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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似乎”顾池还是忍不住八卦之心,问出口了。 “私仇归私仇,公事归公事,在下不至于公私不分。”秦礼一句话就将这茬打发了,不忘试探一句,“只是――尔等,或者说沈君,真知道纵容此事的恶果吗?” 若无祈善,他真的很欣赏沈君,甚至一度担心沈棠是不是受了祈善的蒙蔽。 顾池知道秦礼要问什么。 他只道:“夫有以噎死者,欲禁天下之食。使者以为,此言善否?” 秦礼:“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所谓因噎废食,便是害怕一件事情会出小毛病就索性不去做,但让武胆武者与庶民竞争并非小事。若仅限于河尹,仅限于赵奉和沈棠帐下几人,外人只当是茶余饭后谈论的“奇人异事”,但看河尹的态度,显然是想将此道推广开来。 如何不愁人? 可想过一旦失控,如何收场? 若是换做旁的人怎么问,顾池大概率怼一句“杞人忧天”,但对面的人是秦礼,他自然要给面子。想了想,换了种委婉说辞。 这世上没有什么制度是一开始就完美无瑕的,利用武胆武者耕地劳作,让众多孱弱庶民从繁重徭役解脱,这也是积极的一面。秦礼也知道繁重徭役多害人? 假使是祈善夹枪带棒这么问,秦礼哪有理智去静心聆听思索? 但顾池不一样。 秦礼对这位面相孱弱的青年文士有些同情,下意识会迁就对方,给予更多的耐心。官府徭役繁重问题,也是导致秦礼故国覆灭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有研究。 因此,他很难回答出来。 不是不了解,而是太了解了。 徭役需要每家每户出青壮参加,但青壮又是一个家庭主要劳动力,失去青壮意味着耕作收益减少,再加上繁重的赋税,能轻而易举逼迫一个家庭走上绝路。 而且,徭役繁重耽误耕作只是一个弊病,还有大量庶民不堪劳作而亡的。 秦礼有心去改,但无力回天。 徭役一事涉及太多利益牵扯。 他稍微动一动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他不惧怕为国捐躯,只怕死得毫无价值。导致故国覆灭的问题,也不只是一个徭役。 但,顾池这话给他极大启发。 他心下闭眸,深吸一口气。 一改先前的姿态,诚心请教。 一桩事情,若利大于弊,便有执行的价值。他想知道河尹沈君怎么想的。 即便沈君年幼想不到弊端,身边的幕僚策士也不会看着沈君自掘坟墓。 此事,或许真是他们几番商讨,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 倘若如此―― 秦礼心间似乎起了点儿波澜。 “恕礼愚昧,还请顾君赐教。” 顾池:“” 看着秦礼准备跟自己促膝长谈的架势,顾池在内心将祈善问候了百八十遍。 这厮自己跑得快,留他应付秦礼。 秦礼这厮古板得很,不达目的不罢休,没那么好打发。顾池借着饮茶的空隙,心思活络起来,思索着压榨武胆武者究竟有啥好处。 (:3?) 好处难道不是他们人力便宜? 自家主公的初衷,也仅仅是为压榨赵奉啊,白嫖天海的劳动力而已 只是,这些理由可不能摆出来。 传到吴贤耳中,两家还不绝交? 让他想想,有啥高大上的借口 电光石火间,顾池拟定好腹稿,准备开始他的忽悠狡辩啊不,解释。 “唉,赐教不赐教的,不敢当。” 顾池故意放慢语速,让自己看着更加高深莫测,实则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此事有利有弊,端看如何取舍了。” 秦礼点点头:“嗯。” 认真听讲的架势,恨不得当场做笔记。 顾池嘴角抽了抽,道:“武胆武者非同常人,即便是低等级武胆武者,一人也能抵十人用,中级武胆武者更不用说,能让多少庶民免于徭役之苦?没了繁重徭役,家家户户青壮便能安心耕作,男耕女织,生活富足” “可――若田地都到了武胆武者手中,他们无田可种,自然也无粮可食。” 顾池反问:“只有种田才能果腹?” 秦礼:“???” 顾池心下懊恼自己口快,急忙找补。 “倘若一名武胆武者能耕出十人乃至百人所需粮食,粮食还会精贵吗?” 秦礼被问得一怔。 瞬间,似茅塞顿开。 是啊―― 若是粮食泛滥,价格哄抬不上去,庶民可以用其他营生赚来的钱买粮食,买得起自然就不会饿死。只要不饿死,总能想到其他办法活命,因为基本的生存门槛低了。 只是―― 秦礼又有疑惑了。 “倘若世间良田被几家姻亲权贵所控,他们商量着一起将粮价抬高,或者少给庶民工钱庶民不一样生存艰难?”