫁人,我要一辈子守着你”莫离撒娇说道,只是眼神却不敢看着爷爷,而是偷偷抹着泪。 “我一个老头子有啥好守着的,你要是不幸福,我哪有脸去地下见你爸妈”爷爷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这样沉重的话语。 人生总是会面对许多离别,只不过有的还会重逢,有的却是永别。 睡前躺床上,莫离才敢任由泪水肆无忌惮。她自责没有手术后回来照顾爷爷,心里满满都是歉疚。但是手机却很安静,白天秦屹伦还发打过一次电话,碍于爷爷在场,她都没有说这件事就草草结束对话。 这个时候,她是需要支撑的。可是他不在,他不知道,或者说他顾不过来。 想到此,莫离就有些赌气了。如果自己一直不说,他会来吗?他会察觉出来吗? 当两个人之间开始试探以后,预示着故事发展将开始悲剧路线。 整整一个月,秦屹伦都没有去莫家。虽然每天还是会发几条微信问候,或者打一会儿电话,但是莫离始终没有告诉他,爷爷已经很严重了。 就这样,莫离每天在家照顾爷爷饮食起居,秦屹伦在城里忙着医院和贺家的事。他总以为这是最后一次为贺蕾做点事,也算是为那些年的情分彻底划上句号。 第87章 在此之后,就去老家接莫离回城结婚。可是,也正因为他跑前跑后忙碌,让贺蕾内心开始感动。平时她身边围着很多追求者,以前还以为秦屹伦和那些男人一样,无非不就是看中她的家世和自身条件。 这次家庭变故,贺蕾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同时也才看清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只不过每次去秦家,吴教授和秦院长都对她好像不太感冒。贺蕾心里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秦家父母接受她,现实点来说,秦家现在还算是条件不错的了。 对了,还有个莫离,看来要处理一下那个女人了,贺蕾在心里已经初步形成一个计谋。 真不愧是从政家庭的孩子,贺蕾深知诛心之道。 当初说好要去老家看望她,结果一次都还没来,莫离心里难免是有些怨气对秦屹伦的。可毕竟也是深爱,她还是在心里不断为他找借口,相信他会来的。 直到后来,莫离没有等来秦屹伦,却等来了贺蕾。而这一天,爷爷也去世了…… 以往每天早上爷爷都起来的很早,他养了几只鸡。原以为是他想多休息会儿,莫离也没多想就去做早饭。但是今天早上都9点了,怎么还没去起来呢? 心里开始很不安,却也被强压下去,可是转动门把手时,颤抖的双手泄露她内心的恐惧。 爷爷躺在床上很安静,安静的似乎都没有呼吸声。莫离挪动脚步走过去,“爷爷,起来吃早饭了”。 没有回答,爷爷毫无反应。莫离蹲在床边,满脸不可置信“爷爷,快起来了,不要睡懒觉,我给你做了蒸蛋”。 还是没有反应,莫离终于是鼓起勇气伸手去探寻爷爷的鼻息,手指都颤抖的不行,几秒钟的时间就像被火烫了一般抽回手。没有气息了,没有气息就是走了吗? 怎么会突然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还来不及道别,她最后一个亲人就离开了。 “爷爷”!莫离双手抱住爷爷躯体,趴在床边嚎啕大哭。她哭爷爷,也哭自己。这偌大的世界,怎么就留不下爷爷?怎么就让她孤苦一人? 从来善良、包容的人,怎么就没有被世间苦痛放过一次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好像情绪也有些崩溃,整个人就像垮掉一般。后来还是邻居帮忙料理爷爷的后事,她就像个木偶,被村里的大爷大娘提醒一步步该怎么做。 大家都同情她,爷爷在村里人缘也不错,都过来帮忙。莫家已经没有什么亲属,考虑到莫离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就在火化之后,简单在殡仪馆做了个吊唁仪式就算是结束。 按照家乡风俗,长辈下葬时,子孙是要披麻戴孝的。莫离身披麻衣,呆呆站在墓前,眼睛已经酸涩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明明前两天还在和她一起吃饭的人,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哀至大,则心死。 25岁的人生,就失去所有家人,上苍是要给她怎样的人生啊? 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莫离终于反应过来接起。是隔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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