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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生母,我也是你的嫡母!怎么?你要做那不孝之人,弑母吗?”萧老夫人冷声道。 萧宁远的剑还举着,没有因为萧老夫人的逼近,移动分毫。 萧老夫人的神色上有几分疯狂和痛快:“你一个野种,怎么配当这萧家的主君,你就是一个窃了萧家荣光的外室野种!如今,你是想了杀我吗?也好,你杀了我,就可以彻底做实这件事了!” 萧宁远手中的剑,依然没有挪动。 萧老夫人却往前走了一步。 玉姣看到这一幕,心中冷笑,这萧老夫人当真恶毒! 萧老夫人这些话,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那就不管萧老夫人不是生母,那都是嫡母。 就比如,她和琅儿姐弟两个人,就算是恨李氏恨得要死,也不可能杀李氏,至少,不可能把这件事做到明面上。 萧宁远本有功高震主的嫌疑,若真将萧老夫人杀了。 等待他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萧老夫人这是笃定萧宁远不敢这样做,所以在逼萧宁远。 谁料,萧宁远的剑依然没有躲开的意思,但玉姣明显察觉到,萧宁远手中的剑在颤抖。 是了。 眼前这个人,就算是恶事做尽,可在萧宁远的心中,至少,他一直都当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谁也没办法,做到干净果决地去杀了萧老夫人。 眼见着那剑尖就要碰到萧老夫人了。 萧宁远似乎还在天人挣扎。 玉姣动了,她不能让萧宁远因为萧老夫人这个恶毒的妇人自毁! 想要一个人死,有很多种办法,但唯独不能是今日亲自手刃。 玉姣正要拉住萧宁远的手,却见萧婉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她用身体撞到了萧宁远的身上。 萧宁远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 萧婉双目赤红地看向眼前的萧宁远,怒声指责着:“兄长!你怎么能如此待母亲!” “母亲是有错,可当初若非母亲默许你留在府上,若非母亲首肯,你怎么可能有萧家嫡子的位置!” “你现在是没有子嗣,但这并非无力回转之事,往后你纳妾开枝散叶就是,你难道要为了这样的微末小事,真的杀了母亲吗?”萧婉扬声道,声声泣血。 萧宁远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此时面无表情地看向萧婉。 萧宁远没有开口说话,但玉姣却忍不住了。 萧宁远是个男人,不好和这些女人在口舌上扯头花,但是她可不管这些! 玉姣看向萧婉,冷声道:“孝道?母慈而子孝,母不慈何来子孝?” “老夫人对主君无生养之恩,无养育之情,如今戕害主君子嗣,若是老伯爷还在的话,老夫人此等行径,犯的可是七出之条!”玉姣冷笑道。 萧老夫人意外地看向玉姣,眯着眼睛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怎么,如今不装作那胆小柔弱的样子了?” 玉姣沉声道:“我自是不想惹事,但,也见不得你们这么欺负的所爱之人!” “爱意如坚石,让我心坚不可催!”玉姣掷地有声地开口。 萧老夫人冷嗤了一声,分明就是没把玉姣放在眼中。 萧宁远却抓住了玉姣的手,玉姣那柔弱的手,好似给了萧宁远不尽的力量,让萧宁远冷声开口了:“你不想为我母,我不想做你子。” “从今日开始,老夫人便带着二弟和二妹,离府别居去吧。”萧宁远冷冰冰地开口了。 他做不出来真的杀了萧老夫人的事情。 便是看在死去父亲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这样做。 但他也的确不想再看到萧老夫人,更不想给萧老夫人再戕害自己子嗣的机会!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震惊地看向萧宁远。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让我们离府?”萧老夫人怒不可遏。 萧宁远瞥了萧老夫人一眼,神色深邃不可测:“怎么?你有意见?” 萧老夫人冷笑道:“萧宁远!你一个外室生的野种,如今你还想继续霸占萧家的爵位和府邸吗?” “想分开可以,你带着你的人滚出萧家!”萧老夫人沉声道。 萧宁远道:“我若不呢?一定要你们离开呢?” “凭什么?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一道不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却是萧宁轩,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和叶灵秀一起,从外面赶了过来。 萧宁轩进来后,就先对着萧老夫人行礼,然后坚定地说道:“母亲,你别怕,一切有我呢!” 这样说着,萧宁轩就往前走了两步,看向萧宁远,冷声质问:“萧宁远,若是没有母亲给你这个嫡子的位置,你算个什么东西?” “如今,你还想继续霸占侯府的一切吗?”萧宁轩反问。 萧宁远被气到脸色铁青。 玉姣则是开口道:“你刚才问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们凭什么!” “就凭主君十三入战场,出生入死!” “就凭着,若没有主君,这萧家早就不复存在!” “就凭着,这宅子,是主君打了胜仗后,陛下赏赐下来的!” “就凭着,主君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其中一道,离着心只差一指,还有一处,贯穿了主君的腹部!” 玉姣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噙着泪水。 不管她对萧宁远有没有男女之爱。 站在一个大梁百姓的角度,她都是真心心疼这位,保家卫国,赤血肝胆的将军! 萧家这几个没用的东西,何等何能,来和萧宁远争这些,萧宁远用鲜血换来的功勋? 萧宁远看向玉姣,眼神之中有几分恍惚。 他从未想过,在这众叛亲离之时,竟然有一个人,会这样毫不犹豫地,坚定地支持着他。 她好似懂他的一切难处,明白他的一切苦。 玉姣微微一顿,将目光落在萧宁轩的身上:“二公子若是不服气,你现在从军上战场也不晚!” “你若真有本事,封王拜相,又何必觊觎兄长的东西?”玉姣反问。 萧宁轩被玉姣说得面红耳赤。 