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脑子里的画面,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着道:“你都安排得这么详细了,我还怎么拒绝呢,不过事先申明,那边有点远,坐小巴车过去会累,逛超市买东西也会累,到时候,你可别叫苦哦。” “不会。”小男孩脆生生地说道。 “好,那就一起去吧。” 第二天,姜海吟说明情况,跟教授请了半小时的假。 “哦,亲爱的qearl,我让人送你过去吧。” 她摇摇头:“我查过了,马路对面就有直达的班车,不用麻烦的。” “唔,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教授。” 小巴车抵达时,天色已经有点黑了,但看起来,依然非常晴朗。 这家超市果然应有尽有,很符合华人的口味。 难得来一趟,母子俩大肆采购。 一个多小时后,推着满满的小车去结账。 买的时候没觉得,等结完账抱在手里,才发现重得可以。 “呼……” “妈妈,给我吧。”邹林臻抱着其中一只纸袋子,勉强空出只手,还想去拿,被姜海吟躲开了。 “你这小身板,可别逞强了,我可以的。” 望着女人摇摇晃晃的身影,小男孩瘪了下嘴巴,头一次埋怨起自己长得太慢,还不够强壮。 本以为,熬到车上就好了。 谁知道,出了门才发现,真正地苦难刚刚开始。 哗啦啦—— 来F国之前,姜海吟就听说过,这个国家的天气比婴儿的脸还多变。 往往前一刻艳阳高照,下一秒就能大雨瓢泼。 这一个多星期,白天基本上待在教室里学习,她几乎没注意过气候地变化,也就忽略了这件事。 眼下,老天爷给自己上了一课。 “抱歉,最后一趟班车已经提前出发了。”超市的工作人员解释道,“由于雨天,坐得很满,再等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还有其他返回的办法吗?” “让家里人来接,或者,打车。”工作人员说完,推着空车离开了。 被大雨拦截的众人挤在廊下,时不时会有车辆过来载走几个。 风雨越来越大了,姜海吟来到角落,放下手里大包大包的东西,脱下外套披在儿子身上,叮嘱道:“干等着不是办法,我出去拦辆车,你守着这些东西,咱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OK?” 小林臻想摇头阻止,女人却已经转身冲进了雨幕里。 姜海吟有问超市借了伞,但当雨点打在伞面上,她才知道,撑或者不撑,其实区别不大。 走到路边时,别说鞋子,连小腿都湿透了。 可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快拦到车。 超市就快关门了,异国他乡的雨夜,真的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她无法想象,儿子受到危险的场景,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 街上车辆本就不多,大部分连刹车都不会踩,只有一两辆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望着瑟瑟发抖的她,吹一声口哨。 “美丽的小姐,去哪儿啊?” 这种情况,她便举起拳头挥了挥,冷着脸,走到一旁。 第195章 紧盯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心急如焚。 既要关注车辆,又要时不时回过头,隔着厚重的雨雾,去分辨儿子的小身影是否仍然待在原地。 两头兼顾,令她逐渐感到疲累。 瘦弱的身躯在狂风中摇摆,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朵。 姜海吟咬紧牙关,听到又有轮胎的声音,连忙迎了上去,结果一脚踩进了水坑里,整个人顿时往前扑去—— “当心!”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抬头一看,是对老夫妻。 老奶奶满头银发,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孩子,你没事吧?” “行啦,快别问啦,赶紧上车,哦上帝,今晚这雨也太大了!”老爷爷在身后撑着伞,急切地催促道。 “哎对对!” 姜海吟回过神,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有人停下车,愿意载她一程了。 眼眶一热,她吸了吸鼻子,反握住对方的手,告诉他们自己还有个孩子,正在超市门口等待。 老奶奶一听,立马安慰道:“别急别急,孩子你先上车,咱们开到门口去接。” 十分钟后,母子俩都坐进了车厢,身上裹着薄毯,每人一杯热可可。 “快喝吧,去去寒气,别看最近温度不低,这么淋一场大雨,也是会生病的,多喝点,保温瓶里还有呢。” 姜海吟捧着杯子,笑了笑,神色却有些迟疑。 老夫妻俩对视一眼,老爷爷恍然想起什么,从扶手箱里翻出件东西,啪地翻开,递到她面前。 那是张警官证,照片上,赫然是中年时期的老人。 保存得很好,钢印清晰可见。 “别看老头子我退休了,现在还是特邀外编呢,上个月刚协助警方,抓捕了两名罪犯!”老爷爷拍得自个儿的胸膛呯呯作响,满脸得意。 姜海吟不禁想起刚刚,对方轻轻松松把她买的所有东西抱上车的场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低头喝了口饮料。 