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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 王后心里膈应,扎了根小刺。 郑乔那个娘,当年也是艳压庚国内庭,会来事儿的主,要不是大意遭人算计,她也不会被lsp辛国国主看上,强行要走。 王后视郑乔之母为劲敌、情敌,如今要扶持那个狐媚子的儿子当国主,心里多少不快。但膈应归膈应,看在垂帘听政的诱惑上,王后还是点头答应迎接郑乔归国。 庚国这边暗中发力,郑乔那边努力加油,一番险象环生才顺利回归庚国,并在王后以及娘家外戚的共同使劲儿下,一举登上新国主之位。至于被郑乔摘了桃子的一众兄弟? 以郑乔的脾性以及王后的心眼儿,他们还有啥好下场?自然是被打压,不听话的找借口弄死,没死的也被逼疯。 疯到什么程度? 一人错认母猪为妻,猪崽为子,“一家人”日日同食同睡,同进同出,名医看了都直摇头说救不了。世人猎奇,宫娥内监私下甚至会让他当面表演如何夫妻敦伦,肆意取乐。 另一个兄弟稍微好点儿,但也疯得别具一格,痴呆如婴孩,溲便不能自理。若是宫娥清理得慢了,他会喝自己撒的尿,吃自己拉的屎,津津有味。看他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郑乔自然怀疑这俩是在装疯卖傻,几番试探。 一旦这俩有什么不对劲就杀掉。 结果,不管是命侍从当面羞辱他们的亲娘,还是架起大锅烹煮了他们的奶娘,这俩都没有任何异样反应,医官也查了数遍,确信这俩是真痴傻了,尽管如此,郑乔仍不减杀心。 最后没动手,还是太后,也就是老国主的王后出面力保,郑乔不好跟她翻脸只能答应。 太后为何突然转性仁慈了? 自然不是因为仁慈,纯粹是老国主的儿子快被郑乔和她杀光了!朝中有不少骂声传入她耳中,说她如何歹毒容不下先国主的血脉,以前的宽容大度都是做出来的假象。 为了名声着想,她只好出面。 反正只是两个傻子,留着就留着呗。 王室还能少了他们两口饭吃? 郑乔冷哼,暗骂太后愚蠢。 事实证明这位太后的确天真了。 郑乔率兵征讨辛国,庚国国内由几个心腹主理,他远程操控,一开始并没出什么乱子。只是,郑乔在辛国恶名传到庚国国内,那些心腹多少也被郑乔的狠辣与阴晴不定吓到。偏偏这时候,一名心腹把柄落被两个“傻子”拿捏住了,一旦被郑乔知道…… 莫说心腹一人下场如何,全族亲眷都别想善终,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背刺郑乔。 于是,有了这场庚国内乱。 内乱还不是逐渐蔓延爆发的。 那两位“傻子”几乎做足了能做的所有准备,一夕之间发动兵变,打了郑乔一派措手不及。 四宝郡在郑乔心腹手中,州府自然成了叛军攻打的目标。事出突然,很多逃难的人连家当都没收拾整齐就连夜出逃了。 165:孝城乱(五) 男主人虽有心与新结识的“知己”畅谈一番,奈何情势迫人,补完干粮水囊又带着家眷仆从匆匆踏上逃亡之路。离去前,他语重心长劝告褚曜:“愚兄有一言相劝,孝城已成是非之地,贤弟能不去尽量别去――” 褚曜露出一抹苦笑:“身不由己啊……” 至于是怎么个“身不由己”,他没说。 男主人也只是顺嘴那么一劝,褚曜不肯听劝他也没辙,只是内心认定褚曜此去凶多吉少。嘴上则道:“唉,那贤弟千万注意安全,务必保重。你我有缘,日后再聚……” 说了两句场面话便重新坐上马车。 褚曜笑着目送,直至马车远去,嘴角勾起的弧度瞬间消弭,仿佛从未出现过。他转身回了食肆,将探听到的情报如实说了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就是这样……” 那位男主人在孝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他的情报不完全对,也比普通老百姓强太多了,诸如杂役这样的,至多听说哪里又开始打仗,那位却能第一时间收到风声。 沈棠:“……一窝子神经病啊!” 她此时的心绪很复杂。 既担心孝城的情况又恶心庚国王室那一家子的操作。她以为郑乔这般变是个特例,如今看了郑乔那几个同父异母兄弟的操作,她才惊觉郑乔的变大概是遗传。 