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跳的大鲤子鱼。 路杳又后退一步: “李叔,你脸皮掉了。” 是真的掉了,从骷髅上揭下,稀里哗啦落在地上,化作一滩腐烂恶臭的水。 恐怖至极。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钟声,沉重压抑,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下——宣告午夜的降临。 第19章:吸溜 宛若一柱残蜡。 李叔的身躯迅速融化、腐烂,坠落在地,在这狭小密闭的屋子里泛起阵阵臭不可闻。 路杳捏住鼻子,想逃。 这时,他的身体却再次被控制住了,仿佛虚空中垂下无形的丝带,操纵着他如皮影小人。 他不能动,只感到一阵大风卷过。 悬在半空的李叔三两下变作一具嘎啦啦作响的白骨骷髅,红光暗下去,取而代之的一排排红烛,火光照亮墙壁上一个大大的“囍”字。 一蓬红纱飘落下来,盖在他头上。 新娘披上了红盖头。 他僵硬地、缓步向前,站到礼堂正中的位置。接着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压住肩膀,向前推去。 弯腰,拜向虚无。 诡谲的力量袭来,直冲脊背。 路杳绷直了身体,伶仃的骨头不堪重负地颤抖着,抵抗欲要将其抽出体内的凶蛮力量。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将死的鱼。 厨师长扼住他的背鳍,从后颈处下刀,要将他的经络给抽出来。 那得多疼啊……而且,还会死。 “啪嗒”。 一颗清亮的泪珠坠下,打在地面,散做水雾。路杳鼻头红红,哭得伤心。 他被扼住喉咙,说不出话了。 他好怕身份卡会不起作用,而自己七零八碎地死在这里。 「1188,我害怕……」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 直播间,弹幕久违的一片悲凉: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呜呜呜,我的杳杳啊……」 「爱上杳杳的第520天,他就要死了。我要把他的骨灰装在罐子里,放在床头,每天……」 「别写你那小作文了,滚。」 「嗨害嗨,妖魔鬼怪组站起来!我就说这场游戏非同寻常,死死死死死,谁也别想活。」 古村,夜幕深沉。 月光很暗,星星更只是稀疏几个,更多的则被隐没在浓厚不详的乌云之下。 枪响,惊起枯树上的数只残鸦。 蜿蜒的血流已蔓延至很远,从各家各户的门沿下渗出,汇在一处,汇成一张巨大的脉络。 村长家,年轻的小姑娘狼狈缩在角落。 她身旁是哥哥嫂子的脑洞大开的尸体,血腥弥漫,她是这里唯一的活人。 “赵弋,我爸那么看重你!” 她满脸是泪,崩溃地咆哮。 “他还说以后把我嫁给你,让你接任村长的位置,你居然、你居然……”她响亮地打了个哭嗝,忽然愤恨道,“赵弋,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你被外来的那个小贱人勾引了对不对?” “赵弋,你——” 赵弋举起枪,轻易止住了少女未出口的恶毒话语,冷漠道:“这与你无关。” “赵弋你等着,等我爸回来……” 赵弋填弹、拉栓。 “他到现在没回来,就是回不来了。” 说着他扣动扳机,手指却忽然顿住,笑了:“这村子里的怪物各个不老不死,但你知道为何每年都会死几个女人吗……其中也包括你的母亲。” 少女大叫:“当然是因为诅咒。” “不。”赵弋摇摇头,“是因为她们的灵魂需要被炼到纸人里,作为每年献祭的新娘。” 少女噎了一下,惊骇地张大了嘴。 “不、不可能。” 小声的呢喃后,是失控的尖叫:“你胡说,不可——呃。” 尖叫戛然而止,子弹正中眉心。 赵弋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随手把枪丢在地上——清理结束,他已经不再需要这把枪了。 ……不过,用枪杀人确实要快多了。 想到这,就不由想到送枪过来的人,少年稚拙漂亮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惹他下意识看向荒宅的方向。 也不知道死了没。 他眸色晦暗地捻了捻手指,脚踏血污,闲庭信步走出冷风瑟瑟的开阔院落,然后,他倏而加快步伐,循着送嫁的路径追去。 事情都已了结,小笨蛋还是不要死的好。 那老鬼都死好多年了,但他可还活着,怎么想都是活人更需要老婆,所以不如让小笨杳杳嫁给他算了。 荒宅里,路杳依然弓着腰。 若不出意外,他会在第一拜被抽出脊骨,第二拜被碾碎骨头,第三拜瘫落在地,万分凄惨的死去。 但只要路杳弓腰不起,第一拜就不算结束。 因此,他暂时还活着。 还有机会惊惧无比地、悲悲戚戚地哭。 致命一击仍在犹豫,但凡路杳被抽出脊髓,就注定活不到次日正午、回去玩家中心修复身体—— 他这样娇气的人,痛也痛死了。 