浓郁的可可味,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 甜而不腻,好喝极了。 顺着喉管滑下去时,像一股暖流浸泡着心脏,连窗外的狂风暴雨都不显得可怖了。 “行啦,别炫耀了。”老奶奶推开老伴儿,笑眯眯地说道,“孩子,你还没告诉咱们,你要去哪里。” 她微红着脸颊,赶紧报了地址。 下一刻,老俩口惊喜地高囔起来:“巧了,居然是邻居!” 返程的路上,姜海吟从老奶奶的絮絮叨叨里得知,他们原本不是这个州的人,两年前,儿子工作调动,他们舍不得可爱的小孙女,便跟着一起搬过来了。 “难怪有天晚上,我起床喝水的时候,看见汉斯家的阁楼亮着灯,还以为是他心血来潮,想把老房子打扫一下,没想到是租给你们母子住了,哈哈……你们就放心住着吧,有你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帮他看房子,他应该给你钱才对!” 一路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 老夫妻俩执意帮她把东西搬进客厅,收拾好便挥挥手离开了。 姜海吟目送着那辆皮卡颠簸着驶向不远处的白色小洋房。 过了会儿,客厅的灯亮起,窗户上映出两位老人忙碌的身影。 她站在门口,凝望了许久,轻轻地掩上了门。 “来来来,邹总,我敬你一杯。”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用事实来说话。” 白皙修长的手指挡住杯口,男人微微一笑,昳丽的眉眼令在场的众人再一次看呆。 由于基因好,上层人士的子女,大多容貌不俗。 但能与这位新任小邹总相提并论的,依然不多。 不仅漂亮的女人有迷惑性,俊美的男人也不遑多让。 举着酒杯的李总被这一笑弄得有点昏头,抬手招了招,让秘书拿来合同,当场往酒桌上一拍:“二少你看,这下,算有诚意了吧?” 邹言一点不心急,仔细地翻了翻,确定没问题后,才不紧不慢地将杯口送到唇边。 仰起头,一口灌下。 “好!爽快!” 周围顿时一片叫好声。 “来来来,二少,久闻风采,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哇!”满身铜臭地中年人拽着文,拍着大如锣鼓的肚子,道,“咱们头一次见面,不管怎么说,我算是你的半个长辈,今天话就放在这里,只要你陪我喝个痛快,合作的事,我再让你……两成利,怎么样?” “崔总真大方啊!” “邹二少,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恒航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在两个月之后扭亏为盈……哦对,还要盈利五个点,就看今晚你够不够努力了,哈哈哈……” 在一群或看戏,或讥讽,或怀着各种其他目的的眼神中,邹言始终淡笑着,应对自如,表情恰到好处。 午夜,庄园的大门被推开。 高大的身影往二楼走,秘书一脸担忧地紧跟其后。 “二少,您不要紧吧?醒酒汤待会儿就到,您如果实在觉得难受,最好去一趟医院,您今晚真的喝得太多了,那帮人显然是在有意地针对您,这事……要不要告诉家主?” 邹言没说话,进了房间,直接甩上了门。 秘书在门外徘徊着,又劝了好几句,可里面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什么人。” 低低地咒骂了句,秘书只得悻悻地转身离开。 坐进车里后,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少,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这小半个月都快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起色,今晚是签下了五单,可恒航的窟窿那么大,整个底子差不多都散架了,怎么可能重新爬起来……” “回来后,他就进房间去了,您不是说,他从来不喝酒么,估计已经喝懵了,这会儿正躺地上呢!” “……是是,我明白,您放心,我一定会盯紧他……” 上百平的套房内,邹言靠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仰着头,单手搭在眉间,喉结不住地滚动。 过了会儿,似终于缓过了酒劲,慢慢地放下手臂。 他拿出蓝牙耳机,刚要戴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 微微混沌的眸子立马变得清明,他侧耳听了听方位,冷声道:“出来。” 卧室门动了动,窈窕的女孩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她身上轻纱薄缕,基本等于没穿,小脸却泛着红,一副青涩地模样。 第196章 豪门禁忌 “二少。” 女孩甜甜一笑,唇角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邹言死死盯着,眯起眼。 “过来。” 听到这两个字,女孩双眼一亮,欢天喜地的凑近,指尖刚碰到男人的裤腿,一股力量猛地掐住喉咙。 “呜……” 十根做了镶钻美甲的指头本能地张开,张牙舞爪地挠着,试图求救。 