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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刚才在耕地时他就发现了——在春季只经过除草和草略开垦的田野,还遗留着不少被雨水冲刷来的石块。 他的力气不足以直接移动那些比较大的沉重石块,却可以利用系统工具里的十字镐敲碎,再将被敲碎后在他手里失去重量的石块收进系统背包里,最后堆在旁边的垄上。 让福斯管家暂且坐在石块上,总比直接跪在泥地里的好。 不顾福斯管家受宠若惊的推拒,奥利弗果断走向离得最近的那块大石头。 他在男仆们压抑的惊呼声中凭空变出一柄十字镐后,非常顺手地朝着石块连敲了两下。 在那柄神奇的十字镐下,坚硬无比的灰色巨石就像是一枚鸡蛋,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被敲破了。 然而下一刻素来稳重冷厉的福斯管家,就破天荒地在众人面前发出了嘶哑的惊吼声! ——毫无预兆地与纷纷散落的石块一起倒地,是完全忘了自己的体力条已经见底的倒霉公爵。 第5章 奥利弗这一倒下,就一路昏迷到了翌日清晨。 他倒是无知无觉,可亲眼看着小主人倒下的福斯,却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了。 莱纳城里唯二的医生只来得及带上药箱,就被心急如焚的骑士们强行拽上了马背,一路上被颠得胃里排江倒海,像是犯人一样被粗暴地带到了领主的床前。 病人竟然是莱纳城的新领主? 在面如冰霜的福斯管家的虎视眈眈下,他们战战兢兢地对视一眼,小步走到病人所在的位置。 结果目光刚落在床上的人的脸庞上,上一刻还惶恐不安的两人,却几乎同一时间傻乎乎地张大了嘴。 ——神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 和他们见惯的那些因为染有无法起床的严重疾病、而形容枯槁的病人完全不同,被老国王骄傲地誉为“宫廷中的天使”的奥利弗公爵,即使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也依旧如同一缕被留在柔软床褥上的金色阳光一样美丽夺目,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如雪一般白皙皎洁的肌肤柔软而细腻,并没有寻常重病的人那死气沉沉的青黑,而是透着初绽玫瑰般的淡粉。 鼻梁挺直秀气,眼睫很长,是与发色一样的纯金色。微卷的璀璨金发软软地搭在前额,更多的是如瀑布般铺洒在素色的床褥上,在和煦的日照下映着粼粼的光。 见他们浑然忘了恐惧,只顾着用痴迷惊艳的眼神放肆地紧盯着殿下看,福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脸色冷沉,指节清晰有力地在桌上敲了一下,才让他们回神:“你们来这里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无礼地盯着高贵的殿下看的吗?” 要不是因为那个卑鄙的叛贼卡麦伦不仅狠心毒辣地将殿下驱赶出了王都,还强行放逐了殿下的亲卫骑士团和宅邸里的得用仆从,他根本不至于人手短缺到这种地步。 竟然需要容忍这两个如同废物一样的乡下医生! 即使背对着福斯,两人也听出话里浓重的警告和怒意。 他们霎时回神,讷讷地求饶了几句后,终于正色为这位尊贵的公爵大人看起病来了。 只是他们越看越觉得迷惑,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如果不是公爵大人的眼皮没有过丝毫颤动,呼吸也自始至终都和缓平稳,并且实在没有理由进行伪装的话……他们简直要以为对方是在装病了。 除去贵族特有的柔弱纤细不说,这位的气色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再健康不过的人啊。 如果换做平时的话,他们做出诊断的依据主要是病人的星座和尿液的状态,小病给药,大病放血。 而所谓万能的药水,他们自己清楚那只是糊弄无知愚民的把戏,除了给予对方一些心理安慰外,根本无法实现治愈的承诺。 别说他们不忍心折磨这么一位美丽到极致的贵人,在这位异常威严敏锐的管家面前,他们也不敢将说不清楚成分和来历的药水随便取出。 那他们的治疗手段,就只剩下时灵时不灵的放血了。 