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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入宫伴读吗?怎么来寻我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姣有些担心,是不是永昌侯府出了什么薛琅处理不了的事情。 她那好父亲,虽然立了薛琅为世子,可难保李氏会不会心生不忿,做些什么。 薛琅道:“阿姐,我来这,是为了宫中发生的事情。” 玉姣看向薛琅:“你都知道了?” 薛琅点了点头:“都知道了!” 说到这,薛琅继续道:“那薛庚和东阳王勾结,如此陷害阿姐,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薛琅本不想将知道是谁设计玉姣的事情,告诉玉姣。 只想着悄无声息的,为玉姣解决这个麻烦。 但到底怕玉姣若不知情,会再遭了算计。 所以今天他才走这么一遭。 玉姣闻言,看向薛琅,对于薛琅说的这两个人,玉姣不怎么意外。 最近这段时间,她是得罪不少人,但得罪的最狠的就是李氏和薛庚了,薛庚失了世子之位,自然怀恨在心。 至于东阳王? 那梁云锦,好歹也姓个梁,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也是宗亲。 若没个厉害人物震着,薛庚未必能勾结上梁云锦。 玉姣还是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的?” 薛琅便将自己跟着薛庚过去,听到这些的事情说了。 玉姣听完后,有些后怕地看向薛琅:“琅儿,我知道你关心我,但在宫中行事,还是要小心谨慎,若是让那薛庚和东阳王知道你跟踪的事情……” 玉姣忍不住地想起,那日她入宫,瞧见一个宫女被扔到井中的事情。 薛琅打断玉姣的话:“阿姐,你放心吧,没人发现!薛庚就是个蠢货!哪里会知道,我跟踪他?” 玉姣又道:“琅儿,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 刚才薛琅还说着不会放过他们之类的话。 玉姣的心中自然感动。 但玉姣并不想让薛琅,牵扯到这些事情来。 她微微一顿补充着:“琅儿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 只要薛琅出息,对于李氏和薛庚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 但玉姣这样想,不代表玉姣就打算放过李氏和薛庚了。 那东阳王是王爷,她暂时没本事去动,但李氏和薛庚……玉姣觉得,自己得给他们一个新的教训了。 …… 安贞公主归朝后,建宁帝便赐下了公主府。 看着好似是对这位公主姐姐,百般荣宠。 但玉姣却看明白了其中的套路。 就好似……当初建宁帝,将萧宁远困在京中一样。 萧宁远这个人,在战场上是杀神将军,可在朝堂上……才能就被硬生生的压下去一大半儿。 这适合带兵打仗的人,不代表适合朝堂上的唇枪舌战。 很显然,萧宁远在军中,更游刃有余。 萧宁远一人之名,便可以威慑北燕不来犯,在军中威望极高。 建宁帝担心萧宁远拥兵自重,功高盖主,便将萧宁远宣入汴京,承袭爵位,硬生生的将这位少年将军的锋芒掩了下去。 人人还都得道建宁帝一声体恤萧宁远征战辛苦。 如今……建宁帝将一样的办法,用在了安贞公主的身上。 这安贞公主在汴京,看着好似被建宁帝极其重视……也的确风光无两,但要付出的,却是离开岭南。 第479章 接近打探 如此一来。 岭南属于安贞公主的势力,就会投鼠忌器。 而安贞公主离开岭南,这时间久了,也就会失去绝对的控制权。 这帝王权术,到是让建宁帝用了个明明白白。 安贞公主府开府的日子,在公主府设宴,将这京中能请的人,都请了个遍。 忠勇侯府自然也不会被落下。 玉姣虽然想敬着远着这位公主,但也不太想得罪她。 至少这明面上,建宁帝还是很重视安贞公主的,也没有和安贞公主撕破脸。 所以这宴,她还得去。 到是萧宁远,公务繁忙,说会晚些到公主府。 玉姣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已经客人云集了。 但安贞公主还是将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含笑道:“这漂亮的小娘子,我记着,是忠勇侯府的那一位。” 玉姣连忙行礼:“公主千岁。” 安贞公主笑道:“我瞧见你,就觉得投缘,你到我跟前来坐坐。” 众人有些惊奇地看向玉姣,都有些不理解,安贞公主这样出身显贵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平妻,另眼相待? 其实玉姣自己也不明白。 她今日来赴宴,是因为她打听过了,安贞公主请的人都到了。 她若不来,到显得醒目。 本想着,低调行事……没想到这才一照面,就让安贞公主点了名。 “还愣着干什么啊?到我跟前来!”安贞公主笑眯眯地说道。 玉姣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落公主的面子,便主动往前走来。 安贞公主笑道:“你这丫头,当真漂亮,怪不得忠勇侯对你情有独钟呢。” 玉姣的脸色微微一红,一脸腼腆紧张不敢开口的样子。 安贞公主含笑道:“瞧着你年岁也不大,今年多大了?” 玉姣轻声道:“十九了。” 安贞公主道:“只比宜兰大三岁呀!你的母亲真是有福气,能生下你这么个漂亮的女儿。” 玉姣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这安贞公主,会这般亲近自己? 但她知道。 安贞公主一个女子,肯定不是贪图她的美色。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她的母家永昌侯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安贞公主接近自己,多半儿是为了自己身后的忠勇侯府。 果不其然。 玉姣才想到这,安贞公主就问道:“今日忠勇侯怎么没来?” 玉姣连忙道:“侯爷公务繁忙,一时间无法抽身,还请公主恕罪。” 安贞公主笑道:“这有什么罪。” “行了,大家继续饮宴吧。”安贞公主并没有为难玉姣的意思。 玉姣硬着头皮,熬到了宴席结束……她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会儿在宴席上,没有乱用一点东西……便是饮酒,也是用袖子遮了,倒在了袖子里藏着的棉花软垫里面。 