可男人毫无怜惜之心,非但不减分毫,反而因为被触碰到而心生厌恶,加重了力道。 女孩的脸蛋,很快就涨成猪肝色。 鼻涕与眼泪齐飞,完全不复前一刻的清纯漂亮。 邹言知道,就算真的掐死了,也完全不用担心。 送她过来的人,肯定会处理好后续事宜。 这就是邹家。 人命可以用钱来计算。 为了杀鸡儆猴,其实他应该下手的。 可……那个女人不喜欢。 手背上的青筋缓下去一些,他闭了闭眼,淡声道:“回去告诉我爸,想讨好我,下次记得换种方式,另外,让他不要自作聪明,他的自以为是,只会令我更加反感。” 五指松开,女孩跌坐在地上。 她早就吓掉大半条命,如今有幸捡了回来,连气都没敢喘匀,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呯! 套房内恢复了安静。 邹言支开两条长腿,重新往后仰去,可始终觉得哪里不舒服。 走进卫生间,先是洗了好几遍手,又冲了很久的澡,换上自己带来的睡衣,跌跌撞撞走到沙发边坐下,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点。 从未有过的疲惫,将他包围。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越发烦躁、暴怒,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他累了。 蓝牙耳机里传来一句接一句的汇报声,邹言面无表情地听完,突然道:“明天,帮我安排一件事。” “您的意思是……” “他们表演得差不多了,该我了。” 早十点,恒航。 露天广场上,连夜搭起了舞台。 此刻台上正跳着开场舞,台下坐了上百名来宾。 大小股东,合作方,广告商,还有七八名记者。 礼仪小姐穿梭其中,端茶送水,服务周到。 场面大,架势足。 舞蹈结束,在主持人的介绍下,邹言登上了高台,接过话筒。 他礼貌点头,微微一笑,扬声道:“大家好,首先感谢各位的到来。” “我是恒航现任负责人,我姓邹,小辈中排行第二。” “2013年,恒航初立,这十几年里,它兴旺过,也衰败过,作为老牌企业,深入民心,却也由于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淘汰。” “为了增加竞争力,前段时间,我高薪聘请了几名技术人员,共同研发出一款新兴产品,今天是首发展示,下面,由我来带领大家,前往参观。” 男人俊朗的外貌,彬彬有礼的举止,再加上这番得体的发言,获得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赞赏及另眼相看。 小部分人藏在人群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关心的,自然是那个能改变公司命运的新兴产品,到底是什么。 先看清楚,然后再想办法,找机会,毁掉它。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邹言一起,往工作间走去。 按理说,公司的中高层应该陪在左右,可放眼望去,居然一个人都没到场。 大伙儿面上不显,心里面不禁有点犯嘀咕。 但邹言全程脸色平静,神情自如,像是完全不觉得奇怪。 “前方就是了。” 他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走到拐弯处,回头提醒身后那位上了些年纪的老总:“当心脚下……” 话还在嘴边,突然,一道黑影从角落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匕首,噗呲一下,捅进了邹言的腹部。 捅完,撒腿就跑。 事情发生得太过迅速,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当鲜红的血液喷洒在地上,有名女记者率先失声尖叫起来。 “啊——杀人啦!”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好好的新品发布会,毁了。 一个小时后,这件事冲上全网。 等邹氏的公关部反应过来,想撤下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三个热点,已经挂在了首页。 #邹氏二少遇险# #邹氏内部买凶# #邹家再起腥风血雨# “好,我一定会让他们查清楚的。” 邹应明挂掉第六个电话,脸上的气定神闲已经完全维持不住了,他一拍桌子,对身边人道:“十五分钟以内,我要看见远良那小子,跪在我面前!” 邹大少被推进来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的。 他大步走近,开口道:“爷爷,你叫我来……” 啪! 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丝毫没留情面。 邹应明年事已高,手劲儿却依然很大,邹远良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 他捂住自己的脸,难以置信道:“爷爷,您干什么啊!” “干什么?给他看!” PAD送到面前,新闻和热点一条条滚过。 邹远良看得两眼发直,暗道怎么没人告诉自己这个事儿,他真的很好奇,他亲爱的弟弟,到底死了没。 随即换上不解地表情:“二弟不幸受伤,我也很担心啊,但这事又不是我指使的,爷爷您……” “这话,在外面要咬死了,但在我面前,就没必要再装了吧?”