他厌恶至极地看向玉姣,眼神之中满是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萧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一个贱妾发表意见了?” 第449章 相护 萧宁轩本就垂涎玉姣美色已久。 只不过碍于萧宁远的威严在,他不敢动手。 今日见玉姣这般维护萧宁远,他的心中就多出了几分别样的滋味,这样一个美人,凭什么对萧宁远死心塌地的? 得不到的、他就忍不住地去打压。 更何况,玉姣刚才那番话,让他也感受到了轻蔑。 玉姣正要开口回击萧宁轩。 萧宁远则是往前走了一步,将玉姣护住,冷声道:“道歉。” 萧宁轩还是怕萧宁远的,这会儿就畏缩了一下,有几分心虚地说道:“道什么歉?” 萧宁远冷声道:“她不是什么东西,是我萧宁远的人,她也不是什么贱妾,她是我的妻!” 薛玉容听了这话,微微敛眉。 平妻而已。 她才是萧宁远的正妻。 但……她知道,在萧宁远的心中,薛玉姣才是那个被萧宁远承认的存在。 她不知道为何,玉姣到府上,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就让萧宁远如此看重? 她和玉姣比,究竟差什么? 她是永昌侯府的嫡女,从小母亲就请了最好的先生来教导她,琴棋书画,礼仪举止,她的修养,怎么看都比乡下长大,一身小家子气的玉姣,强不知道多少!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败了。 败给了一个歌姬生的庶女! 薛玉容心中不好受,那边的叶灵秀也觉得心中不好受。 她艳羡又嫉妒地看向玉姣,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揣着的,是萧宁轩的孩子。 她幻想着,自己是被萧宁远护着的人,有些痴了。 萧宁轩却不肯道歉。 “我若不道歉呢?”萧宁轩冷声道。 他觉得萧宁远就是故意羞辱他,所以让他给一个女人低头! 萧宁远的手摁在了萧宁轩的肩膀上,骤然用力。 玉姣甚至能听到骨头被挤压的声音。 萧宁轩在这一瞬间,脸色苍白了起来。 萧宁远的声音平缓且森冷:“你若不想废掉这只手臂,就按照我说的做。” 萧宁轩没了法子,哭丧着脸开口:“我……” 萧老夫人急得不行:“住手!” 若是往常,她还可以用母亲的身份来压萧宁远,可今日开始,那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戳破,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无法掣肘萧宁远了。 萧宁轩终究不是什么硬气的人。 这会儿扛不住了,便道:“我……对不起。” 萧宁远看向玉姣,问道:“可满意?” 玉姣知道,自己若是说一句不满意,萧宁轩肯定还要再遭罪。 她也很想这样做,但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点了点头说道:“满意。” 萧宁远松手的瞬间,用力往后推了一下。 萧宁轩往后踉跄,跌坐在地上。 萧宁轩虽然也是个成年男子,可他哪里比得上日日操练的萧宁远?昔日老伯爷还活着的时候,也让萧宁轩操练。 可萧宁轩吃不了那个苦。 总是找各种理由躲避。 萧老夫人又护着他,萧宁轩现在……莫说不是萧宁轩的对手,若真上了战场,怕是不等着敌军来袭,自己就能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 玉姣看着这样的萧宁轩,心中忍不住地想着,就这样的酒囊饭袋,竟也想着和萧宁远去争那侯位! 忠勇侯府,之所以是忠勇侯府。 不是因为萧家的祖辈,是因为萧宁远! 至于那萧家军……那更是萧宁远一手经营起来的。 没了萧宁远,萧老夫人和萧宁轩,当真觉得,他们能守住这萧家的家业吗?当真是好笑。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萧老夫人的身上。 萧老夫人这会儿便道:“你当真要将我赶出这侯府吗?你难道就不怕,人言纷纷,旁人议论与你吗?” 萧宁远看向萧老夫人,冷声道:“您敢做那些事情,我又何惧旁人议论?” 萧老夫人自然不想灰溜溜地被赶出侯府。 若她真的被赶出去了,便等于告诉所有人,做实了她做的那些事情。 到头来,她也就罢了,她的儿子和女儿,必然会受到影响。 萧老夫人沉声道:“你可以恨我,可轩儿、婉儿,也是萧家子嗣,他们有何过错?” 萧婉看向萧宁远,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强硬,只是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兄长……” 这一声兄长,让萧宁远的目光落在了萧婉的身上。 萧婉小时候,很是崇拜萧宁远,每次萧宁远从军中回来,萧婉总是会去迎接。 她也很喜欢对外和人骄傲地说,自己的兄长是萧宁远。 而萧宁远虽然嘴上不说,但也的确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 萧老夫人见状便道:“轩儿已经成家,可是婉儿还没说亲!若是现在,你让婉儿离府,婉儿还怎么说亲?” “她本就被人陷害,毁了名节!若此时离府,你这是要了她的命啊!”萧老夫人继续道。 玉姣抬头去看萧宁远。 萧宁远的神色,似乎有些许动容。 玉姣心知,身为局外人,自是可以做到轻易而举的割舍。 可若自己真身处萧宁远的境地,便知道,做出决定有多么的艰难。 试想一下。 谁又能对自己当做至亲手足的人,瞬间就狠下心来呢? 萧老夫人见萧宁远不说话,便道:“远儿,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从今日开始,我愿意去佛堂清修赎罪,但是请你给你妹妹和轩儿一条活路。” “就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萧老夫人继续道。 萧宁远听了这话,神色并无太多变化。 萧老夫人送他入军营的时候,所做的一切父亲都是默许的。 萧老夫人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你祖母,肯定不想萧家子孙阋墙。” 这位祖母,却是真心实意地萧宁远好。 第450章 分府 萧老夫人见萧宁远的神色和缓,似乎想起这位老夫人,应该有所动容。 谁知道,就在此时。 萧宁远做出了决定。 他先看着萧老夫人问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的生母,如今在何处?”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淡淡道:“死了。” 