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同居诡计 > 第152章

第152章

刀杀至,被严阵以待的精兵强将拦下,厮杀成一团。 现在,压力给到了敌军这边。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面对这种声势的水淹七军,单纯的“土掩”根本来不及。武胆武者可以用武气护体,文心文士也有同样的手段,但拥有文气武气逼近是少部分,流民草寇之中,绝大部分仍是普通人。他们唯一有的只是心中那一股微弱“士气”。 若能汇聚,同样也是不弱的力量。 但面对近在咫尺的惊涛巨浪,早已吓破胆,只知道转身逃跑,哪里还有跟在大帅等人身后摇旗呐喊的镇定?不少人就在这时被绊倒,口中刚发出惨叫已被踩死。 一部分流民草寇被水浪冲没。 但更多人则被凭空幻化数百船只托起,他们后怕地扒着书船身,生怕自己被水浪一拍就下去了。整个过程仅持续六七个呼吸,水位已经降到小腿处。 姜胜这才急匆匆赶来。 见状,将船只化为文气收回,若不是脸色煞白,还真以为他举重若轻呢。 “情况如何?”姜胜前脚赶到,沈棠几人后脚抵达。她大老远就看到奔腾连成一片的“火海”,一颗心刚要高高悬吊起来,下一息又看到水浪滔天,双方打得激烈。 哪怕场合不对,她还是想吐槽。 果然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 “无事,伤亡不大。” 具体来说,目前只有百余人受伤。 还是临时营地被偷袭时没来得及撤离,中了流矢,所幸都不是什么要害。 小命应该能保住。 看到从天而降的“援军”,康时跟着长松了口气――自家主公再不来,他为保周全,可能还要再来一次,再率兵突围――敌军那位文心文士明显不是善茬。 多半也是个有文宫的文心文士。 再加上刚刚那个一出手便是数百船只的家伙,二人若联手,棘手得很! “那就好。”沈棠看着逐渐化作天地之气散去的水流,道:“可惜了――” 褚曜问:“什么可惜?” “此时若能引动雷电――”沈棠指了指敌军方向,“绝对能将他们全部电熟了!” 水能导电。 只是她不知道,这种本质由“气”凝聚而成的“水”,是否具备导电的能力。 褚曜并没有答话,而是若有所思。 此处战场一片狼藉,敌军气势低迷,早已经乱作一团,不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那还等什么时候?刚平息没一会儿的战场,再度热闹起来,喊杀震天。 流民贼寇首领虽有意再战,但见此情形也只能咽下肚子里的火焰,在帐下人马的劝说和护卫下撤离。同时留下万余庶民和五百余悍勇不畏死的傀儡断后。 自己则一马当先,逃得飞快。 天色蒙蒙亮,声音渐低。 沈棠命人看守一众俘虏,带人回去找寻鲁郡守――虽说她在肚子里将不靠谱的鲁郡守骂了百八十回,但想到人家亡羊补牢,毅然决然断后,她还是忍下来了。 此处战场之激烈不亚于另一头。 随处可见断肢残骸,碎瓦颓垣。 百余兵卒到处搜罗可能存在的生机――为了找鲁郡守,也为了给还没死透的敌人补一刀――就在沈棠怀疑鲁郡守只剩碎块的时候,小卒欣喜大喊:“找到了!” 人还活着?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沈棠步履匆忙,踏着血洼赶过去。 鲁郡守此时正颓废坐在一处断壁之下,见到此人之前,沈棠还以为鲁郡守只是重伤,仍有救治的希望,但看到这人,心凉半截。 对方被砍去了左臂,右腿。 紧握残缺武器的右手也只剩三根手指,面颊满是血污,一只碎裂污浊的眼球挂在眼眶之外,整个人就坐在那儿,安安静静仿若一具死尸。只是,周遭全是比他更惨的尸体。 他的耳朵似乎也出了问题 反应极其迟钝。 沈棠揣着沉重心情,脚步轻缓靠近。 距离鲁郡守仅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他侧了侧头,似乎想用左耳细听什么。 半晌,不太确定地道:“沈、沈君” 声音虚弱且沙哑。 带着弥留之际的浑浊。 沈棠道:“是我。” “贼寇” 他隐约记得那处战场阵势极大。 沈棠回答道:“他们逃了” 她刻意提高声音,又担心鲁郡守听不到,而事实是,他听到了,还费劲儿地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只是笑过之后便是更大的痛苦。但他已经快死了,也不在意这点。 