好不容易有人离席,玉姣心中猜着,萧宁远今日应该不会来了,一会儿自己走了,差人给萧宁远送个信便是。 于是玉姣就起身打算告辞:“公主,我不胜酒力,便先行告辞了。” 安贞公主笑眯眯地看向玉姣:“哎?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和你这么投缘……这样,你等着客人们走了,留下来陪我用一盏茶。” 玉姣听了这话,就想拒绝。 不等着玉姣说出来,安贞公主就道:“见你脸色为难,莫不是我这个公主,请你饮茶,你也不愿意吧?” 玉姣不想给自己树敌。 东阳王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若是再把安贞公主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可想而知了。 于是玉姣就笑道:“妾当然愿意。” “那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去饮茶。”公主起身,迎着玉姣往茶室走去。 玉姣心中暗道,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自己,应该不会刻意为难,这才放心的跟着公主走了。 事实上,身份的悬殊,让她也不得不跟过来。 安贞公主在茶室坐下,然后一扬衣袖:“坐下吧。” 等着玉姣坐下后,安贞公主见玉姣神色惶恐,轻笑了一下……到底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行事有一种小家子气,畏首畏尾的。 玉姣这惶恐,却是刻意掩出来的。 她不想安贞公主觉得她是一个聪明的人……被人当成一个胆小的傻子,未必是什么坏事儿,至少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早日将目的展现出来。 安贞公主看着玉姣的神色,舒缓了不少。 这会儿就道:“你和忠勇侯,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玉姣只能微笑回应。 安贞公主状似不经营地问道:“不过我看那忠勇侯,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平日里他在后宅也是这般模样吗?如果是这样……到是委屈了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了。” 玉姣心中暗道,来了来了,果真是冲着萧宁远来的。 玉姣温声道:“妾能跟着侯爷,已经是妾的福气了,不管侯爷待我如何,我都心存感激。” 安贞公主笑道:“你是个本分的好孩子。” “就是那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未必好相处……我听人说,她之前为难过你?还将你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面?”安贞公主继续道。 玉姣更警惕了。 她被送到西山田庄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安贞公主刚回来了,京中有那么多的消息需要她去了解,可这位公主,却抽出时间来了解自己去西山田庄的事情。 可见……安贞公主没少调查忠勇侯府。 只是安贞公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玉姣可不记得,萧宁远提过,他们得罪过安贞公主。 事实上,也不可能得罪。 毕竟安贞公主从先太子事发后,就去了岭南,那个时候萧宁远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后来一个人在燕北之地,一个在岭南,一南一北。 这两个人之间,没有过交集,又怎么可能有仇怨? 见玉姣不说话,安贞公主又道:“我听闻,这段时间,忠勇侯和那位老夫人闹矛盾了,这可是真的?” 玉姣皱眉,连这件事都打听到了! 第480章 故人之姿 玉姣没想到,忠勇侯府的这种秘辛,都让安贞公主打听到了。 这件事萧宁远自然不会宣扬出去。 至于萧老夫人——传扬出去,必然会影响到萧婉的婚嫁,萧老夫人就算是再不服气,也得憋着。 而且传扬出去,也不可能让陛下褫夺忠勇侯的爵位,只会让人越发轻视她的一双儿女。 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这件事,萧宁远又早早地把一切知情的人都封了口。 安贞公主这样问,不知道是单纯地发现了母子两个人生了嫌隙,还是已经知道了内情。 玉姣现在越发肯定,这安贞公主对忠勇侯府别有图谋。 玉姣闻言笑了起来:“是有些矛盾。” 安贞公主既然这样问,她若矢口否认,未免太假了一些。 还不如借机试探下,安贞公主都知道什么。 她如今是萧宁远的人,和萧宁远已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若有人对萧宁远筹谋什么,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不管是为了自己这好不容易到手的荣华富贵,还是为了萧宁远……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玉姣已经继续说下去:“婉姑娘两年前就及笄了,京中贵女凡是这般年纪的,都早早定亲,侯爷和老夫人,因为给婉姑娘择婿的事情,产生了些许分歧。” 说到这,玉姣补充道:“不过这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婉姑娘好。”玉姣浅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安贞公主的唇角微微扬起,虽已年近五十,但她保养得很是得体,满身贵气浸染之中,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 “哦?是吗?”安贞公主随意道,好似不信玉姣的说辞一样。 玉姣此时便知道,安贞公主这应该是知道,萧宁远和萧老夫人之间真正的矛盾是什么了。 玉姣心中格外警惕,安贞公主这样关心忠勇侯府的事情,究竟在图谋什么? 玉姣微笑道:“自是如此。” 安贞公主瞥了一眼旁边的婢女,婢女连忙给玉姣斟茶。 