这问题犀利。 顾池心下腹诽这厮怎么这么多问题,他道:“若是这种情况,这几家姻亲已经越界了,甚至能动摇国本,王室国主还能容忍他们?此事自然会有人干预。世间庶民何其多?若他们过不下去了,国不将国,国主王位还能坐稳?” 谁敢这么干,九族骨灰都给扬了。 顾池笃定,自家主公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人家拿着河尹几家地头蛇的尸体筑京观这样的事儿都干出来了,还有啥不敢干的? 真要有这样的蠢货犯到她手上? 呵呵,估计她做梦都要乐醒,因为又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人抄家了。 从别人口袋掏钱给自己,岂不美哉? 秦礼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得不说―― 祈元良的同僚就是比祈元良靠谱。 只是―― 他又有问题了。 “倘若世间良田都被武胆武者占据,国主又该用什么限制他们?他们手中有粮,自身又有傲人武力,何不招兵买马,自己为王?” 顾池:“这就要看那位主君的魄力了,有无这本事压制天下武胆武者!” 秦礼对这个回答最不满意。 371:意料之外(一) “使者以为如何?” 看着垂眸深思的秦礼,顾池面上仍端着高深莫测的派头,似笑非笑,实则内心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还借着袖子的遮掩,摩挲湿汗掌心,暗暗祈祷秦礼别再问了。 再问―― 他可就要露馅儿。 兴许是老天爷听到他的祝祷。 他看着秦礼那双紧蹙眉心逐渐舒展开来,跟着轻叹感慨:“自古以来, 变法一道犹如蹑足行于刀尖,未有不伤一兵一卒就能成事之前例。沈君想法大胆,敢为前人所不敢为,一心为民,确实难得,可一旦行差踏错, 其下场必是万劫不复” 这也是秦礼亲身经历之一。 深知此事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不, 沈君图谋的变革比他当年经历的大得多得多――后者只是一小国变革, 前者可能是一簇即将席卷整个大陆的变革火苗。 他问:“沈君当真不惧?” 秦礼这会儿也明白为何祈善会选择沈君,多半是因为沈君少年意气、反经合义,而凑巧,祈元良骨子里也是个癫狂徒弟。 这俩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顾池:“” 祈元良那厮是王八。 自家主公可不是绿豆。 再不济也得是金豆豆! 他碎碎吐槽,又听秦礼心声陡然一改,唏嘘道:可惜,此举虽有益处,但不适用任何人。至少,不适用天海唉。 任何变革都会影响既得利者的利益。 这些人,本来就是吴贤的拥趸者。 他们支持主公吴贤可不仅仅是因为吴贤个人魅力, 更多还是因为“有利可图”。 一旦搞这种变革,触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调转剑锋,将利刃指向吴贤。 这是其一。 至于其二么―― 天海富饶, 这些年一直修生养息。轻徭役、少赋税,粮库殷实,还不到需要让武胆武者去当“佃农”的贫穷程度。 根本没必要冒着风险去搞这种变革, 弊大于利――过早得罪那些人, 甚至会动摇主公吴贤的地位――若往后真走到了山穷水尽的一步,此法可以当做一记“猛药”! 反倒是沈君的班底,没这个担忧。 顾池:“”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正因为太穷,为弄一口饭吃,众人啥节操都能丢弃,再加上主公还有一副精通“道德绑架”的好口才,能将人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赵大义不就是这么被忽悠的? 倘若帐下僚属出身高又爱讲究 估摸着也是秦礼第二。 如此看来,穷也是优点啊。 他道:“人不轻狂枉少年。吾主一贯胆大心细,若惧,也不会这么做了。” 嘴上这么说,内心嘀咕开来。 他敢打赌,自家主公这么干,绝对没想过秦礼担心的问题。高阶武胆武者,力气大、能力强,一个人能顶几百上千庶民!有便宜不占就是吃亏!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于是可劲儿白嫖赵奉的劳动力。 (:3)?) 