他们试探着先提出想要观察奥利弗公爵尿液的请求,毫不意外地被这位冷峻威严的管家冷冷地瞪了一眼,警告“要是珍惜性命的话,这种无礼的要求不许再提第二次”。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说或许要进行放血时,毫不意外地再次遭到了管家愤怒的拒绝。 这下该怎么办? 他们苦着脸,僵硬地坐在床边,除了祈祷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说实话,他们当然是无比愿意为这位公爵殿下尽心尽力的……只是靠他们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出精确的诊断和治疗啊! 福斯板着脸看了束手无策的他们一阵,很快做出了“这是两个废物”的判断。 殿下当时毫无征兆在他面前倒下,才会把他吓坏了。 但他毕竟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在将殿下送回城堡后,能看出状态似乎还不错,不像是突发严重疾病,更像是熟睡着……他的心也就稍稍安定了一点。 况且殿下还亲口说过,正在经受‘神的考验’,那神一定不会让殿下遭遇厄运吧? 福斯向守在一边的骑士诺尔微微点头,诺尔立马会意,面无表情地将这两个没用的废物扔出了城堡。 当拥有机械表的钟楼敲响了象征黎明的第一声钟,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应声照入窗户时,从昨天正午起就陷入了无法唤醒的睡梦中的天使公爵,终于在福斯和两位骑士们眼都不敢轻易眨的紧张守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殿下!” 不论面上看着多么镇定,福斯心里的坚冰还是只有在亲眼看到殿下平安苏醒的情况下,才会倏然融化。 年过四十的管家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单膝跪在床边:“殿下,你终于醒来了。” 那双犹如倒映着碧蓝天空的湖泊般清澈明净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眸底的茫然和管家的身影。 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的人,是他那位冷厉严肃的管家? 奥利弗缓缓地坐起身来。 他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感觉精力充沛得可以打死一头野猪——只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耕完地的满足感上,一时间并没能理解眼前的画面。 等到回想起导致自己昏倒的原因后,他眼皮不禁抽跳了下。 实在是太蠢了。 ——他为什么会忘记了自己的精力条已经见底的事实!!! 由于是精力值完全耗尽触发的强制休息,他不仅躺了超过十二个小时,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精力条果然只恢复了一半。 奥利弗顾不上心痛,揉了揉眉心,歉然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有神的庇佑,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我明白了,殿下。” 福斯对殿下的话一向深信不疑,更何况还变相印证他原先的猜测。 勉强压下对那位不负责任的神的不满,他赶紧命令男仆们端来洗漱用品、干净的衣服,再让厨娘尽快准备好食物。 被福斯叮嘱过的厨娘总算放弃了添加过多的香料,也没再做曾给奥利弗留下深刻阴影的豆泥汤,而是做了一份中规中矩的荷包蛋和薯饼送来。 当然,所谓薯饼只是奥利弗猜想的:虽然不可能像现代的他真正吃过的薯饼那样拥有香脆的外壳,但那粉软的口感和微小的甜味,应该是土豆无误了。 在烹饪上很难出错的荷包蛋这次也没有让人失望,让他那可怜巴巴的半截精力条朝上小小地窜了一段。 他原先的推测果然没有错,精力是能靠食用食物来恢复的。 至于那晚上的青豆汤和熏肉大餐,为什么没能发挥同样的效用,恐怕只能归罪给那糟糕的口感,根本不被这具身体承认为‘料理’的缘故了。 说到土豆…… 奥利弗神色突然一变。 