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江柠一愣,她知道,乔羽的这张脸,和她并没有很像,只有眼睛,像极了她原来的脸。 乔冉对此完全缄默,可看着江柠有些愣住的脸,想到上午胡乱发火的模样,还是有些歉疚地解释:“自从江……自从那个人死后,景川的状态就很不好,应该是把你当作那个人了。” 所以,替身文学吗? 江柠看着乔冉道:“你才是他的未婚妻。” 乔冉怔了怔,苦涩道:“如果真是,就好了。” 医院门口,傅景川上了邱警官的车,车辆行驶在路间,邱警官余光看了眼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三年了,还是放不下?” 傅景川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邱警官道:“偶尔也该看看身边人啊,三年前你那个状态,乔冉都陪你走过来了,你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傅景川依旧沉默。 邱警官又是一声叹息:“好,我也不劝你,但你这一年不是好好的,怎么昨天又开始了?发生什么了?” 傅景川眸光终于动了动:“我看见她了。” 邱警官皱了皱眉,刚想说又开始了,就见傅景川转头看向他:“麻烦停下车。” 车停下,傅景川打开车门下了车:“谢谢。” 邱警官皱了皱眉,往他走向的咖啡馆看过去,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 咖啡馆。 江柠搅动着咖啡:“我什么也没想起来。” “嗯。”黎睢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江柠道:“还有,喝杯咖啡。” 黎睢看她一眼,冷笑一声,起身就走。 江柠拉住他的手腕:“这么不给面子?” 黎睢挣开她的手,用纸巾擦了擦手腕,语气淡漠:“你有面子吗?” 说话又难听又冷漠。 “我觉得我有。”江柠直视着他的眼睛,“昨天刚醒过来,没太清醒,我昨晚想了想,要研究我,那是你的事,其实我完全可以不配合,想要我配合,不该是我当你的下属,而是应该,你来求我。” 黎睢眯了眯眼睛:“我求你?” “既然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江柠勾唇道,“想要我配合,就告诉我,我身上的所有秘密。” 黎睢看了她片刻,忽然重新坐了下去:“等你想起一切后,你会知道你的秘密,某种程度上,我们追求的,是同一个东西。” 江柠道:“方式不同,我要你帮我回想,我不想留在傅景川身边。” “哦?”黎睢看了前方,微微一笑,“你很讨厌傅景川吗?” 江柠如实道:“不讨厌,但也不想见。” “以后都不想见?” “不想。” “死都不想见?” “不想。” 黎睢勾了勾唇,江柠看着他的笑皱起眉,还没弄清楚,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是吗?” 江柠一愣,转头,就看见傅景川站在她身后,正冷冷看着她。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铃铃地响着。 江柠看着傅景川,喉中有些干涩:“傅总,有偷听别人话的习惯吗?” 傅景川垂眸,静静凝着她:“乔特助,也有背后吐槽甲方的习惯,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想见到我?” 江柠沉默了片刻:“职场骚扰,算吗?” “骚然?”傅景川低笑了一声,指骨抵住嘴唇,忽而重重咳嗽起来。 江柠一愣,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比昨天苍白了些,她下意识想要关心,可又攥紧手忍了回来。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就不要再多余关心了。 她淡淡道:“傅总不舒服,还是回去吧。” 傅景川止住咳嗽,抬起眼皮看她:“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来抓擅离职守的员工。” 江柠皱眉道:“我是黎总的特助。” 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傅景川点点头:“嗯,有泄露公司机密的风险,所以在展览之前,你不要和他见面了。” 这时候泄露机密了?昨天蓝宝石就不泄露了? 江柠几乎被气笑了,刚想说话,看着他的眼睛,话又顿住了。 反正是要回公司的,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她起身要走,这时,黎睢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江柠疑惑看向他,就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淡薄的弧度:“向上级汇报工作而已,她终究是我公司的人。” 傅景川冷冷看向他:“但现在,她是我公司的人。” “是吗?”黎睢挑眉,“你对她了解多少?又怎么确定她会和你回去?” 傅景川抿紧唇,目光落在江柠脸上。 黎睢道:“你不是不想见他吗?可以,我换个人去跟他们公司对接。” 江柠一愣,她转头看着黎睢戏谑的眼神,低声道:“你发什么疯?” 黎睢不语,只是玩味般地看着她。 江柠深吸一口气,知道黎睢这是在跟她赌,赌是她更在乎当初的愿望,自愿成为他的下级。 她本身并不想让黎睢如愿,可是,可是她转头就看见傅景川落寞不肯放手的眼神。 和当初灵魂体时,让她不要离开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的心陡然塌陷了。 这场博弈,她输了。 替身……就替身吧,下属,就下属吧。 她深吸一口气,挣开了黎睢的手:“我会好好工作的。” 