祈善几人没阻拦沈棠,倒不是没想到这层,而是觉得自家地盘小, 怎么折腾、怎么压榨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 搁在外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茶余饭后笑谈, 无人当真。 谁会跟风效仿呢? 只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 又不会造成严重后果,更遑论说上升到“变革大陆”这样的空前高度。祈善昨晚发这么大火,多少也是因为秦礼“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他们只想喂饱庶民,活下去,秦礼一再揪着“后患无穷”上纲上线。 “人为多愁少年老,花为无愁老少年”秦礼仍不赞同,但语气不似先前强硬和笃定,他只是用一种莫名怅惘的语气,“沈君敢想敢作敢当,确实令人敬佩。” 只是―― 这世上多得是出于善意,结果弄巧成拙、适得其反的例子。只希望,沈君能尽早明白“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的道理,及早收手,或者――待时机成熟再图谋此事。 “能活人,比什么都重要。”因为秦礼的缘故,顾池也开始将此事真正放心上,若真是长期执行的治理政策,思索该制定怎样的制度,才能最大限度发挥武胆武者的能力,又不影响政权、社会稳定,“至少,河尹靠着它度过最艰难的第一年” 在隐患暴露之前,河尹庶民会是这项制度最坚定的支持着和拥护者。 因为他们是得利者。 若无赵奉为首的武胆武者在前打头阵,又是开荒又是耕田又是造房,凭河尹那点儿人口劳力,哪怕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连轴转,也很难达到当下水准。 更别说今年的小丰年。 再说开凿河道、兴建水库水渠 哪��徭役不要填进去大量青壮? 要知道徭役就是庶民无偿劳动。 庶民干多少活儿都不给报酬。 若武胆武者替他们干了,本来要被征召徭役的庶民就不用参加繁重劳动,还能享受这些工程的好处――不再担心老天爷不赏脸。 干旱、洪涝的风险大幅度降低。 哪怕不是丰年,至少也不会是灾年,庶民最低生存条件能得到保障。 顾池道:“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礼看得出顾池这是不肯多谈的意思,不觉得自己被怠慢――此等机密必是沈君心腹才能知道的,自己作为外人,顾池肯跟他畅谈这么多,已经相当不易。 故而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 尽显体贴周到。 顾池:“” 虽然,但是,大可不必。 ?(????w????)? 以上都是他现编的,新鲜热乎。不想说,纯粹是因为他编不出来了。 二人对坐喝茶,气氛友好和谐地商议如何调动人手,从何处开挖水库、开凿河道,将淼江引流的活水引过来。因为水库能造福天海,秦礼对此非常上心。 一晃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秦礼意犹未尽。 但他还有事情没忙完,只能遗憾地起身告辞。他离开官署没多久,祈善回来了,脸色看不出喜怒。看到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茶具,他道:“秦公肃来过了。” 这是陈述句。 似乎一点儿不惊讶。 顾池道:“前脚刚走。” 祈善在秦礼的位置上落座。 动手将某人用过的茶具换掉,取来还未用过的新茶具:“他过来,必然是因为想通了。正好,邑汝那边也答应了,现在只剩上南一家,事情便容易得多。” 顾池:“秦公肃这人固执归固执,却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挺好说话” 碰到祈善就跟吃了百八十个爆竹,大脑和理智手拉手离家出走 简直离谱了! 祈善讳莫如深,不欲多言。 顾池面上写满了好奇和八卦。 祈善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放下茶碗,无奈:“我与秦公肃的关系,起初并没这么差,虽有提防、矛盾,但大体上也算惺惺相惜。只是――你知秦公肃先主死后,我下一任主公是谁吗?” 顾池:“” 顾池:“???” 顾池:“!!!” 他脑中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祈善搞死秦公肃先主之后,别不是投靠了攻破秦礼故国的敌对势力了吧??? 