萧宁远眯着眼睛看向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解释了起来:“我并未见过她,只知道,你的父亲报你回来的时候,说你的母亲因生你而难产去了。” 萧宁远沉默了一瞬,这才冷声道:“如今二弟已经娶妻,我们这一家子,住在一起颇有不便。” “我会差人将这侯府一分为二。”萧宁远微微一顿。 萧老夫人有些不满意。 萧宁远这是铁了心的要分府吗? 她要争的,可不是这一半儿的府邸! “母亲还活着,你就要分府吗?你这样做,当真……”萧宁轩想要骂萧宁远两句,可是话说到嘴边,却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 那可不是萧宁远的母亲! 萧宁远继续道:“事情便这样定了。”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看向萧老夫人说道:“我看在祖母的面子上,给你们体面,可若是你们连这些体面都不要,那便别怪本侯不客气!” 萧老夫人的脸色铁青,还想开口。 萧宁远补充了一句:“或者是,将侯府上所有的事情,都传扬出去,给外人听听,我自是不怕旁人说我出身不好。” 纵然萧宁远不是萧老夫人的亲子。 萧老夫人对萧宁远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知道萧宁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这件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更何况,如今她也没有什么手段去拿捏萧宁远。 萧老夫人只好艰难地转身往外走去。 萧老夫人在萧婉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萧宁轩也不管其他人,心中无比悲愤的他,自己先一步冲入雨中。 剩下叶灵秀一个人,留在屋内。 她看着眼前一脸冷沉的萧宁远,嘴唇微微蠕动,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表兄,无论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表兄!” 萧宁远没有回话,也没有为难叶灵秀的意思。 这件事,终究和叶灵秀无关。 冤有头债有主。 萧宁远终究还是克制的,没有将愤恨发泄在旁人的身上。 叶灵秀离开后。 屋中就只剩下萧宁远、玉姣以及薛玉容了。 刚才整个过程之中,薛玉容都没有说话,她知道,今日这样的情况,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她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只不过她这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 那老夫人害她至此,她却无法为自己讨一口气。 她对萧宁远刚才处置此事的结果并不满意,若她说,就应该一剑刺死萧老夫人,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但对于玉姣来说。 这已经足够了。 萧老夫人是死是活,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她要的,是这萧老夫人以后无法干涉自己的生活。 如今分府,萧老夫人自然没有机会来管这侯府东苑的事情了。 至于旁的? 薛玉容的心中是否憋闷愤恨,玉姣并不在意。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薛玉容的身上。 薛玉容发现萧宁远看自己,就红了眼睛:“主君……” 萧宁远和薛玉容之间,虽然没有真心,但……昔日两个人之间,也是有过一段纠葛的。 萧宁远昔日负伤,得一人所救。 却把此人错认为薛玉容。 薛玉容当初鬼使神差的,就认下了此事,从那日之后,萧宁远便送了许多东西给薛玉容,不知道是报恩,还是为了讨薛玉容欢心。 总之,两个人的感情,在外人看来,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谎言终究有被戳穿的一日。 这谎言,终究没有永远瞒住萧宁远。 薛玉容受不了萧宁远和自己决裂,受不了萧宁远的冷漠,便大着胆子,在宴席上,给萧宁远下了药,以自毁清白的方式,强嫁给了萧宁远。 这门亲事,从开始的时候便是怨偶。 薛玉容本以为萧宁远娶了自己,会怨恨自己,但不曾想,成亲后。 萧宁远待她,反而好了几分。 至少,没有薛玉容想的那般冷淡,虽然不知道萧宁远心中到底还有没有她,但该有的体面她还是有的。 萧宁远待她,虽然不如误会之时那般真诚热烈,但总归是尊重守礼的。 薛玉容便以为,萧宁远对她是有爱的。 只不过无法原谅她昔日的欺骗而已。 她怀着这样的念想守着萧宁远,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她想,自己若是有了孩子,她和萧宁远之间的隔阂,或许就会彻底消散。 只不过她终究没等来孩子,却等来了薛玉姣。 而且,她今生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萧宁远看着眼前的薛玉容,最终开口了:“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 薛玉容的眼泪往下落。 萧宁远继续道:“你且放心,侯府不会因为你无子而休妻。” 这是萧宁远给薛玉容的承诺。 薛玉容这些日子的表现,萧宁远都看在眼中。 至少,这段时间,薛玉容看着乖觉了许多,没有为难玉姣的意思,反而对玉姣不错。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萧宁远只看薛玉容是怎么做的。 这侯府,需要一个正妻。 萧宁远知道,若自己当真休了薛玉容,萧老夫人自然无法干涉他的事情了,但是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惦记着着他这侯府的权势。 那些女子尚且可以防范。 可若是有人心怀不轨,请陛下赐婚又如何? 不说陛下,便说还有一人…… 总之,这侯府,需要薛玉容这样的人,占着这正妻的位置。 这算是对玉姣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玉姣是不可能被扶为正室的。 玉姣入府的时候,是以妾的身份,这是无法改变的。 