装疯卖傻到这种程度的,是个狠人啊。 一个以母猪为妻、猪崽为子,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一个食饮溲,奉若美味。亲娘遭辱、奶娘被烹,心性稍微正常点的人都扛不住,他们一个赛一个狠,毫无破绽! 逼迫他们的郑乔是个变,被这般手段逼迫还不疯、还能继续演戏的他们,心性之坚定也非常人,此等演技绝非凡人能有。奥斯卡不颁发他们几个小金人都都不行。 只是―― 沈棠注意到一个细节。 宫娥内监怂恿那位以猪为妻的“疯子”当众表演“夫妻敦伦”,以此取乐。由此可见这些宫娥内监也不是啥正常人。正常人会喜欢看这些?那已经不是猎奇范畴,是变了! 一时间不知该说是谁影响了谁。 褚曜:“神经病?” 沈棠解释:“意思是说他们脑子有病,干出这般违反人性的举动,妥妥是脑子有病!” 褚曜明白了。 五郎这是在骂人发泄情绪。 于是忽略她爆粗口、问候人的细节:“……方才我也问过那位,不止是他,一些收到风声的孝城士族高门也连夜出逃,理由雷同。郑乔手段残忍,他这两位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活命,那般羞辱都能忍得下来,只怕骨子里是比郑乔更狠的主儿……” 郑乔攻下四宝郡做了什么? 粮草空虚,便纵容帐下兵将心腹到处烧杀劫掠,甚至捉活人补充空缺,一度吓得百姓不敢上街,连那些有头有脸的家族子弟也不敢,生怕走着走着就被人窜出来抓去肢解。 妇孺也未幸免,这些年四宝郡多了许多父不详的孩童,大多都是那时候造下的孽债。 四宝郡郡守便是郑乔心腹之一。 此人接管四宝郡,对郑乔极其谄媚逢迎,为了“大力振兴”四宝郡,补上亏空,竭力支持勾栏瓦舍的生意。孝城作为州府,其中心地段竟有五条长街都是干这种生意的。 四宝郡其他地区也大行其道。 不事生产,将这门生意钻研出了花样。 四宝郡百姓无一不怨声载道,奈何他们的声音太过微弱,只能日日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有一天算一天。如今战事卷土重来,经历过当年大劫的人还能坐得住? 有门路的能逃就逃。 生怕自己晚一步就被祸害了。 沈棠脸色难看地骂道:“合着是个人能出来干的事情,这一家人是一件都不干!无晦、元良、半步,我们这就启程回去……” 祈善问:“回去?你决定了?” 沈棠:“有什么好决定的?林风、屠荣都还在孝城,孝城外还有咱们百十条人命!” 那片地方实在太危险,需尽快转移。 祈善道:“好,回去。” 沈棠以为即便那两个庚国疯子突然兵变,孝城怎么说也是四宝郡的州府,撑个几天应该没问题。他们一行人用最快速度赶回去,先将林风几个带出来,其他的慢慢想对策。 她也没天真以为自己能像话本女主一样,力挽狂澜或者阻止一场杀戮,但她万万没想到,庚国那一家一个赛一个疯,根本不是常人能用常理分析的。 行至半路,碰到越来越多的逃难百姓。大多形色匆匆,家当都没收拾,甚至连人都没有带齐,光顾着逃命。沈棠一行四人与他们前行方向截然相反,人群之中格外显目。 有好心百姓大声呼喊,提醒他们不要往前,换来的回应只有远去的马蹄声和消失的人影。 无人想到,孝城沦陷这么快。 不,有一人想到了。 那就是祈善。 他基本笃定孝城已经沦陷,从昨夜那几道狼烟升起后不久。倒不是他了解敌方兵力,而是他了解四宝郡的郡守。那位一贯会投机取巧,谁强就投靠谁的牵头草…… 四宝郡的驻军被他调出去五千人,实力强大的武胆武者一个不在,剩下的驻军能不能抵死防守至援兵归来都是个未知数……即便能等到,孝城也守了下来,郑乔问责他担得起? 关键时刻调离驻军兵力,给了叛军可乘之机,不管如何解释,在郑乔心里四宝郡郡守已经变节,下场横竖左右都是个“死”! 既然如此,何不投降? 那厮别的不行,站队跳槽倒是一流。 果不其然,距离孝城只剩三个时辰的时候,沈棠从逃亡百姓口中听到四宝郡郡守消失的消息。据说这位郡守想投降来着,还派了使者暗地里出城跟叛军交涉,结果―― 那名百姓拍着大腿骂骂咧咧,一串的诅咒问候,紧跟着道:“……然后就不见了。” 现在孝城内群龙无首,情况危急。 也不知道还能守几天…… 路上消息一个比一个坏。 