他下一刻就掀起被褥,在福斯惊讶的跟随下直冲窗台方向,俯瞰着他昨天的劳动成果。 在领主大人亲自下场的强大刺激下,哪怕没有主管们的卖力鞭策,平时只一脸麻木的奴隶们这次做得空前的认真。 尽管凭他们的能力,哪怕再精细,也无法做到像奥利弗用游戏系统里的铁锄那样的精准完美……但在严格对照着标准田的情况下,至少呈现出了奥利弗记忆里的‘一块块’的规范田野了。 只是看着这幅欣欣向荣的景象,那双如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睛,却一下变得呆呆的了。 奥利弗默默地看了会钟声过后、已经陆续下地里劳作的奴隶们,又绝望地看了会自己游戏背包里,还没来得及种下的那一整组玉米种子。 他冷静地问:“已经开垦的那些地方,全都已经播过种了吗?” 福斯恭敬地回道:“是的,殿下,一切就如你所吩咐的那样。” 果然。 想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就莫名让玉米种子损失了一天宝贵的生长时长的奥利弗,已经没有剩什么脾气了。 没事,土豆也挺不错的。 况且背包里的玉米种子只有一组,本身也根本不可能种满那些地,经验值的来源也不是耕地本身,而是来自于收获作物…… 奥利弗勉强说服了自己。 他其实很想自己亲自下地干活,一口气把另外几块地也开垦完。 可经过昨天的惊吓,已经对他亦步亦趋的老管家,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了。 至少要缓上几天。 虽然光是远远看着那些绿油油的杂草,就勾起了他想挥舞镰刀收割的强烈欲望…… 感受到老管家饱含关切的炽热视线,奥利弗才勉强压下冲上去横扫四方的冲动。 他揉了揉眉心,妥协地说:“今天再进行开垦的那些田地,让他们只浇水,先别急着播种,我有别的用途。福斯,你等下就先和约翰一起,陪我去河边钓鱼吧。” 福斯颔首:“我明白了,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奥利弗:“地里的石头也不许他们动,我要亲自去敲。” 福斯:“……是,殿下。” “嗯,”奥利弗想到那些勾起他强烈割草欲的杂草的由来,说:“在出发前,先把管理种子的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第6章 奥利弗醒来之后,看似冷静的福斯其实一直提着心,实在担心才刚晕倒过的小主人坚持要再次下地开垦。 现在得到这几项指示后,他悬着的心脏缓缓放了下来,向等在一边的男仆约翰下了指示。 一听是领主大人的传唤,掌管耕种的埃德尽管感到意外无比,但还是赶紧洗了把脸,然后匆匆忙忙地跑来了。 对于偌大领地上的人而言,他肩负的职责其实十分重要。 但他一天到晚到底是只跟奴隶打交道的,鲜少能进到城堡里来,更遑论是直接觐见领主了。 跟在面无表情的男仆身后,埃德紧张地搓了搓手,能感觉出指缝里掉出一点没来得及洗干净的泥屑。 对绝大多数领主而言,只要能维持城堡内的奢靡生活,他们就对底下人的死活漠不关心——除非哪天收不上税,城堡里酿不起酒了,才会大发雷霆地召人前来质问。 而莱纳城的前八任领主都是才上任不久,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去,就更不可能去关心耕种的问题了。 这位新来的领主,却与众不同。 昨天新领主那神奇的所作所为,埃德也亲眼目睹了。 不仅有着超出所有人贫瘠想象力、天使般的美丽容貌,更有着一颗柔软善良得不可思议、熠熠生辉的心肠。 竟然肯怜悯最卑贱的农奴,亲手碰触那沉重的农具,亲自掘开坚实的土地……要不是亲眼见过的话,这种事不管是谁都不敢相信吧? 一路胡思乱想着,埃德跟着的男仆,很快就带着他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到了。”男仆约翰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沉声告诫:“我对你的建议是,如果不想惹恼福斯先生,等下就不要失礼地盯着那位尊贵的大人看。而且大人不管问你什么,都必须如实回答,不要耍什么花招。” 城堡里的人是最接近尊贵领主的人,尤其还是约翰这种能近领主身的男仆,更是隐形地位超然的存在。 