薛玉容听了萧宁远的承诺后,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萧宁远不只是为了补偿她,更是为了薛玉姣。 但此时,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红着眼睛看向萧宁远:“多谢主君怜悯。” 萧宁远看向薛玉容,轻叹了一声:“往后,你若是在府上,不做自毁前程的事情,便可以荣华一生,一个正妻该有的,你都会有。” 他微微一顿补充道:“但不该想的,你也不要去想。” 薛玉容心中苦涩:“主君,我明白的。” “我不会和玉姣妹妹争夺主君的宠爱。”薛玉容咬牙承诺道。 事实上……她也没这个本事。 第451章 彼此 玉姣听到萧宁远这样说,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她心中清楚,萧宁远这样做,是对薛玉容的补偿。 如果薛玉容真如她自己承诺的这样,安安分分的,玉姣倒也觉得……她也不是不能和薛玉容和平相处。 左右她当不正妻。 让薛玉容担着这个虚名,对她没有什么坏处。 至少可以让李氏投鼠忌器,就算是为了这个女儿,也不敢为难她娘亲。 时至今日。 玉姣也算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柳氏和手足的命运。 从之前的一味被欺辱轻贱,到如今的可以分庭抗礼。 玉姣真的改变了很多。 萧宁远的心情到底不好,安排完了薛玉容的事情后,就冷声道:“回去吧。” 薛玉容点头往外走去。 玉姣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萧宁远,也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往外走,萧宁远刚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她也不知道萧宁远想不想一个人待着。 就在玉姣的屁股刚刚从凳子上抬起来的时候,萧宁远没开口,但是手却摁在了玉姣的手腕上。 玉姣被这么一摁,就又坐了回来。 门被薛玉容识趣地关上了。 玉姣看向身旁的萧宁远。 他的身形颀长,此时坐下,也显得比她高大不少。 此时她沉默不语,如同巍峨静默的高山,仿若带着亘古的寂寥。 玉姣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陪着萧宁远,好在这高山之巅,开出的一朵娇艳的花,无声的驱散着,笼罩在高山上的阴霾。 良久,萧宁远才道:“阿姣,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玉姣听到这,便明白萧宁远问的是什么。 萧老夫人那个老虔婆,被揭穿后,还要故意恶心萧宁远,说萧宁远是外室子就算了,还说萧宁远不知道是不是萧家子嗣。 若萧宁远当真把萧老夫人的话当了真。 那这件事对于萧宁远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但是他应该不会想,自己真是那萧老夫人口中的,妓子生的,不配在萧家长大的野种。 玉姣听了这话,拉住萧宁远的手,温声道:“主君,您觉得,老伯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萧宁远看向玉姣。 玉姣解释了一下:“他是个聪明人,还是木讷的人?” 玉姣说木讷,那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她本想直接说傻的。 萧宁远不明白玉姣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回答了下去:“是个聪明人。” 这和玉姣想的没什么出入,萧老伯爷这个人,她早前也听说过,算是能征善战的。 玉姣就继续说道:“他既然是个聪明人,不管主君的来历如何,他将你带回府上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您配不配在这萧家,不是萧老夫人决定的,而是老伯爷亲自决定,将你带回来的,而主君你,也用你的实际行动,和赫赫军功,证明了老伯爷,没有看错你。”玉姣继续道。 “至于主君的生母……” 玉姣微微一顿补充道:“我小娘便是秦淮的歌姬,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个出身不光彩,但对于我来说,她对我的爱,不比其他母亲少!” 萧宁远听了这话,看着眼前的玉姣,唇角忍不住带起了几分笑容。 其实玉姣想错了,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出身卑贱不卑贱。 他在乎的是,萧老夫人说,他的生母已经死了。 一个人,总归是想找到自己的出处的。 虽然说玉姣猜错了他的想法,但玉姣的关心,却是真的。 萧宁远看向玉姣,轻声道:“阿姣,我的身边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玉姣听了这话,坚定道:“主君,你多虑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 萧老夫人领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回到了慈心院。 她沉着脸看着丫鬟收拾东西。 这伯爵府西南角的地方,有个不大的佛堂。 此处甚是僻静荒凉。 这便是萧老夫人说的,去佛堂礼佛的所在了。 此时的慈心院之中,气压格外的低沉。 萧老夫人摆摆手,让丫鬟们先从屋子里撤出去。 萧婉早就憋不住了,此时忍不住地开口了:“母亲,刚才您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萧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点头:“是真的。” “你们二人给我记着,萧宁远不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兄长!切记,以后不要再把他当成兄长了,应该子嗣防范着才是!”萧老夫人沉声道。 说着萧老夫人还着重地看了萧婉一眼。 不管如今兄妹关系好不好,萧婉从来没有想过,萧宁远不是自己嫡亲兄长的事情。 从前,她的确把萧宁远当成兄长看。 萧宁轩倒是从善如流,果断说道:“母亲说的是!这萧宁远就是狼子野心,想要霸占我们萧家的爵位和产业!” 说到这,萧宁轩鄙夷地说了一句:“要我说,他肯定早就发现这件事了,否则也不可能对我这个弟弟下手这么狠,还有婉儿,他竟然想着把婉儿嫁给军中那些糙汉。” “这不是想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萧宁轩不满地说道。 