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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撞到后面正在扶着陈坛的众人,这一撞直接让陈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立刻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些没有意义的字符,眼眸中同样满是恐惧。 一旁的众多执法者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们对此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熟练的用绳子将他们绑起来,再往嘴里塞上白布防止扰民,随后径直向三区总部走去。 看到这一幕,陈伶心中松了口气。 林医生说过,在遭遇灰界交汇或者灾厄袭击的幸存者中,会有八成的人出现精神失常的状况,而且大部分终生无法治愈,现在看来,这个症状也出现在李秀春和陈坛的身上。 对陈伶而言,这是幸运的,因为亲眼见到他变成灾厄的人只有四个,两位执法者已经被“观众”击杀,一旦李秀春和陈坛将一切说出来,那自己立刻就会被通缉。 好在如今李秀春和陈坛都疯了,那自己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他依然可以以陈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上。 当然,这是在执法者后续没有查到他的前提上。 “还是不保险……最好要想个办法,可以彻底阻隔他们的调查……”陈伶不喜欢冒险,更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攥在别人手里,他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到最稳妥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冲出! “爸!妈!” 陈宴惊呼一声,向着那两道被带走的身影狂奔,憔悴的小脸上满是焦急。 陈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看到父母被从废墟中带出来,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陈伶目光微凝,下意识的想拉住陈宴,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迈步迅速紧跟在陈宴的身后,同样呼唤着爸妈。 听到陈他们的呼喊,众执法者同时回头,只见两个少年正匆匆跑来,随后便低头开始翻阅资料。 “这对夫妻有两个孩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 “刚才没在屋里找到尸体,我正准备让人去找,没想到自己出现了……” “唉,可怜的孩子。” “……” 几位执法者窃窃私语。 陈宴冲到李秀春面前,正准备说些什么,李秀春的瞳孔便剧烈收缩,她不知怎么吐掉了白布,瞪着前方大吼: “灾厄!!你也是个灾厄!!你也想杀我?!” 陈宴瞬间呆在原地。 第15章 是你! 与此同时。 陈伶缓步走到他身后,目光穿过众多执法者,与李秀春交汇在一起。 看到他的瞬间,李秀春瞳孔再度收缩! “你……是你!!”李秀春疯了般想挣脱绳子,却被其他执法者死死按在原地,“你应该死了!!你早就该死了!!灾厄!!你是灾厄!!!” 李秀春的咆哮回荡在夜色之下,陈伶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眼眸中满是复杂。 “阿宴……阿宴。”他轻声喊着身旁的陈宴,“你先去那边等着……这里我来解决。” 陈宴呆呆看着发狂的李秀春,被陈伶的声音喊回过神,沉默许久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独自走到无人的墙角黑暗中,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连嘴都塞不严?” 一位执法者瞪了眼同事,立刻弯腰把白布又捡起来,塞回李秀春的嘴里。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安慰道:“孩子,别太往心里去……你妈妈已经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公众安全,我们会将他们送到精神病院,接受稳定治疗,他们还是有希望恢复理智的。” “当然,在此期间,你随时可以去探望。” 他给了其他执法者一个眼神,众人顿时会意,加快速度将两人向总部转移。 陈伶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这两个人抚养原主长大,又夺走他的性命,从原主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恩怨早就结清了。 陈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继承了他的情感,他能隐约感知到,原主对此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陈宴这个弟弟。 如果李秀春二人好好跟原主讲清这一切,原主其实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把弟弟换回来。 只可惜,原主相信他们,而他们并不相信原主……只因他是被捡来的孩子。 “你就是陈伶吧?”一个身影向陈伶走来,“你刚才去哪了?” 陈伶回过头,像是失神般怔了一会,才沙哑开口,“大人……这里出什么事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他眉头微皱,但想到这少年现在正在遭遇的事情,犹豫片刻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一只灾厄闯进你们家,把你父母吓到了……好在他们没有反抗,放心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哦哦。” 陈伶如梦初醒,“今天我带弟弟去练习了。” “练什么?” “传统戏剧。” 陈伶抬起手,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戏袍正被他抱在怀中。 见到这一幕,执法者眼中的警惕放松些许,毕竟一般人出门确实不会带着戏服,所以陈伶说去练习,他就信了大半,但还是按流程问道: “去哪练的?有人看见吗?” “就是寒霜街东面尽头的那块荒地……没人看见啊,我弟弟就是脸皮薄,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唱,要不然就直接在家门口练了。” 执法者点点头,“最近外面不安全,不要乱跑,如果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记得找我……我叫江勤,每天都在这附近的街区巡逻。” “好。” “对了,你弟弟呢?” “他……他刚刚被妈妈吓到了,躲在那里。”陈伶伸手指向黑暗的墙角,一个幼小身影蜷缩在一起,像是在哭泣。 江勤往那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家一共有几个孩子?” “两个啊。” 江勤眼睛一眯,“两个?” 听到江勤细微的语气变化,陈伶心中一沉,接触表演多年的他对这种台词的细微差异十分敏感,他当即稳下心神,貌似天真的反问道:“怎么了?” “资料上写着,你们家有两个孩子,你也这么说。”江勤缓缓开口,“但昨晚我们在乱葬岗碰到了你的父母,他们说是来祭拜儿子的…… 如果你们两个儿子都活着,那他们要祭拜的人,又是谁?” 气氛骤然凝固。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陈伶思绪如电,脸上浮现出了然的表情,“很多年前,爸妈生了阿宴之后,还怀上过一胎……不过当时妈妈身体不太好,胎儿生下来没几天就病死了,爸妈只能把他埋到后山,后来每年他生日的那一天,他们都会去祭拜一次。 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阿宴也才两岁多,什么也不懂,我也只记得个模糊的大概。” 最后一句话,是陈伶为了防止江勤把他和陈宴分开,各自审讯留下的后手,如此一来就算江勤对他们起了疑心,想再审问一下陈宴,也能合理的自圆其说。 当然,他也能以“自己当时太小”为由,避免执法者的深入询问。 “早夭儿么……怪不得资料上也没记录。” 事实证明,是陈伶想多了,这位名为江勤的执法者根本没有这么强的警惕性,他点了点头,随手记录一笔,便转身离开。 陈伶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回来的那一晚,李秀春二人也去了乱葬岗,还被执法者撞个正着……差点就穿帮了。 “哦对了!”江勤再度回头。 陈伶:…… 有完没完啊! 就在陈伶心又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江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他手中。 “这是我们在陈坛的身上发现的,是执法者对你的召集信,明早来总部报道,别迟到了。” 说完之后,江勤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随着众执法者的离开,寒霜街再度陷入冷清,陈伶走到黑暗的街角,心情复杂。 “阿宴……” 陈伶望向头颅低垂的陈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宴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袭击家里的灾厄就是自己……虽然自己当时被“观众”篡夺了身体,但他不知该怎么向陈宴解释。 一向最擅长编织“台词”的陈伶,罕见的开始语塞。 “哥。”陈宴轻声开口,“我累了……” 陈伶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陈宴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不解……陈宴栗色的眼瞳看着陈伶,像往常一样清澈,安静。 陈伶怔了许久,发现他看不穿这个少年在想什么,他轻轻弯下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累了,就睡吧……哥在旁边守着你。” 原本温馨的家,已经被开出两个大洞,客厅更是破碎不堪,若是有小偷和盗贼路过,不顺手拿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陈宴回到那张熟悉的床上,默默的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陈伶走到他的身边,后背倚靠着断垣残壁,缓缓坐下。 