现在还未死,不过是残留的丝丝武气护着心脉,当它们完全散去便是他魂归之时。察觉沈棠试图给他输送文气,他道:“沈君不用为我浪费此前种、种,还请” 沈棠道:“我知道。” 她不赞同鲁郡守的坑盟友做法。 但也了解他的苦衷。 想来,城墙那会儿的阴阳怪气都是他的暗示,希望沈棠尽快带兵离开。 “城重庶民” 沈棠知道他想问什么。 “除了家当被水淹了,房子被震塌了一部分,并未太大伤亡” 376:姜胜,姜先登 “少玄,你” 沈棠错愕回首看着白素。 是的,刚才那一声“阿父”的回应并非鲁郡守心心念念的幼女,而是伪声的白素。后者蹲下,一向澄澈的眸染上几缕愁郁,似乎向在沈棠解释,也像是跟鲁郡守解释。 “他撑不到他女儿过来”白素道。 白素救下少女的时候听过少女的声音, 作为前任职业精锐飞贼,伪声伪装潜伏都是白素必学的基本功。她不敢说自己每一项都练到了极致,但也有八九分精髓。 “主公他的伤势太严重了。” 看鲁郡守这般伤势,能撑到现在跟主公交谈几句,除了自身是武胆武者,以残存武气护住心脉, 最大原因还是他心中那一缕不肯散去的执念与自身的顽强意志。 “而鲁小娘子一时醒不来的。” 强行挽留, 又能维持多久? 让若至死都没等来, 又何其残忍? 白素原先不想管这闲事,只是看着鲁郡守,不禁想起已故亲人。倒不如让他听听女儿的声音,怀着仅有的欣慰,含笑归入黄泉,也算是给予其最后的体面和尊重。 作为生者,她太清楚弥留之际还带着不甘、眷恋与遗憾是多么难过的事。 “我并没责怪你的意思。”沈棠不顾脏污,抬手轻柔地将鲁郡守完好的那一只微睁的眼合上。另一只手轻拍白素肩头,给予她安慰性质的怀抱,“只是我听说,人死后,五感中耳力是最后消失的,因此人在死后一段时间,仍能听到亲眷哭喊” 白素先是因为沈棠这一动作而错愕――自家主公比她小了好几岁,没想到会宛若成人一般一本正经宽慰自己, 心中熨贴――而听到沈棠后半句,脸色倏白。 “主公,我――” 白素将自己代入鲁郡守。 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遗憾没消除, 真死不瞑目了。 “我只是这么听说,也不用太当真。”她看着鲁郡守还带着余温的尸体,郑重道,“你的女儿,我会照顾。不敢说给予多少荣华富贵,但至少能让她在这世间觅得一处容身之地。只要我沈棠还没倒下,她就不会出事。你且安心上路。倘若这世间真有六道轮回,我允诺你――当你再来人世的时候,此间必是海清河晏,歌舞升平” 微风拂面,似人叹息。 沈棠命人将鲁郡守残缺的尸体找回来,拼拼凑凑,至少让人能全尸下葬。至于其他人的尸体,收拾起来一把火烧了,她可没有这么多人力将他们一个一个土葬。 搞定这些,还有其他要忙。 虽说流民草寇已经被暂时打退,但保不准他们又会卷土重来,鲁下郡又群龙无首,城中庶民失了主心骨,这种时候不将他们情绪安抚下来, 怕是会生出乱子。 她命人召集鲁下郡官署官吏。 结果―― 看着稀稀疏疏、小猫三两只还颤颤巍巍的鲁下郡官吏,她愕然道:“怎么、怎么只有你们几个?”这么点儿人比当初的河尹治所好不到哪里去,“其他人呢?” 她记得鲁郡守生前挺阔绰的。 一点儿不像是个穷鬼。 这时,站出来个脸嫩的,估摸着还是��新人,他如实回答道:“其他人不是已经逃了便是已经降了,只剩我等几人” 沈棠:“”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鲁下郡治所怎么就被攻破了,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解惑。 几人面面相觑。 沈棠见他们欲言又止。 便问:“怎么,是不能说吗?” 官吏道:“也不是不能说,只是――” 他们只是担心说出来会有损先主公的名声,这事儿鲁郡守输得真的冤枉。 沈棠想了想,看着护卫白素,道:“这里没嘴碎之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官吏仍是面色为难。 沈棠只好挥退左右护卫。 “这里无事,你们出去吧。” 白素与吕绝抱拳,行礼退下。 官吏又看看左右几个官吏。 沈棠心领神会,让他们也在门外侯着。 官吏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不复杂。 这事儿还要从鲁郡守自身说起。 众所周知,先主公鲁郡守脾性执拗,异于常人――其他人用人,参考人才的出身和才能,而先主公先看对方外貌合不合眼缘,其次才是才能,出身反而不甚在意。 