166:孝城乱(六) 沈棠:“……” 这简直离了大谱! 打仗都没有开始打呢,郡守先逃了。 这事儿还在祈善的意料之内,因此丝毫不惊讶,如果那位郡守突然要誓死守城、与孝城百姓共存亡,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不是郡守坏了脑袋就是被人夺舍…… 沈棠:“那孝城现在谁主事?” 百姓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消息也是从路上其他百姓口中听到的,至于其他人是从谁口中知晓的……他又怎么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命了。 这人喘了口气,重新将年迈母亲背起来,系好固定麻绳,抄着一根木棍和仅有的一些干粮家当,跟沈棠四人道别。看着母子俩身影与难民人群融为一体,她蓦地攥紧拳。 本以为剩下的路程三个时辰能赶到,结果事与愿违,官道被封,小道都是逃难的百姓。四人只得改道绕路,沿路见到某村庄冒起了烟火,一伙兵卒装扮的青年壮汉在抓人。 沈棠几个一看就有当炮灰的潜质。 领头的兵卒眼睛一扫,落在他们身上,手中长枪指着四人,大声道:“你们四个停下来!” 沈棠顿住脚步。 冷声问道:“你喊我?” 几名兵卒围了上来,为首的将沈棠四人上下打量,非常满意他们的年纪和体格。逼问道:“你们是这村的百姓?也想逃避募兵?” 沈棠冷着脸,即便内心想出拳将人打倒在地,仍回应:“不是,只是路过的旅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兵卒的衣裳明显不是四宝郡驻军的,那多半是叛军的人。沈棠还不想现在就惹事,只可惜――她有心放人一马,却架不住人家主动找死。 为首的兵卒根本不听沈棠解释。 他们出来“募兵”是有指标的。 指标不达标,回去要挨喷,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得抓够人数,碰到反抗阻碍的,直接杀了。 他道:“是与不是,抓回去问一问就知道了,一旦发现你们撒谎……呵呵!全部带走!” 此人大手一挥。 沈棠正欲发作呢,两名兵卒从村庄村头破屋内抓出一人,兴奋道:“头儿,快来瞧啊!” 紧跟着便是女子挣扎反抗的尖叫。 沈棠循声看去,却见一名穿着朴素女裳的娇俏农妇被人从屋内拖出来,口中不断求饶,即使脸上抹了黑乎乎的锅底灰,也看得出是个容貌标志的。另有一男子追赶出来。 “……兵爷兵爷,那是我娘子,你们放过她吧……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放开她!” 这对年轻夫妻躲在破屋后边的柴火堆,一直躲得好好的,但架不住这些兵卒闯入村子大肆搜查,每一处能藏人的地方都不错过,很快便搜出了他们夫妇。 男子以为自己答应走就行,但还是小看了这些叛军的丧心病狂。他们的“募兵”指标可不小,正常情况下很难完成。为了不受罚,这些兵卒还会顺手物色长相或身材不错的女子。 拿来做什么? 自然是用来贿赂上司啊。 当然,容貌俏丽的男子也行。 若是能让上司满意,不仅指标这事儿能揭过去,还能博得赏识,被提拔被重用呢。 从这方面来说,这名长相标志娇俏的农妇,可比那个男人分量重得多。男人几番上前拉扯阻碍,农妇挣扎之间还抓伤了人,终于将兵卒惹恼,一脚踹向他的心窝子。 不识抬举! 这一脚若是踹实了,以男人的身板,最次也得倒地不起,严重点儿要直接昏厥不省人事。 谁知――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一道剑芒袭来,只听一声比杀猪还惨烈的惨叫声响起,那个踢人兵卒的小腿飞了出去。 是的,直接飞了出去! 喷涌的大泼鲜血撒了男人一脸。 女人也被这一幕吓到,一时差点儿忘了挣扎。但只有一瞬,当兵卒没了小腿倒地打滚儿的时候,她张口咬住另一人的手腕,趁着对方吃痛松开手的时候,扑向自家男人。 便是这么点儿时间,局势颠倒。 沈棠出手仿佛一个信号。 共叔武徒手拧断最近两人的脖子,祈善冷笑着抽出佩剑,沈棠喜欢抹人脖子,而他喜欢往人心脏招呼。