萧婉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竟也觉得萧宁轩说得有道理。 兄长这些日子,对她的确很绝情…… 想着这些,萧婉就道:“母亲,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 萧老夫人虽然不得不搬去佛堂,但关于萧婉被匪徒扔到闹市街上的事情,她还是派了人去调查。 虽然说萧宁远也答应调查这件事。 但对于如今的萧老夫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对萧宁远再有信任。 此时雨已经停了。 玉姣和萧宁远正坐在一起用晚膳。 藏冬进来通传:“主君,老夫人那边,差人给沈先生递了信,请沈先生到府上,说是要问关于婉姑娘的事情。” 玉姣听到沈寒时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 萧宁远微微颔首道:“她既然要自己查,那便让她自己查吧,往后那边的事情,不必多管。” 藏冬点头道:“是。” 玉姣心中暗道,萧宁远现在是彻底厌恶了那些人……这件事,既然不用他,看他这意思,也不想出手了。 不过,萧婉出的这事儿,和沈寒时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沈寒时让人做的! 第452章 阿弟 这件事的确不是沈寒时做的。 但萧老夫人差人请沈寒时的时候,说明了情况。 沈寒时知晓,有人冒充自己笔迹,给萧婉写了帖子,便不可能不管这件事。 萧老夫人最终是在慈心院见的沈寒时。 对于侯府内发生的这件事,萧老夫人不想给外人知道。 至于萧宁远,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这件事,说到底也算是家丑,传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玉姣觉得……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都会给人知道,现如今也只看能瞒几日了。 萧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沈寒时,脸上的神色很是不悦,甚至有几分迁怒沈寒时。 若非沈寒时,她的婉儿怎么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萧老夫人沉声开口了:“沈先生,这件事你想怎么解释?” 萧婉此时也在,就站在萧老夫人的身后,痴痴地看向沈寒时。 她本来只是爱慕沈寒时,可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想得到。 如今没人能说清楚,萧婉是真的对沈寒时用情至深,还是说……接受不了在感情上的挫折。 毕竟从小到大,萧婉想要什么,萧老夫人就会想法设法的满足。 她从未经历过“得不到”,如今在沈寒时这件事碰了壁,就也有了执念。 沈寒时沉声道:“老夫人,您说发现了沈某的字迹,不如将那帖子拿来,给沈某瞧瞧。” 萧老夫人瞥了一眼,远黛就将那请帖送了上来。 沈寒时看了一眼后,就微微一愣。 萧婉看着沈寒时道:“沈先生,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沈寒时没有看萧婉,而是看向萧老夫人说道:“这不是沈某的字迹。” “你说不是便不是吗?如今我婉儿遭此劫难,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信你?”萧老夫人不悦道。 沈寒时沉声道:“沈某的父亲,名中有一佳字,我写这字的时候,都会避讳,特意少写一笔。” 说到这,沈寒时微微一顿补充道:“可这请帖之中的共赴佳时,这个佳字,并没有避讳。” 萧老夫人开口道:“你说避讳……”就是真的吗? 话还没说完。 萧婉就脸色苍白地打断了萧老夫人的话:“是了,是了……的确是这样的。” 萧婉收藏了不少沈寒时的墨宝。 沈寒时是读书人,自然少不了一些墨宝,这些东西,都是萧婉费尽心思收罗而来。 如今听沈寒时这么一说,萧婉就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确发现过沈寒时写这个字,会少上一笔。 那请帖,当真不是沈寒时写的! 沈寒时看着手中的帖子开口道:“此人冒充沈某行此恶事,沈某必定要追查到底。” 他微微一顿,看向萧婉问道:“萧姑娘可否让沈某将这帖子带走,去调查此事?” 萧婉听了这话,想也没想的就说:“当……当然可以!” 别说是沈寒时要这东西,就算是沈寒时要她的命,她也能给! 沈寒时拱手道:“此番误会已经澄清,沈某就先行告辞。” 说完这话,沈寒时就往外走去。 萧老夫人沉着脸看着萧婉:“那帖子,是重要的证物,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让沈寒时带走?” 萧婉看向萧老夫人道:“母亲,那帖子的确不是沈先生写的,之前是我疏忽了,才上了当。” “沈先生好心帮我调查这件事,有何不妥?”萧婉反问。 萧老夫人看着萧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用的东西!为了个男人,都不要脑子了!” …… 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薛琅正在府上温习课业,便听人说沈寒时来了。 薛琅有些意外:“沈先生来了?” “先生请你出去。”小厮看着薛琅道。 薛琅想也没想的,就往外走去。 沈寒时的马车就停在府外,薛琅瞧见那马车,开口道:“先生,不如到府上一坐?” 沈寒时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几分威严:“上车。” 薛琅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但还是很怕沈寒时的,至少是敬着沈寒时的。 他察觉到沈寒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这会儿不敢多问,连忙上了车。 马车缓缓行驶。 等着到了一处无人所在。 马车停了下来。 薛琅抬眸看向面前的沈寒时。 沈寒时端坐在他的对面,面沉如冷玉,一双眸子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带着几分打量。 薛琅也是个心明秋毫的人,此时见沈寒时这般姿态,便知道有什么事情。 