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都失联了,我也没办法呀!” 医生见陈荷嘴唇翕动,赶忙让于爱爱住嘴,把氧气面罩拿开一点,弯下腰倾听。 陈荷的声音气若游丝:“澄州市福利院……” 澄州市社会儿童福利院院长当晚就赶了过来。 院长年近五十,是位朴素的中年妇女,还是个弱视残疾人,只有部分视力。她握着陈荷的手泪水纵横,对照料陈荷的于爱爱感激不尽。 陈荷当时动过报警的心思,想让警察调查自己坠崖的真相。 但怀疑的唯一依据,是记忆中坠崖前嗅到的一缕香风,当不了证据。 据医生说,打120的两位农民也没有目击到她的坠崖过程,只是在山谷采药时,听到一声惊呼,接着是树枝被砸断的声音,然后是坠地的闷响。 循声过去,发现卧在草丛里的她。 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 这种情况,报警也查不出什么。 她看着于爱爱。于爱爱站在院长身后,那神情,像一只藏在暗处的豺,随时准备咬断猎物的咽喉。 院长年纪大了,又是残疾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齐安市,没有能力处理一件没有证据的谋杀未遂案。 而自己的处境太过糟糕。她伤得太重,多处骨折,当时是瘫痪状态,很快就会进手术室,术后必然卧床不起,将来能不能再站起来还是未知数。 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如果有人伺机再次谋杀她,轻而易举。 于是陈荷选择了沉默。不论谁问,都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坠崖的。 很快,她又发现一件事:视线之内的一切都是了黑白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医院的颜色本就单调的缘故,后来才发现不对,自己好像看不到颜色了。 在她知道自己有七处骨折,将来可能瘫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恐。 她惊慌失措地叫出声。院长吓坏了,喊来医生。 她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不出颜色。经脑外科、眼科的医生会诊之后,得出结论,是头部受伤损伤了视神经。 “能治吗?”陈荷充满希冀地问。 医生为难地说:“这个情况很复杂,就算做开颅手术,也未必有好的疗效。再说了,你目前的情况承受不了开颅手术,还是先治别的伤吧。不过是色盲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荷的心如坠谷底。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她不一样。 她热爱美术如热爱生命,变成色盲,有如剥夺她一半生命。 她苦苦哀求,医生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是想看到颜色,还是想活命?” 她没话说了。死人也看不到颜色。 院长安慰她说:“等你七七八八的伤都好了,再治也不迟嘛。” 医生连忙附和。 她并不知道,这是医生善意的欺骗。视神经的损伤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再也难治好的。 当时心中多少宽慰了点,想着自己得活下去。 她有太多疑问。 邱月跟自己决裂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谁带走了邱月? 又是谁授意于爱爱要自己的命?为什么要自己的命? 邱月到底在哪里。 活下去,才有机会弄清一切。 她问院长,自己的随身物品有没有保管好,其中有没有一个包起的手绢。院长去找了找,找到了。 她又请院长找来一只花盆,把手绢里的种子种下。 院长把花盆搁在床头柜上,问她种的这是什么花。 她说:这不是花,这是我的朋友。等花开之时,就是重逢之日。 …… 第46章 夫人 花开五年。此时当面对质,仍然无凭无据,于爱爱当然不认。 但陈荷不是警察,这不是审犯人,无需取得口供,只需心知肚明。 她逼视着于爱爱:“你在我住院期间,也动过弄死我的心思,是不是?” 于爱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你个没良心的,我看同学的情面好心照顾你,你这样污蔑我?” 陈荷没有纠缠不放,直接跳到下一题:“你没有这个胆量。是谁指使的你?” “你胡说!”于爱爱拒不承认。 “我听到了。”陈荷一字一句地说,“你跟他打电话,我听到了。没想到吧?那时候我已经醒了。” 于爱爱张口结舌,面色惨白。 “你真是莫名其妙……”她抓起包就要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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