谷�Q 祈善看着他瞳孔地震,承认了。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失手被俘虏,他也没辙啊。 顾池无语凝噎,甚至觉得秦礼真是个有涵养的真君子,这样都没暴怒拔剑,劈死祈善这祸害――这究竟是怎样的克制力! 顾池咋舌,喃喃地道:“但凡是人干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干” 祈善冷笑连连。 起身:“原来望潮是这般看我的,既然如此,我若做了件人事,岂不是白白担了污名?官署的杂务啊,全部交给你了。” 言罢,扬长而去。 挥一挥袖,只剩下摞至房梁的公务。 顾池:“” (�F′)┻━┻ 祈不善,回来!!! ―――――――――― “艹,姓鲁这个垃圾!” 顾池内心骂骂咧咧,无独有偶,他的主公沈君这会儿也在“出口成脏”,问候鲁下郡郡守全家十八代。有同样心情的,不止是沈棠,天海三家也窝了一肚子火。 这事儿还要从昨晚那场混战说起。 “不孝子”生母负责将他们带来人世,沈棠提着慈母剑负责将他们送上西天。 手起剑落,杀伐干脆。 尽管四家毫无默契,各打各的,但靠着精锐战力还是将偷袭贼寇压着打。一时,人头与惨叫齐飞翔,夜色与血色共沉沦。 那刀疤脸贼寇有两把刷子。 见势不好也亮出了“王牌”! 一支由五百二等上造组成的持盾力士,由他们在前开道往前推进,持枪持卯兵士在后辅助。他们的盾由武气所化,造型庞大,左右一丈高,半丈宽,一指厚。 一面盾由两名力士共持。 兵器砸上去,只留下浅浅印痕。 若试图越过重盾杀入后方,顷刻就会落入他们的重盾包围圈,面临被绞杀的孤立局面。这些重盾力士各个神情麻木,即便被刺了一个窟窿也不会皱眉,还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击――趁着敌人惊愕的瞬间,一枪刺出。 康时是第一个注意到重盾力士的人,在他们现身列阵的同时,便命令鲜于坚武气化兵,派遣武气兵卒前去破阵。 “这些重盾力士有些奇怪” carry全场的褚曜还不忘分心注意这边情况,若是康时文气不济,他可以第一时间续接上。听到这话,便问:“什么奇怪?” “贼寇后方出来五百奇兵,实力俱是二等上造,个个力大如牛”康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精锐,跟某些豪华阵容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但没有一支如这些人,呼吸一致,出手一致,刀枪剑戟都不能让他们吃痛,好似没有痛感一般,只知杀戮。 褚曜闻言,仔细感受一番,狐疑道:“怪哉,‘沉水入火’对他们不生效。”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 沉水入火,自取灭亡算是褚曜研究比较多的文心言灵之一,适用混战。 实力低或意志不坚定者,容易被入侵心灵罅隙,勾出内心最不堪、最痛苦的记忆,甚至产生幻觉。在战场走个神都可能被流矢夺走性命,更何况是两军兵马混战。 这五百名重盾力士明显不属于前者。 但,似乎也不适应后者。 五百个二等上造,各个意志坚定到可以抵御二品上中文心文士的精神攻击,可能性比祈元良这厮从良还希望渺茫 褚曜心下狐疑。 长袖一甩,袖中飞出一只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乌鸦。这只乌鸦身姿矫健,灵活穿梭躲避不知何处飞来的流矢,似一缕黑烟,飞向重盾力士,低空盘旋。 啪―― 那只乌鸦还是被劈成了两半。 化为银白灰文气,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褚曜蓦地睁开眼。 他道:“确实有问题。” 从外貌细节来看,这些重盾力士俱是庶民,双手是常年劳作而非常年训练的痕迹,神色麻木,双目呆滞,双瞳浑浊,并无精锐兵卒那样锐利坚毅的光彩仿若,傀儡! 这些重盾力士结阵,步步紧逼。 原先呈现颓势的流民草寇队伍士气大振,他们每推进一步,口中便整齐一致大喝一声,声势直冲云霄,脚下尸体践踏成泥。 沈棠听到动静,险些分神。 那名刀疤脸贼寇趁势发难强攻。 “纳命来!” 锵的一声。 硕大阴影在头顶迅速放大。 刀疤脸贼寇的左右属官双路夹击。 沈棠厉色道:“滚!” 一道斩草除根武胆言灵将对方劈回去,虽然还做不到公西仇那样随手平a胜大招的程度,但也打了那个刀疤脸措手不及。再以移花接木,迫使其攻击偏离。 少冲离沈棠这边阵地不算太远。 重盾力士的声音自然也被他捕捉。 