于是他开口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学生做错什么,惹先生生气了?” 沈寒时将那帖子,用力摔在了薛琅的身上。 薛琅连忙接过来一看。 这一看。 薛琅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但很快,薛琅便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寒时:“先生……” 薛琅的声音小了下来,大有认错的意思。 沈寒时问道:“认出这东西了?那知道我为何来寻你了吗?” 薛琅见状便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沈寒时了。 他便跪了下来。 马车不大,薛琅这么跪下来的时候,就显得马车更狭仄了。 “学生知错。”薛琅不敢抬头去看沈寒时。 沈寒时沉声道:“那你就说说,错在何处?” “学生不该冒用先生的笔记,将先生牵扯到麻烦之中,先生罚我吧。”薛琅继续道。 沈寒时冷声道:“只有这个错处吗?” 薛琅咬牙,然后抬起头来,用倔强地眼神看向沈寒时:“学生只认不该连累先生的错,却不后悔自己对萧婉做的事情!” “那萧婉就不是个东西!她竟然想着,将阿姐引到那东阳王的所在,毁阿姐名节!” “东阳王那是什么人?之前就垂涎过阿姐的美色!” 说到这,薛琅微微一顿:“若非徐昭及时赶到,阿姐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了!那萧婉心思如此歹毒,我不过是差人毁她名节,已经手下留情了!” 若他当真狠下心来。 真将那萧婉扔到贼窝子之中。 叫那些男人真的将萧婉占上几回,才叫狠心! “我今日所做,不过是是对她的一个警告,若她以后还敢对我阿姐起这样恶毒的心思,我便叫这件事成了真!”薛琅说这话的时候,双目赤红,秀气的脸上满是阴郁之气。 第453章 纰漏 “这件事之中,我只对不起先生,没有对不起旁人!那萧婉就是罪有应得!她遭报应是她活该!”薛琅继续道。 “先生想罚,我领罚,只求先生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姐。”薛琅连声恳求。 他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阿姐知道了,会因此担心,甚至会因此责怪他多管闲事。 还有,他不想让阿姐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要永远当阿姐心中,单纯天真的弟弟! 沈寒时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薛琅,沉默不语。 就在薛琅以为,沈寒时会重重地罚他,甚至将这件事告诉玉姣的时候。 沈寒时冷声道:“你是错了。” “你错在明明知道,我的笔迹之中有避讳,你却没有学个十成十,还留下了这样的破绽。”沈寒时继续道。 薛琅诧异地看向沈寒时:“啊?” 沈先生这是被自己气糊涂了吧?说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呢? 他小声解释着:“先生,我是怕事情闹大了,会有人追查,那忠勇侯到底不是好惹的……我若不留个破绽,真连累了先生怎么办?” 沈寒时见薛琅这样为自己着想,到有一种被气笑了的感觉。 “你考虑的还很周全啊?”沈寒时冷嗤道。 那些做脏事的人,哪里有薛琅想的那么简单?总会会留后手的,薛琅以为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便没有后顾之忧? 只怕是薛琅来去的时候,已经让人盯上了。 就算是不知道薛琅到底是什么人。 也能猜到,薛琅可能是谁家的公子了。 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继续留在京中。 薛琅做事虽然干脆果决,但到底是太年轻了,对这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不多,自然容易踏入陷阱。 薛琅拿不准沈寒时怎么想的,这会儿只好垂头丧气道:“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其实没知道错。 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沈寒时心软。 沈寒时一眼就看穿了薛琅的把戏,便冷声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敢说自己知错了?” 薛琅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时:“先生,您这是……觉得我不该对萧婉这样做?您该不会,真的看上萧婉了吧?” “先生,您可千万别糊涂,那萧婉就会吐信子的毒蛇!谁娶了她肯定要倒霉!”薛琅连忙道。 沈寒时皱眉:“闭嘴!” 薛琅不敢多言,但在闭嘴之前,薛琅还是说了一句:“先生不如直接告诉我,我错在何处了。” 沈寒时沉声道:“我从前便告诉过你,做事要用脑子,不可以意气用事。” “就算你想为你阿姐出头,那我问你,你请的什么人动手?可会留下破绽?” 薛琅道:“我是花钱,请了专门做脏事的人去做的,放心,我去的时候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没人知道我是谁。” 沈寒时冷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薛琅没说话,但他自己觉得是这样的。 沈寒时冷声道:“说不准,那萧婉已经猜着,是你阿姐差人做的了。” 薛琅这件事做的,固然解气。 但在沈寒时看来,手段过于直接,甚至有些拙劣。 一旦隐藏不好,暴露出去,那便会将所有人拖累。 “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多少用心脑子,不要留下破绽,也不要让人猜想到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沈寒时冷声道。 下次? 还有下次? 薛琅微微一怔。 先生不是责怪他这样做啊,是觉得他做的比较草率啊? 薛琅惊愕地看向面前的沈寒时,好一会儿,薛琅才回过神来说道:“学生知错了,是学生考虑事情简单了,没将事情做周全了。” “先生的意思应当是,做了这件事,还要找这替罪羔羊,这样才能将祸水引出去。”薛琅不愧是沈寒时学生,一下子就理解了沈寒时的意思。 沈寒时微微颔首,算是对薛琅的答案满意了。 “起来吧,莫要跪着了。”沈寒时继续道。 薛琅连忙坐了起来。 他此时对沈寒时的感激,和崇拜,更上一层楼。 先生当真待他如亲子。 这么大的事情,先生不但没生气,反而……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他当真是感动! “先生待我犹如亲父,琅儿铭记于心。”薛琅继续道。 沈寒时看向薛琅,又神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日后若再遇见类似的事情,切记不可擅自行事。” 薛琅连忙说道:“是,以后学生做什么,都不瞒着先生。” 这倒是真心话了。 这次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沈先生,那也是觉得,这是阿姐的事情,阿姐肯定不想给人知道,而且……就算是沈先生知道了,也未必肯帮忙。 毕竟他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光彩了。 他到是没想到,沈先生如今竟然是这般的态度,完全没有责怪他。 “这件事你也不必害怕,到底是因我而起,我会替你遮掩。”沈寒时沉声道。 薛琅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时,先生这样风清月朗的人……如今竟然要给自己擦屁股,当真是让让人感激。 沈寒时将薛琅带到了沈府。 “将那两个人的样子画出来。”沈寒时吩咐薛琅。 薛琅读书的悟性好,画画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就将那两个做脏事之人的样子画了下来。 当薛琅将画像递给沈寒时的时候。 薛琅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您这是……” 沈寒时冷声道:“剩下的你不必管了。” 对于一个大理寺任职的人来说,想处置两个歹人,寻个由头,发配出去,简直太简单了。 至于具体怎么做,沈寒时没有告诉薛琅。 但薛琅知道,先生做事素来缜密,绝对不会出纰漏。 第454章 解元 玉姣不知道这件事。 她正忙着府上的事情。 把这府邸一分为二,说着轻巧,但其实很是繁琐。 加盖围墙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府上的许多东西,都要改变。 诸如,从前只有一个膳房,如今得分成两个,还比如浣衣处之类的,也要有所区分。 连带着府上的丫鬟仆从,也得分开。 玉姣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给东苑的丫鬟仆从来了个大换血。 她如今掌管侯府中馈,做这些事情……是有利于侯府的,也不算是私心,只管从账房支取银钱便是。 还有,这分了府,帐却不那么好分。 除却萧宁远打拼来的这些产业之外,伯爵府还有一些旧时的产业,玉姣也得清算出来。 但不是要将这些产业都分给西苑。 而是算清楚有多少,往后定个数额,按照比例,每个月送到西苑去。 这西苑的人呢,若是安分守己,便多给一些,若是还有什么作妖的地方……那这钱可就不好说了。 这也算是玉姣拿捏西苑的一个方式。 左右……这西苑的人,靠着东苑生活,总不能让他们活得太痛快了! 其实玉姣更想彻底不管西苑的人。 但很显然,这不现实。 毕竟侯府的家丑,无法对外宣扬,旁人不会理解萧宁远为何做得这样绝情,到头来遭人诟病的,便是萧宁远了。 分府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件事,让玉姣颇为为难。 那便是这侯府,还有一处北苑。 北苑之中住着的,是一位庶子。 之前一直谋官在外,玉姣并未见过。 玉姣差秋蘅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侯府的这位三公子,好似还算安分。 问过萧宁远的意见后,便暂且把这北苑,划入了东苑。 若什么时候,那三公子有了家业,再另外寻一处府邸,将这三公子分出去便是。 这样的事情,忙忙活活便是好些日子。 分府后。 虽然说包括西苑在内的人,没有人对外说这忠勇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众人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至少是猜到了结果。 结果便是。 如今这忠勇侯府,最有话语权的人,不是萧老夫人,更不是那位只剩下个空壳子的薛玉容,而是玉姣。 世家大族的正妻们,虽然见不上玉姣的出身,甚至有些鄙夷玉姣这种平妻的存在。 但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 她们也只能敬着玉姣,甚至想着去巴结玉姣。 以至于,邀请玉姣的饮宴,也就变多了。 玉姣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可薛玉容被终身不能有孕的事情,刺激的不小,所以没有什么赴宴的想法。 如今……这后宅往来的事情,便彻底落在玉姣的身上。 玉姣也知道,她不能既想要侯府后宅的权势,又不想沾惹这些麻烦的往来。 所以多数的时候,都是硬着头皮去参加。 好在,倒也没再闹出什么让玉姣不舒心的事情了。 一时间,在外人看来,玉姣是风光无两。 忙忙碌碌之中,便不觉时间流逝,转瞬间就已经入秋了。 随着一场秋雨的不期而至,本来还绿意盎然的树叶们,开始零星地变了颜色。 眼见着,就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玉姣推拒了所有宴请的邀约,早早地就来到了太学前面,用来放榜的所在。 只等着来瞧薛琅的好成绩。 她对自己的弟弟,很是看重。 玉姣今日为了喜庆,特意穿了一身紫红色的襦裙,只是稍加打扮,便如同二乔牡丹一样,灼灼芳华。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努力在玉姣的周围,隔开了一个小的空间,让旁人无法冲撞玉姣。 但人能隔开。 大家的目光却是隔不开的。 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珠子,都盯在玉姣的身上。 好在今日此处的人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参加科考的考生以及其家人,或者是其他读书人。 所以大家瞧见玉姣的美色,虽然心神摇荡,可没什么人敢真对玉姣怎么样。 就算是真有人,有什么想法。 一打听也就知道了,玉姣是萧宁远的平妻,便熄了火。 张榜之时。 