埃德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局促地说:“我明白的。” “殿下,福斯先生,”隔着门,约翰郑重地行了一礼,请示着:“人已经带到了。” 下一刻,低声请示过公爵的福斯,便冷淡地说:“进来。” 约翰恭敬地低着头,将门小心推开,然后让在一边,只让埃德进去。 领主用的会客厅,当然是城堡里最宽敞明亮的地方了。 但埃德的心却像被禁锢在了狭小的盒子里一样,连头都不敢抬。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旋即紧张万分地迈开步伐,在那柔软的红毯上单膝跪下,深深行礼。 “站起来吧。”奥利弗知道,按照这时的礼仪,他既不适合在对方做出值得嘉奖的行为前就让对方坐下,对方也不被允许主动开口,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不用紧张,我有几件小事需询问你。” “神保佑你,我的主人。” 埃德小心翼翼地说着敬语,然后抬起头来,直视了那道清亮悦耳的声音的主人。 尽管才被约翰好心地警告过,在直直地对上那张被称为神祗独一无二的得意造物,美丽精致得令人屏息的面容时,埃德还是情不自禁地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这么美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莱纳城这种不祥之地? “我想知道,领地上的耕种计划,具体是怎样的。” 直到奥利弗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神魂颠倒的埃德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这问题毕竟是关于他的本职工作,尽管胸腔里的心脏还在激动地狂跳,埃德还是很快就组织好了措辞,事无巨细地开始了讲述。 奥利弗也听得十分认真。 就像管家福斯之前大致阐述的那样,至少在莱纳城,一年共有两段耕种期:大麦和燕麦统称春麦,春播秋收;而小麦与黑麦则是冬麦,秋播夏收。 黑麦的最大优点,无疑是它的顽强耐活,即使在较为恶劣的土壤和气候环境下,也能有不错的收成。 最重要的是,以领主为首的权贵人家不屑于食用口感粗粝、品相不佳的黑色面粉制成的食物,只愿以生存环境要求更加苛刻的白色小麦粉所烤制的食物为主食。 尤其是在庄稼普遍歉收的这几年里,就是因为黑麦的存在,才让饥寒交迫的奴隶们艰难地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冬天。 其实今年的最佳耕种时期,已经快要错过了——那是因为去年的冬天尤其寒冷漫长,直到春季中旬,冻土才渐渐化开。 主管们当然不在意奴隶们需要多花力气开垦土地,但农具却是珍贵的。在土地太过硬实的情况下,强行使用铁锄,很有可能会导致工具的损坏。 等土壤解冻后,杂草又疯狂滋长,不得不进行简略割除。 奥利弗听到这里,刚要点头,就忽然想起什么,不禁询问:“燕麦呢?” 埃德赶紧回答:“殿下,燕麦除了少量由城堡里的厨娘取走,煮为燕麦粥外,大多都拿去酿酒了。” “酿酒?” 在粮食严重短缺,奴隶们都快饿死的情况下,竟然还奢侈地用珍贵的粮食去酿酒? 听到这不可思议的答案后,奥利弗差点被气乐了。 他倒是并没有废话询问‘是谁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 除了不把奴隶的命当命的前任领主,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从现在开始,在粮库重新变得充实前,终止所有酿酒计划。”奥利弗毫不犹豫地说:“至于空出来的人手,分一部分去磨坊,再分一部分去地里帮忙。” 虽说这里的人的确以豆子和面包为主食,但磨坊之所以会是让无数人觊觎的肥差,却是因为各地领主统一下的强制使用令。 麦子被送去磨坊后,每回都将留下十六分之一为工费:看似不多,却绝对是一笔让无数本来就吃不饱肚子的人家感到心疼的数额了。更别说还有许多黑心的磨坊主在领主的默许下,克扣更多的份额作为工费,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以后磨坊不许再收取任何费用。”现在在磨坊工作、趁机中饱私囊的人是前领主的心腹,作为新领主的奥利弗要想赶走他们,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如果他们愿意使用自制碾子磨粉,也不许阻止他们,甚至应该进行鼓励。” 