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同居诡计 > 第115章

第115章

蛇有太多被“俱五刑”的现成例子,通俗来讲等同于大卸八块。 乞儿还有些文化,心里更清楚。 所以―― 她真要亲手将血缘上的“阿翁阿婆”送上死路?行大不孝之道,遭人唾弃? 这时,一直不发言的小吏轻声开口:“……沈君,既然那对老夫妇罪行确凿,派人去抓就行,何必让这位小娘子上告?” 小吏同情寡妇乞儿这对母女的遭遇,但亲孙女手刃亲爷奶,这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 往后,乞儿如何在世间立足? 沈棠道:“意义不一样的。” 小吏很敬佩这位沈君,但在这件事情事情上却有些分歧,也无法理解沈棠的决定――为何要这般逼迫一个失恃失怙的孤女?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情。 他道:“恕下官无法苟同。” 沈棠道:“因为你用世俗的目光去看,自然无法理解。可你用那位夫人的目光去看,这么做才能让她真正欣慰释怀。大龄男子买卖妇女不只是为了有个女人暖被窝……” 说到这个词,她嗤笑了一声。 小吏无法get到她的笑点。 沈棠收敛笑意。 恢复平常的冷静和理智。 “……也不只是为了有人照顾自己穿衣吃饭,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借用女人的肚子生出自己的血脉子嗣。他们认同子嗣属于‘自己人’,女人是外姓外人。所以,女人再怎么反抗也只是‘不听话’。至多让他们恼羞成怒而不是反省、畏惧,因为这个不听话可以找人贩换下一个听话的。唯有让他们打心眼认定的‘自己人’站出来才有震慑力……” “可、可是……” 小吏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可以反驳的话,倒不是无法反驳而是无法说。 “可是有这种勇气的人太少了。”沈棠神色颇为遗憾,浅笑道,“因为往往连那些子嗣也认为这是家事,家丑岂可外扬?跟一个被人用银钱买来的‘阿娘’相比,花钱去买的‘阿父’、‘阿翁阿婆’更值得亲近。失去一个亲人跟失去三个亲人,怎么选择也不用犹豫。即便有几分良心过不去,也会用世俗为自己开脱……所以,我倒是觉得那位夫人极其勇敢。” 家道中落没颓废,被拐卖进深山给父兄三人、不认命,被人动辄打骂羞辱,仍要抓住机会打掉父不祥的孩子,作为弱者尽了最大努力去抵抗现实厄运。 若非神智混沌又被盯着,估计也不会有那个儿子和眼前的乞儿。在获悉父母已故后,那位夫人应该已经认命,觉得安心抚养一双儿女也好,偏偏又出了刁某之事。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继续认命,保全儿子,任由“公婆”卖掉自己和女儿为妓,反正她已经这么烂了,继续烂下去也无妨。但她偏偏不肯遂了他人意。 走了另一条世俗无法理解的路。 作为这个世道最渺小的蝼蚁,用最无力的方式证明清白,或者说最后的反抗。 小吏咕哝:“可是为母杀子……” 沈棠:“这母亲是她自愿当的?” 小吏噎了下:“虽非自愿,可――” 沈棠唇角勾起笑意却毫无感情:“可木已成舟,便该接纳?这倒是遂了买卖者的心,买过来的女人生了孩子便乖了,所以想留住一个女人,只需让她生孩子就行。” 小吏道:“可她既是人母,那也是她的血脉至亲啊,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沈棠叹道:“人母,哎,那世俗何尝将她当作是一个人呢?人都不是,何来人母之说?至于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原因估计很复杂――因为记忆恢复,发现孩子阿翁阿婆就是仇人,恨意滔天,无法接受;因为局势逼人,不证明清白就只能母女为妓;也因为,这儿子若活着长大,会有下个女人步上她的后尘……我想那个村子应该还有不少类似际遇的女人,也有相同身世的子嗣,她已经从代代相传的子嗣身上,看到了既定的未来……” 小吏闻之神色微动。 态度已不似先前那般。 沈棠神色怜悯:“她或许也有另一重顾虑――由她带到世上的孩子,再由她亲自送走。