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寒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实在太重了,要不是滑道是个斜坡,分散了一部分重量,宁鸽根本拉不住。 裴寒就算能借着她的力做个引体向上,也还是够不着滑道的头,没法上来。 而且裴寒根本不敢乱动。 他一眼就看出,宁鸽现在这个姿势太不对了。 她趴在滑道头上,整个上半身都探了下去,裴寒估计一乱用力,不止自己死,很可能连带着把她也一起拉下去。 两个人现在处于一种不上不下,彻底动不了的僵持状态。 舞台上已经出现的东西,并不会自动消失,只能想别的办法。 从病床到舞台下面的炉口,整条滑道的正上方,像舞台豁了个大口子,现在全部都是敞开的,如果这时候能下一场大雨,发一场洪水,炉火一定会被浇灭。 炉火一熄,就算松手滑下去也没事了。 宁鸽对裴寒说:“大暴雨!”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舞台拥有最终决定权,它不允许能浇灭炉火的雨水出现。 舞台很兴奋: 它不肯通过能救人的东西,不过宁鸽还是想再试一次。 换个别的方向。 “绳子。”宁鸽说。 一条绑在床栏上的绳梯竟然真出现了,顺着滑道垂下去,就搭在裴寒旁边。 裴寒看了一眼绳梯,一只手仍然紧紧攥着宁鸽的手,没有松开,只腾出另一只手。 他抓住绳梯,稍微一扯。 绳梯的绳子就像被水泡糟了一样,直接断成两截,滑下去掉进炉火里,化成黑烟。 够阴险。 下面的炉口张着大嘴,火苗在里面疯狂燃烧着,好像知道宁鸽不可能一直这样拉着,裴寒,甚至连同宁鸽,早晚都是它的囊中之物。 宁鸽望着下面在炉子里燃烧的火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件事一直隐隐约约地在那里,因为一幕戏连着一幕戏,宁鸽没来得及细想。 第一幕时,宁鸽曾经无意中在卧室的枕头上放了一把火。 她起了着火的念头,舞台就给了她一簇小火苗。 宁鸽当时慌了,立刻拿起床头的空杯子,脑中想着水。 舞台马上给了她满满一大杯水。 一杯水淋上去,火苗立刻熄了。 这件事当然可以理解为第一幕戏刚开场,舞台并没想弄出大乱子,可是鉴于主角是可以随便换人的,就算宁鸽当时烧死了,也能由别的玩家顶替,其实也没什么大影响。 而且舞台在这几幕中表现出满满的恶意。 从大到砸死人的坛子,到三米高的巨型大货车,再到满天密密麻麻掉落的匕首,还有现在的火葬场。 只要与宁鸽他们的利益相关,它甚至连条无关紧要的浴巾都不肯给。 比起来,那一杯立刻给出的及时救火的水,就显得特别不正常。 一大杯满到晃晃悠悠,几乎一动就会撒出来的水。 去救枕头上小小的一簇微不足道的火苗。 很不像这个舞台的风格。 宁鸽心想,这个活的舞台,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啊。 第13章 念生13 它不在乎水淹,不在乎重物往下砸,不在乎被匕首戳出洞,唯一在乎的,就是火。 自从宁鸽开始想火的事,舞台就一改嚣张的做派,不再吭声了。 我想得不对吗?宁鸽问它。 舞台沉默了一秒,才说: 它手里紧紧攥着生成东西的最终决定权。 它不通过,宁鸽他们想什么都没用。 宁鸽呵了一声:火不是现成的? 舞台太想在最后一幕杀死他们了,受不了舞台效果的诱惑,通过了火葬场的想法。 不过它谨慎地把炉火遥遥地放在了下面,宁鸽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宁鸽偏头看了一眼病床。 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因为滑道的出现,全都堆在滑道的头上,要掉不掉的,就在宁鸽旁边。 宁鸽没办法松手,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着往下蹭旁边的被子。 裴寒看明白她的意思了,“我来。” 他小心地松开一只手,努力去够上面垂下来的被子的一角。 费了好大劲,终于捏到了一点边。 他控制着力气一拽。 被子还没下去,枕头先掉下来了,越过被子,越过宁鸽和裴寒,顺着滑道翻滚下去。 可怜的枕头直接滚进炉口,和刚才那条小毯子一样,立刻被火焰吞噬,化成了灰。 裴寒已经抓到了更多的被子。这次再一扯时,被子终于整个滑下去了。 和宁鸽料想的一样,被子又大又软,并不能全部进到炉口里,一多半还堆在外面。 进炉子的部分迅速起火,火苗顺着被子烧起来,只不过几秒钟,就把留在外面的部分也引燃了。 火焰烧到了炉外。 被子上火苗熊熊,轻而易举就舔到了炉口旁边舞台的木头基座。 舞台只拥有生成东西的最终决定权,并不能主动发起任何事情,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放火,却什么都不能做。 只要东西一变出来,就不再受舞台控制。 欢快的火苗在舞台内部烧了起来,宁鸽听见舞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火势越烧越旺,开始蔓延。 评审们都伸着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 有人疑惑地问:“这是舞台效果吧?也太逼真了。” 舞台终于撑不住了。 它一直以来张狂的气焰没了。 它的语气头一次那么卑微。 因为无论要用什么东西灭火,生成权都牢牢把握在宁鸽和裴寒手上。 宁鸽冷漠地说: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对活着这件事也太执着了。 舞台: 她继续:烧死不好吗?用你无聊又渺小的生命,成就最炫目刺激的舞台效果,感恩吧,你平庸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舞台: 宁鸽当然不想和它一起烧死。 裴寒还在吊着,宁鸽的手都攥麻了,说不定真会掉下去。 宁鸽终于说:“绳子。” 绳子并没出现,舞台不肯。 它说的也有道理,灭火现在变成了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 “等等。”裴寒松开一只手,手掌摊开,“防水打火机。这一幕还没结束,防人之心不可无。” 拿到随时能在舞台上放火的打火机,就像攥住了舞台的命。 舞台现在受制于人,肚子里的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烧着,不能拖拉,它只犹豫了一秒,裴寒手中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打火机。 裴寒仔细观察了一下,还打火试了试,才收进口袋,对宁鸽说:“大暴雨。” 雨并没有来。 舞台轻声哀求: 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舞台效果不好,这舞台实在很执着。 宁鸽想想,“那就还是冰天雪地求原谅吧。大暴雪。” 狂风骤起。 寒风夹裹着大到夸张的雪片扑面而来,宁鸽从来没见过下到那么疯狂的雪,舞台转眼白成一片。 雪片顺着豁口掉进舞台里,飞到火苗上,呲呲地化成白汽。 大到不可思议的暴雪这么压下去,火苗扛不住,矮了下去。 积雪连同融化的雪水在舞台内部越积越多,燃烧的火焰和火葬场的炉火一起,很快熄灭了。 “绳子。”宁鸽吩咐。 一条绳梯出现在裴寒旁边,这次很有诚意,崭新又结实。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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