剩下的褚曜没佩剑,毕竟他剑术荒废多年,佩了剑也只是装饰,但好歹是文心文士。力气比普通人大,一拳头下去也能将人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这些“强征募兵”的兵卒都是普通人,连末流公士都无,沈棠四人就能将剩下的人杀光。 获救的人也不止那对夫妇。 几十号人看着一地尸体瑟瑟发抖。 沈棠甩掉剑身的血,淡声道:“你们收拾收拾,结伴逃了吧,此处已经不安全了。” 这一队兵卒没回去复命,叛军迟早会追查到这个村子,留下来就是等死,还不如趁早逃。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沈棠温声回应:“用不着谢,见死不救、见难不管,有违我辈原则。” 伪装的皮囊虽然彪悍吓人,但眼神平和,冲淡了皮囊带给村民的惊吓。 大部分村民再不情愿也只能回去收拾家当,趁早逃命去也,但有几个脑子拎不清楚,竟扯着嗓子咒骂,骂得还是沈棠:“你们这些挨天杀的啊,悍匪逞什么好汉?人不都是你们杀的?凭啥让俺们逃?你们四个要是不插手,这些**抓了人就走了!” 祈善几个脸色骤变。 倒不是他们没见过这阵仗,事实上他们都知道人心多变,特别是这些偏僻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别指望刁民会“知恩图报”。 他们会变脸色是因为沈棠。 在祈善二人看来,沈小郎君/五郎还年少,毫无预兆地直面这样的场景,不利于身心健康。 只是,万万没想到―― 沈棠的剑锋抵着那人脖颈,戳下一道血痕,那个村民吃了疼才知道害怕,白了整张脸。 “呵,知道什么叫害怕了?”沈棠神色冰冷,嗤笑一声,像极她醉酒后的神态,警告道,“你可别动!动一下,老子的剑拿不稳,你脑袋和你身体就要分家。既然称呼老子‘悍匪’,信不信现在就悍给你看。反正杀了这么多人,再杀几个不长眼的又如何?” 一时间,周遭气氛跌进谷底。 沈棠周身萦绕着连共叔武都为之暗暗心惊的森冷杀意,更何况这些普通村民呢? 当即改口求饶,不敢造次。 167:孝城乱(七) “知道怕了就好,往后管好自己的口舌,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棠冷脸收回“慈母剑”,被威胁的村民捂着破了皮的脖子含泪点头,看神情被她的杀意吓得不轻。 祈善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村民背影,笑道:“善还以为沈小郎君会一剑结果了他们。” 他们那番白眼狼言论的确气人。 杀兵卒也是为了救人,不说感恩戴德,但好心好意还被当做驴肝肺,又不分青红皂白倒打一耙,哪个有气性的人受得了这委屈?沈棠若是骤然暴起杀人,他一点儿不意外。 沈棠几乎要翻白眼。 “你觉得我会杀他们?” 祈善:“沈小郎君不觉得委屈气愤?” “难道我觉得委屈气愤就可以放肆屠戮?那跟郑乔之流有什么区别?”沈棠冷色反问两句,紧跟着又语调薄凉地道,“几个无知村民嘴贱罢了,吓唬吓唬就行。若是吓唬不行,那就暴揍一顿。一顿胖揍还不行,还有胆子挑衅辱骂,我再生拔他们舌头!” 长着一张嘴巴却不说人话,不如弃了。 沈棠又不是面团。 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哪能没点火气? 褚曜笑着平复微乱的呼吸,笑着打趣道:“五郎有点儿脾气是好事,不过生拔舌头血腥了点,有不少言灵可以禁言夺声……” 文心文士要优雅斯文,君子动口不动手,动不动上手打打杀杀是武胆武者的血腥做派。 沈棠脸上重展笑颜,驱散那点儿冷意,仿佛刚才浑身杀意的她是众人幻觉:“禁言夺声这个好,一旦跟人生了口角,我打不过骂不过,还能禁言,几乎能立于不败之地。” 祈善忍笑:“你这叫耍赖。” 沈棠露出“你不懂”的眼神。 禁言夺声,那可是权限狗的特权。 “多谢恩人相救,大恩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必当结草衔环。”这时,那对获救的年轻夫妇上前致谢。男人明显念过书,说话文绉绉。沈棠摆手示意他们不用那么多礼。 “我有个事儿问你们。” 