母子在黄泉团聚,由其亲自照料抚养,比留在世上更让她放心吧。谁也不知死后的世界如何……如今这世道,活着就是历劫。” 啪嗒! 啪嗒! 一颗颗泪水从乞儿眼眶滚落。 泅湿了粗布麻衣,晕开道道深痕,乞儿狼狈哭道:“所以阿娘是抛下我了吗?” 一句话,仍不能疏解。 歇斯底里再道:“她真抛下我了!” 所以最后一面才会是那般眼神! 沈棠看着她止不住的泪水,脑阔也止不住地疼,无奈道:“那只是我的猜测。” 乞儿却觉得沈君这番话中了、成,阿娘她本是知书达理的富家女,自小学的是温良恭俭让,生活再清苦,她每天也会早早起来,一丝不苟地打扮自己。 她与那个麻木肮脏的村子格格不入。 那些粗俗庸妇唾骂她“狐媚”。 “阿翁阿婆”心情不快便指桑骂槐。 她与弟弟初时年幼不知,只觉得阿娘的确丢人,一举一动带着旁人说的“妖气”。 甚至跟阿娘闹脾气,阿娘也不气,只道: 流浪多年,她仍旧不懂,最懂阿娘的人,却是与阿娘从未谋面的沈君。 乞儿哭得厉害,几乎要厥过去。 沈棠看着她这样,也不准备再逼。 直接派人抓了那对老夫妇宰了就是。 谁知,乞儿却拦住了她。 抽抽噎噎:“小、小民从未不愿,为阿娘、洗清冤屈,本就是小、小民苟活至今的根由。只是、只是小民斗胆请求,先前欺辱阿娘的父兄三人,小民也要他们的命!” 乞儿深呼吸压抑奔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小民要亲眼看着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沈棠倒是对这个乞儿刮目相看。 上告阿翁阿婆,不只要过心里那道坎,还要有勇气面对世俗无穷无尽的辱骂误解。 无人会理解她的选择。 或许污名会伴随她终生。 沈棠道:“你与你阿娘一样勇敢。” 不认命的人,才可能逆天改命。 实在是非常难得。 她道:“现在认字的人也不多,你既然识得几个字,不如留在治所打打下手吧。” 乞儿目光陡然一亮。 语气恍惚:“可、可以吗?” 沈棠道:“自然可以。”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乞儿的勇气,她很欣赏。再者,沈棠骨子里也不是什么纯白之人,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合乎她行为准则逻辑的事情,她就会去做。 至于世俗认可不认可? Who cares! 说干就干! 沈棠找了人准备捉人归案。 治所人手吃紧,几乎每个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连不屑职场内卷的康时,再三犹豫之后也学着沈棠开启内卷加班模式。不过,他还是卷不过沈棠这个终极卷王之王。 他只招出一道文气化身,持续一个时辰便要强行收回,工作效率是比之前快多了。 工作效率快了,看着自然也“闲”了。 于是被抓了壮丁。 骤然得知乞儿遭遇,康时颇为同情。 对于此番恶行与陋习,他也有心理准备――其实都不用刻意出门打听,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绝对不少。穷山恶水出刁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刁民干不出来的。 此事,迟早会摆在沈棠案前。 时间早晚罢了。 只是有些人会管,有些人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些刁民有了媳妇儿才会安分,不给他们媳妇儿传宗接代,他们就闹事。反正木已成舟,何不粉饰太平? 至于还未发生的? 哎,自然要努力防范。 老官吏如此委婉劝说沈棠。 “沈君,自古以来便有对略卖人施以重刑的前例,但屡禁不止,绝非一两日之功便能杜绝。您根基未稳,不若徐徐图之。若为玉碎不为瓦全……哎,何苦来哉?” 这些事情他们其实都知道的。 此类事情在河尹各处村落少不了。 但不能管啊。 一来,治所落魄,他们这些小官吏没这本事去管;二来,河尹地方小,随便抓两个人往上查查,七拐八拐也能查出一点儿祖上交情,他们不好去管;三来…… 沈棠抬手示意他打住。 只说了一句―― “我沈幼梨――自四宝起至浮姑,于城内高台,以七家尸体筑京观,何惧宵小?” 莫说只是一伙刁民,便是这些刁民有公西仇之流的武力,她也不会手软分毫。 