为了省下那笔工费,曾经就有聪明的奴隶偷偷做出了可以手推的小碾子来自行磨粉。只是很快被人发现,不仅被没收了碾子,还不得不缴纳了一笔数额庞大的罚金。 在奥利弗看来,这些‘狡猾吝啬的卑鄙奴隶’头脑不但灵活,而且是不可多得的擅长手工活的人才。 “对了,”奥利弗顿了顿,又说:“把能做出那种小碾子的人名字都登记下,以后我需要让他们做其他事情。” 埃德知道这事情不好办,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殿下。” “你一个人是很难做好的,到时……”奥利弗看了眼毕恭毕敬地垂首侍立的福斯,后者立马会意:“请殿下放心,我会让诺尔一同前去的。” 有公爵殿下的近卫骑士诺尔在,埃德就可以完全放下心了。 奥利弗接着说:“田地之间以垄隔开,那些空间可以用来种植豆类,种时将种类分散一些。” 撇去厨娘的黑暗料理手艺不提,豆类不仅可以作为主食,而且对恢复地力也很有帮助。 不但可以帮助恢复地力,也可以适当降低天灾带来的风险。 说到地力,奥利弗想起了他最初将人叫来的原因:“这几天进行开垦时,那些杂草覆盖的区域也不能落下。” 这时的人当然早就意识到了,连续在一块土地上耕种的话,会让地力变薄。 只是在严重缺乏肥料的情况下,地力恢复的过程太过缓慢,往往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有了硬着头皮越种越薄、最后不得不舍弃,让原先的田地荒废掉的景象。 奥利弗的游戏系统里倒是能大批量地制造肥料,无奈缺少了必要的前置条件:提升‘农耕人’这一职业技能级别的经验值。 哪怕是制造材料最简单的低级肥料,也必须先将‘农耕人’的级别提到1级才行。 而且奥利弗认为,游戏系统的道具只能用来救急,要供应一整个领地的耕地,还是必须从基础上建设好才行。 可惜他不是种植方面的专业人士。 奥利弗暗叹口气,略微思考了下,从脑海里翻出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点关于‘三圃制’知识:“只是在开垦过后,不能急着全种上了,先分成三个区域吧。” 简单来说,就是将耕地划分为三块:一块用来播种春麦,一块预留着播种冬麦,另一块是休耕地,用简易的篱笆围住,供各家放养家禽和牲畜。 家畜的粪便和泥灰土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天然肥料,三圃制看似让耕种面积锐减了三分之二,但据他所知的历史经验,这样做的长期益处也是很明显的——能很大程度地提升土地的利用率。 奥利弗知道不能太过着急,这时微笑着打住了:“暂时就这些。你下去吧。” 莱纳城不管怎么看,都是百废待兴的景象。 他这种临时上阵的非专业人士,也只能在尽力的情况下,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的话……”等埃德退下后,福斯就见到他心爱的小主人一扫刚才的从容决断,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福斯,我们先去钓鱼吧!” 他已经受够那些腥臭的熏肉了 第7章 奥利弗真正需要用到的工具,全都存放在了随身的游戏背包里。因此真正出门的时候,只需要带上不肯对他放心的管家就行了。 然而在昨天亲眼目睹过他突然昏厥过去的一幕后,福斯可谓是全副武装——除了约翰以外,他还从城堡里带了足足三位贴身男仆,还将在卡麦伦当初的强力阻挠下、硕果仅存的几名骑士都一同带上了。 从城堡大门出去后一路朝前走,大概三里路过后,就是流经莱纳城外森林的那条河流了。 穿行在枝繁叶茂的林木中时,奥利弗却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 在他眼中,这掉了满地的浆果和野莓,就像是一堆闪闪发光的‘采集者’经验值。 虽说‘采集者’这一职业技能,最容易获取经验值的途径是伐木……但猛然间那么多野果躺在眼前,实在很难不让他怦然心动。 在短暂的迟疑后,奥利弗果断放下了羞耻心。 明知自己沐浴在福斯管家等人满溢着慈爱和纵容的视线中,他还是微红着脸地下了马,耐心地低头捡拾了起来。 