直到想起一切的那一天,正式地,向傅景川告别。 从咖啡馆离开后,傅景川和她一起回了公司。 江柠本以为他还会有很多话说,可出乎意料的,他直接进了办公室,再也没出来。 下班前,乔冉再次找到她。 “以后你就是景川的贴身助理,负责他的衣食住行。” 江柠皱眉:“这不是我的职责,这个职位,我也不想做,毕竟傅总有未婚妻不是吗?” 乔冉又能同意吗? 出乎意料的,乔冉淡淡道:“是我给他安排的。” 江柠一愣,不解地看向乔冉。 乔冉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 江柠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那不是公司的文件,而是医院的报告。 傅景川多次自杀住院的报告。 江柠心中骤然一疼:“什么意思?” 乔冉道:“说实话,能遇到一个能让他开口说话的人,我虽然不甘心,但也希望你能留在他身边,毕竟,三年前那个女人死后,傅景川就几乎疯了。” 江柠指尖紧了紧,就见乔冉平静地看着她,声音沉痛。 “每次送他进医院,都说只有快死的时候,江柠才会出现。” 可每一次,都没有出现。 江柠目光骤然一顿,她忽然想起,在她消失前,傅景川曾与她的对话。 “果然,只有在我快死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她胸口仿佛被重重一锤,难怪,难怪手腕上会有那么多伤疤,难怪会有这么多自杀的记录。 他不是想死,他只是想再见到她。 江柠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心底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 她猛地握紧手指,用掌心尖锐的疼痛逼退内心的痛楚,强力克制着,让声音听起来很淡。 “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冉的眼眶通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曾经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让他振作起来,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用我爸妈的死让他愧疚,让他重新娶我。” “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可即便是那样也留不住他,直到那天,我在江柠家里,找到一封写给傅景川的遗书。” 江柠一愣,乔冉继续说着:“遗书上写着,想让傅景川帮她完成未实现的遗愿,他才重新活了过来,开了这家公司。” 乔冉轻声叹息着,江柠却觉得匪夷所思。 开展确实是她毕生的梦想,可她从来,没有给傅景川留过什么遗书。 遗书…… 江柠脑中白光一闪,忽然一个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 满浴缸的血……傅景川苍白的脸……还有书桌、戒指、她好像写过什么东西…… 可当她再回想写过什么时,头突然剧痛起来,她撑住桌角,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她抿紧唇,听乔冉继续说道:“虽然他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有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他好像已经离我而去了,但自从他见到你之后,似乎又多了一丝生机。” “不管是替身还是幻想,禾羽,算我请求你,帮我让他重新活过来吧。” 江柠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头一阵阵的针刺般的疼痛,她沉默了很久,低声道。 “抱歉,我不能。” 楼梯间,电话中传来黎睢淡漠的声音:“为什么拒绝?” 江柠靠着扶手,看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有些恍然:“不知道,其实知道傅景川这三年的那一刻,我……是想告诉他一切的,可冥冥之中,仿佛又有人在我耳边说,拒绝她。” “她说,拒绝她,重来一世,不该为别人而活,要为自己。” 话筒中沉默了片刻,忽然,黎睢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你还不是很蠢。” 江柠习惯了他的毒舌,淡淡道:“不过,我今天确实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她努力回想着:“我好像想起来,曾经在书桌前写过一封信,然后,信封里,还放了一枚戒指,但是戒指的款式,还有信的内容,我想不起来了。” “这代表着什么呢?” 黎睢道:“可能你的愿望是要结婚,结个婚,是不是会想起来更多?” 江柠皱眉:“和谁结婚?” 黎睢沉默了下来,江柠皱眉听着,以为是断线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他有些喑哑的声音。 “和我。” 江柠愣了愣,忽然想起第二次见面时黎睢对她说的话。 她学着黎睢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冷声道:“你配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仿佛连呼吸都冰冷起来了:“你在开玩笑吗?” 江柠道:“是你先开玩笑的,跟你这个嘴臭脸也臭的男人结婚,我不如跟猪结婚。” 黎睢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很想娶你吗?” 说完,冷冷挂断了电话。 江柠收起手机回了办公室,刚到工位,就看见桌上一张飞往东城的机票。 