再者说―― 她是来治理河尹郡的,不是给这些虫豸输送养料,为他们铸造舒适温床的。 至于以理服人什么的…… 道理从来是说给人听的。 因为畜牲听不懂。 路上。 康时见乞儿眉宇间带着几分难掩的激动和雀跃,心下暗道“奇人”,主动挑起话题。 “朱小娘子……” 乞儿漠然道:“小民不姓朱。” 康时疑惑:“可那不是朱家村?” 朱家村基本都是“朱”姓族人聚集的村落,外姓基本都是“嫁”进来的外姓女。 乞儿道:“小民决意随阿娘姓氏。” 既然“阿翁阿婆”是以血脉姓氏划分“自己人”和“外姓人”,迫害阿娘也是为了延续这个姓氏和血脉,甚至将当年年幼的她卖给老鳏夫为妻,也是为了将收来的钱用在延续“香火”上,那她自然不再适合冠以“朱”姓活着。一如阿娘,绝不能遂了他们的愿! 康时问:“那小娘子如何称呼?” 乞儿闻言却恍惚了一瞬。 半晌才声音干涩道:“虞。” 康先生一问,她才倏忽想起来――阿娘在旁人口中的代称永远都是“朱家的”、“朱家寡妇”,无人喊她本来姓氏、闺中姓名,甚至连作为女儿的自己也是偶然得知。 她阿娘极喜一首《虞美人》。 乞儿幼时也曾被她抱着一笔一划撰写。 乞儿惊诧: 寡妇故作捧心蹙眉状,哄骗单纯懵懂的女儿,道: 乞儿沉思,似乎有些羞耻: 寡妇被逗笑: 乞儿被自己的回忆逗笑。 “小民姓虞,名紫。” 她似说给康时听,又似说给自己听,也或许是说给已经不在的人听。 又道:“恶紫夺朱的紫!” 听了这个取名寓意,康时蹙眉。 这位小娘子…… 性大! ------题外话------ �d(?■_■) 再次重申,跟热搜没有关系,也没有任何影射。 追过老书的老读者可能都知道,类似的元素香菇写了不止一次,或多或少、或正面或侧面提及。不是为了借这些话题引起讨论什么的,或者骗几个订阅,我还不缺这点钱,一切为剧情、为人设、为人物服务。 在女帝连载期间,就有读者疑惑为什么出众的女性角色不多,参与军队、战场拼杀的,除了女主,也只有姜弄琴一个女性角色(女营也有提过但多是侧面描写,没有具体描写)。至于政务,上官婉、魏静娴也是偶尔提及,小说中后期又多了芈�O、柏月霞,但主场不多,这也导致连载结束的今天,有人给香菇贴上媚男厌女的标签(真TM是离谱踏马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问这个问题之前,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背景呢? �M�M穿越到一路拼杀登顶用了十八年,在一个普通古代乱世背景,女性被约束闺阁的情况下,有多少女性角色能走出来,站到�M�M身后? 也只能等天下安定,慢慢提拔培养了。 这本书有文心武胆的设定,女性角色可以获得走出闺阁内宅的力量,成长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一开始就预警了,会有形形色色不同的女性角色接连登场,但她们也需要觉醒和成长(毕竟棠妹出现前女性没有武胆文心)。 我希望每个角色都能丰满,无论男女。 306:力量与野心 以“紫”为名,这本是个好字,但虞紫的取名寓意却不怎么好――恶紫夺朱取自言灵《论语》一篇――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紫”,疵也。。。 非正色,乃五色瑕疵。 “朱”为正色,“紫”为杂色。 因此,这个“紫”也被赋予世俗眼中的“异端”、“邪恶”之意。虞紫明知这点却仍以“紫”为名,偏偏那个村落、那对“阿翁阿婆”又姓“朱”,由此可见其倔强和决心。 若说河尹属于穷山恶水,那么这朱家村则是穷山恶水中的“佼佼者”,村落附近开垦的梯田多为肥力中下的劣田,少有良田。 一村几十户居于深山。 村落位置极其偏僻。 因为进出不便利,所以除了出门“做生意”的,普通村人都要等初一、十五赶集才会离村一趟,用自家种的农作物换取米粮银钱或者其他所需,乍一看跟寻常村落无异。 康时带人过来,却见茅屋零散分布的村落正升着袅袅炊烟。放眼一看,有三两衣衫单薄的妇人弯着腰,在田地间拾掇野草。十来个男人正坐在村头聚在一起笑谈什么。 他们远远便看到康时一行人。 众人目光都汇聚在康时身上。 脸上更多的是好奇和打量。 并无畏惧惊恐。 