男人受宠若惊,忙道:“恩人请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棠问:“这里离孝城还有多远?” 他们四人中最熟悉孝城的应该就是褚曜了,只是褚曜待在孝城的五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月华楼后厨当杂役,偶有出门也是短行,几乎不在城外过夜,一些山道了解不多。 因为官道被叛军兵马把持,一行人只能选择绕道,绕着绕着方向就有些偏斜了,还是要问问当地土著才稳妥。男人听她这么一说,急切道:“恩人使不得啊,那孝城……” 沈棠知道他要说什么。 直言:“家眷皆在孝城,不可弃也。” 男人看了一眼妻子:“我知道一条比较近的路,平日村民进城赶集都是走那一条,我带恩人们过去。”说罢又叮嘱妻子跟着村人先逃难,他送完沈棠一行人便赶回来跟她会合。 独身逃难,十死无生。 跟着村人一起行动,路上也有照应。 妻子自然不同意他冒险。 不是说不赞同丈夫报恩之举,而是不赞同夫妻俩分头行动。这个年头一旦分别,还能重聚的几率太小太小。倒不如让她也跟着一起去,夫妻俩生死都在一起,比什么都要重要。 沈棠:“……” 虽说夫妻俩大难之中不离不弃的感情挺动人的,但她也没说一定要有人领路啊,指个大概方位就行。不太好意思地打断夫妻二人互动,重新阐明自己的需求,二人俱是赧然。 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家中添置的每一个物件都凝聚着一段可贵的记忆。 一朝背井离乡,大家伙儿什么东西都想带走。有人狠狠心、咬咬牙,带上仅有的贵重家当和干粮,也有百姓哪个都舍不得落下,大包小包全部打包扛着带出来…… 出来没看到四个陌生壮汉身影,村人心下一慌,问那对年轻夫妇:“恩人们呢?” 男人道:“走了。” 村人:“走了?为何不带着俺们走?” 不少村民都以为沈棠几个会跟着,或者说带着他们一起逃难,毕竟这个世道人多安全。其他村人没骂出口,但他们内心也有些怪罪沈棠,本来还到不了背井离乡的程度…… 听着村人细碎言谈,年轻夫妇脸色不是很好看。只是,他们管不了别人的嘴,大家又是一个村的人,深知得罪哪个都容易招致整个村的围攻,只能铁青着脸将火气咽下肚。 沈棠不知自己一行人离开还招来抱怨,循着男人指引踏上那条小道,一路上还得小心躲避入山搜查的叛军。泥泞的山路十分不好走,骑行根本是奢望,四人只得徒步。 “嘶――真是奇了怪了――” 又躲开一路搜查叛军。 沈棠忍不住怀疑指路的男人坑自己。 褚曜道:“应该是进山搜查什么人。” 沈棠纳闷:“这种时候?搜查谁?” 褚曜没有回答。 沈棠福至心灵想到一个人:“莫非是四宝郡的郡守?这个节骨眼失踪的,也只有他了。” 说完,不待祈善几个有所回应,她兀自又道:“这也不对啊。既然四宝郡郡守是主动投降派,他躲避叛军搜查做什么?” 不应该欢欣鼓舞奔向新大腿怀抱? 祈善暗了暗眸色:“善倒希望是那厮!” 沈棠道:“嗯,我懂我懂。” 毕竟是老仇家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祈善跑来孝城,目的之一也是这位老仇人。若是他们够好运撞上了,祈不善大仇得报啊。 正说着,共叔武眼尖发现了什么。 他在杂乱丛生的草丛捡起一块碎布。 这块碎布颜色鲜明,仅沾了点儿露水,看情形应该是衣裳主人不慎遗留没多久。他蹲身拨开草丛摸索,果然在不远处发现凹陷下去的脚印。再用手指比划大小,是男性的。 沈棠闻讯也凑了过来。 草丛脚印不止一人。 她揉着额角,吐槽道:“这算是传说中的那什么墨菲定律,还是穿越者光环?” “何谓墨菲定律?穿越者光环?” 沈棠:“假使事情有变坏的可能,那你越担心,发生概率越大,这不――坏事儿来了。” 至于穿越者光环??? 沈棠笑眯眯道:“至于穿越者光环,半步,你看到我脑袋上锃光瓦亮的光环了吗?” 168:孝城乱(八) 锃光瓦亮的光环? 共叔武往她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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