她拿起来看了眼,问一旁的助理:“你好,请问这是谁的?” 助理看了眼,道:“是乔小姐给你的,明天林总出差,你跟林总一起去。” 江柠沉默地看了眼乔冉的背影,和三年前在瑞士见她时的弱柳扶风全然不同。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机票,只觉得此刻这张轻飘飘的纸,千万斤重。 傅景川这次出差只带了一个名额。 一路上,江柠尽职尽责,除了工作之外与傅景川基本没什么话题。 机场拿行李时,秉着工作职责,她去给傅景川拿箱子,刚碰上,傅景川也恰好伸出手。 两只手碰在一起,冰冷的触感沿着江柠的手背一直冷进心头。 她愣了愣,收回手:“那傅总就自己拿吧。” 傅景川淡淡看了她空无一物的身后:“出差三天,换洗衣物也不带?” 江柠无所谓道:“买新的,换了就扔了。” 她现在还能在这具身体里多久都不知道,没必要留下太多自己的东西。 何况用的是黎睢的钱,她不心疼。 傅景川动了动手腕,陡然笑了笑:“真是洒脱。”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柠总觉得他这笑中带了些冷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傅景川按住箱子的手一松:“拿行李。” 江柠不解:“你刚刚不是说不用?” 傅景川沉默地看着她,眼眸幽深:“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江柠愣了愣,竟然有些想笑。 真不愧是开公司的人啊,说起话来真是越来越霸总了。 到东城的当天晚上,江柠去酒店,见到了傅景川这次出差约见的对象,竟然是她一直喜欢的设计师TY,她瞪大了眼睛,看着TY朝她伸出手。 江柠忙擦了擦手,恭敬地握了上去:“你好,我喜欢您很久了。” 可以说,她的设计启蒙,就是TY。 TY顿了顿,笑着道:“难怪傅总被我拒绝了几次,也要来见我一面,原来,是因为你啊。” 江柠一愣,转头看向傅景川,看见了他眼底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心头猛地一顿。 她喜欢TY,其实只在傅景川面前提过一次,还是大学时的事情了,没想到他还会记得。 对这个“替身”,算是尽职尽责了。 江柠微微一笑:“谢谢傅总。” 傅景川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这时,TY突然开口。 “既然有缘,就敬一杯缘分吧。” 江柠转头,就见TY的酒被已经递到了她嘴边,她愣了愣,想起之前生病时,喝酒反胃的痛苦,刚想拒绝,一只手却比她更快地接过酒杯。 傅景川挡在她面前,淡淡道:“她喝酒反胃,我来喝吧。” 江柠手蓦地一僵,重生后,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喝酒会反胃。 其实上一世,也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不能喝酒。 唯一知道的,就是在瑞士那天晚上,在傅景川面前喝醉了一次。 江柠怔怔看着傅景川,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刚想问出口,就见傅景川一仰头,将酒喝尽了,TY笑着又递上一杯酒:“傅总好酒量。” 傅景川垂眸看了眼眼前的酒杯,默不作声地接过一饮而尽。 TY一杯一杯的递过去,傅景川一杯一杯喝下,饶是江柠不混迹酒场,也明白过来,TY这是在灌傅景川酒。 她皱了皱眉,握住傅景川的手腕:“TY前辈,这是在做什么?” TY笑着道:“酒桌上谈生意,不就是这样的吗?” 江柠抿紧唇,看向TY的眼神带了些冷意。 她当然知道酒桌上谈生意,喝酒是避免不了的,可她以为,TY会有所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中对TY的敬意,也随着傅景川喉中的一杯一杯酒消失殆尽了。 江柠抿唇,接过傅景川手上的酒杯:“还是我自己喝吧。” 她记得傅景川的酒量,并不算好。 可刚要喝下去,一只修长的手就按住了她的酒杯。 傅景川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忽然起身,淡淡看着TY:“抱歉,这单生意看来做不成了。” 说完,在江柠有些惊愕的目光中,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手腕上的触感冰冷,江柠看着傅景川的背影有些愣神,一时竟忘了挣开,直到走门口,傅景川松开手她才回过神来。 她抿唇道:“你不是专门为了他来的这里吗?你……” 话未说完,就见傅景川晃了晃头,脚步有些不稳地往她这边倒来。 江柠慌忙接住他,看着他微醺红晕的脸,只觉心中又急又无奈,她转头看了眼酒店,还是打了辆车将人送回了酒店。 将人稳稳放到床上,江柠刚想离开,却发现傅景川正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她动了动手腕,没挣开,不由拍了拍他的脸:“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的?” 傅景川纤长的睫毛轻颤了颤,没有回答。 江柠沉沉看着他的睡颜,三年后的傅景川确实变了许多,凌厉了些,冷漠了些,其实容貌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却没有一处像过往了。 只有此刻,他沉静闭上眼睛的这一刻,才终于又有了过往的影子。 江柠戳了戳他一贯有些苍白的脸,听着他睡梦中的呢喃:“别走。” 她心不免软了下去,在傅景川看不见的地方,终于柔了目光。 她轻轻坐在床边:“嗯,不走。” 城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投入室内,渐渐地,变幻成金灿灿的阳光。 