朱家村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次生面孔,除非是哪家儿子到了年纪要娶新妇。 何时一次性见这么多生面孔? 往日打交道的,都是身穿粗布麻衣的庶民,诸如青年这般身着锦缎华服、环佩玎��的儒雅文士却是头一遭见。身后还跟着几十号人,是他们平生所见最大排场了。 很快便有人转身去请村正,村正年纪大,有威望,是村子里见识最多的人。 村正家住村头附近,很快赶来。 康时暗中打量村中布局。 见到村正也不废话,直接亮出盖着河尹郡守印绶的文书给村正看:“郡守欲兴建浮姑城,城中急缺人手,命吾到各处村落招人。劳烦村正将全村老小全部喊出来。” 村正闻言有些惊讶。 心里则愁得皱眉打鼓。 这又要征收徭役? 村正恭恭敬敬将文书接下,但并未立刻下去照办,而是问出心中疑惑:“非是小民质疑使者,只是朱家村消息闭塞,不与外通,不知何时河尹又来了一位新郡守?” 康时答道:“吾主上任不久,手中俗事繁忙,还未来得及下发文书通知辖内各处。” 村正闻言不再多言。 听意思,这位新郡守是真的很新。 不过,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朱家村村正,见识的市面比村子里那些泥腿子多得多――郡守二字听起来是非常厉害,但河尹这片地方的郡守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不仅无用,还非常短命。 “使者稍待,这就去办。”村正内心轻慢不少,又问,“只是,此次徭役要服多久?” 康时年纪不大也是只老狐狸,一眼便知村正看似忐忑面皮下的敷衍心思,便又笑道:“此次并非徭役,吾主斥重资征调饥民,奈何人手仍不足,这才命吾等过来。” “村正若能助吾多招一人,便可多得十钱雇银。”康时从袖中取出一枚不小的碎银。 村正心头一跳。 他压低声音道:“使者当真?” 康时道:“自然是真。” 村正闻言,按捺狂跳的心脏,压抑几乎要喷涌而出的贪婪,故作心忧。 康时又说了一人一日劳作五个时辰可得多少钱粮,听得不远处看热闹偷听的人都眼热了,村正已经被完全说动。现在天气冰冷,初雪已下,朱家村老老小小都窝在家中无所事事,天气好的时候才出来晒晒太阳。 完全是坐吃山空、只出不进的状态。 这几年收成越来越不好。 缴纳上去的米粮却越来越多。 家家户户穷得揭不开锅。 他将文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只是识字不多,念起来有些吃力,但也读懂了七七八八,与使者说的不差分毫。村正将消息传了下去,让各家各户都带人出来集合。 自己也回了家去找儿子。 将好事与老婆子说了说。 老妇人神色迟疑。 “幺儿也去?” 村正道:“当然也得去。” 老妇人道:“可儿媳才来了小半月,这肚子还没动静呢,幺儿要出去了……” 村正家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已经成家分出去,小儿子前几日刚得了新媳妇。为了早点有孩子传宗接代,听了村正夫妇的话,日日跟新媳妇在屋子里。正值农闲,也没其他事。 村正闻言沉默了好半晌。 为解决小儿子的终身大事,他们俩老和老大老二都凑了凑,才凑来一个老幺媳妇。 因为给的钱少,这老幺媳妇还是给人下过两次崽的,早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他们和老幺对此都不满。 但略卖人说老幺媳妇在上一家下的两个崽都是健康白胖的男娃,她屁股极大,一撇腿就能给他生一个男孙,说是一点不费劲不娇气。要不是有年纪,这点钱还想买到? 村正犹豫许久还是咬牙买了。 现在就盼着老幺媳妇肚子争气,给老幺生俩,他死后也能瞑目,能见列祖列宗了。 思及此,村正心里也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呢? 可惜几年前死的那个俏生生寡妇。 要是没出那一档子事情,自己也可以厚着脸皮向老兄弟打听打听,让那个老兄弟那个俏寡妇儿媳给自己老幺当媳妇儿,即省了钱,还能有个不要钱的开蒙先生…… 啧啧。 只可惜,那会儿老幺还没长大呢。 他斜眼对老婆子凶道:“你懂什么?” 又道:“将老幺叫来。” 