福斯略感意外,接着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浅褐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可爱的小主人的身影。 有忠心耿耿、雄赳赳的骑士们在一边守卫,他不需要为小主人的安危而担心。 而且在他看来,自从老国王突然离世,那些虚伪的年长王子们斗个死去活来、连最没有威胁性的幼弟也不肯放过,非要将奥利弗残忍地驱赶出王都后,他的小主人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沉思时的美丽侧脸,流露出的是成熟而忧郁的气息,不再像他最熟悉的,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了。 在见到奥利弗刚才的决断后,福斯虽然欣慰于小主人的飞速成长,更多的还是心疼。 虽说在地上拾取野果的做派,显得不那么贵族……但只要小主人高兴就好了。 于是,当奥利弗俯身拾起一颗颗饱满的浆果时,福斯便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放进事前准备的空竹篮里。 树林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奥利弗没有去碰还挂在枝条上的那些,光是拾取小范围内那些因为熟透了而落在地上的野果,就很快地装满了三个篮子。 奥利弗原本就只是对送到眼前的经验值忽然有点犯馋,当然不会贪心到要将整个树林里的果子都摘完的地步。 把目所能及的果子捡完,他估算着拾取的经验值肯定已经够升一级后,便选择了见好就收。 他接过了贴心的福斯奉上的湿帕,仔细地擦拭着手指间残留的汁水时,随口问了句:“树林里这么多野果,为什么会没人来摘?” 福斯轻描淡写地回答:“不管是田地,树林还是河流,只要是莱纳城上的一切,都是只属于领主的财产。” 在领主完全享用过后,领地上的自由民在每季缴纳税金后,才能获得进入树林、获取少量资源的资格。 对农奴而言,则是梦里都不敢想的美事。 其实就在刚过去不久的冬季最冷的那几天里,就有奴隶见自己只有六岁的女儿冻得实在受不了,走投无路之下,只有趁夜进森林里私自砍伐了属于领主的树木。 燃起的火光是他们不被寒夜冻死的希望,却也是再明显不过的罪证——讽刺的是,还没等他帮脸色发紫的女儿将僵硬的身躯温暖开来,就有奴隶为了博取主管的欢心,顶着冷风去举报了。 得知领主的财产被卑贱的农奴窃取后,原本悠闲地坐在温暖的火炉边,品着从管家那偷偷买来的啤酒的主管安迪森顿时勃然大怒。 或许是担心残暴的领主知道后,会怪罪到自己头上,又或许是愤怒于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要去惩罚一个该死的奴隶……安迪森怒气冲冲地抄着马鞭,来到那可恨的罪人面前,连一句话都不曾问过,就咒骂着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那奴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听到安迪森的脚步声接近时,只来得及偷偷将奄奄一息的女儿露西提前推到与他关系较好的邻居手里。 在身体滚烫无力,痛苦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露西眼前,她的父亲就这么被残忍地活活打死了。 其他奴隶们眼睁睁地看着,面上是如出一辙的麻木。 这就是他们作为奴隶的命运。 比这还要来得凄惨的画面,在食物短缺、气候严寒的冬季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万幸的是露西的哭声十分微弱,没有进一步激怒安迪森,于是他在骂骂咧咧地甩掉鞭子上残余的血迹后,就头也不回地回到温暖的屋子里去了。 ——只是死了个胆大妄为的奴隶罢了。 奴隶们的悲惨境遇,福斯虽然漠不关心,却不可能毫不知情。 他来城堡虽然才短短两天,耳目却无比灵通:毕竟城堡里最多的,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向新领主的心腹表现忠心的旧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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