傅景川睁开眼,头还有些痛,却在意料之内。 他微微撑起身,看着趴在床头睡着的江柠,目光顿了顿。 恍惚间,又回到七年前,大学毕业那晚,他第一次喝酒,没注重酒量喝到胃出血。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江柠也是这样趴在他的病床前哭了一晚上,见他醒了,又是锤又是哭的。 “不会喝酒你还喝?你把自己喝死了我怎么办?”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没有你,我怎么办的人。 可惜,他最后还是把她弄丢了。 傅景川缓缓伸手,想要触碰江柠的发丝,可还未碰到,江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手缓缓攥紧成拳,一点点收回到自己身后。 看着江柠尚且迷糊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昨晚麻烦你了。” 江柠“嗯”了一声:“你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她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听傅景川忽然又开了口。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用最为平淡的声音说着,可声音里一点轻微的颤抖,让江柠顿住了脚步。 她攥紧手,平静地回头,眼神恍惚与七年前病床前重合。 在傅景川有些期许的目光,她微笑开口:“没有,傅总,我们之间,该说些什么?” 傅景川眸光暗了下去,他垂下眸,没有回答,透着些许落寞。 江柠靠着门框:“或许你想说我该像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一样,关心你?可是傅总,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该把她忘了……” 傅景川抿唇打断她:“你什么都不懂。” 江柠住了嘴,她静静地看着傅景川。 傅景川轻声道:“是她教会了我人生的意义,是她曾经给了我一个家,你懂什么?” 江柠懂,她当然懂。 傅景川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第一次在大学里见到他时,她就能看见他内心的孤寂,她知道他怕孤单,尽可能的陪着他,尽可能的带他回家,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傅景川不止一次热泪盈眶地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说着爱她,说着离不开她。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会有谁真正地离不开谁。 她轻叹一声:“斯人已逝,活人的生命,不该被困在她死去的那天,该向前流动。” 她说完,转身带上了门:“早餐服务员送上来了,你洗漱好来客厅吃吧。” 客厅,江柠刚打开早餐,就接到了黎睢的电话。 “这两天,和傅景川相处得怎么样?” “就那样。”江柠随意拿起一块面包开啃,“什么也没想起来。” 黎睢“嗯”了一声:“或许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 江柠顿了顿,才想起来他结婚的建议,笑了笑:“抱歉,不能。” “好。”黎睢道,“你欠我的二十万,什么时候还呢?” “什么二十万?”江柠下意识反问,又愣住,是原身禾羽欠了黎睢二十万的医疗费。 如果她还是江柠,二十万不是还不起,可是她现在是禾羽,身无分文,唯一能用的只有花呗,下个月还欠着三千块要还。 江柠自认不是物欲强的人,所以从未为钱犯过难,今天真真切切体验到了一回被钱压弯腰的滋味,总不能用了人家的身体,不给人还债。 她叹了口气:“我会还,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挂完电话后,江柠看着面包也没胃口了,转头就看见傅景川从房间走出来,淡淡看着她。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解决。” “不用了傅总,这是我和黎睢的事,与你无关。” 江柠放下面包,往外走去:“你该关心的是乔冉。” 傅景川抿紧了唇,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幽深,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浪潮。 因着合作没谈成,当晚二人便回了上海。 医院。 傅景川靠着椅背,指尖紧紧扣着桌角,指骨泛着用力的白,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耳边铃声叮铃作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纱,满天星铺满了整个晶莹的殿堂。 他看见江柠穿着圣洁的婚纱,捧着她最爱的满天星,一步步地走过红毯,走过他,朝着黎睢走去,她伸出手,黎睢将她的手握入掌心,落下轻轻一吻。 傅景川猛地睁开眼睛,惊觉一身冷汗,他捂住眼睛,周身冷寂。 心理医生道:“催眠是让你看清自己的内心,你看到什么了?” 傅景川沉默了片刻,不愿意回想梦中的场景。 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出了医院后,傅景川回了公司,刚到楼下,就看见熟悉的咖啡店内,熟悉的靠窗位置,两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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