这是其一。 其二,鲁郡守深爱他夫人,对几个不太符合他审美的大小舅子也爱屋及乌,虽然没给他们什么重要职位,但总是和颜悦色,遇事不决的时候会听听他们的意见。 采不采纳是另一回事。 沈棠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个能说会道的僚属,她的猜测也被官吏之后的回答证实。那位僚属是鲁郡守岳家最疼爱的小舅子。能说会道又有几分真本事,便将鲁下郡府库交予对方看管,平时也没怎么过问,此人借着这份信任暗地里营私牟利,拉帮结派。 鲁郡守本就是个粗人,醉心修行,一看到复杂的内政就头疼,只要最后数目合得上,基本不会多过问。那位僚属小舅子顺利蒙混了几年,账目亏空越来越大。 此次,流民草寇来袭。 以鲁郡守的脾性,自然要死守,寸步不让,但敌人数量甚巨,一昧防守可比进攻更加耗费钱粮。以往还能周转倒腾的府库支撑不下去了,僚属小舅子顿时慌了,倘若是平时被发现,看在早死的阿姊份上,自个儿至多被打得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疼归疼,小命总能保住。 但现在是战时! 缺少粮草会牺牲鲁下郡万千庶民。 这位姐夫绝对会杀了他! 为了小命着想,他绞尽脑汁想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甚至试图旁敲侧击试探鲁郡守的口风,哄骗他怜悯流民草寇,开仓赈粮,收纳流民,只当是花钱买平安。 他只是这么试探就被一顿狠骂! 僚属小舅子慌得不行,起了杀心。 背着鲁郡守,暗中与流民草寇大帅首领暗通款曲,鲁下郡除了治所城池,其余县镇很快失守。治所城池被攻破后,又是僚属小舅子给敌人出了个恶毒主意。 鲁郡守这辈子谁都不放眼里,但唯独对亡妻所出两子两女格外疼爱。 对跟亡妻酷似的小女儿,基本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还准许其女扮男装与两位兄长一起习文习武,若不是长女自小性格温婉,不爱武装喜红装,估计也能宠成鲁下郡第二头胭脂虎。拿捏住这几个,再以城中庶民为要挟,不愁他不束手就擒! 僚属小舅子也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谷�� 如果说他只是想另外抱大腿,将这位姐夫踩下去无法对他造成威胁,那么跟他一起贪污吞好处的小人们就是想要鲁郡守的命了。毕竟,一切尘埃落定后,鲁郡守动不了他的小舅子,还动不了他们这些人?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要了他们全家的性命! 鲁郡守的小儿子跟随父亲一块儿守城,却被暗中不知哪儿来的流矢击中心脉而亡。沈棠听到此处也是唏嘘不已,鲁郡守除了用人眼光不怎么样,为人还算磊落硬气,偏偏死在小人手中,她先前还以为鲁郡守说小儿丧命是借口,原是她想错了。 “那位小郎尸首何处?” 官吏抬手作势抹泪动作。 “这会儿应该安顿在官署侧厢。” “回头派人将他们全部收拾出来,好生安葬”沈棠不由得想着,倘若自己等人早点抵达,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只是这世上没有假如这种东西,徒留遗憾。 她继续听官吏娓娓道来。 治所城破没多久,援兵抵达。 鲁郡守被威胁将沈棠等人骗进来。 他自然不肯这么做,若是这么干了,日后如何立足天地间?但架不住城中庶民在人家手中,家眷也被拿捏,又有僚属小舅子在煽风点火,鲁郡守只得黑脸出城。 之后发生的事情,沈棠也知道了。 鲁郡守估摸着也没想到,那一伙儿他平日从未在意的小人们,居然会干出趁机屠杀他家眷的恶行。他扪心自问,待他们不薄,对小舅子也是尽心竭力地好。 结果只换来彻彻底底的背叛。 他从白素口中知道全家死得只剩小女儿,便没了理智,第一个杀的便是僚属小舅子。沈棠闻言,手指点着桌案,好奇问:“第一个杀小舅子,我能理解,毕竟鲁公也不知道这位小舅子只是背叛但并没赶尽杀绝的意思,可为何――第二个却要杀你?” 官吏脸色一僵。 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沈棠又似笑非笑地重复道:“我问,为何鲁公手刃小舅子之后,第二个要杀你,若是还听不明白,我可以重复第三遍。” 她这人挺好说话的。 