村正在朱家村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一好消息传了下来,不多会儿便有人跑来询问真假,获知是真,脸上露出淳朴傻笑,道:“也要俺一个呗,俺力气大能干活。” 同村人笑道:“就你?” 也不知招多少人,全招了最好,若只挑最好的几个,那身边的可都是竞争者了。 他恼羞:“俺怎么就不行了?” 另一个同村人笑道:“你怎么就行了?你那媳妇来了多久了,还被她拿捏着。” 朱家村这一年办了两桩亲事。 一桩是村正家的幺儿。 一桩就是这个男人。 幺儿年纪比这个男人小得多,他媳妇都已经乖顺了,夫妻俩天天窝在家里不见人影,倒是这个男人,天天被他媳妇抓得左一道伤,右一道疤。闹得村头村尾都知道。 男人恼羞成怒:“哼,她昨儿乖了。” 又一人道:“要不是俺们几个兄弟给你支招,她能乖?这买来的媳妇儿,就是要打,往死里打,打得多了就听话了。你供着她,她就跟你蹬鼻子上脸,还想偷人……” 男人一脸的受教。 虚心请教:“还请哥儿再教几招。” 他年纪大了才娶到这么一个,本来想好好对待,但人家怎么也看不上他,还暗地里勾搭村子里有念过书的同族兄弟。 要不是同族兄弟跟自己告密,他还不知这不老实的女人偷人呢,昨晚回去越想越气,狠心用了学来的招式,果然奏效。 心下也有些懊恼自己用得迟。 文心文士五感超出常人。 这些人嗓门大,谈论声音也不小。 一字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 小厮装扮的虞紫看着他眉头拧紧,眉宇间戾气愈重,初始诧然不解,但看那些眼熟村人聚在一起笑谈的模样,隐约猜到。 康时问她:“一直都这样?” 虞紫道:“以前……略微好点。” 大人谈论的时候,很少会避着孩子。 哪家是正经娶来的,哪家是略卖人带来的,虞紫也知道七七八八,总的来说,十户里面有两户。但现在愈来愈穷,其他村女子一听朱家村就知有多穷,正经娶娶不到。 用家中女子换亲也未必有人肯来。 娶不到就只能指望略卖人了。 虞紫离开朱家村好些年,也不知道村子里又多了哪几张生面孔,神色微微一黯。 康时道:“烂和很烂有甚区别?” 虞紫自然知道没区别。 约莫又等了半刻钟。 因为康时说人手非常缺,还能下地干活的都可以去试一试,若是没被挑中也能获得三日口粮。这么好的机会不白嫖岂不可惜? 不论年龄,能喘气能走路的都来了。 康时眉宇逐渐舒展。 温声问村正:“就这么点人?” 村正捧着一卷村中众人登记的户册。 真诚地道:“基本都在这里了。” 康时接过来,发现上面的字意外得娟秀漂亮,看字体倒像是闺阁女儿的,运笔之间带着些许风流写意,气韵难得,一点儿不像村正一个大老粗能写出来的。 “你这字着实不错。” 一侧的虞紫脸色沉了沉。 因为―― 老村正笑道:“回使者的话,这是村里一个寡妇写的,能得使者夸赞,实属荣幸。” 康时闻言,唇角篾笑淡去。 他基本猜到这位寡妇是谁了。 “人在何处?” 老村正道:“人已经不在了。” “哦,是吾冒犯了。” 康时掩卷,将这卷简书递给默默红了眼眶的虞紫,扫了一眼众人:“人可在?”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 村正还以为是问自己。 不知该如何回答。 什么“人可在”? 虞紫初时也不解,但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聪慧,略回想康时的动作,一想便通。 她克制自己的眼神,尽量不要露出仇恨,用余光乜了一眼人群中熟悉、苍老不少的熟面孔,重重点头,答道:“他们都在。” 过继来的宝贝“香火”也在。 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眼朝天看。 虞紫刚刚还听到这俩老的在讨论宝贝孙儿来年就十四了,该帮着相看孙媳妇。 甚至还提到虞紫,说使者身边的小厮生得俊秀貌美还眼熟,可惜太瘦弱,若胖些还是女儿身,与自己孙儿挺般配。他们准备干点活,攒攒钱,开春找个略卖人看看货。 虞紫听了,嘴角微动。 那一刻不觉

相关推荐: 鱼塘主   枕边人(作者:蔚空)   今天你抽盲盒了吗   古代小女子的平淡生活   不许笑之重生大明   妖孽不许跑(四)+番外   亲爱的   女配自救靠美食   快穿之落叶无生   被霸总盯上的嚣张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