安贞公主含笑道:“这母子生了嫌隙,你夹在中间定是十分为难的……” 说到这,她微微一顿,补充道:“我和你甚是投缘,往后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寻我。” 玉姣连忙起身,对着安贞公主行礼:“多谢公主厚爱。” 纵然她心中不愿意接近这位不知道目的为何的公主,可是面子上还是得做到位。 玉姣正要找个借口离府。 便听下人来禀告:“殿下,忠勇侯到了。” 安贞公主闻言,欣喜异常:“快快请过来。” 说话间,安贞公主已经起身迎客。 玉姣连忙跟在安贞公主的后面,往前走去,不多时,便瞧见萧宁远往这边走来。 萧宁远应该是刚刚从西郊大营回来,一身戎装。 因已入了秋。 所以他的身上披了一件墨绿色的披风,好似从山水画的墨色之中走出来的一般,让人觉得,沉静且挺拔。 他的目光玉姣的身上扫过。 见玉姣面带浅笑,依旧是粉面桃腮的样子,瞧着一切都好。 这才看向安贞公主并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安贞公主含笑道:“不必多礼,快快坐下说话。” 萧宁远似乎没有坐下来说话的意思,而是笑着说道:“殿下,今日我还有别的事情,此番前来,一为贺公主乔迁之喜,二来是接姣姣回家。” 回家? 玉姣听到这个词,心中好似有一股暖流涌过。 她从小就是一个没家的人。 虽然说她出生在永昌侯府,可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家。 后来去了田庄,她也知道,那也是永昌侯府的地界儿,算不上家。 后来到了忠勇侯府,她更是不敢把此处当成自己的家了。 玉姣看向萧宁远,心中忍不住地问自己……她真的可以把忠勇侯府,当成自己的家吗? 安贞公主含笑道:“怎么?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了?还是说,你瞧不上我这个从微末之地归来的闲人?” 安贞公主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神却带着几分锋利。 萧宁远微微一笑,倒是从容地走过来坐下来。 安贞公主瞧见这一幕满意了,接着说道:“我刚才和玉夫人谈起你呢。” 玉姣看向安贞公主。 她已经继续说了下去:“玉夫人字里行间,都是对你的赞美和崇拜,提及昔日你镇关之事,更是让人神往。” 安贞公主盯着萧宁远问道:“不知道本宫有没有机会,见到战神将军赤马弯弓的风采?” 萧宁远道:“萧某只是戍过边而已,至于这战神的名号,却是愧不敢当,至于公主想见的……” 萧宁远微微一顿:“公主若是想骑射,待萧某回禀过陛下后,萧某自然会为公主抽调军中精锐,陪公主游猎。” 萧宁远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但明眼人都知道萧宁远的意思。 那就是不想和安贞公主私交过重。 玉姣一直悄悄观察安贞公主的神色,她本以为安贞公主会不高兴,但听完萧宁远这话后,安贞公主的脸上,反而多了几分欣赏的神色。 安贞公主笑道:“我那哪里是想同其他人学习骑射,是瞧见你,便想起了故人,想从你的身上看看故人之姿罢了。” 安贞公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了。 玉姣心中暗道,看起来安贞公主和老伯爷,有很深的交情。 能让公主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的……这公主莫不是,喜欢过老伯爷吧? 正常的逻辑是这样的,但玉姣又觉得,这位公主看着可不像是萧婉那种,满脑子只有情爱的人。 萧宁远看着安贞公主问道:“公主和家父,很是相熟?” 安贞公主微微颔首,看萧宁远的眼神,带着几分幽远,好似想通过萧宁远,看到另外一个人一样。 “若你父亲能瞧见,你如今的模样,必定是十分欣慰的。”安贞公主继续道。 萧宁远想起老伯爷,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和这位父亲,相处的其实不多。 十三岁之前,只在父亲回京述职的时候,见过两回。 后来去了戍边,父亲在他的心中依然是个严父的形象,至少,对他和对普通兵士,没有半点区别。 父亲虽然不似老夫人那般苛待他,但对他总归也是严厉的。 尤其是,若无父亲的默许,也没人能那样待他。 正好一盏茶已经用完了。 萧宁远似乎没有探究安贞公主心中想什么的想法,这会儿已经起身,带着玉姣往外走。 从屋中出来,不等着离府,远远的就瞧见一个风筝,被风胡乱地吹着,接着从空中直线落下,眼瞧着就要砸到玉姣。 第481章 暗流汹涌 那风筝上用了竹骨。 虽然轻,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若真砸到了玉姣,恐怕会划伤玉姣那如玉的面颊。 好在萧宁远的动作很快。 在那风筝落在玉姣头上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接住了那风筝。 随着萧宁远接住风筝的动作,不远处的月亮门之中,就跑出来一个少女。 少女一身绯红色的衣裙,随着奔跑的动作,被秋风微微吹起,因为跑的很急,等到众人跟前的时候,额角已经带起了一丝薄汗。 她定住脚步,把自己的活泼收敛了些许,这才看向安贞公主行礼:“母亲。” 安贞公主轻轻斥责:“宜兰,你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今日有客,你怎么还冒冒失失的?还不给忠勇侯赔礼?” 秦宜兰将目光落在风筝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没想到风筝会落下来,冲撞到了侯爷,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萧宁远当然没有为难这种小姑娘的意思。 他随手将风筝递了回去,含笑道:“无碍。” 秦宜兰双手一起接过了风筝,在这一瞬间,她抬头看了一眼萧宁远,接着,双颊一红。 那日在宫宴上见这位宜兰郡主。 许是紧张的原因,这位郡主很是端庄,到没有今日这般的活泼动人。 “多谢萧侯爷。”秦宜兰说了谢,但人却还挡在萧宁远和玉姣的面前。 萧宁远到没有争这个的意思,而是拉着玉姣,往一旁绕了一下,开口道:“告辞。” 等着萧宁远走了。 秦宜兰就随手把手中的风筝递给了旁人,刚才脸上的娇俏已经尽数退去,然后看向安贞公主问道:“母亲,如何?” 安贞公主叹息了一声:“我和他并不相熟,又是归京后第一次见面,他自然不可能把心中想法告诉我。” 说到这,安贞公主到是满意了几分:“不过,若是我几句话,就将他心中的想法试探出来,那才让人失望呢。” 