他正想着要不要支援沈棠那边――同时抢一些军功回来,弥补那个双剑女子越界造成的损失――还未动弹,胸腔心脏陡然一缩,平静许久的血液有了沸腾的趋势。 那双纯黑眸子隐约透着几分猩红。 但他还能压制。 只是身处战场,无处不在的血腥气息勾得他心烦气躁,强烈冲动袭上心头。 恨不得周遭活人尽数屠戮干净。 少冲属官最先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徒手捏碎了一名敌方武胆武者的天灵盖,脑浆迸溅,沾满他的手臂。 属官:“!!!” 要命啊,怎么会这个时候发病!!! 还不待他想出应对之策,只见眼前身形一晃,一道残影掠过。眨眼,少冲已经冲入敌方腹地,大开杀戒。手段极其残忍、狠厉,诸如徒手拍碎天灵盖还算比较斯文,还有手撕活人的操作,没几个呼吸便抛下一堆尸体,杀得附近一片贼寇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属官第一时间派兵前去策应。 生怕少冲在意识不清状态下被杀。 很显然,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不同于以往发病,此次他还保留着一部分理智,少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些敌人能杀,身后的兵卒不能杀!于是便放开手脚。 两军啊不,五军交锋时间并不长,从埋伏偷袭到现在连半刻钟功夫都不到,战场已是尸横遍野,其中绝大多数是贼寇留下的。 四家兵力虽有折损,但以受伤居多。 伤亡还集中在重盾力士出现时。 趁着他们还未成气候――一旦己方兵力被重盾力士分割,首尾左右不能兼顾,极容易被对方分批蚕食――鲜于坚祭出武胆虎符,化出武气兵卒,负责抵御大部分压力。 第一波佯攻交锋,竟散去了十余人。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褚曜的声音。 “配合,进攻。” 鲜于坚不疑有他。 便听到褚曜用极其冷漠的声线道出一句:“如土之崩坠,似瓦之破碎!” 土崩瓦解 毫无预兆,重盾力士脚下土地松软,似泥沼一般将他们双腿吞没。而阻挡他们面前的三百八十余武气兵卒,周身裹着一层淡淡的银白灰文气。只见它们与重盾相撞,重盾表面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随之升起腥臭白烟。 盾牌表面被腐蚀出深深的人形痕迹。 鲜于坚:“” 等等,土崩瓦解是这么个效果吗??? 372:意料之外(二) 重盾力士似乎没有察觉这点。 仍旧维持着原来的阵型强行压境。 褚曜示意鲜于坚可以下令,让武气兵卒发动第三次强攻碰撞,不用担心折损! 有他在! 鲜于坚下意识照做。 这一次,笼罩武气兵卒周身的文气比第一次浓郁清晰许多,那抹银白灰文气在混战中毫不起眼。但就是它们,两次就将重盾力士手中一指厚的重盾腐蚀大半。 褚曜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 这便是军阵文心言灵之一的的一鼓作气, 用以强行提振兵士士气,从气势上压制敌方兵卒。不过,这道言灵是给鲜于坚的武气兵卒,这些武气兵卒是由武气所化的傀儡,本身并无“士气”和“意志”的概念。 一鼓作气对它们的效果便是短时间提振武气,令其实力暴增数层。 第三次, 武气兵卒与重盾力士撞击。 腥臭白烟比前两次更加浓郁、明显! 咔嚓―― 只听一声微不可察的碎裂声响起, 三百多被银白灰文气包裹的武气兵卒,嘶吼着冲破重盾力士手中的重盾, 直直撞向躲藏在重盾后的血肉之躯!冲垮阵线! 褚曜祭出文心花押,催动。 儒衫宽袍,无风自动。 灰白的发似乎也浸润着无情杀气。 “斩草除根!” 又是一道强行提升己方“士气/武气”的言灵,本就势如破竹的武气兵卒有如神助。 脚下一蹬,靠着极强腐蚀性的文气,爆射冲锋,径直从重盾力士身体穿透。 一口气穿透最前排三层才被反应过来的敌军以武器拦截,武器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呲呲”声,火花四溅。骤然亮起的一瞬,印出武气兵卒狰狞浴血的脸。 鲜于坚:“” 虽然他不爱念书,念的书也不多, 但土崩瓦解这样的言灵效果他还是清楚的――大部分文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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