玉姣翘首以待。 等着那榜刚贴上去一点的时候,玉姣就看到了,那解元的位置,分明就写着薛琅的名字! 秋蘅已经兴奋地原地蹦高:“夫人!夫人!夫人!夫人!” “真是咱们公子!是公子!公子中解元了!” 秋蘅的大嗓门瞬间就将目光吸引了过来。 也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的一个鸡毛掸子,已经注意到了玉姣的存在。 徐昭挤开周围的人,终于凑到跟前来,看着玉姣笑道:“恭喜玉姣阿姐!” 在人前,徐昭便用这一声阿姐,来隐藏自己对玉姣的用心。 此时他很是满意,自己当初那个英明的决定。 如今让他可以以弟弟的身份,站在玉姣的面前,和玉姣光明正大的说话,虽然说他的年岁……其实是比玉姣大的。 但只要脸皮厚,一切都不成问题。 玉姣有些好奇:“你怎么也在这?” 徐昭无奈道:“还不是我爹,我都说了,我不行,可是我爹非得让我来参加科考证明自己,没办法……考都考了,我爹非得让我来看看结果。” 玉姣有些好奇地问:“那你考得怎么样?” 徐昭往榜单上看了一眼,开口道:“不用看也知道,我不可能考中,和薛琅兄弟比,我这简直就像个废物。” 玉姣斟酌了一下语言,安慰道:“徐世子切莫妄自菲薄,在我看来,徐世子聪慧过人,兴许只是不适合读书而已,等着徐世子日后寻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肯定是事半功倍。” 这倒不是玉姣刻意讨好徐昭才这样说的。 徐昭这个人,读书是不行,但要说她蠢?玉姣肯定不认同。 徐昭的脑子聪明着呢。 而且看事也很通透,往往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不适合读书,那不代表不适合做别的啊! 徐昭被玉姣这么一夸赞,只觉得心情好上了几分。 “对了,我还听说一件事……”徐昭说到这,就神秘兮兮起来。 玉姣看向徐昭好奇问道:“什么?” “那薛庚,也来参加这次科举了!” 玉姣有些意外:“他……参加之前的院试了吗?就来参加乡试?” 徐昭道:“不过是一个考试的名额……乡试之前,不算有功名,根本没人追究,更何况……” 徐昭没有说下去,院试的操作空间很大,但乡试谁若是敢徇私舞弊,那麻烦可就大了。 徐昭跟着就鄙夷地说道:“不过就薛庚那样子,怎么可能考中?” 徐昭正说着呢。 旁边的春枝,就轻轻地咦了一声:“夫人,薛庚公子好像……也榜上有名。” 第455章 母猪上树 玉姣听了这话,也有些惊奇。 这薛庚?榜上有名? 玉姣顺着春枝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薛庚的名字。 虽然名次不在最前面,可也算二甲三十几名。 算是个中上等的成绩,在世家子弟之中,不算下流。 薛庚是什么货色,玉姣的心中清楚的很,与其相信薛庚能榜上有名,还不如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 想到这,玉姣的唇角上,带起了一丝笑容。 徐昭见玉姣笑了,好像还挺高兴的,有些困惑,姣姣这是被气笑了吗? “你也别生气,这件事肯定有猫腻!” “像是我和薛庚这样的,若能考中了,那就是母猪会上树了!”徐昭嗤了一声,毫不掩饰对薛庚的鄙夷。 好在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不像是薛庚,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吗?还想搞这徇私舞弊的事情,也不怕被人查出来倒大霉! “夫……夫人……”秋蘅磕磕绊绊地开口了。 玉姣疑惑道:“怎么了?” “母猪……真的会会……会上树了!你看那最后一名,是不是徐公子的名字?”秋蘅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她识字不久,很多字都没认全,对自己看到的,没那么有信心。 玉姣闻言就看了过去,徐昭的名字果真在最后一名的位置上吊着。 徐昭也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名字。 这……什么情况啊?他爹该不会,真的帮他去买通考官了吧? 徐昭想到这,就火急火燎地开口了:“那个,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啊!” 徐昭好似屁股着火了一样,火急火燎地往国公府跑去。 至于玉姣,站在那看了榜单上的名字一眼,便吩咐了下去:“走吧,随我去永昌侯府走走。” 一来是薛琅高中解元,她得回府庆贺一下。 二来也去试探下那李氏母子,用什么手段,让薛庚也能考中。 若薛庚真的徇私舞弊了,将这件事揪出来,就可以彻底绝了薛庚的世子之位! 到那个时候,薛琅便有了理由上位。 不过这个尺度,可得掌握好了。 得斗倒薛庚,但还不能,让永昌侯府因为这件事没了侯位。 所以她得先回去问问,她那个糊涂爹,也没有参与这件事。 …… 徐昭先一步到了国公府。 这一进国公府,徐昭就嚷嚷着:“爹!爹!你快出来!” “龟儿子,你喊什么!你爹我还没死呢!咋了?是不是没考中?我就知道你个草包考不中,简直就是浪费那笔墨钱!”这样说着,镇国公就拎起一个棍子,就抡了过来。 徐昭大声嚷嚷着:“考上了!” 镇国公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啊?” 这样说着,镇国公就将目光看在了徐昭身后的小厮上,用眼神询问。 他根本就不相信这龟儿说的话! 那小厮连忙道:“国公爷,世子没说谎,真是考中了,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也行啊,考中了!真的考中了,我们老徐家的祖坟真的冒青烟了!”镇国公顿时有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个乡试。 考中了……对他们这些荫封世家来说,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随便动动嘴皮子,得来的官职大。 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是欣慰。 他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账儿子,竟然也能考中! 怎么感觉,那么让人难以置信呢? 该不会是抄的吧? 这样想着,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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