秦宜兰撇唇说道:“他人瞧着到是不错,就是一看便知道,是个贪慕美色的人。” “瞧他身边的那个侧夫人,一身妖艳……哪里配得上他了?”秦宜兰继续道。 安贞公主温声道:“好了,你是岭南王府的郡主,是本宫的女儿,不要这般小家子气。” 说到这,安贞公主微微一顿:“而且母亲早就告诉你,你若真想按照我的安排来,那就要有容人的度量,切莫做出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 秦宜兰点了点头:“知道了。” 安贞公主继续道:“比起那位玉夫人,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贤妃。” 秦宜兰疑惑道:“这件事和贤妃有什么关系?” 安贞公主似笑非笑:“我在宫中的探子告诉我,几日之前,在宫宴上,贤妃娘娘和萧宁远见了一面。” 秦宜兰皱眉:“这贤妃也想拉拢萧宁远吧?如今太子未定,谁不想得到忠勇侯府的支持?” “但旁的妃嫔,可没本事,让萧宁远在宫宴上逾矩去见!”安贞公主沉声道。 秦宜兰道:“母亲不必多虑,兴许他如今,就是想给忠勇侯府选一个合作的人选,只等着太子登基,忠勇侯府可以继续富贵下去。” “有这种打算的世家贵族,不在少数,只不过大家都瞧不上贤妃罢了。” 那贤妃虽然有一个皇子,可是皇子的年岁太小了。 母族又势弱,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若真如母亲所说,萧宁远真和贤妃有往来,那不知道萧宁远是不是脑子有些蠢了,选了这么个人扶持。 这样想着秦宜兰就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自然就会清楚,应该选择谁了。” 说到这,秦宜兰的眼神之中有些许期待:“一想到那一天,我到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安贞公主语气悠远地说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说到这,安贞公主话锋一转,接着就问道:“对了,你兄长呢?” 秦宜兰没说话,只是微微抿唇。 安贞公主的脸色一沉:“别告诉我,他又出去鬼混了!” 谁也想不到,在大殿上装的人模狗样的岭南王世子,其实是个不着调的……至少在安贞公主看来,比不上女儿贴心! 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 若是他能早日立起来,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才将岭南的一切掌控在手! 安贞公主寒着脸吩咐着:“差人去把他给我找回来!若是他敢惹出什么乱子,坏我大事,莫要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留情面!” 秦宜兰连忙道:“母亲,我这就差人去寻兄长。” …… 此时的玉姣,和萧宁远已经在回忠勇侯府的马车上了。 萧宁远见玉姣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说出来吧。” 玉姣道:“主君,你有没有觉得,安贞公主这个人有些奇怪?” 萧宁远看向玉姣,面色微微一沉。 玉姣迟疑了一下说道:“主君,妾其实不想议论当朝公主,若是主君觉得妾不应该多嘴,那妾便不说了。” 萧宁远意识到是自己冷着的脸吓到玉姣了。 他无奈地将脸上的冷色收起来,然后抬手摸了摸玉姣的头,温声道:“姣姣,我刚才不是对你摆脸色,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私下里,你我说话不必忌讳什么。”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听到这,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萧宁远说,不是对她摆脸色……那刚才那冷脸,是冲着安贞公主来的? 第482章 意图 玉姣心中暗道,看起来,萧宁远也察觉到什么了。 果不其然,这会儿萧宁远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安贞公主能在元和五年立储一事之中,明哲保身,并为自己寻了个好夫婿,有了岭南王府这座大靠山。” “可见安贞公主不是等闲之辈。”萧宁远继续道。 说到这,萧宁远的目光,就落在了玉姣身上,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探究:“姣姣刚才有此一问,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玉姣笑了一下就道:“妾就是一个后宅女子,没什么见识,倒也没察觉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只不过,妾能感觉到,安贞公主有意接近妾。” 她又道:“正如妾所说,我一个后宅女子,有什么好让人接近的?那安贞公主接近妾,定是为了主君!” “若是寻常人家,想通过巴结主君,来攀附权贵也是正常的。”就好比她那好父亲永昌侯,为了那岌岌可危的侯位,到处结交权贵。 “可安贞公主这般身份的人,似乎也没必要因为这个想结交主君,那又是为了什么?”玉姣说着,一双明眸就和萧宁远深邃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萧宁远看着眼前那一双秋水一样的眸子,以及那一张姣好近妖的脸蛋,冷俊的脸上带起了一丝笑容:“姣姣莫要如此说自己。” “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便不是什么没什么见识的后宅女子。”萧宁远继续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妾整日跟在主君的身后,自然被主君浸染了些许聪慧。”说着玉姣就俏皮一笑。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晒然一笑:“你啊……不妨继续说说,安贞公主有何图谋?” 玉姣知道萧宁远在考自己,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萧宁远见状就道:“但说无妨,若说对了,赏你。” 玉姣闻言便道:“主君身上最尊贵的东西,并不是侯位,而是十万萧家铁骑,还有民心。” 