蔷薇银链微光闪烁,阴暗森冷如幽冥地府的礼堂内,从一点泛起纯黑的漩涡,中间部分尤为浓重,逐渐凝聚成形。 它徐徐逼近,骤然飘落下方,抻长脖子,自下而上歪着头去看路杳的脸。 路杳脸蛋红红,哭得皱皱巴巴。 “吸溜。” 咸的,又有点甜。 第20章:杳杳昏招频出 “你哭什么?” 黑暗中露出一双暗红的眼眸,随后它冷峻的面容也显现出来。 “呜、呜……咦?” 路杳哭着哭着,忽然瞧见面前出现了一张邪恶的大脸,紧接着就听到大脸事不关己地问—— “你哭什么?” 他哭什么?他都快要死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哭两声吗? 这玩意儿坏得很。 拽着他的尾巴骨要杀他,还明知故问地戏弄他,更过分的是,眼看他就要没命了,还要给他一个“大脸突袭”的惊吓。 再好看的脸拿来吓人,也丑陋不堪了。 “走开。”路杳凶道。 然而可爱的动物凶起来,也只会更加可爱而已。路杳的凶凶毫无杀伤力,反而让人更想加以逗弄。 “我走开,你会立即死在这儿。” 它答道,语调漫不经心。 言罢,它便悠悠向后撤去,红眸含着讥讽,对路杳即将丢失的小命表现得毫不在意。 “诶,你别走……” 情急之下,路杳脱口而出。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低头,眼见大脸缓缓远离,他赶紧出言挽留: “求你,别走……“顿了顿,老实坦白道,“我没想让你走,我在说气话的。” 路杳红透了脸,差点把嘴唇咬破。 “坦白从宽”并不容易,羞耻心的作用下,他挪开视线,不敢与那双红眸对视。 太丢脸了,哪有才凶过就立马低头的。 可是不低头又怎么办? 他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 “我哭,是因为你想杀我。”路杳咕噜咕噜,把真心话全都吐露出来,“我怕死,你别杀我好不好?” 红瞳微眯,凑了回来。 它审视地扫过路杳酡红的脸,忽然嗤笑一声:“他们这次可真下了大本钱,居然送了个活人过来。” 活人路杳抖了抖,想着它既然没说杀不杀他,那就是还有的谈。 他胆大了些,回想着李叔刚刚说的那些话,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你认识赵弋吗?”路杳问。 “嗯?”上挑的单音符,听不出喜怒。 按路杳的理解,没摇头就是认识的意思。 他抿唇笑笑,眼睛久违地亮了一瞬:“我和赵弋哥关系还蛮好的,他说你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肯定不会滥杀无辜。” 吹捧一手,它肯定就不好意思杀他了。 先前,李叔说赵弋为虎作伥,这便代表赵弋和它关系不错,应该是朋友。 只要他再当上赵弋的朋友,根据“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一准则,他也算是和这荒宅的主人攀上关系了—— 都是有关系的人了,再打打杀杀的多见外? 路杳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自信道: “我就是那名无辜。” 冷笑。 “和赵弋混在一起,可算不上是无辜。” 头皮一痛,路杳被薅着头发拽直身体,他还没来及缓上一口气、捶捶酸痛的老腰,就被掐住了纤细的颈项。 “唔……”他挣扎。 却又因贪恋那只大手的清凉温度,将下巴往下蹭了蹭,像只调皮受罚而讨饶的猫儿。 它动作一顿,将力道收小了些。 「1188,它好像不想杀我了。」情况糟糕,但不妨碍路杳心态乐观,半场开香槟。 「可我看它也不太高兴的样子。」1188答。 「好像是有点……」路杳皱眉,没多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李叔那个老东西肯定是在说谎,他嘴里一句能信的都没有。」 他断言:「所以,赵弋与它八成不是朋友、而是仇敌,这就解释了它为什么会不高兴。」 路杳颇为自得,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的不像话。 破而后立,说的应该就是他这样的人。 「1188,我又有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1188不答,它直觉不妙,正在翻“冥婚”的背景设定:赵弋与荒宅主人的关系……雾草! 「宿主,等……」 可惜,它慢了一步。 “对、对不起,我刚才说了谎……”路杳耷拉着眉梢,费劲巴拉地编瞎话,“我说和赵弋关系不错,其实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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