透过破碎的屋顶,他能看到无尽的蓝色极光在黑夜中飘舞,好似轻柔缎带覆盖天穹,这是陈伶第一次安静的观赏这个世界的极光,好像看到它们的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只剩下永恒的平静。 “哥,你冷吗?”陈宴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不冷。” “哦……” 陈宴不再说话,许久之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陈伶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陈伶的双眸也逐渐闭起…… 他睡着了。 第16章 杀戮舞曲 再度睁开双眸,一抹熟悉的光亮充盈视野。 “又回来了么……”陈伶适应了聚光灯的亮度,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老旧的舞台,黑色的大幕,座无虚席的观众椅,他又回到了这个噩梦之中。 “看来,只要是睡着,或者死亡,都会回到这里。”陈伶通过几次的经验,总结出这个结论。 自从他夺回身体控制权后,那些出走的观众又回到剧院,虽然目光看起来有些不悦,但至少没有再次出手的意思, 陈伶目光自然的滑向舞台中央的屏幕: “” 从历史记录来看,他夺回身体的瞬间,期待值自动回涨到20%,经历跟执法者们的斗智斗勇之后,期待值再度增加,最终稳定在24%。 “上次死亡直接扣除了50%的期待值,如果下次我死的时候,期待值低于50%……会发生什么?” 陈伶不知道答案,但他猜测,如果期待值变成负数,自己多半会彻底死亡,并且被“观众”占据身体,永世不得翻身。 陈伶正欲移开目光,突然发现屏幕的右下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抖动的小宝箱。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剧院的时候,还没有过这东西。 陈伶犹豫片刻,试探性的伸出手,点了一下宝箱…… 噔噔噔噔——! 当陈伶指尖触碰到宝箱的瞬间,一阵激昂的音乐从舞台两侧的音响中传出。 突如其来的音乐将陈伶吓了一跳,下一刻,几束聚光灯挪动到他的身后,他转头望去,发现舞台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张桌子。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木桌,外表似乎有些老旧,跟舞台上的木地板看起来毫不违和,聚光灯的光束照在桌上,一张纸片在反射着苍白光晕。 陈伶径直向木桌走去,两束聚光灯相互靠近,最终融为一体。 纸片的最上方,写着几行小字。 “检测到观众期待值首次突破60%,解锁成就——‘多半好评’!” “你获得一次额外抽奖权。” “使用后,将从本次剧目的所有出场角色中,随机抽取一项角色技能进行学习。” 陈伶目光扫过这些文字,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张白纸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摆放在桌面的纸牌。 这些纸牌的颜色各不相同,绝大多数都是白色与灰色,偶尔出现几张蓝色,表面的纹路也从简至繁,颜色越鲜艳,纹路就越高级,看起来也越珍贵。 下一刻,这些纸牌同时倒扣,露出清一色的牌背,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重叠在一起,最终分散整齐的停留在桌面之上。 陈伶也试图去追寻过那几张蓝牌的踪迹,但这种诡异的洗牌方式,根本没法用肉眼来跟踪牌面。 “竟然还能抽奖……看来这剧院里,也不全是坏事。” 陈伶深吸一口气,随机挑选了一张在自己面前的纸牌,轻轻翻转倒扣在桌面…… 那是张蓝牌。 陈伶选择完毕后,其余所有的纸牌同时消失,与此同时,几行文字浮现在蓝牌之上。 “技能:” “归属:兵神道,路径,第三阶。” “人物:韩蒙。” 看到韩蒙两个字,陈伶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昨晚跟红纸怪物打的有来有回的风衣身影……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波赚了! 自从陈伶穿越过来之后,见过的所有人中,韩蒙无疑是战力最高的,陈伶虽然看不懂那个“兵神道”“路径”“第三阶”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毫无疑问,他已经抽到了目前所能抽到的最好选项。 蓝色的纸牌幻化成虚无,陈伶觉得自己体内多了什么,玄妙无比。 “感谢馈赠。”陈伶现在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从韩蒙身上偷……不,学来了这个技能,从某种意义上,韩蒙就是他的贵人……但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刚暴打了“贵人”一顿,还狠狠敲了闷棍。 那一棍……应该不至于把贵人打死吧? 他有些心虚。 …… 朱红的灾厄在头顶狂舞, 恐怖的威压让人心神颤栗; 一只从灾厄体内探出的修长手掌,按到他的头顶……仿佛从天穹坠落的神明之手,主宰世间。 病床上,韩蒙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差点直接蹦起来。 “嘶——” 后脑的剧痛让他直咧嘴,他眼前世界一晃,再度一头栽倒在床。 “蒙哥!”正在他身旁打盹的一位执法者,被吓一大跳,立刻扶住他的身形,“蒙哥!你这是干嘛啊?