说到这,玉姣的底气就不足了:“妾以为,安贞公主不甘陛下削藩,更不甘将苦心经营多年的岭南封地,拱手让人……所以想找个同盟。” 陛下将安贞公主留下,下一步就是要削藩了。 岭南天高皇帝远,地广物博,不算岭南王祖宗的基业,安贞公主在岭南苦心经营多年,又怎么可能甘心,让自己的儿子,只当个闲散王爷……往后指不定哪一日,陛下又想削爵。 就好比他们那没有实权的永昌侯府,整日只能仰人鼻息过活了。 安贞公主这是想为了此事努力。 玉姣这话说得很委婉了。 安贞公主这是想和陛下叫板。 但玉姣却觉得,自古以来,重权挟帝之人,可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 若不想走向惨烈的结局,只能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萧宁远闻言,半晌沉默不语。 玉姣悄悄地看了萧宁远一眼,萧宁远正襟危坐在马车上,神色深邃,难以探究。 玉姣小声问了一句:“主君?可是妾说错了?其实妾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就是胡乱分析的。” 萧宁远回过神来,看向玉姣,含笑道:“没想到姣姣能想到这些,真是难得。” 玉姣笑了起来:“这也算不上什么难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她能看出来,陛下也能看出来。 所以这次,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萧宁远,且看萧宁远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若是忠勇侯府,行差一招……本就被猜忌的忠勇侯府,怕是下场不会太好。 想到这,玉姣不禁有些头疼。 玉姣看着萧宁远问道:“那主君……我们要怎么办?避着安贞公主吗?怕是不太好避吧?” 萧宁远面色沉吟,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只避着公主,自然无用,公主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 玉姣闻言,心中明白。 萧宁远在乎的是建宁帝的猜疑。 至于安贞公主如何?萧宁远其实不太在意。 萧宁远见玉姣忧心忡忡,脸上的冷沉之意去了几分,温声安慰:“好了,姣姣,万事有我呢,你不必因为这些事情劳心累神。” 若是真让姣姣因为这种事情,惊慌失措,倒是他做得不好了。 萧宁远话是这样说的。 可玉姣却不可能一点都不操心。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忠勇侯府出了乱子,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永昌侯府作为姻亲,更是不好过。 萧宁远吩咐马车停在了梁门大街附近,含笑道:“姣姣,先不想这些,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此处商铺众多,不如自己下车去选?” 这梁门大街,是汴京城内颇为热闹的一条街道了。 连着内城外城,酒楼商铺众多。 玉姣和玉慈开的华裳铺子,就在这条街上。 玉姣看着萧宁远,谦虚了一下:“还是不用了吧?妾也没说什么有用的。” 萧宁远却先一步下了马车。 其实想赏玉姣,也用不着过来亲自选,忠勇侯府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只不过他想用这个借口,陪着玉姣走走转转罢了。 军中的事情再繁忙,朝中再暗流涌动。 但只要和玉姣在一处,萧宁远就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个平凡人,可以拥有平凡人的快乐。 他扶着玉姣下了马车,拉起了玉姣的手,将玉姣往自己的跟前揽了一揽,然后温声道:“走吧。” 玉姣见萧宁远坚持,就也从善如流了。 她带着萧宁远,径自走到了华裳铺子。 铺子里面的客人不少,但薛玉慈这几日,多少有些忧心……这生意越发好起来了,也就动了同行的利益。 最近这些日子,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找麻烦。 玉姣在内宅,不可能经常来铺子里面,尤其是最近,玉姣忙着赴宴之类的事情,来得更少了。 倒是让一些人蠢蠢欲动起来,不敢明着来……但暗中下绊子的人多了起来。 既然今日萧宁远将马车停在这,那她借着萧宁远的势头,敲打敲打那鸡鸣狗盗之辈,岂不是一箭双雕? 第483章 信任他 玉姣看着萧宁远,温声道:“主君,这铺子,就是妾之前借钱开的。” 至于欠萧宁远的那一千两银子? 玉姣开口道:“还有,妾欠主君的那一千两银子,前不久,妾也归还到了府库之中。 之所以没告诉萧宁远,是因为府上分家,账面有些乱,她打算都整理好了,然后统一和萧宁远报账,说明府上的进项、开支之类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华裳铺子虽然挣钱了,可也不是开钱庄的,尤其是铺子刚刚开始,支出很大……这一千两银子,凑的本不容易。 但,好消息是前段时间,玉姣从永昌侯府敲了一笔竹杠。 永昌侯和李氏的心有多痛玉姣不知道,反正她是挺高兴的。 连带着玉姣也跟着富庶了起来。 萧宁远听到这,有些意外地看向玉姣:“给了你,便是你的,其实你不必还回来。” 玉姣笑眯眯的:“好借好还,下次不难!主君,我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得讲究诚信,怎么可能借了主君的钱不去还呢?” 萧宁远看向玉姣,满意的点头。 他到是不在意那些银子,但玉姣的这种态度,却让他很欣赏。 薛玉慈听说玉姣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阿姣,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萧……萧侯。”薛玉慈瞧见萧宁远的时候吓了一跳。 萧宁远是认识薛玉慈的,在薛玉慈手忙脚乱行礼的时候,萧宁远倒是主动行了礼。 薛玉慈瞧见这一幕,微微一愣。 她如今和离之身,就算是不合理,宣平伯府的地位也比不上永昌侯府。 萧宁远这般行礼,看得出来,萧宁远对玉姣的重视。 玉姣在华裳铺子里面,转悠了两圈,磨蹭了约莫一刻钟,才选了一只翠玉镯。 萧宁远看了一眼,便道:“不多选一些?” 