邹应明沉声道。 邹大少心里咯噔了下,却又感到委屈:“真不是我!” 这话不假,他确实要阻止对方成功,不惜使出一切手段。 但关键是,一切仅仅是构思,还没付出行动。 邹应明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道:“方章炳,韩志,这两个人,一个是正轩的总监,一个是明朗的副经理,而这两家都是你在管,你敢说,他们不是你的心腹,不是受了你的指令,才去的恒航?” “我……” “行了!”邹应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已经不重要了,而是外面的人,都认为是你做的。” “弟弟刚回来,刚发布了新产品,准备做出一番事业,这节骨眼上,就出了事,一查名单,其中有两个是你名下公司的人,你自己说,这事,它巧不巧?” “手足相残,豪门禁忌哪!” 第197章 需要去治病 一个多小时后,邹远良灰头土脸地出了门。 坐进车里,开始骂骂咧咧。 骂到半路,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抄起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阴沉沉地逼问道:“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事啊……” “还他妈装傻!” “不是,老板,我真没有!”秘书快哭了,“没有您的确切指示,我哪儿敢啊……” “废物!” 一时间,邹远良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惋惜,他琢磨了下,忿忿道:“看来有人在算计本少爷,想要一石二鸟呢,给我赶紧去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人走后,邹应明又静静地坐了会儿,拄着拐杖站起身:“走,去看看。” 一进门,管家带着人迎了过来。 “家主。” “嗯,怎么样了啊?” “医生来过了,说是没伤到要害,但需要静养。” 邹应明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皱起眉,道:“没伤到要害,是指伤到了哪里?” “这个……少爷不让咱们看。” 脚步顿住,他回头看向管家支支吾吾的样子:“不让?” “送二少回来的,不是庄园里的人,医生,也是外面请的,二少放了话,说不用咱们照顾,连饭菜,都是由那些人做好了送进去的,到现在……我们几个,都还没能见到二少的面……” 听了这话,老爷子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浮起了一丝兴味。 来到二楼,门口果然站着几名面生的保镖。 体格强壮,面庞冷硬。 一看就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 面对邹应明,倒是挺客气,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十分抱歉,老板说了,暂时不见客,无论是谁。” “我是他亲爷爷,特地过来看他的,传个信儿,就说,对于这次的事情,我有话,要跟他讲。” 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头头的人迟疑了会儿,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望着面前的门再度合上,邹应明眼中流转的眸光,更加深沉了几分。 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有意思。 “请进。” 邹应明让身后的人在外面等着,独自不紧不慢地迈入。 只见卧室门半掩,床上有道隆起,上方的吊瓶正在滴答滴答地输送着药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 “小言?” 床上的人,没动。 邹应明往床头走去,走到一半,停下,想了想,转身去了床尾的沙发座。 他撑着拐杖的龙头,慢慢坐下。 看上去,就像个普通老人一样。 他和平时一样,先掏出方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才慢吞吞地说道:“十几年过去,你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少年,还记得当年,你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其中有句话,我很喜欢。” “藏精于晦者则明,养神于静则安。”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下,但并没有开口。 邹应明笑了笑,继续道:“过去的你,或许完全无法理解,但现在,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你在新品发布会上的表现,我都看见了,小言啊,你确实,令爷爷我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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