快别乱动,别把线给崩开了……” 韩蒙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茫然开口: “这是哪?” “医院啊!” “那只长手的……不对,那只红色的灾厄呢?” “它……”执法者顿了一下,“它应该是逃了,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蒙哥你躺在那……” 破碎的记忆涌上韩蒙的脑海,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后脑,疼的直咧嘴。 这灾厄……还喜欢偷袭后脑勺? “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别的伤亡吗?” “暂时没有,跟你打完之后,那只灾厄就再也没出现过,估计是蒙哥你把它伤的太重了。” “我……” 韩蒙正想说自己其实压根就没伤到它,犹豫一会,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在属下面前,还是需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几点了?” “六点五十。” “……扶我起来。” “蒙哥,医生说你要静养……” “养个屁!”韩蒙咬牙站起身,“那只灾厄很阴险,再这么放任下去,迟早会惹出大事!” “阴险?蒙哥你是不是想说危险……”这位执法者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阴险”两个字来形容灾厄。 “危险,但更阴险!” 韩蒙下意识摸了下后脑勺,“而且,我怀疑它可能真的与某个人类融合了……” “融合者?”听到这三个字,执法者脸色大变,“要不要立刻通知极光城?” 听到后半句话,韩蒙逐渐冷静下来,“不,先不用,我还要在调查一下……现在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理论依据。” “那我们现在……” “先去总部,那群新来的预备席们应该快到位了,具体情况我们路上说。” “好。” 第17章 方针 初晨的阳光洒在陈伶脸上,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眸…… “回来了……”他揉了揉眼角,长舒一口气。 他抽完奖后,又在舞台上转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出口,最后还是舞台铃声响起后,大幕拉开,他才自动回归。 “当前期待值23%……又快逼近生死线了。”陈伶回忆着离开前的屏幕字符,喃喃自语,“得赶紧做点什么才行……” “哥……” 被褥拉开,陈宴揉着通红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早。” “早。”陈伶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从兜里掏出最后几枚铜币,递给陈宴,“我要出门一趟,具体几点回来还不知道,你今天先自己吃点东西……” “哥,你要去哪啊?” “去抓我自己。” “……?” 陈伶披上一件棉大衣,将昨天执法者给的信封揣入怀里,转身揉了揉陈宴的脑袋,“具体的你别多问,就老实在家等我回来就好,明白吗?” “明白了。”陈宴乖乖点头。 目送陈伶离开后,陈宴翻身下床,看着家门口的两个大洞,眉头顿时皱起来。 “这该怎么修啊……” 他看了眼手里仅剩的几枚铜币,默默的将它们揣好,自己从屋里掏出笨重的锤子与木板,开始比对尺寸。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洞之后,将陈宴吓了一跳。 那是个穿着毛呢大衣的男人,领口绕着深蓝色围巾,鼻梁架着一副银丝眼镜,看起来文艺而睿智。 但此刻,他看着眼前就剩两个大洞的房子,睿智的眼眸中也浮现出茫然…… 他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这很不礼貌,于是试图敲门,但他绕着房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门在哪里。 他又回到洞后,目光看向里面。 “你有事吗?”陈宴歪头。 “请问陈伶先生在吗?” 听到哥哥的名字,陈宴眸中闪过一抹警惕,他打量了男人几眼,再度问道,“你有事吗?” 男人摘下白色手套,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封信,他将信摊开握在手中,对着屋内平静开口: “我听说,陈先生需要一位。” “所以,我来了。” …… 瑟瑟寒风从领口灌入,让陈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哥儿,去哪啊,我载你一程?”一位精瘦黢黑的汉子拖着黄包车,匆匆跟到陈伶身旁,咧嘴露出一排黄牙。 陈伶看了他一眼,“执法者总部。” “那我熟啊,刚送过去两个,你们都是去当预备席的吧?这样,我看你也是有缘,我收他们十块,收你七块,走不走?” “……算了。” “六块,六块吧,不能再少了。” “我身上没钱。” “没钱?”汉子眉头一皱,瞥了他几眼,拎着黄包车嘀嘀咕咕就走了,“没钱当什么执法者……晦气。” 陈伶:……? 陈伶心想这个世界的人素质真差,搓了搓被冻红的双手,不由得加快脚步,向三区的中央走去。 昨晚之前,陈伶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避免执法者发现端倪,再度查到自己身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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