玉姣笑着摇头。 萧宁远便转身看了藏冬一眼,藏冬跟萧宁远的时间长了,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于是就随手将一张银票递给了店中的伙计。 薛玉慈瞧见了连忙说道:“萧侯,这……这就不必了。” 萧宁远道:“这是本侯答应送给玉姣的礼物,焉有不付钱的道理?” 说完这话,萧宁远这才带着玉姣往外走。 玉姣一边对着薛玉慈说道:“阿姐,我改日来看你啊!” 一边跟着萧宁远往外走去。 就在此时,伙计已经将那银票递给了薛玉慈,薛玉慈展开一看……吓了一跳。 这竟然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可不是小数目! 薛玉慈就要往外去追。 藏冬慢了半步,对着薛玉慈说了一句:“这是侯爷的意思,您便代玉夫人收下吧。” 至于往后怎么安置,那就是玉夫人的事情了。 薛玉慈看着手中的银票,又抬头往前看去,马车被车夫牵了过来,萧宁远正扶着玉姣上马车,明明该是个粗鲁的武将,但模样却生得这般清贵,尤其是对玉姣,更是贴心呵护,仿若那是无双珍宝一样。 等着马车走了。 旁边的丫鬟问了一句:“夫人?” 薛玉慈回过神来,开口道:“没想到忠勇侯对阿姣这般宠爱,不过这样也好……阿姣从前吃了许多苦,婚事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如今瞧见她这般,我也能安心。” 这样想着,薛玉慈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身为姐姐没有护住弟弟妹妹,是她一直后悔的事情。 若她能在宣平伯府有地位,也不至于让薛玉容那样轻而易举地,带阿姣去做妾。 如今……瞧见阿姣过得幸福,她这个亲姐姐,怎能不开心? …… 马车之中。 萧宁远打量着眼前的玉姣,玉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地问道:“主君,你怎么看我做什么?我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宁远轻笑了一声,如古琴的尾音颤动。 “今日为何一定要带我去华裳铺子?”萧宁远问。 因玉姣是别有目的,这会儿就有些心虚地说道:“就是……就是想带着主君私下里去见见阿姐,阿姐总是不放心我嘛,我想让阿姐知道,主君很疼爱我。” “就这个吗?”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 玉姣有些惊讶地看向萧宁远,小声问道:“主君是看出来了吗?” 萧宁远忍俊不禁:“你带着本侯,在那铺子里面绕来绕去,最终只选了一只玉镯,本侯自然看出来了。” 说到这,萧宁远继续道:“可是有人寻铺子的晦气?” 玉姣连忙说道:“那倒也没人明着来,这铺子还有徐昭的一部分嘛,明着他们不敢做什么,可就怕这暗中……尤其是阿姐,独身一个女子,容易招惹麻烦。” “主君来这走一遭,能少却不少烦恼。”玉姣继续道。 徐昭一个纨绔公子的名头,哪里有萧宁远的好用啊? 而且徐昭除却大嘴巴之外,对人也没什么威慑力。 萧宁远看向玉姣道:“往后若是有什么,直接同本侯说便是。” 玉姣心知萧宁远不喜欢被人算计,这点小心机被萧宁远看破,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好在萧宁远点破这件事,并不是要为难玉姣。 他见玉姣满脸局促,便道:“本侯又没责怪你,怎么这么紧张?” 说着萧宁远就伸长手臂,将玉姣搂在怀中,温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若遇到麻烦了,可以尝试着依靠我,你可以信任我。” 萧宁远猜想玉姣从前遇见麻烦,无人撑腰,才养成了如今的性子。 这让他很是心疼。 玉姣闻言,明亮的眸光看向萧宁远,眼神之中仿若有流萤涌动。 她……真的可以尝试着,信任萧宁远吗? 信任一个人,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她让自己放松,靠在萧宁远的怀中。 仿若将自己肚皮掀开晾晒的小兽。 第484章 中毒了 信任这件事说来简单,但对于玉姣来说,做起来还是太难了! 她娘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男人是不可靠的。 所以在短暂的迷失后,玉姣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至少,在永昌侯府的事情上,玉姣没打算让萧宁远帮着自己。 哪怕萧宁远说过,遇见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她。 玉姣说过,不打算让李氏和薛庚好过,那就不是说说而已。 …… 中秋家宴后,薛琅就病倒了。 薛琅病的厉害,高热不退,药一碗碗的喝,却始终不见效。 永昌侯很是着急。 薛琅是宫中的伴读,这总是告假,也不对啊?若是时间长了,让旁人顶了这个伴读的名额,对于永昌侯府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 薛琅病的第三日的时候,玉姣回来看了一次。 等着薛琅病到第七日的时候,瞧着那样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整个永昌侯府,都飘着祈福香的香烟,给人一种烟气缭绕的感觉。 永昌侯急的团团转,跑了一次又一次流云院。 “琅儿好一些了吗?”永昌侯看到面色憔悴的柳氏问道。 柳氏摇摇头,眼睛都哭肿了。 永昌侯直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永昌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为了薛琅生病这般心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从小大,薛琅不只生过一次病,他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就在田庄了,没有炭火,冷的他病了一场又一场。 每年冬天,都要高热几次。 可永昌侯一次都没有过问过,便是柳氏托人传了消息回侯府,永昌侯也是默许让薛琅自生自灭。 瞧着薛琅秀气斯文,不似薛庚那般莽壮,但实际上……这都是因为薛琅小时候经常生病! 若是有的选择。 柳氏到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壮实一些! 