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没回离开了零州。” “这不可能……”杭锦书失神般喃喃,身子倒仰,往后退,一步跌落在了圈椅之中,兀自大梦难醒。 杭况是过来人,年轻时谁不曾有过几桩风流韵事,但时过境迁之后,再看当初爱而不得的人,也终于成了一颗掉在地上的白米粒,不如卧榻之侧的夫人温暖脚心。 “锦书,你只是一世看不透,年纪小,受了他的蛊惑。你道是情深义重的好郎君,不过是薄情寡义屈从于现实的困境的无用书生罢了,他结识你,就是为了攀附你,如今眼看攀附不上,失去了指望,便立刻另谋高就了。我告诉过你,他配不上你。” 伯父的话,便犹如梦魇一般,缠绕于她心头。 难道师兄当真如伯父所言那般不堪么? 父亲一直对伯父的话奉为圭臬,唯命是从,杭锦书从小也最敬重大伯父,对他的许多话都深信不疑,可这一次,她不肯信。 陆师兄是翩翩郎子,清风霁月,朗朗如星。 他素来一言九鼎,言出必随,他不会负她的,必是伯父使了什么手段,逼他离开。 可为什么,他突然走了,都不来看她一眼,甚至也不曾鸿雁传书,好教她不再这般牵肠挂肚? 在没有期限的等待里,失望、猜疑、愤怒、伤情,种种交织,她好像身处一只困兽之笼里,笼子在不断地往下沉,沉入水底,洪水漫涌而上,封住口鼻,灭绝呼吸。 她找不到出口,也出不了门,如猪狗牲畜般被圈养了,杭锦书喘不过气,她开始挣扎,她发了疯,肆意地发泄。 炭火在封闭了门窗的内寝里烧了起来。 之后她大病了一场。 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郁郁成病,心病还需心药治。 她不好了,人也没了力气,靠在床榻上,只能等着一勺勺汤药送来。 被圈禁的笼子里,偶尔放出一线天光来,露出外边峥嵘丰茂的秋色。 梨花,早已不知谢了多久了。 病中父亲送来了一封信。 “他知晓你如今过得很不好,总算还存了一分良心,送了此信与你,阿泠,你看看吧。” 杭锦书枯木一般探出骨节凸出、肌理消瘦的手,颤巍巍地捻着那封信。 像是期盼着灵丹妙药的病入膏肓者,等着救命。 但那不是一颗灵药,而是一纸催命书…… 天下突然乱了套。 随帝无道,横征暴敛,大兴土木,致使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这天下的反王吵得沸反盈天,无处不是草寇流民,更有封疆大吏,也起兵谋反。 乱局当中,世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前有兰陵萧氏灭门之祸近在眼前,零州杭氏唇亡齿寒,不得不思考救亡图存。 伯父在天下的诸侯反王当中,一眼看中了一支异军突起的军队,那便是北境荀氏。 乱世当中以财帛求好无疑是下策,只有婚姻才是最好的联合纽带,杭况当即决定嫁女,从杭氏的嫡女之中择出一位适龄女子,北上联姻荀野。 杭况看着年纪尚小,才刚刚及笄的幼女,一咬牙,没忍心,动了杭锦书的主意。 杭锦书学会了做女红,她以刺绣为乐,等到了又一个梨花漫枝的暄妍春日,故人不曾回,人心已成旧。 杭况难以启齿,但还是义正词严说:“锦书,你是我杭氏最适龄的女子,也是最心思细腻、行事妥当的,由你北上,是唯一的选择。” 杭锦书捻针的手一顿,针尖刺入了皮肤,扎出了一粒血珠。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一反常态,在她病了时不闻不问,眼下又对她极致关照的家主。 “没有联姻,杭氏会亡吗?” 杭况面对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询问,心却往下沉。 他厚颜无耻,点头。 杭锦书轻笑:“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自来如此。我去吧。” 就这般,一顶凤冠,一身霞帔,她出入风霜硝烟里几经战场,颠沛流离地嫁了荀野。 一直到今日。 伯父又说:“锦书。荀伯伦已经南下,他这是要称帝了。这时候荀野不能不在他身边,你尽快动身,与荀野回长安。” 杭锦书看着这张三年之间已经苍老了不止十岁的脸,看着他为了杭氏殚精竭虑,已近乎与鹤发鸡皮,她默了默。 有些可笑,也有些失望,她还是不能解脱吗? “伯父,已经与荀氏缔交了牢不可破的盟约,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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