官吏:“” 沈棠和蔼浅笑,亲善得好似跟朋友闲聊,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友好了:“你不觉得自己知道太详细了吗?让我挥退左右甚至是其他官吏,也只是担心他们会揭穿你吧?我只是年岁小,长得嫩,但不是脑子不行,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她问:“�镁褪墙�胜,姜先登。” 虽是询问,却是笃定口吻。 官吏继续沉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仅凭这点便认定我是姜先登吗?” “也不是,但问题不大。即便猜错了也无妨,你的身份,抓住你就能慢慢拷问出来了。”嘴上说着抓人严刑拷打的话,但行动上却没这个意思,还做了个请的姿势,“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畅所欲言。” 官吏,还真是姜胜。 沈棠险些要笑了,说道:“这种时候跑到我的跟前,你可真有胆子!” 姜胜道:“先前难道不是沈君说想从鲁公手中撬人吗?吾,便来了。” 沈棠:“” 她开玩笑的。 沈棠自然不会相信姜胜这个理由,虽然她用人是放荡不羁了点儿,帐下僚属一个比一个费主公,但她心甘情愿啊。如今单文孤证,知情者死得只剩姜胜。 他的话,不足信。 至于那位幸存的鲁小娘子? 她知道的估计不比鲁郡守多。 沈棠想听听姜胜要怎么说服自己,或者,看看姜胜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姜胜道:“吾行事,一贯随心意。” 这事儿跟胆量无关。 沈棠不想跟他绕弯子,便敞开了跟他说明白:“看得出来,你也不是没本事的人。我好奇,你究竟是哪边的人?鲁郡守与你应该相熟,不然你也不会知道这么久远之前的细节,但战场之上,你又出手保护那些草寇流民,与我等作对” 姜胜的立场就很耐人寻味。 她想弄个明白。 其实个中缘由也非常简单。 姜胜原是鲁下人士,因为一些原因只能待在老家谋生,奈何鲁郡守这人看脸,不重用他,只给闲职打发,他发现鲁郡守小舅子有问题,提醒过,但人家不听。 前不久,有个朋友过来拜访。 此人在贼寇大帅帐下谋了个要职,想要邀请他也一起去,姜胜一想当下局势,便答应先看看“未来主公”如何。 见了贼寇大帅,一眼便觉得此人没什么前途,又闻他们下一个目标是鲁下郡,他的老家,便提醒鲁郡守,建议死守不出。这些贼寇手中没多少粮食,吃饭的嘴又多,撑不了多久,只要一段时间攻克不下来,他们便会调转方向,找下个狩猎目标。 奈何鲁郡守话只听一半。 姜胜这人没什么节操。 有那位朋友盯着,他只好假意归顺,跟着划划水,待此事了结,带着家眷跑路,这地方是混不下去了。结果,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姜胜不准备逃了。 他来见见沈棠。 跟着马甲就掉了。 但,这也在他意料之内。 倘若沈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沈君的脑子分量就跟贼寇大帅不相上下了。 沈棠:“”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没节操的人。 会轻易接受一个更没节操的姜胜? 不说别的,姜胜最后出手救了流民贼寇的操作就让人不适,这人用着扎手! 沈棠刻意将情绪写在脸上。 她怀疑姜胜跟祈善他们一样费主公。 不然怎么会主动上门? 沈棠对自己的体质心里有数。 姜胜也有自己的解释。 他那时候不出手,要出手的便是他那位朋友了,康时的水淹七军反而会成为自掘坟墓的前奏,顺便,姜胜也展示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 377:仇人见面 沈棠头一回对姜胜露出毫不掩饰的森冷杀意,唇角沁着的浅笑在他的回应中烟消云散。这个姜胜,留不得了! 心中萌生杀意却没立刻付诸行动。 沈棠也有自己的顾虑。 姜胜这样的人,有胆子过来见自己,又一语道破她身怀国玺一事,不可能不做周全准备。自个儿贸然出手杀人,怕只怕灭口不成, 反而纵虎归山,贻害无穷。 各种念头在心中飞速过了一遍。 她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你怕是认错了吧?