薛琅能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因为高热烧坏脑子,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永昌侯如今这么关心薛琅,可不是因为忽然间觉醒父子亲情了,可是薛琅如今对永昌侯府很有用处。 且不说薛琅自己有出息。 就说玉姣……若是薛琅真的出了事情,永昌侯觉得,忠勇侯府也未必会如今天这般,这样扶持永昌侯府了! 总之,薛琅便是永昌侯府的未来,他绝对不能薛琅出事! 永昌侯有多着急。 李氏就有多高兴。 此时的李氏,正跪在神像的旁边磕头祈愿。 “神仙保佑,真是神仙保佑!” “保佑薛琅早日归西!” “保佑那柳氏竹篮打水一场空!” 佩锦将李氏搀扶起来,李氏又上了香,这才满脸笑容地道:“再优秀又如何?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佩锦跟着说道:“他一个庶子,怎么可能压得住这世子的位置?” 李氏点头:“你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卑贱的庶子,还妄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这不,遭报应了不是吗?” “对了,看好庚儿,切莫让庚儿接近薛琅,谁知道这个贱崽子生的病,会不会传染?” “若是传染到我庚儿的身上!可真是得不偿失!”李氏吩咐着。 佩锦点头道:“是。” 入夜。 柳氏一声凄厉地响声,打破了永昌侯府的安宁:“来人啊!来人啊!琅儿昏迷了!快来人啊!” 永昌侯急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薛琅已经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了。 “快,去通知大姑娘和四姑娘回府!”柳氏咬着牙吩咐着。 永昌侯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夫人,还是别……别了吧?她们已经出嫁了,这到底是在那么永昌侯府的事情……” 柳氏看向永昌候问道:“侯爷这是打算瞒着阿姣?还是说侯爷觉得,瞒得过今日,就一直能瞒得过去了?” “若是琅儿有个三长两短的,阿姣见不到琅儿最后一面,侯爷……这是不打算要这个女儿了吗?”柳氏问道。 从前柳氏可不敢这样硬气地问。 但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有萧宁远当做玉姣的底气,谁也不敢小看玉姣。 永昌侯讪笑了一下:“芳锦,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们的女儿?你知道的,我向来疼爱玉姣……只是不想让玉姣承受这份痛苦罢了,不过既然你执意于此,那就派人去找玉姣吧!” 消息送到揽月院的时候。 恰逢萧宁远夜巡,不在府上。 好在玉姣早有准备,如今这东苑的人,都在玉姣的掌管下。 玉姣带足了丫鬟、婆子,还有家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接奔着永昌侯府去了。 永昌侯瞧见玉姣来的时候,还呼呼啦啦带着一群人,有些惊讶:“阿姣,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 玉姣道:“主君不在府上,我多待一些人心安。” 永昌侯不赞同地道:“你是回自己的娘家,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带这么多人……” 玉姣不打算理会永昌侯,而是继续往里面走:“琅儿?琅儿怎么样了?” “琅儿高热不退,怕是……”柳氏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玉姣看着薛琅,很是心疼,然后又转过身去,问道:“人来了吗?” “什么人?”永昌侯问。 正说着话呢,便是徐昭的声音传来:“人来了!来了!” “玉姣阿姐,你托我帮你请的郎中来了!”徐昭继续道。 永昌侯皱眉道:“又请了什么郎中?” 徐昭道:“我是镇国公府的郎中。” “你们可别小看他啊,他从前也是太医院的呢,今日刚从外地归京,便让我给请来了。”徐昭继续道。 “吴郎中,劳烦你给他瞧瞧,他可是我的结义兄弟,父亲的义子,你可得好好看看啊!” “是。” 永昌侯瞧见这一幕,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多请两个郎中看看,博一线生机,没什么坏处。 那位吴郎中,年过半百,此时端坐在那,给薛琅诊脉。 良久。 徐昭忍不住地问道:“怎么样?” “这位公子并非生病,到好像是……中了毒。”吴郎中道。 “什么?中毒?这怎么可能?”永昌侯第一个不相信。 吴郎中差人拿了一只碗来,给薛琅放血,又仔细地看了看那血,然后站定截图地说道:“是中毒了。” “公子起初应该只是风寒之症,但应该是有人在公子的饮食或者是药中放了毒,这才让公子今夜,险些猝死。”吴郎中继续道。 第485章 糊涂 柳氏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接着就看向了永昌侯。 “侯爷……”柳氏的语气又惊又怕。 永昌侯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似有几分心虚地开口:“这……这怎么会中毒呢?是不是不小心吃错了什么东西?” 玉姣听了这话,有些想笑。 她这位好父亲还真是和稀泥的好手啊! 永昌侯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会儿也是一样的。 他嘴上这样说着,事实上,心中却已经有了怀疑,甚至……已经猜到,是谁做的这件事了。 在这永昌侯府,谁会给薛琅下毒?当然是李氏! 自从他立了薛琅为世子后,李氏便心生不忿。 如今薛琅要是死了,那这世子之位,就又可以回到薛庚的身上。 这个道理太简单了,永昌侯一下子就想到了。 但永昌侯并不想把这件事戳破,只想着糊弄过去……他可以私下里惩戒李氏,但若是将事情闹出来,对他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而此时,玉姣看向永昌侯,她的神色带着几分森冷:“父亲!琅儿中毒,父亲的可要彻查!” 永昌侯闻言看向玉姣,见玉姣这般神色,心头一紧。 说来也奇怪。 他如今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女儿。 要知道,从前这个女儿最是胆小怯弱,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如今的玉姣,越发的让人难以捉摸,甚至让人心生畏惧。 永昌侯含糊道:“查,当然得查……” “阿姣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的。”永昌侯继续道。 玉姣继续看着永昌侯。 永昌侯的眼神有些疑惑。 玉姣则是开口问:“父亲不是要查吗?怎么还不行动?难道等着走漏风声了,让那暗中下毒的人销毁了证据再去查?” 永昌侯的脸色一黑:“阿姣,你怎么能如此误会为父!” “既然不是误会,那父亲现在就查吧。”玉姣的态度很是强硬。 永昌侯道:“只是这大晚上的,怎么查?还有,这是咱们府上的私事,给外人知道了不好。” 徐昭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 听到这话,他有些不高兴了。 “伯父,您是说,我是外人吗?”徐昭一脸好奇。 永昌侯瞥了徐昭一眼,心中暗道,废话,说的就是你,永昌侯府这件事要是给徐昭这个大嘴巴知道了,用不了一日……哦不,明天晌午,就能宣传到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 徐昭已经自问自答了:“肯定不是说我,我现在和薛琅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咱们都算自家人。” 说到这徐昭微微一顿:“我父亲也很看重薛琅,他把薛琅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的……若是知道薛琅被人设计中毒,他一定很着急!伯父还是赶紧调查出真凶吧,我也好回去和父亲交差。” 玉姣又盯着永昌侯说道:“父亲,我知道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您可要想清楚了,这谋害薛琅的人,可是要断永昌侯府的未来!” “您若是现在不调查这件事,我便去求主君亲自来调查这件事!”玉姣继续道。 玉姣知道,徐昭那边搬出镇国公,自己再把萧宁远搬出来,自己这位好父亲,就是骑虎难下了。 永昌侯沉着脸,不知道想着什么。 玉姣心中明白,永昌侯还是不想将事情闹到无法回转的余地……她这位好父亲,如今虽然看重薛琅的价值,可心中到底,不想改变侯府的现状。 若真查出来是李氏做的,永昌侯知道,自己会更为难。 玉姣见永昌侯这样,只觉得心中更是失望了。 她这位父亲,对她、对琅儿,怕是没有半点父爱! 如今她能站在这,这样平等的对话,不过都是因为她能给侯府带来利益罢了! 好在玉姣对永昌侯,本也没有太大的期望。 她冷声道:“既然父亲怕得罪人,不肯做决定,那女儿来做这个决定!” “来人!给我将琅儿入口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玉姣吩咐了下去。 没多大一会儿,几样东西就呈到了众人面前,吴郎中一一查验过后。 最终。 吴郎中闻了闻薛琅用来喝药的药碗,开口道:“问题出现在这,这药中让人掺入了乌头毒。” 不等着玉姣说话。 永昌侯就说道:“这……应该是抓药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吧?” 永昌侯刚说完这话,就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玉姣瞥了永昌侯一眼,这才道:“吴郎中,这乌头有可能混入药中吗?” 吴郎中道:“是有这个可能……” 永昌侯顿时欣喜起来:“那这肯定是个误会,既然知道中了什么毒,赶紧为琅儿医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吴郎中继续道:“只不过,少量的乌头根本不会让人中毒,公子能中毒这么深,少说也得用上几十斤的乌头……” 郎中微微一顿补充道:“应该是有人将这毒提炼出来,加到了这药中。” 玉姣听到这,先是慌乱道:“吴郎中,烦请你快些为琅儿解毒。” 吴郎中道:“这毒不难解,我这就写下药方。” 吴郎中写了药方,下人拿了药方子出去。 玉姣先是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厉声呵斥道:“给我搜!搜遍整个永昌侯,我也要知道是谁害我弟弟!” 说话间,玉姣从忠勇侯府带来的那些家奴,就又一次行动了起来。 永昌侯忍不住地想拦着。 玉姣则是冷冰冰地说道:“事已至此,父亲还想包庇什么人吗?” 永昌侯讪笑:“阿姣,瞧你这说的哪里话……” “父亲既然没有包庇罪人的意思,那便和女儿一起,耐心等个结果吧!”这样说着,玉姣就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永昌侯见玉姣这样,拿玉姣也没什么办法。 玉姣一盏茶还没用完。 整个永昌侯府就都被闹了起来。 先是李氏被人拉扯着过来,接着就是薛庚跟在后面大声呵斥:“你们做什么呢?给我住手!住手!” 两个小厮将李氏推搡到屋内。 薛庚怒声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对我娘动手!本公子不会饶了你们的!你们别以为,你们是忠勇侯府的人,我就没办法拿你们怎么样了!” “别忘了,我姐姐,才是你们的主子!”薛庚对着小厮发火。 玉姣觉得薛庚这个人,真是学问做得不行,平日里做事也是蠢得要命。 这会儿薛庚,不会还想着指着薛玉容为他们母子撑腰吧? 第486章 施压 李氏站稳身子后,环顾屋子里面的人,接着将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怒声呵斥道:“薛玉姣!你想做什么?你是攀上了忠勇侯府的大树,但也不能回到永昌侯府,作威作福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嫡母,你如今这番作为,是要反了天吗?”李氏反问,语气咄咄逼人。 玉姣看向李氏,冷笑道:“我反了天?大夫人这话说的,还真是好笑!大夫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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