国玺何等巨宝?此物,天下诸侯共逐之,为此掀起的腥风血雨更是不可胜记。我何德何能?它又怎会在我手中?” 沈棠这会儿还不确定,这姜胜是通过什么渠道或者能力知道此事! 此人手中是有真凭实据?还是空口无凭, 只是怀疑, 借此诈她的话? 除非铁证如山, 否则不能轻易承认。 沈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可她没料到,姜胜并非胡诌。 姜胜道:“吾能望气。” 言外之意,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沈棠:“” 望、望气??? 沈棠内心表情麻木。 这个世界还能更加离谱一些吗? 沈棠试探着问:“文士之道?” 姜胜:“对。凡望气,有大将气,有小将气,有往气,有来气,有败气自然,拥有国玺之人的气也与旁人不同。” 沈棠倏忽想到什么,思路不知跑到了哪里,眼神意味深长地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的文士之道是‘八日卦’,占卜的,你俩不能认识一下还真是可惜了” 沈棠口中的朋友自然不是她自己, 而是去年认识的翟笑芳的堂哥――翟欢,翟悦文。这厮的文士之道,她也是偶然得知。当时就觉得这是个街头算命的好料子。 一��占卜, 一个望气。 这俩要是组团上街算命, 妥妥的活神仙,业务能力拉满,同行没一个能打的。 吐槽归吐槽,但棘手也是真棘手。 姜胜的存在给沈棠提了个醒。下回碰到与姜胜能力相似的文心文士,自己怎么掉马甲都不知道――国玺啊,多大的诱惑。莫说敌人,盟友都无法抗拒它的魅力。 姜胜并未对沈棠口中的朋友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安静等待沈棠的选择――他想看看,这位沈君会怎么选。选择一个得力干将,还是选择一个潜在危害。 是选择用,还是选择杀? 沈棠内心焦灼。 讲真,她不是很想用姜胜。 但让她杀―― 鬼知道眼前的姜胜是不是本尊?要是跟宴安一样“子虚乌有”,自己白白多个劲敌。几番思量之后,沈棠问了一个她很在意的问题:“先登,有个事儿想问你。” 这一称呼转变让姜胜猝不及防。 只是他的情绪掩饰得很完美。 抬眼看向沈棠:“沈君且问。” 沈棠很认真:“你――费主公吗?” 她现在人手太缺了。 捡到一个用一个。 只要业务能力过关,人品不是太差劲都能用。若人品真的太差了,自己大不了只压榨他的才能,不给予他真正的信任, 完事儿再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 沈棠一番权衡后,决定试试。 这人他先用着,也是安抚姜胜。 大家上了一条船, 一根绳的蚂蚱,他总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背刺自己。 “意思是,当你主公有无危险?” 姜胜:“” 他什么问题都想到了。 唯独没想到沈棠会这么问。 擢升人才,不应该摸一摸对方的才能、品行、出身之类的问题?沈棠的问题超纲了,姜胜只得现场准备。文心文士言行最是含蓄委婉,沈棠的问题他不正面回答。 “君不疑臣,臣不负君。” 沈棠:“”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给对方鼓鼓掌了――他回答了,但又像是没回答,但仔细思量又觉得这个回答有大坑啊。 “臣不负君”的前提是“君不疑臣”,也就是说,“君若疑”,“臣必负”,跟祈元良那厮的弑主有得一拼。但你还不能说他哪里不行,因为是“君”先辜负人家的。 沈棠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但侧面印证这厮不费主公。 这点对她而言就是意外之喜了。 沈棠道:“吾不负君,君可安心。” 脑中过了一遍招揽人才的基本流程,沈棠觉得自己要表示一下,于是笑容满面地起身握着姜胜的手,重重点头允诺。至于这话里头有几分真心,她自己知道。 姜胜感受那双看着纤细但力气巨大的手,神色微微一僵,

相关推荐: 逆風發球   你白月光真棒   于他心上撒个野   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甜甜的[竹马竹马]   浪漫热季   粉绸   那家伙对我图谋不轨   新宠   享受人生